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傅容努力回想上辈子安王登基后,都重用了哪些人……

结果绞尽脑汁,她能想到的突然获了隆宠的,除了邱铎,竟然只有……

他们傅家二房。

念头一起,傅容冒了一身冷汗。

莫非安王登基,父亲哥哥也出了力?

不会的,她是肃王妾室,父兄就算帮忙,也要帮肃王啊。

定是安王慧眼识珠,知道父兄都是怀才之人,才破格提拔的。

傅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着。

既然记起来的只有邱铎,她就尽快找个合适的机会诋毁邱铎安王一番吧,就说看到他们有来往了。安王是个闲王,从未跟哪个官员有过明显往来,只要她稍微暗示一下徐晋古怪之处,以徐晋的聪明,他肯定能提前防范。一次不防范,她就多提几次,反正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

东宫。

太子妃刚服侍完太子沐浴,见太子仿佛对傅宁回家一事并不在意,她想了想,担忧道:“傅氏突然被丽妃娘娘以那种理由送回娘家了,眼看再有两三月她就生了,您说她会不会多想啊?女人怀孩子最忌讳胡思乱想了……”

太子笑道:“不会,她临走时还挺高兴能回娘家呢,你不用挂念她。”

宠妃出宫,太子挺舍不得的,不过傅宁这会儿没法伺候人,回家三月就回家三月吧,他正好可以多陪陪太子妃跟萧氏。两人娘家一文一武,是他现在最需要稳固的助力。

这样想着,太子抱起太子妃,进了帷帐。

感受着男人少有的热情,太子妃自昨日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她 能容忍傅宁生下璋哥儿,一是当时太子需要子嗣,二是那会儿傅宁出事,太子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她。现在见识过璋哥儿的聪明懂事,太子妃再也无法忍受傅宁生下 第二个比她的珝哥儿出色的儿子,便利用藏在萧氏那边的暗线挑拨萧氏对傅宁出手,然而傅宁谨慎,很快就抓出了内奸,跟着就回娘家了。

太子妃担心傅宁怀疑她,并将怀疑告知太子了,太子才想出这么个主意,在不得罪她的情况下又保住傅宁,而他是太子,买通一个道士轻而易举。但此时看太子竟然有心思跟她敦伦,以太子妃对太子的了解,他定是毫不知情的。

那就是丽妃看东宫不顺眼?

可收拾傅宁对丽妃有什么好处?

太子妃琢磨不透,倒是太子察觉她走神了,心中不快,狠狠来了一下。

太子妃吃痛,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连忙全心迎合起来。

崇政殿内,嘉和帝也正做着同样的事情。

“庭庭别急,现在克你的人已经出宫了,朕多给你几次,你肯定就怀上了。”他伏在管樱身上,将一个枕头垫在她腰下,由衷希望她早点怀上子嗣,免得再请道士胡闹。

其实嘉和帝根本不信道士那些手段,只是管樱拿迟迟怀不上孩子说事,他不答应她就哭,嘉和帝见不得她哭,才不得已安排太子侧妃出宫,而他也理解管樱的伤心处,因此盼着她快点怀上。

管樱正在兴头上呢,哼哼唧唧的,也不知有没有听清嘉和帝的话。

能让心爱的女人如此满意,嘉和帝十分自豪,越发英勇。

床帐狠摇几次后,管樱紧紧抓住床褥,闭上眼睛正要享受,身上的人突然重重压了下来。

“皇上……”

他沉甸甸的,管樱不高兴,刚要撒娇赶他下去,惊觉嘉和帝浑身颤抖,下面也不大对劲儿。管樱困惑地睁开眼,就见嘉和帝满脸通红,双眼翻白……

片刻死寂后,崇政殿突然爆发出一道惊恐的女人尖叫。

☆、第221章

万全八岁就在嘉和帝身边伺候了,四十来年下来,嘉和帝心里想什么,遇到事情后会有什么决策,恐怕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因此听到管樱尖叫后第一时间跑进内殿,看清躺在榻上浑身抽搐的嘉和帝,万全眼里就跟没有管樱似的,立即上前稳住嘉和帝,顺势放下帐子遮掩里面情形,回头吩咐紧跟着自己跑进来的徒弟路子,“不许旁人进殿,马上宣高德过来!”

高德乃太医院院使,嘉和帝出事,从来都是他亲自照看的。

路子明白这是出大事了,迅速将正往这边赶的小太监并侍卫们撵出去,派人速去请太医院高德。

内殿里面,管樱瑟瑟发抖,抓着被子遮住自己,哭着问万全:“皇上他,他……”

万全面色阴沉地看了她一眼。

皇 上过了不惑之年,开始服用丹药,助兴的丹药也用过,但只是偶尔服用,一个月也就用个四五次。直到管樱进宫,皇上只要召管樱侍寝,必服。眼看着嘉和帝形容消 瘦下来,气色也大不如从前,万全私底下劝了两次,被嘉和帝厉声训诫,还命他管好嘴,不许说出去,万全就默认了,谁料今日……

“请娘娘更衣去侧室暂避片刻,一切等皇上醒后再做决定。”

管樱害怕,不敢自己待着,哭着问他:“公公派人去喊夏音她们来陪我行吗?”

万全冷笑:“皇上病发不宜透漏出去,娘娘真看重身边的宫女,最好别叫她们过来,日后也别对她们提及半句,否则皇上定会杀她们灭口。”

险些死在女人身上,哪个皇帝都不会乐意消息传出去的。

管樱第一次被万全如此不客气的讽刺威胁,但此时她兴不起半点不快,瑟瑟缩缩抱着被子衣裳去侧室了,临走前看一眼昏厥过去的嘉和帝,管樱脑袋里乱糟糟的,心乱如麻。

太医院院使高德很快就来了,领着几位太医,但万全只许他一人进了内殿。

能当上院使,高德的医术自然名不虚传,虽然万全已经将嘉和帝身上行房的痕迹收拾了,他依然一眼就判断出到底发生了什么,取出银针在嘉和帝身上几处穴位落针,默默等了片刻,嘉和帝悠悠转醒。

万全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病发时嘉和帝满脸通红,眼下却是该红都红不起来了,浑身乏力,说话都没有力气,全靠万全凑在他嘴前才能听清楚。

无非是不许外传罢了。

当着嘉和帝的面,万全低声告诫高德:“皇上夜里批阅奏折,忧劳成疾,以大人看,皇上需要休息多久?”

高德心领神会,跪下道:“皇上病邪入体,至少要卧床休养一月,届时看皇上康复情形,微臣才能估测皇上痊愈时间。”

万全看一眼嘉和帝,又道:“皇上此次卧病,大人不必拟方子,留在崇政殿亲自煎药照顾皇上罢,若有半点走漏风声,大人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高德俯身叩首:“请皇上安心养病,微臣明白该怎么做。”

事情商量好了,万全命他拟张药材单子,再命人去太医院拿药。高德写的药材当然包罗万象,绝不会叫人根据药材猜测出嘉和帝的病症。

高德走了,万全去善后,只说嘉和帝批阅奏折太晚,丽妃娘娘不放心过去奉劝,发现嘉和帝倒在地上才发出了那声惊叫。至于丽妃……

“皇上,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嘉和帝用过药后,管樱重新回到龙榻前,哭着道。

嘉和帝现在已经能开口了,只是依然没多少力气,虚握着管樱手道:“庭庭别怕,朕没事,白日里太累了。庭庭,朕发病的情形一旦传出去,恐怕会引起朝臣恐慌,甚至会有人将过错加诸在你身上,所以今晚的事你别对任何人说,有人问起,就用万全的说词,懂吗?”

她一个小姑娘,只要他不告诉她,她一定不懂他究竟为何而病,换成淑妃柔妃等老人,嘉和帝也不会撒谎,事后应该也不会再见对方。

管樱确实不懂,嘉和帝是她唯一的一个男人,两人在一起时嘉和帝除了第一次,一直都是那么……所以管樱信了嘉和帝的话。

“你先回去吧,一会儿太子他们要到了。”嘉和帝摆摆手,示意她先回后院。

管樱擦擦泪,恋恋不舍地走了。

出去时,撞上匆匆赶来的太子。

太子撞了人,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宫女,本能地将人往旁边推,低头时目光无意扫过管樱还挂着泪珠的苍白面庞,他情不自禁抓紧她胳膊,迅速将人扶稳了。

柔和灯光下,因为太急着过来连斗篷都没顾得穿的太子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五官里有嘉和帝的影子,却比嘉和帝年轻,比嘉和帝眉眼温和。

管樱见过太子,但这是第一次距离这么近地看他。

太子同样见过管樱,他最喜欢美人,对管樱也是心痒痒的,如果说管樱俗艳的气度不太符合他的口味,她的身份便完全弥补了这份不足。此时温香软玉在怀,感受着手下女人腰肢的柔软,她身上的芳香气息,太子心神一荡。

好在他还记得这是何处。

几乎只顿了两三息的功夫,太子立即放开管樱,退后两步赔罪,“父皇病重,我心急如焚,无意冲撞了娘娘,娘娘没事吧?”

提及嘉和帝的病,管樱心中一凛,让开身子道:“太子不必客气,皇上在里面,太子快进去瞧瞧吧。”

太子颔首,匆匆进去了。

管樱回头看了一眼,才抬起后面的斗篷帽子,神不守舍去了后院。

内殿里面,万全守在榻前,见太子进来,他弯腰行礼。

太子没理他,走到榻前便跪了下去,关切地询问嘉和帝:“父皇可好些了?”

嘉和帝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累,有心情应付管樱,可没心思应付儿子们。

万全在旁边替他解释道:“皇上现在需要精心休养,不宜劳神开口,请太子体谅。”

太子忙道:“父皇安心养病,儿臣不打扰父皇了,就在一旁看着,父皇一定要好好的,儿臣已经没了母……”似乎意识到说错话了,太子低下头,眼里落下泪来,却不敢伸手抹。

嘉和帝看着自己的嫡长子,看着他跪在那儿默默流泪,抿抿唇,低声斥道:“多大了还哭,丢人!”

虽是斥责,却也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亲近。

太子连忙转身拭泪。

淑妃柔妃二公主等人接连赶了过来,二公主趴在嘉和帝身上哭,哭得像个孩子,可没有太子那么平静。嘉和帝心疼不已,哄了好一阵,对两个妃子就没有多说什么了,不是不想,是真的没力气了。

徐晋傅容、康王康王妃、成王成王妃、徐晧崔绾相继赶来。

嘉和帝都见过了,彻底没了精力,闭上眼睛要睡。

淑妃柔妃在榻前守着,几个皇子退到了外殿,儿媳妇们去了一个屋,太子等人坐在一处守夜。

成王瞅瞅徐晋,见他垂眸沉默,他也没有开口。

徐晧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问太子:“你来得最早,父皇病情到底如何?”

康王也眼巴巴地看着太子。

太子将自己知道的说了。

听说只是熬夜批阅奏折,徐晧康王没有那么担心了,这种病,养一阵也就好了。

太子目光移向徐晋。

徐晋依然面无表情。

太子垂下眼帘,心中难以控制冒出一股失望。

如果父皇真的……

那他就是新君了。

~

崇政殿后院。

管樱回来后,坐在床上发呆。

夏音跟冬雪对了个眼色,领着小宫女们退了出去。人都走了,冬雪打湿帕子拧干,再递给管樱擦脸,等管樱稍微平静了,她坐在旁边的绣凳上,轻声问道:“娘娘怎么了?是不是皇上的病……”

管樱摇摇头,叹气道:“别问了,幸好皇上没事,这事你们别打听,出事了我也保不住你们。”

冬雪默然,不再问,起身道:“那奴婢这就服侍娘娘歇下?”

管樱哪有心情睡啊,望着前面灯火通明的正殿,心里不安:“不了,皇上病重,我还是和衣等着吧,万一有事,我随时过去。”自己的男人病了,她哪有心思睡觉?被嘉和帝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也是,那娘娘躺床上等着吧,夜里冷,娘娘身体要紧。”冬雪体贴地道。

管樱心里乱着呢,冬雪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躺下后,想到当时嘉和帝吓人的样子,她突然很害怕,小声问冬雪:“你说,有人会在……算了,没事。”

万全不许她说,嘉和帝也千叮咛万嘱咐,可见那事真的不适合告诉旁人,管樱害怕出事。

冬雪伺候管樱这么久,知道管樱心里有事绝对藏不住,便担忧地问道:“娘娘是不是有心事?娘娘信得过奴婢的话,不如说出来,奴婢在宫里过了好几年了,兴许能帮到娘娘,总比娘娘一人惶恐不安的好。”

管樱看看她,犹豫半晌,低声说了起来。

她是真的不明白。

既然嘉和帝是操劳过度,为何他说传出去后大臣们会怪她?

冬雪夏音那么聪明,帮了她许多,或许这次也能帮她讲清里面的道理。管樱知道这皇宫里很多事情都不简单,她摸清楚了,以后发生同样的事,她才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六神无主。

☆、第222章

另一边偏殿里,太子妃康王妃紧挨着坐,傅容崔绾坐在一处,李华容看看四人,自己找个地方坐了,哪边都没有套近乎。

康王妃笑着看热闹。之前端妃永宁公主不将皇后看在眼里,两家关系势同水火,现在李华容没脸投向东宫这边,傅容害了她全家,崔绾是傅容亲妯娌,李华容更不会主动凑过去,只能孤零零的了。

眼看李华容昂首挺胸,高傲依旧,康王妃忍不住奚落道:“许久不见,五弟妹瘦了不少啊。”

李华容看她一眼,淡淡道:“劳二嫂挂念,我还好。”

康王妃嗤笑:“你哪里听出来我挂念你了?我……”

“父皇病重,你们都别说了,小心惊动父皇。”太子妃不悦地提醒道。

她向来识大体,康王妃讪讪地闭了嘴。这个老实了,太子妃看向李华容,却见李华容眼里有隐隐的感激。太子妃愕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她也算熟悉李华容了,她怎么会……

下一刻就见李华容微不可查地朝她点点头,随即垂下眼眸,好像刚刚的善意只是她的错觉。

太子妃本能地看向傅容崔绾,见她们没留意这边,她扭头看向窗外,心思动了起来。

李华容的娘家因傅容而死,成王母亲端妃因傅容而死,成王夫妻最恨的肯定是徐晋傅容二人,血海深仇面前,他与东宫的罅隙实在算不上什么。成王跟皇位基本是无缘了,此时李华容的善意是不是表示成王想投靠他们东宫?

看看他们以后如何表现吧。

太子妃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傅容注意力都在李华容身上。要说此时最恨她的人,非李华容莫属。李华容要是狠狠瞪她,傅容觉得很正常,现在李华容眼里就跟没有她一样,傅容浑身发寒。

平静不表示不恨了,而是意味着李华容有更危险的打算,以至于不屑于这些明面上的争斗。

再看看旁边一脸担忧模样的崔绾,想到她心里可能也算计着她,傅容更是浑身都不自在。

她是懒人,换做平常,这样枯坐一夜傅容肯定熬不住的,幸好身边坐了两个心机叵测的人,傅容竟然没有困到打瞌睡,一直熬到早上高德又来为嘉和帝把脉,确定嘉和帝没有性命之忧,往后只需安心休养,傅容暗暗松了口气,为自己终于可以回家了。

淑妃柔妃做主,让几个儿媳妇先回各自府邸照看孩子,王爷们继续留在宫里守着。

这种时候,也没有时间卿卿我我,傅容远远跟徐晋对了个眼神,便同崔绾等人一起出宫了。

王府里,瑧哥儿正在找娘。

傅容赶紧从乳母怀里接过瑧哥儿,命所有人都下去,她自己在屋里哄儿子,心中烦乱。

记忆里,嘉和帝这一病彻底伤了身子骨,先后承受丧子之痛太子造反之怒,很快就去了。好像接下来两年的所有动荡,都是从嘉和帝这场病而起的。

想到明年秋天徐晋就要出征了,傅容就害怕。边关军情她一点都不懂,连提醒徐晋都做不到,毕竟傅宁是她平时接触过的,她梦到她出事也有点道理,可她一睁眼就告诉徐晋她梦到胡人进犯了,他能信才怪。

正烦着呢,一只小胖手突然伸到了她面前。

傅容回神,可惜晚了,那小手已经在摸她额头的小坑了。昨晚嘉和帝病重,傅容当然不能戴花钿惹人眼,便放了刘海,此时被儿子发现,看着他好奇的凤眼,傅容心里一暖,亲亲瑧哥儿小脸道:“摸什么摸啊,瑧哥儿手上也有坑啊。”

说着握住他小手,点他手背上小窝窝。

瑧哥儿转眼就忘了娘亲的小坑,瞅了会儿自己的手,又抱住娘亲手看,咧着嘴笑:“娘也有!”

小家伙天真无忧,傅容心里也好受了些。

夜幕降临,徐晋回府,安抚傅容两句,抱抱儿子,转身又去了王府郎中张先生的院子。

“先生可知这是何病?严重不严重?”

没有指名道姓,徐晋只将嘉和帝病发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张 先生在王府住着,昨晚嘉和帝出事他当然也听到消息了,心里很清楚徐晋说的是谁,只装作糊涂,一心说病情:“此乃纵.欲过度酒色侵体,病发时十人八死,此人 能捡回一条命实乃侥幸。年轻人犯这种病,好好调养几年还能恢复,老者底子已经坏了,不过只要他从此自律,不再纵色过度,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徐晋点点头,起身道:“今晚所言,请先生保密。”

张先生郑重点头。

徐晋大步朝芙蕖院走去。

冬日的傍晚,寒风刺骨,徐晋走得很慢很慢,脑海里是从小到大他跟父皇相处的情形。

父皇是皇上,能给母亲这么多年的宠爱,算是好了。跟傅容相比,母亲当然过得很不如意,但徐晋没有那么不讲道理,他愿意一辈子守着傅容一人,是他的幸运,遇到了傅容。母亲再好,她不是父皇心里的那个人,或许父皇根本不会独宠任何一个人,所以徐晋没法为此恨他。

而父皇对他的疼爱,确确实实远超太子等人。

徐晋想要那个位子,却从未盼望父皇出事他好早点坐上去。

他只是想要,早些晚些没关系。

上 辈子父皇将真正病因隐瞒得太严密,他不知真相,母亲也不知道,所以这辈子他没有阻挠丽妃进宫,而是利用她打击皇后太子。皇后死了,徐晋本想先抓出挑拨他们 兄弟关系的那个人,但是现在,他想要丽妃死,要她彻底在父皇身边消失。丽妃死了,没了美色.诱惑,父皇才会变成原来那个注重保养的父皇。

但丽妃要死得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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