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几年过去,主子也年长几岁,膝下儿子都有了一双,该是沉稳娴静上许多。哪知才一见面…赵青心下突地就生出不好预感,莫非这次吩咐他来见,又是提着脑袋,让六殿下极不待见的差事?

“此事事关重大,便是殿下,也不能透露半个字儿!”慕夕瑶放了手炉,自案上 一封书函,一指压着,慢慢推到他近前。

果真!赵青尽量稳住神情,恭敬着接了过来,再仔细将主子一应吩咐牢牢记在心里。

既是遇了这位,便是明知会惹恼殿下,也得老老实实把差事儿给办了。旁人不知这位能耐,赵青心里可是门儿清透亮。再者说,当年主子未进府时候,殿下也没见收拾了人。这会儿,恐怕更下不去手。

送了赵青出门,慕夕瑶瞥瞥一脸苦色的卫统领。

“怎么,先生替妾交代给卫大人差事,就这么着不乐意?”尾音高高扬起,显见幸灾乐祸,没安好心。

卫甄背脊 ,打起精神连忙摇头。这位手腕了得,连先生都被说动做了说客,瞒着殿下私底下行事。今日帮着赵青掩藏行踪,调离暗卫,日后殿下怪罪,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默默担下。

卫大人被一老一小,两只比狐狸还精的骗得彻底。到了此时还不知慕夕瑶正在谋划之事,何其骇人听闻,在六殿下眼中实属“罪不可恕。”这会儿还以为瑶主子叫来赵青,定是为娘家人那头奔走,半点没生出别的猜想。

“苦着脸作甚?主子我这事儿办成,包管你好处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殿下那头,自有妾应对着,怪不到你等头上。”慕夕瑶自信满满,笑得别有深意。

卫大人,妾这承诺,可真的作数…

哄了卫甄离去,慕夕瑶就着墨兰伺候,舀了血梨银耳羹,小勺吃得满足。

这人是送出去了,若是那女人聪明,事情便成了大半。只待学士宴当日…过后事情,只余下将暴怒之人好生安抚妥当。

只是拔了虎须,不付出点儿代价,这关口恐怕过不去啊…咬着汤匙,想着之后诸多麻烦,满心里都是不情不愿。

晚间宗政霖回府,慕夕瑶才迎上去,便觉这男人神情不对。

“殿下?”踮着脚解了他氅衣,慕夕瑶眨巴着眼,专注望进宗政霖眼底。“老祖宗还好?”

眉头蹙拢,宗政霖提了她 将人搂在怀里,免她垫脚辛苦。小女人因了玲珑身形,已是埋怨过多次。在六殿下眼里恰如其分的好身段,换了她口中,却是“豆丁儿样,弱了声势。”

“尚未清醒,亦查不出病症。”抱了人往屋里走,这话意思,想来她已是意会。

慕夕瑶嘟嚷着“闹心”,搂着他脖子挨着人蹭蹭。“殿下,年节还办不办了?”太后躺在奉安宫里,尚不知好歹,想来元成帝也没心思开宴庆贺。

“老爷子下令这岁多做祈福,家宴作罢。连带着年前庆贺之事,全数延后一月。”宗政霖落座,任她服侍净手洁面,眼底深处思虑颇深。

这时候太后不好,诊不出病兆,叫人不起疑心,难矣。

庆贺之事延后一月?慕夕瑶心里一惊,面上不显异色。论及装腔作势,这女人炉火纯青。

“妾想着太后老祖宗还是快些醒来的好。妾那西席评审,可是十分稀罕。”慕夕瑶转身将巾帕放进盆里,让墨兰带着人下去,自个儿闷闷不乐缩六殿下怀里。

“以后但凡喜庆日子,妾就去诵几遍经书。求佛祖保佑着,皇上太后,并众位殿下,都得没病没灾才成。”

这日子要过得好,得先把上头几位给服侍规整啰,否则大伙儿就跟着触霉头。慕夕瑶可怜兮兮望着六殿下,恹恹垂眸没了生气。

年节宫里家宴没得吃,爆竹定然也不允放的,再加上学士宴热闹正事都得延后,这大好日子,叫她安静窝在院子里守岁。说不得还要进宫请安,面上丝毫喜色也不能流露,还得装出哀婉沉痛…慕夕瑶脑袋藏宗政霖怀里,凄凄惨惨戚戚,这戏码着实为难了她。

摸摸她发顶,宗政霖原本积存阴郁全数消散。便是此事内中有诡诈,见了这只顾吃喝耍玩的,也兴不起心思再多琢磨。

不知缘由,见她这般神情郁郁,还以为这女人贤良,替宫里老祖宗担忧。只六殿下耳聪目明,听闻慕夕瑶嘴里念叨不下十余种零嘴儿,面上已是绷不住,凤目也渐渐眯了起来。

“街市也没得逛,妾记挂许久的沾水团子,又得等元宵才成。”

金太后命数可还有几年,她没得担忧。若是真叫人给害了,背后之人也不会是冲着取太后性命而来。诸如栽赃陷害之流,耍些小把戏,目的已能达成。明明花三分功夫便能成事儿,没人会冒着更大风险,费八分力气使劲儿往死路上奔。

栽赃后妃与谋害太后,那区别可大了去了…后路,不是宫里每个女人都有胆量给截断的。

“娇娇,即便想得明白,莫要露了形色。”小女人太聪明,招她烦扰之事,往往被慕夕瑶提早看破。到了如今,这女人闲着脑子,八成便宜她好逸恶劳,不务正事。

“妾在殿下跟前,自有您护着。殿下偏袒着,妾也不惧的。更何况老祖宗没事儿,妾哭鼻子作甚?”扬眉笑得明艳,凑人跟前,好容易够着,亲亲他下巴,一脸小狗腿儿模样。

 腿得抱紧啰!面前这男人,咱不拘形式,逢迎讨好,日行一回。

德性!宗政霖拍拍她小 。这么个妞妞,就从未见她要过面皮。讨好?也成,明知她刻意谄媚,宗政霖乐意受着。

太后昏厥消息传出,宫里已是哭倒一片。即便淑妃面上,亦是愁容惨淡。宗政霖一路看来,其中真心几许,根本无需作想。

唯有家里这个,缠着他诸多搅腾,一心惦记年节好处。看似没心没肺笑得开怀,实则最是坦然,不惧人言。去了那层令他厌弃,看着便堵心的伪装,慕夕瑶 可贵,宗政霖看得清明。

周遭阴霾层层,只她剔透飒然,孑然清净。

TA共获得: 威望:4 分| 评分共:2 条 漪越涟殇 2014-03-01 威望 +2 那啥,其实写的有点不切实际吧!!!但我还是挺喜欢看的,无虐的宠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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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isedeai 2014-02-22 威望 +2 周遭阴霾层层,只她剔透飒然,孑然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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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4-01-24 11:23 只看该作者

276 # 展开电梯 .第1卷 第二六四章 先后

第1卷 第二六四章 先后

慕夕瑶不知宗政霖为何今儿晚上特别情动,只以为这男人白日憋得久了,夜里折腾她消火。

“殿下,妾保管往后再不招您,您饶了妾可好?”违心讨饶,慕夕瑶觉得自己实在没出息。白日那场擦枪走火,根本与她无由。

被宗政霖抬了白生生一 儿抗在肩上,身下是男人用力入将,慕夕瑶泪眼朦胧,戚戚然呜咽出声。

“本殿念着娇娇主动,多招惹些无妨。”被她 身上肆意妄为,惹毛的兔子疼爱起来,也颇有滋味。叫女人压在身下,宗政霖心底欲望只会积聚越多,待得宣泄,竟是畅美难言。

慕夕瑶被含了耳垂,浑身 ,连 都变得软软糯糯。殿下,您倒是欢喜无妨,妾这边关系可大了。再这么没着没际被您翻来覆去,这身子骨,许就扛不住了…

见她面色 ,颤栗连连,宗政霖猛地扣了她 ,深深抵住,俊颜紧绷,低吼着狠狠 。汗珠滚落,滴在慕夕瑶胸前只晃得他越发兴起。

“娇娇。”嘶哑着唤她一声,终究敌不过她迫人紧致,被身下妖精逼得大败亏输。

伏在慕夕瑶身上,宗政霖喘息着抚过她脸颊,就这么撑着手臂居高临下,专注凝视。

女子眼眸紧闭,眸子不住颤动,小嘴儿半开半合,呼吸间唇齿带出甜润,竟比身上溢出情香更为浓郁。妖娆身子泛着淡淡粉色,傲人处巍巍起伏。最惹人还是 春色,花露尽染, 欲滴,只看得宗政霖唇角紧抿,握指成拳。

当真要人命了。遇了这妖精,坚韧如他,亦是不复清明。

“如此 。”脑子里模糊响起宗政霖叹息,慕夕瑶几次尝试未能睁眼,只稍作抵抗便沉沉入睡。

见她累得昏睡过去,宗政霖抱了人入了净房,仔细替她净身梳洗。

要得过了…生出如此念想,只觉又是一桩荒唐。心里对她总有怜惜,可碰着人,加之被她触动心底最软和地方,一时情急,余下便只剩不管不顾。

这女人在心里越埋越深,宗政霖神色复杂,眼底狠绝稍纵即逝。

娇娇,进得此处,再无退路…

大清早被人叫醒,慕夕瑶死拽着被子,蒙着脑袋不肯起身。脾气坏得连连蹬腿儿。

“偏就不起,不起!”昨日宗政霖那禽兽,三更天也不叫人歇息。这会儿天光尚未敞亮,怎就还不让人缓口气了,是不?

“主子,皇贵妃娘娘方才传旨,自今日始,皇子侧妃以上份位,需得赶在辰时前入宫,在启元殿为太后娘娘诵经祈福。”

慕夕瑶腾一声掀了锦被,坐起身子怒气冲冲拍着床榻,“何时为太后诵经轮到皇子内眷?皇上后宫那群妃嫔,整日里唧唧喳喳抢破脑袋要干的事儿,这会儿人都上哪儿去了?”

元成帝后宫,女人没三千也有八佰,这许多人凑一块念经还嫌不够!就不怕阴气太重,吓得太后醒不过来!慕夕瑶心里忿忿,明知违命不得,只能屈从叫嚷。

见主子大清早发了脾气,墨兰已是镇定如常。叫起时候,主子大半是不乐意的。至于这位口中嚷嚷,只当不闻,也好过搁在心里,凭白替她整日里操心。

正欲耐着性子好好劝说,便见殿下掀了帘子,肃着脸昂然进屋。识相着退下,片刻过后便见主子一派慵懒,靠在殿下怀里脚不沾地,呵欠连连。嘴上还嘟嘟囔囔,娇嗲得厉害。

“您不给睡,您老子也不给睡!”

这话简直说得混账!宗政霖眸子一沉,他睡过的女人,即便是不上心的,旁人也休想沾染。看重如慕夕瑶,绝无可能。

宗政霖不知,当年选秀,若不是淑妃当先开了口,慕妖女便被元成帝纳入后宫,祸害不知几多…

“再是胡言乱语,待会儿出门,勿要缠磨。”

那可不成!宫里那地儿,没大boss撑腰,便如龙潭虎穴,她胆量忒小,底气不足。乖乖收声儿,伏在六殿下肩上,怎么看怎么小媳妇儿样。

很识时务!宗政霖抚过她脑袋,甚为满意。当年豢养那猫仔,也是仗势欺人,但凡在主子身旁,冲着旁人俱是龇牙咧嘴,一副凶狠模样。慕夕瑶周身毛病不少,只独独这样,极称他心意。

“殿下,妾起身那会儿发了火气,踹得脚后跟些许发疼。”坐在宗政霖身上,慕夕瑶娇滴滴呢喃,不耐烦踢了绣鞋,着了棉袜的肉肉小脚,趾头蜷缩着搁他腿上。

待会儿入宫还不知怎地兴师动众,花样繁多。先让boss给 ,舒坦过后再受罪不迟。

宗政霖哪里不知慕夕瑶脾性。娇气至斯,也是当初宠惯太甚。到了今日,却是舍不得收拾。执了她小脚握在掌心,内力暖着脚底,修长手指轻轻推拿。脾气坏竟也不知羞,这般粘着人撒娇,明知不规矩,偏就舍不得训话。

两人简单用过饭,慕夕瑶随着宗政霖先往府里接了赫连氏与苏氏。因着时下太后不好,赫连敏敏与苏蔺柔俱是挑了素雅打扮,行事比之前更为谨慎,规矩也是小心翼翼,哪敢犯了半点疏漏。

远远便见了六殿下车架,苏蔺柔视线一分不错,紧紧盯了皇子轿辇,恨不能当即就见了人,实在是太久不见殿下当面。

身旁赫连敏敏扫她一眼,淡淡移了目光。便是看得再牢,进不去那男人心里,情意尤多,空成枉然。

“妾与殿下请安。”两人恭敬着屈膝见礼,不敢显露半点 讨好。

六殿下跟前,不开眼的耍心机,徒惹他厌烦。

待得听闻车里传出宗政霖淡漠叫起,两人才赶紧收了放在膝上的手,接过丫鬟递来手炉,紧紧抱在怀里。盛京冬日冷得厉害,尤其清早,风里带着霜寒,干冷得吹手上都觉着疼痛。

“姐姐安好。”

慕夕瑶窝在宗政霖怀里,挑了帷帐冲两人客气笑笑。还没等到赫连敏敏回礼,便被六殿下拍了小手,淡淡一眼,当是警告。

“身子弱,经不得风。”目光划过她裙底,话里 另一层意味。

既是装模作样,便老实些待着。面上客套,当他跟前,无需她卖弄做戏。这女人心性,真要能甘愿给赫连氏请安,早该下了车去。

叫了叶开启程,一行人赶着时辰往宫里祈福。田福山挥手招回为瑶主子准备的轿辇,早已料到,定又是空忙活一场。

那位主子哪回跟在殿 边儿,不是独享恩典,同车随侍。这么预备着,也不过应合了规矩,让赫连正妃寻不着他错处罢了。

身子弱经不得风?赫连敏敏埋头整理下衣摆,咳嗽几声,用绢帕捂了好一会儿,才稍微缓过气来。独自端坐皇子轿辇后紧紧跟随的华贵暖轿之中,目光沉沉,冷笑不止。真正身子弱的人,才经丧母之痛,半月卧床不起。

殿下,妾不及她会讨您欢心,便是一句贴心话,也轮不上吗?

那贱人不过仗着恩宠,连问安都毫无规矩,潦草作罢。色衰而爱弛,妾等看她迟暮时光景!

苏蔺柔城府不及赫连敏敏,面上沉不住气,已是微微露了恼色。

早起候在大门外边儿,披着斗篷也冷得连连跺脚。直等了小半时辰,才等来那女人作威作福,存心震慑。方才那一瞬她可是瞧得清楚,慕氏分明腻在殿下怀里,眼中媚色,只叫她直烦恶心。

狐媚子做派,尽是迷惑男人 手段!苏蔺柔涨红着脸,心里百转千回,诸多小心思纷纷扰扰。

尚且不知又惹来嫉恨,慕夕瑶小 挪腾两下,转身趴在六殿下胸口,贴着耳朵凑近他心窝。

“如何?”看她眼眸骨碌碌转动,一脸促狭,宗政霖眉峰高挑,便知这女人有话要说。

“殿下,”慕夕瑶笑意融融伸了食指,在宗政霖胸口缓缓划过。“您老说教妾心眼儿多,今日方知,您这心窝子也是透着风的。”

妾要是九曲玲珑,您便是十里八弯!妾小指头翘翘,您非得不留情面,实在可恶!

赶着点儿到了启元殿中,宗政霖一行只比太子早上片刻。各人寻了位置,老老实实按例入席。诸皇子位列元成帝座下,后妃与女眷尽皆随后。

便是这片刻,让宗政晖面色大变。

“太子。”元成帝目光冷冷扫过,因了太后之事,没了平日和色。“政事忙碌,也需顾着身子。”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孝之一字,平日诸人,俱是做得滴水不漏。哪怕暗地里争斗,也是背着他,顾全了情面。尤其寿宴之上,暗中较劲儿哪里又能瞒过元成帝眼睛。

到了今日,太子于东宫安置,本该是来得最早。可如今宫外开牙建府的兄弟齐齐列席,独缺他姗姗来迟。这情形,明眼人一眼便知,太子今日,怕是失了圣心。

淑妃往宗政霖处望去,方才忐忑担忧,终是舒缓下来。按理说依照他平日谨慎,不该有这一遭凶险,怎会差点就犯了帝王忌讳。

被赫连敏敏冷冷瞥上一眼,慕夕瑶神色如常,仪态大方。

当真以为宗政晖如此不济?好死不死就迟上这么一时半会儿…偷偷朝宗政霖瞟去,慕夕瑶心里只觉痛快。

就说那男人不疾不徐,原是早做如此设计。

殿下,因了太子那番出言不逊,您真是煞费苦心。妾,甚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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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4-01-24 11:24 只看该作者

277 # 展开电梯 .第1卷 第二六五章 隐杀

第1卷 第二六五章 隐杀

正在偷觑前方冷面肃颜的男人,元成帝一句问话,让慕夕瑶与皇子府内眷,俱是怔愣不已。

“老六,夜里练兵,更深露重,自个儿多顾惜着。与众将士切莫操之过急。武建司车骑营,如今情形如何?”

宗政霖跨步而出,步伐稳健,面上一片沉静。“儿臣多些父皇体恤。车骑营之事,请容儿臣稍后御书房回禀。”

元成帝稍觉诧异,凝视他片刻,点头应允。“过后书房来见。”宗政霖性子鲜少避忌他人,如今明着请命,必是事出有因,容他详细回禀,亦无不可。

淑妃面上端和,心中忧虑彻底消散。来得迟了,原是彻夜练兵之故。如今又得皇上召见,足见老六圣眷不减,比太子那个不成器的,始终好上许多。

赫连敏敏与苏蔺柔俱是神情凝滞,虽有不甘,却不得不忍气吞声,一个字儿也不敢向外吐露。

殿下分明携了慕氏自东边儿过来,若是练兵,莫非还过家门而不入,专程绕道先接了慕氏,再折返皇子府不成?即便如此,也只能彰显出慕氏恩宠昭然,使得殿下不惜为她,折损府中正室颜面。这话透出去,哪个也不合适。

慕夕瑶立于赫连敏敏身后,神色如常。只她知晓,方才上头那两位说话,险些惊得她绷不住颜面。

“练兵”!…殿下,昨晚上您压妾身上,原是为了排兵布阵而来!妾就说您下手如此凶狠,难怪了,带兵之人,自是一往无前,气势雄浑!

慕夕瑶眼睑低垂,心里止不住呵呵直乐。boss大人心性坚韧,不为外物所动。如今当堂欺君罔上,竟不见半分羞愧气短。

“更深露重”,妾听了都觉得脸上烧得慌。就您昨日 虎猛,大汗淋漓那模样,老爷子若是知晓,怕是得气得呕血,卧床不起…

宗政霖回过话,似不经意间扫过慕夕瑶所在,便见那女人瑟缩着身子,小小巧巧避在人后,脑袋低垂,只见得发髻上步摇,鬓间流苏微微颤动。

极好,无需问话,也知她如今心思。深深瞥她一眼,六殿下回眸入座。

之后众人随着御驾,前往启元殿诵经堂中。诸皇子宗亲一一敬香祈愿,后妃女眷则持卷念诵佛典经文。

见七八个小太监依次供了半人高的妙香上前,慕夕瑶本还是漫不经心,只觉场面上作态,应付即可。直至其中一人自身前走过,手上突的就起了麻痒,慕夕瑶眉心一跳,不着痕迹挽了袖口。

红疹!腕上淡粉色疹子色泽渐深,虽不十分密集,却已是慢慢顺着手臂扩散开来。

这时候怎会变故陡生?目光定在那小太监手上妙香,慕夕瑶心下豁然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