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脑子一抽一抽的疼,这熊孩子到底想干什么呢?

“哎,大婶,你怎么想的呢?”

沈岩被一个孩子弄得局促起来,哪有人这么问的呀,到底是孩子。

默了默她说:“浩扬,你想多了,周总那天是刚好路过,所以好心送我去医院而已,没什么的。”

周浩扬顿了顿,笑容里满是狡猾,“这样呀,”口吻犹豫着,“待会晚上回去我问问他。”

沈岩忙抓住他的手,“你别去。”其实她心里也一直不知道,周世珩那晚上是特地去那里还是刚好路过,她没有问过,他也没有提过。

“大婶,你别紧张。”周浩扬抖抖胳膊,沈岩松开手。

“我跟你开玩笑的。”他笑道。

林如黛站在前面的柜台里,远远瞥见那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特别是浩扬,他竟然对那个女人有说有笑的,这小子面对她的时候都是懒洋洋爱理不理的,要不是想来蹭吃喝他估摸着都不肯来呢。

放在台面上的那只手拽的紧紧的,指上昂贵的钻石戒面把一张上好的桌面挂出一道深刻的痕迹也丝毫未觉。

送走那群小少爷们,沈岩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一个晚上坐在一群孩子中间,满耳朵都是新鲜名词和歪气的道理。

现在的孩子个性张扬又老道,她记得她念书那会儿就是傻帽一个,呆呆愣愣的。

十一点多钟,沈岩开始盘账,清点现金时发现不对劲,居然少了五千块。

所有人都被叫到了后面的办公室,为了表示自己清白,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包和衣服口袋当着众人的面翻了。

当五千块现金从沈岩的包里被翻出来时,她慌了,“不是我,林经理。”她也不知道那钱怎么就会出现在自己包里了。

林如黛平时对她热情又客气,这时候变了一个人似的,满脸都是冷意和嘲讽,“既然你觉得冤枉,那就交给警察吧,我也不想冤枉好人。”

林如黛果真报了警,警察看了监控,碰过收银机的除了沈岩便是林如黛,平时收银的那个女孩子今晚请假没有来。

沈岩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霉运,大年初一在医院度过,大年初二晚上又被带到了派出所。看来她是流年不利。

派出所的所长亲自接待了林如黛,“杨所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她说。

所长怎能不明白她的话呢,“放心,一定给您个交代。”

林如黛走了,离开时瞥了沈岩一眼,那眼神里的痛快一下子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问话的民警大概被关照过了,表情很不耐烦,“我说,你就快点交代吧,大过年的,大家都不想耗在这里。”

“我说过了,我没有拿那些钱,是有人要陷害我。”她愤怒着。

“那你有证据吗?”民警反问道,“你有证据马上拿出来,我们马上去抓他。”

沈岩极力的忍着眼里的酸涩,“我没有…可是我真的没有拿那些钱…”

“五千块也不是什么大数目,顶多罚点小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民警好心的开导她。

沈岩气愤极了,“我没有!”她还没有到为了那点钱去毁坏自己名誉的地步,何况还是被冤枉的。

气氛僵持着。

民警失去耐性似的丢下手里的笔,“那就耗着吧。”

半夜的审讯室里四周都是刺骨的寒意,仿佛人间地狱一般让人感到绝望,原来现实里真的有窦娥一样冤死的人。

她只是不明白,林如黛为什么忽然要陷害她?

难道是因为周世珩?

心里忽然有了计较,她抹了抹湿润的眼睛,朝外面嚷了一声,“我有话要说。”

外面立刻来了人,“这不就对了,早说早结束大家都早点回家。”

“我要打电话。”

那人一愣,“你耍什么花样。”

沈岩盯着他的眼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阵冷笑,“你们这么帮着林如黛不就是因为她有周世珩撑腰吗?”

对方明显呆了一下。

“可惜你们帮错了人,周世珩…他是我男朋友。”

接到电话的时候,周世珩正跟邢涛在外面喝酒,邢涛今晚上破天荒,在他面前一个劲倒苦水,看来是被他家太后弄得要抓狂了。

周世珩心里面挺能理解他的,因为感同身受啊。

三十多岁的男人,事业有成,却一直单身,家里人比本人还要着急。

周世珩只是笑,“要与时俱进,用发展观看问题,当初没有感觉不代表现在没有啊,你就去见见呗,说不定能让你眼前一亮呢。”

邢涛哼了一声,“三岁看八十,那个霸道娇气劲我伺候不了。”

周世珩抬眼,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老实说,你是不是心里有喜欢的人?”见他顿在那里没动静,又问,“公司里的?”

邢涛表情松动了一下,慢慢放下杯子,“没有。”

周世珩挑挑眉,本来还想再问一句什么,手机就在口袋里剧烈震动起来。

沈岩听到他的声音,嗓子就堵住了似的,“…世珩,我在派出所。”

周世珩听到前面那声称呼时,心跳了一下,可是听到后面的话就差点跳脚了,“怎么回事?”眉宇间的皱褶拧得深深的。

听沈岩说了晚上发生的事情后,那皱褶更是深刻了几分。“我马上过来。”收了线,他朝邢涛勾了勾嘴角,“走吧,跟我去派出所。”

邢涛错愕着抬头,“浩扬?”

周世珩眉宇间闪过一丝狡黠,“不是。”

邢涛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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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亲自把他们送到门口,一个劲陪着笑:“误会,误会啊!”他简直是满头冷汗,一个f市的大律师就够他受的了,再来一个周世珩这样的人物,他有几个脑袋呢。

周世珩阴着一张脸,什么反应都没给,拉着沈岩进了车子后座。

他此时正一肚子气,邪火蹭蹭蹭的往上冒,“不是早让你辞了吗,你说是不是自作自受呢?”话里头似乎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沈岩的委屈劲还没下去,被他这么一说,更是说不出话来,她垂着头,一缕秀发从鬓角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周世珩默默地看着,那垂落的发丝在他眼前轻轻晃荡着,惹得他一阵手痒,伸过去抓起帮她别在耳后。

沈岩慢慢的抬起头,低声哽咽着,“我真的没有拿那些钱,你一定要相信我。”

一张泪眼婆娑的脸就那么呈现在他面前,白晃晃的,惨兮兮的,看得周世珩的心都要化成水了,“好了,没事了,我相信你。”他俯身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

“别说五千块,就是五十万你也不会拿她的。”他笃定的说,他的女人会缺那五千块钱用?简直是开玩笑。

那个杨所长的脑袋是让驴踢了么?明天他就给厉局长打电话,把他调到乡下去。

“你说她为什么要陷害我呢?我明明没有得罪她。”沈岩靠在他怀里,声音瓮瓮的说着,好像多么的不经意。

周世珩目光沉沉地望着窗户外晃动的灯影,“安心,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沈岩的唇角动了动,她闭上眼睛,慢慢的抬手抱住了他的腰。

隔着一块挡板,前面坐着的人并不知道发生着什么事情,可是傻子也能想得到是一副什么场面。

邢涛坐在驾驶座上,薄唇抿成了一道深刻的线,目光冷冷的望着前方冰冷的路面。深夜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雾气,让人视线不明。

他一直自诩眼光独到,然而此刻却被深深的打击到了,原来有些人他一直就没有看明白过。

车子先把邢涛放下,然后驶去沈岩住的新城丽景,周世珩一起上了楼。

“别多想了,早点休息。”周是珩捏住她的肩膀揉了揉,安抚一般。

沈岩默默的,也不说话。

周世珩转身时,发现衣角还在她手里被拽着,他立刻失笑起来,“嗯?舍不得我走?”

沈岩揪着他的衣服,不说话,也不松手。

周世珩牵起她的手重新回到客厅里,小女人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他的心一阵柔软。

这个倔强而又别扭的女人啊,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对她说道:“跟我走吧。”

有些事情可能是催化剂,是导火索,可是若没有一毫量变产生,即便效应再大也不可能产生质变。

沈岩的东西不多,一只旅行袋就装下了,走出公寓大门时,她回头打量了一眼。

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她的人生已经经历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有些事,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或许一开始谁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人很多时候只能随心所想。

第20章 同居

周世珩在君雅的房子是套复式结构,沈岩站在客厅里细细打量着房子里的一切,那些装饰乍一看并不显得多么耀眼奢华,但是细看之下却还是能感受到不一般的品质。

他这样的人,普通的东西自然也入不了他的眼。

周世珩把她的行李拿到楼上,下楼时,客厅里的女人还在那里发着呆。他淡淡地笑了下,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了她,怀里的人身体明显一僵,然后慢慢放松下来。

“不早了,上楼休息,嗯?”

沈岩被他带到楼上的卧室,看他开了空调,脱下外套,她忽然一阵紧张。

“去洗澡吧。”周世珩转过身对她说道。

垂着的手在掌心里握了握,“你先洗吧。”她说道,默了会儿她指指地上的行李袋,“我先整理一下。”

周世珩倒也没说什么,他进了房间里的浴室。

衣柜里空荡荡的,只有两套男装挂在里面,看样子他不常来,像他这样的男人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个窝,也不知道藏了多少女人呢。

心里面忽然一阵悲哀,居然还有些小小的不甘,她真是脑子不好了。只是当她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挂上去,和他的一溜儿排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又好受起来了。

周世珩洗澡很快,出来时裹了件白色的睡袍,毛茸茸的,活像只大兔子,还是只落了水的兔子。

头发想是没有吹,湿漉漉的,衣襟半敞着,露出胸前的一大片肌肤的纹理,腰带松松垮垮呆在腰际,可有可无似的,整体看起来他的样子放*荡又魅惑。

沈岩鼻子一热,抱着自己的睡衣进了卫生间。

她洗了头,舒舒服服得泡了个澡,先前心里头的郁结之气消减不少。

她洗了很久,吹头发就花了不少时间,出来时周世珩正好抬头,他靠在床头手里握着一只手机,目光与她交汇着。

空气中顿时迸射出暧昧火光,嘭嘭嘭在两人的心头燃烧。

小女人一张脸熏得红红的,一头乌发披散在肩头,虽然穿着中规中矩睡衣,怎也抹杀不了出水芙蓉一般的水嫩,清秀又俊俏。

火热慢慢在身下膨胀,周世珩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像觅到猎物的狮子一般只等着他的小白兔靠近,他便一举擒获。

沈岩从另一侧掀开被子才坐进来,他扑过去压倒了她。

身上还没有捂热的睡衣被他粗暴地扯开丢在了床下,他的睡袍在厮磨间早就敞开,火热的身躯覆盖上她微凉的身体,有点冰与火的感觉。

周世珩早就憋坏了,自从上次和她有过一次后,他就没有碰过女人了,不过此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的注意力全在身下被他压着的女人身上。

沈岩被他吻得几乎要断气,脑子晕乎乎的,虚晃的眼前来来回回只有男人麦色的肌肤纹理,还有那货真价实的几块肌肉。她迷迷糊糊的想着,坐办公室的人,练这么多肌肉干什么?她忽然想笑。

身下突然一阵胀痛,他已经推进她的身体。

她再也笑不出来了,周世珩狠狠地占着她,每一下都撞进最里面,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嵌进去。看她咬着唇轻哼着,他还起了坏心思。嘴巴凑到她耳边,呼着热气挑逗她,“咬那么紧做什么?张嘴,叫出来。”

沈岩哪能听他的话呢,嘴巴张开了却只是深深的喘着气。

周世珩不满意,身下越发用力地撞她,没几下她倒是出声了,“不、要…”

“不要?”他忽然邪气地一笑,俯身亲了亲她,“宝贝,这个时候你该说要。”

沈岩主动堵住了他的嘴,上一次可没说这些话,她听不了这些,简直…太不要脸了。

周世珩哪能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他重重地吮了一下她的舌头,在她呜呜出声时他把她双腿叠起压在胸前,大起大落的姿势让她能清楚地看见他粗壮的事物一下一下的刺进自己的身体里。

沈岩觉得自己要死了似的,他那么狠那么重的戳进去,她会不会被他弄死?在这事情上她现在还单纯得很,后来相处久了才渐渐摸索出一点应对他强势的方法来。

可现在的她只会闭着眼睛,一味地哭着求他。

“说,说要就饶了你。”周世珩粗着气,身下还在猛烈地进出,他喜欢极了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就想狠狠地欺负她,让她生不如死。

她觉得自己就像块烙饼,被他放在炉子上兹兹地烤着,翻来覆去不知道多少回。

她始终说不出那个字,周世珩有的是法子对付她。

“不说是吧?嗯?”身后的男人又一次猛烈地撞击她,沈岩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被震碎了,脑子里嗡嗡声一片,手臂都撑不住自己剧烈耸动的身子,只把脸直接抵在了枕头里,痛苦又享受地呜咽着。

就这样周世珩还不饶她,拉起她两条手臂扣在一只手里,用力一扯,她被迫着仰脸挺胸,上半身的重量落在两人结合处,他一下一下地顶上去,冲撞力比先前还要迅猛。

沈岩根本受不了这个,嗓子都喊哑了,直接哭得晕死过去。

周世珩在这样极致的兴奋里达到巅峰,太*了,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像这样酣畅过,他畅快的吁出一口气,这才低头去看身下的女人。

她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乌黑的头发散乱地盖住了脸。他伸手拨开了,一张潮红的脸半埋在床单里,上面湿漉漉的,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

真是个不争气的。只是下一刻他忽然就笑起来,温和的眉眼间浮现出了宠溺和怜惜却不自知。

这一晚,激情后的两个人死死的睡了过去,一夜安宁。

而有些人却是夜不能寐。

邢涛怎么也想不通,周世珩,沈岩,他们怎么会搞到一起去呢?

林如黛得知周世珩果然接走了人,还大发雷霆时,她阵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