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顾湘把茶杯一丢,快步走了出去,柳枝和春芽吓了一跳,顾湘很少有这么激进的时候,是不是酒有点多了啊?

顾湘走到门口的池塘的时候就有点那什么了…,李晗穿着一袭轻纱白裙,坐在池塘边的树下弹琴,暖风徐徐,吹动她的裙摆,银色的月光下,越发显得李晗清丽可人,气质脱俗。

这么多典型的勾引招数啊,顾湘忍不住吐槽的想着,就是你们能不能搞点新意出来,囧。

春芽见了气道,“娘娘,让我收拾下那个小贱人,真是天大的胆子,也太没规矩了。”

顾湘拽住春芽的手,说道,“不用,我们回去。”说完便是回头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春芽心想,娘娘平时不是把太子看的最严?今日怎么这般大方了。

回到里屋里顾湘跑了个澡,又喝了几口膳房送来的燕窝,这才有点昏昏欲睡的侧躺在卧榻上,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

琴声不断,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其悠扬悦耳。

香冬在佟芷身边说道,“主子,你听到琴声了吗?那是李宝林的弹出来的,她这可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些吧?”

佟芷做着绣活儿,如同李晗之前说的,顾良娣就是想让她不断的干活干活,然后不去烦她,每次她都精心的做完了绣活儿,想着让顾良娣夸几句,结果顾良娣看都不看一眼就丢在一边,随后就会让她做更多的绣活儿,刚开始她还能说服自己要坚持下去,可是现在已经都过了几个月了,六皇子已经被册封为太子…,她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只是像李晗这样就好吗?

佟芷虽然和太子不大熟悉,但是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太子殿下并不喜欢女子这般太过招摇,他应该是更喜欢循规蹈矩的女子,所以,今日李晗精心的布局,恐怕不过异常镜花水月而已。

太子殿下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希望她们两个乖巧听话,她便是按照太子殿下的意愿去做了…,而李晗,显然不是在太子殿下期盼下做事。

顾湘昏昏沉沉的,酒劲儿一上来就有点挡不住了,不过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睡梦中似乎有人把她抱了起来,顾湘睁开眼睛一瞧,竟然就是邢尚天,屋内点着一盏宫灯,微弱的灯火下,邢尚天清俊的面容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丰姿奇秀。

“殿下?”顾湘忍不住问道。

“嗯。”邢尚天低低的应着,面容都柔和了下来,“进去睡。”他自然是知道今天皇后又给顾湘不痛快了,他虽然心里难受,却也是无可奈何,只想着不要太过就只能隐忍,等待时机,现如今,就连父皇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湘把脸埋在邢尚天的怀里,听着他震动的心跳,说道,“我好像做梦了,梦见李宝林在门口弹琴?”她刚刚醒,双眼还带着几分迷茫,看起来无辜的像是个落入凡间的精灵。

邢尚天忍不住心中生出的爱怜之心,却是笑道,“你这家伙,明明是想要告状,却说的这般云淡风轻。”

顾湘,这就叫他看出来了?

“放心吧,我说不会动她。”邢尚天想起来顾湘醋坛子那股劲儿就有点头疼,可是看着顾湘这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又觉得无心不忍,既然根本就没打算宠幸那两个宝林,何必要让顾湘自在?

“噢。”顾湘被邢尚天放在床上,很快邢尚天也脱了外衣躺了上来,顾湘就像是一直八爪鱼一样一下子就扑了过去,紧紧的拽住。

邢尚天显然被顾湘这举动给都笑了,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松开,本太子都要被你勒死了。”

顾湘摇头,“不放,一辈子都不放。”

邢尚天握着顾湘手臂的手…,一紧,最后无奈叹气说道,“你这模样,跟个市井的女子有什么区别?一点矜持都没有。”

“如果市井女子可以和自己的夫君和和美美的,那我就愿意做市井女子,不要做那高高在上,却是暗自垂泪的贵妇人。”顾湘越发把身子迈入邢尚天的怀里,坚定的说道。

“你呀…”邢尚天憋了半天,却是不知道如何训斥,都说他威严渐浓,可是对着顾湘似乎一点都没办法像是对待朝臣那般狠下心来,该罚就罚,该赏就赏…,算了,能哄着她高兴一天就是一天吧。

翌日,顾湘醒来就觉得头疼的厉害,春芽一边给她揉头一边绘声绘色的就把昨天晚上她做错的大戏说了。

“娘娘,你不知道,那李宝林见到太子殿下也不下跪,依然如无人之境一般的弹琴,只是那琴声越发的悦耳动听。”

顾湘忽然就想起来一句话来,那画面美的你想哭…,李晗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觉得自己这弹琴的画面肯定让人看了美的真想哭。

春芽说道这里舔了舔唇,幸灾乐祸的一笑,“太子殿下也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李公公冷了脸,对着身后的两个太监发话,直接就把李宝林给拿下了,当时李宝林哭哭啼啼的喊,殿下,你怎么能忍心让我受罚?”

顾湘,

“呸,那个小贱人,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见人爱啊!殿下看都不看都就走了。”春芽越说越觉得开心,“娘娘,你是没见当时李宝林那表情…,实在是太让人心里舒坦了,当时李太监说夺了她宝林的品阶,她就一副殿下怎么能这么对待她的神情。”

顾湘,李晗,你真的不是来搞笑的吗?

李晗因为不守宫规,冲撞了太子殿下而被送回,顾湘顿时觉得遮住天边的一缕云彩消失了,整个天空都晴朗了起来。

红木屏风内上绣着尊贵的凤凰,张开尖锐的嘴,吐着火焰,似乎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橘红色的灯光下,大祁皇后脸色阴沉的盯着跪在下面的女子说道,“你说过需要耐心,好…,我等,可是都已经过了几个月了?那个小野种就被册封为太子,我的孙子怎么办?”皇后因为担心到了宫内有所闪失,一直把那位怀着自己大儿子邢春血脉的女子养在宫外。

李晗僵硬的跪着,听了这话说到,“皇后放心,我自有分寸。”

皇后听了这话显然很是生气,举起手上的茶杯就朝着李晗的脸上洒了过去,“你有分寸?有分寸被那小野种打脸送回来?你现在都成了宫廷里笑话知不知道?”

李晗擦了擦脸上的茶水,心中觉得难受到极点,她本以为太子对她不闻不顾不过是等着她去低头,他心里自然是有她的…,她这倾城的容貌,华贵的出身,他一个庶子出身的男子有自然是心里仰慕于她,怎么能和那个村姑出身的顾良娣相比?

一旦她主动,邢尚天自然就会收用了她,可是为什么他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说,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李晗低垂着头,眼睛里却是刺骨的恨意。

皇后说完就见李晗的脸色发白,身子更是摇摇欲坠,眼睛里爆发浓重的恨意,如同她心中那股无法发泄的恨意一般,令人看着就觉得心惊,原来她和她都是同一类人…,皇后对自己说,这个女人还是有用处的,自己还不能激怒她。

屋内又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克制着自己的脾气,过了片刻之后,皇后的语气缓和的说道,“我知道你心理苦,一个皇家的公主却要委身于一个庶子出身的野种,肯定是觉得委屈难过,更加的不甘,我心里也是于心不忍。”

李晗知道这是皇后在示弱,可是语气为什么还是这么高高在上,她是不是以为自己只能依靠着她可以活?

“奴婢让娘娘失望了。”李晗握紧手指头,最后还是咬牙说道。

皇后见李晗这般低头说话,说道,“你自己懂的我的苦心就好。”皇后说道这里,想起越发意气风发的邢尚天只觉得心中又怒火中烧了起来,“只是那小野种,难道就看着他这么逍遥快活?”

“之前是我小看了他,没有想到他这般奸诈,娘娘再给我一次机会,必然会让他俯首称臣。”李晗下定了决心一般的说道,显然之前的两次方法都有些不对,也或许邢尚天比起她想象中更加的骄傲…,不就是想让她低头吗?她就低头给她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会儿的隐忍就是为了以后的报仇!

又有了?

冯伦成回到家里就唉声叹气的,丫鬟英香一边给他捶背一边柔声问道,“老爷,您这刚刚升做了户部尚书,不知道多少人艳羡呢,怎么就这般愁眉不展的?”

听着丫鬟娇滴滴的声音,冯伦成苦笑道,“英香啊,你怎么懂老爷我心里的苦啊。”说完便是顺手抓住了英香的手,捏了捏继续说道,“别人看我风光无限,其实不过就是一个虚壳,皇上陛下常年不理事,太子殿下对我又是不够信服。”做户部的跟其他部门不一样,这就是一个管钱的官,要是不能得到上位者的信任,那就是一个空壳子,徒有虚表而已,他想起太子殿下听到国库空虚之后阴晴不定的表情来,就觉得心里一阵阵发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又有什么法子?

别是这令人艳羡的官位没坐多久就被拉下来吧?十年的官海生涯啊,好容易爬到这位置,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冯伦成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不出挑也不冒头,虽然些有些中庸,但也是因为中庸才能活到现在。

英香不懂冯伦成口中的事情,但是她大约明白这是事情不顺,娇滴滴的说道,“老爷,奴婢愚笨,不懂那许多…,但是心里实在替老爷忧心,老爷可是要千万注意身子骨,这一府邸的人可都指着老爷过日子呢。”说完便是依偎了过去。

冯伦成温香软玉在怀,又见英香柔媚的模样,心里顿时痒痒了起来,露出一抹笑容,握住英香的手说道,“你可真是个解语花,我的小英香。”说完便是要凑上前亲了个嘴,结果这唇还没碰到英香的脸,门就被突然撞开了。

“你这个死不要脸的,大白天的就要行这苟且之事!”一个身材微胖的女子,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冯伦成吓的打了一个激灵,握着英香腰的手一松…,英香一下子就滚落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那胖女子一下子就跳了过来,拽起英香的头发就一顿耳刮子,“叫你勾引老爷,你这个狐媚子,我早该把你卖掉!”

“老爷救我!夫人快打死我了。”英香被打了狠了,哭喊道。

冯伦成缩着头躲在一旁,脸上的表情惊魂未定,哆哆嗦嗦的说道,“英香,你就替老爷受一受吧。”

英香听了这话忍不住越发大哭了起来。

等着冯伦成的夫人何氏打足了瘾,美貌的丫鬟英香也已经被打成了猪头,不忍直视,何氏把英香丢了出去,然后把目光对准了冯伦成。

冯伦成尴尬的重重咳嗽了一声,“你…,这个善妒的泼妇,我们冯家娶了你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何氏瞪了冯伦成一眼说道,“你老娘上个月买了一串玛瑙珠子,价值八百两银子…,老爷,这钱怎么还?”

冯伦成惊的不行,好一会儿才咬牙说道,“娘怎么又…,你怎么就不拦着她!”说起来冯伦成不过是一个寒门出身的,苦读了十年的书这才中了科举,后来就被京都一位富商给看中了,嫁了女儿与他,光是嫁妆就是一万两的银子,只可惜冯伦成有一位不省心的老娘,从一个乡下婆子成了一位官家夫人,欣喜若狂,最是喜欢摆那官夫人的架子,吃穿用度皆是要那最好的,刚开始冯伦成还能供养着,到了后来实在是苦不堪言,他一个小小的翰林不过那么一丁点的俸禄…,如此到了受了不少何氏娘家的资助,如此对着何氏一直都是有些心虚。

屋内安静了下来,从来都是中气十足的何氏突然像是被霜打了茄子蔫了下来,她坐在冯伦成的旁边说道,“老爷,这样下去不行啊,不是我们不孝敬娘亲,这实在是…,八百两啊,够我们两个女儿准备嫁妆的钱了。”

冯伦成听了也很悲伤,一筹莫展的说道,“是我无能。”

何氏跟着叹了一口气说道,“老爷,我娘家哥哥那里倒是给了一个路子,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点头。”说完便是抬头看着冯伦成。

冯伦成马上摇头,“那种昧着良心的钱我才不赚!”

“不是那种…,是这样,前朝的时候米业一直被皇后娘家徐家把持着,我哥哥的说有一位江南的大户,他愿意出这个数,只要能让他承办这件事。”合适伸出两根手指头。

“多少钱也不干!”

“你就不听听是多少钱?”

“我说了不干…,等等,你说二十万两?”冯伦成瞪大眼睛瞧着何氏。

何氏一脸的得色,“就是二十万两,那人还说了,也不管成不成,只要老爷能在太子殿下面前美言几句,就送了二万两的谢礼。”

冯伦成听了沉思良久,最后无奈叹气,说道,“我试试吧。”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皆是因为老母亲老花…,他这也是被逼上梁山了。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看着满院子的绿意盎然,顾湘就觉得心情很好,小明惠穿着一件胭脂红的小襦裙,短短的裙子围在她身上像一朵盛开的花一样,在春芽的扶持下正迈着小短腿进行走路的练习。

顾湘站在小明惠的十几步远的对面,手里拿着金色的铃铛晃悠,发出清脆的铃声来,逗明惠过来,“乖乖,到娘这里来。”

小明惠挥舞着莲藕一般胖嘟嘟的手臂,咯咯笑着朝着顾湘走了过去。

顾湘看着小明惠娇憨的迈着步子,朝着自己努力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只觉得心里都快要软的冒泡了。

小明惠努力迈腿,朝着顾湘走…,等着还差二步子的时候也不想走了,直接朝着顾湘倒了下去,顾湘眼明手快的接住,小明惠快要倒下前扑进了顾湘的怀抱里,只觉得异常好玩,忍不住又咯咯的笑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顽皮的笑容。

顾湘忍不住想着,这孩子这么小就知道淘气…,不会是天才吧?顾湘很快就陷入了每一个初当父母都会陷入的问题,那就是一个假想题,那就是我的孩子就是天才!!!╮(╯▽╰)╭

晚上邢尚天回来的时候顾湘就对他说道,“殿下,我觉得我们明惠估计是个神童。”

邢尚天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对于自家孩子的事情自然都是时刻关注的,他一脸认真的问道,“难道明惠会说整句话了?”在邢尚天记忆中被夸奖聪明的还是都是什么几岁说话,几岁背诗,几岁能作诗等等,明惠虽然还不到一岁,但是能被顾湘夸奖明惠是神童,那就肯定是有了惊人之举了。

顾湘,

“怎么不是?”看着顾湘一脸的震惊,邢尚天忍不住问道,“难道说不仅会说整句话,还会背诗了?我就说应该天天给明惠读诗,陶冶情操。”

在怎么严肃的人,在心爱的女儿面前也会变成一个过于溺爱导致思想过于理想化,比如此刻的邢尚天就是这样。

顾湘,“不是。”顾湘忽然有点不想说了,邢尚天说的天才和她想说的天才似乎差别还挺大的。

邢尚天正好换好了衣服,舒服的坐在软软的迎枕上,“别吞吞吐吐的。”

顾湘无奈,“就是…,明惠今天走路的时候不愿意走就偷懒直接朝着我扑来了,她是不是很聪明。”说完顾湘就陷入了,这好像也不算是很天才的举动啊,我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会觉得女儿是天才呢,这种奇怪的论调当中。

看着,邢尚天一副就这事儿的表情,顾湘忽然觉得想找个洞钻进去。

邢尚天看和顾湘窘迫的神情,好一会儿,忍不住笑了起来,朝着顾湘伸手说道,“过来。”等着把顾湘抱入了怀里,就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说道,“你不用担心,就算她不是男子之身,我也会让她快快乐乐的长大,做我的掌上明珠,笨一点也没关系,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们大祁的以后的长公主,势必会没有忧虑的生活。”

顾湘听了很感动,但是,喂,等等,顾湘觉得这话题的方向有点不对,她是真的觉得明惠很聪明好不好,当然事实证明可能是她想的多了,可是…

看着顾湘那又变的幽怨的眼神,邢尚天忍不住大乐,说道,“连女儿的都吃味,你可真是…,看来最近实在有点太过纵容你了。”说完便是把顾湘往床上一丢,就压了过来,咬着她的耳朵说道,“赶紧给我生个儿子吧。”

顾湘被邢尚天撩拨的气喘吁吁,心里却想着,他们两个人对话怎么总是不在一条线上呢?囧

柳枝和春芽见了,红着脸静悄悄的退了出来,在屋檐下守着。

轻薄的帐幔内,映出两个亲密的挨在一起的人影来,女子口中的吟哦声像是美妙的乐章,听到耳朵里更是引人血沸腾腾,邢尚天把自己深深的埋入顾湘的身体里,低头咬住她的柔软奋力的起伏着,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下,滴落在顾湘的锁骨处,像一滴诱人的迷药。

等着顾湘发现春芽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亮爬上树梢的时候。

顾湘洗了个澡,清清爽爽的坐在临床的炕上,她指着黄色的饼子对邢尚天说道,“这是放了奶酪的烤的饼子。”

邢尚天对于顾湘稀奇古怪的吃法早就没什么意见,他是这么认为的,顾湘出身不好,小时候未免吃不上好的,突然间能有很多吃的了,她就开始有点被喜悦冲击过头的赶脚,有点不知所措,所以胡乱搭配了,反正她觉得怎么好吃就怎么吃,没有任何章法,邢尚天从不干预,并且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吃食,他都会努力的配合,他觉得这是一种潜意识的宽容宠爱,甚至,他也有种不忍心打击顾湘的意思,天可怜…,她每天就这点爱好。

顾湘用筷子夹了用一块饼子递给尚天吃,“这个很香。”又指了指玉米浓汤说道,“配着这个汤喝,简直美味极了。”

邢尚天吃了一口饼子,上面的奶酪烤酥酥的,吃起来很香又有凤梨的水果甜香味,里面的还有火腿,鸡肉,馅料非常的丰富,他点头说道,“嗯。”

没错,你们想对了,这就是披萨,

顾湘到了宫里之后就对披萨蠢蠢欲动了,她就问膳房的师父有没有叫那种用牛奶提炼出来的固体糕点,刚开始厨房的钱大厨一头雾水,顾湘让春芽传话了半天,郁闷了就直接说奶酪知道不?别说,人家直接点头说,有!囧。

原来这种奶酪宫廷里就早就开始吃了,只不过没有外传到民间里去。

反正不管怎么说,顾湘觉得很高兴,她曾经非常喜欢吃西点,还亲手烤制过蛋糕,所以做个披萨并不是难事。

顾湘站在厨房门口,指挥厨子做,先和面,然后发下,用擀面杖擀成了博饼,在用筷子扎出洞洞来,两面都刷上油,然后抹上一层盐,这样饼子就完成了,因为没有番茄酱,顾湘就准备做个凤梨披萨,这凤梨还是从南方进攻上来的贡品,不然这个时节,在这里很难吃到,然后饼子上面洒上切条的奶酪,火腿和鸡肉,凤梨,然后在铺上一层奶酪。

简单得很,再放到烤箱里烤就行了。

只是因为古代烤炉没办法定温,不是太糊就是太生,不过顾湘相信这些大厨们会做好的,因为基本方式她都教会了。

果然到了下午膳房的师父就端着一盘披萨过来。

顾湘一吃,还真就是这味道,就是没有番茄酱有点差…,她想要是早点知道这时代早就有了奶酪,她秋天的时候就做番茄酱好了,不过现在也不晚,等着西红柿出来就可以做番茄酱了。

邢尚天还挺给面子的,那一大盘披萨都给吃光了,他吃完就说道,“这个饼子不错,不过…,你为什么不把馅儿包进去呢?”邢尚天指着顾湘的手说道,“你看抓在手里满手都是油,吃着未免不雅。”刚开始顾湘还像模像样的用筷子,到了后来就干脆上手了。囧。

“因为…”顾湘总不能说,这披萨本来就是这样做的,她憋着好半天,最后才说道,“因为这样能看到馅儿,不然吃了一口才知道是什么馅儿,多不好。”

邢尚天,

第二天早上,顾湘让厨房送上两张披萨到皇帝陛下住的宫殿里,因为早上邢尚天会去和皇帝陛下椅子练拳,顺便两个人一起吃饭,讨论下朝政,在一起上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俩父子就这么亲密了。

把披萨送过去自然是邢尚天要求的,他发现这东西相当的抗饿,他经常因为朝议的时间太长而觉得饥肠辘辘,并且他也觉得这味道很好,想让皇帝也品一品,说这是顾良娣做的,也能给顾湘在皇帝面前建立好感。

既然给皇帝送了,自然也要送给皇后,不安未免有点厚此薄彼,面上不好看,正好这一天早上是顾湘去请安的日子,顾湘就准备亲自去送。

这一天早上两个人都起的很早,顾湘亲手给邢尚天穿上了衣服,又给他弄好了发鬓,才把人送了出去,两个人站在门口有又是依依惜别,顾湘拽着邢尚天手臂又是撒娇,又是叮咛早点回来的,弄得邢尚天哭笑不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要生离死别的。

一旁太监的李成看着实在是…,啧啧说起来,他在这宫里呆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像顾湘这般依恋的,怪不得这么得太子殿下的喜欢,这手段可真是直白的令人不忍拒绝啊,可是这宠爱能坚持多久呢?很快不过就是昨日黄花吧。

等着邢尚天走后顾湘就简单了用下了饭,就坐着肩舆去了皇宫的宫里,等到了门口刚好天天蒙蒙亮。

顾湘站在门口等着皇后传召,其实每次皇后都会拖着很久才会换她进去,只恨不得就让她站着罚站,顾湘早就有所准备,穿着最舒服的鞋子,衣服也薄厚适中。

果然如顾湘所料,直到太阳快到升到半空中皇后才迟迟召唤她进去。

等着进去了,里面早就摆好了膳桌,皇后坐在上首,指着那披萨问道,“这是你做的?”

顾湘恭敬的点头应是,“殿下说味道不错,我就想着送给娘娘常个鲜。”

皇后假模假样的吃了一口,随即呸的吐了出来,大声质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难以下咽?你是不是故意要为难本宫?”

顾湘早就习惯了这么找茬儿的皇后,低头忙认错道,“都是臣妾不好,还请娘娘恕罪!”说完就跪了下来,她也不想跪,但是这时候就不要讲究什么骨气了,不然会更加激怒这只随时随地都要发怒的母狮子。

对着理智的人类还能讲道理,但是对着一只丧子的疯狂母狮子,能讲什么道理?她恨不得把周围所有人都给咬死,以泄私愤!

上次有一次皇后甚至把顾湘的衣服都用茶水泼了湿了,幸亏那茶水是温的,没有烫到肌肤,其实顾湘觉得皇后就算是发疯的狮子,但还是有个底线在的,因为皇后也明白这宫里不是她一个人独大,某个人只能容忍她到一定的范围。

“认错的时候倒是干脆!那你就给我在哪里好好跪着悔过。”皇后勃然大怒的说道,顾湘无奈没有起身,幸亏她腿上早就绑好了护膝,

这边顾湘和皇后在过招,那边邢尚天也被朝臣们的争吵弄得有点头大,他就不明白了,都是饱读诗书的儒士,怎么每次在朝堂议论政务的时候就跟菜市场的小贩们一样,都是靠吼的,似乎谁声音大,谁先说话,就能证明他对一样。

皇帝在龙座上已经呼呼入了觉,金纱翼善冠压在眼睛上,刚好遮住了众臣的眼光。

“陛下,臣觉得这样不妥啊!这是打老祖宗的脸啊,陛下!”一个胡子花白的言官颤颤抖抖像是要马上摔倒了的样子,可是他的声音异常洪亮,震的龙座上的皇帝一下子就醒了。

皇帝倏然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说道,“结束了?哦哦,散朝!”说完就从龙坐上走了下来,大模大样的走了…,一点也不管后面朝臣一副瞪大眼睛震惊的模样,特么的,他早就厌烦了,还不如回去看李才人跳舞呢。

众人,…,随即把目光对准了邢尚天,虽然皇帝走了不是还有太子嘛?

邢尚天无奈扶额。

等着从含元殿出来,邢尚天只觉得累的头皮发麻,站在一旁的石进温说道,“殿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需要尽快的建立内阁制,不然殿下实在太疲惫了。”

邢尚天也觉得现在管的事儿太多,事无巨细的头都大了,每天忙到半夜都是常事了,可是人选哪里是那么好找的,满朝的文武,老的老,少的少,和稀泥的和稀泥,保持中立的又不说话,父皇用铁权收复了朝廷,那就是血洗出来的,所谓的文武百官,现在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他现在真的用人之际。

“殿下,臣上次说过的选拔有能之士的办法如何?不管是不是寒门,只要又能里就选用。”石进温看出邢尚天的心思,他现在还没进入殿内议事,因为准备直接参加六月的科考,用这种方式入仕才能名正言顺,才是所谓的正统。

邢尚天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不急,我准备把可靠提前到四月份。”他已经等不及了,实在手上无人可用,征用有能人士是好事,可是他是在布政司呆过的,知道有些没有根基的人虽然有能力,但是其背景太复杂了,倒不如苦读诗书的书生单纯。

这一天邢尚天特别的不在状态,赶紧直接回了灵溪宫,可是进去了也没见到顾湘,问了柳枝才知道去了皇后宫里还没回来。

邢尚天就想起来有次中午回来看到顾湘换衣服,换下来衣服上都茶水渍…,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皇后泼的,怒的不行,叫顾湘以后不要再去请安,这件事他去跟皇帝陛下讲,顾湘却意外的拒绝了。

顾湘说道,“殿下,我现在很知足,有殿下和明惠,但是皇后有什么呢?除了尊贵的称号外什么都没有…,表面上看似是皇后欺负我,其实是皇后被我气到了,因为我现在过得日子比皇后,皇后显然很嫉妒。”说完还笑盈盈的说道,“所以,殿下,以后要多宠爱我些。”

当时他就沉默了,他知道这些话不过是顾湘哄着他,因为如果因为这件事和皇后起了冲突,不管如何顾湘和他会披上傲慢且不孝的名声,但是,皇后这么欺负她,早晚都会被散播出去,到时候大家只会说他子娶了一位贤良的女子,又是为至孝的人。

名声这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很多时候却可以杀人于无形,特别是他现在是未来的储君更是需要一个好的名声。

这边顾湘跪在地上已经快二个时辰了,换算成小时那就是四个小时,简直是要人命了,顾湘觉得在这样跪下去她的腿要废了,哄着皇后是哄着,但是她不能为了这个毁了自己的身体…,这是她的底线。

顾湘看着一旁的春芽,春芽跟她一起跪着,见到顾湘的眼神马上就明白了,等着顾湘捂着头一下子栽倒在地上,马上抱着喊了起来,“娘娘,你醒醒,别吓唬奴婢!”

春芽的声音立即引来的宫女的注意,这时候皇后正在内殿内歇息,听了屋外的喧闹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娘娘,顾良娣晕过去了。”宫女说道。

皇后嗤之以鼻,说道,“带我去瞧瞧,我才不相信她会晕过去,肯定是不愿意跪了,在哪里耍诈,以为我是这么好糊弄的?真是可笑。”一旁的宫女不敢说什么,扶着皇后去了外间。

这会儿春芽正抱着顾湘哭,看起来相当的凄惨。

皇后看到哼道,“顾良娣可真是金贵啊,不过跪了那么一会儿就晕过去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顾良娣了呢。”说完就指着放在一旁案桌上的茶壶说道,“把那茶壶水倒在顾良娣身上,我觉得她需要清醒清醒。”

宫女愣了下,正在不知所措的这会儿,一旁宫女打扮的李晗看见了,笑着上前就把茶壶拿了过来,说道,“娘娘,让奴婢去吧。”

春芽看着李晗拿着茶壶过来,脸上带着残忍的笑,真恨不得打死她,心里恨死了,可是现在却无可奈何。

顾湘晕倒在地上,听着李晗的话心想,真是一帮难缠的小人,就这样还不放过自己,现在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被水浇?

就在这时候,忽然传来一个冷硬的男声,“都住手。”

众人抬头一看,邢尚天和皇帝正一起过来了。

皇帝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顾湘和春芽说道,“这是要干什么?都是小辈,做错了事儿稍微罚一罚就好了,何必要这般大动干戈?”

皇后有点心虚,想着这帮宫女也真是胆子肥了,皇帝来了也不知会一声,这不是让她难堪吗?“陛下,顾良娣做了很奇怪的食物给臣妾吃,臣妾实在是…吃不下去,还差点噎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