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誉行很快就找到他们,休息间的门只是虚掩着,他一进门,就看见徐依怀倚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白烟的白开水。她的眼神有点呆滞,看起来应该醉得不轻。

秦征撑在腰站在落地窗前,百无聊赖地看着这座闹市的夜景。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才回头。江誉行已经半蹲在徐依怀跟前,轻声询问着她的情况。他觉得这里似乎不太需要自己,于是就说:“怀怀就交给你了。”

江誉行连头也没抬,只说:“谢了。”

徐依怀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但她的意识还是挺清醒的。她自动自觉地将手搭在江誉行肩上,然后将脸埋到他颈窝:“我没醉。”

“还说没醉?”江誉行拉直徐依怀那段纤细的腰,“别这样弓着身体,压到胃很容易吐的。”

休息间静悄悄的,他的声音落入徐依怀耳里,听着似乎不太真实。她很固执地重申:“我真的没醉。”

江誉行不跟醉酒的人讨论这个问题。徐依怀的口红已经掉得差不多,他看不过眼,于是抽了张纸巾帮她把余下的都擦干净。

化妆包就在脚边,徐依怀踢了踢它,抱着江誉行的手臂说:“我的假睫毛好重,还有那粉底涂在脸上很不舒服…”

江誉行终于开始相信她没醉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将化妆包捡起来:“哪瓶是卸妆的?”

“最大那瓶,黄色的。”徐依怀笑眯眯地说。

徐依怀这个妆化得很漂亮,然而江誉行还是喜欢她不施粉黛的样子,很自然,也很真实。将她脸上的化妆品一层一层地擦去,他才发现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比刚才更加诱人了。

让一个男人伺候自己卸妆的后果就是大大地浪费了卸妆乳、化妆棉、爽肤水等一堆东西。不过徐依怀还是很满意,因为江誉行被他折腾得满额是汗。平日他做任何事都易如反掌,现在却手忙脚乱,真的非常有趣。

徐依怀收拾化妆包内的东西时,江誉行去了卫生间洗手,回来以后,他将她拉起来:“走,我们回去。”

他们走侧门离开。江誉行带着他去停车场,室外风大,他紧紧地将徐依怀护在怀里。

身上那袭礼服到底是单薄,刺骨的寒风从各自缝隙间渗进,徐依怀冷得发抖。她将脸埋在江誉行胸前,口齿不清地抱怨:“冷死了。”

“冷得好,吹吹风就清醒了。”江誉行笑道。

话虽这样说,但江誉行还是加快了步伐,找到自己的车,他马上打开车门将把人给塞进去。

启动汽车后,江誉行将暖气调到最高一档,接着俯身给徐依怀系安全带。披在她肩上的披肩已经歪掉,他这时候才发现她穿的是一袭抹胸礼服,他的手不自觉地顿了下。

察觉到江誉行的不妥,徐依怀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她娇声问他:“忘记问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我今天漂不漂亮?”

或许是车内的暖气太盛,江誉行觉得燥热。将安全带系上后,他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脸平静地说:“徐依怀,你勾-引我。”

话毕,江誉行的唇就吻了上去。在那幽闭的空间里,唇舌交缠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冲击着彼此的耳膜。江誉行的手在她身上胡乱摸索,当他有意将手探进裙底时,徐依怀重重地咬他的唇,趁着他吃痛时,她便使劲将他推开。

尽管徐依怀花了十成力气,但江誉行只是退离了一点,他的手撑在她椅背上,如同将她圈在自己怀内。

徐依怀的胸口仍旧在起伏,一开口,她的声音便沙哑得不像话:“我家几个亲戚的车子就停在附近…”

看着徐依怀那副惹人蹂-躏的模样,江誉行的声音同样沙哑:“那又怎样?”

徐依怀推着他的胸膛:“那就快点回去呀。”

江誉行的欲-火已经冒了大半,回去的路上,他的车速比平时都要快。他虽然着急,但很注意安全,没有超速,更没有闯红灯。

当车子驶进江誉行公寓的地下停车库时,徐依怀还知道问他:“你不是送我回家呀?”

江誉行精准地将车子倒进自己的车位,熄火后,他回答:“我的家不就是你的家吗?”

他们搭乘电梯顺利地抵达顶层,江誉行将房门打开后,徐依怀就被他推了进去。前脚跟还没有站稳,她已经被那男人粗暴地推到墙边,死死地吻住。

江誉行犹觉得不解瘾,借着墙壁,他将徐依怀托起。身体失衡,徐依怀本能地手臂箍在他脖子上,而她的双腿,亦自觉地环到他腰间。他单手扯着自己的领带,随后又粗鲁地扯着她的礼服。

衬衣与礼服渐渐凌乱,在他们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徐依怀突然别开了脸,她哑声说:“等一等!”

江誉行将她抱到沙发上,他的身体覆了上去,不耐烦地扯开那条碍事的披肩。客厅里只亮着一盏造型素雅的吊灯,他们的身影投在沙发上,暧昧地交叠在一起。

“等什么?”江誉行将身体挤在她腿间,强行将她的身体打开,半点也不允许她躲避。

徐依怀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在她犹豫的瞬间,江誉行的手已经窜进了她的裙底,他的手顺着那光滑的大腿向上,最终流连在她最私密的地方。

为了配这袭礼服,今天徐依怀穿了一条丁字裤。江誉行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嘴角的笑容颇有深意。而在裙摆的遮掩下,他的手指勾着它的边缘,此际正一点一点地将它拉下去…

第五十七章

徐依怀整个人都僵住了,江誉行掐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抬了抬她的身体,那条小小的丁字裤就无声委地。她的脸涨得通红,看上去似是害羞,又似是被气着的:“喂!”

“这东西太碍事了。”江誉行的唇贴在她的颈窝上,声音含糊地说。他俩身上都有淡淡的酒气,并不刺鼻,但让人微醺。

两人的体温交织在一起,徐依怀浑身发烫,他的唇、他的舌滑过逐寸逐寸地自己的皮肤,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若有似无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恍惚间,徐依怀被人揽腰抱起,天旋地转后,她被压在大床上。抬眼看着天花板,她认得这里是江誉行的卧室。

江誉行刚把自己的衬衣脱了,他胸肌上布着细密的汗水,看起来十分性感。徐依怀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她动了动唇,尚未来得及说话,他的吻便再次落下。

徐依怀的身体放软,连喘息的声音也是支离破碎的。江誉行的手恣意地在她身上游走,那长及脚踝的裙摆被撩到腿根,那小小的丁字裤遗留在客厅的地板上,她觉得下面凉飕飕的。当那温热而宽厚的手掌毫无阻碍地摸索在自己腿间时,徐依怀下意识将双腿收紧,但却使得他们之间的接触更加亲密。

察觉到她全身绷紧,江誉行便停了下来。他的手肘撑在徐依怀身侧,紧密地将她笼罩在自己身下:“听说这套礼服是秦征帮你挑的…”

没等徐依怀回答,江誉行已经将拉链一拉到底。他胡乱地将礼服推腰间,那脆弱的棉线经不起这番折腾,崩开了长长一道口子。

上次出海,徐依怀穿着比坚尼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江誉行就知道她的身材惹火得很。看着眼前这片好风光,他喉咙一紧,忍不住俯首膜拜。想起这段日子的心痒和忍耐,今晚他必须十倍奉还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徐依怀难耐地仰着脖子,她的手指揪住他的短发,尽管咬着唇,但拿细碎的吟叹声还是从她口中溢出。

在江誉行的挑逗下,徐依怀早已溃不成军。伏在身上的男人成了自己唯一的主宰,她喘息,她颤栗,直至他急切地闯入,她失声痛呼起来,而她的呼吸似乎也在这个瞬间顿了住。

全身的血脉都在兴奋地暴动,江誉行虽然开始失控,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徐依怀的身体绷得很僵,她的眉头紧紧拧着,而下唇被咬得发白。江誉行简直不可置信,他不敢再向前,连声音都变了:“怎么回事?”

相比于江誉行的惊讶,徐依怀就冷静得多了。在这个关头,她根本无法解释,最终只能伸手勾着他的脖子,软声说:“你轻点啊…”

江誉行到底没有将她往死里折腾,更不敢将她往死里折腾,以致结束的时候,尚未吃饱餍足的他臭着脸倚在床头的软包上无法入眠,而徐依怀就趴在他身旁酣然大睡。

日上三竿时,徐依怀才悠悠醒来。或许由于过长时间保持同一个睡姿,她半边身体都僵住了。她艰难地翻了个身,眼睛在房内扫了圈,过后才完完全全地清醒过来。

脑海中依稀浮现昨晚那火热的场景,徐依怀记得,她和江誉行是怎样拥吻,怎样交缠,最后又是怎样拥抱着彼此爆发的。满床凌乱的被褥和枕头都是无声地诉说着他们曾经有多么的放肆,看着身边空出的半边床,她的脸蛋悄悄地烫了起来。

在最最神魂颠倒的时刻,江誉行还该死地问自己是不是安全期,徐依怀的灵魂都被他撞飞了,哪里还想的起这种日子。她先是点头又是摇头,摇头以后又再点头,差点把江誉行逼疯。他箭在弦上也顾不了那么多,她记得他当时咬着自己的耳垂,一字一顿地说“有了更好”…

就在徐依怀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门外似乎响起一阵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她回过神来,翻身躺回床上,同时将手边的丝被胡乱地盖在自己身上。

把房门推开,江誉行刚好看见那团深蓝色的丝被细微地涌动着,半秒以后,它便完全静止。

卧室静谧得很,落地窗被几层窗帘被严严实实地遮掩,房内几乎看不见日光。徐依怀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听着江誉行渐行渐近的脚步,她的心跳一点一点地加速。

江誉行知道徐依怀在装睡,他走到床尾,不叫她,也不拆穿她。足足三分钟,她还是以同样的姿势趴在那里。江誉行觉得好笑,他迈前一步,伸手钳住她露在外面的脚踝。

徐依怀猝不及防地把江誉行拖到床尾,她死死地抱住胸前的被子,抬头就对上他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他目光深邃又敏锐,似乎能窥视藏在丝被下那具不着寸缕的身体。

江誉行坐到床尾,他将挡在徐依怀眼前的头发拨开:“我以为要给睡美人一个吻,她才会醒过来。”

他的笑容里充满着戏谑的意味,徐依怀装作没有看懂。她将自己裹在丝被里,只露出一张小脸:“早呀。”

将腕表举到她眼前,江誉行对她说:“你知道现在多少点吗?已经不早了。”

徐依怀的眼珠转了又转,她问:“那…有午饭吃了吗?”

江誉行微微一笑:“当然有。”

话毕,江誉行就摁住她的肩膀,俯身吻了下去。徐依怀堪堪地别过脸,他的唇便落到脸颊间。

江誉行也不介意,他倒在床上,满足地将她抱在怀里。徐依怀正想逃开,而他死死地将丝被压住:“你再动,被子就掉下去了。”

徐依怀只得老老实实地窝在他怀里,她看向他,低声要求:“给我一套衣服。”

眼下这种情况确实不好谈话。权衡了数秒,江誉行还是松开了徐依怀,下床到衣帽间找了一套还有穿过的睡衣回来。

躲在被窝里的徐依怀伸手一条手臂接过睡意,接着对江誉行说:“你先转过去。”

江誉行不但没有理会她,反而扯开她的被子:“昨晚才脱掉你的内衣,我还有什么地方没见过吗?”

昨晚他们都意乱情迷,徐依怀也只是在迷糊间看到他的身体。徐依怀一直觉得,江誉行的身材惹人垂涎,昨晚以后,她才发现他的身体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好得多。想到他小腹往下的部位,她的神绪便开始凌乱,就连江誉行替自己套上睡衣也浑然未觉。

江誉行帮她扣着睡衣的纽扣,察觉她正目光呆滞地坐着,他便问:“你在想些什么?”

被他的声音惊醒,徐依怀挥开他的手,不太镇定地把剩下的纽扣扣上:“没想什么。”

他用手背蹭了蹭徐依怀的脸,旋即笑了:“脸这么烫,还说没想什么?”

徐依怀恼羞成怒,她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随后下床进浴室洗漱。

江誉行一直倚在床上等着她,她在浴室一待就待了半个小时,看见她神清气爽地出来,他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脚下踩着一双男式拖鞋,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男式睡衣,徐依怀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滑稽而调皮的小女孩。她踢掉拖鞋,然后慢吞吞地爬到江誉行身旁:“干嘛?”

江誉行又觉得手心发痒,但最终还是按捺住了。他替徐依怀将微微翻起的领子抚平,接着问她:“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依怀知道江誉行的内心并不似他表面上那么平静,平日被他调戏得多,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扳回一局,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将手肘撑在江誉行肩上,笑眯眯地问:“有哪里出错了吗?”

沐浴乳的香味幽幽窜入鼻端,江誉行伸手摁住她的后颈,声音稍稍沙哑:“昨晚你才是第一次?”

徐依怀轻轻松松地将问题重新抛给他:“你觉得我是第一次吗?”

江誉行抿着唇不说话,他的脸部线条绷得很紧,而手背上奋起的青筋彻底泄露了他的情绪。

眼见江誉行一副要爆发的模样,徐依怀也不敢再招惹他。她老老实实地交代:“其实,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做。”

话音刚落,江誉行的眼睛便直勾勾地注视着她,似乎想从她任何一个细微表情内找到破绽。

由于所说的是实话,徐依怀便底气十足地与他对视:“当时你确实亲了我,还把我的脖子和肩膀啃得又青又紫,害得我被所有人误会。但事实上,你连我的衣服都没脱,就醉死在我身上了。后来,我在楼下碰见了关磊,他自作主张地把秦征叫了过来,所以那晚我就跟了他回秦宅。”

江誉行仍然保持沉默,徐依怀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脸好奇地发问:“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认定我跟你发生过什么呢?难道你后来又跟别的女人…”

他瞥了徐依怀一眼:“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法。”

徐依怀窝在他怀里笑着:“昨晚我就想告诉你,但你根本没有给机会我说呀。”

江誉行伸手捏她的脸,那语气有点阴森:“你明知道我误会了,之前你怎么不说?”

“我说了你会相信吗?”徐依怀问道。

江誉行动了动唇,缓缓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徐依怀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低声问他,“就算我咬破了你的唇,掐伤了你的肩膀,但我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什么东西,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吗?”

江誉行的神色变得很古怪,沉默了片刻,江誉行才说:“那天醒来之前,我做了一个梦。”

不需要江誉行多做解释,徐依怀也能猜到这个梦有多荒乱,想到他在梦中随心所欲地意淫自己,她忍不住笑骂:“流氓!”

江誉行揉乱了她的头发,然后承认:“是挺流氓的。”

徐依怀摁住他的手,仰起脸追问:“那,那个呢?”

尽管她问得含蓄,但江誉行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声音平稳无澜,但字里行间还是透出一股酸意:“我一直以为,你跟秦征早就上过床了。”

第五十八章

徐依怀没料到江誉行会往这个方向想,她哭笑不得,好半晌以后才说:“活该你误会!”

说完以后,徐依怀就从他怀中出来,一副要下床的样子。江誉行勾住她的腰,二话不说又把人往自己的怀里带。

后脑勺恰好撞上了江誉行骨头,徐依怀不满地回头看着他。

江誉行伸手替她揉了几下,对上她的眼睛,他反倒笑起来:“生气了?”

徐依怀算不上生气,不过又理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一种情绪。她沉默着,接着又听见江誉行说:“你气我也是有理的,我不应该这样想你…”

他将下巴抵在自己的头顶,徐依怀不适地动了动身体,与此同时,环在腰间的手臂亦猛地收紧。她动弹不得,只好窝在他身上。江誉行的身体有点僵,徐依怀想他现在的情绪应该挺不稳定的。不过这也难怪,他自个儿胡思乱想了这么多,最后却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她想他应该郁闷得很。

等怀中的人安静下来,江誉行才接着说:“秦家老太太说你们有婚约,虽然是不成文的婚约,但两家都是认真的,而秦征似乎也把你当成…”

“当成媳妇儿对吗?”徐依怀替他将话接上。看着江誉行有点憋屈又有点不爽的样子,她故意说,“我需要帮忙,秦征永远不会拒绝,我闯祸他还给我被黑锅。你说他不把我当成媳妇儿,那他应该把我当成什么?”

江誉行扣住她的下巴,随后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所以,你也把自己当成秦征的媳妇儿了?”

那一下咬得徐依怀嘴唇都麻了,她毫不示弱地咬了回去。

江誉行干脆将她压在身下,用额头地着她的额头,语气缱绻地说:“你都在我床上了,还敢想着别的男人,看来真要好好收拾你了。”

徐依怀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他越是这般醋意满满,她越是喜欢找弄他:“秦征对我可好了,虽然你们都爱拈花惹草,但秦征不像你这样,借着酒意就把我拐到床上来。”

面对徐依怀的指控,他满腔柔情地说:“怕什么,反正我会把你娶回家,一辈子照顾你。”

这话实在戳中了徐依怀的心窝,她的目光锁在江誉行身上,声音又轻又缓:“秦征对我这么好,我也没想过嫁给他,你跟秦征比起来差远了,你怎么知道我愿意嫁给你?”

江誉行又好气又好笑,他说:“不愿意也得愿意。”

徐依怀笑起来:“哪有你这样霸道的。”

“是你先勾引我的。”江誉行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温柔地含着她的唇瓣,直至吻到两人都气息紊乱才将徐依怀松开,“以后不许再勾引别的男人,只准勾引我一个。”

“这个‘勾引’,怎么听都想再骂我呀。”徐依怀用力掐他的手臂,奈何他的肌肉结实得好,无论她怎么掐,他都不需皱半下眉头。

江誉行由着她作乱,他语带笑意地说:“勾引是个技术活,不是什么人都做得来,更不是什么人都能勾引我。”

徐依怀更加用力地掐他:“听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赞美了?”

江誉行恬不知耻地点头,回应他的,是徐依怀的一记白眼。

在床上嬉闹了好半晌,徐依怀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她对江誉行说:“你这到底算是什么待客之道呀,我都醒了这么久,你只会问东问西的,就是不知道给我弄点什么吃的吗?”

“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江誉行说。

“我想在这里吃,吃点什么也好。”徐依怀回答。

江誉行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尖,问她:“这是在考验我吗?”

徐依怀点了点脑袋:“你可以这样认为。”

江誉行下了床,他说:“看来我真要抽时间跟宋知瑾拜师学艺才行了。”

其实江誉行平时偶尔也会下下下厨,冰箱里虽有食材,但不新鲜。难得徐依怀这么有兴致,他就换了衣服到附近的超市买了点肉和蔬菜回来,同时还绕到徐依怀的公寓里给她拿换洗的衣服。

担心徐依怀会饿着,江誉行经过西饼店时买了几个新鲜出炉的面包。刚走进家门,徐依怀就嗅到了香味,第一时间就拿出来吃了。他将牛奶递给她:“吃慢点,你看起来就像俄塞俄比亚的饥民。”

“我这是被谁害的?”徐依怀瞥了他一眼,显然是话中有话。

江誉行俯身,亲了亲她还沾着牛奶的嘴角,眼里满满都是暧昧:“昨晚干体力活的人是我。况且,我已经很照顾你了,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没事一样在这里蹦蹦跳跳吗?”

徐依怀又被他逗得脸红,她推着他的胸膛,催促道:“还说这么多干嘛,快点去做饭!”

扳回一局的江誉行心满意足地走进厨房,他前脚刚进去,徐依怀后脚跟就跟上了。她稍微观察了一下里头的状况,大抵能猜测到江誉行有多少分厨艺。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挽起衣袖帮忙。

淘米下锅后,江誉行一转身就看见徐依怀往料理台走来,他问:“怎么,对我没信心?”

眼见厨房里的东西光洁如新,徐依怀自然不敢多抱幻想,她直言:“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呀。”

江誉行摇了摇头,接着说:“你给我打下手好了。”

他们已经相处了好一段时间,彼此之间也有了默契,不过一记眼神或一声叫唤,他们都能猜到对方所求。

江誉行低头切着牛肉的时候,徐依怀已经把其他菜都准备好了,她倚着橱柜看着他刀起刀落,闲着无聊就跟他说话:“江誉行,你这辈子做过多少顿饭?”

“可多了。”江誉行回答。

“是吗?”徐依怀的兴致来了,她追问,“都是给什么人做的?爸妈?朋友?还是女朋友?”

这下江誉行警惕起来,他顿住了刀,转头看向徐依怀:“又想捉我的小辫子了?”

徐依怀别过脸窃笑:“看来真被我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