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来的热气变成白雾,慕醒看着堂屋里摆着请家堂用的排位。刚才跟方凡十的对话像黑压压的云压着他,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方凡十跟慕醒挂了电话,刚要给胡繁他们打电话出来玩。杨淑柔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方凡十啧了一声,接了电话:“妈。”

杨淑柔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死小子,过年还跟你爸闹矛盾,连家都不回,眼里还有没有你这个妈?”

方凡十翘着二郎腿搭在桌子上,哼笑一声说:“我回家老头子就冲着摆脸色,过年图喜庆,干嘛回去找不自在。再说了,陈阳那事我说不帮就不帮,回家老头子又逼我,我可不想大年三十跟老子吵架。到时候大家把枪拔出来,那就是流血事件了。”

“乖啦儿子,老妈想你了。说好回家陪妈打牌的,想反悔不成?胡繁他们我都叫着了,到时候咱们在棋牌室,让那亲父子俩做一块喝酒去吧。死老头子真是太偏心了,不理他们!”

杨淑柔噼里啪啦一通说下来,方凡十笑起来说:“还是我妈疼我,行,我现在就回去。”

“哎哟,我的心肝,妈做好吃的等你!”杨淑柔说完,含笑挂了电话。站在她身边一直听母子打电话的老司令脸色不大好看地问:“‘死老头子’什么时候偏心了?”

身后乍出现了一个人,吓得杨淑柔哎哟一声,差点摔倒,死老头子赶紧抱住了她。杨淑柔挂在不苟言笑的老司令身上,娇笑连连:“死老头子是爱称嘛~”

老司令哼了一声,松开杨淑柔腰喝道:“胡闹!凡十就是被你这么给惯得!”

杨淑柔那身板柔韧着呢,老司令越是严肃她就越打蛇随棍上,反正在卧室里又没人看到。杨淑柔勾着老司令的脖子说:“凡十可是你儿子,混蛋脾气都是遗传,这怎么怪到我身上来了?哎哟,别生气了。大过年的和和气气的多好,儿子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嘛?你们父子俩动不动就吵,一吵我就两头安慰,能不能给我放一天假歇歇啊我的司令官大人?”杨淑柔说完,还揪了揪老司令的胡子。

老司令闷声不说话,过了一会才沉声替自己狡辩:“我向来一碗水端得很平,绝对没有偏心。”

杨淑柔一听,缠在老司令身上哈哈大笑。擦着笑出来的眼泪,杨淑柔赶紧点头说:“是是是,我家司令最公正了。走,咱们下去吃饭,儿子快回来了。”

方泽天为人正派,公平公正,对待儿子也是如此。想当年儿子去军校八年没回家,平时都是方泽天提醒她给儿子打电话。老司令是硬汉,不善言表,但是心里对方凡十上心得很。这点别人不知道,她杨淑柔陪着这个老头子睡了快三十年了,能不明白么?

第19章 激动

不到半个小时,方凡十回来了。大年三十,家里的保姆和警卫都放假回家。杨淑柔当家主母在厨房烹蒸煮炸,听到儿子的脚步声,正在烧鲤鱼的杨淑柔叫了一声:“儿子,来帮妈切点姜丝。”

大厅里,方泽天正襟危坐,依旧是一脸正气,但是脸色却缓和了不少。方凡十也不想自讨没趣,冲着老司令笑了笑,挽着袖子进了厨房。

“妈,辣椒放足了吗?”方凡十口味随杨淑柔,喜辣酸。

“当然啦~不用好吃的留住你的胃,你这死小子以后还不知道回不回家~”围着围裙,杨淑柔依旧风姿绰约。

陈阳站在一边打下手,方凡十看到他,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杨淑柔一看这气氛马上就要不对,赶紧说:“陈阳你先去跟你爸喝会茶,一会饭菜好了我叫你。”

陈阳冲着杨淑柔一笑,点头走了出去。

杨淑柔翻炒着锅里的菜,冲着儿子招了招手。方凡十走过去,杨淑柔笑眯眯地捏着方凡十脸说:“看你小气的,你妈我忙不过来让陈阳过来打个下手你都阴着脸,厨房大得都能打高尔夫球了,怎么就装不下你和他了?男子汉心胸怎么这么狭隘。”

方凡十冷笑一声,捏开杨淑柔的手说:“你儿子我肚子里能撑船,还就撑不下他陈阳了。”

方凡十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十年前老司令骂他是“纨绔子弟”是“社会败类”,这么好的条件却不如陈阳。因为这个,方凡十是彻底恨上了陈阳,气得他跟一群太子党切断联系,跑去以前老司令上过的军校,咬着牙训练,让军校其他司令对他是赞不绝口。他就是想用这种行为告诉老司令,他方凡十不但比那个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陈阳强,他比他老子还要强!

而从军校一回来,迎接他的就是连升,一直到现在。其实每次老司令提起让他帮陈阳往上提,他都觉得通体顺畅。但是他就是不想答应,他就是想一次次拒绝膈应他老子。看,你当初不是说陈阳比他强么?现在陈阳升个官都是靠着他帮忙,他哪里比他强了?

杨淑柔笑起来:“那是,我儿子肚子能撑船不能撑小人。你看看你得瑟的,快去切姜丝。”

年夜饭弄出来,一家四口倒是也和乐融融。吃完饭,杨淑柔和方凡十收拾好餐桌,胡繁他们就来了。

林与之刚进门带着一身寒气,窜到杨淑柔跟前叫道:“杨姨,来给红包!”

方凡十一把撕开他,扬着下巴笑着说:“多大了还要红包,我还没问你妈要呢!”

“与之这小子来的时候就说自己这次要狮子大开口,一定要要个十万八万的,不然他赖在你们家不走了!”柯林哈哈笑着,身边的胡繁补了一句:“他还说他要替媳妇也讨着。”

“哟,还有媳妇儿啦~那是该给!”杨淑笑着揪林与之的脸,然后就发现了他身边的张雅蕾。

“对啊,杨姨你当时还说我爱玩,肯定最后一个结婚。结果呢,这仨小子连个伴都没有,我都快结婚了!雅蕾,这是杨姨。”

张雅蕾第一次来司令家,有些放不开,随着林与之小声叫道:“杨姨好。”好在司令那张面瘫脸和陈阳上楼去了,不然这小姑娘准得紧张死。

“哎哟,这么乖巧啊~”杨淑柔夸赞地笑着,随手拉过张雅蕾说:“走走走,跟杨姨去打麻将去!今天咱们玩通宵哈~谁敢再跟上次似的,我可不依~”

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档,方凡十正给慕醒发短信。听到自家老妈说这么句话,方凡十把手机装好,挑眉笑着说:“行了,今天陪你把与之他媳妇的红包钱赚出来。”

大家哈哈大笑,簇拥着进了棋牌室。

打麻将打得就是个响儿,四个人摸着麻将洗牌啪啪啪,还不时地聊着些什么,张雅蕾渐渐放开,胡繁就把位置让给她。而他则坐到方凡十的身后,看着男人打。

这牌局就是哄杨淑柔高兴的,杨淑柔今天时不时地胡牌,兴奋地跟张雅蕾相约要去巴黎购物。唯一不满的,就是方凡十时不时地拿着手机在那儿敲。

轮到方凡十出牌,男人却在敲手机,唇角微勾的模样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柔和,杨淑柔佯怒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还打不打啊?”

胡繁做了个夸张的偷瞄姿势,看着屏幕上的字,胡繁哟着笑起来:“十哥儿在跟小情儿发短信调情呢~”

杨淑柔心下一喜,也哟了一声:“儿子行啊,动真情了吧,还用这种小青年的把戏哄小情儿。看那嘴笑得,都咧到后脑勺了。”

男人大大方方的把最后两个字敲完,随手扔了个麻将牌说:“哎,不是玩牌么?再调侃我我可不玩了!”

张雅蕾一看男人出得牌,顿时笑出声:“不好意思,我胡了!”

杨淑柔看着桌子上的牌,脸上满是对儿子的嫌弃:“你快让胡繁打吧,跟你打你这非要输死我!”

虽然打得不上心,方凡十却不让位,气得杨淑柔满眼恨恨。其实方凡十跟慕醒每条短信字数都很少。他平时都是打电话,真发短信还不习惯,所以才耽误了点时间。

一伙子人正打着牌,林与之的手机突然响了,林与之吊儿郎当地接了电话。不消对方说了两句话,林与之脱口骂了出来:“他是一傻×吧!”

林与之这刚骂出来,棋牌室顿时安静了下来。杨淑柔冲着张雅蕾招了招手,男人议事,两个女人关上门出去了。

方凡十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坐好,等着林与之骂完挂掉电话,问道:“怎么了?”

林与之把电话一扔,叹口气说:“我堂弟!前几天拉着人家女星去陪赞助商喝酒,那女星平时都挺配合的,这次不知道傍上了谁,后台硬了,就是不同意。我堂弟放狠话她要是不同意就把她给封杀了,硬拉着那骚娘们去了。结果今天警察局拿着录像去抓他,说他逼良为娼。堂弟喝了点小酒,跟警察闹起来了。现在还在警察局关着,我叔让我帮忙弄出来。”

方凡十“切”了一声:“逼良为娼!你堂弟也真行,让他在监狱一辈子老死吧!”

方凡十就是公安局的,条条道上都有人,林与之也只能求他帮忙了。他堂弟做这事做的也太极品,娱乐圈潜规则的规则是双方都同意。结果人家不同意他还硬拉,林与之都觉得丢尽了脸。

“我二叔就这一儿子,要弄不出来,我爷爷肯定拿着拐杖敲死我。”

棋牌室陷入沉默,柯林先说了话:“上次慕醒出车祸,张胜被拉下台臭了名声,也得亏他这堂弟。反正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儿,十哥儿你好歹帮帮忙。这大过年的…”

方凡十猛吸一口烟,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林与之一眼,怒道:“就说不能欠人人情!”

这事要是林与之他们做的话,他二话不说倾尽全力也把人捞出来。事情是不对,可哥们儿就这仨。但是要为了别人做这昧良心的事儿,方凡十还真觉得暴躁。

胡繁安抚着:“行了,先打电话吧。”

方凡十给警察局里的人打了电话,那边的人恭恭敬敬地表示会马上把林公子给送回家。电话一打完,大家顿时没了玩牌的兴致。林与之有些抱歉,把杨淑柔和张雅蕾叫进来,说着话活跃气氛。

方凡十自然不是帮了忙还要讨奖赏的人,拍着林与之的肩膀说:“让雅蕾出国的时候好好陪陪你杨姨,咱们明天去你那玩。”

大家就这样散了,送几个人出去后,方凡十直接上了楼。杨淑柔倒了杯水,准备喝完就上去。

楼梯传来了棉拖鞋擦着地板的声音,杨淑柔转头一看,竟然是陈阳。杨淑柔对陈阳,说不上喜欢但是也说不上讨厌,平时两人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点到为止,如此也算和谐相处。

见陈阳下来,杨淑柔问了句:“怎么还没睡?”

陈阳说:“渴了,喝杯水。您不是也还没睡么。”

虽然杨淑柔是陈阳的长辈,但是俩人相差也就十岁左右,而且女人都是喜欢别人说自己年轻的。

“这就去了。”淡笑一声,杨淑柔把茶杯放下,袅袅婷婷地上了楼。

陈阳坐到沙发上,刚才杨淑柔坐过的地方还有一个凹陷。他拿起杨淑柔刚才用过的杯子,转头时望着楼上,正巧看到杨淑柔推门进卧室。陈阳挑了挑眉,笑了。

过了年之后,就是各种拜年,然后凑堆吃饭。方凡十对慕醒越是想念,时间就过得越慢,方凡十的脾气在过年后更是暴躁了不少。而方泽天呢,让他压着脾气也就压一两天,多了绝对是火山爆发的效果。杨淑柔怕儿子在家跟丈夫又打起来,生拉硬拽着儿子去了巴黎。

去了巴黎后,方凡十不管慕醒方便不方便的都给他打了电话。慕醒正在亲戚家串门,拿着电话出来安抚他说,出去就好好玩,记得给他带礼物。

慕醒根本不在乎什么劳什子礼物,这只是个安抚他的方式罢了。尽管如此,方凡十还是很高兴地去给他挑了。男人边挑边笑着想,恋爱中的人都这样么?恨不得把自己手里最好的东西都给对方。他在那挑的时候还不让杨淑柔看到,杨淑柔直笑他成了大姑娘。

正月十五,老司令让母子俩回来过元宵节。方凡十陪着杨淑柔拿着大包小包出了机场,外面已经有警卫在等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警卫,方凡十的手机就响了。

他心下一动,干净利索地拿出手机接听,电话那边,慕醒的声音传来,他说:“我回来了,火车站,来接我。”

第20章 霸占

“哎,少爷,少爷!”刚想着把东西塞进后备车厢的警卫提溜着杨淑柔的战利品在寒风中大喊,但是被擦得锃光瓦亮的红旗露了个车尾打了个旋就不见了。

杨淑柔一看,急眼了:“小张你快打电话叫车!这兔崽子想把他亲妈冻死呢!”

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面的车,恨不得这辆红旗能扎了翅膀飞天上去。男人身材过于高大,驾驶座对他有些狭窄,他能听到一直悬着的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小别胜新婚”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男人想着,微微一笑,勾出迷人的唇线。

风驰电掣般去了火车站,火车站人山人海远比方凡十想得要拥挤得多。他皱眉站在大厅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远没有当初接胡繁时的气定神闲。刚才慕醒打电话说让他在大厅站着等着。但是他实在等不下去,随着人群寻找了起来。

突然,一个穿着灰色大衣围着棕色围巾的男人出现在他的眼前。男人一如既往地温和笑着,桃花眼上吊似盈盈春水,把方凡十焦灼的心一下子浇灭了。方凡十呵了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慕醒牢牢地禁锢在了怀里,第一句话就是:“你可回来了。”

两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就那么抱在了一起,在拥挤的车站引来众人纷纷侧目。慕醒抱了浑身冰冷的男人一下,掰开男人抱着自己的手说:“先回去吧。”

男人有些不乐意,这刚抱着呢,哪里那么快就分开。慕醒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行李快把我胳膊抻断了。”

听到这话,方凡十这才松了手,干净利索地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笑着想握慕醒的手。慕醒不着痕迹地躲开,男人脚步一顿,转头看他,慑人心魄眸子紧紧地盯着慕醒。慕醒冲着他柔和一笑:“人多,先回家。”

在路上,方凡十把车开得都快飞起来了。提着行李一开门,男人抬脚把门踹上,压住了转身过来的慕醒。

俯身含住那两瓣想了许久的唇狠狠啃噬着,男人粗暴地动作让慕醒快要窒息了。牙齿刚开了个小口,男人的舌就像游龙一样窜了进来,搅住慕醒无从躲藏的舌头缠绕着、吮吸着,发出啧啧的水声,深深地刺激着两个人的欲望。唇齿交缠,两个男人如沙漠中饥渴的人一样卯足了劲地亲吻着。

急促地粗喘、氤氲的热气、难耐的呻吟,三样美妙的东西混杂在一起,瞬间挑起两个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双唇相触,牙齿碰撞,男人沉声呢喃:“慕醒,我想你想得快要疯掉了,你有多想我?”

结实而磁性的声音是男人所特有的,染上情欲后更带了一份刺激人欲望的沙哑,慕醒感受着男人炽热的情感,为了这个男人,他的心脏在微微颤动。没有任何迟疑,他勾住男人下弯的脖颈低笑:“做吧!”

男人是床上的老手,花丛柳巷间被多少个人诱惑过,都没有从慕醒嘴巴里吐出地这两个字让他更为冲动。

全身都被点燃,欲望之火灼烧着男人的理智。男人拥着慕醒,急不可耐地踹开卧室门,压倒在了慕醒身上。

上面是粗鲁的吻,下面已经硬得发烫的欲望在慕醒分开的双腿间厮磨,双手粗暴地开始解着慕醒身上碍事的衣服。撕扯间,大衣上的扣子都被拉断了好几个。

上身被脱干净,露出光滑而白皙的胸膛,两粒淡茶色的小点左右点缀在上面,显得分外诱人。慕醒不经常锻炼,但是身材很匀称,清瘦的胸膛能看出肌肉的轮廓。但是这些在方凡十的身材面前,顿时相形见绌了。男人的唇依旧不停歇地吻着,慕醒双手附在他结实有力的古铜色腹肌上,含糊地夸奖着:“真漂亮。”

男人似乎听到了这个夸奖,低低地笑出声,然后吻住了慕醒胸前的一点,用双唇熟练地揉捏了起来。

带着坚硬得美的唇线下,双唇却是那么柔软,胸前的那点被揉搓地越来越硬。最后,男人玩笑一般地舔了一口,火热而粗糙的触感让慕醒觉得一股火热从小腹窜出。

“呃…”慕醒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方凡十笑着舔了舔他的鼻尖,问:“怎么样?”

“挺奇妙。”慕醒诚实回答。尽管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慕醒仍旧保持着淡定从容。男人滚烫的身体贴在了他的身上,火热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耳边,慕醒舒服地轻舒一口气,裤子就被脱了下来。而方凡十本来穿的就少,刚才已经自己扒干净了。现在两个人是彻底的坦诚相见,男人毫不费力地撑开了慕醒双腿压在他身上。

没有给身下之人以任何反应的时间,男人轻车熟路地握住了慕醒半硬着的欲望,他的手掌很热,拇指和食指间满是老茧,粗糙而温热的触感让慕醒倒抽一口凉气,半硬的欲望也坚挺了半分。双手取悦着慕醒,方凡十滚烫的热铁抵着他的臀缝来回摩擦,一下一下轻轻地撞击让慕醒咬着牙都哼哼出声。原来吃软不吃硬也适用在床上,在慕醒的脖颈上留下一小串碎吻,男人笑着想。

火热的皮肤相互摩擦,身下的热铁已经硬得发疼,男人没有啰嗦,伸出食指捅了进了身下之人那被他龟头轻撞得发软的后穴。异物进入的触感是那么明显,原本发软的身子一僵,慕醒脸上的从容有些崩塌。

喜欢男人,慕醒也没有少上网查过这样的事情。刚才方凡十的爱抚也很让他受用,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慕醒性子温和,没有方凡十那样强烈的征服欲,而且他对插男人那里也实在提不起兴趣,所以他想,在下面也没那么难接受。但是,真这样做了,身为男人的自尊很快让他产生了排斥反应。

察觉到慕醒的抵触,尽管下面涨得发疼,男人仍旧停住了动作。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慕醒抬头看着身上这个男人,黑色的瞳仁是毫不掩饰的欲望,男人身上已经汗涔涔的了,可见忍得是有多痛苦。看到这,慕醒倒有点不忍心了。他咬了咬牙,温和一笑说:“提醒你一句,第一次,轻点。”

男人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黑如幽潭的目光里满是隐忍,夹杂着宠溺和赤裸裸的爱意。他埋头叼着慕醒的唇咂了一下,声线都不稳了。

“你疼,我比你还疼。”

说到这,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拿过扔到一边的大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玻璃瓶。盖被一打开,馥郁的香气飘散了出来。男人用食指抹了一点,指腹顿时变得腻滑无比,再次插进下面的时候,也变得通畅了不少。

没有了刚才的生涩感,慕醒也好受了不少。他喘息着看着旁边的小盒,问:“这是什么?”

男人闷声笑出来,揩了一大坨抹到他坚挺地性器上,诚实地说:“给你买的礼物,你手背被风吹糙了,这东西抹上准好。”

上次雪夜里握他的手就觉得粗糙,应该是冬天被风吹的。男人本想着忙完就给他买点东西擦手,但是一直没时间,直到去了法国,看到这么一瓶东西,男人兴高采烈地买了回来。

慕醒心中一暖,看着男人毫不在意地把玩着他的粗长的性器,任凭慕醒在从容也有些不淡定了,把头扭到一边,他的话只说了一半:“还真是…”

前戏的时间漫长而难熬,但是当方凡十扶着热铁一点一点埋进慕醒体内时,男人真是觉得值了。两个人是这么契合,严丝活缝地全部插进去,看着慕醒皱成一团的脸,男人从心理上和生理上都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因为那冗长的前戏,这无疑是男人最长时间的一次做爱。他脑海里对是不是第一次并不是那么看重,与此相反,男人脾气暴虐而急躁,每次前戏都做得粗暴而简短,他找的床伴多是那种被调教得乖巧温顺的少年,能让他毫不压抑地释放他的欲望。但是今天,当慕醒说他是第一次时,男人却觉得这是他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候。现在两个人结合在一起,看着慕醒躺在他的身下,半睁半闭的桃花眼中只有他一个人,男人的心中有一头猛兽在嘶吼。

这个人,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是他方凡十的!

渐渐适用了体内的热胀,男人的欲望在他体内沉而有力地跳动,敲击着他的肠壁,让穴口一阵阵收缩。慕醒抚上男人结实宽厚的后背,温声道:“可以了。”

接到这样的信号,男人一抬头,汗水顺着男人刚硬的脸颊滑落,滴落在他脸上的一瞬间,男人缓慢地抽插了起来。

尽管有东西做润滑,但是被这种巨大的硬物来回抽插的感觉也并不好受,男人并没有因为慕醒一句“可以了”就彻底放纵下来,他仍旧在试探着,找着那让两人都欲仙欲死的地方。

尽管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慕醒在心里已经暗骂出来:真是太他妈疼了。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却猛然一挺身一下子插到了最深处。后背如电击般却并不是很明显的酥麻感让慕醒哆嗦了一下,抓着男人后背的双手都收紧了。男人猛舒一口气,心下一喜,最大程度上地掰开慕醒的双腿固定住,冲着那一点动作猛烈地抽插了起来。

“啪啪啪”的响声回荡在卧室,慕醒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后背的酥麻感随着男人一次一次的冲击而变得明晰起来。男人不满意他这样闷声不作响,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腮骨。嘴巴一张,一声不大不小的呻吟从他嘴里溢出。

方凡十吻上他的唇,动作如下面一样猛烈,他一边吻着一边呢喃着:“慕醒,慕醒…”

如从悬崖上坠落一般,耳边是呼呼疾风,慕醒抱着他唯一的一棵救命稻草,死死地不放手。他佩服李锐能说出他的爱,但是他不想有李锐那样的结局。所以,两个人就是现在这样,有这么一个人陪着他,让对方不寂寞,就够了。

第21章 行乐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按住慕醒的双腿狠狠抽插了两次,闷哼一声把热铁全部推入慕醒体内,于此同时,灼人的热液射进了慕醒的体内。慕醒只觉得肠壁发烫,后穴一个收缩,也射了出来。

高潮的余韵夹杂着男人细碎的吻一波波传来,慕醒眼梢发红,桃花眼中微眯着,能窥到他眸中的荡意。男人满足地喘息着,吻住慕醒发红的唇瓣一遍遍地啃噬着不肯松口。吻越来越粗暴,喘息越来越大声,慕醒把头一撇,无力地说:“我好累,你先把你的…拿出来。”

刚刚发泄完毕,男人粗长的性器依旧硬着,插在体内竟然让从容的慕醒说不出的难为情。况且,慕醒已经释放了两次,累得根本就不想再动弹了。这个男人吻他的味道慢慢开始变了,要是再来一次,他可受不了了。

他一说完,男人的吻就顿了下来。沉沉的笑声在他耳边回荡,说不出的迷人。

“好。”男人说,然后把滚烫的性器慢慢地抽了出来。

慕醒感受着性器摩擦着自己的又疼又痒的穴口,闷声没让自己叫出来。随着男人性器地抽出,穴口被带出一股白灼,鼓胀的充实感一下子消失,慕醒竟然觉得无比空虚。他笑得有些无奈,原来自己天生就是在下面的那个,这样怎么可能喜欢女人。

方凡十看着慕醒的笑容,亲了亲他的鼻尖,说:“慕醒,我喜欢你。你现在,喜欢我么?”

慕醒勾着唇角,伸出舌头舔了舔男人的鼻尖,笑着说:“我答应慢慢接受你,但是没这么快。”

男人眉头习惯性皱起,沉声问:“那做爱,我有没有逼迫你?”

慕醒笑起来,他搂住男人的脖子说:“是我先提出来的,自然不是你逼迫我的。你说,我对你回应一点你就对我死心塌地。两个人在一起是我提出来的,那只让你死心塌地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你很迷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你掰弯,并且沦陷在你的爱里。这件事,现在做也是做,以后做也是做,倒不如早些行乐。”

男人哈哈大笑,捏着慕醒的耳朵说:“那你觉得‘乐’么?”

慕醒坦诚点头:“做的时候还行,但是现在是真难受。”

被男人操弄了这么久,下面又疼又痒,估计已经肿了。而且体内老是觉得还有什么东西插在里面,大腿上男人的精液湿答答的。这样的第一次,真是喜忧参半。

方凡十一笑,双臂插入慕醒的脖颈下,又亲了亲他的嘴说:“我很‘乐’。以后就好了,我保证再也不弄疼你了。”

慕醒笑着点头:“那我觉得你得先把你那超过正常水平的东西给缩小一半,不然还是会疼。哎,你先起来,压死我了。”

男人笑出声,露出的牙齿很白很漂亮。他用那排很白很漂亮的牙齿咬了咬慕醒的鼻子,笑着说:“以后,你就舍不得让我缩了。”说完,男人从床上站起来帮慕醒盖好被子。拿过衣服掏出烟来,就那么赤裸着身子坐在床边抽起烟来。

冬天昼短夜长,五点多已经是傍晚了。外面黑压压一片,男人随手开了床头上的台灯。灯光柔和地打在他的身体上,古铜色的肌肤泛着光,结实的肌肉、紧实的腰线还有修长的大腿,这个男人,真是出色的过分。

烟雾萦绕在男人周围,男人转头看着慕醒,慕醒也正看着他。男人一笑,说:“好好看清楚,这可是你第一个男人,也是你最后一个。以后,能在你床前这么吸烟的,只有我自己。”

还是那么霸道又强势,慕醒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如此惧怕被别人知道他的性向,又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上床。慕醒的忍耐力很强,他很感谢自己有这样的忍耐力,能让他在遇到这个男人之前都没有暴露出自己的性向。跟男人在一起顺从自己的本心,又不用袒露自己的性向,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是最明智的决定。

慕醒浑身发软,脑袋昏昏沉沉的,看着男人的背影,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昏睡之中。

猛吸最后一口,男人掐掉了手里的烟,埋头宝贝似的再亲一口已经昏昏沉沉的慕醒,起身去了浴室。

用凉水冲完身体,热水差不多也出来了。方凡十擦着头发去了浴室,隔着被子把慕醒抱了起来。刚才没忍住射进了他体内,不把东西弄出来绝对会拉肚子。

把慕醒放进满是热水的浴池,方凡十也一块跳了进去。两个大男人在狭小的浴缸内很拥挤,溢出去的水啪嗒一声,慕醒不舒服地咂了咂嘴。直到男人的手压着后穴的褶皱捅进去的时候,慕醒才猛然一个激灵,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腕。身后是男人滚烫的胸膛,腰部是男人滚烫的性器,慕醒舒了口气,顺着倒在男人怀里说:“不能再来了,好累。”

热水让慕醒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蒸得他的身子透着粉色。方凡十压着自己的欲望,埋在他耳边哑声说:“这么舍不得把我精液弄出来,是想给我生儿子么?”

慕醒闻声,双腿大开,淡定一笑:“生孩子这样的事还是交给女人吧,给我弄出来。”

男人咬着他的耳朵啃着,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通畅的,就连慕醒都能感受到他的满足。伸手帮慕醒把体内的东西弄出来,再给慕醒简单地清洗了一下身子,就被慕醒勒令抱他回了卧室。

上了床,方凡十拥着慕醒又是一阵乱亲。他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总觉得这样抱着慕醒幸福得有些太不真实了。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了胡繁说过的话,“可人儿是留着宠的”。

怎么宠?方凡十从来不是个浪漫的男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宠别人。要不是因为慕醒,他甚至都不知道温柔是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方凡十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闷了半晌后,男人说:“要不,我领着你去逛夜市?”

早就累残了的慕醒听到这话,无奈地捏着他硬邦邦的肌肉无力地说:“俺娘嘞,十哥儿,我现在好累,咱们睡觉吧。”

春运太拥挤,他并没有买到坐票。无奈自己想见男人的心情太迫切,买了张站票站了几个小时,下车的时候就有些腿软了,再被男人折腾了两个小时,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