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娘闻言,微微挑了一下眉头,却是笑着将放在食盒里的饭菜拿了出来,笑眯眯道:“既然三爷没空用,正好便宜咱们自己用。”

吉祥看着常大娘脸上没有半点失落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常大娘看着吉祥这个样子,也是忍不住又笑出了声,一边还说着:“你这孩子,傻笑什么啊,赶紧过来吃饭,一会儿菜凉了就不好了!”

吉祥点了点头,却是又看了看四周围,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奇怪的神色,问了一句:“双锦了刚刚不是还在厨房里吗?”

“哦,双锦那丫头,跑她娘那里去吃了!”

常大娘将擦去了水渍的筷子递给了吉祥,漫不经心的说着。

“现在这个点回去了?”

吉祥嘴里小声的说了一句,但也没有继续再说这个话题,反倒是一旁在盛饭的绣冬开口说了一句:“好像是双锦那边的一个小姐妹和她说了一些事情,她想回去探听探听消息。就前段时间大爷不是又参加了科举吗,好像又没考上举人。”

吉祥闻言,脸上闪过了一丝沉思,说起来,距离上一回的科举,其实已经过去了六年时间,按照以往三年一届的规矩,其实早在三年前就该再举行一次,但当时梁惠帝却并没有批准礼部的这份奏请。

此 次的科举恰好又是一个轮回,乡试按照惯例,其实是应该在去年的秋天开始的,偏偏当时的梁惠帝对此没有半分热情,等到年儿都过了,大臣们以为此次科举又要作 罢的时候,梁惠帝却突然下了旨,让礼部承办科举之事,等到院试结束,乡试开始的时候,也到了这个时候,天儿也已经热了起来。

说到底就是皇帝任性,底下的考生们辛苦。

据说,袁伯鹏去参加完乡试后,是被抬出来的,回来后就在床上休养了好几天才出来见人。

其实,吉祥挺不能够理解这位袁家大爷,平日里根本没花功夫在念书上,资质瞧着也是一般般,明明考中的机会微乎其微,偏偏还要去受这份罪考什么试。

吉祥听到绣冬一说袁伯鹏又落了榜,心里倒是忍不住暗暗祈祷这位袁家大爷可别又是给受什么刺激,害了自己不算,别来祸害别人了。

不过想到那位行事也是十分荒唐的袁老太爷此时还在府里管束着,吉祥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位袁老太爷虽然自个儿行事也挺荒唐的,本事吉祥也从未瞧见过几分,可是管起袁伯鹏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好。

当初袁伯鹏行事那般荒唐,连袁太夫人和袁叔万都没有办法,偏偏这位袁老太爷一来,手段强硬将那两个女童卖出府去,又是狠狠的把袁伯鹏教训了一顿。自此,袁伯鹏还真老老实实的没有再做出此类的荒唐事情。

每日里虽然在府里做着富贵闲人,而且这六年来收了三个姨娘添了几个孩子,但比之先前的状态却是好的不能够再好了。

吉祥心里心不在焉的想着,而常大娘听到绣冬的话,却是略带嘲讽的说了一句:“要是像大爷那般读书都能够考上榜,那才是老天无眼,对不起那些寒窗苦读数载的考生。”

吉祥很少会从常大娘的嘴里听到这般带了锋芒的话,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常大娘,而常大娘被吉祥看了这么一眼,也是自觉失语,却是不再说话。

一时之间,三人倒是安静的用气了饭,吃过几口,气氛才微微缓和回来。

常大娘精心为袁叔万准备的饭菜,自然是最好的,菜这么来来回回的拿了一趟虽然有些凉,但大热天的也并不影响口感。

这么一顿饭用下来,倒是先前为自己的准备的饭菜竟是没动过几口。

常大娘也是含笑敲了吉祥和绣冬两个人的脑袋瓜子一下,笑着说道:“两个丫头嘴巴真叼,只挑好的吃。”

“那还不是婶子你总是给我们做好吃的,把我们嘴巴都给养叼了!”

绣冬笑眯眯的凑到了常大娘的边上撒这娇,又是看向了吉祥,开口问道:“吉祥,你说是不?”

吉祥原本正在收拾着刚刚吃用过的晚饭,闻言愣了一下,却也是笑着应和。

她有些羡慕的看着绣冬这副毫无顾忌与常大娘撒娇的样子,其实这个样子的绣冬才是真正属于她们这个年龄的表现,而吉祥却真的做不出来。

倒不是因为绣冬的关系比之吉祥与常大娘更近一层,其实常大娘人很好,也一直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对着吉祥,可是吉祥到底不是真正这个年级上的人。

虽然会羡慕,但不会照着做。

常大娘自然是乐得享受绣冬对她的撒娇,她笑着拍了拍绣冬的脑袋,看了一眼低头在收拾碗筷的吉祥,想了想,开口道:“绣冬,你先去外边把晒着的衣服收回屋里去,这边就让我和吉祥收拾就好了。”

“哦!”

绣冬面上有些奇怪,看了一眼吉祥,又看了一眼常大娘。

往日里,常大娘很少让吉祥帮忙做厨房里的事情,毕竟吉祥现在是在书房里伺候的,没必要做厨房里的活儿。反倒是吉祥每回都会主动帮忙,而常大娘则是推着不让吉祥干。

今日,常大娘突然提出让吉祥在厨房里帮忙,绣冬听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她很少会多嘴问七问八,对此也只是笑着说了一句:“那就辛苦吉祥了!”

吉祥脸上浅浅的笑着,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有什么好辛苦的,只是收拾一下东西而已。”

说完这话,她又是手脚麻利的将桌子给抹了。

等到绣冬离开后,吉祥将收拾好的碗筷搬到了一旁的木桶里,正要开始刷洗,而常大娘却是突然伸手拿过了抹布,对吉祥道:“我来洗就好了,吉祥你到边上坐着去替我看着火,锅上还炖了汤,可不能够让火给没了。”

虽然常大娘吩咐吉祥另外的事情,但是吉祥先前好歹也是在厨房里做过活的人,自然知道常大娘这话说的,是想让她休息。

一般慢炖的汤常大娘都会用小炉子来炖,底下用炭火煨着,其实人走了也没有关系,到了时间过来添一次炭便可。

“那可不行,我怕热,还是要麻烦婶子你去看火…”

吉祥这话,自然也是在说谎说笑,小炉子可不像灶膛那一边,小炉子边上都密封着,其实根本透不出太大的热气,加上是搬着小椅子坐在边上,也不用靠的太近,不过吉祥的话还未说完,常大娘却已经拿过了抹布,抢着洗起了碗。

吉祥力气当然没常大娘大,也争不过常大娘,只能够无奈的搬着椅子坐到了小炉子边上,她这会儿心里倒是忍不住开始思索了起来,常大娘这别出心裁的让她留下来却又不让她做活,该不会是有什么话要与她说吧。

吉祥心里这般猜测的,嘴里也是问了出来。

而常大娘闻言,也是抬起了头,嗔笑着说了一句:“你这个小机灵鬼儿。”

说完这话,常大娘却是捡起了放在边上的一块干布抹了抹手,走到了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然后慢慢的走到了吉祥跟前。

吉祥看到常大娘这番举动,有些愣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盒子,可不是常宁送给她,又被她转到常大娘手中的那个盒子吗?

“常婶儿,你这是…”

吉祥还没问出来,常大娘却是将盒子塞到了吉祥的手中,笑眯眯道:“给,物归原主。”

吉祥脸上露出了尴尬又带着几分惊慌的神色,而常大娘见了,却是拍了拍吉祥的脑袋笑着道:“你这个孩子,真当你婶子是个笨的,常宁那小子送的这对翡翠镯子,瞧着便是你们女孩子的款式,哪里是我这个老人家戴的。”

“常婶儿…”

吉祥对首饰根本没有太大的研究,哪里知道什么款式不款式的,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常大娘见吉祥这副样子,又是笑着说道:“而且我那个儿子,我还是了解他的,哪里会送我这么好的礼物…”

常大娘的这话说出来,吉祥的脸上越发尴尬,整张脸如同赤霞一般嫣红。

只是,吉祥本就生的美,这副窘迫的样子,让她看起来越发的可人又楚楚可怜。

而常大娘见了,心里叹了一口气,可是大概也发现自己抱怨的话吉祥不太好看了,连忙又笑道:“你这个丫头就是太实诚了,常宁那小子给你送的东西你就收着,做什么还要通过我还回来。”

“不行,太贵重了。”

吉祥连忙摆手要将盒子重新还回去,常大娘却是推了推,笑道:“你这孩子,婶子都说让你收下了,你难道还不听婶子的话吗?”

常大娘故作生气对吉祥说着。

吉祥却是连连摇头。

“常宁和你从小一块儿长大,待你就像妹妹一样,婶子也是把你当女儿的,只是一对镯子而已,还是说太夫人和三爷赏了你太多的好东西,你都瞧不上了?”

常大娘又是故意说着想让吉祥收下。

吉祥听着这话,又是摇头,也知道常大娘是真心实意的想将镯子给她,只是,这对镯子对于她而言,实在是太贵重了。

这会儿吉祥心里倒是忍不住有几分埋怨常宁,都不知道他打什么时候积下的银钱,买的倒是爽快,硬是将难题留给了她。

吉祥想了想,最终还是将镯子放到了边上的桌子上,不等常大娘过来塞给她,她连声道:“大娘,真的不是瞧不上,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您收着,若是真的无人可给,拿去当铺也好。”

说完这话,吉祥却是二话不说直接跑出了厨房门。

常大娘看着吉祥如同狡兔一样的身影消失在厨房大门,又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盒子,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吉祥是个好姑娘,摸样好又聪明、性情也好,只可惜,就是太好了。

第87章

“阿啾!”

常宁坐在车辕上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他用右手食指与中指相并,揉了揉自己发痒的鼻子,而这幅样子,让坐在他边上的常福忍不住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感冒了?”

不过,虽然有些嫌弃,但到底是自己的弟弟,常福想了想,还是很有兄弟爱的关切问了一句。

常宁闻言,连连摇了摇头,笑眯眯道:“不是感冒,估计是有人在想我。”

而那个人…常宁想到自己已经看到他送的那份礼物的吉祥,心里便美滋滋的回忆着那家珠宝店的掌柜和他说的话:“女人家家的,最爱的还不就是珠宝首饰,只要小哥您将这对翡翠镯子送给您的心上人,保准她心心念念,看到了手上戴的镯子便想到了您。”

常宁倒不是被掌柜那话给说的心动的,只是当他第一眼瞧见这对镯子的时候,便十分中意了,脑子里就忍不住浮起了吉祥那双白皙细腻的皓腕戴着这绿莹莹的翡翠镯子该有多美。

“哥,你有送过嫂子什么礼物吗?”

常宁笑眯眯又得意的看向常福,开口问着,

常福瞧着常宁这副样子,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只觉得常宁这副样子瞧着,实在是有些欠扁的模样。

“问这个做什么?”常福冷声的说了一句。

常宁正想奚落奚落常福几句,不过想到了什么,却又是欠扁而得意的笑了一下:“没什么没什么!”

说完自顾自的乐滋滋的笑开了。

“你这家伙!”

常福嘴里嘀咕了一下。正好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大门,他也没有再与常宁说话,伸手勒住了马车,转头贴着马车帘子对着里边开口道:“三爷,快到了,我看到刘少爷就在边上走着。”

常福刚刚禀告完后,车里边便传出了袁叔万的声音,他语气淡淡,带了几分威严:“便在这里停车,我下车与明山一道儿走过去便是。”

“是。”

常福应了声,朝着常宁使了一个眼神,两兄弟翻身下了马车,而袁叔万则是从马车里探出身子,慢慢的走下了马车,朝着不远处的刘明山走了过去。

刘明山早早便瞧见了袁家的马车,原本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打招呼,谁知道,马车停了下来,刘明山倒也没有多想,便也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等着。

等到袁叔万走近的时候,他恭敬的朝着袁叔万行了一礼,脸上带着几分笑容,态度十分亲近的叫了一声:“袁三哥。”

那副样子瞧着,竟是与六年前没有半分的差异。

袁叔万的脸上也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走到了刘明山身边,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开口道:“明山瞧着仿佛是消瘦了许多。”

刘明山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却并没有说话,眼里也透露出了几分惆怅。

袁叔万见了,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不管刘小姐如何,你毕竟还有双亲要奉养,不可过于伤心。对了,我听说刘叔和刘婶因为伤心过度,身体有些不好,我认识几个医术不错的医生,若是有需要,明山不要与我客气。”

刘明山闻言,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他连忙开口感谢道:“多谢三哥,不过太子也已经请了太医看过家父家母,并无大碍。”

“那便好。”

袁叔万听了,也并没有强求,只是又说了一句:“不管如何,明山若是有事,可不要与我客气。”

“我知道,谢谢三哥。”

刘 明山点了点头,看着袁叔万,心里倒是有些可惜,其实若是当初赛君所嫁的人是袁叔万,恐怕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但只想想,刘明山倒是也没有深想,毕竟有些事 情是强求不来的。刘赛君给袁叔万做妻子,配不上他,给他做妾,又伤了亲戚的情分。而且有些事情真的是注定的,像赛君这般,说到底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只是,刘明山的心里多少有几分埋怨太子赵慎。既然要了他的妹妹,为何又不好好待她,不然赛君也不会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

说起来,刘赛君当初在与赵慎的关系被撞破后,的确是好运,赵慎至少认下了,也给了她一个名分,虽然位卑,但对于刘赛君这样的出身而言,其实也没有亏待她。只是之后,刘赛君却好像将这辈子的好运气都给用尽了。

她的相貌实在不算出众更何况是众多佳丽云集的太子后院,说的不好听一些,就是连一向以端庄着称的太子妃,原本的宣王妃闻清婉都比她的相貌要好。要知道闻清婉虽然出自一女百家求的闻家,而且是嫡女,但她的相貌已是闻家垫底的了。

她当初吸引赵慎的独到之处,清高、有几分才学,在真正进了后院后,其实并不是什么优势,至少变得不那么吸引人了,

原本赵慎之所以回对刘赛君有几分意思,只是占了一个新鲜,等到如今,新鲜感没了,刘赛君也彻底失宠了。

不 过,刘赛君还是比较幸运的,至少有一个好哥哥,刘明山虽然是太子门下众多清客之一,但一来,刘明山是袁叔万推荐过来,在赵慎眼里多少有些不同,二来,刘明 山自己也的确是有几分才干,这些年来,历练多了,做事上也越发入了赵慎的眼睛。这样一来,赵慎看在刘明山的面上,也偶尔会去瞧瞧刘赛君,不至于太冷落她。

刘 赛君当初的心高气傲慢慢也被岁月磨平,她也已经不再是二八单纯少女,知道自己不能够再天真的认为只凭着自己便能够在太子的后院里生存下去。她的哥哥如今就 算再得太子的眼,但家世卑微、且无官身,说到底是还是要靠着太子过活,长久下去,她是肯定比不得太子后院的其他女人。

于是,刘赛君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得有子嗣傍身,为此偷偷喝了不知道多少求子药,但子嗣却一直很艰难,好不容易在去年怀上了一胎。

孩子也一直很稳的在她的肚子里,太医瞧过了也说孩子很健康,甚至有八成的希望是男胎,刘赛君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谁知道,就在孩子六个月的时候,她却突然跌了一跤,跌的太厉害,不仅孩子没保住,她自己也大出血,连第二日都没挨过,便去了。

刘 家人自然是想提刘赛君讨回公道,毕竟离奇跌跤一尸两命怎么想都有问题。可是后院女人的手段,哪里是那么容易查到的,就算真的要查,也得得到赵慎的允许,偏 偏赵慎的后院女人,大多数却不是像刘赛君一般没有背景的女子,真的要查,也容易人心惶惶,为了一个无宠又无什么作用的女人实在得不偿失。

最终,刘赛君的事情也只是不了了之。

这么一来,悲痛加这个心结郁结在心,刘家二老很快便病倒了。刘明山虽然也伤心,但是心里其实也知道,刘赛君当日处心积虑要进太子后院,落到今天的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

刘明山心里越发悲痛,可是看着站在他边上关切看着他的袁叔万,刘明山也是强忍住了悲痛,开口转了话题:“袁三哥此趟离开京城这么长时间,该是辛苦了。”

袁叔万闻言笑了笑,开口道:“倒也习惯了,不过没想到我离开京城没多久,皇上又是打算重开科举。”

“是啊。”

刘明山闻言,心里又是起了几分惆怅。

而袁叔万却是轻声问道:“不知道此次科举,明山准备的如何?”

刘明山闻言,原本走着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不过没过一会儿,他也恢复了先前的神色,笑着开口道:“此次科举,我并不打算下场。”

袁叔万诧异抬眉,而刘明山虽然面上带笑,可是神态之间却是难掩其中的失意。

“为什么不下场?凭如今明山你的才学和能力,定然能够进入到最后的殿试。”袁叔万开口缓缓道。

而刘明山听了,脸上浮出一丝苦笑,若是其他人如此问,他定然会以客套话掩饰过去,但是对着袁叔万,他却并不想说谎,所以还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太子并不想让我下场。”

袁叔万闻言,也是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

就像袁叔万所言,刘明山的才学定然是能够进入到殿试,可是偏偏如今太子和皇上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的融洽,甚至有几分剑拔弩张的味道。

皇上对于赵慎这个太子,却是大大的不如先前那位正孝太子,或许是在当年明王宫变之中赵慎表现的太过于锋芒毕露,而皇上对于赵慎也起了忌惮之心,平日里不仅多加防备,甚至也是有打压的意思。

赵慎虽然竭力忍耐,但这个态度却并未赢得皇上放松警惕。

刘 明山在赵慎手下呆了多年,早已经算得上挂号的人物,他的身上也打了太子的痕迹,皇上定然会因此不喜,即使进入到殿试,恐怕名次也会落在后头,届时很有可能 会被远远的发配出京。太子自然不愿意如此,所以直接与刘明山表示了不想让他参加科举的意思,并且承诺他日自己登上高位,定然会对刘明山有所补偿。

其实有了赵慎这个承诺,刘明山也应该满意了,只是,刘明山虽然也想做官,但是他也不想浪费自己多年寒窗苦读的努力,直接做官自然是一步登天,就像袁叔万一般。可是刘明山到底还是有些惆怅。

刘明山看着袁叔万,也不知道该不该与袁叔万吐露自己此时的心情。

而在这个时候,突然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二人边上,马车的窗帘被掀开,里边露出了郭怀远的脑袋。

他看着袁叔万和刘明山笑道:“袁大人,还有刘先生,你们怎么在这儿步行?”

刘明山和袁叔万二人在马车过来的时候,面上早已经换上了平日里的神色,听到郭怀远的问话,袁叔万笑着开口说了一句:“只是瞧着离庄上不远,所以下了马车走走,恰好遇到刘先生。”

“这样吗?”

郭怀远闻言,却也是笑了笑,突然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和玉珍也下来走走吧!”

说着,他便放下了马车帘子,不一会儿,却是扶着一面容秀美的女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袁叔万和刘明山二人的目光看到那名女子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神色。

而郭怀远却无视旁人目光,依然小心翼翼的照顾着那名女子,而且还郑重其事的与袁叔万和刘明山介绍着:“袁大人,刘先生,这位是在下的内人。”

郭怀远这句话介绍出来,袁叔万和刘明山二人的脸上神色越发有几分怪异,内人之称,用在眼前这位女子的身上,显然是不太合适的。

毕竟郭怀远是有夫人的,而且那位郭夫人京城里的人也都见过,并不是眼前这位面容秀美的女子。

不过两个人也都不是毛头小子,自然不会将这一份心情表现出来,只是刘明山到底有些憋不住,有些委婉的说了一句:“郭将军,今日我等是来赴太子之宴,您将这位崔夫人带出来,怕是不合适吧?”

今日三人会来到京郊这处庄外,也是太子相邀,而邀请了他们几人,显然也是有事商讨,郭怀远却是将自己房里的姨娘抬出去,未免也太不尊重太子了。

刘明山这话也算是好心提醒,虽然对于这位郭将军和崔夫人的事情也算是京城闻言,情有可原,但在屋里怎么宠都没关系,你带到正式场合却是不太合适了。

而郭怀远听了二人的话,却是笑了起来,连声道:“多谢刘先生关心,此次玉珍,其实是太子吩咐我带来的。”

郭怀远说着,看向了崔玉珍,又笑着说了一句:“玉珍与太子有旧,也算是熟人了。”

而郭怀远此话一出,不仅仅是刘明山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就是袁叔万面上,也是忍不住奇怪了。

这位郭怀远视若珍宝的崔夫人,其实在郭府,甚至是整个京城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

毕竟郭怀远算得上是名将,他某些带了桃色气息的事情总归是要拿出来给人说道说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