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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拦截。”楼柒知道不回答的话他肯定是会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便没有废话,直接说了出来。

他们应该更早回来的,但是在破域城外的那片荒原上,遇到了刺杀。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想要的是她的命。这九霄殿里,的确是有奸细,而且那个人一直在暗中盯着三重殿里的情况,她出去,不管是什么原因,对方肯定知道是跟沉煞有关。

只不过,她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揪这个人,只能先救下沉煞才能说别的,否则,说了也没有用。

进殿之前她已经下令给了天一,把这寝殿给她守死了,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来,送东西进来的,也只能是月卫或是鹰卫,雪卫都不许进入。

而她只说了一句话,沉煞也已经想到了这些,面色沉了下来,眸子里就聚起了无尽的黑暗。“看来,本帝君这九霄殿里,牛鬼蛇神还没有清理干净。”

“留着命,日后慢慢再去清理也不迟。”楼柒说着,手里没停地脱着他的衣服。

“哪里受伤了?”他却接着又问道:“最后,你杀光了他们?”

楼柒动作一顿,道:“哪能啊,我就是会解解咒术破破小阵法,其它的我可都不会啊。杀人这种事,小女子怕怕。”

沉煞眼里又闪过一丝笑意。他该信?

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楼柒这会儿也不想跟他多说话,将他的上身褪光了,虽然他的身材极好,但现在可顾不上欣赏,因为他的胸膛上昨天她画的那个压制符已经又全部爆开来了,他的血,她的血,一片的血肉模糊。

“该死。”她怒瞪着他,一副简直就没有力气再说他的模样,最终只是又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该死!”

该死的,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了?就算是下床走走说说话,哪怕是开个小会,也不至于就成这样子了啊,她的压制符咒已经完全爆开了,这明显又了用了内力的原因!

她自然不知道,这一次沉煞动用内力,却是因为她。

“天一!”

“属下在!”听到了她的叫声,天一立即冲了过来。

“准备两斤烈酒,越烈越好!”之前她没有想到这么严重,让月卫准备的东西没有包括这个。

这个世界应该还没有酒精或是消毒水,她只能够借助烈酒。

“我可告诉你,这一次会痛得你死去活来,你最好是能够撑过去,要是撑不过去,死了我就自由了。”楼柒说道。

“嗯。”沉煞只能吐出一个音节。

他哪里有那么容易死?她想自由?想离开他?门都没有。

月卫已经把东西送了过来,因为别人不能进来,他和鹰卫二人亲自拿着东西过来的,还把神医给带了过来。但是楼柒直接就对他说道:“这次你帮不上忙。”

神医不由得苦笑,还真是直接,有她在,他觉得自己神医的称号已经越来越名不副实了。

月卫却深深地看了眼楼柒,道:“那就让神医在一旁打打下手,可以吗?”

楼柒瞟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这还是不太信任她啊,是不信任她的能力,还是她的为人她的身份?不过她也懒得争辩,看了眼神医,觉得要是他真的能够多学会一点,那以后她离开之后还能多帮点沉煞啊。

第39章 西疆王咒

第39章 西疆王咒

鹰却并不是不信楼柒,只是觉得多少有个人帮忙也是好的。他们看到了沉煞胸口的样子,都倒吸了口凉气。

“这到底是什么?”鹰大惊失色,他根本就不知道沉煞的胸口会有这么可怕的伤口!

楼柒看都没看他,哼了哼道:“说了你也不懂,外面呆着去,不要都挤在这里!”

挤.这么大的寝殿,多了他们两个人,怎么就叫挤了?鹰火大地瞪了她一眼,却发现她已经低头去处理那伤口了,根本就没有理会他。

“鹰卫大人,月卫大人,请吧。”天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月卫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张大床,见他们主子没有动静地躺着,楼柒坐在他的身边,正拿起了一只大海碗,倒了一碗烈酒,然后,朝着主子胸膛的伤口直接就倒了下去。他的手顿时握起了拳头,汗毛都竖了起来。

“天一,你倒是听那女人的话。”出了殿外,鹰看着天一哼了哼。

天一没有说话。

月卫皱着眉着:“鹰,你再仔细跟我讲讲,从遇上楼柒的那一刻开始讲。”

“怎么,你还怀疑她?”

“也不是怀疑,只是多求证下总是好的。”

鹰摇头道:“你一向这么谨慎。”

在鹰跟月讲着那几天的每一件事情时,楼柒正在沉煞床上奋战。

大碗的烈酒倒下去,冲掉了他胸膛上的血,露出了被她用刀切划出来的伤口,皮肉翻开着。楼柒眉头皱都不皱一下,拿了大片的纱布,一点也不温柔地把那些残留的酒液吸掉。然后她拿出了一把小尖刀,以火烤了一下,把泡在水瓶里的那株寒潭阴阳草捏住拿了出来,小刀在上面轻轻一划。

沉煞蓦地睁大了眼睛。

因为那株水草流出来的,竟然是鲜红的血!

“张嘴。”

他下意识地听了她的令,微张开嘴巴。楼柒把那滴血的阴阳草凑到他嘴上,冰凉的,腥甜的血液滴进了他的嘴里,他心里浮起了一种诡异的念头。这水草,能产血?

这明明就是血的味道,只不过不是温热的,而是冰凉的罢了。

“咽下去。”

六滴血滴完,她又拿了只大海碗过来,将那株阴阳草直接切成两段放到碗里,而切段的阴阳草更是飞快地渗出了鲜红的血来,没一会便已经装满了一碗。

手指飞快地结了个手诀,神医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但是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那个手诀完,在她的指尖上突然跳跃冒出了一小簇的火焰,她将那朵火焰丢进了大海碗里。而本来是盛着一碗鲜血的碗里竟然也能够燃烧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怪异的味道,带着腥甜,但是又有一种异香。那燃烧着的火焰渐渐地熄灭,一碗的血已经不见,整个碗里氤氲着幽红的烟雾,一点点地散发出来,但是却看不到碗里还有什么东西。

神医一直在看着,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整个人都要凑过去看了。那团幽红的烟雾里有什么?

“你再靠过来,等会晕了可不要怪我。”一直没说话只做事的楼柒突然阴森森地说道。

神医一个激灵,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刚才是怎么了?那团幽红的烟雾,竟然让他迷了心神,一心只想凑过去看个清楚!而他刚才脑子里真的是一片空白的,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一心只有那团烟雾!

**作用?

被迷了会怎么样?

反正他现在是不敢问了,退开了几步,以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瞬间冒出来的冷汗。然后他又惊骇地睁大了眼睛!

因为楼柒竟然一张嘴,把那一团烟雾吸进了嘴里!

“楼姑娘!”他失声叫了出来。

有着那么强烈**作用的烟雾,他不过是吸到一点点都受不了,她竟然全部吸了进去!

楼柒却没有理会他,那纤长雪白的十指又飞快地结了诀,然后食指按在沉煞的眉心,倾身俯向他,红艳的唇就在他的脸上方,轻轻地吐出了那幽红的烟雾。

沉煞全程都睁着眼睛,他们的脸近在咫尺,他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的脸越来越苍白,但是那唇却异常地红艳娇美。

西疆咒术有千百种,每一种都无比地霸道狠毒,他相信下在自己身上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咒术,因为西长离都来了,那明显就是西疆王族中的咒术了。这世上,能解西疆王族咒术的人廖廖无几!就算有,也是跟西疆王室有关系的,肯定不会出手救他!

但是上天却送了这么一个人给他,是的,上天送来的!

他也知道,要解这种咒术,肯定不简单,要耗掉的是什么也许她不会告诉他,但是他知道,他心里有数。再说,他的人,尽心尽力救他,是应该的。

“张嘴。”

沉煞张开嘴巴,不一会,只觉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精神开始焕散,在晕迷的最后一刻,他只看到烟雾中她的那双眸子,那么美那么亮,就像是黑夜里天际的星星。

神医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不够看了,也觉得今天的见识真是大大长了,但是所看到的一切也都让他心脏跳得有点儿负荷不了,

就像现在,他看到在帝君的口中探出了一缕黑色的雾气,那明明是雾气,但是却跟活的一样,像一条黑色的小蛇,先是探出头来,摇摇晃晃地东张西望一样,犹豫着像是怕有什么危险。

楼柒不动,还是轻轻地缓缓地吐着幽红烟雾。那烟雾一直笼罩着黑色烟蛇,好像是在迷惑它。

黑色烟蛇似乎抵抗不住它的诱惑了,一寸一寸地从帝君的嘴里抽了出来,然后在空中渐渐地团成一团。

等到黑色烟蛇整条抽出来,楼柒伸手一探,拿起了之前装着寒潭阴阳草的那只水瓶,另一手又结了个诀,然后捏住那黑色烟蛇,竟然真的像是当它是条活物一般,强硬地塞进了瓶子里。那黑色烟蛇疯狂地扭动着想要逃走,但是却挣脱不得,最后被楼柒整个塞进了瓶子里。

楼柒长长地吐了口气,拿了塞子将瓶口塞紧,然后举起瓶子,使劲地摇了几下。然后又摸出一个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包药散,细细地洒在了沉煞的胸口上,拿了纱布缠好。

而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楼柒的手一直在抖,而且她的脸色也是苍白如纸,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透支光了精气神一样。

神医并不敢随便说上去帮忙,因为解咒他完全不会,她不开口他哪里敢自作主张?

而做完了这些,楼柒的目光终于瞧他这边转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神医在她那轻飘飘的目光下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楼姑娘有何吩咐?”他们还在说她是奸细,奸细个鬼啊。凭她这样的能力,要是真的是要对帝君不利,他们那些人,谁也防不住好吧?

月卫的本意是要让神医过来盯着楼柒的,但是他没有想到,经过这一次,比神医还小了两轮的楼柒,从此以后成就了神医最崇拜的人,没有之一!甚至连帝君都要排在她的后面!因为神医没有武艺,他一心醉潜医术,最崇拜敬仰的也就是这些有着非凡医蛊毒本事的这些人,能解西疆咒术的,更是厉害!

“去把人叫进来收拾,把沉煞移到别处去休息,如果他醒了,先给他喝三大杯清水再吃别的东西。”

“是。”神医正想问,那你呢?就见楼柒下了床,摇摇晃晃地走到了窗边一张榻上,一头倒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神医吓了一跳,忙走过去,伸手探向了她的鼻腔,感受到轻微的鼻息他才松了口气。

破域荒原一处。

夜色下,火堆中暴出细微爆响。

火光映照着西长离俊秀的脸庞,他举起手里的一只玉牌,沉默地看着。

旁边一个男人有点儿暴躁地站了起来,说道:“殿下,我们就这样算了吗?这一趟我们损失了那么多人,而且任务失败,回去怕是…”

西长离已经看着那块玉牌许久许久。

闻言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说道:“不算了又能如何?王咒被破解,这代表着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

“会不会是这玉牌太多年没有用了,所以出了差错?属下真的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够解了咱们西疆王咒的!”

“本王子也不信。”西长离狠狠地将那块玉牌握在手里,“先不回去,我们留下来,本王子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这玉牌出了差错,还是沉煞身上的王咒真的被破解了!”

“殿下,要是真的是有人破解了王咒呢?”另一男人犹豫着问了出来。

西长离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投回那火堆上,顿了顿道:“如果真的有人破解了王咒,那么,只有两个结果,一,为我所用,二…”

他的话没有接下去,但是在场的谁都听明白了。

如果不能为己所用,这样的人对西疆绝对是一个很大的威胁,那么,就只能毁灭!西疆绝对不能容许有这样的威胁存在!

“殿下,我们应该怎么做?”

“不急,本王子现在身上还有伤,半个月之后是沉煞的选妃大典,到时候破域会很热闹,我们在那个时候再混进去不迟。”西长离目光沉沉地说道。

“殿下英明。”

第40章 就该为了他

第40章 就该为了他

三重殿,月色浓浓。回栏下的灯盏早已经都吹熄了,只有帝君寝殿旁边的偏殿里点着一盏烛火,昏黄,半亮。

沉煞走在夜里黑暗的荒原中,身边只有风声阵阵,四周是茫茫的空寂,很远很远的前方有点光亮,他就朝着那光亮一直走,但是好像不管他走得多快走了多久,那光亮还是永远离他那么远。

有狼嚎声开始响起,沉煞心里微有点慌,但是另一方面他却又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怕狼了,怎么还会心慌?

会因为狼和黑夜而心慌的,那是小时候的他。

这么一想,他就看到了自己,竟然还是五六岁的样子。

沉煞一下子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了,可是虽然知道,他却还是清醒不过来。

他继续向前跑,突然,前面一声惨叫,无边的血色漫延开来,一张两张无数张满是血的脸突然向他迎面扑了过来,耳边响起了鬼哭狼嚎。

沉煞清醒的一面并不害怕,但是那奔跑着的五六岁的小沉煞心里无边的恐惧却真实地传达给了他。

一张女子的脸几乎扑到了他的眼前,嘴巴大张着,露出了沾满了血肉的牙齿,瞪着鼓突的眼珠,像是要咬向他的喉咙!

“啊!”

突然,有轻轻的歌声响了起来,是女童的歌声,没有歌词,好像只是随心所欲地轻轻哼着,“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那歌声,好像具有清洗净化的能力,一下子冲破了这无力的黑暗,光亮照了下来,那些血淋淋的脸遇光即散,一下子都消散无踪。

蓝的天,白的云,轻轻的微风,绿的草,五颜六色的花,彩蝶纷飞。

好像一下子从地狱到了世外桃源!

连空气都是清甜的。沉煞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和轻松。

然后他看见了那个坐在花丛中的小姑娘。

穿着嫩绿的裙子,头上戴着花环,像是花中的小天仙。是她,又是她,他已经有多久没有梦到她了?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她不是坐着船缓缓漂来,却是在花海中?

以前,她都是坐着小船而来的啊。

不管如何,这一次,他一定要看清楚她的长相!沉煞向她走了过去,一步,两步,三步,就在还有几步的时候,梦境一沉,紧接着,他醒了过来。

醒来时,偏殿里烛光依然昏黄半亮,外面夜色正浓,一片寂静。

沉煞皱起眉,心里不是没有失望的,这一次,他还是没能看清楚那个少女的样子!可是,几乎是立即地,楼柒的脸浮了起来,他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心中倏地一惊,猛地坐了起来。

“来人!”

天一的身影几乎是在他的声音刚响起的时候就出现在他眼前。“帝君。”

见了帝君安然无事醒了过来,天一脸上也难掩喜色。

“楼柒呢?”

沉煞的手不由自主地按上胸口,感觉到到缠着的纱布。

“回帝君,楼姑娘在帝君原来的寝殿里,但是…”

“如何?”他被移到了偏殿,为什么她还在正寝殿里?沉煞皱起了浓眉。

“楼姑娘吩咐过谁也不要打扰她,但是她已经昏睡了四个时辰了还未曾醒来。”

沉煞一听就下了床,穿上靴子要往外走,他要去看看她,要去看看。但是天一却立即说道:“帝君,楼姑娘吩咐过,您醒来之后要先喝水,然后用些清淡的食物。”

喝水,用膳。

喝什么水,用什么膳。他现在得先看到她,得先看到她才放心得下来。

“帝君,这是楼姑娘的吩咐。”天一挡在门前,半步不让,竟然是坚决得很,大有他要出去就得从他身上踩过去的意思。

沉煞眼底微一闪。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那个女人竟然能够让他最忠诚的属下这样听命于她,竟然是把她的命令放在第一位了,好,好,真是了不起。

“送过来。”

天一微一犹豫,让开了。

沉煞大步向向了主殿,看见了守在外面的天影,眸光又是一闪。

天影可是他的近身暗卫,平时只在暗处,什么时候顶了地二的活了?这是在,守着楼柒?

“见过帝君。”天影单膝跪下。沉煞并不一定要他们动不动跪下,他这行动也有请罪的意思,因为他自作主张在这里守着楼柒了。

“哼。”

沉煞低哼一声,“开门。”

天影立即站起来推开了门。沉煞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侧头瞥了他一眼,“你进来。”

寝殿里已经被打扫干净了,他的大床也已经收拾好擦干净换上了全新的床褥,但是楼柒却是绻着身子睡在窗边的那张他平时偶尔翻书时靠着的小榻上。脑子里只转了一转,沉煞便明白了,定是那个时候她已经累得连走出这寝殿的门的力气都没有,便就近在这里倒下了。

他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自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沐浴下的她的脸。

不是月光的缘故,而是她的脸的确苍白如纸。

沉煞倏然大怒。已经昏睡了四个时辰,脸色还这样苍白,为他解咒,她到底是付出了什么?

“帝君。”天影低着头,无声递过来一张折叠着的纸。

沉煞接了过来,走到另一边桌边坐下,就着烛光看了去。那纸上一密密麻麻的字迹,那字龙飞凤舞,自有风骨。

“这是楼姑娘写的,前去幽潭找阴阳草有生命危险,并且,取草的方法十分诡异,竟是要楼姑娘以血喂草。楼姑娘留了此信,说若是她回不来,便将此信交给神医,这是解咒的方法,但是神医一人无法完成,需得寻一女子协助。”

“鬼扯。”沉煞怒极,却依然压低了声音,嗓音沉沉。她自己解咒都弄成了这副鬼样子,找个什么样的女子来能够代替她解咒?

待她看到了那信最后的两行字,目光骤地就冷凝了下来,同时,心里翻起了一阵巨浪。

“此法极度耗费心神,非普通女子可解,需找一名年满十八内力高深的女子,解咒之后,此女必死无疑,请自行斟酌。”

找那么一个女子还要内力高深,解完咒之后必死无疑!

那么,她呢?

就算她的能力比人强悍十倍,人家必死无疑,她呢?

怪不得她错睡四个时辰无法醒来!怪不得她连走到自己的偏殿都没有力气!

他早该知道,西长离都出手的了,西疆王族咒术,哪里是那么好解的!

沉煞看着那边沉沉昏睡着的身影,心脏处好像被一只手抓了一下,有一种他从来不曾体会感受过的痛楚和酸涩,又似乎带了无边的怒意,但是还等不及他将这种感觉体会完整,紧接着又像是有什么充盈了进来,那同样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和快乐,很满足,很快乐,感觉很好,不能再好了。

没错,他的人,就该这样想着他,为了他不顾一切。

她很好!

以后他弥补她,多多地弥补她。

“帝君,楼姑娘的吩咐,请帝君饮水用膳。”天一端了水进来,地二跟在后面,端的是热腾腾的清粥。

沉煞干脆利落地连喝了三大杯水,稍候一会,将清粥也吃得干干净净。她说的,他听。但是她一直这么昏睡着,难道没有什么办法了?

“她有没有说过,她要用什么进补?”沉煞问天影。

“楼姑娘不曾说过,只说该醒的时候她会自行醒来,不要叫她,也无需担心。”

“嗯,你们下去吧。”

天一等人退了下去之后,寝殿里又是一片宁静。

沉煞走了过去,弯腰,动作极轻地将楼柒抱了起来,她睡得极深,这样都没有半点反应,任他抱着走向大床。沉煞替她脱了鞋,自己也脱鞋上床,将她搂进怀里,睡觉。

别的做不到,帮不到她,他给她最大的殊荣。

破域中昼夜温差大,她一个人睡在窗口的榻上肯定会着凉。

此时她身上的气味绝对不好闻,天影还是休息过换了衣裳的,而她,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乱的,明显是湿过之后又风干,后来又染了血,现在都还没有换下来,再加上给他解咒时,汗水,血腥味,全部都参杂在一起,如何好闻得了。

沉煞原有些洁癖,却因为怕换衣服时弄醒了她。

他以为自己睡得够久再无法入睡,哪里知道就这样抱着她,他竟然很快地沉沉睡去,且平静无梦,从未有过的好眠。

清晨破晓,三重殿外一角,蹲得双腿发麻的二英挣扎着站了起来,扶着墙一步步地挪了出去,脸上是一种扭曲的恨意。

那个楼柒真是该死!

这么远远看着,她竟然没有见她从帝君的寝殿里出来过!半夜帝君回寝殿也没再出来,这不是说明他们同殿而眠了吗?

原来以为只是当了近身侍女而已,难道说,帝君临宠了她?

可是她凭什么,凭什么!

雪卫大人都还没有这个殊荣,她们这些在二重殿里抢得你死我活的连三重殿都还进不去,凭什么她一个外来的就能够得到帝君这样的荣宠?

而且,昨天若不是楼柒突然回来,从她手里抢过帝君,会不会这一夜得到帝君荣宠的就是她二英了?会不会,她也有可能一夜间身份一跃而上,也成为帝妃之一?

因为她自己这样的想象,似乎楼柒简直是抢了她的男人抢了她的荣华富贵一样,最后生生想象成了深仇大恨!

第41章 这里是有姑娘的

第41章 这里是有姑娘的

二英想了想,走向了雪卫的院子。

晨光大亮,一片清谧。

只是在这时,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却打破清宁响了起来。

楼柒还没能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后背贴着一片温热,便咕哝一声:“威亚,你又饿了吧?去吃东西,别吵我!”话音刚落,她自己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几乎是同一时间,手肘就飞快地用力往后一撞,脚一蹬,整个人就要冲出背后的那个怀抱。

这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可惜,她曾经引以为豪的身手在这次却失去了作用。一条铁臂将她的腰搂得死紧。

不,不对。早在之前,她曾经引以为豪的警觉性就已经去见了鬼了。

明明是她自己太饿肚子发出的叫声,她竟然误以为是旁边的人的。明明已经穿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她竟然睡得放松得误以为还是在现代她的那张席梦思上,还是在那样安全无虞的家里。

还以为跟自己同眠的是自己养了五年的那条藏獒,还叫出了它的名字。

但是,该死的,谁来告诉她,她怎么会跟这沉大杀器睡在一张床上的!

她明明就不是睡在这床上啊!

还有,现在不是十五,沉大杀器是疯了吧抱着她睡干吗?啊,这是想干吗?!

“谁是威亚?嗯?”

沉沉的带了点儿轻微的又该死的性感的嗓音自耳边响起,有温热的气息喷在楼柒的脖子上,她的汗毛顿时全部起立,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该死的啊,她从来没有跟谁这么亲密过啊,这真是不能忍啊不能忍!

“谁是威亚关你什么事?放开我!”楼柒又忍不住挣扎起来。

但是她越是挣扎,那条铁臂便搂得更紧。

“你好大的胆子!”

“谁好大的胆子?又不是我自己要爬上你的床的!”楼柒吼了回去。

“说,威亚是不是你的男人?”他翻身而起,将她压在身下,那又幽深的眸子里此时竟然盛满了无尽的怒焰,好像只要她一点头,或是说一声是,他就会立即将她给来了,甚至让她灰飞烟灭!

这样的认知很是强烈,但是楼柒完全不明白,就算威亚是她的男人,他到底是在怒什么?就算她是他的侍女,难道说侍女是不是能嫁人的?

楼柒很想坚决地抵抗到底,但是在他这样的目光下,她还是很没用地选择了示弱说实话:“威亚是我以前养的一条狗啦!”

“狗?”沉煞咬牙:“你跟一条狗相拥而眠?你以为我信?”

“我说的就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奇怪了,跟狗一起睡有什么不对的!”楼柒叫了起来,“告诉你,我们家威亚每天都洗得香喷喷的!”

倒是香喷喷这个词说服了沉大帝君。因为在他的认知里,男人是绝对不会用这个词的。

怒火好像是一下子便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这时,他才将她拉了起来,上下地打量她,“你身上哪里有伤?”

“没伤!但是你要是再不让我吃饭,我就要饿死了!”说完,好像是在证明她的话一样,她的肚子又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来人,备膳!”沉煞叫了一声。

没过多久,楼柒坐在餐桌旁,看着满满的一大桌子菜,眉开眼笑地拿起了筷子,刚沉煞也跟着拿起筷子准备要夹,立即就拦住了他:“天一没有跟你说过吗?你只能吃清粥。”

“楼姑娘,属下以为只是帝君刚醒来的那一餐需要用清粥。”天一突然闪了出来。

楼柒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不是不是,这三天,他都要用清粥,不能沾荤腥。”

天一顿时默然。

以往帝君食量就不小,而且每天的能量消耗大,鱼肉是肯定要吃的,现在竟然说要他连吃三天清粥,还是一点儿油花都没有的,那不是让他清修吗?

但是沉煞却立即就放下了筷子。“去备清粥过来。”

“是,帝君!”天下退了下去。

楼柒看着他眼睛笑得微弯,道:“那不好意思,主子,属下先用餐了啊!”

她快饿坏了。每一次放了血之后,她一定要大量地进餐,要不然她整个人会虚好久。

沉煞看着她筷子飞快地夹着肉,夹着鱼,吃得飞快,但是竟然没有半点沾到嘴角,不由得嘴角微弯。从一个人的用餐就可以看得出来,她以前受的是什么样的教养。

她似乎是在故意地吃得飞快,夹菜的动作也快得很,显得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但实际上,那暗藏着的优雅和教养根本就难以逃过他的眼光。

“好吃?”

他给她盛了一碗汤,递到了她面前。

楼柒立即就端起来,把小勺子拿掉,直接就着碗喝了起来,一口气把那碗汤都喝光了,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巴道:“好吃,好喝!我以前可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沉煞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等到他的清粥送来,楼柒顿时觉得心里好受了,嘿嘿,让你喝着清粥,看着我大鱼大肉!似乎这样也能算她报了早上被占便宜之仇。

“帝君,东清国玉太子一驾已经到了破域荒原!”鹰卫快步来报。

看到正挥舞着筷子吃得欢的楼柒,他顿时一愣。“楼柒,你没事了?”

楼柒这会儿嘴巴里塞满了菜,哪里顾得上理会他,直接摇了摇头,不说话。

鹰额角直跳,“既然好了,就搬回你偏殿去睡,自己用餐,怎么能与主子同桌共餐?你以为这是在外面吗?”

他们在外面怎么都好,但是一到了九霄殿,规矩不能破。

“我说,鹰卫大人,”楼柒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是来报告正事的吧?怎么管起我在哪里吃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