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平静地洗完澡,在镜子前吹干了头发,看了自己良久,旋开口红,淡淡地在唇上涂了一笔,用手指晕染开。这晚是否情到浓时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心里有悸动,氛围也正好,接下来该发生什么,算是顺水推舟,她心知肚明。

她裹着浴袍出去,他看到她出来,亲她一下,也进浴室洗澡。

漫长的等待,sissi假装自然地摆弄着茶桌上的紫砂壶,不断地把杯子一一摆开,又码回原位。

杨小北出来的时候,她强迫自己看着他的眼睛,掩饰自己的紧张,却不知道动作出卖了她——他还没到她跟前她就关了灯。

黑暗中她好像听到了他呼吸中带出来的一声轻笑,几下脚步声靠近,一张温热的嘴唇轻轻贴上她的眼。

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

第46章 就是这样

然而缠绵的长吻过后,就再没了动静。

杨小北躺在她身边,手松松地握着她的手,呼吸均匀。房间里静悄悄的,她听着他的呼吸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心跳。

这是什么情况?

与杨小北有关的记忆在sissi的大脑飞速运转,她感觉自己智商不够用,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她扭头看他,长时间的黑暗已经让她的眼睛逐渐适应,她看得到他额头到鼻子再到下巴完美的线条。他半张脸隐在阴影里,那是一种颓靡而清冷的调调,sissi朝他侧过身,手支着脑袋半卧起来。

“小北。”

杨小北睁开眼,“嗯”了一声,笑着看她。

“跟我说说你以前的女朋友吧。”

她在旁敲侧击,她想起了小助理曾说起的他死去的前女友的事情,想借着这个点挖掘出更多。

她这一边还沉重着,他那边却乐不可支,颇有兴趣地爬起来,学她一样用手支着脑袋:“你说哪一个?”

sissi想打他,忍住了,说:“就是,就是…”她思考怎样说得含蓄一点,提起来才不会让他太伤感,想了半天发现小助理给的信息少得可怜,实在没有办法避重就轻,“就是已经不在的那个。”

“那个啊…”杨小北摸着下巴,没有立刻说下去。

sissi紧张地说:“没事,不想说就不说吧,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他脸上都是惊讶,想了想,很平淡地回答她,“她啊…挺可惜的,她跟你有点像。”

这句话让sissi懵了一下,心里泛起小小的失落:“像我?”

“嗯,不过她年纪轻轻就去了。”杨小北认真地摸摸她的脸,“你不一样,你遇到的是我。”

sissi听不明白,却非常的不舒服,又听到他问她:“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她的?”

她不说话,他点点头:“看来是小张,你给我讲讲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还是不说话,杨小北眼珠左右转了几圈,扑过去扣住她的双手,一翻身压住她,鼻尖蹭过她的脖子,细细密密地亲吻。她一边是愤怒,一边被酥酥麻麻的感觉刺激得浑身颤抖,羞愤到了极点。他亲了一会儿,抬头观察她的表情,露出得逞后的笑容:

“快说,不然吃了你。”

这个时候她忽然恢复了平静,他不会的,要不然他们现在就不会还相安无事和衣而睡。她抬起双眼,直勾勾地看他,要看得他心虚才罢休。

一切都跟她想象中差不离,他曾经的恋人死了,他在她身上找影子。他心里仍然有心结,所以才孤独如斯,对别的女孩没有爱的能力,即使她躺在他身边他也怀念着那个人。

杨小北总算看出来sissi情绪不对,从她身上下来,躺到一边,但没有放开她,轻轻把她抱进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肩膀。

“看来小张给了错误的信息,还是我这个当事人重新跟你讲一遍吧。”

“其实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这句话说完,sissi的心慢慢降下来。

“是未婚妻。”又猛地提上去。

sissi的脸白一阵绿一阵,杨小北觉得好笑,亲了亲,不再逗她。

“我们当时其实各自有恋情…也达成了协议,互不干涉。”他叹了一口气,“假装结婚是为了应付家长,但是婚期前一个月,她男朋友向她提了分手。”

“她不能接受现实,整个人快疯了,有一天她开车来找我去陪她喝酒,我坐上车之前还不知道她已经喝过了,想制止已经来不及。”

“她醉驾,撞了辆马自达,没抢救过来,我只是擦破点皮。”

sissi疑惑:“你是因为她才会有应激障碍吗?”

“郭峥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没病吗?”杨小北哭笑不得,“原来你没相信我,一直觉得我是个神经病啊?”

sissi“啊”了一下,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心里不自觉地相信,喝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想到这个,她忍不住吃吃笑。

杨小北瞪她一眼,继续说:“她走了以后,我借题发挥了一下,假装消沉,不能再接受新的恋情。我哥哥一直以为我很喜欢她,还在怀念她,这样也好,后来他就没再逼我相亲。不过到后来这事慢慢就画风不对了,我哥押着我去看精神科了…”

sissi原本还只是含蓄地笑,听到这里,大笑出了声。她脱离了他的怀抱,在床上笑得直打滚。杨小北气急败坏地挠她痒痒,她一边笑一边眼泪汪汪地求饶,总算劝住他停了手,又作死地问:

“小北,你有没有看过,知乎上有个问题是这样的:一个正常人怎么在精神病院证明自己没病?我一直以为这种事只发生在电视剧上,原来身边就有一个哈哈哈…”

再次笑崩,这次杨小北没打算放过她,单手锢住她双手,另一只手挠她的纤细的腰肢。sissi感觉自己笑得快死过去,拼命挣扎,纠缠间,浴袍的系带不小心被拉扯散,一大片春光乍泄。她忽然感觉手上的力量一松,双手落下来,下意识就要把前襟重新拢上。

但她的手立刻又失去了自由。

他喘着粗气吻她,狭长的眼似乎迷醉了般,漾着动情的水光。他一只手抓着她双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不安分,向下游移。

他叹息般低语:“sissi…”单薄的音节与她的意识一起消融,他说,“原谅我。”然后埋下头去,一路往下,sissi被唇舌带来的湿热触感一惊,瞳孔放大无数倍。

她在他的撩拨下化成一滩春水,咿咿呀呀地轻哼,忍住痛楚承受他的一切。他看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继而转为疼惜,把动作控制得温柔再温柔,轻轻叫她的名字。

sissi躺在浴缸里的时候,问杨小北:“为什么让我原谅你?”

他的手在水底依然握着她的小腿,她怀疑他是个腿控,他脸上泛着层薄薄的红晕:“我…我本来想等到你准备好的时候再,再…”腼腆地笑了笑,“我后悔了。”

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准备好。

sissi摇摇头:“不是的。”

虽然她也不知道他值不值得托付,但是一个人久了,也看开了很多,青春短暂,她觉得他可爱,很多时候想,真的尝试跟他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她毕竟是个成年人,感觉也没有什么自己承受不住的结果。

又问他:“你后悔什么?”

他凑上来,伏在她身上,在她耳畔轻声说:“后悔没有在第一次带你去酒店的时候,就把你吃掉。”

就是这样。sissi想,这一刻她忽然安下心来,慢慢回抱住他。

回到北京,她还是继续休假,杨小北却依然忙碌。sissi趁这个空当,去了趟秦西老家的小城市。

秦西在家惬意地开着小清吧,每天调调酒,煮煮咖啡,撸着一群美猫度日,小日子过得飞起。sissi羡慕得发疯,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在秦西的清吧里,她遇上了王宇文。

“我辞了职,记得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准备创业。”他抓抓头,拘谨地笑着向她解释,“刚办完离职手续,想休息一段时间,就来看了秦西。”

秦西在他们俩之间打圆场:“都是我的好朋友,我简直幸福死了,sissi你坐你坐,我给你调杯卡布奇诺,我现在拉花的手艺炉火纯青。”

王宇文问:“最近还好吧?”

sissi点头,上次他们的谈话草草收场,她没有再联系他,他也并没有再找她。现在突然又见了面,除了尴尬还是尴尬。sissi怪自己,来得匆忙,非要给秦西一个惊喜,上高铁了才通知人家。

当着王宇文的面她和秦西之间的交流不再像以前那样畅所欲言,等到王宇文找借口出去走走以后,秦西才带着歉意告诉她:

“对不起,又没跟你说,小王来找我是为了咨询。”

“心理咨询?”

“嗯,你们的事他完整地跟我说了一遍。他说这事都怪他优柔寡断,都是他自己作的,你别放在心上。”秦西拿抹布,一一拿起杯具,仔细擦拭吧台,“唉,只是怪可怜的,抑郁症也不是他的错,小王这下是雪上加霜。”

sissi心里有点内疚,问:“他不会有事吧?”

“小王这个人其实看得可开,一感觉不对劲就会找医生,自救挺积极的。”秦西说,“我已经叫他去精神科门诊看看,让医生开处方吃点药。”

“嗯。”

秦西话说到这里,转说点开心的,笑吟吟道:“话又说回来,你跟我叔怎么样了?”

“挺好的,”sissi对这个“叔”字格外抵触,“其实他年龄不大,就比你大七八岁。”

秦西还是笑:“我知道我知道…”

这时她怀孕将近三个月的样子,身形没见发胖,气色却极好,容光焕发。sissi看她过得这样好,很是欣慰。说话间杨乐乐在外面办完事回到店里,正在一旁蹭桌子腿的一只美短猫“噌”一下跃过去,跳进他怀里。

“sissi也来了。”杨乐乐抗机关枪一样抱着猫,看到她,打了个招呼。

第47章 低等动物

晚饭四个人一起吃,照顾秦西的身体,吃的食物都很清淡。蔬菜卷,菌菇汤,水煮了梅花肉切片蘸调好的酱汁,厨子的手艺不错,用最简单的工序把几道菜做得鲜香又不失清爽。

秦西的食量比sissi记忆中大了好多,sissi放下筷子的时候,发现她才刚刚进入状态,热了个身而已。

换了几轮盛肉的盘子,sissi多少感到嫉妒,为什么她吃不胖?

边吃还边抱怨:“sissi,我好怀念烧烤,好怀念蟹黄拌饭,我现在特想吃小龙虾…乐乐肯定不爱我了,他不让我吃冰淇淋。”

杨乐乐听到她这么说,默不作声地抽走她面前的肉,她紧紧抓住:“乐乐我错了,让我吃完这盘。”

sissi就这样,无形中被塞了一嘴狗粮。

杨乐乐把盘子推回去,主动问起王宇文来:“小王,记得上次你说要创业,做个智能硬件的项目?”

王宇文点头,他们又聊起来,那些陌生的名词和术语sissi一句也听不懂,但她听出了那个意思,杨乐乐有要投资入股的意愿。

假装喝水,偷瞄王宇文的面部表情,他在与乐乐交流的时候很专注,并没有萎靡不振的样子。

还好还好,既然他还有创业的意愿,说明他有动力有干劲,没有一味地陷入抑郁的情绪中。

这总算让sissi松了口气,她到现在都在后悔不合时宜地向王宇文摊了牌,虽然是他一开始拒绝了她,但是后来他想明白要来挽回的时候,她又犹豫不决了。

不该去招惹他。

只期盼他不要因为自己就消沉下去。sissi忐忑不安,默默祈祷。

秦西吃得正开心也不忘照顾到被冷落的sissi,掏出手机划拉了几下给她看:“sissi你要不要看看圆圆的照片?”

“名字都起好了?”sissi接过手机,那还是一张黑乎乎的b超图。

杨圆圆,这名字好,可男可女。

她听到秦西喜滋滋地说:

“小名嘛,等生下来再起个讲究点的名字,我的天,乐乐还有他叔叔爸爸名字都是abb,太不高大上了。”

说完又坐过来,把王宇文挤到对面跟杨乐乐坐一块去,指着照片跟sissi比划:

“圆圆现在只有一块指甲盖那么点儿大。”

sissi插不上嘴,全听她一个人在那儿说:

“我跟你讲呀sissi,千万不要学我,结婚之前怀孕了。我以前一直都幻想自己以后要旅行结婚,乐乐妈现在让我哪儿都不要去,要留下来办婚礼,我好讨厌婚礼!”

sissi问:“婚期定了吗?”

“就国庆,到时候要来呀。”秦西握紧sissi的手,“就是辈分问题,我都不能让你当伴娘,好遗憾哦。”

sissi手托着下巴想,这能怪谁,都是孽缘。

又看她肉吃得太多,怕她腻,起身给她盛菌菇汤。那菌菇汤里有松茸,还加了点番茄和胡椒用来吊鲜,sissi羡慕她跟着乐乐总有这么好的口福。

晚上就住在他们家里,庆幸的是杨乐乐的爸妈都不在,sissi虽然应酬交际什么的都能熟稔应对,但见家长什么的还是会觉得拘谨。尤其是,到现在她都不确定自己跟杨小北到底是不是正儿八经在恋爱。

秦西洗完澡来客房找她聊天,只剩两个人的时候话题才终于可以无所顾忌。

“sissi,其实我有时候挺愁的。”她跟sissi躺在一块,看着天花板,眼神迷茫,“我怀着圆圆,不能吃药,万一犯病我怎么办呀?”

sissi想起上次在北京临别时她在自己怀里哭得惨兮兮:“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个孩子?”

“不知道啊,就是特别想要,一想到如果要拿掉,心痛得就要死过去了。”秦西摸摸还平平的肚皮,她瘦,肚子还不显,躺着的时候更平,“总感觉现在不生,我和乐乐肯定会又分手。”

sissi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什么击中了一下,分外难受:“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不知道啊不知道…”秦西目光呆滞,“对了,sissi,小北叔叔对你还好吗?你跟他怎么认识的,你还没跟我讲过呢。”

潜规则?见色起意?sissi下意识想到这种词,“噗嗤”一笑。

秦西评价:“看来挺甜蜜的。”又说,“上次你问我应激障碍就是替他问的吧?我听乐乐说过他在定期接受治疗…好像是半年就去一次?每次时间还蛮久的。”

提起这个sissi有点担心:“西西,这种病误诊的可能性有多大?”

秦西愣了一下,开始向她科普精神疾病和心理疾病之间的区别,不同的人不同的症状表现,以及不同医师之间不同的流派与见解,听得sissi一脸糊涂。

秦西说起自己专业的东西就越说越来劲,直到杨乐乐来敲门催秦西去睡觉,她才恋恋不舍地跟sissi告别,下床出房间。

跟杨小北一起睡的时候sissi都没发现过自己还有认床的毛病,这会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烦躁地爬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往外看。

窗外灯火通明,他们家楼层高,sissi一眼看下去,楼底下不断有过往的行人,其中模模糊糊有个很眼熟的影子走过,她目光追随了良久。

是杨小北就好了。

这样一想,她火气上了头,从早上高铁出发,杨小北到现在还没给她打过电话。

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放到杨小北那一页,她手指迟迟按不下去。这时有人在门外轻轻敲了一下。

这门敲得奇怪,门外也没有开灯。sissi等了半晌,没有再听到动静,还是走过去把门拉开。

“嘘!”那人竖起食指放在她嘴唇上,抱住她转了个身,进了门来把门锁上。

“你怎么来了?”sissi刚一问出口,迎接她的是铺天盖地的吻。

杨小北边亲她边把她往床上推:“你出这么大个远门,居然不提前跟我商量,你上车才发短信那算什么,通知?”

“我错了,你不是工作忙吗?”sissi低声求饶,“嗳,嗳,你别乱来,这是在人家家里。”

杨小北腾出只手,随手一摸,就“啪”一下关上了灯:“这特么以前就是我的房间!”

暧昧的喘息声充斥在整个房间,克制而压抑,sissi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到他脊背的皮肤里去。杨小北突然停下来,静静地看她的脸。

期望感走到一半,就这样硬生生卡住,巨大的失落感涌入心里,她觉得羞耻万分,想求他继续,又不好意思开口,轻轻地摇了他两下。

“sissi,你这个习惯不好。”他指责她,“你怎么会有这种睡了人就跑的坏习惯?”

“我…我…”她的脸很红,嘴唇微张,呼吸急促,心底的欲|望展露无遗。

“第一次在酒店就是,”杨小北扁了扁嘴,眼神委屈,像条被遗弃的小狗,“睡了我就跑。上次终于你真的把我睡了,你一回北京你就跑了!”

他有点激动,sissi忙捂住他的嘴:“你小声点,隔壁听到怎么办?”

“我不管,”他完全无视她的话,表情认真起来,正色道,“sissi你到底怎么看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把我当炮|友?”

sissi不语,他眼色一沉,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轻喘。

他边起伏边凑过去,在她耳边悠悠长长地呼吸,说:“你听好,我们在交往,认真跟我交往,懂吗?”

sissi别过头,躲开他的鼻息,那湿热的气流让她浑身颤抖:“懂了。”

第二天早晨,sissi和秦西坐在桌前喝粥,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秦西夹了只汤包:

“小北叔叔好体贴,连夜就追过来了。”

sissi再次往上拉了拉衣领,躲开她不怀好意的目光。

昨晚还是没睡好,被杨小北折腾得腰酸背痛,早上起来的时候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脖子到锁骨和肩膀那一块惨不忍睹。sissi在行李里翻了半天翻出件彼得潘领的连衣裙,把脖子下遮得严严实实,遮不住的地方就用头发挡一挡。

欲盖弥彰。

好在杨乐乐买了早饭后就直接出门了,少一个人看她的尴尬。

杨小北洗完澡,穿着乐乐的衬衣走出来,漆黑的湿发被毛巾擦过,揉成凌乱的一团。

他一来她就要跟着走,秦西也不介意,避开王宇文,和乐乐一起跟他们吃了个饭,就送他们上了飞机。

“sissi,小北叔叔,十一记得还要来参加婚礼呀。”临别时秦西拉着sissi的手久久不放。

她怪是心酸,跟杨小北坐上飞机,还说:“小北你听到了不?我们国庆还要再回来可以吗?”

杨小北宽慰似的拍拍她的头:“肯定的,放心吧,我侄子的婚礼啊。”

然而迟迟没有收到请柬,也没有任何通知。

直到国庆过去,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婚礼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