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还没到?”慕夕瑶一早起来兴致勃勃,极不安分在宗政霖腿上左右扭动,就盼着卫甄早早过来汇报成果。

“好好用饭!”宗政霖黑着脸,这女人还在床上就念叨起旁的男人,一直到现下都喋喋不休,这让六殿下极为恼怒。

将慕夕瑶脑袋掰转过来,握着她下巴厉声警告,“再不老实,今日娇娇便随本殿书房伴着。何时处理完政事,何时再回院子。”

慕夕瑶后知后觉惹了大boss发火,赶紧止住不规矩动作,乖乖凑上前去吻吻宗政霖脸颊。“妾就是好奇,殿下好生小气。”一不注意让大boss有了红杏出墙的错觉,这想法要不得。

“府里,不,整个京里,只殿下和爹爹娘亲对妾最好,妾心里门儿清门儿清,敞亮得很。”

慕夕瑶本想肉麻兮兮来句“妾心里再无旁人。”,又怕宗政霖顺势逼问“娇娇心里存了何人?”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换了句既得体又情深似海的恭维,慕夕瑶小模样再真诚不过。

宗政霖冷哼一声,方扶了她坐正,小勺肉羹递到她嘴边。慕夕瑶乖乖张嘴,含了汤匙还朝六殿下瞟个媚眼。

小样儿,等您大爷的出门,妾再一个人听八卦,就不跟您说,妾自己一个人乐!

卫甄在二门外碰上主子往前院去,恭敬行礼送殿下离开。才起身,就对上主子冷冰冰俊脸,一字也无,就这么视若不见,从他身侧冷淡走过。

卫甄怔怔站在原地,望着殿下挺直背脊,实在想不明白,大清早的,主子这是哪儿来的火气。

“卫统领,”慕夕瑶支着胳膊肘,一双美目滴溜溜在眼前人身上打转。“妾盼你可是盼了许久。”

卫甄见瑶主子一脸兴奋,瞬间明白主子不给好脸色的缘由。有这位这么着“惦记”他,殿下能待见才是怪事。

“主子,方才属下被殿下冷冷瞪视一眼,现在都心惊肉跳。您高抬贵手,属下今后定然唯您命是从,这样成不?”

卫甄哭丧着脸,与慕夕瑶处得熟了,也明白这位脾气,说话再不拘谨,也能时不时讨好讨好,让瑶主子放他一马,少些折磨。

“真是无趣。卫大人胆子这般小,妾都不敢与你玩笑。”

卫甄眼皮直跳,姑奶奶喂,您那玩笑是要命玩意儿,谁敢接着?

“说吧,外面可热闹?”慕夕瑶小脸明媚,看得卫甄急急低头,避开她太过强烈的吸引。

“主子料事如神,今儿早上…”

今日早间,天光微亮,盛京城里大街小巷就传遍了两则小道消息,让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甚是得趣。

昨夜四公主莅临菽香馆寻欢作乐,不想竟巧遇驸马爷也在此处,还与小倌厮混在雅间,行那见不得人之事。公主殿下将驸马爷抓奸在床,怒不可遏之下挥鞭将两人打得遍体鳞伤。听说那小倌当场昏了过去,驸马爷则是羞愤之下跳窗而逃,至今未回公主府。

“跳窗而逃?”慕夕瑶双目圆睁,惊叹不已。杨国康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半点功夫不会。敢这么来一出,怕是被宗政莹气得狠了。

“驸马爷当真男儿气概,悍勇非常。”还以为那软脚虾会被娇蛮公主收拾一顿,拧回家去,没成想那男人偶尔硬气起来也是狠人,竟敢携怒出走,这乐子大了。

卫甄看着上头那位笑得艳若桃李,心里直打哆嗦。四公主这次怕是惹了大麻烦,被主子这么一设计,声名绝对好不了。元成帝那边儿也是要受罚的。这会儿盛京城里已是传得人尽皆知,这丑闻被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可想而知四公主府那对主子今后在外人面前,只怕是抬不起头。

凶狠啊,真是凶狠。这么娇滴滴的人,怎就这样厉害性子?卫甄突然开悟,今后宁愿被殿下责罚,也不要被瑶主子轻描淡写间就惩治得找不着北。

“卫大人,你那什么眼神?妾可不是歹毒之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句话大人可曾听过?”抓人痛脚,也要有可以着力的地方不是?若是杨国康行得正坐得直,本本分分老实人一个,她还能押着他逛鸭店不成?

“另一桩事,则是街头突然谣言四起,传言赫连家小姐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仰慕六殿下在前,痴恋八殿下在后。皇贵妃和善,不忍棒打鸳鸯,已是应了八殿下请旨,再过几日就会有圣旨赐婚。”

这消息卫甄答得顺溜。底稿就是上头那位给的提示,剩下添油加醋之言,都是府里那群不安分的暗卫拼凑而成。散播出去的渠道很是讲究,主子特意交代,要四面开花,真假掺杂,方能避开元成帝耳目。于是,盛京三流九教之地,诸皇子名下产业都有流言放出。

“措辞尚可。”慕夕瑶满意颔首。谣言就是要夸大其词,不分轻重。太过小心谨慎,一看便知背后之人有所顾虑。像这样带着假传圣旨意思的流言蜚语,才算像模像样。至于那“棒打鸳鸯”,用得不错,很像市井间话本故事的说法。

“嗯,这差事办得不错。妾定会在殿下面前为大人美言几句,讨要些嘉奖。”事情完成一半,慕夕瑶十分满意。小脑袋左摇右晃,看得一干人等只作不见。

仪态,这原本寻常的世家规矩,在她家主子面前,从来都是形同虚设。

卫甄身子一颤,主子,您刚才真的听明白属下恳求?到殿下面前讨赏,讨来的不会是更加冷淡的眼刀子吧?

“若是料得不错,今日午后,盛京风向会陡然转变。到时候…卫统领可得借力使力,不要落了人后。”

赫连葳蕤,上回那闷亏妾可是接了。此番过后,你可得好好振作。

午间宗政霖回来用饭,见慕夕瑶小模样兴高采烈,很是欢腾。

这女人…六殿下扬了扬眉。

本以为慕夕瑶此计是给宗政莹送面首,却不想她另辟蹊径,在男男之风上放了把火。这些歪门邪道的把戏,慕夕瑶用起来也是可圈可点。不同的是,这女人使了阴谋诡计,还有脸在他面前得瑟,就差没讨赏要夸奖。

宗政霖正想到此处,就听身旁小女人娇娇气气缠磨上来。

“殿下,这招妾可使得漂亮?让她趁您不在逮了妾立威,这仇妾可是牢牢记得。幸亏妾脑子好使,这会儿正好一报还一报,借她之手鞭笞她男人,一箭双雕!”

宗政霖方才勾起的唇角骤然僵住。慕夕瑶真是…常理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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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4-01-21 11:27 只看该作者

187 # 展开电梯 .第1卷 第一八一章 再斗

第1卷 第一八一章 再斗

“慕氏出手了,必定是她。”赫连葳蕤对镜描眉的手突的顿住,左侧娥眉眨眼描得深了。这半会儿功夫算是毁了。

“本以为太后那边才是她门路,没成想这女人暗度陈仓,却是留了后手。”想得太过简单,又急于求成,还是看轻了她。这样防不胜防的招数,赫连葳蕤头一次生了警惕。

“薛琴,去看看父亲大人在不在前面,速速回报。”这时候赫连家即便再不将她当家里人看,只要她一日不出阁,就不会任由流言这么重伤赫连家女儿。毕竟除了她,家里还有三五姐妹,云英未嫁。

“主子,为何不向八殿下求助?”八皇子即将成为主子夫主,这时候不正该护着主子?

赫连葳蕤眸色深沉,似有不悦。薛琴还是当不得大用…

“殿下那边用不着求上门去。”就为着在皇贵妃面前已然开了尊口,宗政涵也不能置身事外,被当做危难之时,背信弃义之人。

好在他如今羽翼未丰,还要顾忌属臣感受,免得凉了麾下归附之人忠诚之心。若是再过几年,等到宗政涵登高一呼,四方响应的时候,那时她若再是当下这处境,必定被那男人弃若敝屣,不会念及半点情分。

“这时候求人不若求己。”更何况,她在那男人面前夸下海口,绝不能在入府前就自打嘴巴。

“薛琴,叫嬷嬷寻赫连涛来。他不是贪图毕罗美色吗?只要这回他能办好差事,我便应了他所求,将人赏了他又何妨?”

薛琴身子一抖,神色极为惊恐。

赫连涛是旁支少爷,身份虽不显贵,却有个极其护短,善于敛财的父亲。自小被骄纵惯养,成年后越发不好管教,行事荒诞无稽。且性子暴戾,好色嗜赌。在那事儿上面,更有特殊喜好。屋里四个通房,已被弄死三人。家里怀了身孕的姨娘,更是被醉酒的赫连涛生生弄死在床上,一尸两命。

就这样的名声,府里哪个丫鬟甘愿被他收房?被送去身边伺候,几乎就是绝了生路。只是薛琴万万没想到,主子居然会将从小伴在身边长大的丫鬟送人。这情分是一点都不顾了吗?

见薛琴脸色惨白,迟迟没有应声,赫连葳蕤冷言嘲讽,“你若是存了怜悯之心,便干脆好人做到底,替了她去。”

薛琴吓得再不敢多想,急急领命逃出门去。迈过门槛时惊慌太过,差点被绊了脚摔在门口。

见她忙乱逃窜的背影,赫连葳蕤眸色更冷。“不顶用的东西!”

不过片刻,堂前传来赫连涛大声呼喊。听脚步声,尤其焦急。“二妹妹,你说的可做数?”

“你在青楼赌坊人脉可广?”

“自然是混得开,只要是这些个地方,没有你三哥办不成的事。那地方东家见了你三哥都得开口,恭恭敬敬叫一声三爷。”

“那便好。你若能成事,何时抬人都可。即便是今晚,也不是不行。”

“好!一言为定。二妹妹这话,三哥听得爽快。你只管说来,要怎么做赶紧的说明白,你三哥赶着去替你办好,回来就纳了那尤物进门。”

赫连涛 熏心,说起毕罗已是按耐不住,只急着将那纤腰 的女人按在床上狠狠 。

赫连家两兄妹凑到一处细说半晌,之后赫连涛急急忙忙出得门去,赫连葳蕤才施施然携了薛琴往书房请见那个铁石心肠的亲爹。

这边赫连葳蕤应对慕夕瑶,犹有还手之力,那头四公主宗政莹却是被教训得抬不起头来,碰了一鼻子灰,至今都没缓过神来。

更可笑的是,宗政莹至今不知是慕夕瑶暗中捣鬼,为她男人穿针引线,玉成好事。只以为是驸马本性 ,耐不住寂寞背着她偷人。

这时候宗政莹哪里顾得上再派人去寻她那个比缩头乌龟还不如的混账驸马,只害怕被太后和元成帝清算此桩丑事,急急忙忙带着人跳上马车,往京郊别院避难去了。只想着过段时日再乖乖回京,等宫里头那两位火气消下去,她再去哭哭鼻子诉说委屈,但愿能打动元成帝慈父之心。

可惜四公主算盘打得好,结果却是更见糟糕。

元成帝自得了消息,就对宗政莹行为不检失望透顶。至于杨国康,此事罪魁祸首,皇帝是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让皇家丢尽颜面之人,罪该处死!

“人呢?”看着顾长德满头大汗小跑着进来回话,身后不见宗政莹身影,元成帝将奏折拍在一旁,面上止不住露了火气。

“回禀圣上,老奴去时,四公主已带着家丁出了盛京,往别院赶去。”顾长德气息不稳,回话间暗自叹息,四公主这回是犯了皇上大忌。犯了事避而不见,元成帝最恨没有担当之人。

果然,元成帝怒不可遏,当场砸了砚台。“岂有此理!皇家何时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

若不是念在血脉亲情,元成帝定然饶不得她。“着侍卫统领纪淮安,带人把那不争气的东西押解回京!若遇反抗,朕允他将人强行绑了。”这是一点体面也不准备给宗政莹留下。

今日注定多事之秋,宗政莹尚在离京路上,赫连葳蕤设计的脱身之计已是再掀狂澜。

“你是说她拉人下水,将整个局面都搅得混乱不堪?”

“是,主子。赫连小姐十分隐晦,使了人四处放话,将那日赏花宴赴会期间,名门闺秀中最突出之人择了大半拉扯进泥潭。”

“什么借口?”那女人反应倒是极快。能把“同流合污”用得恰到好处,倒是没有辜负她那双浑浊不清的眼睛。

“私相授受,爱慕虚荣,欺压庶出姐妹,更有甚者,顶撞尊长。”

卫甄越说越觉赫连家小姐比瑶主子更是荤素不忌。主子好歹还是有据可依,那位是凭空捏造,大胆至极。

“可能拿到她把柄?”赫连葳蕤这么肆无忌惮,是走了何人门路?

卫甄为难,“主子,此番赫连家主为了保住清誉,插手其中,助赫连小姐打通了太子那方人脉。另有八皇子在后面推波助澜,帮赫连小姐扫除痕迹。几方协作,这事若要办成,殿下早前部署,恐怕会被打乱。”

果然是奸夫 ,还未正式过门,就默契十足。慕夕瑶厌恶撇嘴。

赫连章那老狐狸,这回只能放他一马。宗政霖得用之人,只要不是直直冲撞过来坏她好事,慕夕瑶暂且还动之不得。

“卫甄,你可知道人在何处最容易跌倒?”

赫连葳蕤,枉你自诩谋略过人,今日便予你一课,教教你初来乍到,何谓恭敬之心。

“之前计划作罢。这时候,却是有更好的法子,让赫连小姐再添惊喜。”

慕夕瑶言笑晏晏,惯有的眉飞色舞,只看得卫甄叹为观止。

女人家争斗,好是凶险!

TA共获得: 威望:2 分| 评分共:1 条 zx008899 2014-02-24 威望 +2 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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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4-01-21 11:28 只看该作者

188 # 展开电梯 .第1卷 第一八二章 比对

第1卷 第一八二章 比对

“二妹妹,如何?哥哥这事儿可是办得极好?你看那毕罗…”赫连涛两手相互 ,一脸 熏心,亟不可待。

“急什么,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赫连葳蕤不屑冷哼,唤了薛琴将毕罗带来。

毕罗才进屋,就被小姐身旁坐得痞气十足的男人吓住。再看他目光竟无耻在自己身上流连不去,若不是还记得小姐唤她来办差,只怕早就头也不回,夺门而去。

压制住心底恶心厌恶,毕罗向离他远些的地方挪步,只尽量往赫连葳蕤那侧靠近。

薛琴看着毕罗无意识间举动,只觉心凉如水。毕罗想要依靠小姐庇护,却是所托非人,错得离谱。

“主子,您唤奴婢来,可是有事交代?”

看着跟前长相明丽,身姿曼妙的丫鬟,赫连葳蕤移开目光,只忘着窗外盘旋飘落的木樨花,沉默不语。

“毕罗妹妹,二妹妹唤你来,可不是有什么差事好交代。而是已经应下,将你送了本少爷做妾。”

“不可能!”毕罗大惊,瞬间抬头,看向安坐上首的小姐。本以为小姐会呵斥那人口无遮拦,胡言乱语,可过了好半晌功夫,主子竟不发一言,只默认似的偏了头,竟是看她一眼都不曾。

再求救似的望向小姐身后薛琴,这个本是同住一屋的姐妹,这时候却惊慌着躲避她视线,急急低了头去。

事到如今,毕罗还有什么不明白。只瞬间惨白了脸,怔怔望着服侍了十几年的小姐慢慢红了眼眶。

“小姐,您曾答应过奶娘,会好好给奴婢寻个老实人嫁了,安安稳稳过后半辈子。怎会将奴婢给了这禽兽为妾?”

毕罗痛哭失声,只觉今日之事犹如噩梦,这时候平日最亲近之人,她竟是一个都不认识似的陌生得很。再被赫连涛目光 裸冒犯,毕罗吓得腿脚发软,只一狠心,砰一声跪倒在地。

“主子,毕罗求您,求您不要把奴婢送了那禽兽。看在奴婢尽心服侍您十余年的情份上,求主子可怜可怜奴婢,放奴婢一条生路吧。”哭得语不成调的丫鬟连连向赫连葳蕤磕头求情,那声声作响的碰击声,却无法让上首背脊挺直,坐得端庄的女人丝毫动容。

“毕罗妹妹,你怎能这般歪曲本少爷对你的好意?快快起来跟了少爷回去,自此后就是风风光光的姨娘主子,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赫连涛阴沉着眸子,听这贱人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只想着赶紧弄了人回去,玩过之后再好好拾掇。

任毕罗如何恳求,赫连葳蕤都沉寂如初,从始至终冷眼看着赫连涛与她纠缠。

“要打情骂俏,将人抬回院里慢慢折腾。别污了我这地儿。”毕罗期盼许久,就是为等着小姐能开口改了主意将她留下。没曾想主子才一开口,便将她最后希望碾得粉碎。何其残忍!

“小姐,您便是不念奴婢的好,也该记得奶娘对您再三维护,最后更是丧命乱棍之下!您怎能将她的女儿活生生推入火海当中?”

“毕罗,”赫连葳蕤豁然回头与她对视。“跟了他你也算是有了着落。与赫连府少爷为妾,不算辱没了你。如今你这般嚷嚷,是欲携恩图报?”

“若还要人,将她带走。”不知好歹的丫头,竟妄图胁迫于她?

奶娘还在世时,她早已赏了大笔银钱给她家里人花销。即便是毕罗的兄长,如今不也在赫连府门房当差,占着那个油水丰厚的位置。这样的丫鬟,早些送人,就当除了个祸害。

薛琴眼睁睁看着毕罗哭闹着被赫连少爷扛了出去,身子不觉瑟缩着打颤。这回还是活生生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这个与她相伴长大的小姐近侍,就会被人一卷草席扔到乱葬岗去。

“薛琴,谨记今日之事。做人,需看得清自己身份。”不说将丫鬟送人,即便活生生打死,也不过烂命一条,无人过问。

赫连葳蕤冰冷告诫钻入耳中,直听得薛琴死死埋了头,被主子的冷酷浇了个透心凉。

她的身契,与毕罗一样,只握在主子手中…

赫连府上气氛沉凝,丹若苑里,却是因了慕夕瑶老不正经的仪态和嬉闹说笑,多了份轻松随和。

卫甄嘴角抽抽,实在想不出主子那问题要如何作答,只苦着脸等着这位取笑够了,放他一马。

“嗯,却是主子我考虑不周全。卫统领是带兵之人,不能用这般富有内涵的问题,为难于你。”慕夕瑶故意拖长音调,余光瞥见一旁墨兰捂嘴偷笑,眸子骤然明亮起来。

很好,这红娘做得终是见了成效。只蕙兰那边,还需努力。只可惜严乘舟榆木脑子,总不开窍。

富有内涵的…不能问他。瑶主子这意思,是说他脑子不灵活?卫甄板着脸,心里阵阵 。还是殿下在的好,殿下才走开,瑶主子就翻身戏弄人。

“这人啊,在自己最得意之处,最是容易摔得惨痛。”可惜boss不在,不然这问题,那位肯定能对答如流。

慕夕瑶难得与卫甄想到一处,可惜两人相互嫌弃,理由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宗政霖曾言,他历来自律,于女色尤其谨慎。可惜自遇了慕夕瑶,那位爷就莫名其妙破了诸多戒令,至今仍旧乐此不疲。你要不搭理他,他还摆脸子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