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宝盒心思细些,进屋就把房门掩好,宝珠挪到云瑶眼前,低头看向地面。不怎么敢抬头看人家小两口亲热,她举起帕子:“嫂子,这,这帕子是你给我做的那条吗?”

云瑶一看帕子那么熟悉,哪里还能想不起来的。立时点头:“是啊,虽然做的不算忒好,可你也知道我今天才学刺绣吗,将就点,等将来我练好技艺,保管给你做条更好的帕子。”

“这…”宝珠拿着帕子心里几乎要骂娘的,就这样还不算好,那绣好了得是什么样子,莫不成还要从布料上下来?

“这什么这。”齐靖脸色有点难看,对着两个妹子摆摆手:“不就是一块帕子么。既然是你嫂子给你做的你就先用着吧。”

宝盒笑着上前:“嫂子不能厚此薄彼,得给我也做一块。”

“好。”云瑶浅笑盈盈的答应下来。

齐宝盒一把拽住齐宝珠就往外拖:“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你干嘛,我还没问清楚呢。”齐宝珠有点不情愿,齐宝盒一巴掌拍在她头顶:“没眼力劲,没看着四哥的脸比锅底还黑了么,你要再呆下去,四哥就得赶人了。”

齐宝珠这才醒起,那两口子可是抱在一起的,顿时脸也腾的红了。

不过,稍后她想到那块帕子。笑的五官都要挤到一处:“嘿嘿,还是嫂子疼我,给我做了这么好一块帕子。”

“德性。”齐宝盒有点不忿:“且等着,赶明儿我也有。”

云瑶和齐靖又亲热了一会儿。听着外头齐老牛喊着家人去田里干活这才推齐靖出去。

齐靖前脚走,云瑶后脚就拿出布料来裁好,又拿出针线绣制手帕,这一回,她做的更快,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做好了八块帕子。

云瑶拿着一块块的帕子左瞧右瞧。很是满意,把帕子放到一处,看看时间还早着呢,反正也没什么事情,索性拿出一块月色细棉布料子给齐靖做身中衣。

云瑶在脑子里回想齐靖的样子,利用精神力把齐靖身体各部分的尺寸标准全部测量出来,之后把布料平摊到桌上,手中握着剪刀稍用精神力控制几剪子下去,已经裁出一件上衣来。

她手中拿着针线,把大小布片缝合到一处,不大会儿功夫,一件上衣就做好了,云瑶站起来抖了抖,把上面的线头清理好就把上衣放到床上。

之后,她又托着下巴想主意。

云瑶前些日子才发现远古时期人们好像不穿**,女人也就是不方便的时候才穿那种几乎有半截腿长的裤衩,男人多是一块兜裆布,简直是太不方便了。

云瑶想着起码她要给齐靖和她自己做几条**,至于别人,等做好了再说。

找了一块深蓝色的细棉布,云瑶先裁好,这一回她裁的很精细,各部分的尺寸和人体几乎吻合,裁好了缝制起来就简直多了,把布片缝到一起就好了,只是在腰部云瑶很细心的缝了两条带子,等穿到身上之后,可以系紧带子来调整松紧度。

分男女缝了六七条**,云瑶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伸伸懒腰推门而出,就闻到浓浓的香味。

原来,今天晚饭是齐宝瓶做的,是齐老牛特意交待她留在家里做饭,顺带给云瑶做野菜丸子,云瑶跑到厨房的时候,齐宝瓶已经捧着一大盘子炸的黄亮带着绿意的野菜丸子出来。

那香气,简直绝了。

饶的云瑶都想要流口水。

齐宝瓶一笑:“嫂子要不要尝尝。”

云瑶真的很想说一句好,可是想着大伙都在外干活没回来,她这个在家里闲呆着的就要先吃好食物怎么着都有点不地道,就赶紧摇头:“我等大家回来一起吃。”

宝瓶又笑了笑,把丸子放好,回屋又去整干粮,又弄了一大锅野菜汤。

齐家人从田里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云瑶守着那盘丸子眼热的不知道擦了多少回口水。

她看到齐靖几个回来,眼睛几乎都透着绿光。站起身,云瑶小炮弹一般冲进齐靖怀里:“相公,你怎么才回来,我想你呢。”

一句话。齐靖脸又红了。

齐老牛这个一家之主也跟着咳了一声,深觉自家儿媳妇有点热情的太过份了,怎么说呢,好像有点不知羞的。

齐顾氏瞪了瞪眼,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正好齐宝瓶从屋里出来。一听着这话立马忍不住喷笑出声:“嫂子怕不是想四哥,是想吃丸子呢。”

她拉着齐金枝几个把云瑶守了半下午丸子的事情讲了出来,逗的一家子笑的合不拢嘴。

云瑶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很是得意道:“谁说我不想,我想呢,丸子和相公都想,这又不妨事。”

齐顾氏只觉得自己家这儿媳妇怎么越来越孩子气,就跟没长大似的:“你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都成了家的。还这个样子,以后可怎么得了。”

云瑶没再说话,而是飞快的转身进厨房帮着端碗端饭端菜。

等着一家人坐下吃饭的时候,云瑶才尝到肖想了一下午的野菜丸子是什么滋味。

尝到之后云瑶才明白为什么齐家人都说宝瓶做的野菜丸子是一绝了,那是真绝了,云瑶想着,就宝瓶这手艺,光是做野菜丸子去卖也能把齐家整成大富之家。

吃完晚饭,云瑶就把自己做的帕子拿出来,先把一块绣着天蓝料子上绣着白雪红梅的帕子给了齐顾氏:“娘。这是我做的,娘先拿着用吧。”

她又挑出一块杏黄底,绣了绿菊傲寒图的帕子给齐金枝:“这是大姐的。”

随后,那浅绿底子白玉兰花的给了齐银竹。葱黄底子绣兰花的给了齐铜锁,月白底子绣杜鹃花的给了齐宝瓶,齐宝铃和齐宝盒的分别是莲花和牡丹。

分完帕子,云瑶才轻松一口气。

只是,她松了气,别人才提起气来。齐顾氏拿着那帕子拉过云瑶就问:“这是你做的?”

“嗯啊!”云瑶无辜的看向她:“做的不好,娘多担待。”

“怎么不好了,这,这,实在太好了,老四媳妇,你才学一天就能绣出这样的花色来,真是,真是叫娘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齐顾氏脸上带着笑还有惊奇,连话几乎都说不完整。

齐金枝也是满脸的惊异:“老四媳妇人长的好,这花绣的也好,果然,咱们笨手笨脚不适合弄这个,老四媳妇娇娇小小的,还有那手,一看就是绣花的。”

“悠着些吧,别伤了眼。”齐靖却担心云瑶为图表现硬逼着自己做活伤了身体。

“没事,没事。”云瑶笑的跟个傻子似的:“我做这个很快的,往后我多做点,咱们家就不用去外头买衣裳了,也不用再求人做衣裳,好多着呢。”

齐金枝看看人高马大的一家子,实在是…

她摇了摇头:“咱们一家子一年磨坏多少衣裳,你哪做得过来,你啊,就做点精细活,剩下的就别管了,不过是几件衣裳,外头成衣铺子里多了去了,没必要非得自家做。”

齐银竹也赶紧点头:“是啊,是啊,平常的衣裳买就得了,过年过节你乐意做就做两身,咱们走亲串友的穿着也能显摆显摆。”

云瑶听了这话,不知道怎的,心头一阵火热。

不管是她的灵魂还是这具身体和齐家都没有丁点血脉亲情,可是,齐家人对她的体贴比云家要强的多,云家人还是这具身体的血脉亲人,却只会要求她要多往回弄钱,多惦记哥哥弟弟,把她称斤论两的算计利益,齐家人却把她当成真正的亲人,打她嫁过来第一日起,就关心她,体贴她,齐家人对她的好,她不是没心的,又如何感受不出来。

第四十四章 狂揍

“我做活快。”

云瑶吸了吸鼻子:“不过是几件衣裳的事,我还能累着。”

齐顾氏却很不赞同:“得了,你也甭跟我逞能,做了一下午活,这会儿怕眼睛都疼了吧,赶紧回去歇着,明儿你也别呆在家里做针线活了,跟我们出去走走,也活泛一下眼睛。”

“好。”云瑶笑着答应了一声。

可是第二天云瑶还是先去了槐树底下看别人刺绣,看了一个来时辰,又学会好几种针法,她兴匆匆的想回去试一试,却没有想到,在半路上碰着一件糟心事。

“三姐儿。”

一个穿着青缎衣裳,长的面白如玉,很是俊秀的青年拦住云瑶,满含着喜悦和怀念的叫了一声。

云瑶皱眉:“你是谁?”

那个青年满脸惊喜的表情几乎要崩溃,很不敢相信的叫道:“你不认得我了?”

云瑶歪头:“你谁啊,我凭什么认识你,当你是什么玩意。”

说完,云瑶拔腿就走,实在是她看这个青年心里就很不自在,甭看那青年装的挺像,好像看到她多惊喜对她多有感情似的,可云瑶不傻,又怎么会瞧不出那青年眼中隐含的冷漠还有算计。

像这样的人,云瑶丁点不乐意打交道。

“哎。”青年叹了一口气:“没想着才几年过去,你竟然忘了我,枉费当年咱们两个那么要好。”

说完,他看云瑶不理他,赶紧介绍了一句:“我是胡安啊,你连我都忘了?”

胡安?

云瑶对这个名字倒是熟悉,她顿住脚步回头看过去,胡安一喜,才要和云瑶再热情一些,不想云瑶眼皮子一搭:“是你啊。”

就说了这么三个字,紧接着,云瑶什么表示都没有。竟然还要走。

胡安这个挫败啊,他也急了,赶紧又拦住云瑶:“三姐儿,我好容易碰着你。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说两句话吗?”

云瑶看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小脸猛的就拉了下来,小心眼里开始升腾起了怒火:“有什么好说的?”

“说…”胡安张了张嘴:“说说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你现在可好?齐家人对你好不好?”

“好着呢。”云瑶笑了笑:“我不知道多好呢,现在你知道我过的好了,还请让开路。我得赶紧回家去了。”

胡安却是不让路,他低垂着头,一脸的灰心丧气以及伤痛:“可我却过的不好,自打走了之后,我每天都在想你,每一日活的都充满了煎熬。”

“你过的不好?”云瑶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

“嗯。”胡安重重点头:“很不好。”

“那我就放心了。”云瑶又是一笑:“你越不好,我就越开心,为着我多开心一点,祝愿你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差,但愿你每天受冻挨饿。每一日都活在恐惧中,最好下地狱。”

说到最后,云瑶面容冷了下来:“胡安,你最好快让开路,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三姐儿,瑶瑶…”胡安先是被云瑶那番不留情的话给吓着了,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又紧走几步拦住云瑶:“你不能这么绝情,难道你忘了当初咱们发下的誓愿了么,你说过要和我相携到老。不离不弃的。”

云瑶冷笑一声:“我忘了,我这人啊嘴上没把门的,什么话都能往外说,今儿说了明儿就忘。谁要把我说的话当真,那他就该倒大霉了,我也不知道和你说了什么话,要真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也别往心里去,要说了好听的。那你更该早点忘了,反正啊,对你也没啥好处。”

说到此处,云瑶快步绕过胡安,几乎小跑着往齐家走。

胡安还是不死心,又追了过去:“三姐儿,你就甘心嫁给一个丑八怪?以你的容貌性情,想嫁给什么样的人不成,只要你愿意,满长安城的贵人可着劲的叫你挑,你,就甘心做一辈子村妇,跟一个丑成那样的男人过一辈子?”

要胡安只说些动情的话云瑶倒也不会怎么着,她心里也明白,前身和胡安确实是有感情的,虽然她现在代替了云三姐儿,可是,也不能把三姐儿之前十几年的生活全部否定,因此,一再容忍胡安。

可是,胡安竟然那样诋毁齐靖,还话里话外的侮辱那些种地的农民,这就触碰了云瑶的逆鳞,叫她忍无可忍。

云瑶猛的回头,伸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掴在胡安脸上:“你个混帐王八蛋,你说谁是丑八怪?你丫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那小白脸弱鸡仔样,丑到不能再丑的,还有脸说别人丑,我呸,就你那模样还敢到处现,我都觉得奇怪,你这一路走来也没人说把你套住头打上一顿?也没吓着小孩子?”

胡安吓坏了,站在那里整个人如冻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你丫的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在我跟前这么唧唧歪歪的,你要再胡说八道,我直接拿针把你那嘴缝了。”云瑶恶狠狠的威胁胡安,胡安整个人如碎掉一样,有一种混身上下一块块往地上掉碎渣的感觉。

云瑶骂完还觉不解气,又使劲在胡安腿上踢了一脚,这一脚叫胡安回了神,他惨叫一声,抱着腿怒视云瑶:“你敢…泼妇,泼妇。”

“嫂子…”

远远的,齐宝盒寻了来,云瑶一听就笑了,张开口就喊:“宝盒,我在这儿呢。”

片刻功夫,齐宝盒就到了跟前,云瑶立刻做出委屈的样子,一张小脸惨白,眼中泪水打着转欲落不落,当真是梨花带雨,美不胜收,却又好不可怜。

“宝盒。”云瑶一把拉住齐宝盒的手,一指胡安:“我在路上走的好好的,这个人莫名其妙就跑了出来,跟我说些有的没的话,还想把我拐卖了,幸好你来了,不然…呜,怕是以后你们再也见不着我了。”

看着云瑶哭的那么凄惨,再看看胡安那小白脸的样子,齐宝盒怒上心头,又是惊怒又是后怕。

她把云瑶护在身后,几步上前面对胡安,一伸手推了胡安一把:“小子,哪来的,不知道这是齐家庄么,敢在你姑奶奶的地盘上撒野?是不是不要命了。”

胡安后退两步,看看云瑶,又看看齐宝盒:“你,你又是什么人?”

齐宝盒一笑:“我是什么人?你难道没听说过齐家七个母老虎的大名么,还敢问我是什么人。”

胡安吓的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明白,这个黑壮丑的姑娘怕就是云瑶的小姑子了。

惊怕过后,胡安眼珠子一转又有了坏主意,他陪着笑脸道:“齐姑娘,真是失敬失敬,说起来啊,咱们还是邻村呢,我是五佛村的人,我原来和你嫂子有几分交情,这不,才从外地回来就特意来看看你嫂子。”

说完这句话,胡安又是满脸深情看着云瑶:“瑶瑶,看到你过的好,我也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我出去这几年,每天都担心你,怕你受欺负,怕你吃不饱穿不暖,更怕你,更怕你…罢,不说了,往后啊,你要是受欺负了,或者心里不痛快了就叫人捎信给我,旁的事我也不成,但给你出出主意分些忧愁还是行的。”

齐宝盒身体一僵,回头看向云瑶。

云瑶心里大骂胡安不要脸,脸上更是冷笑:“你谁啊,胡言乱语什么。”

“瑶瑶,我知道你小姑子过来了,你怕惹人误会才装作不认识我的。”胡安笑了笑,右手抚住心口:“你既然这么说,那就全当真不认识我吧,只要你好,我怎么都行,见着你幸福,我就是立时死了也愿意的。”

尼玛,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云瑶当场发作,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来,猛一用力就朝胡安扔去:“你怎么不去死,你丫,姑奶奶不知道过的多好呢,你要是死了,我日子过的更好,你不是甘愿去死么,你死给我看啊。”

云瑶这一发作,把正沉思的齐宝盒给惊醒过来,她一咬牙,暗自鄙视自己实在太经不住事了,被人撩拔两句就险些误会了嫂子,实在太不该了。

这么一想,齐宝盒看胡安时就跟看杀父仇人似的。

她挽了挽袖子黑着一张脸上前,一伸手抓住胡安的衣襟,稍一使力就将胡安提了起来。

别看齐宝盒年纪不大,可这丫头个子高,气力也足,她抓着胡安,真跟抓小鸡仔似的看着毫不费力。

齐宝盒微眯了眯眼睛,一手提着胡安,一手正反开弓,就听见啪啪的脆响声,不过一会儿,胡安那张白皙的面庞已经肿的跟猪脸似的,那是一个油光发亮,白里透着红啊。

“啊…”胡安不住惨叫,云瑶眼看着牙齿伴着鲜血齐飞,耳听掌掴声和着惨叫声共鸣,这心里啊,也不知道是啥滋味,反正是挺美的。

她站在齐宝盒身后,握拳鼓劲加油:“好,打的好,再来一个左勾拳,打掉他下巴,对,打的他满地找牙,叫他还敢嚣张,叫他还敢挑拔离间,叫他还敢说相公长的丑。”

第四十五章 进城

“他说四哥长的丑?”

齐宝盒怒气冲冲的问了一句。

云瑶赶紧重重点头:“还不只说了一回呢。”

“那我就把他揍到更丑。”齐宝盒这个气啊,丑这个字是齐家人心底最深的痛,不容人碰触的。

“使劲揍。”云瑶忙着给齐宝盒鼓劲加油。

齐宝盒又是一通狠下力气,等到她出了气,再看胡安的时候,就见这小子躺在地上一动都不动,原本光鲜亮丽的一身长袍这会儿破成一条条的挂在身上,那张俊俏的脸也早看不出原来是啥模样了,就肿的跟猪头似的,眼睛眯在一起,还明显的挂了两个青眼圈,鼻子直冒血,糊了一脸的鲜血,嘴巴因为被揍掉几颗牙的关系,说话都跑风了。

“我告诉你,我甭管你是谁,你要再敢打我四嫂的主意,我把你扒光了扔粪池子里去。”齐宝盒居高临下的威胁胡安。

这一会儿,胡安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周围几个村子里的人提到齐家七女就闻之而色变了,实在是,实在是太凶悍了好不好。

他撑着赶紧点头,费了好大劲才起身,起来之后也不管腿脚是不是方便,就这么一瘸一拐的以最快的速度跑个没影。

云瑶看了有几分好笑,过去挽住齐宝盒的手笑道:“幸好妹妹来了,要不然我恐怕要吃大亏的。”

“那人是谁?”齐宝盒想到先前那个人说了许多引人误会的话,心里有几分好奇。

云瑶一摆手:“我娘家村子里的胡安,那小子整天不做正事,原来在村子里的时候就有些浪荡,后来跑出去几年,听说是发了财的,大约是觉得财大气粗了吧,竟然跑我跟前显摆。”

说到这里,云瑶拉着齐宝盒往家走:“咱们赶紧回去,我得跟相公说说这事。”

齐宝盒也觉得今儿这事告诉自家四哥的好。就跟着云瑶快步往回走,一边走,齐宝盒一边问云瑶:“我听人说这胡安回来到处找长的好的小娘子,说什么要带出去做活的。还说是给贵人家里做活,给的银子足足的。”

云瑶一听就先冷笑起来:“你信这个?照我说,这胡安没安什么好心,哪个大户人家后宅里不是女人管着,谁家女人乐意找那比自己长的还好的下人?我瞧胡安这哪里是替贵人选下人。怕是选小妾的吧。”

虽然来了没多少日子,可云瑶也看明白许多事,比如说富贵人家买小妾之类的。

云瑶这么一说,齐宝盒细一想也是这么回子事,反正她要是嫁了人,也绝不乐意家里上上下下都是比她长的好看的下人。

“我瞧着,这胡安大约是拉皮条的,做人口买卖,呸,也不怕阴损事情做太多了缺了大德。”云瑶冷笑着:“罢。咱们今儿揍他一通也是出了气,以后也犯不着再提他。”

齐宝盒心里存了些事,就走了更快了,几乎叫云瑶紧跟着都要跟丢。

两个人进了家门就看着正站在院子里等人的齐靖,一见云瑶回来,齐靖笑着上前,拉了她的手就往外走。

“干嘛呢?”云瑶带面诧异。

齐靖一笑:“你不总说要出去逛逛吗,今儿我带你去镇上看看。”

云瑶两眼立马放光:“真的?”

齐靖把她带到牛车旁,先扶她上车才回答:“真的不能再真了,你坐好。咱们这就走。”

齐宝盒原来还打算跟齐靖说胡安的事情,可看着齐靖这么兴冲冲的样子,也不忍心叫他跟着糟心,就想等齐靖回来再谈。

目送齐靖赶着车跟云瑶远去。齐宝盒转身回屋,坐在桌前细细思量,她越想越觉得这胡安很可疑,就算是做皮肉生意,胡安也不该把主意打到自家乡邻头上啊。

还有,胡安这一回两回的总是追着云瑶算是怎么一回子事?

被齐宝盒猜疑的胡安现在正顶着一张猪头脸进了他家旁边一个小院里。院中坐了一个又矮又瘦,长的有点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这男人别的倒也罢了,就是一双眼睛说不尽的淫邪。

他本就长的不好,再加上这么一双眼睛,叫人看了就心生厌恶。

胡安压下心里的不舒服,站在离男人不远处的地方小心的回话:“刘爷,小的没把事情办好。”

叫刘爷的男人抬头看了胡安一眼,冷笑一声:“废物,这么丁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胡安吓的赶紧跪在地上:“小的没用,小的…刘爷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一定想办法把云家三姐儿给弄来。”

刘爷笑了笑,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时猛的一顿,那重重的声音敲在胡安心头,叫他狠狠打了个机灵。

胡安更加害怕,这位刘爷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整起人来真的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回想起先头不知道多少人因为办事不利叫刘爷责罚的事情,胡安心肝都在打颤:“刘爷,这,这齐家人当真不好惹,您看,能不能换个人选,云三姐儿到底也是嫁了人的。”

刘爷重重的哼了一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半天,胡安跪着更是一下都不敢动弹。

过了好久,才听刘爷用着异常尖锐刺耳的声音道:“你还能找着比云三姐儿长的更好,更合适的人选?”

“嗯?”胡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刘爷冷笑着:“像云三姐儿那等绝色是可遇不可求的,找着这一个已经很不错了,这天底下哪里去寻第二个?”

他慢慢起身,抬头看从外头伸进来的杏花枝头:“所谓美人,当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云家三姐儿我也见了,真真是应了这些话啊。我也算见多识广的,可自打见了她,就发现任何女子到了她跟前都要矮上那么一截,和她一比。都显的俗了。”

胡安隐忍的听着,不敢说任何一句话。

刘爷又感慨了一回,猛的转身:“只有这样的美人才能助主子爷完成大事,换了旁的庸俗女子,你当那位爷能瞧得上眼?”

“是。是,是小的想差了。”胡安吓的赶紧嗑头。

刘爷轻笑一声:“罢,美人本就不好得,也怪不得你,起吧。”

胡安这才一瘸一拐的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听侯吩咐。

刘爷看看外头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再瞧瞧那花红柳绿的美景,也不知道想起什么,又过一会儿才道:“这莲花镇果然不愧是美人之乡,这里的小娘子确实也长的好。这些日子咱们也挑了不少美人,你先叫人带她们离开,这云三姐儿咱们且慢慢耗着,总能碰着机会的。”

胡安应了一声慢慢离开。

一走出这个院子,胡安嘴都咧到一处了,实在是身上太疼了,他赶紧回家叫人套了车去镇上找大夫瞧伤去了。

那位刘爷在胡安离开之后勾着唇骂了一句蠢货,转身进屋准备好纸笔写起信来。

齐靖带着云瑶进了镇上,云瑶在牛车刚一进镇子里的时候就开始不住的朝外张望,她几乎看什么都是新鲜的。

看着有人进城觉得好玩。看着镇上宽宽的街道两边摆的摊子也觉得好奇,听着做小买卖的各式各样的叫卖声也觉得好听。

“相公,那是干什么的?”

云瑶指着不远处一对卖艺的父女问齐靖。

齐靖瞧了一眼:“走江湖耍把式的,他们到处走动。走到哪里就摆场子卖艺为生。”

“哦。”云瑶一边答应着,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那个女孩,就见女孩躺在一个凳子上,两只脚顶着一口大缸不住的蹬着,这会儿那口大缸口朝下,女孩的两只脚正好蹬在缸沿上。看着很是新奇又惊险。

齐靖特意把车赶慢了,叫云瑶看个仔细。

等女孩蹬完大缸,她父亲又弄了一回喷火的玩艺,看着也好玩极了。

云瑶乐的不住笑着,不时的拍拍手,像这样好玩的东西在星际时代可是从来没有的,不说见了,在历史书里都翻不着只言片语。

看完了,云瑶见有好些人都往地上扔铜板,她也跟齐靖要了点凑近了扔过去。

看着那对父女千恩万谢的收拾铜板,云瑶又觉没什么意思了,就催着齐靖赶紧赶车。

齐靖却表示不能再赶着车往前走了,将车停下,扶云瑶下车,齐靖把牛车寄放在离城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很宽阔的地方,又拿了几个铜板给一个中年汉子,叫他照顾好自家的老牛。

之后,齐靖从牛车后头拿出一个大大的口袋,口袋里装的满满的,齐靖背在身上就和云瑶往城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