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的脚和他的手都很漂亮,很有男子气概,可如今赤着脚,脚背上还有些灰尘,腿上挂着水珠,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外袍,紧紧的裹在他身上,而且他里面居然什么都没穿!披头散发胡子拉碴眼圈青黑温柔的看着她,这情况,实在是诡异的很。

长孙无越本就心系于她,见她还能调笑打趣,这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当下转身脱了随手掳来的外袍,直接找了月白的里衣穿了,然后擦净了脚,直接就上了榻,坐在床边,一眼不眨的望着她。

“你舍得醒了?”

印舒桐扭着脖子与他说话实在是难受,干脆趴在那儿不看他了,她刚才起来的时候脑子里还是『迷』『迷』瞪瞪的,这会儿已经把之前的事情都想起来了,她受伤了,伤重昏『迷』,现在才醒,而且还是被箭『射』中了背心,福大命大死不了,可是现在后背就跟被人戳了一剑一样,疼的不行,总算证明她是个活生生的凡人。长见着瞧在。

“谁不舍得了?要不,你挨一箭试试?”她不能动,但是一看长孙无越那邋遢憔悴模样,也知道必定守了她许久的,下意识的因为疼反呛了一句,心里过意不去又柔声道,“我睡了很久?你方才去沐浴了?”

“伤口还很疼吧?”瞧她那紧皱眉头的模样,他恨不得替她疼了就好,可惜獬豸玉坠子似乎没这个作用了,上次在文府,猎豹找人那样鞭挞她,她一点儿事儿没有,疼全在他身上了,可这次,似乎是因为水波纹的问题,导致玉坠子没这个功能了,要不然,在箭羽『射』中她背心的那一刻,他就会察觉到的,可惜却没有,如今就像失灵了一样,看来他们真是有不少问题亟待解决啊,“是下头的人看不下去了,求了本王去沐浴,这几天不洗实在不舒服,结果刚浸在水里,你就醒了,本王就赶着来看你。”

印舒桐这会儿已经意识到他很心疼的口气了,无端的想起当初被鞭挞的时候,她可疼成这样的,上次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她像个没事儿,反倒是因为玉坠子的关系,他疼的吐了一口血,这会儿,倒是她疼的想吐血,他像个没事儿人。

眸光一闪,下意识的脱口道:“是不是…玉坠子失灵了?怪不得我这么疼,越越,你给我治伤的时候,是不是又顺便捅了我一刀啊!这个疼,痛彻心扉啊…”

她不是不能忍疼的人,就是嘴巴上要念叨几句,说白了,就是想看他又心疼又纠结的模样,也算是伤中乐趣了。14967626

长孙无越果然纠结,神『色』焦急,俯身问她:“胡说!我怎么舍得捅你一刀!很疼吗…哎,这可怎么好,『药』都洒了好几瓶了,要不然,你咬我吧,咱们一起疼…”

“噗…”印舒桐忍不住失笑,眸中流淌着浅浅的光,手不能动,只好用头蹭蹭他,轻笑道,“没关系的,这点伤还不会要了我的命,你先去沐浴吧,这身上的味儿难闻死了,我也休息会儿,刚起,还有点儿晕。”

玉坠子的失灵,让她体会到了久违的疼痛感,二人都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是,是不是有后福,这个很难说,毕竟大难之后再经历大难的,也大有人在。

好说歹说,长孙无越终于再次去沐浴去了。

印舒桐记得这地方,这是她最开始住的别庄,现在住的是长孙无越的房间,只是因为她的伤,这屋里床上,都是浓重的『药』味儿,关于她身上和长孙无越身上所出现的奇怪的异样,她干脆就撇开不想了,因为就算是想,她也得不到答案,干脆不管了,总有一天,真相会水落石出的。

可是,她还记得要杀他们的人是图重显的人,难道是因为他们办了图家那三个女人,图重显得了消息要来赶尽杀绝么?可是她记得,事发的时候,长孙无越好似早有了准备一样,实在不像是事出突然的模样啊?难道说,这其中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情况吗?而且,在她昏『迷』的这两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为什么不回摄政王府去,而要藏在别庄里?

难道长孙无越不打算趁此机会搞垮图家,抓住图重显敢刺杀摄政王这件事来作文章,彻底毁了图家吗?

她心里一肚子疑问,怎么都想不透。

到了晚间,印舒桐睡了两天两夜,一点儿也不困,可是长孙无越在沐浴回来之后,知道她醒了,而且还好好的在他身边,这一颗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本来是打算躺在她身边跟她说说话的,结果一躺下就睡着了,这下什么都说不了了,这让印舒桐满心的疑问怎么忍得住?

可是,她又舍不得叫醒他,只得自己熬着,再加上她自个儿背上疼,扭头盯着他看了半晌,也扛不住,反手抓着他的胳膊,眼睛一闭,也睡着了。

两个人手勾着手,就这么睡着了。

第156章时下的春雪早就化了,这两日一直都有暖暖的阳光,印舒桐一醒来,便看见满室暖光之中,有人撑着头望着她笑,见她醒了,凑过来轻轻在她嘴边啄了一口,浅声轻笑道:“能够看着你睁着眼睛望着我,这种感觉真好…”

印舒桐咧嘴一笑,知道他的意思,随即撇撇嘴:“连着趴了这几天天,我的感觉很不好。”

背上伤口疼,胸被压着很疼,腰疼,再加上不能动很难受…再能忍,也还是难受。

继续撇嘴:“越越,我饿了…”

一直没吃什么东西,醒来之后,身体机能恢复运转,背上的伤口疼的好些了,她就惦记着解决温饱问题。

“你别急,我去叫人送来。”

长孙无越勾眉一笑,起身着人送吃的来,他‘喂’她吃饱喝足之后,自己才将衣裳穿戴整齐,印舒桐见他穿衣服,以为他要出去,『舔』了『舔』被他顺带喂『药』喂饭给啃咬的红肿的嘴唇,忙问道:“你要去哪儿?”

她才刚醒,都不陪着她么…

长孙无越看出她的心思,垂眸一笑,过来俯身又亲亲她的脸颊,话倒是说的温柔,可是话中的意思让印舒桐心里爬上一丝凉意:“我不出去,我只是要给你换『药』了,在床上不好动手,若是伤口愈合得好,今儿应该能把线拆了,你忍一忍,不会很疼的。”

“啊?!你,你还缝了我的伤口?!”咧嘴郁闷抓狂,怪不得这么疼啊,疼的撕心裂肺的,那是肉啊,你当是缝衣服吗!!

印舒桐忍了很久,才把想骂娘的话忍了下去,满面娇弱的望着他:“越越,只换『药』好不好,不要拆线了吧,我怕疼,我现在都疼死了,要是再拆线的话,我真的会疼死的啊…”

他虽心疼,这种关乎她身体的问题,不能让步,也不买账:“那不行,若是伤口愈合了,线跟肉长在一块儿了怎么行?你忍一忍,我轻轻的,好不好?”

“不好不好!”她把头摇的犹如拨浪鼓一般,坚决不换『药』!谁疼谁知道!

耍赖卖萌眼泪汪汪:“越越,你最心疼我了,对不对?我们不换『药』,好不好?真的好疼好疼的,要不,你给我吃个『药』,让我睡死过去再换『药』啊!”

长孙无越挑眉,这女人真是!

沉眉一叹,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了:“不换『药』,伤口就不能好,不能好你就不能动,我记得啊,在城南十里坡的时候,魅煞还以为你死了呢,还说叫我不必管你,自个儿逃命要紧,哦,对了,给你治伤的时候,魅煞还建议我挖掉了你后背的很多肉,因为那样拔/箭簇容易,”他笑的完美,“桐儿,你不想好起来报仇么?”

“所以你挖了我背后的肉?”怪不得这么疼!靠,人不能动就只能任人宰割!

长孙无越一笑:“拔/箭的时候你昏睡,魅煞在一旁看完全程的,具体『操』作是我做的。”

印舒桐咬牙,咯吱咯吱的响:“换-『药』!拆-线!”她要好起来报仇!——

喵,下面写加更去~~求推荐票票

第一百五十六章 长孙无越是黑的!(紫爷是黑的490加更)

第一百五十六章 长孙无越是黑的!(紫爷是黑的490加更)

长孙无越沉沉一笑,反正等她伤好之后,凭她的本事,也打不过魅煞的,何况她是他的女人,魅煞也不敢真动手,她找魅煞闹闹也无妨,他只管眼前上『药』,至于真报仇的事儿,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事儿了。

轻轻将她的里衣撸至肩膀上,『露』出白/嫩的背部,印舒桐因为常年在部队,身材是非常标准的,这几个月没有训练,倒是把皮肤养白了一些,但是还是一丝赘肉也没有,还因为趴着,『臀』部自然翘起,腰部那弧线甚是好看,引人遐思。

只是长孙无越的注意力,这会儿全在她背上的伤口上,轻轻揭开绷带,伤口旁的血迹已经都擦的差不多了,只是看起来还是很狰狞的,三四天过去,伤口愈合了一些,只是不算很好,更别提拆线了。

他的声音很轻,手上的动作更轻:“桐儿,这会儿还不能拆线,总得还要再等个七八天才行,你别动啊,我给你换『药』,千万别动啊…”

印舒桐看不见后面是个什么样子,只能凭借想象,可是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长孙无越就算动作非常轻,但是印舒桐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伤口上,那疼痛其实是放大了的,所以长孙无越拿着棉花球刚贴近那伤口边缘,印舒桐就疼的扭动小蛮腰,左摆右摆的:“不要不要!疼疼!”

长孙无越盯着她的后背,小蛮腰不住的扭动,那模样甚是撩人,而且她趴着,胸前的绵软便也跟着贴在床榻之上,腰细肩窄,那绵软便溢出了许多来,她的手臂有往前放着,长孙无越的眸光落在她那绵软上头,就移不开了,眸光深幽,心中绮念萌动。

印舒桐完全不知道背后的长孙无越是这样的神情,还以为他是被她这样激烈的反应给吓着了,当下闷声一笑,其实,也不是那么疼,她就是故意的,深吸一口气,吐吐舌头,头也不回,摆摆手道:“喂,你做好准备了嘛?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好。”长孙无越收回火热的眸光,压下心中绮念,闭眼定了定心神,开始认认真真的擦『药』换『药』。

印舒桐忍了许久,几下刺痛之后就没了动静,她皱眉,又不方便扭脖子,便又问:“喂,好了没有?”孙长该仇打。

其实是好了,只是站在床边的长孙无越盯着她的背部看,眸光越来越沉,一时之间幽深的眸光收不回来了,听见她不耐的声音,微微眯了眼睛,眸中火热敛去三分,伸手『摸』上了她的背,将她的里衣拉了下来,唇角却有一抹邪笑,等她好了,再向她讨要这压抑的火热罢了!

为了驱散心中绮念,长孙无越拉过锦被给她盖上,然后替她掖好被角,才淡声道:“大概要等到半个月,你拆线之后再等个七八天,等你的伤养好了,咱们才能上路。”

“上路?”印舒桐一愣,“去哪儿啊?我昨儿晚上正想问呢,为什么不回摄政王府,要到别庄来?”

听见她的问题,长孙无越微微眯眼,眸中闪动着难明的幽光:“回摄政王府,也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何况回去,就意味着还要争斗,若是再争,难免不受伤害,何况摄政王‘已死’,再回去,岂不是诈尸么?”

印舒桐眨眨眼,这回答,她有些不明白,看来她昏『迷』的两天两夜,确实发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既然图重显都动手了,你不打算还击?还有,什么叫摄政王‘已死’?”

长孙无越见她问的这些,都必须要跟她解释整个局面才行,因此笑了笑,想了一下,才道:“你觉得,现在的局面对我来说,是有利的,所以,你认为我应该回去,继续打压图家,让图家永世不得翻身,整的图重显后悔派出此刻刺杀我?”

印舒桐见他反问,眸中似笑非笑的,当下皱了眉:“难道不是吗?”

一般人都会这么想的啊…而且,她注意到,他不再自称‘本王’,而是用‘我’了,只是那一身王者气势难敛。

长孙无越挑起眉尖,盯着她,淡淡的道:“不是,我不是这么想的,我想着,不管争斗是成是败都好,我要保全的,都是你我的『性』命,现在打压了图家,就算局势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唯一例外的是桐儿你受伤了,我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我就觉得不争了,彻底的退出那一场争斗,要争的话,让他们争个够好了,我要退,就要退个彻底!”

他把叫魅煞找替身假死的事儿说了一遍,虽说是一早就做了这样的准备,可是促使他这样做的原因却是因为印舒桐的伤,他要给予他们这些人打击,并不一定非要在权力的中心去打击,有时候坐山观虎斗,在外面,一样可以给予图重显沉重的打击。

印舒桐听了之后,想了半晌,并不觉得长孙无越这个法子不好,只是她有一点担心:“越越,你若不做摄政王了,啊,不对,若是他们知道摄政王死了,那之前的局面会不会有所改变?图家,会不会东山再起?毕竟,图家还有个图重显在,他可是大将军,蓝家会不会跟他联手?会不会咱们好不容易挣得的局面就没了?”

“不会,”长孙无越勾眉深笑道,“你想想,我一死,襄京不就『乱』为王起来了么?每个人自然都想分一杯羹的,表面看起来,蓝家势力最大,而打压图家,蓝家也参与了,何况这些年,蓝家与图家的矛盾已经很激烈的,这会儿撕破脸了,还怎么可能再帮图家?蓝家这会儿要做的,必定是保住自己的最大利益;再说,我的人也不是都撤走了,还有一些在朝中呢,想动那三个女人,只怕没那么容易,就算是图重显亲自回了襄京,只怕也找不到他的亲孙女,我们撤走,我派人也一并把图娅慧给带走了,摄政王一死,他就是死,也找不到图娅慧在哪儿!”

图重显是铤而走险,他是步步为营,图家的人,怎么玩的过他?

“那文宜君呢?我看这个女人不简单,虽说孤掌难鸣,难保她不动什么心眼儿!”一个女人,带着儿子在深宫这么多年,肯定也不会那么简单的。

“文宜君?”长孙无越似乎颇为不屑这个女人,也不大把她放在眼里,“她不会跟图重显勾结的,这样做的话,她的处境会更难的。‘摄政王一死’,她和宣帝自然失去了倚靠的大树,她就只能依附蓝家了,谁让昭帝是太皇太妃蓝氏的儿子呢?宣帝是她的亲孙子,她岂肯放手让文宜君去亲善图家?至于宣帝手里的兵符,自然也是文宜君保管着,但是,这只能作为牵制图重显兵力的东西了,就靠这个,也不能跟图家联手,没了我,图家就是过了气的显贵,难成大业。文宜君是个聪明女人,不会断了自己的后路,就算图重显还是大将军,她也不会找图家联手的。”

印舒桐现在明白了,敢情他这意思这做法,是要釜底抽薪,斗,让他们去斗个够,争,也让他们去争个够!

他不是退出了,而是远远的站在暗处观望,从明处退到了暗处,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通了这个之后,印舒桐忽而垂眸一笑,这个男人,当初还说,为了她可以放下一切的,她原先是感动,也以为是开玩笑的,男人么,谁能放弃自己的拥有的东西?

可如今听了他这话,似乎权力巅峰或者没有名位,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而他觉得重要的,是她和他的安好。

“我之前恍惚间,和方才你说话时,都听到撤走两个字,你所说的撤走指的是?”印舒桐还有许多不明白,“而且,还有,咱们不回摄政王府了,摄政王‘死了’,那娘怎么办?还有我们的那些人怎么办?还有你怎么就知道图重显会派人来刺杀,还拦截的那么及时?”

他既然都算计好了,这些应该都是有答案的,之前来不及说,现在她便问了。

长孙无越微有些得意,扬眉笑道:“我的人该撤走的人都撤走了,在不影响朝廷运作的情况下,有些人需要放到暗处去,有些人则该留着,不过,我离开,自然也不能让他们太舒坦了,比如才刚接到长安的消息,国库里的库银全都给劫空了,他们若是想做什么,得先找银子,否则,这朝廷就得『乱』!至于库房里的东西,时间紧迫,倒是没搬完,留了三分之一给他们,好的东西我全拿走了!”

印舒桐听了,不由得一叹,他可真黑啊,玩了一出‘假死’,让朝中人仰马翻,又让他们窝里斗个你死我活的,等到众人回过神来整顿朝政的时候,还留了一后手,国库库银都被劫走了,国库空虚,朝廷束手,这不都傻眼了嘛!

“越越你真坏!”

长孙无越挑眉一笑,『摸』『摸』她脸颊,没反驳,继续说:“娘自然也得做出被人劫走的模样,而实际上,都被送到南邑去了,在最南边,那是我以前的封地,太荒僻了没人肯去,还得翻山,其实我早就治理的很好了,娘在那儿很安全的。”

印舒桐撇撇嘴,有些不高兴:“原来你真的都算计好了的,你都不告诉我!还说什么是为了我!”

长孙无越失笑,凑过去亲亲她的嘴唇,安抚一笑:“傻,我就是为了你呀!九年前陷入他们的布局,失去了你,我就想着,日后行事,必得有三四个方案才行,什么情况都要想到了再着手,所以这些退路是一早就想到了的,我是决不允许再出现之前那样的事情的,就算事情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我也得将它扭转过来!这次图重显的事儿,虽然事后才知道是废太皇太后送了信去的,但是好歹咱们还是逃了出来,而且他也未必就好过,何况,我也派了人去北谷关的,我还以为,是我的人失手惊动了他,他才要赶尽杀绝的,当时还在想,这图重显的人,来的好快!”

印舒桐又恍惚记起一件事情来:“你为什么要派人去偷他的兵符?”

她在东华门街市上要出走,他找了来,后来魅煞来了,说的就是这个,当时不懂,这会儿想起来了,遂问道。14967626

“你以为,我真会放任图重显不管吗?”长孙无越笑的邪气,“废了他的嫡姐,关押了他的亲妹妹,还把他的亲孙女玩弄成那样,等于把图家三个尊贵的女人都给废了,他就算再能忍,又怎么肯罢休?我不想为了这事儿弄的轩然大波,因为就打算釜底抽薪,图家是绝不能放任的,现在唯一要整垮的就是图重显,只是,他这大将军非同一般,他是武帝亲封的大将军,爵位世袭罔替,大将军的称号也世袭罔替,就是说,谁也不能废了他,再者,他手里的兵符,也是圣旨召不回来的,我又只是个摄政王,还是武帝的亲生儿子,更不可能出废他的旨意,那岂不是忤逆父皇么!所以,我就想着,干脆找个身手好的人,偷了他的兵符,之后在找个人揭发他说他丢了兵符罪大恶极,再随便安个什么罪名就是了,可如今却失手了,他只怕还等着我钻进套/子了,咱们偏偏撤走,不按他的设想来!”

“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

长孙无越无奈:“若是能杀了他,哪用得着这么麻烦?相比起来,还是偷兵符比较简单!”

印舒桐眨眨眼,能让长孙无越感到无奈的人,只怕杀起来真的没有那么容易吧…

“图重显要是回了襄京怎么办?”图家的安危,他心里应该看得很重要吧?

长孙无越邪魅一笑:“不会,先帝让他去镇守北谷关,没有圣旨不得回来,如今皇帝还小,不能发圣旨,摄政王死了,朝中一片『乱』,他要是敢偷偷潜回来,那就是意图谋/反,他不敢的!至于蓝家,更不可能让他回来的,凭他们怎么闹,也不可能把一只虎召回来!”——

加更四千字已上哟,万更毕~~求推荐票票,话说小号马甲添加印象加更还要继续不?继续的话,窝就去制定目标咯

第一百五十七章 白鹿青涯

第一百五十七章 白鹿青涯

印舒桐点点头,长孙无越这说的有道理,趁着这热乎劲儿,他们撤了,剩下那一群心思各异的人在那儿斗歌你死我活的,倒是与他们不相干!

只是不回摄政王府去,这别庄也不是久留之地呀,她的伤若是好了,是不是也去那个什么南邑?

那她身上出现的问题怎么办?而且,听长孙无越的口气,似乎还不准备带她回南邑去…

“襄京的事儿你不管了,那是不是打算来管管我们的事儿了?”

她的问题貌似比较严重,但是好歹这两天没发作,但是谁知道以后不会发作,或者说,发作到什么程度。

她这话一说,见长孙无越只是勾了勾眉『毛』,没有恨惊讶的神『色』,她便知道他早就胸有成竹,只等着他说话。

“先生不来,我们便只有自己想办法,”说起张瞎子,长孙无越原本对他很是尊敬的,这会儿也忍不住腹诽,眸『色』有些冷,但是转而望向印舒桐却带着暖意,“所以,等你伤养的差不多了,咱们就去襄西,去找我师傅,我的武功和医术都是跟他学的,他应该会有办法的。”

“他知道你的事儿么,你跟花桐?”印舒桐扭着脖子看他道。

长孙无越垂眸一笑,将她额前碎发拨开,望着她的眉眼温声道:“九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后,我便带着人四处游历,想要学艺,四年后就在襄西遇见了师傅,留在他那儿学艺学医,自然没有隐瞒我的身份,我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我与花桐的事儿,他也知道,他待我情同父子,因此才将一身技艺传给我的。”

“那你师傅很厉害咯,他叫什么名字?”听起来很像是世外高人所做的事情,印舒桐还真是好奇,倒是想见一见这个世外高人。

“白鹿青涯。”长孙无越淡定的吐出四个字。

“噗…”印舒桐忍不住捶床大笑,“白鹿?这是人的名字嘛,姓什么不好偏偏姓白鹿,哈哈哈…嗳哟,疼疼!可笑死我了!”

长孙无越静静的看着她笑,眸底也染上几分笑意,待她笑够了,才温声道:“见到师傅,你可不许这么笑了,师傅脾气古怪,你要是这样笑话他,他就不管咱们了的!”

“嗯嗯嗯!我听你的!”虽然印舒桐点头应下了,可是还是忍不住,自己趴在床榻上兀自闷笑起来。

长孙无越本待要瞪她几眼的,可是瞧见她动来动去的扯动伤口又龇牙咧嘴的喊疼,到底还是没舍得,只是坐在床沿上望着她,眉眼含笑。

在别庄一住就是七八天,有长孙无越这个医者的贴身照顾,印舒桐的伤也渐渐好了起来,七八天之后等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长孙无越便给她拆了线,只是那伤口的模样不好看,印舒桐看不到自然不理会,反正她身上的伤痕很多,特种兵没个伤痕,那还叫兵嘛!

长孙无越心里却在盘算将来还是要寻个方子,将她身上的疤痕都去掉才好,不是他不喜欢,是他看着心疼。

又在别庄养伤七八天,加起来也有半个月了,印舒桐能起来走动走动了,还跟魅煞手底下的几个人混的很熟,恰好魅煞去办事儿没有回来,而正好留下的两个人又是印舒桐在西岭山上的时候救过他们『性』命的,一个叫熊三,一个叫王四,都极其崇拜印舒桐,跟着她跑前跑后的,还问她怎么把身手练的那么敏捷的,印舒桐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跟他们俩说说拳讲讲功夫,偶尔被长孙无越瞧见了,也是摇头一笑,直接当做没看见。

因为她的伤好些了,所以便开始准备收拾行装上路了,因她不能出力,便在一旁扶着腰东说说西说说,指手画脚一番,也是乐在其中了。

这半个月过去,转眼就是三月初了,春天来了,自然万物繁茂,别庄里花儿开了不少,枯树发芽,枝叶绿油油的看的人心里头高兴,大地春回,自然一改冬天萧瑟寒冷的寂寥,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模样。

这会儿坐车出游倒是极好的时节,他们虽是去襄西解决问题的,但是一路这么过去,也实属难得啊。

就在长孙无越定好日子出发的前一条,魅煞便带着两个人回来了,说是事儿办成了,这会儿朝中大『乱』,自然都要主持替摄政王发丧的事情,一切都如长孙无越所料,局势就是那样发展的。

长孙无越听了魅煞的话勾眉一笑,没多说什么,只吩咐众人启程,简短的交代了魅煞几句,便去忙了,印舒桐却笑嘻嘻的走到魅煞身侧,看着他笑的阴测测的,笑的魅煞心里发『毛』,舌头都不利索了:“印、印夫人?”

他被这笑弄的心虚,他没得罪过她呀?

“呵呵呵呵…”印舒桐阴森笑着,不答话,只是望着魅煞笑了一会儿,看着他发白的脸呵呵道,“不着急,路上时间多得很,你还得跟我作伴呢,咱们一路走着呗!”

魅煞只觉得脊背发寒,他不在的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他不知道…明明都是春天了,可是印夫人笑的就像是一阵寒风吹过,遍体生凉的感觉…

印舒桐见他这样,勾唇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愣着做什么!上马走着啊!”舒印回干儿。

她说罢,直接上了马车,伤好之前,长孙无越给她下了禁令,不许骑马。14967626

魅煞翻身上马,看了长孙无越一眼,求救似的眼神。

长孙无越斜睨了他一眼,唇角一抹似笑非笑,装作没看见,撇了头,一打马,走了。

从别庄而去襄西,中间路途遥远,就这么去的话,也得半个月的行程,还好长孙无越都安排好了,并不会太艰苦,挑选好走的路,一路往西过了西岭雪山,然后再过天目山,淌过丽水,便到了襄西,再去找长孙无越的师傅就是了。

印舒桐听长孙无越说的时候,一路还要爬山涉水的,还笑说,就跟唐僧取经似的,搞不好还有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到达。

说笑归说笑,这一路上还是挺顺利的,因为如今开春了,西岭山上的雪线就升高了很多,他们没有上到很高,直接从半山腰就绕了过去,因此也没有再见到雪,而且山上的植被都生出来了,也不似上回那么难走,反而是很轻松愉快的翻山越岭。

五天之后,他们一行人便到了天目山下,这会儿印舒桐的伤已经大好了,嫌马车气闷,就不再坐马车了,直接骑马,春天有太阳是暖洋洋的,但是赶路的人还是会觉得热,一行人就决定在山下的一棵大树底下衬着树荫休息一会儿,也幸而大树底下还有个茶摊子,可是坐下来喝喝茶,歇息一下聊聊天。

印舒桐不喜喝茶,可是这荒野里农家的茶摊子里的茶虽不是什么名贵茶种,但是却异常好喝,生津解渴,她一气儿就喝了两大碗,魅煞和他的人坐在别的桌子上,而且茶摊里还有别的赶路的人在,他们一行人虽然刻意低调,但是鲜衣怒马的仍旧很惹人注意,何况还女的俏,男的俊。

印舒桐喝完了茶,放下茶碗,直接就站了起来转身就走,长孙无越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沉声道:“做什么?”

印舒桐眨眨眼,脸因为赶路加上天热而红扑扑的,看看周围没人注意她,才小声道:“我要…去、方便一下。”

方便?

长孙无越挑眉,旋即明白过来,嘴角勾起一丝邪笑,也学着她的样子凑过去低声道:“去哪儿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