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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这咒术马上要发作了,压制效果不大,压制不住!”神医这一夜也是焦头烂额,迷之花在他的药殿里被人盗了,这事他还没有时间去想,这一直按着楼柒所教的方法在压制着这几位美人的咒术,可是他发现根本就压制不住,他快要撑不住了。

“神医,咒术发作会怎么样?”

“她们都会发狂,自相残杀而死。”神医脸有点儿发白,手里捏着一个诀,感觉到有能量在与那几位美人身上的咒抗衡着,但是因为他并没有内力,所以要撑住这个诀很难,很难。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当然,这时,东时玉他们已经被客气地请回了客殿,留在这里的也就是鹰卫和他的属下,还有几个稍懂武的侍女,可以帮帮神医的忙。

“不行,不行,撑不住了!”神医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摔在地上,脸色发白。

而这个时候,那并排躺在地板上的几位美人突然都双目大睁,脸色发红,同时直直地站了起来,是的,很诡异的,身体都不用动的,就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几人的神色一直在变化,渐渐地被一种狠戾覆盖上。

她们原来都没有武功的,但是现在一看,却给人一种变强了的感觉。

“可以点她们的穴道吗?”

有侍卫叫了起来。

“不行,已经试过了,点穴被她们失去作用!”鹰冷声道。

第74章 小鬼乱跳

第74章 小鬼乱跳

最麻烦的一点是,这些人,他们不能杀,也怕伤得重了。

“吼!”平时俏丽的姚水儿突然间嘶吼一声,向一旁的娇美柔弱的张沁心就扑了过去,挥着双手,长长的指甲朝她的脸上狠狠地抓了下去。

张沁心双目也同样发红,却是不管不顾,全然不在意平时最为看重的脸,张着嘴就朝她的肩膀咬过去。

“快把她们拉开!”眼看着她们就在打成一团,一阵腥臭味突然间散发了出来,一道身影飞掠而进。

“真是丑死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了楼柒那带了点不奈的抱怨的声音响起,鹰和神医两人同时心中一松,只有一个念头,好了好了,没事了。

楼柒手里飞快地结着诀,然后食指点在那几个美人的额头上,她们眼睛立即就闭上了,紧接着像是被卸了全身的力量一样,向后倒了下去。

不一会,脸上的红潮也都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苍白。

“送她们回去休息,醒来的时候多让她们喝点水就行了。”楼柒说完,看向神医。

神医坐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后来则是看到楼柒来了,心里放松安心了,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累极,根本就起不来。

这时的楼柒却是披着一件带风帽的披风,把她的脸也罩在了黑暗里。

鹰很不习惯这样子带了点了阴森气息的楼柒,见她出了门,立即跟上。

“...楼…”

“嘘。”

鹰一口气被堵在喉咙里,上也不得下也不得。

楼柒脚步很快,风扬起她的披风,带着一阵寒意。鹰憋着一口气紧紧跟着,也不再开口询问。走到某间偏殿时,楼柒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迅速地将他从虚掩着的门缝拉了进去。

里面没灯,什么也看不清。

不一会,穿着披风的楼柒又从里面一闪而出,紧接着向二重殿某处又急急走去。后面有一道身影紧紧跟着,

别人都不用理,盯紧了楼柒,只要盯紧了楼柒就好。

那人牢记着这道命令。

但是,前面不是…

她怎么这么晚了还到这里来?

正察觉不对,那人立即就要转身离开,背后一道劲风袭来,同时,鹰带着怒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既然要跟就跟到底啊,跑什么?”

他脖子一紧,衣服后领被揪住,一股力量将他往后抛了出去,后背撞上了门板,然后摔落在地上。

那人撞上门板的声音并不算小,砰的一声,里面立即就有两名侍卫飞身而出:“什么人敢在殿下门口吵闹?”

这里,是东清玉太子客殿外,那门已经被刚才的年轻人给砸开了。

“破域鹰卫,请殿下恕罪!”鹰嘴里说着恕罪的话,嗓门却比平时任何时候都大,好像只担心东时玉听不到。“鹰追捕奸细,不巧竟打扰了太子殿下,实在是鹰的不对,请殿下继续休息,鹰这就带奸细离开。”

“鹰卫大人留步。”东时玉温润如常中带着点儿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

在他走出来的时候,鹰已经一箭步冲了过去,对着那倒在地上的男人一脚就踹了过去,嘴里叫着:“不许跑!”

那人被他一脚踹飞,在空中喷出一口血,身形止不住的却正是朝着东时玉砸了过去。但是刚才也没人注意看,谁敢说鹰是故意的?反正此时夜色正浓,看不见也是正常的事。

东时玉后退两步,挥手就要卷下那人,却听鹰大叫了一声:“殿下小心,那人是奸细!”

他动作一顿,不得已袖起双手,再后退了两步,同时,他的暗卫也一下子左右冒了出来,将他挡在背后,警剔地盯着那男人。

那男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噗地一声又吐了一口血。抬头一看,高高站着那人,正表情温和地看着自己,带着一种淡淡的慈悲。

他知道自己也只能是这个个结局了。

正想要咬碎牙齿里的毒药,一只在脚重重地踩中他的胸口,他顿时一阵剧痛,哇地一声张开口又吐了一大口血,那里还顾得上再咬碎牙缝中的毒药?

东时玉就在跟前。

“鹰卫大人…”他开了口,又被鹰一下子打断了。

“殿下退后,小心他伤了你!”说着,抽出自己的佩剑,反手就朝着那人的心脏处狠狠刺了下去,同时,手握剑柄,用力地绞了一绞。

“啊!”

那人抽搐着,抽搐着,一直到了无声息,但是在他这个角度,眼睛死合不上,却正是看着东时玉的方向。

鹰道:“殿下您瞧,这奸人一直瞧着您,该不会本来就是要来对殿下不利的吧?殿下也知道,外界传闻我们主子每逢十五就跟个废人一般,所以这一天,前来送死的人不少,这次你们正好在我破域,怕是被连累了。”

东时玉没再去看那尸体,但是空气里浓浓的血腥味却好像被加重一样,一个劲地往他鼻子里钻。

“无妨,无妨,帝君那边没事吧?”

“我们主子那边自然没什么事,其实,”鹰突然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东时玉,他手里还握着那剑,剑身上还有血在滴下,不巧正滴了两滴在东时玉的靴面了,他的脚不由动了动。“我们主子的确是中了毒,小时就中的,一直在寻找药引以制解药,这事估计大家都知道,不过,那些药引都不好找,这不,找了这么多年,还差八成没找着呢。幸好,我们主子也只是这一天容易疲累些,身上出点血,没有传言中那么严重。”

东时玉微微一笑:“那真是万幸。不知道帝君还需要什么药引,若我东清有,定会给帝君送来。”

“那鹰代主子谢过殿下了!殿下赶紧休息吧,鹰还要去向主子回报。”

“鹰卫大人慢走。”

“殿下留步,快些休息吧。”

等到鹰的身影走得远了,东时玉才转身走向殿里,他的侍女早已经捧了新的干净的靴子,先帮他把染血的靴子脱了,由另一人捧了出去,直接烧掉。又有侍卫提了热水进来,东时玉将双脚泡进热水里,一直绷着 的弦才放松了下来。

侍女往水里倒了些香露,蹲在地上替他洗了脚,捧起来,让他直接踩在自己的腿上,旁边有人递了洁白布巾过来,侍女将他的双脚擦干,东时玉身子一转,赤足踩在地毯上。

他不是有洁癖,他只是讨厌血,讨厌血腥味。

“依殿下看,鹰卫是不是故意的?”

“看起来不像,若是他们要演戏,来的人就该是月卫,而不是向来直率藏不住话的鹰卫。”

“那难道是武三探到什么,要回来向殿下禀报的时候被他发现了?”侍女试探着问道。

“也许。”

“哼,这破域九霄的人可真是过分,在殿下面前那样血腥地杀了人,半天都没来人清理。”

东时玉沉默不语,只望着窗外那又隐入云层的月华。

刚才,鹰在他面前那样虐杀了他的暗卫,他的暗卫。本来,他已经默许了暗卫,自尽而亡,但是,破域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他。

这真的是巧合?

还有,鹰说的那些,有几分是真的?

某一偏殿,粗犷的男人压低声音对站在黑暗中的男人道:“王子殿下,我们何时离开?”

“现在不行,这个时候,反而是九霄殿里戒备最森严的时候,尤其是刚发生了这么多事。”

“幸好属下刚才跑得快,否则,被发现的就是属下了。”

“不宜再出手了,有时候多方势力一起出手是好事,但有时候却也互相拖累。四更天时我们就走。”黑暗中的男人沉声说道。

“殿下!”门外有人闪身进来,身上带了血腥味。里面的人心中就是一惊,这是…

“九殿下呢?”

“属下无能!牢区那边的防御阵法好生厉害,属下等在阵法中就几乎全军覆灭!”来人沉痛地应道。

“什么?之前的阵法不是都摸清了吗?”黑暗中的男人,那西疆王子西长离闻言握紧了拳头,额上青筋直跳,他派去牢区的有十二人啊,十二人,是他这一次来破域所带的一半精英了,只剩一人回来了?“你说,就你一个人逃回来了?”

“...属下无能。”

“无能无能无能!除了这一句,还有没有别的话了?”西长离哼了一声,努力地压下胸中怒火,咬了咬牙道:“准备离开!”

外面,有一道鬼魅般的黑暗无声地掠走了。

三重殿,帝君寝宫。所有的窗门都紧闭着,里面烛火有些暗淡。

神医弯腰拿着白布将沉煞脸上身上又渗出来的无数血珠擦去,但是一眨眼间,新的血珠又渗了出来。他睁着一双血色眸子,眼角也控制不住地滴落血泪。

沉煞不会哭,这些,是毒蛊发作的一个症状罢了。

他躺在那里,赤着上身,自身的血已经将身下的褥子染红。寻常人流这么多血恐怕已经支撑不住了,也许,万幸的就是沉煞有一具无比强悍的身体,还有无比强悍的意志。

“月卫大人,楼姑娘到底何时能回来?”神医再次擦掉血珠,见又密密麻麻地冒了一片出来,饶是他以前也见过沉煞这种模样,也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

这实在是让人心底发寒,没完没了地冒出来的血珠,那越来越红像整双眼睛里都盛的是血几乎看不见眼球的双眸…

第75章 你救了我

第75章 你救了我

别说那些侍女,就是他一个见惯生死,见过无数种毒发样子的大夫,都有些接受无能啊!

更何况,他现在还一直睁着眼睛,那双血眸里的无尽的血好像是能够将人吸进去一样,根本就不能多看他的眼睛,多看一眼都会全身发抖。

天影持剑站在榻前,心也一直是提着的。

今天的九霄殿不平静,现在楼姑娘不在,他必须要保护好帝君,必须!

“楼柒回来了。”月松了口气的声音,那是因为楼柒出去时的装扮的样子,印在了外面的窗纸上。

但是人走进来,一拉下风帽,让这里面三个人都失望极了。

鹰见三人同时都露出了极度失望的神色,不由一愣,“你们用不用这样?看到我心情有这么差吗?”

本来还想开两句玩笑的,在看到沉煞的模样的时候,他的话就咽了回去,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主子又是这个样子了,绝对不对让人看见,看见必要灭口的样子。

“楼柒呢?”月不由问道。

“她把披风给了我,我去东时玉那里演了场戏,她应该早回来了啊。”

“你去东时玉那里演了场戏?”月抓到他话里的问题,就凭他?凭他这暴躁易怒的性子,去玉太子面前演戏?

鹰不服地道:“怎么,我不行吗?咦,不是主子的命令吗?我们从一重殿出来的时候,后面有人悄悄跟着,楼柒说那个人是玉太子的人,说找机会跟我换角色,让我把人逼到玉太子那边,当着他的面把人狠狠地杀了,不要给对方自尽的机会…”

月顿时眉头一跳:“主子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命令?”他们都知道玉太子厌血,对血腥味异常排斥,世人美化他,还说这是佛性,是慈悲心,不忍见血。他竟然当着玉太子的面,杀人?杀了他的人?

绝,真是绝了。

“这是,楼柒说的。”鹰耸了耸肩道:“不过,不得不说,真他娘地爽。”

他向来不喜欢东时玉那温润到极致的模样,所以这样的戏,他演得来,演得爽。

“帝君,您怎么了?”突然,神医的叫声把他们拉回了注意力,一下子朝沉煞那边看了过去,这一看,两人差点跪下。

原来沉煞毒蛊发作,十五的时候就是一直流血,然后全身无法动弹,也说不出话来,但是现在他竟然在全身抽搐!

他身上的血管突然间都浮于表面一样,像是一条条血色小蛇附在他的身体上,随着他的抽搐而一直动着的样子,看起来恐怖异常!

“主子!”

这时的沉煞整个人正经历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以前十五的时候毒盅发作时他也是异常痛苦,他曾经觉得,那已经是极致的痛了,痛着痛着,他几乎也可以痛到麻木,但是,在此刻这种痛面前,他才发现,以前的那种痛完全就是小意思!

现在的痛,怎么说,像是有无数只噬骨蚊都钻进了他的血管里,不,像是他的全身血管和经脉里都塞满了噬骨蚊,它们在一寸寸地吞噬掉他的血肉,在向骨头里钻。

偏生这样恐怖的剧痛下,他还无法出声,无法动弹,现在连眼前都是一片的血雾,连眼珠转动都困难了,痛到极致,他甚至有点儿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身边有谁在说话!

这一点令他倏然心惊。

他觉得自己即将要这样无能为力地,绝望地痛死过去。

没有人,身边没有人,没有人可以救他,没有人可以缓解他的一点点痛楚,没有人让他能缓一口气。

沉煞平生第一次,生出了放弃的念头。

放弃吧,这样的毒蛊,这样的痛!

他累了,他撑不住了。

沉煞一边心惊着自己从未有过的这种软弱,痛恨着这种软弱,一边却痛到无力阻止这种软弱和绝望。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无法体会到,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甚至可以说,这是一种,常人绝对撑不下去的痛苦!

“帝君!”

“主子!”

“神医,快想办法!”

月和鹰他们并不知道沉煞有多痛,并不知道他的绝望,但是单看他一直抽搐的样子,单看那些恐怖的血管,像是快要寸寸爆裂的样子,他们也能够想象到,他这会儿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我,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帝君不能开口,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样的感觉!”神医老泪纵横,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能!沉煞身体里的剧毒,齐了药引的话他是知道怎么解的,但是对于蛊,蛊再加上那剧毒,他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楼柒!该死的你还不来,还不来!”鹰受不了地一声怒吼。

就在他的吼声刚落,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瞬间就来到了榻前。

“叫魂?”

几人定睛一看,来的可不正是楼柒!

“你个死女人,你死去哪里了!”鹰差点就要去揪她的衣领,月及时拉住了他。

“闭嘴。”楼柒这时也才看到了沉煞的样子,她脸色一变,立即就将月和鹰两人同时推开了:“出去守着!”

月二话不话,拽着鹰就出了殿门,一左一右,守,守着,一只蚊子都不会放进去。他们帮不上忙,只能听她的,听楼柒的。

鹰抬手抹了一把,满头满脸的冷汗。

“楼姑娘,要怎么做?”神医也似乎在瞬间就镇定了下来,什么时候,楼柒成了他的主心骨了?他一个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头子,脸红不?

不,不脸红,只要她能够救回帝君。

“把迷之花,辗碎了。”楼柒把手里一个盒子递给了他。

神医一惊:“迷之花不是被盗了吗?”

楼柒瞥了他一眼:“被盗?我拿回来的东西,谁能盗走?”开什么玩笑,过了她的手的东西,她一定会做特殊记号的,藏到哪里她都能找出来,要不是去拿回迷之花,她至于回来得这么晚吗?

神医知道这时不是细问的时候,但是,“可是,这是帝君解毒的药引,十年内只此一朵,现在用了,以后怎么办?”

“神医。”楼柒突然叫道。

“在。”

“我现在需要的,是我一个命令,你一个动作,有什么疑问,过后再说。”

神医汗然。

信她,现在也只能信她。

他咬了一咬牙,去磨花了。

“天影,破杀。”

天影要比任何人都信任楼柒,那是因为在幽潭,以及从幽潭回来的路上,见到的那样的楼柒。他立即就将沉煞的破杀递到了她手上。

楼柒双眸冷凝,举起破杀就朝着沉煞的心口刺了下去。

沉煞痛到尽头,只差一点就守不住最后一丝清明的时候,突然觉得心口处一凉。

那种凉,真是透心的。只是一种凉意,但就是这种凉意,一下子把那种让人无法撑下去的痛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身子几乎是同时就放松了下来,不再抽搐。

眼前也没有了那一层浓浓的血雾。他感觉得到有人在替他擦拭身子,全身一阵清爽。紧接着,一具温软的身子偎进了他怀里,一双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属于他的,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感官,所有的内力,一下子都回来了。

就好像他之前经历的那一切只是一场恶梦。但是沉煞知道那不是,不是恶梦。

他搂紧了怀里的人,带着她一起,坐了起来。“楼柒。”

“嗯,我在。”

楼柒的声音带着一种倦意,一向冷酷的沉煞突然觉得心前所未有的软。

“你救了我。”他说。

这一次,他没有称“本帝君”。

不是以自身为药引,缓解了他的毒蛊,是在他自己绝望到极致,将要放弃的当头,她来了。他也终于没有成为自己最为不耻的那种,自我放弃的人。

寝殿里,神医他们都已经离开了,那些榻也收拾好了,他们现在,就在他的大床之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楼柒以手背虚掩着嘴巴,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呵欠,道:“是啊,我又一次救了你,所以是不是有什么奖赏?”

她累了,很累。

沉煞看着她有点儿苍白的脸,视线就落到了她有点儿白的唇上,气息一紧,道:“赏…”

他的唇,压了下去,压上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先是如同狂风骤雨般的,紧接着风暴初停的,再又是风平浪静的,最后是没有尽头的吻。

事后,楼柒严禁他提起这一夜的这一个吻,提了就翻脸。

因为,强悍如她,竟然被一个吻给吻晕了过去。

那是楼柒一辈子的耻辱。

窗外,晨光洒向大地,十五,已经过去。

守在外面的天一地二,鹰和月等人齐齐长出了口气。夜终于过去了。

这一夜,几乎能把人折腾死。

事实上,谁也没有楼柒累。正因为她本来就累极了,沉煞的那一个像是有几个世纪一样长的吻,才让她晕了过去。

天亮了,沉煞精神饱满地醒来,怀里,楼柒依然熟睡着。他静静地看着她半天,才轻轻地抽出自己被枕着的手臂,轻轻地起身,下床,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昨天那么多事,今天他总得去处理了。

有些人活腻了,那就去死。

这一天,楼柒睡了个天昏地暗,连起来吃饭都没有。二灵几次来看,她都还睡得极熟。帝君有令,让她睡到自然醒。

第76章 帝君的黑名单

第76章 帝君的黑名单

九霄殿这几天都是人心惶惶。

因为他们发现,某个之前还跟自己一起说说笑笑的侍女,或是一直还见到的侍卫,突然间人间蒸发了。

然后又听说,某个主事,一家都被抓进了牢区。

华统领这几天身上几乎都带着杀气,让本来就有点吓人的他看起来更吓人了。

“统领,那天晚上实在是太让人解气了!”这时,他的一个属下正跟他说道:“楼姑娘就是厉害,她改进过的防御阵法,那哪里能叫防御阵法啊,眨眼就变杀阵啊!”

那一夜,华于存自然是镇守牢区,但是,有了那些阵法,根本就不用他做什么事,倒是跟着西长忆喝了几壶茶。

“九殿下,看来,离王子是已经离开破域了,你是不是很失望?”看着坐在桌边喝着茶的西长忆,华于存挑了挑眉。

“我不失望,楼姑娘总有忙完的时候。”西长忆道。

“这和楼姑娘忙没忙完有什么关系?”

“楼姑娘答应过,放我走。”

华于存一怔,随即道:“如果是楼姑娘答应的,那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西长忆这时才看向他,有点疑惑地问道:“说起来,楼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她是问天山的人?”

“问天山能出楼姑娘这样的人物吗?”华于存哼了一声,不过,提起问天山,他的心里还是打了个突,这几天,帝君他们是不是把问天山那边给忘了?他得去三重殿走走,跟楼姑娘说说才行。虽然这可能轮不上他去说,但是,这几天没聆听楼姑娘教诲,他这心里痒痒啊。

华于存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连问天山,楼姑娘都不放在眼里吗?”西长忆若有所思,随即看到自己手腕上的东西,终是急切了起来:“华统领能不能帮我问问楼姑娘,几时能放我离开?就说,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她一件对你们帝君或许有利的消息。”

“行,我就去走一趟,你等我消息。”华于存立即转身往门外走,这下子有了更光明正大的理由了。帝君应该不会再不允许他求见楼姑娘了吧?

自打上回楼姑娘在这里住了几天,这些天,他每每提到求见楼姑娘,都被帝君一句她需要休息给挡了回来,华于存都快郁闷死了。

不就是让楼姑娘在这里住了几天吗?用不用这样防着他?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楼姑娘生出不轨之心啊。

但是这些华于存也只敢腹诽,是绝对不敢拿到沉煞面前说的。

匆匆地赶到了三重殿,还未进去,就被侍卫拦了下来。好吧,现在三重殿门外已经有守卫了。那是因为这几天美人太多往三重殿跑的,以前的那种规矩,对于这些外来的人总是有些不适应。

“华统领,帝君有令,华于存不得进入。”

那守卫看着华于存笑得有点儿幸灾乐祸。

他们这些人,正是当初都跟着沉煞风里来雨里去的,都熟悉一点。

华于存差点没一口血喷了出来,当即就苦下了脸,但是他那张平时有点儿缺血色阴沉的脸这样一苦下来,那画风更是完全扭曲了,让那侍卫顿时不忍直视。

“不过,楼姑娘留了话,说如果你来找她,让我们报一声,她会出来。”

“楼姑娘英明!”

华于存顿时就满血复活了,果然还是楼姑娘好啊,善解人意,善解人意!

守卫去请了楼柒,没让华于存在三重殿门外等多久,楼柒就出来了。

华于存一见楼柒,心里又忍不住腹诽自家帝君,一直说楼姑娘精神不好,累着了,需要休息,可是让大家看看,这不是唇红齿白,容光焕发、俏美动人吗?

楼柒拍了拍裙摆。沉煞这几天似乎是喜欢上了她穿着与他同样的服饰,命人给她赶制了好几身玄色的衣服出来,再加上她自己的一点改良,她的这些衣服带了点儿中性的风格,穿上之后非常合身,动作起来也很方便,不像是女裙那样子累赘,但也并不完全像是男装,带着一种飒爽英气,她倒是很喜欢。

“见过楼姑娘。”

“华统领客气了,可是西长忆要见我?”

“正是。”楼柒一说,华于存便相信了,楼柒果然答应了西长忆要放他离开。只是,是说真的还是蒙他的?

“他说什么?”楼柒一边说着,一边率先朝牢区的方向走。

“他说,可以告诉楼姑娘一件对帝君有利的消息。”

“哦?那就走吧,去听听他能告诉我些什么有利的消息 。”

楼柒这几天也的确是在休息,这是她以前出任务的一个习惯,不管这件任务是辛苦还是容易,回来累不累,她都是要好好休息几天放空几天的,至少三天。就吃吃喝喝,然后狂睡。过了这几天,她会继续投入对自己的高强度训练中,然后再接任务。

这一次她是真累,所以休息的时间长了点。不是忘了西长忆,而是不晾着他几天,他还真当自己答应了放他走就无条件放他走了呢,她向来不做亏本生意,等会要是西长忆给她的消息让她不满意,她还得继续晾着他。

承诺?又不是说不遵守,只是晚几天罢了,至于到底晚几天,那就看她的心情了。

西长忆终于见到了楼柒。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难耐很多,他等得,小饰等不得,也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小饰怎么样了。他不能再等下去。

“楼姑娘最近很忙?”

“还好啊,最近大厨房在做新菜,我得天天试吃来着。”楼柒一本正经地说道。

噗。

华于存差点没喷出来。要不怎么说她看起来更是明艳了几分?敢情天天试新菜呢。啧啧,帝君这是要将楼姑娘当那什么养啊?

西长忆一堵,只得苦笑。“楼姑娘,我知道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你来这里的目的。”楼柒也不与他废话。当初要解了他的毒,本来就是有目的,不然她是吃饱了撑着?解毒之后没让华于存严刑逼供,已经是看在他心中还念着爱人的缘故上了。

“偷取沉煞之血。”

西长忆说了一个让楼柒和华于存都吃惊的答案。要沉煞的血做什么?再说,这里不是有他们西疆的奸细了吗?那个被她杀了的侍女。那么还要他堂堂一个王子来做什么?“说清楚。”

“不是随便取就可以,我们需要的是沉煞毒蛊发作那时的血。即取需即用,他的血可以助我们制成一种毒血咒。”

用他的血来制咒,西疆的人果然大多是疯了,为此,要一个王子潜进来。“毒血咒制成又能如何?”

“这个真的与你们没有关系,”西长忆摇头道:“我只能说,那是西疆王室中的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