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想让他们在这王府主院里做法,看看这仁善王府,到底有没有问题。”孝亲王道:“若是没有,就让人去严惩那些散播谣言之人,正我皇室名声。要是有…”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最好没有。”

池鱼慌了:“孝皇叔。三王爷对朝廷的贡献,对皇室的贡献,您可都看着呢,这时候怎么能来怀疑他?”

“不是怀疑。”孝亲王道:“而是外头现在说什么的都有,流言猛于虎,总要给个交代。我相信故渊,所以让人做法,一劳永逸,这有什么不对吗?”

池鱼语塞,担忧地看了郑嬷嬷一眼。

郑嬷嬷朝她轻轻摇头。

“好吧。”宁池鱼让开了身子:“孝皇叔既然这样觉得,那就这样做。”

看她突然这么坦然,后头的沈万千挑了挑眉,侧头看着一溜串的和尚上前,耐心地等着。

和尚们在沈故渊的屋子门口排排坐,敲着木鱼就开始诵经。最老的那个和尚手里拿着个法杖,那杖子杵在地上,竟然能不倒。

“有没有猫腻,三柱香之后见分晓。”老和尚道。

想起沈故渊说的,这些人多半是在装神弄鬼,池鱼也就抱着胳膊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三柱香之后,直直立着的法杖“哐当”一声倒下来砸在地上,惊得众人都小跳了一步。

“妖怪啊!”老和尚吓得眉毛都哆嗦了,伸手指着那屋子就喊:“当真是个妖怪啊!”

“胡说八道!”孝亲王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但勉强镇定地道:“里头的是我皇室血脉,哪里能是什么妖怪?”

“王爷有所不知!”老和尚焦急地道:“妖怪这东西很会蛊惑人心,利用妖术让你们相信他,进而谋害人命呐!”

后头站着的皇室中人都往后退了一步,那老和尚继续瞪眼道:“我现在把它用符咒封上,你们派重兵看守,千万别让他出来了!”

池鱼讥诮地问:“有符咒为什么还要重兵?”

老和尚一顿,看她一眼,道:“这样更稳妥些。”

“难道不是你那符咒蒙不了人,想捆住沈故渊,只能用重兵吗?”池鱼笑了笑:“他要真是妖怪,第一个死的肯定是我,可我怎么就活得好好的?”

老和尚语塞了片刻,怒道:“这位姑娘,你若是不相信老衲,大可把这两袋子水往那门上泼。这两袋子水是照妖水,若是屋子里有妖,水就会变红!”

还有这么邪乎的事情?池鱼接过他递来的袋子,拧开一个牛皮袋倒出来点水看了看。

的确是没有颜色的水。

然而,这两袋一起打开往门上一泼,“哗”地一声,两股透明的水合在一起,变成胭脂色的水顺着门流了下来。

“妖怪啊——”一声尖叫划破死寂的院子,众人看着那红色的水,大惊失色,纷纷扭头往外狂奔,就连前头的孝亲王,也忍不住跟着众人跑了出去。

池鱼茫然地看着手里的两个水袋子。想了想,往地上一倒。

仅剩的一点水融合在一起,依旧变成了胭脂色。

“你骗人!”眉头一皱,池鱼朝那老和尚怒喝:“沈故渊和你有什么仇?”

“阿弥陀佛。”老和尚只念了这么一声,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带着一众小沙弥就跑了出去。

池鱼跺脚想去追,却被郑嬷嬷拉住了手。

“没用的。”她摇头:“他们这是早就安排好了要陷害主子,您就算出去解释也没人相信,世人从来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天凌晨嘿!

第43章 黑暗里看不见的手

那难不成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胡说八道啊!

池鱼咬牙,提着裙子就冲出去,抓着仓皇跑着的孝亲王就道:“孝皇叔您听我说,那个照妖水…”

“你先放开!”哆嗦着甩开她的手,孝亲王摇着头道:“本王不是不信故渊,只是有点害怕,所以…所以…你别拦着本王!”

这还叫相信沈故渊?池鱼看得心寒,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冲出主院大门,整个仁善王府一阵鸡飞狗跳。

要是普通人被那种江湖骗术欺骗,大不了是被骗些钱财,可现在被骗的这群人,是皇亲,是执掌大权的王爷,他们觉得沈故渊是妖怪,那沈故渊这妖怪的名头就算是坐实了。

一时之间,仁善王爷是妖怪的消息,如同涨潮的水一般席卷了整个京城。街上行人议论纷纷,朝中官员也是惶恐不已。仁善王府被禁军控制起来,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赵饮马坐在王府门口的台阶上叹气:“谁知道会突然发生这些事情?三王爷生病本就突然,谁知道还传出他是妖怪的流言…郡主,你知道这世上最能伤人的东西,不是刀枪棍棒,而是这一张嘴,一根舌头。”

池鱼死死捏着手,坐在他旁边道:“若只是民间的流言,那尚能说是百姓愚昧。可朝廷里传出来的流言算什么?几位皇叔难道不知道,为了稳定朝局,这些流言是万万传不得的吗?”

“兴许他们是亲眼瞧见那些个装神弄鬼的戏法儿,被吓傻了。”赵饮马叹息:“几位亲王年纪都大了,经不起吓,也正常。”

“但眼下可怎么是好?”池鱼皱眉:“三王爷等于是被囚禁,这王府四周没有人敢靠近,更不会有人听我解释。”

赵饮马想了想:“静观其变吧,反正三王爷还在养病,也不急着做什么事情。”

沈故渊的确是不急,甚至还颇有闲心地喂猫。落白和流花都被他喂得胖了,软软地在地毯上打滚。

“怎么样了?”白发未梳,沈故渊半靠在软榻上,慵懒地问了一句。

池鱼走进门来,泄气地道:“不怎么样,外头的流言有愈演愈烈之势,甚至有愚民上书,让陛下放一把火烧了仁善王府。以免妖孽危害人间。”

沈故渊轻笑:“意料之中。”

百姓是最容易被煽动的人,哪怕压根没有亲眼见过,只要有人蓄意带着风向,也会跟着呼啦啦地跑,才不管你这个人是不是曾经减少过赋税,也不管你是不是抓过贪官,只要有任何威胁到他们的可能,就群起而攻之。

池鱼看他一眼:“三王爷,您要是有什么盘算,最好提前说一声,不然全府上下提心吊胆的,谁都睡不好。”

“我能有什么盘算啊?”伸手垫在脑后,往软榻上一躺,沈故渊轻笑道:“我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了,剩下的,就看那幕后黑手的了。要杀要剐,都听他的意思。”

开什么玩笑!池鱼皱眉:“你莫不是想走了,所以破罐子破摔?”

“我倒是想走。”沈故渊哼笑:“可你看我现在这身子,走得了吗?”

池鱼心里沉得厉害。

叶凛城在京城里晃悠了大半天,回去宅院的时候,就看见宁池鱼在收拾东西。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叶凛城抱着胳膊挑眉道:“回娘家?”

“不。”池鱼头也不回地道:“我是觉得京城要变天了,所以给你收拾行李,你先离开。”

啥?叶凛城挖了挖耳朵:“给我收拾行李?”

“嗯,原本我是打算跟你一起走的。”给包袱上打了个结,池鱼转身,认真地看着他道:“但现在仁善王府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管,所以你先走。”

被自家媳妇儿这关心他的举动给感动了一下,叶凛城泪眼汪汪地看着她,然后把她系好的包袱给拆开了。

“你在哪儿我在哪儿。我这人别的都没啥好的,但也不会抛下自家娘子逃难。”叶凛城道:“你指不定还需要我帮忙呢。”

宁池鱼哭笑不得:“不是说好了,假拜堂而已?之后咱们可不是夫妻。”

“哇,你当真舍得?”叶凛城指了指自己:“我这么完美的相公,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池鱼道:“男子汉,说话要算话。”

“好吧好吧。”双手举过头顶,叶凛城道:“你既然这么嫌弃我,那我也就懒得说沈故渊的事情了。”

嗯?池鱼一愣,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沈故渊的什么事情?”

捂了捂胸口,叶凛城受伤地道:“你果然还是最关心他。”

“你快说啊。”池鱼跺脚!

叶凛城叹息,满眼无奈地看着她道:“我今天出去的时候听人说,三司使的儿子钟闻天被关在大牢里了。”

“这跟沈故渊有什么关系?”池鱼皱眉。

“你别急。”拉着她在床边坐下,叶凛城道:“你还记得上次,我偷的那一卷东西吗?”

这当然记得。为了那东西,他身上被人捅得全是血窟窿。

“那是有人花一千两买的账目。”叶凛城道:“是从廷尉府里偷来的。”

先前沈故渊捅出来的秋收贪污之案,后续一直有在追查,不少大官小官落马。眼下正好查到钟家,钟无神已经定罪,但对其家人的罪责,还在商讨之中。前些日子有人状告钟闻天岳父家行贿受贿,呈上了一个账本作为证据。杨清袖还没来得及看完,那账本就被贼人偷走了。

池鱼愣了愣,问他:“谁让你偷的?”

叶凛城满脸严肃地道:“我是个有操守的贼,不能出卖主顾。”

池鱼沉默地盯着他看。

半柱香之后,叶凛城小声道:“来下单子的是个武功不错的护卫,我怎么可能认识他是谁嘛?就记得他左眼下头有颗泪痣。”

泪痣?池鱼下意识地就问了一句:“是不是个约莫二十多岁的男人啊?腰间挂着刀,眉毛有点长。”

“你怎么知道?”叶凛城比划了一下:“脸还稍微有点方,说的是京城本地的话,瞧着有点凶呢。”

嘴巴微微张大,池鱼觉得有点不可能,但还是吐了个名字出来:“云烟?”

这人不是应该在大牢里等着被斩首吗?

“你认识?”叶凛城挑眉。

池鱼呆呆地摇头:“我可能得去看看才知道。”

若只是长得相似,那还好说,可若当真是云烟…那也太恐怖了。

离沈?淮兵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朝中与他有关的人,要么夹着尾巴不吭声以求保命,要么像余承恩那般扬言效忠幼帝,肃清贼人。两条路都不选的,就多半已经在廷尉衙门坐着喝茶了。

没有人会闲得无聊去把云烟放出来,沈?淮不在了,云烟不可能自己成什么大事,所以这买账本的事情,多半不是他做的。

池鱼觉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可当赵饮马带着她去天牢里看望云烟的时候,那穿着囚衣的人哆哆嗦嗦地转过身来,一张陌生的脸上带着看见死亡的恐慌。

“这是怎么回事?!”池鱼大惊:“他不是云烟!”

赵饮马吓了一跳,捏着人的衣襟拿烛台过来照着仔细瞧了瞧。

当真不是云烟,云烟好歹是沈弃淮身边的第一护卫,虽然坏事做的不少,但背脊每次都挺得很直。而面前这个人,被他一捏,腿都吓软了,连连作揖:“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赵统领。”池鱼深吸一口气:“出大事了,赶快回禀孝皇叔吧!”

“好。”赵饮马应了,顺带拍了拍旁边杨清袖的肩膀:“死囚犯竟然也能偷梁换柱,大人最好先想想该怎么解释。”

说罢,捏着刀就先往皇宫的方向去。

杨清袖脸都垮了,很是无奈地道:“老夫压根不知道这事儿啊…”

转头,恶狠狠地吼了牢头一声:“你们怎么看人的!”

牢头吓得跪倒在地,慌张地道:“大人明鉴,死囚牢房在天牢的最里头,提人进出都是有文书备案的,最近没发生劫狱之事啊!”

“既然有文书备案,那你查查不就知道了?”池鱼皱眉:“谁来看过云烟?”

杨清袖一摆手,那牢头连忙就去翻文书,翻了半天,急吼吼地道:“找到了,大人请看!”

拿了烛台给杨清袖照过去,池鱼跟着看了一眼,就瞥见了一个名字——余承恩。

“丞相大人?”杨清袖仔细想了想,皱眉:“丞相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大人有所不知,来的不是丞相,是他那嫡女。”牢头道:“但到底是前王妃,又是女儿家,不好在这种文书上留下名姓,所以就写了丞相大人的名讳。”

余幼微?池鱼沉默。

先前沈故渊就说过她和云烟关系不一般,但没有想到,这两人的关系竟然好到要生死不弃了吗?替换死囚出大牢,这可是死罪!余幼微的胆子也真是大,和离了不好好呆在家里,竟然出来做这种事。

“这…”杨清袖显然也没有想到,沉吟片刻之后,对池鱼道:“这件事,老夫就先上表于帝,禀明情况,具体要怎么处置,就看圣上的意思了。”

池鱼点头,她就是来看看而已。也不可能做什么决定。

不过,出了大牢,她还是先去了一趟孝亲王府。

孝亲王最近身子也弱了,躺在床上不见客。池鱼等了半个时辰才被放进去,一见他就行礼道:“皇叔,出事了。”

“你每次来,都是出事的时候。”孝亲王苦笑:“池鱼,本王都怕见你了。”

“我也不想的。”池鱼无奈地耸肩:“可是,余丞相私换死囚出大牢,这件事就算我不来说,您也很快会收到折子。”

余承恩?孝亲王吓了一跳,苦着脸道:“他最近不是老老实实的吗?怎么也出事了?”

“倒不是他惹的事,是余幼微挂了他的名。”池鱼抿唇:“不过最重要的是,孝皇叔,云烟跑了。”

云烟?孝亲王皱眉:“那不就是沈弃淮身边的一个小喽啰么?跑就跑了。”

“可他还雇佣人偷了钟闻天岳父家的账本。”池鱼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钟闻天之所以欺骗皇叔您,多半是受人威胁。”

而这威胁,全来自于这个账本。钟无神已经在死牢里了,钟闻天为了救自己的岳父,说两句谎话自然是不难。不过他可能也被蒙在?里,压根不知道这几句谎话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

孝亲王终于坐直了身子:“你这些消息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池鱼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最近街上热闹啊,我常四处走动,自然就听见了不少。至于真伪,我相信皇叔您很好判断。”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一连串的事情就有了个罪魁祸首——是云烟在背后捣鬼,利用钟闻天让他送金佛去皇陵,从而盗走不死药和太祖的尸身。他是受害者,就不必那般自责了。

就算她说的是假的,他去查一查,至少也能知道云烟是谁放走的,拿廷尉衙门的人问问罪,不算白忙。

两边一权衡,孝亲王起身道:“你既然来说了,这件事定然是要好生查查的。本王这就去安排人手。”

“那,孝皇叔。”池鱼提着裙子跟着他,眼睛亮了亮:“您能不能顺便查查那群僧人啊?我觉得他们也有问题,好像是故意想陷害三王爷。”

脚步一顿,孝亲王皱了眉:“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先把眼下的事情处理完。”

池鱼有点急:“三王爷的事情也是眼下的事情啊,他被人冤枉,被当做妖怪囚禁…他可从来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孝亲王叹了口气,拍着她的背道:“皇叔知道你心疼故渊,但凡事得按照规矩来。现在有证据证明他是妖怪,在你拿出证据证明他不是之前,他都得被关着。这不是皇叔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

怎么就不是他决定的了?池鱼跺脚,眼下朝廷大事全是四大亲王在做主,其中又以孝亲王为首,分明只要他说一句话,沈故渊就能出来,为什么不说呢?

孝亲王大步往外走了,池鱼追了两步,挫败地停了下来。

劝不了,追上去也没用,沈故渊怕是还得被关上一阵子。

仁善王府。

叶凛城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问:“你不是很讨厌我吗?现在这是做什么?”

沈故渊眼皮也没抬,翻着手里的簿子道:“请你来王府住几日,有问题吗?”

“你这地方宝贝多,你觉得让我住下来没问题,我自然更不觉得有问题。”叶凛城痞笑:“只是,好端端的请我过来住。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没听人说吗?”沈故渊道:“我是妖怪,妖怪自然需要吃人,尤其是那种贪欲极重之人。”

“哇,吓死老子了,好怕怕!”叶凛城小跳一步,拍了拍胸口,又嬉皮笑脸地道:“你要真是妖怪,这点人哪能困得住你啊?早冲出去吃人了,还用这么麻烦地请我过来?”

虽然是个贼,但倒也挺聪明啊。沈故渊斜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扭头看向了门口。

半个时辰之后,宁池鱼皱着眉头提着裙子跨进来,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叶凛城:“这是怎么回事?”

叶凛城立马飞身跳到她身后。抓着她的肩膀道:“娘子你可来啦!这个妖怪抓我过来,说要吃了我!”

说着,还抖了抖身子。

池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个弱柳扶风的姑娘,这个模样我还会怜惜一二。一个大男人,装什么装啊?”

叶凛城垮了脸,往旁边一坐,垂头丧气地道:“连自家娘子都不怜惜我,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

池鱼懒得跟他贫嘴,皱眉看向沈故渊:“三王爷,最近我可没得罪您,您又抓他做什么?”

沈故渊淡淡地道:“不是抓,请他来住两日罢了。”

“为何?”池鱼道:“他又不是没有地方住。”

“可他住的地方,远没有我这王府安全。”沈故渊抬眸,平静地看着她道:“他泄露了秘密,你以为还能随便住个宅院?”

心里一跳。池鱼想了想,好像也是。孝亲王一旦开始查云烟和那账本的事情,叶凛城必定会暴露,到时候杀手如云,他们未必躲得开。

“你可别听他瞎掰了。”叶凛城摆手:“他分明就是看你我夫妻同心,所以把我留这儿,你自然也要留这儿了。”

池鱼一愣,扭头看了沈故渊一眼,后者满脸正气,优雅地看着手里的姻缘簿,那姿态清高得,任何的揣测对他而言都是亵渎!

于是池鱼扭头就朝叶凛城低斥:“你别瞎说!”

叶凛城瞪眼,指了指沈故渊,又指了指自己,最后咽了口气。咬牙道:“那就当是我瞎说吧。”

“你们二人是夫妻,本也是该同吃同住。”沈故渊淡淡地道:“房间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出门左手边那一间。”

出门左手边…池鱼眯眼,那不就是她以前的房间吗?

“要是有任何不习惯,都可以同我说。”沈故渊道:“反正我现在也闲得慌。”

“堂堂王爷,被人家当妖怪关起来,那是挺闲的。”叶凛城丝毫不避讳地戳人家痛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池鱼踩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