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扬这人,论样貌,虽比不上米芾、叶修谨,但也是S省纨绔子弟中的佼佼者。论人品、学识、资历、阅历,绝对比米芾高上不只一个档次。

比起煤老板二代,他权二代混的更开,玩的更疯。

米芾确实混账,却也是性情中人,对比自己强的人,还是很容易崇拜的。尤其,裴扬比他大上十二岁,在他面前,绝对一偶像,哥啊----

所以,那段时间,裴扬经常带着他出入各种娱乐场所,限制级的娱乐场所,米芾非但没有反对,反而很向往,所以,他堕落成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裴扬影响。

他玩的尽兴,裴扬也乐意挖着坑儿等他跳。

两人第一次不算强迫,最多是酒后乱性。

翌日醒来,米芾在裴扬痴迷的眸光中醒来,惊吓那是肯定的,懊悔那是必须滴。

可裴扬是什么人?

他到底是比米芾多吃十二年饭的人,怎不明白小男孩家家的心,所以,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米芾的心塌泄了,他说:芾儿,我真的爱你,很爱很爱你,芾儿,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但我真的爱你,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自己的欲。

很琼瑶的表白,很琼瑶的深情----

米芾不是单纯的女孩,却是个IQ高能EQ低能的感情白目。

再说十六岁的半大小子,平日里满脑子都是玩儿,爱情,还真没尝试过!

当时,就懵了,脑子里空空一片,这段时间他对他姐夫也是依赖的很,可,还是分不清这是爱,还是别的啥的,没回过神了,就被裴扬压在了身下,舌头舔上他的耳垂,他惊呼,想要逃离,却被平时温和的姐夫霸道地圈在怀中,紧紧地,固定在身下,“芾儿,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的,也许你不懂得什么是爱,那我问你,几天见不到我,会不会想?”

米芾想想,茫然地点头。

“喜不喜欢跟我在一起玩,看到我对别的人好,会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米芾愣愣,又点头。

“那我这样亲你,会不会觉得呼吸不畅,有窒息的感觉?”抬起身,将那整只小耳朵都含进嘴巴。手慢慢地滑下,握住他的弟弟,一点点地勾着、缠着、搓揉着。

米芾呼吸急促的抓紧他的胳膊,发出小猫般的呻吟:“哥,别,”

“芾儿,别拒绝我,好不好?试着享受,芾儿,芾儿,我真的很喜欢你,”裴扬轻声地哄着,舌尖在温暖的耳廓中进进出出,细细的舔着,从里到外,从耳垂到耳尖,最后使劲的吸了一下,放开耳朵吻上他的唇,没等米芾反应过来,舌头滑进他的嘴中,搅着他的舌头。

米芾觉得浑身骨头都酥了,他一分力气都使不出来,任裴扬的舌在自己口中肆虐,只知道努力的攀住眼前男人的肩膀,不让自己融化成一滩。

两人的舌头追逐着、缠绵着;裴扬将米芾的软舌带进自己口中,使劲的吸吮。

十六岁的米芾古代淫书收集了不少,却是初尝云雨。

裴扬为了能攻克他的身心,这方面做了不少努力,无论是吻功还是床功都是菜鸟米芾无法比拟的。

所以,米芾从头到尾都很被动,就连回应都很生涩。

那天,他在高手裴扬的引导下,享受了一场无比酣畅的性爱。

若米芾年岁长些,或者就此离开,也就不会有之后的杯具。

可,孙悟空能耐那么大,不还是没翻过如来佛的五指山。

米芾再妖孽,也还是抵不过裴扬的道行。

裴扬是爱米芾的,不然那么多漂亮的男孩,却独独迷恋上米芾呢?

米芾呢?爱裴扬吗?爱吧!或许,小小年龄,尚分不明男男之情、男女之情时,就被裴扬圈住、霸住,甚至打上同性恋的标签。

同性恋三个字,让许多人都厌恶和嘲讽,可若是你能够接受人神之恋,人妖之恋,人怪之恋,又为何无法接受同性之恋呢?难道同性之间就不是爱情了么?

真正的爱情,是无关年龄,性别,种族的。既然能接受普通的一对情侣,又为何要去谴责同性之间的相恋呢?他们相恋,也只不过是顺应了人类天生的情感,有何错之有?

哎,这又不单单是同性恋这么简单,这还是禁忌之恋,乱伦之恋!不得不说,裴扬真的很厉害,晚上搂着姐姐,白天抱着弟弟地过了三年,竟然没有让别人看出一点端倪,当然,中间,米芾受不了内心的谴责,从姐姐家搬出来自己租房子住,房子肯定是裴扬帮忙找的!

直到,有一天米芾发现了她姐姐竟然吸毒,追问之下,才知,这粉儿竟是姐夫给她的。

米芾困惑了,因为他知道裴扬自己并没有吸毒。

他当即怒气冲冲跑去质问裴扬,方知他的用心‘良苦’和‘险恶’。

原来自裴扬跟米芾发生关系后,便没碰过他姐姐。为了不让妻子起疑心,只有让她染上毒瘾,因为粉儿能让人产生高潮快感的幻觉。

裴扬说:芾儿,我只爱你一个,这辈子我只想要你一人,别人再好,我也不稀罕。

米芾哭了:哥,你说的别人,是我姐,我最亲最爱最疼我的姐姐。

裴扬冷漠地说:所以我还让她活着!

米芾痛苦了,对于这样‘痴情’又‘绝情’的姐夫,他不知道说什么?突然间,他感到惶恐、后怕,尤其这两年,他发觉裴扬越发地迷恋他,甚至开始夜不归家地赖在他家里。

还有裴扬的占有欲、控制欲和独占欲越来越强,他甚至不许自己单独跟朋友聚会,结交朋友也不许教男性朋友,女性朋友过于亲密也不许。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居然害他最亲的姐姐,这样变态的深情让他无法消受、这样姐夫让他有些崩溃。

爱上自己的姐夫,已经让他身心受到巨大的谴责,现在还因为他,让姐姐承受那样的痛楚----一面是姐姐,一面是姐夫,他,他,很孬种地选择了逃避。

十九岁的米芾借由求学的名义逃到了皇城之都。

然后彻底地放纵了、堕落了、沉沦了----

男人、女人,来者不拒,醉生梦死!

叶末便是那放纵中的产物。

和叶修谨的相遇,可以说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以说是惺惺相惜,可以说是物以类聚,可以说是找到组织。

二十岁的米芾被米烨伟捉回了家,然后这个不成器、荒诞的败家玩意又被没‘能耐’气急败坏的爸爸扔给了二十四孝姐夫裴扬。

于是,真正的杯具来临了。

米芾被恋‘芾’成狂、思‘芾’成痴的姐夫给软禁了,为了防止他再次逃跑,裴扬开始给他吸食粉儿。

变故(一)...

因为老爷子有些贴己的话想跟叶末说,所以叶修谨很识相地退了出来,给自己倒了杯碧螺春,小口小口地品着。

时不时地瞟向内室紧闭的门扉,十一点十分了,两人已经在里面单独呆了快半个小时了,他突然觉得很不安,开始后悔让两人单独相处。

“担心末末?”简宁问。

“有点,”叶修谨摩挲着杯底,点头。

“怕丫头承受不了?还是担心老爷子后悔不愿放手,”叼着烟,简宁身子后仰,舒适地躺坐在沙发上,双腿相叠,搭在面前的茶几上,嘴角微微起了一个弧度,让原本英俊伟岸的面容生出几许鬼魅的调调。

叶修谨低头喝了口茶,“末末监护人是我,法律上我是她爸爸,他唯一的亲人。老爷子若真的疼孙女儿的话,自然清楚,末末跟我比跟他好,”

“你就嘴硬吧,”讥嘲地轻笑,简宁侧头望向窗外,“医生说,老爷子这病最多能撑一年,”吐了口烟圈,“老人家这年岁一大,哪个不想儿孙绕膝,末末又是米芾唯一的血脉,他会放手?若末末铁了心地跟爷爷在一起,你能狠得下心霸住她不放?”

揉着眉心,叶修谨说,“这事自然依末末的意思,她要乐意在老爷子身边尽孝,我当然不能强留她在身边,就像你说的,老爷子只多一年的寿命,我是不会跟他抢的,”

“叶子,别跟哥玩迷阵,咱哥们打小一块长大,你真当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面色一沉,简宁的眸子渐渐眯成了狭长的缝隙,逼视着叶修谨,“你不就是想以老爷子做借口,将末末送到国外吗?什么回国发展,回国定居,也就糊弄糊弄你家老头儿和小末儿,你真当你那点弯弯心思无人晓得?”

叶修谨看着窗外,面无表情,半响,突然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宁子也,”端着茶杯,闭上眼,养神。

“叶子,”他轻轻唤了声,叶修谨缓缓睁开眼,眼中来不及掩饰的疲惫和伤感,让简宁为之一振,轻叹一口气,“叶子,你这样,做兄弟的不好受,真不好受,”

“宁子,我没事,”侧头,看向窗外,“宁子,不管怎么说,这次谢谢你,”

逆着光,简宁看不清叶修谨脸上的表情,从窗户里射过来的阳光折射出七彩的光线,照射在他的身上,庭疲倦地支着额头侧坐在沙发上,没由来的让简宁觉得心酸。

“谢我什么?”简宁烦躁地将手中烟头弹出窗外,又帮自己点了根香烟,叼在嘴边,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倚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地一笑,“谢我帮你报复裴扬?还是谢我帮你绊住你两外甥?叶子,哥们真不知道,你这么做,到底是在报复裴扬,还是在报复米家,或是在折磨你自己?裴扬不是玩意,他当年那样对米芾,确实混账、变态,猪狗不如,可,你知道为什么米芾不让你为他报仇吗?怕伤他姐姐的心,怕他姐姐和家人知道受不了?叶子,你就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吧!”

手抬起,手背覆上眼睛,简宁叹息着,声音低沉而无奈,“叶子,哥后悔了,哥真的后悔了,当初,当初,还不如让你随他去了,一死百了!叶子,你就折腾吧,可劲儿地折腾吧!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起身,朝门外走去。

“宁子,你去哪?”见好友离去,叶修谨的心有些小乱。

“你不饿,不用吃饭,你家的乖宝和下面的三位小子总是要吃的吧,”简宁头也不回地答着,门开、门关的刹那,叶修谨从他的背影中感受到了一份沉重的哀伤和痛楚,突然,他的鼻间一阵酸涩,红了眼眶。

客厅里,只他一人,周遭的空气静谧的让他喘不过气来,起身,打开老式的留声机里,京剧梅兰芳大师的《贵妃醉酒》萦绕在他耳边。

不同于米芾,米烨伟喜欢听京剧。

叶修谨记得,米芾除了昆曲唱的好,京剧也唱的不错,尤其男旦扮相美的惊人。

演贵妃,夺牡丹之姿,唱貂蝉,胜月桂之华,扮西施,赛幽兰之雅,饰飞燕,超彩蝶之盈。

犹记第一次在绯·色见他时,他跟朋友打赌输了,被迫换上粉色纱裙上台唱昆曲反串西施。

那日他手撑一把油纸伞,从浣纱溪走来,一步一步,把吴越的历史重新写过,泪洗素纱,把爱深深埋下,着铅华,风姿绝代,酥手若无骨,颦眉愁容媚无言。

唱腔,珠圆玉润,似银珠落玉盘。迷离似天籁之音,全无半点人间烟火气,美得清新脱俗,实在是让男人羡慕,女人嫉妒,女人的极致柔美尽显无疑,疑是画中人,人美,气质神韵更美。

那天的米芾,让在场所有女人妒忌,让在场所有男人动容,他的眼神、他的身段、他的一颦一笑都让他迷醉,如痴如醉。

可,借用东邪黄药师悼念他聪明绝顶的亡妻时说: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愈有灵性就愈短暂。

而美好的记忆,也都是短暂的。

米芾说:叶子,这辈子,我对不起你,若有来生,我愿作女儿身,还你帝王情!

“米芾,”心中轻喃,一滴泪自叶修谨眼中滑出,落进杯中,同茶汤融入一体,“我不是想违背你的意愿,我只是想多给咱们的末末留些东西,这是他欠你的,欠末末的,他必须偿还,必须,”

茶汤飘着淡淡的青雾,茶叶嫩绿隐翠,汤色碧绿清澈,叶底嫩绿明亮,茶香浓郁,清香幽雅,味鲜清醇甘厚,微带苦涩。

“两祖孙还在聊着呢?”身后张罗完午饭的简宁回来了,抬脚将门关上,望着紧闭的内室,小声地问,“你小心人祖孙情深,到时候把你这个养父给踢了,”脱下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

叶修谨收起方才的神伤,“我家末末可不是没良心的白眼狼,她是不会不要我的,”笑的像个宠溺孩子的慈父,一脸的自豪和信任。

“你确定?”哼笑一声,简宁走过来,挨着他坐下,“是不是,你说的不算,得问问你那大外甥,他可比没你这份自信心,”

“你说惜文?”叶修谨挑眉,食指点着茶杯,轻笑着说,“要说这孩子也确实不错,模样、人品、行事、待人处世,都没的说,吃的了苦,受得起累,稳重、大气、有头脑,若好好磨砺一番,作为不输你我,只可惜----”说到这,眉头一皱。

“只可惜他跟你一样动情太早,”简宁给自己沏了杯春茶,接过话茬道,“这男人啊,若先得江山,再求美人,是福;若先遇美人,再拼江山,则是祸!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少年为了美人而放弃江山。尤其这太平盛世,英雄本就缺乏磨砺、挫折,再加上这美人纠缠、绊身,更是英雄气短,只贪得软香在怀!”

说道兴致,摇头晃脑,惹得叶修谨哭笑不得,“滚,”飞起一脚,砸向他的腿弯处。

“叶子,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提醒你,你这外甥怕是不甘愿只当你外甥,人家冲的是你女婿的位置,”侧身,简宁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用嘴撕开,衔出一根,点燃,夹在手中,“而你家老爷子也有亲上加亲的意思。”

“行了,你真当我是傻子,看不出老爷子那点心思?”叶修谨烦躁地摆了下手,倾身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给我点根,”踢了下好友的小腿,后仰,靠睡在沙发背上。

“我没当你是傻子,我只怕你自欺欺人,故意装傻不知,”斜睨了眼身旁的好友,简宁抬手将吸了两口的烟递了过去。

叶修谨接过烟,啜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眼圈,眼睛眯起,转移话题道,“裴家的案子月底就要开庭受审了,你想到办法让裴扬松口了吗?”

简宁摇头,“裴扬是打定主意跟咱们杠下去了,米芾不来,他便什么都不说,”

“以他父子三人的命做交换也不行?”

“他说了,除了亲眼见到米芾,否则,在此之前他什么都不会说,”

“他倒是个痴情种,为了见米芾,用两亿美金做耳,”冷笑一声,叶修谨狠狠地吸了口烟,“连自己父母、同胞的性命都不顾,真是够冷血无情的,怪不得,短短几年时间,就捞了这么多钱,”抚额,眼眸中憎恶、嫉恨难掩,“也是,能干出逼迫妻子吸毒,监禁小舅子长达两年变态行径的人,还指望他顾念亲情?”

起身,走向窗前,深呼吸,缓解自己体内的怒气。

简宁起身,跟了过去,“你打算怎么办?要不,干脆告诉他,米芾已经去世的消息?”

按熄烟头,弹出窗外,看着那白色的烟屁股在黑夜里消失,叶修谨说,“现在告诉他也没用,且不说他信不信,就算他相信了,你觉得他能将留给米芾的钱留给别人吗?这些年,他贩毒、走私军火、倒卖文物----无非就是想捞些钱给米芾,你现在告诉他米芾死了,只怕他更不会将钱拿出来,怕是要让那些钱给他们陪葬?”

简宁沉默了,的确,这是裴扬那疯子能干出的事。

日记门...

从米烨伟那里出来,叶末手中多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饰品盒。

叶修谨认得,这是他送给米芾的。

米芾虽是男儿身,却有些一颗女儿心,喜欢一切带香味的物件。

众所周知,檀木者:为五木之精,亦称仙木,有镇宅、辟邪、纳福之神功,几千年来在民间广为流传。不仅香气芬芳永恒,且色彩绚丽多变,又有百毒不侵,万古不朽,避邪之功效。

而且这首饰盒本身就是唐朝宫中遗留下来的文物,色调呈紫黑色(暗犀角色),微有芳香,深沉古雅,心材呈血赭色,有光泽美丽的回纹和条纹,年轮纹路成搅丝状,棕眼极密,无痕疤。盒面图案为龙凤呈祥,雕刻精美,生动逼真,并未破坏紫檀本身的纹理,手感滑润细腻,香气幽雅,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珍藏品。

所以,当初叶修谨将这盒子送给米芾时,他很开心。

他说:他会永远将它珍藏,等他死后就将当传家宝世世代代地传下去。

那时,他知道这个世上有一个叫水沫儿的娃儿是他的血脉,唯一的血脉,可他却不愿见她。

看着叶末手中的古董盒,叶修谨的眼眶微微泛红。

米芾在世时最宝贝这盒子,曾说要把自己最心爱、最宝贝、最珍贵的东西锁在里面。

他不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因为盒子送到米芾手上后,便从未在他面前打开过。

他虽然好奇,却从未问过。

敛去面上的哀伤,叶修谨走向叶末,将一脸平静的近乎沉寂的女孩揽在怀中,揉揉她的短发,轻声问,“末末,爷爷都跟你说了什么?”

叶末低下头来,抿了抿嘴唇,鼻子有些发酸,她紧紧皱眉,然后说:“他一直都在讲他儿子的事,看着他儿子的照片,讲他的每一件趣事,从一岁到二十岁,”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洋洋洒洒的折射进来,打在她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小脸上,长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美丽的弧形阴影,给人一种特忧郁特落寞的感觉。

手勾着她的下巴,叶修谨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面颊,小心地问,“末末,你恨爸爸,是不?”

他没说,这个爸爸是指他自己,还是指米芾,或者都有!

看着他,叶末很用力的才挤出一个笑,声音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飘渺而不真实,“不知道,也许,恨吧!不太清楚,没啥感觉,”

轻轻蹙眉,淡淡的语调让叶修谨心疼。

“末末,”他拥着她,哑声轻唤,“你还小,有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你只要记住,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漂亮的眼睛像蕴了水雾般,蒙胧了两潭清流,语气低潮。

叶末咬唇,低着头,不说话。

可怕的沉默横旦在两个人的中间,一切冷静得让深了的夜显得越发诡异。

“我饿了,”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怀中,叶末越过他朝门外走去。

淡漠的语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叶修谨感受到了。

眉头蹙紧,这样的叶末,让他开始慌神。

“没事,她只是还不太适应,”简宁走过来,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宁子,我怕,”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平时的光彩和自信,只剩下浓浓的哀伤和脆弱。

“怕?”简宁露出讥嘲的笑,“现在说这话不觉得晚了吗?”看看好友担忧的模样,轻摇头,收敛面上的讥讽,语重心长道,“放心吧,这孩子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吃饭期间,叶末未说一句话。

无论赵惜文如何哄,王子如何逗,她都是一副特淡然的表情,偶尔瞟过来一个眼神,不是忧伤的让人心疼,就是空洞的让人心碎。

这样的叶末,让叶修谨忧心!

这样的叶末,让赵惜文揪心!

这样的叶末,让王子、严斌、简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