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依怀将手抽回,随即跟江誉行保持适当的距离:“没事了,其实也不太疼。”

身旁的人粉脸低垂,江誉行只能看到她的侧脸,那长长的睫毛正轻轻地颤动着。他觉得有趣,平日她巴不得黏到自己身上,现在却主动退开。他低头看了眼祝恬,突然就明白了一切。

祝恬还不死心地挤到他俩身边,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土豆上,努力帮忙去皮。

有了江誉行的协助,土豆泥很快就做好。祝恬闹着说肚子饿,徐依怀就给她装了一小份,领她到饭厅吃。

披萨还差十来分钟才可以出炉,徐依怀回到厨房,江誉行还在,她问他:“你要不要先吃?”

“我不习惯跟那种小丫头一起吃东西。”江誉行回答。

徐依怀很不服气:“你干嘛老是瞧不起小丫头?只有胸大腰细屁股翘的才是女人吗?其他的就没有魅力了吗?”

江誉行听见就乐了,他将手撑到料理台边缘,轻松地将徐依怀圈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半压着声线说:“你可以勾引我试试…”

尚算陌生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他的阴影罩在跟前,徐依怀才发现自己对他根本无力招架。她微微将身体后放,但腰已经抵在冰冷的料理台上,他嘴角微翘,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地锁在自己身上,她真觉得被他这样刻意地盯着,比那天穿着比坚尼挑逗他时的压力大得多。

跟江誉行对视了三两秒,徐依怀便狼狈地败下阵来,她别开脸:“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调戏我了…”

江誉行轻笑了声,他问:“你知道男朋友是什么东西吗?”

徐依怀下意识摇头。

“刚刚那丫头才问我,男朋友是什么东西。没想到连你也不知道,看来我真要好好地…”江誉行唇边的笑意更深,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言传身教。”

徐依怀猛地推开他,她红着脸瞪他:“恬恬还不到四岁呢,你别带坏她!”

江誉行闲适地倚在橱柜边,欣赏完她那半娇半羞的模样后,他连敛起坏笑,正经地说:“你还没告诉我,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徐依怀也没打算瞒着他,她刚才不说,只是因为不想在祝恬面前提起这件事:“再过几天,就是我表姐的忌日。”

江誉行稍稍回忆一下就能想起几天后是什么日子,他抿了抿唇,继而说:“因为那场海啸?”

徐依怀点头,她叹气:“如果她还在,孩子应该比恬恬大了…”

那声叹息让江誉行也收紧了眉头,他问:“当时她怀孕了?”

本来徐依怀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见江誉行的问话,她连忙摇头:“不呢,那时候她已经准备结婚了,没想到出了这种意外。她可喜欢孩子了,我表姐夫…”

话说到一半,徐依怀便突兀地停了下来,发现江誉行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她又装作无事地接下去:“他也很喜欢孩子。”

江誉行虽然看出了不妥,但没有追问。

今天的水果披萨和土豆泥都做得很成功,祝恬很给面子地吃了很多,江誉行应该吃不惯,徐依怀也看他吃得那么慢,于是问他:“要不我给你做两个菜吧?冰箱里有其他食材。”

闻言,祝恬抢先开口,她一脸严肃地教育江誉行:“叔叔,妈妈说我们都不可以挑食的。”

江誉行真觉得自己败给她了,他往她的盘子挖了一大勺土豆泥:“谁说我挑食的?”

被夺去爱食的祝恬哇哇大叫,最后还是徐依怀哄了半天才哄好的。

祝恬吃东西的时候不安分,她的新裙子都留了大滴大滴的油渍。午餐过后,徐依怀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她赖在徐依怀怀里,声音软软地说:“怀怀,我想妈妈了,我想回家。”

站在沙发一侧的江誉行在逗玩着抹茶,听见祝恬的话,他问徐依怀:“需要帮你送她回去吗?”

不经祝潼的允许,徐依怀还真不敢随便暴露祝恬的身份。她不擅长编造理由,因而只说:“不用了。”

江誉行也不勉强。

他们一起到停车场。上车之前,祝恬突然挣开徐依怀的手,跑过去扯江誉行的裤脚。江誉行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半蹲下来,小声地说:“找爸爸对吧?”

他背对着徐依怀,他倒不担心被她听见。祝恬用力地点头,想了想,她又凑到他耳边说:“如果你帮我找到爸爸,我就告诉你怀怀的男朋友是谁。”

江誉行回头看了徐依怀一眼,继而对祝恬说:“小鬼,秦征不是她男朋友,下次再听见你说这话,找爸爸你就别指望了。”

坐在驾驶室的徐依怀看着他们说悄悄话,好奇得不得了。回去的路上,她向祝恬提问了几次,祝恬也咯咯地笑着,就是不肯告诉她。

祝恬到家那会儿,祝潼还在客厅收看一场赛车比赛。祝恬蹦蹦跳跳地跃到母亲身边,第一件事就是有模有样地探着她的额头,语气关切地问:“妈妈您还在发烧吗?”

在旁的徐依怀看着心都软化了。

祝潼轻轻地亲了亲女儿的额头,柔声说:“已经好起来了。刚才跟表姨出去玩,有没有调皮?”

祝恬用力摇头:“我可听话了,去怀怀家里吃披萨的时候,我还帮怀怀招呼了叔叔。”

徐依怀暗自埋怨自己,刚才就不该八卦祝恬跟江誉行的悄悄话,否则她就不会忘记提醒祝恬要替自己保密。一抬头就看见祝潼正略带深意地望向自己,她觉得心虚,只能讪讪地笑了笑。

祝潼让保姆把祝恬带去午休,徐依怀正想功成身退,祝潼便说:“你跟我来。”

徐依怀尾随祝潼到她的卧室,关上房门后,祝潼就开门见山地询问:“那天你跟江誉行到底怎么回事?”

徐依怀没想到祝潼还惦记着这件事,她回想了一下,而后简单地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祝潼沉默地听着,末了,她目光锐利地看向徐依怀:“就这样?”

徐依怀倒不想撒谎,她支支吾吾的,最终还是说出了事实:“我还跟江誉行表白了。”

闻言,祝潼揉了揉额角:“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徐依怀不解,她问:“你不是一向很支持我跟江誉行的吗?”

祝潼半倚在贵妃榻上,沉默了片刻,她才说:“没错,无论你想跟谁在一起,我也支持。但是,江誉行…”

“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对吧?”徐依怀坦然地说,“我都知道,他都跟我说了。”

祝潼愣了一下,江誉行的拒绝方式还是挺委婉的,还真让她意想不到。徐依怀的脸色没有什么不对劲,她又问:“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徐依怀说:“我真的没想到会碰到江誉行的,如果我知道他也在那商场,我打死也不会去的。”

祝潼一眼就看穿徐依怀那点小把戏,她说:“你别模糊焦点,我问的是,江誉行为什么会去你的家。”

徐依怀低着头沉默。

祝潼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她瞌上眼皮,语气中带着无奈:“我不管你了,别人对打算手下留情了,你还使劲地往枪口上撞…”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送祝潼到机场那天,徐依怀便厚着脸皮向祝潼要了江誉行的手机号码。

祝潼本来不想给的,但徐依怀就差没抱大腿了,她没有办法,只能一边翻通讯录,一边叮嘱徐依怀:“不许乱来,听见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恬恬,我有分寸的。”把江誉行的手机号码存好以后,徐依怀足足检查了三遍才把手机收回去。

“那我走了,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祝潼跟她挥手告别。

徐依怀答应她:“好的。”

徐依怀知道江誉行最近都留在本市,她虽然很想把他约出来,但总是苦无良策。一周转眼过去了,周六早晨,她如常地拿着手机把玩,然而,在毫无头绪之际,她居然接到了江誉行的来电。

看着手机屏幕显示着江誉行的名字,徐依怀觉得自己身处梦中一样,祝潼说得没错,她就是走火入魔了。接通通话后,她将手机放到耳边,试探性地“喂”了一声。

“徐依怀?”

听见自己的名字,徐依怀连忙应声,他那边有点吵杂,他的声音似乎不太真切。

“现在有空吗?”江誉行问她。

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徐依怀静默了下才回答:“有空。”

江誉行没有交代缘由,只说:“二十分钟后带着抹茶到小区门口。”

不这足一分钟的通话,徐依怀好像在外太空游荡了一周,接着重新回归。她将手机扔到一边,动作迅速地跑回卧室换衣服。

衣橱里塞着满满当当的衣裙,徐依怀却找不到合眼缘的,她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但想到上次穿了比坚尼江誉行还是无动于衷,最终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地穿回自己的风格。

尽管徐依怀提前了几分钟出门,但带着抹茶走到小区外时,江誉行的车子已经停靠在临时停车位上了。驾驶室的车窗被全部降下,他的左手撑着窗框上,眼睛随意地瞄着前方,听见抹茶的吠叫声,他才懒洋洋地回头。

抹茶跑得太快,徐依怀几乎是被他拽着前行的,江誉行将手伸出车外,为挠着车身的抹茶顺毛。他问徐依怀:“早餐吃过了没?”

徐依怀说:“还没。”

江誉行将手回收,他说:“上车吧。”

徐依怀上车以后,江誉行问她:“想吃什么?”

“吃什么都可以。”徐依怀眉开眼笑的,她看向江誉行,“你是不是要跟我约会?”

“不是。”江誉行干脆地回答。

江誉行把徐依怀带回了江宅,抹茶还认得这里,一下车就欢快地在前院那片草地上奔跑。徐依怀原本想把它拉回来,江誉行却说:“随它吧。”

“你爸…”徐依怀顿了顿,她本来想说“你爸妈”,但怕江誉行不喜欢,于是改口,“他们在家吗?”

江誉行说:“不在。”

徐依怀往他身旁靠了靠:“又不是见家长,你带我回家做什么?”

江誉行单手插着裤袋,听了她的话,他低低地笑起来:“徐依怀,你可以矜持一点吗?”

进屋以后,江誉行吩咐佣人替她准备早餐,顺便给抹茶也来一份。话毕,他就径直往楼上走,徐依怀唤了他一声,他便说:“你也上来。”

徐依怀跟着他到楼上,隐隐地听见孩子的吵闹声,她忍不住问:“诶,我有没有听错,是孩子在哭吗?”

“没有,是我弟在哭。”江誉行说,“保姆说他闹着要找那女人,那女人又飞到国外参加什么比赛,她们都没有办法,只能找我回来。”

走到楼梯左拐的第二个套房,江誉行把房门打开,那呜呜的哭声瞬间大了。

站在门边,徐依怀看见一个跟祝恬差不懂年纪的小男孩,此际正坐在地板哭得天昏地暗,而两个保姆只能束手无策地在旁看着他。徐依怀不知道有一个小得可以当自己儿子的弟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那天在商场碰见他,他应该在给弟弟购置新衣。她只来得及打量江誉行一眼,江誉行便已经举步上前,把那哭成泪人的孩子抱起来。

看见江誉行,那两个保姆像看到救星一样,七嘴八舌地汇报着情况。

江誉行托着他的下巴,然后用指腹拭去眼泪,“不要哭了,嗯?”

徐依怀还没见过江誉行如此温柔的一面,他在微笑,她也不禁弯起了嘴角。

被江誉行抱在怀里,那孩子终于停止了哭泣。他们一起到楼下吃早餐,江誉行对徐依怀说:“我等下还有事忙,炜炜能不能麻烦你照顾一下?”

那孩子正缩在江誉行怀里默默地盯着徐依怀,徐依怀向来对这种软绵绵的小眼神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她想了想,说:“能是能,但是…他好像很能哭。”

为了照顾孩子的幼小的自尊心,徐依怀特地压低了声线,凑到江誉行耳际说。在她靠近的一刻,她身上的清香涌入鼻息,她的呼吸轻轻地喷在他耳垂,他全身的血脉似乎都骚动了一下。

他们沉默的时候,江誉炜不耐烦地扭了扭身体,江誉行这才回过神来,他说:“他肯定比恬恬好管多了,他也喜欢狗,等下你带他跟抹茶到外面跑一跑,跑累了他就会睡觉。“

徐依怀半信半疑。

江誉行又说:“我也留下总可以了吧。你帮我看着他,别让他进书房打扰我。”

等江誉炜吃完早餐,江誉行就把他交给徐依怀,临走时,他特地叮嘱:“待会儿要听阿姨的话,知不知道?”

江誉炜怯生生地看着徐依怀,最终还是乖巧地点头。

徐依怀非常不满,她说:“什么阿姨,他叫你哥哥,凭什么叫我阿姨。”

江誉行拍了拍自家小弟的脑袋:“炜炜,你看着办吧。”

在徐依怀面前,江誉炜确实挺听话的,她不知道这是碍于江誉行的叮嘱,还是他对自己还不熟悉,因此不敢造次。她带着他到草地跟抹茶玩耍,初时他不敢靠近抹茶,但闹了一会儿,他便放开担心跟抹茶追赶。

正值炎夏,那孩子很快就汗流浃背,保姆过来帮他换衣服。江誉炜还想跟抹茶继续玩闹,徐依怀却把他牵回屋里,以免他闷出病来。

幸好江誉炜也没闹,在徐依怀的陪同下,他在客厅里玩了一个上午的玩具。他的保姆也在旁看护,偶尔会跟徐依怀聊聊天。

到了午餐时间,无论佣人还是保姆都没有到楼上叫江誉行吃饭。徐依怀好奇,询问后才知道,只要江誉行在书房,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扰他,保姆还告诉她,除了江誉炜以外,谁打扰谁就遭殃。当她追问怎么遭殃,保姆说不知道,因为好久都没有人以身犯险了。

思索了小片刻,徐依怀便对保姆说:“我去给他送餐好了。”

保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但是…”

徐依怀笑眯眯地说:“没事的。”

保姆帮忙备好餐,徐依怀就拿着托盘到楼上找江誉行。她礼貌地敲响书房的门,足足敲了半分钟,里面也没有人应声。她换了只手拿托盘,接着出声唤他:“江誉行,你在里面吗?”

仍然没有回应。

在门外犹豫了下,徐依怀便旋开门把。书房里安安静静的,各式各样的书籍和资料堆满那张宽大的书桌,平面电脑和笔记本都是开启的,然而那班椅上却不见江誉行。

环顾了一周,徐依怀才发现江誉行正仰着脸摊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的真发沙发上,他身侧放着一个文件夹,有好几页文件已经吹到地上。她将托盘放到书桌的空位,接着过去帮他把文件重新夹到文件夹中。

江誉行并没有被打扰,徐依怀轻轻地坐到他身边,她将手肘撑在沙发的靠背上,撑着下巴端详着他的睡容。

在睡梦中的江誉行应该还在思考,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碰上了什么难题。徐依怀像着了魔一样,不可自控地伸出食指,轻柔地抚平他的眉头。她喃喃地说:“你在想什么呢?”

徐依怀的手指从他的眉梢缓缓滑下,他的眼睛,他的鼻梁,全部都是这样迷人。相比于清醒时的喜怒不定,现在的他真是纯良而无害,当她的手指划过他的薄唇时,手指却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在徐依怀将手迅速抽走的同时,江誉行就张开了眼睛,他脸无表情,但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探究。

徐依怀明明没有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但心却虚得不行。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强作镇定地控诉:“你装睡!”

“恶人先告状。”江誉行将手撑在沙发上,微微调整着坐姿,“我还没说你偷袭我。”

徐依怀说:“我是特地给你送饭的。”

江誉行回头,半秒以后,他重新转过来:“你确定?”

徐依怀转头,却发现抹茶正攀着书桌,肥大的舌头灵活地把鸡肉卷进嘴里。刚才她肯定忘记了关门,进来后又顾着轻薄江誉行,所以抹茶才能这样大摇大摆地跑进来偷吃。她趴在沙发的靠背,伸出手指指着抹茶:“你这坏家伙!”

听见主人的声音,抹茶无辜地舔了舔嘴巴,接着就跑过来对她摇尾巴。

“它吃了我的午饭。”江誉行调戏她:“作为主人,你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

徐依怀一听就乐了,她凑到江誉行身边,不怕死地挑衅他:“我肉偿?”

江誉行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了两下,他一把将她拉倒在自己腿上,大掌干净利落地落到她的翘臀:“肉偿还不至于,就揍一顿好了。”

徐依怀还没痛呼,抹茶却先一步吠叫起来,它怒视着江誉行,同时发出低哑的呜鸣声。

江誉行觉得有趣,于是又是一巴掌甩下去,这回抹茶吠得更凶,他忍不住又来了一下。看着抹茶一副要跟自己拼命的样子,他哈哈大笑:“它如果不是跟我有点交情,肯定早就扑过来咬我了吧?”

徐依怀被他摁得动弹不得,她虽然很享受江誉行的怀抱,但此时却抬头蹬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打够了没有!”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徐依怀整张脸都憋得红通通的,怎么看怎么可爱,江誉行将她拉起来,伸手捏她的脸蛋:“终于知道脸红了?”

徐依怀对他的笑容一点免疫都没有,她挥开他的手:“你这是耍流氓!”

江誉行笑而不语。

抹茶在他们跟前来来回回的走动,它的眼睛偶尔还警惕地看向江誉行。

“以后我要是有个女儿,我也给她养一条狗,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她了。”江誉行被抹茶的架势逗乐了,如果他再做出什么伤害徐依怀的举动,他想它真的会被自己惹怒,到时候就不是吠叫两声那么简单了。

徐依怀难得沉默下来,江誉行转头,恰好对上她那双热切的眼睛,手指微微蜷缩了下,他有几分恍惚,竟然也说不出话来。

别人都说,爱情是双向的。徐依怀知道自己对江誉行的爱意,现在看来,江誉行对自己也非无动于衷的。她虽然不知道男人真正动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但可以肯定,男人跟一个没有任何感觉的女人对视,是不会流露出如此微妙的目光与神情。

抹茶突然跳上了沙发,江誉行猛地收回视线,他虚咳了声:“你吃饭了吗?我有点饿了。”

徐依怀抱住抹茶:“那我们到楼下吃吧。”

他们走到饭厅时,江誉炜差不差吃饭了,嘴角还沾着饭粒和菜汁,看见哥哥就开心地喊他。江誉行坐到他旁边,揉了揉他的脑袋:“刚才有没有听话?”

江誉炜点头,得到表扬后,他便跳下餐椅,回到客厅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