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墨,我们两个先去洗澡了。”

艾酒酒搂着沈佳蓉,对着凌子墨道了声。

凌子墨从地上的那些人跨过,踩着血泊,飞速跑了过来,凑到艾酒酒跟前,极其谄媚的盯着艾酒酒:“一起洗。”

“滚!”

艾酒酒给了凌子墨一记冰冷的飞刀,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了。

“那我帮你洗?”

沈佳蓉将视线从地上血泊转移到身边的两个人身上,他们一定要在她的面前,讨论鸳鸯浴的问题吗?

“酒酒,我第一次杀人,现在小心肝都还是颤抖的,不敢一个人洗澡。”

凌子墨挑了挑精致的桃花眼,撅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的沈佳蓉直想笑,他还可以再卖萌一点吗?

第一次杀人?不敢第一个人洗澡?她怎么觉得,他的动作娴熟,而且,哪有人,第一次杀人会是这个样子的?就算是再怎么残忍的人,应该也都会觉得害怕的吧。

“滚!”

艾酒酒呵斥了一声,伸手毫不留情的对着凌子墨的脸就是一巴掌,凌子墨捂着脸,笑呵呵的跟在身后:“酒酒,你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打?我还要顶着这张英俊的脸出去见人呢。”

艾酒酒挽着沈佳蓉的手,一句话也没说,人有身后跟屁虫似的凌子墨喋喋不休。

凌子墨快步走到艾酒酒跟前:“酒酒,你是不是担心,我长的太帅,出去的话,会被别的女人抢走?你放心,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的。”

沈佳蓉看着耍宝似的凌子墨,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守身如玉?一个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的男人,居然告诉另外一个女人,他会为她守身如玉,想要让人不笑,真的很难。

“佳佳,你笑什么笑,贺子昱可是把童子之身都献给你了,你要对他坚贞如一。”

沈佳蓉转过身,有些明白,艾酒酒为什么会愿意和他在一块,有些人,他未必是你的爱人,但是就是有那个本事,让你觉得开心。

贺子昱啊,贺先生,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叫唤着那个人,冰冻的心,忽然变得温暖起来。

那些想利用她,害死贺子昱的人,她为什么要让他们活着呢?

沈佳蓉看着自己的手,上边还有鲜红的血液,手背上,白一块,红一片的,如果是为了那个人,就算手染鲜血,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能为他做的,不单单是那些家庭的琐事,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最基本的,就是能保护好自己,不让他前进的脚步,因为自己,受到牵制。

这样想的时候,她心里舒服了许多。

沈佳蓉正在浴室冲澡,忽然听到旁边,低微的轻呼声,沈佳蓉一惊,今天这整个区域,就只有三个人,她,艾酒酒还有凌子墨,以艾酒酒的身手,有谁会不要命的在这个时候招惹她,沈佳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从一路跟着过来,唱着要和艾酒酒鸳鸯浴的凌子墨,不过她心里还是觉得不放心,头贴在门上,轻轻的敲了敲,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酒酒?”

沈佳蓉猜测的没错,这个不要命的人,确实就是凌子墨。

这段时间,艾酒酒一直忙着处理湾仔码头的事情,经常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冲个澡,直接就去睡觉,凌子墨缠着,被她狠狠教训了好几次,这么多天,他没有一天是吃饱的,刚听她对着自己说要洗澡,那模样,对凌子墨来说,就是一种邀请啊。

暖阳山庄,他和艾酒酒来过几次,她每次洗澡,都是在同一个浴室,从来就没有变过,而每一次,他们都是鸳鸯浴,这也是凌子墨为什么会如此积极安排沈佳蓉打枪的原因。

艾酒酒是个十分专情的人,她不是个不喜欢改变的人,她第一次去店里吃饭,要是点的东西还合口味的话,每一次,她都只吃那一样,轻易的不会更改,至少,凌子墨从来就没见她变过,应该说,艾酒酒十分了解他狗改不了吃屎的脾气,想过他可能会过来洗澡,如果今天来的不是沈佳蓉,而是她一个并不怎么喜欢的女人,那么现在,凌子墨手中抱着的,绝对就不是艾酒酒了。

凌子墨身上只裹了条浴巾,艾酒酒更不要说了,有谁会穿着衣服洗澡的,她现在身上什么都没穿。

凌子墨抱着艾酒酒的瞬间,向前进了几步,让她抵在身后的墙上,两个人的中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浴巾,彼此都能感觉得到,那滚烫的体温。

艾酒酒低头,看了眼那蓄势待发的谷欠望,瞪了凌子墨一眼,那勾魂的媚眼,在水花朦胧你的浴室撩起的轻烟中,越发的勾人。

“禽兽。”没错,在艾酒酒眼里,凌子墨就是只精虫上脑,随时都能发情的禽兽。

“放心,今后我只鱼肉你。”

要凌子墨说,这整个暖阳山庄,最让他满意的设计,就是这浴室的门,用的是帘子,这为他每一次的鸳鸯浴,提供了便利。

艾酒酒看了凌子墨一眼,氤氲缭绕的浴室,那素净的脸蛋,染上了胭脂一般的红,如上了年的陈旧,说不出的醉人。

她的手,从凌子墨的腋下,像弹奏钢琴一般,一点点慢慢的下移,从浴袍的下摆,直接伸手探了进去,没有任何的意外,夜阚泽浑身上下,就只穿了一件浴袍。

她柔软冰凉的手,一下握住了他的火勺热,凌子墨浑身一颤,身体发软,险些跌倒在她的怀中,挑眉看着艾酒酒,她正一脸挑衅的看着自己。

“硬了。”

她轻笑出声,明显能感觉到,手上握着的火勺热,尺寸正在不停地变大。

“酒酒。”

那边,沈佳蓉见艾酒酒没有出声,敲了敲隔着的门板,继续叫了一声。

凌子墨领着眉头,因为压抑,他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痛苦,可那样子,看起来却是极为快乐的,这种痛苦着的快乐,简直让人捉狂。

“看到你就硬了。”

两个人刻意压低着的声音,被水花掩盖,毕竟隔开了一个位置,沈佳蓉自然是听不到的,此刻那两个人正比拼着谁更无耻的对话。

艾酒酒勾唇,精致的五官,无一不是浑然天成的魅惑。

“所以呢?”

艾酒酒的指尖,灵活的撩拨着,那轻微的动作,更让凌子墨浑身发颤,她的手,轻轻一握,凌子墨盯着那笑容,就在他忍不住快要吼出声的时候,艾酒酒伸手握住了他的嘴巴。

“你点的火,自然由你来灭。”

凌子墨想也不想,扯开身上的浴袍,要是这个样子,他还能忍的住的话,那他真他妈的不是个男人了。

这该死的小妖精,平时掌控主动权就算了,难道在床上,自己也要被她压的翻不过身吗?可就算是被这样奴役着,他的心,也是愉悦的。

两个人光着身子,紧贴在一起,极致的角虫感,让人有种如置梦中的感觉。

凌子墨想也不想,吻上了艾酒酒的唇,霸道的,温柔的,深情的,不能放手的,缱绻缠绵。

他的手,一路向下,搂着她的腰的手,微微一转,面对着艾酒酒的背,然后从身后,将自己送进了她的身体,然后,发出了满足的唏嘘。

被她的温暖包裹着的感觉,美好到了极致,只有像现在这样,将自己埋进她的身体,然后被她紧紧包裹着,凌子墨才能感觉到真实,他次啊能深刻的感觉得到,这个女人,是自己的。

他的唇,在她的颈项,一点点的啃噬着,仿佛在品尝上等的美味,他喜欢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最好还是,别人能看得到的那种。

艾酒酒头贴着墙,紧咬着唇,以往,两人都是面对面的做,她要是忍不住,张口就直接咬在他的肩上,她不喜欢自己发出声音,但是每一次,那只禽兽都会玩各种花样,逼她出声,真是个变态。

但是每次杀完人,对他的攻势,她却是喜欢的,空荡荡的心,有种被充盈到满的感觉。

艾酒酒双手撑着墙,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风中即将漂亮的树叶,完全找不到支撑点,任由凌子墨抱着自己,然后将整个自己,倚靠在他的身上,她不喜欢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但是和凌子墨呆一起,她没有嗅到危险的味道,久而久之,也就由着他了。

她对这个男人的包容,让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沈佳蓉叫了半天,那边都没反应,觉得不对劲,怎么都放心不下,想要过去看看,刚关了水,伸手去取浴袍,就听到隔壁那让人脸红心跳的时声响,手上的的动作僵住,沈佳蓉的整张脸,在瞬间,涨的通红。

山庄内的公众浴室,沈佳蓉紧咬着唇,红扑扑的脸蛋,仿佛能挤出血来,那女乔喘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沈佳蓉呆呆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将喷洒的水打开,调到最大,站在水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她发誓,下次再也不和艾酒酒和凌子墨出来了,就算是出来,她也不会选择这种运动之后需要洗澡的活动,更加不会,选在艾酒酒的旁边洗澡,怎么也得隔开三五个位置。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刚才开着水的时候,她什么都听不到,可现在,她明明都将水声调到最大了,却觉得那声音,近的仿佛就在耳畔似的,一门之隔,浴室的门用的还是帘子,沈佳蓉怎么都觉得怪异,也不磨蹭了,迅速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刚出门,眼角下意识的瞟向了艾酒酒的房间,只看到后墙上,十指牢牢的扣在一起。

沈佳蓉打了个哆嗦,迅速扭过脑袋,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离开。

沈佳蓉坐在梳妆镜前,头发都吹完了,还不见艾酒酒出来,双手撑着下巴,呆呆的对着镜中的自己,在心底叹了口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终于知道贺子昱和凌子墨为什么能成为好朋友了,两个人在这上面,还真是,都一样的强悍,艾酒酒刚才消耗了一番体力,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样猛烈的攻击。

她想,艾酒酒真的应该是喜欢凌子墨的,不然的话,以她的个性,怎么会那样纵容呢?

有些人,不是说爱就爱,也不是说不爱就不爱的,爱与不爱,有些时候,他们或许连自己都搞不清楚。

沈佳蓉等了大半天,还不见人出来,这种事情,她自然不能去浴室催促了,只能趴在桌上等人。

经验告诉她,鸳鸯浴是需要很久的,没一两个小时,是不行的。

她趴在桌上,闻了闻自己的左右手,洗的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的血腥味。

她凑近镜子,仔细的看着自己,熟悉的眉眼,她却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自己一般,对于今天那些死于自己枪下的人,她居然那么快就坦然的接受了,心里不是不难过的,只是那样的难过慌张,到现在,她已经可以掩饰的很好。

沈佳蓉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害怕惶然,懊恼后悔,当那喷涌的鲜血溅在她脸上的时候,她当时,真的是怕极了,她想,如果不是因为贺子昱及时出现的话,她应该会伤心难过好长一段时间。

有些事,有些人,总是在慢慢的教她,如何变的坚强。

沈佳蓉趴在床上,胡乱的想着,整个人开始犯困,她其实是有些累的,无论现在的她是不是已经可以坦然的接受自己再一次杀人的事实,可刚刚的是件足够让她变得疲倦,就在她模模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才隐隐听到脚步声,让她等了这么久才出来,最重要的是,居然在她的隔壁表演,上演那样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让他们等等自己,也是应该的,这样想着,沈佳蓉沉沉的睡了过去。

艾酒酒扫了眼趴在梳妆台上,已经睡了过去的沈佳蓉,自己在梳妆镜前坐下,看到颈项锁骨处,那暧昧青紫的吻痕,除了微拧着眉头,表示不满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反应。

等到艾酒酒将全部的事情处理完,一旁的沈佳蓉还是没有醒过来,艾酒酒找了条干净的浴巾,披在她的身上,已经是九月了,穿着短袖在这样的房间睡着,其实是有些冷的。

凌子墨在门口等了好一会,见艾酒酒和沈佳蓉还没有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走了进来。

艾酒酒看着入口处的凌子墨,看了他一眼,凌子墨挑了挑眉,刚刚吃饱喝足,他现在整个人,完全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神清气爽,精神十分的好,半晌,才发现趴在角落桌上睡着的沈佳蓉,刚要上去把他叫醒,被艾酒酒制止:“佳佳等了那么久,可没去打扰你的好事。”

凌子墨怒了努嘴,对于艾酒酒向着佳佳,已经习惯,她本来就是个那样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凭心情,看的顺眼就好点,不顺眼的,不搭理,不过她看的顺眼的,实在是太少,而沈佳蓉则是那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不对,应该是他知道的所有人当中,唯一的一个,这要是别人,酒酒是绝对不可能等的,早就把她给闹醒了,换成是他,她肯定都已经扯耳朵了。

“是我们的好事吧。”

凌子墨搬了条椅子,在艾酒酒的旁边坐下,十分认真地纠正着她的错误,他笑着凑到她跟前,脸上的笑容,有些欠扁:“你不是也很享受吗?”

艾酒酒转过身,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凌子墨的两腿中间,凌子墨背靠着椅子,四肢打开,见艾酒酒半天没有动作,又凑了过去:“求鱼肉。”

那火辣辣的眼神,看的凌子墨心里痒痒的,一下就有了反应,在这点上,他必须承认,艾酒酒是唯一一个让他失控的女人,无论怎么做,他总有种要不够的感觉。

“我在想,什么时候,把他割了。”

她凉凉的道了声,凌子墨忙将双腿夹住。

“要是这玩意没了,谁还能给你性福?”

他移动着椅子,凑的艾酒酒更近。

“我艾酒酒,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邪魅的桃花眼,威胁的眯起,然后,他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艾酒酒的后脑,吻了上去,什么都没有,直接当着沈佳蓉的面,和艾酒酒亲热,今天的事情,要是被贺子昱知道了,凌子墨就算不死,估计也会少张皮了。

沈佳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揉了揉眼睛,透过明亮的超大镜子,能清楚的看到,身后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凌子墨靠在艾酒酒的身上,像个小孩似的撒娇。

沈佳蓉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身上的白色浴巾,笑了笑,将东西放在桌上,另外一边的艾酒酒也做在梳妆镜前,自然发现沈佳蓉醒了,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的将凌子墨推开,转过身,看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的沈佳蓉。

“睡的很香嘛。”

发生了刚刚的事情,她还能睡得着,看样子,为了贺子昱,她做那些事情,真的是心甘情愿。

沈佳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就听到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安静的梳妆间,十分的清晰,沈佳蓉笑的越发的尴尬,她其实是被饿醒的。

如果是在家的话,一整天都在床上或者是沙发躺着不动,她不吃也不会觉得很饿,但是今天,她一直都做着耗费力气的事情,怎么可能不饿?她都快要饿死了。

“能吃能睡,看样子没影响。”

沈佳蓉自然知道,艾酒酒说的是什么事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为了那些想杀自己,或者想利用自己伤害贺子昱的人,她没必要再滥用自己的同情心,为了那些人不吃不喝不睡,让那些爱着自己的人关心,不是很不划算吗?

是不是难过,她心里知道就可以了。

“去吃饭吧,然后再送我回去。”

刚刚听艾酒酒说,那些活着的人,是要给贺子昱送过去的,对于他们的处理方式,她已经不想知道。

她可以为了不想自己成为他们威胁贺子昱的利器,对着他们开枪,贺子昱为了她,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情,她想,她都会平静的接受。

这个时候,沈佳蓉最想吃的是火锅,但是现在肚子实在是太饿了,以她吃火锅的方式,没准被胃疼难受,肚子太饿的话,她一般不会去吃火锅,那味道虽然好,但是味道再好,胃疼的话,到时候她肯定都会后悔的。

凌子墨带路,几个人去大商场里边吃了不少小吃,沈佳蓉先是吃了点米饭填了肚子,然后又吃了不少其他各地的小吃,从三点多开始,一直到五点,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她扁平的肚子,在瞬间,变的鼓鼓的,瞬间就满足了,对凌子墨和艾酒酒的不满,顿时减少了一半。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沈佳蓉出了商城的小吃街,笑着对艾酒酒和凌子墨说道,已经五点了,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让凌子墨送你。”

艾酒酒发话,凌子墨自然不敢不从。

“对呀,我送你吧,要是贺子昱看到你一个人打车回去,回头有怪我了。”这也确实是贺子昱会干的事情。

沈佳蓉盯着满脸春风的凌子墨,难道每个男人那个事情之后,都是这样神采奕奕的吗?侧身看向一旁站着的艾酒酒,红光满面的,都是桃花。

沈佳蓉蓦地想到什么,突然笑出了声,一旁的凌子墨好奇,刚想问她笑什么,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凌子墨打开一看,是贺子昱打开的,看了沈佳蓉一眼,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不打给佳佳?

“我去接个电话。”

凌子墨转头走到一边,艾酒酒看他那样,就已经猜到是谁打来的了。

沈佳蓉盯着艾酒酒,忍不住就想到刚才在浴室听到的娇喘声,不由脸红。

“你脸红什么?”

沈佳蓉抬头,刚好对上艾酒酒的眸,那勾人的媚眼,仿佛在说,我鄙视你。

沈佳蓉笑了笑,她其实也挺鄙视自己的。

两个人聊了几句,没一会,挂断电话的凌子墨就回来了,看向沈佳蓉:“佳佳,贺子昱让我带你去个地方。”

凌子墨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贺子昱要让佳佳接触那些事情。

“什么地方?”沈佳蓉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几个人上了车,凌子墨带沈佳蓉直接到了新城开发区,S城这个地方这几年发展的很快,原来新老城区的很多地方,现在根本就不够用,而新城,则是S城政府最新的开发计划,不过现在只是有这样的风声,还没招标动工。

因为还没有开发,这一带比起新老城区那两个地方来说,自然要冷清偏僻许多,路上的话,偶尔有几辆车经过,丝毫不会发生市区中心那样的堵车现象,沈佳蓉坐在车上,直到凌子墨停了车,说下车,她才推门从车上下去,刚下车,就看到贺子昱,正和人聊着天,空荡的场地上,停着一架白色的飞机,沈佳蓉好奇,却没有将疑惑,表现出来。

沈佳蓉看了眼和贺子昱说话的那人,比贺子昱稍微小一些,长的还算可以,只是那双盯着人的眼睛,却很难让人喜欢,尤其是自从艾酒酒下车后,他的视线就一直没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色胚!贺先生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来往?

“我说余大少,眼睛看哪里呢?”

凌子墨的眉头,不悦的拧起,占有性将艾酒酒搂在怀中,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这种觊觎的眼神,看着他的女人。

“贺先生。”

沈佳蓉走到贺子昱跟前,看都没看那余大少一眼。

“来了,我们进去。”

白色飞机后,是一件很大的白色板房,不过这一带的灰尘很重,白色的版块,几乎已经被染成了灰黑色。

“这是怎么回事?”

沈佳蓉没问,倒是凌子墨急着问出了声:“你怎么还和余庆城那人一起?”

就他那种货色,给他们提鞋都不配,如果不是因为贺子昱,刚才就他那看着酒酒的眼神,他真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至少,把他狠狠的摁在地上,狠狠的教训一顿。

“等会你就知道了。”贺子昱卖起了关子。

“会不会很累?”

贺子昱抚着沈佳蓉的发丝,神情温柔,早上的事情,他已经听凌子墨说了,当凌子墨告诉她,悠悠用枪杀了好几个人你的时候,他简直觉得难以置信,当时是艾酒酒护住了她,肯定是她和她说了些什么,佳佳才会动手的。

“我说,那些人,是想利用佳佳害死贺少你。”

艾酒酒一眼就洞悉了贺子昱的想法,而沈佳蓉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则是满头的雾水。

几个人在小屋子里,忽然听到外边停车的声音,几个人探着脖子望了出去,在看到下车的人是王佳芝还有大着肚子的沈舒雅时,沈佳蓉吃了一惊,向后看着贺子昱,完全不明白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继续往下看。”

板房只有一层,但是盖的地方,地势偏高,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站在三楼的窗口,底下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沈佳蓉靠在贺子昱怀中,因为距离隔的有些远,她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她刚下车,站在飞机旁的余庆城就走了过去,两个人拥抱,当着王佳芝的面亲吻,沈佳蓉明显能感觉得到,余庆城的手十分的不安分,而一旁的王佳芝只是看着,却什么都没说。

六点多临近七点的时候,又连续来了好几辆车,从第一辆到最后一辆,分两排展开,最后,他看到中间的那个人走在了最前边,沈佳蓉瞪大眼睛,是欧展鹏,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人,怎么会突然到这个地方来?

王佳芝看到欧展鹏,迎了上去,沈舒雅也是,他们这样子,沈佳蓉几乎是下意识的,联想到了一家人。

几个人说了一会,飞机的机舱突然打开,余庆城领着欧展鹏走到了机舱前,然后,欧展鹏和王佳芝还有沈舒雅三个人拥抱在了一起,这样依依惜别的场面,让沈佳蓉之前一家人的想法,越发的强烈,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欧展鹏最先将王佳芝和沈舒雅母女推开,然后登上了飞机,沈佳蓉只听到艾酒酒冷笑了一声,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有警察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飞机的四周,灯火通明的,沈佳蓉看的一清二楚,场面有些混乱,沈舒雅和王佳芝不让那些警察把欧展鹏带走,但是最后,欧展鹏还是被带着离开了。

“你通知的警察?”

凌子墨看着贺子昱问道。

“你觉得这件事情需要我吗?”

底下,刚才还恸哭不已的沈舒雅在看到欧展鹏被捉上的警察离开之后,转过身,背对着王佳芝,黑夜里,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沈佳蓉还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张带泪的脸上,说不尽的得意,就和上次在皇廷酒店,她搂着苏少宸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样。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吗?

沈舒雅仰着头,艾酒酒和凌子墨都已经离开,整个窗口,就只有贺子昱和沈佳蓉两个人,而她的眼,对上的仿佛就是沈佳蓉的眸。

沈舒雅的心,咯噔一声,沈佳蓉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她什么时候到的?刚才的一切,她都看到了吗?

【146】为贺子昱手染鲜血,我心甘情愿

王佳芝追着将欧展鹏带走的警车,哭的越发伤心,直到再也看不到汽车的影子,她才渐渐的停下脚步,颓丧的蹲在地上。

喧闹的夜,随着欧展鹏的离开,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王佳芝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沈舒雅却好似没听到一般,她的眼里,就只有站在板房窗口的沈佳蓉,还有满心的慌张,比起安慰王佳芝,她更加忧心,沈佳蓉会做些什么。

王佳芝哭了好一会,见没人来安慰,站了起来。

三十多年的风风雨雨,她从一个低贱卑下的欢场夜莺,一步步爬到现在,为了失去的爱,念着这三十多年的感情,她或许会哭,但是绝对不会要死要活的,说到底,她最在意的,一直都是自己,还有就是寄托了她所有希望和骄傲的沈舒雅。

她擦了擦眼泪,转过身,见沈舒雅正背对着自己,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并没有跟着她追上去,心里有些生气。

展鹏这都上飞机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警察出现的?刚刚她来的时候,四周围可是一辆警车都没有,显然,这些警察是早就接收到了消息,埋伏在这个地方的,该不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小雅一手安排的吧?

王佳芝的心,咯噔响了一声,她看着沈舒雅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背影,这样的想法,让她既觉得吃惊,又觉得害怕。

怎么可能呢?展鹏可是她的亲生父亲,虽然这些年,他并没有向外界她们母女两人的存在,但是私下帮了她们不少忙,而且小雅也说了,她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帮展鹏的,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在背后捅人一刀吧,但如果不是小雅做的,这些警察又是哪里来的?

小雅是她一手带大的,身为母亲,她还是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女儿的,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而且不容别人对她有丁点不好,尤其是那些会威胁到她的绊脚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移除,她会做这些事情,并不奇怪,王佳芝七上八下的,一颗心完全乱成了一团,小跑着走到沈舒雅身边,凑到她的耳边:“小雅,是不是你通知那些警察过来的?”

就算王佳芝已经站在她的身边,沈舒雅依旧浑然未决,从刚才到现在,沈佳蓉就一直站在板房的窗口,不躲不闪,居高临下,比起上一次在天津街的日本料理店遇上她和韩以风,这种被现场撞破的感觉,更让人惊慌失措,这段时间,她一直绞尽脑汁,如何能不惹苏少宸的怀疑,将孩子打掉,但是显然,直到现在,她仍然没能想到好的法子。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尤其是沈佳蓉的位置,并不是很亮,其实什么都看不太清楚,可沈舒雅却觉得,那个在她眼里,柔弱到一无是处的女人,此刻正用得意而又鄙夷的眼神看着她。

王佳芝这才觉得沈舒雅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蒙蒙的橘黄灯光下,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扯着沈舒雅衣裳的手,一下就冒出了汗。

虽然是在黑夜,但是板房内,是点着灯的,再加上现在月亮出来了,比起刚刚入夜来说,偌大的窗口,那相拥着的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还是能辨清他们的脸,王佳芝呆呆的,一下就慌了。

刚刚的事情,他们全部都看到了吗?那她和小雅和欧展鹏之间的关系,她也知道了吗?她要是把这件事告诉沈旭桡的话,想到这些,王佳芝整个人彻底呆住了,只觉得一颗心砰砰乱跳,完全不知所措,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沈旭桡知道这件事,会变成什么样子?

沈舒雅和王佳芝就站在飞机旁,强烈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脸上,以致于,她们的每一个表情,沈佳蓉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她们,在害怕,她们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透着浓浓的恐惧和不安,而这些,来自于心底深处的反应,沈佳蓉最先想到的就是心虚。

“冷不冷?”

贺子昱凑到沈佳蓉耳畔,温热的唇,在她的耳鬓厮磨,夜里不比白天,再加上是在郊区,沈佳蓉到现在都还穿着白天出门的短袖,夜风灌在身上,她确实有些冷。

沈舒雅仰头,看着那亲密的两人,与漆黑静谧的夜晚,融成了一体,垂在腰间的手,紧握成拳,修长的指甲,嵌入掌心,带来伤口划裂般的疼痛,却还是无法发泄,此刻胸腔间,那仿佛要爆炸一般的嫉恨。

就她这样一个被抛弃的女人,怎么能得到这样的幸福?她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

“有点。”

沈佳蓉握住贺子昱的手,静静的倚靠在他的肩上,已经是九月份了,天气渐渐转凉了,尤其是晚上,穿着一件短袖,总觉得单薄,凉飕飕的,八月底的时候,她能穿着睡裙站在阳台,面朝着大海吹风,但是现在,她上身都会披件小外套,下边也会穿条长裤,在家里的她,装扮随意,就和平时一样,怎么方便怎么来,在贺子昱跟前,完全没了形象,而贺子昱,却爱极了那样真实又有点俏皮的沈佳蓉。

如果不是信任在意,怎么会愿意将那样的一面展露出来呢?那样小心翼翼的她,真的是信任极了自己,能把她宠成今天这个样子,贺子昱觉得,很有成就感。

她柔柔的笑着,望着遥遥对着的明月,澄澈的眸,淡淡的扫了沈舒雅一眼,这一刻的她,心情是宁静的。

她从未将贺子昱当成报复的工具,也不曾想过,用这样一个男人,向沈舒雅和苏少宸炫耀些什么,真正的幸福,是不需要炫耀的。

夫妻之间的生活,是两个人的事情,亦或是,两个家庭,现在,在沈佳蓉看来,能够称的上是她家人的,就只有周君兰和邓金鹏两个人。

要说贺子昱最让她骄傲的一点,那就是她不用担心,沈舒雅会把他抢走,从一开始,他就给了她想要的安全感,她越来越清楚明白,有些属于她的东西,沈舒雅是抢不走的。

从她决定和他在一起的那天开始,她便以真心相交,想要爱上这样一个一心一意对你好的男人,真的很简单,抗拒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难如登天。

沈舒雅咬牙切齿,死死的盯着沈佳蓉,一双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沈佳蓉那淡淡的一眼,在她看来,已然成了浓浓的不屑,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挑衅。

沈舒雅想上去问个清楚,但到最后,她还是忍了下来,她真是搞不得明白,贺子昱到底看上了沈佳蓉哪一点?他眼瞎了吗?就沈佳蓉那个胆小鬼,到底有哪一点能比得上她沈舒雅?

沈舒雅满心的不甘,因为对沈佳蓉的嫉恨,连带的也觉得贺子昱那人有眼无珠,无疑,沈舒雅是个极其自负的女人,她永远都觉得自己是最好的,至少在沈佳蓉跟前,她这样的坚定着。

沈舒雅咬牙,那张明艳的脸,在明亮的灯光下,因为嫉恨,显的有些狰狞。

“余庆城,这是怎么回事?沈佳蓉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交代!”

沈舒雅在沈佳蓉身上受了气,这才想起余庆城,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王佳芝对欧展鹏有情,她不会说,欧展鹏就更加不要说了,他肯定不会蠢的把自己的行踪告诉贺子昱的,她也没说,而余下的那个人,就只有余庆城了,但是沈舒雅又觉得奇怪,她之前并没有告诉余庆城,她要他送走的人就是欧展鹏,他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怎么能通知贺子昱呢?

但是他们两个就在板房,这件事情,无论余庆城有没有事先通知,在她们来之前,他不可能不知道贺子昱那些人到了,这分明就是有意隐瞒,拆她的后台了。

“这地方又不是我的,贺少他们要呆在这里,我能有什么办法?沈舒雅,你怎么没说,你让我送的人是欧展鹏啊,你是想害死我呢?”

余庆城先是摊了摊手,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最后还不忘指责沈舒雅。

在S城这个地方,得罪贺家贺少,这种事情,就只有傻子才会那么干,至于沈舒雅,就算她是子丝的继承人又怎么样,就她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可是有把柄捏在他手上的,谅她将来也不敢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贺子昱,那明显就不一样了。

“余庆城,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沈舒雅愤愤不平,她之所以找上余庆城,是因为两人经常发生关系,也算是有情,虽然她只是玩玩而已,但是她以为,至少余庆城不应该这样对她的,这样在背后捅人,分明就是将她往死路上逼了。

“沈舒雅,我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余庆城挑眉,伸手抚向沈舒雅的小腹,修长的手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在她的月匈口揉捏,突来的袭击,让沈舒雅舒服的低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