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横轻笑一声:“忍不住想亲你…”他侧身俯近,又安才发现,两人之间其实没什么距离,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带着独属于周自横的味道,令她有些眩晕和迷糊。

她迅速推开车门,夜风灌进来,瞬间驱散了车厢内几乎到达临界点的暧昧,又安飞快跳下车,回头望着周自横道:“虽然你说过不陪我演戏,可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嫁给你呢,而且,算上今天,我们才见过四次而已。”

周自横呵呵笑了:“相信我,你会嫁给我,那天在演习场的帐篷里我就已经确定,你一定是我周自横的老婆。”

“自大!”又安毫不客气吐槽,周自横摆摆手:“不是自大,是自信。”许又安做了鬼脸,扭身跑上台阶,忽听周自横喊了句:“小丫头…”

又安在台阶上转身,周自横已经下车,靠在车的引擎盖上,身姿在路灯下愈加挺拔,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却并不轻浮,看上去异常认真,他说:“小丫头,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坚定却有力,又安晚上做梦都是他说这句话时的样子。

“又安,许又安,楼下那个帅哥军官是来找你的吗?是不是?是不是?”齐佳琪有些兴奋的推了推床上的又安,又安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看,又闭上眼:“佳琪才七点,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齐佳琪却扑上来捧着她的脑袋用力晃了晃:“你是猪啊!就知道睡,楼下那个军官好帅啊!你快看看,快看看,跟咱家江东哥哥不相上下,真的,不骗你…”“江东…军官…”又安彻底清醒过来,忽然想起貌似昨天周自横说明天见来着,难不成是他。

又安飞速下床,拖鞋都没顾得穿,跑到窗口撩开窗帘往下一看,不是周自横是谁,周自横抬头冲她笑了笑,比了个手势,那意思是让她下去。

又安迅速放下窗帘,钻进厕所里去洗漱,把牙刷塞进嘴巴里,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啊惨叫了一声。

把齐佳琪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又有蟑螂了…”齐佳琪抄起拖鞋就跑了过来:“哪儿呢?哪儿呢?看我的无敌拖鞋蟑螂拍…”进来厕所找了一圈也没见着小强的影子,却看到又安一副受打击的望着镜子发呆。

又安是被自己的形象给吓着了,在床上滚了一晚上,头发都蓬乱的堆在脑袋上,因为没睡好,脸色也不多好看,重要的是,眼角还有两大剁眼屎,这个形象让周自横看了个满眼,她不觉得二楼的距离,能阻挡的住特种兵超常的目力,他肯定把她邋遢狼狈的模样看的一清二楚,啊!她不要活了,不要活了。

齐佳琪忽然在她后面抱住她的腰威胁道:“坦白交代,是不是有□了,够快的,跟下面那个帅军官,怎么认识的,跟我说说,是不是这次演习的时候,你俩来了个战地情缘,天雷勾动地火,□就顺理成章发展出来了…”

又安脸有些红:“你胡说什么,他,嗯,他是…”又安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解释周自横的存在。

齐佳琪仿佛抓到了她的把柄一样:“怎么样?怎么样?词穷了吧!我早晨起来去厕所,趴着窗帘一看,就知道那个军官肯定是找你的,你这副可爱倔强的死丫头样儿,最能勾这些当兵的喜欢,昨天肯定也是跟他出去了是不是,上校呢,大首长啊!说发展到啥程度了…”

齐佳琪这女人不愧是小报的娱记,八卦之心至死不熄,又安挣开她,终于想到了一个托词:“呃,他是江东的战友。”“什么什么?”齐佳琪以为自己听错了:“那还不得打起来,你继兄能忍受这样强大的敌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

又安白了她一眼:“什么敌人?江东跟他怎么会是敌人…”套上牛仔裤T恤,抓起包说了句:“我先走了。”就跑出了门。

齐佳琪叹口气,这丫头是真糊涂啊!真糊涂,可怜的东哥哥,谁让你手脚慢,情商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实属活该,我替你默哀。

又安出了楼道,周自横低头看了看腕表:“十分零一秒。”又安瞪着他:“首长同志请搞清楚,我不是你的兵,我是女人,所以慢是应该的,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下次说不准你得等一个小时。”

周自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可以,只要你给我等待的机会。”又安撑不住脸又红了,这男人仿佛每句话都带着暧昧,令又安颇有些不自在。

又安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周自横从后面抓过一个饭盒放到她怀里:“你的早餐。”又安愣了一下,打开,是那种两层的保温饭盒,上面是两个小花卷和一点儿腌小黄瓜,下面饭盒里是喷香的瘦肉粥。

“给,餐具,看着能饱吗,吃啊!”周自横递给她一套便利餐具,又安拿出勺子拿了一勺粥放进嘴里,砸吧砸吧滋味:“嗯,很好吃,哪儿买的?”

周自横道:“什么买的,我做的,怎么样,你未来老公够厉害吧!”“你做的?不可能。”又安肯定的摇摇头,怎么也不相信,这瘦肉粥的水准都快赶上她吃过最好的哪家了,还有这花卷,她不能想象,周自横这样的大男人站在厨房里,捏花卷拌小黄瓜的情景,太诡异了。

周自横目光闪了闪:“不信,要不晚上去我哪儿,我让你见识见识。”这句话太有歧义,许又安脸腾一下红了。

周自横好笑的打量她半晌,伸手抽出一张面纸给她擦了擦嘴角:“ 我又不是色狼,你怕什么?”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肩章:“我是人民解放军,不会犯调戏妇女的错误。”

许又安瘪瘪嘴:“那可不一定,说不准你是混进我们解放军队伍的败类呢!”“没良心的小丫头,我辛辛苦苦给你做早餐,有这样的败类吗?”

又安白了他一眼,说实话,心里有些感动,多少年没人给她做过早餐了,爸爸没生病的时候,总说外面的早点不干净,怕她吃坏肚子,每天早早起来给她做早餐,做好了才会叫她起床。

爸爸很疼她,是那种恨不得揣在口袋里那种疼,她爸快四十了才有的她,奶奶总说:“打你生下来,你爸恨不得天天抱着你,一会儿都舍不得放开,上班的心思都快没了,成天就想着他闺女。”

大一些了上幼儿园了,爸爸又开始担心她被别的小朋友欺负,就这么一直娇养着她,直到爸爸生了病,即使生病,能动的时候,还是坚持给她做早餐,这会儿又安忽然就想起她爸来,眼眶忍不住有点儿红。

前面堵着长长的车龙,周自横忽然发现,这么大半天小丫头都没吱声,抽空看了她一眼,小丫头低着头,眼角仿似有些晶亮的泪光闪烁。

周自横道:“就做了顿早餐,不至于感动的都哭了吧!”又安低声道:“我想起我爸了。”周自横顿时觉得头顶一群乌鸦呱呱的飞过,没辙的道:“我就算比你大,也没老到跟你爸一辈上吧!”

又安忽然笑了,调皮的眨眨眼道:“认真说,你跟我爸是一辈的,我小叔叔跟你一边大呢,今年也是三十六,所以,我叫你一声周叔叔也不为过。”

周自横伸手掐掐她的脸:“坏丫头,成心气我呢是不是,我可不想当你叔叔,那咱不成乱伦了。”

又安咯咯咯笑了起来,到了医院门口,又安跳下车,冲他挥了挥手,说了句:“周叔叔,再见。”就跑了进去。

周自横真是倍受打击,小别扭了一会儿,又不禁失笑,自己比这丫头大一轮呢,一轮十二年,真是个不小的距离,不过这丫头笑起来真挺好看的,就像他第一次见她时那样。

周自横忽然想起江东,那天去找他,见了面,直接就说:“咱俩有年头没单恋了吧!过几招怎么样?”面对挑战,他周自横从没尿过谁,江东也一样。

两人在训练场上狠狠干了一架,谁都没留情,直到最后一丝气力也没了,两人躺在地上,江东说了句:“我不会把她交给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太了解你,我不相信你会喜欢上一个女人,尤其又安,又安很脆弱,她经不起一丝一毫的伤害。”

周自横记得自己当时笑了:“所以,这么多年你都裹足不前,江东,她或许脆弱,但也是坚强的,只是你习惯了保护,或者说,以她的保护者自居,是不想给其他男人机会。”

江东最后给他撂下的一句话是:“她是我妹妹!”

周自横真不知道他这是骗自己呢还是骗他,某些问题上,江东异常幼稚,这点儿跟这小丫头倒真像一对亲兄妹…

十一回

“又安,早晨送你来的军官是谁啊,正好让我看见个侧脸,帅死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行走的雕塑,那轮廓深刻阳刚又有味道。”赵倩捧着脸在又安对面发花痴。

又安不禁白了她一眼:“你什么记性啊,去年军演的时候,你忘了给人打麻药那个…”“啊!你说是那个脸黑黢黢的中校?”

又安道:“还总中校!上校了,什么黑黢黢的,那是迷彩妆…”赵倩眨了眨眼,忽然趋近又安小声道:“我记得那可是什么特种侦察兵的头子,又安你可得小心点,像他们那样的都是变态中的变态,你想啊,不打麻药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意志得多坚强啊!最主要体力忒好,跟陈磊那弱巴巴的豆芽菜可不一样,那是实打实的兵王,不光战场上,床上的战斗力也不差,啧啧,就你这小身板,连骨头带肉估摸都不够给人塞牙缝的。”

又安脸腾一下红了:“胡说什么呢,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呦,呦,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得了吧!又安你这话骗谁呢,忒虚伪,你扭头冲着玻璃照照,你现在这一副思春的小样儿,还普通朋友…”

又安下意识侧头,玻璃上映出她一张小红脸,眼睛晶亮晶亮的,嘴角都忍不住上翘,眉梢眼底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流动。

她喜欢周自横吗,这么快,才认识这么几天而已,又安只能说她不讨厌他,跟他在一起轻松舒服而且快乐,那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让她快乐的魔力。

“哟,陈大医生,不是给我们送请帖来了吧!”赵倩一句话把又安拉回现实,又安抬头,陈磊站在他们桌子边上,因为赵倩的话,表情有几分不自然,总的来说,这男人还知道点儿廉耻。

“又安我们谈谈。”又安不禁叹口气:“陈磊,你就不能说的别的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你乐意结婚结婚,乐意生孩子生孩子,跟我没一毛钱关系,而且,你相好的来了,你们是打算一起找我谈吗?”

周娜虽进了食堂,却没过来就在门边上看着陈磊,说起来,又安挺佩服周娜的,不管怎么说甘心情愿跟一个男人睡了好几年,才捞上个勉强的名分,男人还没事就去纠缠前女友,搁谁谁能忍的了,可人周娜就忍了。

有时候,又安觉得,周娜看陈磊那目光就跟看一个胡闹调皮的孩子一样,可陈磊却丝毫不顾及周娜,又安现在真挺烦跟这两人扯皮,索性直接道:“我投降行了吧!你找我谈什么,就现在说,过时不候。”

陈磊扫了赵倩一眼,低头道:“昨天那个,那个人不适合你,年纪太大。”又安不禁想笑,这要是让周自横道:“陈磊,我记得那天在咖啡厅里你不说我有恋父情节吗,你不乐意当我恋父的对象,我就给自己找一个乐意的,我就稀罕岁数大的。”

陈磊道:“又安这种事不能孩子气。”“孩子气?”又安颇讽刺的笑了笑:“我就孩子气,所以找个年纪大的,宠着我,让着我,我还跟你说,我们不是恋爱关系,我们快结婚了。”

陈磊脸色一变:“你要跟他结婚?怎么可能?”又安凉凉的道:“你跟周娜这样的都能开花结果,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怎么不能结婚了,说不准婚礼还办在你前头,到时候记得来喝喜酒啊!”说完,又安站起来,勾起赵倩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周娜忽然道:“许又安,我不觉得对不住你。”赵倩哼了一声:“那是啊!就是抢了个男人罢了,也没杀人放火,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们又安还得谢谢周医生,给了她重新选择的机会,不然,怎么能嫁进豪门呢!”

这妞儿越说越离谱,又安扯着她飞快走了,走到两个楼中间的天桥,又安才道:“赵倩你电视剧看多了是不是,什么豪门,他就是个当兵的。”

“你得了吧!上校还算当兵的,这么年轻就熬成了上校,以后还不知多牛呢,再说,你见过那个大头兵开着悍马满世界溜达,又安同学好好把握吧!这次眼光不差,你要是成功嫁给了首长同志,就是对那对狗男女最直接有力的打击…”

又安的手机响了起来,赵倩探头一看不禁笑道:“都未来老公了还死不承认,快接吧,我先回去了。”

又安这才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几个字正是未来老公,都不知道周自横什么时候输进她手机的。

又安抿抿嘴接了起来,周自横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小丫头想没想我?”又安脸一红,背转身子走到大玻璃前的栏杆前:“谁,谁想你了?”

周自横低低笑了一声:“没良心,我可是想了你一上午,吃饭了吗?”又安嗯了一声,周自横道:“吃了就好,别跟那些女的一样,成天就知道减肥,都成骷髅精了。”又安撇撇嘴:“现在就流行瘦,是你不懂欣赏。”

周自横呵呵笑了起来:“我欣赏我媳妇儿就成了,别的女人跟我没关系,小丫头,下午没事的时候好好想想。”“想什么?”又安傻傻的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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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时候嫁给我,如果你现在嫁给我,正好赶上五一,加上婚假咱俩能休息二十多天呢,多占便宜。”又安才不理他的歪理:“我要上班了,再见。”说着,直接切断手机,几乎立刻短信就顶了进来,又安打开一看,果然是周自横发来的:“春天容易上火,记得多喝水。”

又安忽然觉得心里有点暖暖的,其实陈磊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某种意义上讲,她真有些恋父,渴望有个像她爸爸那样,关心她,爱护她,无条件宠溺着她的人,但是,这么快跟周自横熟络起来,又安还是觉得神奇。

但她不能一味否定,她喜欢跟周自横在一起,嘴里死不承认,可心里仍然不知不觉带着期望,所以在医院门口看见江东,她颇有几分失望。

如此明显的失望挂在她的脸上,令江东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许又安知道自己早晚得面对江东,甚至她妈,所以反抗没有任何意义,反正事儿得说清楚了。又安头一次乖乖的坐进江东的车里,江东还真有几分不习惯。

江东没带她回家,而是开车出了市区,又安看了看窗外,又侧头看了看江东,心里不禁琢磨,江东不是要把她带到荒郊野岭挖个坑埋了吧,毕竟他一直以来都快烦死她了,虽然她一点都不想烦他。

“江东,我们去哪儿?”江东侧头看了她一眼:“到了就知道了。”又安不禁翻翻白眼,就知道她问了也白问,这男人一向惜言如金,恨不得把嘴缝上。

又安安静了下来,直到车子停下,又安才发现外面是一片墓地,这个点来墓地,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显然江东认识看门的人,放了他们进去,拾阶而上,是一行一行齐整的墓碑,异常安静,整个墓园只有他们俩的脚步声。

终于江东在一个墓碑前站定,又安好奇的看过去,墓碑上有个笑颜如花的女孩,很漂亮,很阳光,名字是江小媛,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墓碑上的女孩跟江东有几分像。

又安略迟疑的问道:“她是谁?”江东沉默半晌:“我妹妹。”又安愣了一下:“你亲妹妹?”江东摇摇头:“是我叔叔家的妹妹,我叔叔婶婶常年在国外,就把她放在我家里,她从小喜欢自横,那种盲目的喜欢,我一直以为,自横也有点喜欢媛媛,可在她出国前对他表白的时候,自横却拒绝了,她就这样出了国,在国外没多久就出了车祸。”

又安心里堵了一下:“江东你什么意思?你是想告

诉我,周自横害死了你妹妹吗?”江东看着她:“我只是告诉你,自横是不会喜欢你的,他心里没有爱情,没有女人,他给不了你要的幸福。”

又安忽然想起那个在老阿姨家煮面的周自横,还有,个在路灯下的周自横那么认真的对她说,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

她摇摇头:“江东,你不会把你妹妹的死归在周自横身上吧!”江东没说话,可是的确从媛媛死后,他跟周自横就没以前那么亲近了,以前两人几乎焦不离孟,他们是战场上的对手也是生活中最亲近的哥们,或许真像又安说的,他潜意识里把媛媛的死怪到了周自横身上。

车子开进市区,江东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许又安,你喜欢他吗?”又安脸撑不住有些烫:“谁,谁喜欢他了…”

江东忽然就明白了,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和烦躁,他一脚刹车踩下,车子尖锐的响过之后,停在路边,江东伸手推开又安那边的车门,冷声驱赶:“下车。”

又安不禁愕然,刚进市区,这是哪儿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男人是个疯子,可是她不屑于求他,下车就下车,挺有骨气的跳下车,车子轰一声,冲了出去,转眼便没入车流中。

看不见江东的车了,又安才发现,她的包落在了车上,现在的她…她摸了摸牛仔裤口袋,抠出一枚一角的硬币来,得,想打公共电话都不够。

又安左右看了看,索性一屁股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想着自己是不是打车回家,然后再喊佳琪下来帮她付车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齐佳琪跟她说,今天出差。

又安颓然叹口气,坐了有半小时,最后决定打车去医院,然后让保安叫个同事下来先借点钱付车费,想想都丢脸:“江东,他妈混蛋!”她刚骂了一句,就听吱一声,一辆车停在身边,看到车和车上的人,又安禁不住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周叔叔…”

十二回

下午周自横正准备出发去接他新出炉的小未婚妻时,江东的电话打了进来,直接跟他说:“一会儿我去军总。”然后咔嚓就撂了电话。

周自横不禁摇头,周自横了解江东,正如江东了解他一样,从小时候起,两人即便性格不同,可爱好,理想,信仰都基本一致,甚至看异性的眼光也诡异的雷同。

周自横不会否认,从第一次见到又安开始,他对她就是不同的,很少有女人能让他记住,并且,这么久还能一眼就认出来。

又安给他的感觉是心疼,就像那种最细最尖的针尖扎进心里一样,周自横从来不跟自己过不去,这大概是他跟江东唯一的分别。

不可否认,周自横有点担心,但还是决定给江东机会,再说,他也不想追的太紧,小丫头的逆反心理很强,你越管着她,她越跟你对着干,适当放松欲擒故纵,这不仅适用于战场,也适用于她。

周自横把车钥匙丢在茶几上,环顾四周,忽然觉得,这间住了好几年的公寓有些空旷,或许也该有个女主人了。

江东的电话再次打来的时候,周自横刚洗完澡,接起来,没等他说话呢,江东这家伙就说了句:“她在哪儿哪儿…”然后就是忙音。

周自横侧头看了看墙上的钟,甩下浴巾,套上件衣裳就跑了出来,路上有些堵车,他还真怕小丫头直接打车跑了,好在这丫头还在原地。

她站的地方是个公车站,过了上下班的高峰点,连车站都没几个人,老远看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哪里,周自横有些心疼,他对江东这个哥们算仁至义尽了,以后他再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这丫头他领回家了。

被小丫头包着一包眼泪喊了声周叔叔,周自横的嘴角还是不由抽了抽,可这丫头一副受了委屈看见家大人的眼巴巴目光,令枪林弹雨里趟过来的周自横,也真有点扛不住。

又安坐上车,越想越委屈,极力眨了眨眼憋着,最终也没憋住,啪嗒掉下两滴眼泪来,周自横抽出几张面纸递给她道:“谁让我媳妇儿受了这么大委屈,跟你老公说,你老公给你报仇去。”

周自横说的跟真事似的,认真的语气令又安不禁哧一声笑了出来,周自横伸手拍拍她的额头:“又哭又笑的,快成傻丫头了,吃饭了吗?”

又安嘟嘟嘴还没说话,肚子很适时的叫了两声,周自横不禁轻笑出声,不知从哪儿变出一颗苹果来塞给她:“先

吃个苹果垫垫,一会儿请你吃大餐。”又安又饿又渴,看见苹果毫不客气的张大嘴咬了一口,周自横不禁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