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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又看了一眼韩芊,无奈的说道:“你先回房去休息一会儿,晚饭好了再来。”

韩芊也是真的懒得动弹,这会儿只想睡觉,于是应声起身,跟两个嫂子笑了笑,带着丫鬟们回后面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回到自己从小呆到大的房间,韩芊似是终于找到了家的感觉,进门踢掉鞋子,扯掉披风,一头栽到床上扑腾了两下,便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苹果儿和香橙两个人上前来把她的外裳脱掉,又把被子展开给她盖好,一切收拾妥当才悄声退下。

韩芊小睡一觉被叫起来去大长公主房里吃晚饭。

忠毅候父子四人都在,连韩钧韩锦两个小的也都被叫了来,只有韩建开的女儿还小,被奶娘抱着在一旁的榻上单独喂饭不能上桌,余者都按次序在座。

大长公主看着一家人一个都不缺,心情也很好,大长公主心情好,一家人便都开心。

一顿饭吃的很是和美,饭后,大家又围坐在一起说了一会儿闲话看着大长公主打哈欠,封氏方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请大长公主也早些歇息吧。”

大长公主看了一眼韩芊,笑道:“你们也都累了,各自回去吧,我跟芊芊说几句话。”

忠毅候听了这话知道今晚自己又要睡书房了,便无奈的笑了笑,起身道:“我还有点公事,今晚就在书房歇了。”

晚上,韩芊被大长公主叫去身边睡,母女两个在帐子里闲聊,大长公主把韩芊在宫里的所有事都问了个遍。韩芊自然也不瞒着,事无巨细只要大长公主想知道的,她都如实讲了。

母女两个说到后半夜,大长公主终于累了渐渐睡去,韩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母亲的询问让她不得不把跟云硕相处的这段日子细细的回忆了一遍,当时不觉得,到现在安静的想起来,她越发觉得母亲的那句话说的没错——你真是太任性了,这叫娘亲怎么放心?

韩芊也知道自己是任性了些。可是,谁叫他总是一味的纵容呢?

不是没见过那个人冷着脸的样子,那样子真的足以让所有人却步,可他却从来不对自己摆那样的脸色。每次他看着自己,连眼睛里最淡的一抹笑意都是暖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韩芊从无知任性到现在的聪明任性,期间也经历了一点点的蜕变。

那个晚上,他抱着她,无论如何也不松开,宁可被毒箭射中四次。

他说,我现在只是一个爱你的男人,或许你还不懂什么是爱,但你也必须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当时,韩芊的确是不懂。

可是过了两年多,她一点一点地懂了。

就像前个晚上,他在花房里对自己说,想要一个人心无旁骛的陪着他,想要那个人也喜欢他。

心里反反复复想着这些事情,韩芊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而失眠的直接后果就是眼圈儿发黑,连吃早饭的胃口都没有。

大长公主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叹道:“回房去好生休息吧,都说女生外向,这才出去几天呢,回来家就认床了,连觉都睡不着了!”

韩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辩驳,朝着两个嫂子做了个鬼脸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鹅毛般的雪花从夜空中洋洋洒洒的飘着,无声无息的铺满了大地,转眼又是新年。韩芊终于熬过了最不舒服的那几天,沐浴过后换上新衣裳,高高兴兴的迎接新年的第一天。

“今儿大年初一,陛下在宫里大宴群臣,你要不要跟着去?”

“后宫无主,女眷们还要进宫领宴吗?”韩芊不解的问——自从清平帝登基至今,每次过年,皇宫里的新年宴都十分的简单,只有二品以上的大臣以及有实权的王公侯伯们会进宫陪皇上吃顿饭,二品以下的官员以及诰命夫人们都不用进宫请安的旧例。原因很简单,后宫没有太后也没有皇后,甚至连个妃嫔都没有。所以皇上干脆以国孝为由免去了这茬儿。

如今已经是清平四年,国孝已经过去,大云朝旧例,每年大年初一皇上都会在宫里摆国宴接受群臣的新年祝贺,与臣子们一起过年。后宫也一样会把外命妇招进宫来,与天子同乐。今年,皇上已经再也没有借口不摆国宴。

“当然,今年的宴会是由嘉兰长公主和恒王妃两个人主持安排的,你是郡主封号,按照规矩应该跟娘一起进宫去给陛下朝贺请安。”大长公主淡淡的笑道。本来是打算把后宫的宴会交给大长公主张罗的,无奈大长公主如今不怎么给皇帝面子,只一句老了,精神不济,怕有所疏漏,失了国体,便把这事儿给推了。

对于这件事情云硕说不烦恼是假的,但也不至于就束手无策。

长公主嘉兰在这时候便被提出来。

云硕把驸马都尉赵仕忠叫到紫宸殿,简单的说了几句话,赵仕忠便麻溜儿的回去跟嘉兰公主把皇上的意思传达清楚了。

嘉兰公主身为先帝爷最大的公主,自然不是吃一把米长大的。第二天便大妆进宫给皇上请安,顺便推荐了一下恒王妃赵氏。

皇上思量了一下皇室中的这几个王妃,诚王妃已经快六十了,可以说是老不堪用。燕王妃是继妃,出身有限。皇族中,能上得了台面的也只有赵仕忠的堂姐恒王妃赵氏了。

于是嘉兰公主便连同自家大姑姐一起把后宫年宴的差事揽了下来。作为感谢,云硕下了一道圣旨,封嘉兰公主的嫡长女为欣平郡主。

说来这也是皆大欢喜的事儿。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就绪,只是到了大年初一这日,云硕却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密太嫔和三公主嘉莹。

其实看见这两个人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毕竟这两个人也算是他的家人,而在这新年伊始,密太嫔和嘉莹公主母女两个来给当今陛下拜年祝贺也没什么不对。

云硕阴着脸看着这母女二人给自己行礼请安,满嘴里说着新年的吉祥话,心里却只感觉到厌恶。

然而,厌恶也只能忍着,做皇帝的也不能为所欲为,这是他登基之后最深的感触。

韩芊随着大长公主一起进宫赴宴。母女两个同乘一辆车,进宫后直接去后宫御花园。与大长公主一同进宫的还有镇国公夫人丰氏,以及有五品诰命在身的韩建辰的妻子张氏。

一路走来,分别遇到了韩芊的姑母靖海侯夫人以及有四品诰命的儿媳姚氏,宁侯府世子夫人韩芮,定北候夫人,高阳侯夫人,户部尚书夫人宁氏,礼部尚书夫人陈氏等等。

诸位夫人们见了大长公主都行礼问安,大长公主扶着韩芊的手缓缓而行,对这些夫人们也是和颜悦色,侃侃而谈。

至御花园,长公主嘉兰和恒王妃上前给大长公主见礼。大长公主笑看着嘉兰长公主,又看了一眼御花园里的布置,微笑着赞道:“你是越发的历练了。”

嘉兰长公主忙上前搀扶着大长公主,无奈的笑道:“姑母笑话侄女呢。侄女这点本事连姑母的一个小手指头都比不上。等会儿若是有什么疏漏之处,还请姑母替侄女儿兜着。”

“你这可是说笑话!我都老不堪用,黄土埋了大半截儿的人了,可担当不起这等重任了。”大长公主笑着看了恒王妃一眼,又道:“何况还有王妃在这里帮着你。你这必然是万无一失的。”

恒王妃忙笑道:“大长公主可真真是取笑我们。我们能有多大本事儿?”

旁边众人都笑起来,自然都是奉承着大长公主。

“臣妾给大长公主请安了。”笑声里传来一个清冷高亢的声音,特别的突兀。

众人都止了笑闪开身,便见几步之外,密太嫔和嘉莹长公主福着身,低着头,架势端的十足,满满的都是恭敬。

看着跟自己明争暗斗了多年的宿敌如此恭敬的站在自己面前,大长公主的心里一点得意都没有。反而涌起一股沧桑,过往种种虽然历历在目,但终究都要看一看先帝的面子,看一看当今的面子,也不好在这种时候给对方下不来台,于是大长公主抬手道:“快起来吧。一来二去的我们都老了,本宫瞧着你这身子骨儿也不好,就不必多礼了。”

“谢大长公主。”密太嫔又欠了欠身,方直起了身子。

大长公主又看了一眼嘉莹。这位先帝爷生前最宠爱的长公主今年已经十五岁了,看到她亭亭玉立的身姿,大长公主忽然明白了密太嫔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如果换做自己,怕是早就忍不住了。十五岁的姑娘正是花信之年,若还一直在退思园里念佛诵经,这辈子就完了。密太嫔只有这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不为她打算?

感觉到大长公主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嘉莹忙又欠身一福:“侄女嘉莹,祝姑母福寿安康,新年吉祥如意。”

大长公主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嘉莹啊!几年不见,竟成了大姑娘了。若是你今日不站在你母亲身边,本宫可不敢认你呢。”

嘉莹忙欠身笑道:“姑母倒是一直没变,还是那么风华绝代。”

“哎呦!你这孩子,居然变得这么会说话了!”大长公主惊讶的笑着,对嘉莹如此大的转变,她其实一点都不意外,任何人被关进冷宫里去呆两年,也会变得服帖识趣,那股子张扬跋扈就算抹不掉,也得乖乖地压到心里去。

“姑母过奖了,之前是嘉莹不懂事,屡次冲撞姑母,惹姑母生气。还请姑母看在故去的父皇和皇兄的面子上,不跟嘉莹一般见识。”

“你这孩子忽然间说这些话,倒是叫我心里酸酸的。”大长公主一边坐下来,一边嗔怪的笑道,“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我这老眼昏花,脑袋也不好用了,早就忘了。亏了你还记得?”

旁边的密太嫔忙上前赔笑道:“昨儿晚上嘉莹想着今日会见到大长公主,着实忐忑了半宿呢,说是小时候不懂事,如今想起来心里每每愧疚,不敢见姑母。臣妾还说她,大长公主何许人,怎么会跟她一个晚辈计较。”说着,她又转向自己的女儿,笑问:“如今怎么样?你可放心了?”

“行啦!”大长公主摆摆手笑道,“这大过年的,咱们也别总是揪着过去的事儿不放了。”

“大长公主说的是。”密太嫔笑着欠身。

大长公主又看了看周围站着的诸位夫人们,忽而笑道:“你们都站着做什么?快坐。坐呀!”

皇上从太极殿接受群臣朝拜之后,方移驾来御花园。

大长公主身为辈分儿最高的皇室女,带着皇家的长公主以及外命妇们远远地向怡华台龙座上的皇上行大礼叩拜,高声祝颂大云朝千秋万代永盛昌隆,祝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皇上接受朝拜之后,朝着身边的吴缈点了点头,吴缈上前几步,站在高台上高喊,群臣入座,宴席开始。于是朝中大臣们以靖海侯萧霖为首纷纷入座,另外一边女眷们以大长公主为首也各自入座。

宴席开始,按照宫庭御宴的规矩,先上桌的是干果蜜饯:四喜干果,四甜蜜饯。

同时,古乐伴宴,焚香入宴。

随后有清丽的宫女上前为朝廷大臣以及诰命夫人们奉上一品香茶。

再接下来便是前菜,酱菜,点心,下面便是上御酒。

这些都是旧例,多少年了都没改过。嘉兰和恒王妃两个自然也不会擅自更改。

韩芊身为晚辈自然不能跟大长公主坐在一起,但因为其身份也足够尊贵,嘉兰长公主便拉着她坐在了自己那一桌。这一桌上,分别是嘉兰长公主,嘉蘅长公主和嘉莹长公主。身为郡主的韩芊能跟三位长公主坐在一起,也算是极体面了。

然而,韩芊却不稀罕这份体面,因为嘉兰要操持整个宴席,所以基本坐不住,而嘉蘅则是个懦弱之人,先帝在的时候倒是疼惜她,专门给她挑了个靠科举入仕的驸马都尉,原本想着对方家族势力不强,嘉蘅好歹是公主,嫁过去他们会当菩萨供着。

熟料,这读书人家若是想要欺负人却比别家更多出许多花样来。尤其是先帝去世,清平帝登基后对兄弟姐妹几乎没什么情分,嘉蘅的日子过得更是苦闷不堪。

今日在宫廷宴席之上,嘉蘅身为长公主,竟一点皇家女的气度也没有,只坐在那里一门心思的吃东西,连韩芊碰都不稀得碰的点心都吃的津津有味。

而嘉莹则对韩芊一味的奉承,妹妹长妹妹短的,把韩芊奉承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最后终于忍不住装作不小心把汤弄到了自己的手上,忙拿了帕子擦了擦,起身说道:“几位姐姐慢慢吃,我出去洗个手。”

“我陪妹妹去吧。”嘉莹说着,便站起身来。

“不必了,有丫鬟们跟着,就不劳烦姐姐你了。”韩芊面色冷淡,说话客气而疏离,见嘉莹还要说什么,忙伸手道:“嘉莹姐姐,你坐。”

嘉莹被韩芊的气势给震到,想不到两三年的工夫,那个软萌贪吃毫无心机的笨丫头居然有了这种凌人的气势,一时又想起自己母亲再三叮嘱的话,便默默地点了点头,缓缓地坐了下去。

第九十九章 二更,求票!

以韩芊如今的势头,任谁都不能惹。惹上她,就等于惹上了皇上。这是密太嫔昨晚一再叮嘱嘉莹的话。

嘉莹自然不敢惹上皇上,因为现如今她们母子的生与死都攥在那个人的手里。虽然她凭借着长公主的身份,凭借自己是先帝爷亲生女儿这一点可以保住一命,但随着皇上这几年来一步一步把寿王余党以及安逸候余党清除出朝堂,她们母女的性命便一天比一天更摇摇欲坠。

她们当初给皇上下毒却毒素了庄懿妃的事情还悬着呢,以密太嫔的玲珑心思怎么可能猜不到皇上早就察到了实情?不过也幸亏皇上察到了实情,知道她们母女两个是被寿王利用的,否则她们两个早就去地下陪先帝去了。

韩芊没工夫理会嘉莹怎么想,她就是觉得人多闷得慌懒得跟这些女人们胡扯,便离开宴席去寻了个僻静的地方透透气。

“咦,这不是韩郡主么?”

一个惊喜的声音把韩芊的烦躁撩拨到极致,怎么哪儿都有人啊?

韩芊抬头看过去,脸上不得不带出了淡淡的微笑:“是邵姑娘和苏县主。”

“给郡主请安了。”邵素雯和苏澜上前朝着韩芊褔身,邵素雯不等韩芊说什么,又笑道,“刚刚我们看见郡主跟大长公主一起来,想要上前问安的,但又见密太嫔和三长公主在跟前,就没好意思往前凑。有些日子没见郡主,郡主风姿更胜之前了!”

韩芊听了这话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哗啦啦掉一地,因皱眉道:“你们两个不在宴席上吃酒,怎么跑来这里?”

“回郡主,我们正是因为被劝了两杯酒,觉得头有点晕才悄悄地躲了出来。”邵素雯轻笑道,“难道郡主不是这样?”

“你们要在这里散酒请自便,我还有事。”韩芊才懒得跟邵素雯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来,自从她知道这姑娘暗地里挑唆韩锦之后便彻底烦了她。

邵素雯看着韩芊冷着脸离开,莫名其妙的问苏澜:“我们说错话了吗?”

苏澜摇摇头:“我们也没说什么呀。”

“唉!位高之人或许就是这样,连看都懒得看咱们一眼。”邵素雯无奈的叹道。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那一位的心头肉呢。”苏澜调皮的笑着指了指天上。

邵素雯也跟着笑了笑,却没说话——那位可是九五之尊。

韩芊绕过一座玲珑的假山,无聊的摇着手里的帕子漫无目的的穿行在花木之间。

此时天寒地冻,花木自然没有发芽更没有花,但为了好看,这花木上都系了绸带绒花,红火火的一片,倒是比真花还热闹。

“…别闹!有人来了…嘘…”一记低而娇柔的声音猛地钻进耳朵眼儿里,韩芊吓得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跟在她身后的苹果儿忙上前一把扶住,抿着嘴顺着声音往那边假山石后看。韩芊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苹果儿轻轻地点了点头,皱起秀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听那声音,分明是在私会,真不知道什么人吃了豹子胆,敢在大年初一的国宴上跑出来私会。

“没有人,怕什么…叫他们撞见了更好,我立刻就讨了你出去,省的在宫里守活寡…”一个男子不屑的声音。

“别胡说!”女子低声啐道。

“我说错了吗?你们都当他是个爷们儿,依我看,他根本就是个没用的镴枪头!也就是能哄一哄乳臭未干的毛丫头罢了,动真格儿的,肯定就歇菜了!”男人的声音已经极度的压制,但韩芊还是听清楚了。

倒是苹果儿,一直关注着有没有旁人过来,心里着急,没听见假山石后的那男人说了什么。

对于这些龌龊的事情,苹果儿的第一反应就是拉着她们家小郡主赶紧的离开,然后再叫两个宫里的护卫来捉奸捉双,把这些伤风败俗的玩意儿都浸猪笼!

然而,韩芊的双脚却跟钉在地上似的,苹果儿拉了两把都没拉动,于是错愕的看着她,以眼神询问:小主子,您这是咋的了?

韩芊朝着苹果儿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要静心的听听。

苹果儿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些男盗女娼的勾当有什么好听的,没的污了郡主的耳朵。但郡主的意思她还是不能拂逆了。

“哎呀,你轻点…别留下印子了…”

“你不是不当值么?晚上回去睡一觉就没了。”

“今儿大年初一呢!”

“初一怎么了?你又不是正宫娘娘,初一十五肯定有人疼…”

“哎呀你少胡说!我算个什么,也配提初一十五…”

“在哥哥的眼里你最美,那人看不见你,不是他眼瞎了,就是他根本不是个男人…要么,要么根本是个兔儿爷…”

“呸!别胡说!堂堂天子,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唔!叫你轻点…”

“乖宝贝儿,轻点怎尽兴?”

后面那些话越发的不堪入耳,苹果儿是死活都不让韩芊听下去了,直接拽了她就走。

主仆两个走出去几十步放才停下,苹果儿肚子里的火气终于憋不住,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我不…”

“唉…”韩芊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轻轻地摇了摇头。

“郡主!他们…太过分了!我们不能…”苹果儿对韩芊这种包庇的行为十分的不满。

韩芊正色道:“今儿大年初一,朝中大臣以及诰命夫人们都在,上上下下一千多人,你把这事儿嚷出来,是个什么结果?”

苹果儿顿时哑然。

“走吧。”韩芊理了理衣袖往宴席那边走去。

嘉兰长公主和恒王妃两个人办事儿认真仔细,大年初一国宴群臣,自然不能只有酒和菜。杂耍戏班子歌舞笙箫一样都不能少。

韩芊回座位的时候,戏台上正唱着《凤凰台》里的一段戏,戏台上的美男子周瑜一身精致的戏服,剑眉朗目,眼角斜飞入鬓,粉红眼影,雪白的高鼻梁,不仅仅是英俊,可称得上美艳,引得这边的诰命夫人们连胜称赞,年轻的还不怎么好意思的,那些半老徐娘反而更畅快,还有人直接摘了身上的珠玉交给身后的丫鬟拿去给戏班子打赏。

“妹妹回来了!刚好,这小周瑜刚亮相!快看看这扮相俊不俊?”嘉兰长公主看见韩芊,忙伸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不等韩芊说什么又顺手递上一杯热酒,“先喝口酒暖暖身子,瞧妹妹这脸色都苍白了,怕是冻坏了吧?”

“外边是挺冷的。”韩芊接过嘉兰递过来的酒盅,想也没想就把酒喝了一下去,一口辛辣从喉间散开,宛如一团火从胸口满满的燃起,暖意里带着摧毁的力量,把韩芊给逼出了两滴眼泪。

嘉兰见了,忙拿又递了一盏茶给韩芊,并连胜自责:“哎呀,怪我怪我,这酒太烈…你怎么喝这么急?”

“没事。”胸口里热起来了,心情反而渐渐地平复了。韩芊接过茶盏只捏在手里并没有喝,苍白的脸色也因为那杯烈酒的缘故而渐渐地浮现了淡淡的桃色。

而高高端坐在怡华台上的云硕,看似不经意的接受群臣的敬酒,实际上全副心思只在韩芊一个人的身上,眼前的三千繁华不过是灰色的背景罢了。

韩芊离开的时候好好地,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这就不得不叫人疑心。云硕一个眼神悄悄地扫过去,千夜便不动声色的离开。

又有臣子上前敬酒,云硕好脾气的来者不拒,微笑着接受臣子们的花样百出的祝贺。

即位这几年来,他已经从之前的那个冷面酷太子中渐渐地蜕变出来,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他脸上的冷酷之气渐渐地收敛,嘴角开始带着淡淡的笑意,然眼神依然冷清没有暖意,带着拒人千里的冰冷,像极了他的父皇。

几杯酒之后,云硕眼角撇到千夜的身影。于是把手里的酒杯放下,对旁边的吴缈说道:“朕想更衣。”更衣,在这个时代有两个意思,一个是真的更衣,换衣服,另一个便是去方便,通俗的说就是去尿尿。

不管是那一层意思上的‘更衣’,吴缈都不敢怠慢,忙上前扶着皇上起身,在众臣们的注视下转过身后的九龙屏风离席而去。

一间安静的厢房里安静的可怕,冰冷的地面上跪着衣衫不整的俩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身穿的是三等锦鳞卫公服,女的是二等宫女的宫装。

云硕沉着脸进门,扫了跪在地上的二人一眼,转身在椅子上坐下来,冷声问千夜:“怎么回事儿?”

“这对狗男女躲在玉兰苑的假山石后面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千夜说着,声音压下去,“当时小郡主刚好从那里经过。”

“…”云硕冰冷的眼神如利剑般朝千夜刺过来。

千夜立刻跪在地上请罪:“属下该死,属下的人一直暗中跟着郡主,但…”这种事儿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若是当时跳出来把这两个人给捉走,难保不惊动了郡主,只怕事情更不好收拾。当然,这些解释千夜没敢说,在皇上面前,解释得多了死的更快。

“处理的干净点。”云硕觉得这事儿实在无聊,他连问的兴趣都没有,起身离开。

千夜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朝着身后一挥手。

有人从暗处出来,上前拎起那个锦鳞卫和宫女出去了,至于怎么处理才更干净?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怎么在万岁爷身边做事?

第一百章 走样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