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徒元徽竟然也在这里。

徒元徽在这,宴席上很是拘束,徒元徽什么也没说,更没有对林如海拉拢,不一会儿就走了。

但是官场上,太子亲自过来了,就算什么也不说,也表示了足够诚意拉拢。

林如海回了后,一直陷入重重思绪之中。

***

将养了些时日后,冯玉儿已然能在院子里走走,人也比先时胖了不少,甚至有两件衣裳都快穿不上了。

转眼快到六月,天气渐渐热起来。

庄子里送来几筐莲蓬,是这庄子下的农户送来给皇庄主人家的。

听说着庄子外的五里莲花开了,冯玉儿为了安全不会出去,便去了皇庄最高的半山亭子向下张望了望,看着这一片绿叶莲花,心情终于又好了些,这时候也突然又从记忆里想到了一件事!

还没有派人递话给小德子,当晚沉睡中时,一个重重的身子压了过来,差点没把冯玉儿憋过气去,见着了人,她扯住了徒元徽的头发,说道:“要不便十天半个月不来,别想一来就想着把人折腾死!”

“玉儿,我这可是为你守身,又成日见不到你,现在见了不成虎狼便是爱惜你。”说着徒元徽就动起手来,冯玉儿目光微闪,便也配合陪着他一直闹到天亮。

待日上三竿,冯玉儿先醒了过来,旁边的徒元徽还在睡,冯玉儿便也不准备起身,只是睁开眼睛在想着什么。

身子又突然被抱紧。

“想什么呢?”

冯玉儿立刻回过神,笑道:“在想是不是往你脖子耳朵吹起将你弄醒。”

徒元徽也不睁开眼,说道:“弄醒我做什么,是不是嫌我昨晚没有鞠躬尽瘁?”

冯玉儿刚想反驳,随后却娇笑着道:“您可好久不来了,可不让人想得慌!”

“怨我是不是?”徒元徽将脑袋挤到冯玉儿怀中,随后低声说道:“这几日父皇整顿吏制,撤了好几名官员,我不得在旁边听着吗,万一他老人家刹不住手,直接辙了我太子之位,可不连庄子带人都归了别人!”

冯玉儿推了推他,说道:“你这是欺负玉儿没见过世面,唬我着,您是大忙人,玉儿可不敢埋怨,不过,我昨儿个又想起了些事儿。”

“嗯。”徒元徽应道,脸却紧贴着冯玉儿的脖子,已经睁开了眼睛。

“记忆里似乎家附近有许多荷花池,到了夏天便开出一望无际的荷花,有次似乎有亲戚来,娘使人带着我去掐莲蓬…”

徒元徽慎重起来。

“一望无际的荷花吗?”

冯玉儿点点头,说道:“不是我家的,就在附近,很多人夏日常常在。”

这地方又缩减了些,徒元徽说道:“你安心着,定然能找到的。”

冯玉儿点点头。

***

这边冯玉儿等着消息,她却不知道,京城风浪不断,竟已渐渐波及到了庄子上。

这日一下朝,十皇子徒元诚便迫不及待地追来四皇子府,脸上有兴奋之色。

“十弟你说,太子爷在庄子上养了个女人?”徒无晔再确定地问道。

徒元诚点了点头:“也是无心,一个给徒元徽皇庄送莲蓬的乡民远远瞧见庄子凉亭有个穿白色的仙女,我便派人查了查徒元徽身边的小德子,这奴才这几个月没过一时便跑一趟庄子,有时陪着他主子,有时自己过去,我们的人还被杀了几个。”

“所以,那庄子绝对有古怪,说不定就藏着个绝色。”

“绝色?”徒元晔沉吟了一会儿。

徒元诚冷笑道:“我们这位太子爷口口声声为了大郡主才赶走东宫妾侍,倒是好令人佩服,如今人人都以为他就此做了和尚,可没想到啊,太子爷竟在暗渡陈仓,好一个温香软玉!那日拜祭完大郡主,大家都以为他伤心跑马,没想到是去庄子会美人去了,这事要是给父皇和南安王知道…有好戏看了!”

“可查出那女人来路?”徒元晔显得很冷静。

徒元诚说道:“围猎前查到一件事,当日乡民因为圈地的事到太子庄子外闹事,正瞧见有个绝色女人从里头出来,居然还帮他们说好话,不过后来两方打起来,那女人也挨了揍,想来就是现在这个了。”

“打起来?我等怎么不知此事?”

“是张中庸那案子,估摸被徒元徽遮掩了。”

“四哥,我这就到外头去放话,说我们太子爷金屋藏娇。”徒元诚说到这也坐不住了,说道。

徒元晔连忙起身:“先等等。”

“四哥,七哥那没脑子的也就算了,六哥现在被圈着,怎么也该出口气才好。”

徒元诚目光微微流出嘲笑来。

“就说那女子是京城青楼红牌,太子爷极是宠爱,以至不日便准备将人接进东宫了。如今徒元徽步步紧逼,让父皇弄走了我们不少人,若咱们不对上几招,那些跟在咱们后头干的人也要灰心。”

徒元晔心中一叹,他不能再出招了。不过这事,十弟闹出来,最多是被父皇骂上一场。六弟就是因为父皇还喜欢,所以背后插了他一刀,十弟,这次被父皇厌弃了,这样以后也能断了他另外的心思。于是,他点了点头。

***

“爷,王子弘和王子胜进京求见爷。”

徒元徽一听,微微皱眉:“他来做什么?”

小德子说道:“来给王子胜进京候缺。”

徒元徽皱了皱眉头。这几天,徒元绥明面上的人官都几或贬或罢,徒元晔徒元齐的人也牵连了不少,因为空出来的位子要填补,弘圣帝便下旨由各州府推举候补官员上来,王子胜出身伯公府,在官家也挂了名,现在人来了京城,定是他做过一些打点,这才得着机会。

若是以前,这王子胜可是徒元徽的心腹,少不得他要推波助澜,至少帮王子胜得个好缺。

可如今,王子胜到底何等样人,徒元徽明白得透透的,知道此人除了贪财好色、阿谀奉承外,还有两面三刀的本领,这样的人给他官位是害人。

“让他们进宫来。”

见着徒元徽,王子胜倒是真高兴,眼中除了太子爷,还看到了高官厚禄、金玉满堂,当然更少不了美色妖娆,

这一恍神,王子胜不免又想起冯玉儿那小美人,听说太子爷为了一个还没嫁进东宫便死了的郡主,尽遣妾侍,王子胜不免有些心痒,很想打听一下冯玉儿的下落,这没到口的肥肉可不招人馋得慌,当然,他不过在心里想想,问徒元徽要美人,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徒元徽随意问了几句,然后就让王子弘带着王子胜退下了。

出得东宫,王子胜颇觉得无聊,虽王家在京城有宅院,可他好些年没过来,竟有些人生地不熟,想了想后,决定还是寻以前常去的鸣香楼,到温柔乡里好好解一解乏,于是便辞了王子弘,直接去了春意巷。日后补了却,可就不能这么轻易上这风流地了。

鸣香楼的鸨母记忆力明显很好,他立刻认出了王子胜这位好多年前的熟客,赶着上去招呼。

“这可不是王大爷,倒是多少年没见了!”

被这般热情款待,王子胜表示满意,道:“找你们这儿头牌过来,爷瞧瞧人。”

“哎,您请好了!”鸨母立刻吩咐下去,不一会便带了一帮姐儿过来给王子胜挑选。

王子胜眼光极高,瞅了几眼,便挥挥手让人下去。

鸨母见他不满意,忙解释:“王大爷,这可是咱鸣香楼最好的姑娘。”

“算了,我去别家瞧瞧。”王子胜直叹气,“竟都是庸脂俗粉。”

鸨母无法,只能又客客气气地将人往外送,口中还辩解道:“王大爷眼光也忒高,太子爷可都在我们鸣香楼选姑娘,如今还将人收纳了。”

“你这妈妈倒是会胡扯,太子爷能瞧上你这儿的货色?”王子胜好笑道。

“王大爷可别看不上人。”鸨母笑着说道:“您可着满京城问问,谁不知如今太子爷的爱宠是我鸣香楼出去的头牌!”

这种鬼话王子胜哪会信,结果到了另一家青楼,人家也说自家头牌跟了太子爷,这一下,王子胜觉得稀奇了。

徒元徽何等样人?便是再好色,也不会冒着丢掉太子之位的风险,公然纳青楼女子为妾,何况还不止一个,真是笑话!当日将冯玉儿带回京城时,徒元徽便是偷偷摸摸的,如何这会子他胆子倒大起来了?

这事可大可小,王子胜心中一念,立刻就启程回去东宫求见,向太子爷表表功劳也是好的。

与此同时,徒元徽也在这消息刚刚传出就收到了消息,他很快就安排了下去,也需小心,这时候徒元晔等人定然安排人看着庄子。

不过,这庄子早就做了后路,有着密道,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才安排下去,王子胜又来求见。

王子胜是来禀报这次的事,徒元徽平静地说道:“孤问心无愧,不过子胜能来告知孤此事,也是你的忠心。”

“在下一向唯太子爷马首是瞻,便是肝脑涂地,也再所不惜!”王子胜立刻跪下来再次表忠心。

“此事你就当做不知道。”徒元徽淡淡说道:“孤要看看到底谁人在背后作祟。”虽然早就知道是谁,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做做姿态。

王子胜这会儿犹犹豫豫,问道:“爷,莫非你庄子上真有一位,还…是冯玉儿?”

“孤的庄子上没有女人,这风声他们过时了,”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冯玉儿,红颜薄命,早已化为尘土,父皇是清楚的。”

“是臣的罪!”

同时,王子胜心中遗憾,若那女人真是冯玉儿就好了,他一定会自告奋勇地帮徒元徽处理掉,自然,在处理之前,他得好好享用一番。

第0046章

几日之后,京城碎语已经暗地议论起,太子的风流事,话传到南安太妃耳里,南安太妃顿时又哭又闹,她的女儿才去了多久,原本还心热太子对她女儿的情深义重,现在…

于是,很快朝上就有御史弹劾,弘圣帝高高在上,不辨喜怒。

徒元徽无一丝慌乱,立刻跪地请旨,立即派人查抄他的东宫及所有名下庄院,并表示若自已真有任何不轨,愿受国法家规惩处。

弘圣帝见状,也不客气,真就派人去抄了。

不上朝的林文晖府里,天刚亮,便从里头出来两辆大车,林文晖打马跑在前面,一行人直接来到城门之下。

守城的门官是前些日子刚贬下的御前侍卫,他认得林文晖,瞧过路引后,笑问:“林大人,尊夫人回娘家,您竟不做陪?”

林文晖叹道:“也是没法子,咱们太子爷也不知被哪等小人栽脏陷害,平白受人诬陷,他老人家心中不忿,主动请查东宫,我等东宫之人不也只好奉陪,哪里走得开!”

这行程是早就定下了的,刚好太子爷那里出了事,便提前了半日。

本有人怀疑,悄悄查探了,林文晖的车队里还真的只有林赵氏一行。

门官有些纨绔习气,低声说道:“这外头谣言传得也神乎其神,听说京城青楼个个宣称给太子送了姑娘,现在真被提审了,倒是都说出话来。”

林文晖平静地说:“这事可不能随便议论,我再送夫人一程,告辞了!”

门官连连点头。

等到了城外,林文晖就走了。

车队继续行进。

行了两个时辰,女眷也下车休息了,除了林赵氏和她的一双儿女,其他的都是仆妇,就是丫头也是林赵氏身边四个大丫头,完全没有异样。

一路慢行,到了京畿。

这队伍是真没什么怀疑的。

事实上,这只是来给某些人打眼的。而且将心比心,藏着的女人再如何绝色也比不上皇权富贵,将心比心,为了不漏破绽,太子爷瞧瞧让人处置了,才是更可能的事。

跟到了京畿,太子的皇庄也没有其他人一直到皇帝的人去查检也没人出来,他们怀疑人被送走的可能性已经低得可怜。

却不知道,冯玉儿和杏月已经从地道走了,而且早早将地道重新封了。

冯玉儿跟着秦业也早早离开了京城。

车上,冯玉儿闭目养着神,心里头有些复杂。

如果是以前,她定然会很高兴,但是现在,倒是忧愁了。

杏月瞧见,安慰道:“姑娘,这京城有人故意生事,让咱们避开一时,秦先生刚好有个收养妹妹,借着她的名义也正好和秦先生一块儿去寻您爹娘。”

冯玉儿心里头忧虑会再出什么变故,然后再也回不来这里。

她的想法已经发生变化,倒是不再以为自个安安静静地走了就安然无事了。

可是嘴上却说道:“只不知他一个人留在京城可有危险?”

“姑娘可不带心思这么重的,爷是太子,小德子说了,太子爷手下能人无数,要不怎么能提前得着消息,偷偷将咱们挪出庄子,他是早有防备的。”

“瞧我,我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冯玉儿笑了笑。

杏月巧笑起来:“那是您心里放不下太子,这才有些乱了阵脚,姑娘这路上可记得与秦先生兄妹相称,就说您是秦先生父母自小领养,如今快要成亲了,秦氏夫妇心善,想为您寻亲生父母,便让秦先生带您到了苏州。”

“从今儿个起,姑娘便是秦月仪秦姑娘,我是桃儿,回到江南的时候,林大人的夫人(林文烨和赵氏)见着了怎么老爷,就请我们去他家祖宅小住。”

冯玉儿点了点头。

***

太子东宫正殿内,安公公宣读完圣旨,笑着将徒元徽扶起道:“太子爷这一回受了惊,此事已查明,纯属有人故意构陷,甚至买通青楼散布谣言,宗人府回禀后,皇上立时便让老臣过来颁旨。”

“多谢安公公,清者自清,孤倒无甚可怕,只心中不服,若不将始作俑者追究到底,日后岂不是一个谣言便会坏了大半朝堂。”徒元徽说道。

“正是,正是,奴才这就回禀皇上。”

又寒暄几句,徒元徽亲自将安公公送出门外,这才回到自己书案前,重新坐了下来。

徒元徽眼底暗了暗,也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见着玉儿了。

“来人。”

灯光下很快就多了些影子,说道:“吩咐下去做场蠢戏。”他既要表现出能明辨真凶,也要表现他并没有多大实力,这样才不会让父皇有丝毫忌惮。

***

“官爷,奴家该招的可全招了,何时能放人出去?我那倚红楼几十张嘴等着吃饭呢,这生意总得让人做下去吧!”一名妇人似嗔似求的声音传进女牢,惹得一个躺在草垛上正昏昏欲睡的女人立时清醒过来。

“明日你那供词需呈报大理寺卿袁大人阅审,以为你交待过就完事了?大理寺还得拿着它和别家供词比对,今晚就委屈你在牢房住一晚!”一个狱卒高声道。

这时牢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被推进来,和草垛上的女人刚好打个照面。

中年妇人瞧着里头还有一位,忽地就笑了,道:“这便好了,牢里还有人做伴,看姐姐这身装扮,可不也是咱风月行的?”

草垛上那个愣愣地点点头,说道:“我是鸣香楼的老鸨,姐姐您在哪做生意?”

“鸣香楼的?”对方上前,笑说:“您大概瞧着面生,我是京城东头新开那倚红楼的妈妈,刚从外乡过来,这不晦气得很,买卖还没开上两天,便被官家封了,我这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到牢里来了一趟。”

“姐姐,他们可问了你些什么?”鸣香楼的老鸨子立时坐起身,招呼倚红楼的同行和自己坐到一块。

倚红楼鸨母满不在乎地道:“听说全城的老鸨子都被抓进来了,有的来了就走,有的一直关着,问来问去,还不就是跟咱们打听,太子爷纳青楼头牌的话到底谁说的?”

“那您怎么回答的?”鸣香楼的急切地问。

“自是将那背后指使之人报给官爷。”倚红楼的笑道:“我可是新开的买卖,如今给封了店,可不得赶紧出去,可没那闲功夫帮人藏着掖着!”

鸣香楼的叹道:“要不是有人在后头出主意,让咱们跟客人们胡说八道,咱也不能吃这个亏,我本以为这是个招客的好法儿,没成想竟会惹祸上身!”

“唉!可不是上了大当!他们皇爷们互相斗来斗去,为何要连累我们这些做皮肉生意的。”倚红楼的也陪着唉声叹气。

鸣香楼的猛不丁打了个哆嗦,被抓前那日大半夜的,两个黑衣人闯到自己屋,刀架在人脖子上,口口声声威胁她,不许对外供出此事乃是四爷指使。

一想到此,鸣香楼的就在心中叫冤,若黑衣人不来,她真不知道四皇子居然就是幕后之人。

“那帮人还真够狠的,黑灯瞎火地闯进倚红楼,差一点划了我。”黑暗中倚红楼的撇了一眼鸣香楼的老鸨。

“难道那头的人也找了你?”鸣香楼的一副吃惊表情,继续小声说道:“那你方才你把那…也招了?”说着她还比了个“四”。

“招!凭啥不招?我等虽是做小买卖的,可也有骨气,当你是皇子我就怕了?”倚红楼的哼了一声:“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招的,前头怜香楼、玉人院的几位老哥哥老姐姐早画了押,况且如今太子爷铁定清白,那位只怕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了!”

见人家都这么说了,鸣香楼的这位立马便下了决心。

一大早,小德子领着一位中年妇人进了东宫正殿,一进来便喊道:“爷,何姑姑到了!”

正拿着一份邸报在瞧的徒元徽面露喜色,笑着起身迎道:“姑姑,可头十年没见您了。”

那位何姑姑上前福了福身,然后抬头打量徒元徽好久,眼中不由闪出晶莹泪光,温柔地说道:“太子如今长大成人,可惜娘娘却未能见着。”

徒元徽走到她近前,一把将何姑姑扶到一张椅上坐了,道:“当初孤还是孩子,当年您被那钱氏排挤,孤害您在外头受苦了。”

“太子爷可不能这么说。”何姑姑忙拦着,说道:“老奴是明白的,老奴以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这些年妾身拿着您给的银子,回乡置了点薄产,日子过得倒也松快,只是啊,心里却时时挂念着您。”

徒元徽低声说道:“姑姑,这回孤请您回来,便是想劳您管着东宫,还有下面的庄院也得您亲自照应。”

何姑姑叹道:“太子爷也该有个太子妃了,老奴管东宫也不合适,还是正经的女主人才好!”

徒元徽说道:“孤想也该快了,太子妃虽然名正言顺,但是人刚进东宫定然也不熟悉,姑姑您先管着,届时再帮助太子妃。”

徒元徽觉得冯玉儿那性子,定然是不懂管家的,何姑姑除了严苛一些,但最是守礼公正不过,让她在旁边帮助玉儿镇着,也好叫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