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敏敏垂着眸子,沉默许久,突然捏了鼻子,抬手端起药碗,气儿都不敢出,就这么死死憋住,一气儿喝了个干净。

见她憋得太狠,眼中含泪,冯嬷嬷赶紧捻了蜜枣递到跟前。

好容易借了甜味儿压制住药里腥气,赫连敏敏觉得胸腹像是被人泼了凉水,身子冷得在烧了地龙的屋里都禁不住打了寒颤。

“主子快些捂着,待会儿还得发汗。”扶着她上榻,厚棉被牢牢实实压了三层。直到半刻钟后摸着她手心回暖,冯嬷嬷终是松了口气。

好在,这药还是管用的。

“那人说,这汤药非得用上半年,且是月月断不得?”赫连敏敏身子冷热交加,额头背心冒汗,脚底却是湿湿冷冷,总觉有寒气自下边儿往上灌来。

“断不得,一月得用两回。主子,挺过去就好。您只想着将来能得个白白胖胖,讨人欢喜,又十分孝敬的小主子,心里便能好受上许多。”

赫连敏敏仰躺床上,慢慢闭了眼。是了,为了儿子,便是再苦再罪过,她也得咬牙抗过这一劫。

六皇子府,皇子妃是她,嫡子,也只会由她所出!

桂黎回了自己屋里,慌慌张张打来热水,两只手背使劲儿在盆里 。那不干净的东西,她当真是怕的。再者说,总觉又听到碧兰当初那声儿“黎妹妹”,只吓得她汗毛直立,疑神疑鬼。

“黎妹妹。”

咣当一声木盆落地。门外这句呼喊,同时叫两人受了惊吓。

朱檀半挑起门帘,目瞪口呆看着屋里情形。好半晌后,才踏进屋里,将下半身整个被水泼个湿透的丫头摁了坐下,赶紧拿来布巾与她擦拭,又取了棉衣将人裹得暖和些,免了着凉。

“倒是姐姐的错儿,只想着借了针线,没成想大半夜里突然出声儿会惊吓了妹妹。姐姐这就去叫人抬水进屋,你赶紧洗洗换身干净衣服。几月里的天,还这么发着呆,这条命倒是要是不要了?”

朱檀嘴里碎碎念叨终于唤回桂黎心神。方才那声叫喊,只叫她整颗心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险些没被生生吓得晕厥过去。

信口拣了话敷衍过去,不好意思生受了朱檀照顾,才暖暖洗了个澡,埋在被窝里脑子净是胡思乱想。直到后半夜实在扛不住,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TA共获得: 威望:3 分| 评分共:1 条 碧云天下黄叶地 2014-01-27 威望 +3

引用回帖

.

|收录 |收藏 |引用回帖 |评分 |举报 abc88888888yu

认证市民 通过了19楼的初步认证,享发帖、打卡双倍威望等特权。 我要申请 ◆

人生阶段:单身爱情幸运号 .威望:10410 注册时间:2012-12-05.发私信 关注她

.发表于2014-01-26 16:49 只看该作者

341 # 展开电梯 .第1卷 第三二五章 暗地

第1卷 第三二五章 暗地

“你是说,赫连氏偷偷用药?”万靖雯骤然抬头,眼底尽是惊疑。

朱锦颔首,凑到她近前耳语几句,便见万庶妃脸色顿变,手上绢帕被狠狠揉成了团。

“不可能。牛七一旦入体,便是药石无灵。两晋都极少为人所知的秘密,她又怎会知晓!”若非她上一世身份不一般,根本连牛七是何物都打探不出。

“可是主子,世上奇人异士并非没有。而且正妃那药,消息里说,像是极为讲究。奴婢恐怕…”

恐怕她十来年辛苦布局付诸流水!这点万靖雯又何尝不知。

“叫那人无论如何,想办法再探仔细。若是能集了药渣,当是最好。”

再两月,漆黑小径上,依旧是两个鬼鬼祟祟身影,连灯都没敢点上一盏,就这么借着月色相互搀扶前行。其中一人小心翼翼抱了食盒,另一人拎着陶罐。

第二日清早,桂黎惨白着脸,急急敲开了赵嬷嬷房门。

“嬷嬷,大事不好!”

禅若苑里,赫连敏敏铁青着脸,恨不能撕了地上跪着不中用的东西。

“你落下的香包在台阶下寻到,却发现屋里又有人去过?”啪一掌恨恨摔在案上,赫连敏敏气得脑门儿 ,针扎般的刺痛。

这事儿若是暴露,她哪里还有命在!不说她到底私下做了何事,便是偷偷派人与晋朝勾连,已是犯了当今大忌。

“回来时候,不是千般叮嘱叫你二人小心谨慎。如今又怎会被人察觉?那地儿早已废弃,若不是发现有异,谁人会无缘无故闯了进去。”

冯嬷嬷羞惭低了头,一句话也答不出来。身旁桂黎更是战战兢兢,想着今早上叫她魂飞魄散那一幕。

她每回蹲在边上留意着帷帐,总是习惯拣了碎石压在边角。离开时也会收拾妥当,将碎石堆至一处以便下回再用。

可是今儿个她大着胆子回去寻香囊时候,却不经意瞥见那摊子碎石,竟被零星拨散开来,勉强围成个不太像话的圈儿。那模样,分明像极有人在里面翻找过物什。

她脑子当时就嗡嗡炸响,存了许是遇上老鼠的侥幸,四下里走动一圈儿,这么一察看,吓得她彻底变了面色。

她和赵嬷嬷特意踩灭踢散开来的草木灰烬,居然被平平铺开一层,上面竟还残留着五指划过的痕迹!

便是再愚钝,桂黎也知事有不好,踉跄着跑回院里,背着人只敲了赵嬷嬷房门。

事到如今,赫连敏敏也只能强自镇定,心里便是再害怕,也不敢显露分毫。若是她都露了怯,禅若苑…怕是就保不住了。

“你二人可将药渣收拾干净?”

“主子,这事儿上,老奴性命担保,是一分一毫也出不了差错。每回熬药,渣滓都是用旧衣包好,回屋给烧个干净。便是留在瓮里的,也是拿回院里再行清洗。”

赫连敏敏紧握的手指,总算松了分力道。

“既如此,那人费尽心机跟踪你二人,这次未得手,定然还盼着下一回。”眼里阴森森透着寒意,第一次如此迫切着想要揪出背后之人。

“尔等听好,若是再出差错…”

被她凶厉目光扫过,两人背脊一凉,哪里还敢不上心。主仆三人在屋里仔细谋划半日,终究有了定计。

“逮着了人,务必先嘟了嘴巴,绑过来要紧。”之后要如何,还得看那人是否识相。

六皇子府上暗涛汹涌,锡城,却是渐渐入了冬。

地龙烧得屋里韫暖,慕夕瑶一身薄衣被宗政霖拢在怀里。粉面桃腮,小嘴儿却是毫不客气衔了他递到嘴边的涮肉。

 砸吧两下,伸手拽拽他袖口。“下一块儿给裹了黄豆末子才好吃。”这是觉得六殿下伺候不周到,给稍加矫正。

男人眸光一闪,玉箸朝着她最嫌弃苦菜捞去,再在碗碟里裹了层厚厚豆面儿。

宗政霖抬抬眸子,递到她跟前。“依你便是。”

殿下,您真是十分使力在心疼妾的。

死死盯了半晌,终究硬气,说出口的话,怎么也不愿被他小瞧了去。眼眸闭合,便这么梗着脖子凑了上去。

张嘴扑了个空,慕夕瑶瞬时睁眼。只见六殿下正好整以暇,姿容雅致,就这么细嚼慢咽,意味深长瞅着她看。

“依你之言,本殿尝着倒还不错。”小东西逗弄起来,从没有落空时候。宗政霖满意。

混蛋!瞧瞧那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慕夕瑶不忿。正待发作,却被萨仁在外禀报声打断。无奈扒拉下他衣襟,小爪子胡乱抹弄一通,总算过足了瘾。

叫您君子尔雅,假正经讨人嫌。妾给扒了您这身儿皮,叫人看看怎么个名不副实。

索性解开外袍,六殿下衣襟大敞,压着她小脑袋摁在胸前,手心抚过她发顶。“不急,安置时候,娇娇便是撕了衣袍,本殿亦不会怪罪。”末了挑起她下巴,俯身吻过眉心,眼里满满都是期待。

撒泼的慕夕瑶他见过,却不知床上娇蛮起来,又是何种风情…

明明是衣不蔽体,偏偏叫宗政霖穿出副魅邪模样。冷面之人,行着叫人脸红心跳的暗示动作,屋里这气氛立时便滞缓起来。像是掺了蜜糖水, 着 着,便丝丝沁出了甜味儿。

萨仁进了屋里,一眼瞧见案桌后两人情态,急急垂了眼睑,恭敬着老老实实禀明要事。像是未曾察觉出不妥,声音平稳谦和,倒是个聪明的。

“殿下,卫统领在外间侯着,说是有信函需亲自递呈于您。”

信函,怕是暗卫凑报吧。慕夕瑶知晓事情轻重,便要撑着他胸膛借力坐起。

肩头被人摁住,扣住她腰间的大手丝毫不曾松动。头顶男人语声淡淡,像是吩咐件殊为随意之事。“叫他递了侧妃身边丫鬟转呈,自可退下。”

暗报于她,早已不是秘密。既已交心,无谓遮遮掩掩坏了情分。

慕夕瑶睫毛扑闪,眼底精芒一闪而逝。宗政霖,倒是十足大气。也不怕她窝里反了…

“殿下就不怕妾是个没心肝儿的?您日日唤的‘小没心肝儿’,莫非指的,不是妾来着?”

叫您数落妾,妾也是有脾气的。原话奉回,将军!

瞧她逮了机会蹬鼻子上脸,只越发得寸进尺。眼底那洋洋得色,以为他拿她没辙?

六殿下不屑冷哼,实则心里亦是受用的。她没 推拒,自然是听明白他弦外之音。敢这么明目张胆,底气十足受了他疼宠,不见感恩戴德,倒是挑衅叫嚣,小女人狗胆儿忒肥了些。不过,也正是如此,才显出两人间亲密。只要慕夕瑶不抗拒着疏远于他,宗政霖少有真正动怒。此回,也不过淡淡瞥她一眼,廖作回应。

心中隐隐有些悔意,慕夕瑶暗觉事情不妙。秋后算账与当堂发作,她觉得后者来得更亲和些。拌拌小嘴儿,打情骂俏之流她不怕。若是暴风骤雨般的收拾 …床上,可是六殿下常胜之地。

这女人…宗政霖哭笑不得。转眼就是一幅乖顺模样,爪子藏得妥妥当当,还狗腿似的把他衣襟拉拢过来,小手滑溜几下,劲儿是没使的,无非就表个意思,“妾很贤惠,给殿下您整平整了的”。

拍拍她脑门儿,果然见慕夕瑶偷偷笑得狡诈。也是,平日这般,便是放了她揭过作罢。

只是娇娇,你又怎知“世事变幻,捉摸不定”非本殿不能为?六殿下眸色深幽,隐隐含笑。

待得蕙兰呈上书函,两人总算有些正经样子。慕夕瑶人是还坐在宗政霖腿上,至少衣衫终是恢复了齐整。至于瑶主子面上明明白白的假意肃然,蕙兰眼也没眨,只当不见。

展个信纸也这般有味道,尤其是那修长劲力的手指,慕夕瑶又羡慕了。背着他偷偷瞧瞧自个儿一双小手,白白 ,最可恶,这段时日养得太好,手背上居然养出了肉窝窝来…赶紧藏到衣袖里,差距太大,不甘撇撇嘴。

看似心神都放在信函上,实在余光将她动作尽收眼底。宗政霖面不改色,只右手轻轻一抖,信笺平整置于眼前。空着的左手探去捉了她手掌,特意捏了捏肉肉软软的手背,男人语声低沉,不似说笑。

“如此甚好。”当真是好。产后小身段儿 ,床笫间风情迤逦,只叫他愈加喜爱。

丢人了。

慕夕瑶脸颊有些发烧,躲闪着移了眼珠,无意盯住信上所书,渐渐便看了进去。

屋里一时沉静下来,宗政霖自身后环住她,两人目光自信末收回,相视一眼,各有所思。

“娇娇以为如何?”

“殿下,”没直接与他回话,慕夕瑶心里有更感兴趣的事儿。“您在皇子府的暗卫,未曾撤离?”

“将在外”,这个词有很多含义。其中一层,便是元成帝对皇子府监控,必定比平日更为严密。后宅女人间争斗老爷子不会放在眼中。真正上心,是其下属臣幕僚各方动静。尤其,在此非常时刻,有着考校意味。

如此这般,宗政霖都能事无巨细将府中情形尽数掌控,若不是暗卫,那即使说…

眼里光彩灼灼,衬着张芙蓉面,当真是美不胜收。

TA共获得: 威望:3 分| 评分共:1 条 碧云天下黄叶地 2014-01-27 威望 +3

引用回帖

.

|收录 |收藏 |引用回帖 |评分 |举报 abc88888888yu

认证市民 通过了19楼的初步认证,享发帖、打卡双倍威望等特权。 我要申请 ◆

人生阶段:单身爱情幸运号 .威望:10410 注册时间:2012-12-05.发私信 关注她

.发表于2014-01-26 16:51 只看该作者

342 # 展开电梯 .第1卷 第三二六章 连环

第1卷 第三二六章 连环

“猜中了?”小家伙聪慧,蛛丝马迹也没漏看。

睫毛频闪,慕夕瑶笑得狡诈。老爷子那头有您的人在,妾机灵着呢。

“信里说赫连正妃正在服药,暂时查不出名堂。背地另有人跟踪…殿下,您后院可真热闹。可惜那人要换班,若不然,也不用雾里看花似的,让人一眼看不通透。”有一人能逃过元成帝耳目已是不易,不能贪心太过。慕夕瑶也仅仅是小有遗憾。

岂止热闹。宗政霖冷眼放了信笺。

赫连敏敏为何服药,他心里一清二楚。那女人被逼得太紧,生出念想,打起他子嗣的主意。至于身后那人,比赫连敏敏更叫他生厌。皇子妃错得再离谱,也是他宗政霖处置了算。想着在府里兴风作浪搬倒正妃,此人他容之不下。

“您府里女人,除了妾,最愿意看着倒霉,不就是赫连氏?她是没削减了妾的用度,否则妾也日日扎她小人。”

听她嬉笑打趣儿,宗政霖越发觉得后院女人给他没脸。好日子过得太舒坦,人心不足。

慕夕瑶捏了那信笺在手,美眸微眯了眯。盛京,该是越发闹热起来了。

这想法是没错儿,京里自大战初始,暗里便风谲云诡。可惜慕夕瑶怎么也料不到,皇子府这把火,纵使隔得千里之外,也照样有烧到她身上那天。

禅若苑里,赫连敏敏一脸寒霜,目光刀子似的打在朱檀身上。没想到啊,又是个背主的!还是她从家里带出来的贴身丫鬟。不过这丫鬟与碧兰不同,碧兰是打小的情分,这丫鬟是赫连家买进府里,分到她院子,跟着她,也就不过三两年光景。

一个叛主,两个也叛主?事情哪儿会有这般凑巧!倘若宗政霖后院女人个个如此精明,她还不早早就被人扳倒了去。

“你和碧兰身后那人,倒是对妾恨之入骨!这是算计了几年…七八年该是有的。”赫连敏敏咬牙切齿,背脊发寒,整个人带出丝癫狂。

那会儿她才多大?不过一总角少女。何人竟丧心病狂至此,处处放她不过!最叫她看不明白,那人明明与两晋有牵连,却为何会独独盯上了她?

朱檀被两名婆子押在地上,双手夹着竹板,嘴里塞着布团。膝盖下面是钉了木刺的“蚀骨锥”,腿上皮开肉绽,血迹斑斑,鬓发被汗水粘在侧脸,整个人摇摇欲坠。

见她宁死不开口,赫连敏敏下了剂重药。

“你和碧兰为那人卖命,又可知她真正身份?今日也不怕说与你听。这事儿不仅妾知晓,便是殿下,也是格外留心。”

听到宗政霖名头,朱檀紧闭的眸子颤了颤。六殿下在府上,积威尤甚。她曾领命为赫连氏暗地里打探府上各种辛秘,其中便有齐主子那桩事儿。另外,先前入府的表姑娘,听说也是殿下下令,人被处置得早没了影儿。

她身后主子虽狠,却绝对硬不过殿下去。别说殿下,怕是丹若苑那位,也不是能随便招惹的。

朱檀不怕死,怕的,是皇子妃将她交到六殿下手中。听闻严统领专司审讯,落在大人手中,极难得个全尸。死士都扛不住,更何论是她…

“这就怕了?”赫连敏敏端起茶盏,艳 瓣在边沿抿上一口。稍微有些烫人,不过正好。

一碗茶正正泼在朱檀脸上,烫得本就没了半条命的丫头嘶哑着嗓子呜呜哀嚎。

“女人最怕什么。没了脸蛋儿,没了身子,没了清白。妾可是记得,朱檀尚未许人,可对?”

将空碗砸在案上,赫连敏敏笑容狰狞。

“本已在为你挑选人家,如今是犯不着为了这些个没心肝的费神。前院儿多的是小厮,随便打赏了给人耍玩,就是卖个好处,也算你还有些用处。”

终于扛不住她胁迫,朱檀心神巨震,拼命呜咽出声,发髻 的头颅无力耷拉着。

“这是愿意说了?”挑挑护甲,丹寇色金钿甲套冷冷泛着寒光。“让她说话。”

“你可听好了。若是敢寻死,便等着被抬了尸体出去,扔去死囚牢里,任那起子不要命的随意糟践了去。”

莫说朱檀,便是屋里丫头婆子,听主子如此阴毒要挟,也是生生打了哆嗦。平日主子再是恼恨,也没这般凶煞到只瞧一眼,就叫人惧怕生畏。

“奴,奴婢招了。”哆哆嗦嗦匍匐地上,朱檀膝盖以下已全部失了知觉。指尖刺痛像是牵扯到心口,人也渐渐糊涂起来。

“奴婢和碧兰背后那位主子…”揭露在即,却被外间骤起的吵杂声打断。

“主子,太后给的那两侍妾,个头高些那人,方才落水现下已没了生气儿。”冯嬷嬷接了柳青消息,面色大变,一点不敢耽搁,赶紧向面色难看的赫连敏敏回禀。

“什么?”这边儿还没完,那头又无端生出人命关天的大事。死个侍妾本不见稀奇,偏偏那人乃是太后赐下。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糊弄过去。若是处置不当,便是对老祖宗不敬。

“倒是何人,还不快说!”只要她一句话,背后何人屡屡布下杀机,她便能稳稳揪出来一并清算。那头人既已死,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