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澄想着徐令检与陈文锦还等着,急的火烧眉毛,就是找不到。

纪清漪将最后一颗珠子扣在手里,飞快地朝横梁上瞟了一眼,见慧心伏在衡量上冲她比了一个手势,她这才故作惊喜道:“呀,找到了,可不就在这里吗?”

“找到了就好。”黎月澄急不可耐道:“我特意为你泡的六安瓜片加蜂蜜,都凉了。”

她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再不喝我可就要生气了,辜负我的一片心意。”

纪清漪抿了一小口,笑吟吟的看着黎月澄:“我知道月澄姐姐对我最好了,所以我要投桃报李,将好东西都留给你呀。”

“那还不快…喝。”

黎月澄发现自己舌头发麻,手脚僵硬,登时脸色大变:“你…呢…”

她说不出话来了!

“月澄!”纪清漪笑眯眯的,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感觉怎么样?”

她喝了带药的茶水!

而纪清漪安然无恙!

纪清漪要做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了。

纪清漪温柔道:“慧心,将澄姑娘放到床上去。小心些,别伤了澄姑娘,她可是要做周王世子妃的。”

慧心扛起黎月澄,将她送到床上:“那要将澄姑娘衣服脱光吗?”

“不用了。”纪清漪笑道:“周王世子亲自动手或许更有趣。”

黎月澄如坠冰窟,大声叫喊,不、不,不行,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要嫁给锦表哥,我不能失去清白。

只可惜,她的叫喊没有人听见,因为她嗓子里发出来的只是“嗑、嗑”的声音。

她面无表情,眼中却流露出乞求,泪水哗哗地朝外流。

只可惜纪清漪一点也不觉得她可怜,她心中感觉到的只有一阵阵的快意。

上一世,她哀求的时候,黎月澄可没有心软。

她将她剥得一干二净,还狠狠地羞辱了她几句,相较于她上一世对她做的一切,纪清漪觉得自己已经非常仁慈了。

就是今天的一切,也是黎月澄自作虐,她从来没有主动害过黎月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正当的防卫。

今天就要让她尝尝害人终害己的痛苦,让她体会她上一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慧心吹了灯,与纪清漪一起快步出了门。

纪清漪走在前头,所有没看到临出门的时候,慧心迅速从怀中掏出一管烟,吹了两口才关上门。

慧心将门口的灯笼挂起。

纪清漪先行离开,慧心悄悄伏在墙头,亲眼看着徐令检进了房内才转身离去。

推门的一瞬间,徐令检闻到一股淡淡的芳香,这味道让原本就激动的他更加的亢奋。

虽然没有灯光,可西花厅里的布局陈文锦早就告诉他了,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床边,撩起帐子,伸手一摸床上一个温软的人,身上的激情瞬间被点燃,毫不犹豫地褪去衣衫,扑了上去。

卿卿最喜他似水的柔情,只可惜他想她想得太厉害了,他忍不住了,只能狂野地撕扯她的衣衫,毫不怜惜地占有了她。

他擦干了她的泪水,一遍又一遍地呼唤她的名字。

终于她不再僵硬,更激起他心中的冲动,一次又一次地证明她是他的。

他从来没有这么持久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把持不住自己过,这是卿卿才能给他这样的快乐。

陈文锦在不远处等着,堪堪半个时辰过去,徐令检还没有出来,他不由有些急了,正想冒着被他不喜的风险提醒他,西花厅门口的灯笼终于再次亮了起来。

他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门口,取下灯笼,闪了进去。

刚从秋风徐徐的外面进来,他感觉有点热,正好也需要脱衣服了。

徐令检不着一缕地上了床榻,睡在了床的外边。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热了,也不知道纪清漪现在怎么样了?

他伸手去摸被中的人,碰到光滑细腻的肌肤,就好像天雷.勾动了.地火,“腾”地一声烈火包围了他,烧的他失去了理智,一个翻身压了上去。

正在情致高昂,身.下的人突然有了反应,动了动。

他知道这是药性过了,忙伏下身子唤纪清漪的名字:“清漪表妹,你别怕啊,我会对你好的,我会用、尽、全、力、对你好的。”

他说着,便真的用尽全力,床榻疯狂的晃动,身.下的人突然发出一身呻.吟,先是浅浅的一声,接着便是一声高过一声,刺激的陈文锦更加疯狂。

南康郡主听说平阳侯陪周王世子喝醉了,被两个丫鬟扶着去了西花厅,登时醋海翻波,带了四五个婆子气势汹汹地去了西花厅。

她才走没多久,杜嬷嬷就将此事禀报了太夫人。

今天是陈文锦的好日子,平阳侯陈雍难得回来一趟,太夫人怕南康郡主不知轻重闹起来,就派人盯着她以防出事。没想到还真让料到了。

太夫人怒道:“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非要祸害的我们陈家家破人亡她才满意,走,我倒要看看她今天要干什么!”

太夫人脸色铁青,由七八个婆子陪着朝西花厅走去。

南康郡主刚刚到达西花厅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浪.叫声,直把她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进去,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那个小贱人!”

平阳侯府还是头一回出现这种事,婆子们斗志昂扬,生龙活虎,提着拳头就闯了进去。

呼啦一声,门被打开了。

陈文锦的战斗却没有结束,不是说了等灯笼挂上了才能带人来的吗?黎月澄必定是打翻了醋坛子了!

他心中恼怒,停止了动作,却保持着骑的姿势。

他是不想碰纪清漪的,可现在已经碰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既然做戏,那就做全套好了。

这个姿势也有助于他第一时间看清楚她的表情,然后再判断下一步怎么做。

他停了下来,身.下的人却不满地扭了扭身子。

黑暗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陈文锦看着床上的人,登时脸色大变。

这…不是纪清漪!

他不敢置信,拨开她的头发,见黎月澄面色绯红,眼神迷离,口中哼哼唧唧,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

这是怎么回事?

他还未反应过来,帐子突然被撩开,他人被重重地推开,黎月澄被人抓着头发拖下了床。

黎月澄先中了茶水中的药,浑身僵硬,后来又吸了打量的助兴.烟,早就被药物控制,虽然她不曾昏迷,什么都记得,但情.欲控制了她的身体,让她缠着陈文锦,体内的狂潮也是一波又一波的袭来。

不想身子一凉,她整个人都被拽到了地上,接着她便听到耳边尖锐的怒骂声,与此同时无数拳头无数只脚没头没脸地落在她的身上。

“够了!”

她听到太夫人重重一声怒喝:“郡主,你到底要干什么?”

第58章 结果

“干什么?这小贱人勾引侯爷!我今天就要打死她。”

说到后面想到这些年陈雍对她的冷淡,想到他宁愿睡丫鬟都不碰她,不由触动心肠,瘫软在世嚎啕大哭起来。

太夫人也愣住了,她这是完全没想到。

她生的儿子她了解,绝不会随便沾花惹草,除非是动了真心。

这个念头一起,她立马清醒,给杜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不管这女孩子是谁,哪怕是最低等的丫鬟,只要大郎看上了,她都要抬举她。

杜嬷嬷呵止了那几个婆子,拿了薄被裹在那人身上,然后去看她的伤。

她不由大惊失色:“太夫人!这…”

太夫人心头一个咯噔,不会是被打死了吧。

“怎么回事?”

“是澄姑娘。”

杜嬷嬷的声音好似平地一声雷,屋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太夫人也呆住了。

不,这…这不可能,陈雍绝不会招惹晚辈。

那问题就出在黎月澄身上了,她为了富贵荣华铤而走险,也不是不可能!

太夫人这样想着,眼神就变得犀利起来。

门大开着,黎月澄又被打了一顿,疼痛取代了情.欲,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南康郡主在,太夫人也在,完了,完了,她彻底的完了。

脑中一白,她就要昏死过去,可她却死死咬住舌尖,让自己清醒、冷静。

不、现在还没有到昏迷的时候。

所有人都瞪着黎月澄,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会是什么样的眼神。

南康郡主绝望的哭声在房间里回想,黎月澄身上裹着被子,却感觉自己如同下了十八层地狱。

“这是怎么回事?”男子苍劲浑厚带着几分隐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郡主,你又做了什么!”

这声音…

南康郡主愕然回头,见平阳侯陈雍在陈文钺的陪伴下走了进来,瞪着她的眼神十分厌恶:“你又要闹什么!今天可是文锦的好日子!”

陈雍越说越怒,南康郡主满脸都是涕泪,呆呆地看着陈雍,突然感觉心头一松,昏死过去。

“将她扶下去。”太夫人无不嫌弃,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陈雍,没发生长辈、晚辈乱.伦的事情就好。否则她便是拼尽全力,也要毒杀黎月澄遮盖这桩丑事的。

南康郡主走了,所有的人都朝床上望去,帐子里到底是谁?

陈文锦缩在帐中,气得浑身乱颤。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安排的值夜的婆子,怎么爹娘祖母都来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帐子里的人是谁?”平阳侯陈雍的声音十分凌厉:“还不快出来!”

陈文锦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外面的光线更加明亮,她身披被单走了出来,看都不看黎月澄一眼,跪在了太夫人身边,低着头道:“祖母,我喝多了酒,一时把持不住,请您责罚…”

一语未了,他胸口里已经挨了重重的一脚,平阳侯陈雍大怒:“你这个小畜生!”

“爹。”陈文锦被这一脚掀翻在地,他赶紧爬起来跪着磕头:“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我陪着世子殿下喝酒,有些累了,就到这里休息,当时我脑子浑浑噩噩的,进来之后,闻到一股香味,身子就不受控制了…”

太夫人与陈雍都是面色一凛。

今天是陈文锦的好日子,他就算要对黎月澄做什么也不会挑今天啊。

难道是黎月澄不安分,见陈文锦中举,所以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黎月澄心凉似冰,大哭着扑倒在太夫人脚边:“姑祖母,求您给我做主,是锦表哥约我来的,他要我答应嫁给他,我不允,他就抓着不让我走,我挣脱不掉,又不敢大声呼喊,姑祖母…姑祖母…若是表哥不娶我,我便只有一死了,求姑祖母赐我三尺白绫,让月澄清清白白地去吧。”

她哭得好不伤心,陈文锦惊愕失色,好似见了鬼一般看着她。

黎月澄这是逼他娶她,否则就要将事情说出来,与他玉石俱焚。

这个贱人!

她已经被徐令检碰了,竟然还敢讹上他!

难道今天的这一切都是黎月澄的计谋?

她动了攀龙附凤的心思想嫁给周王世子以图未来飞黄腾达?

又或者她的目的不是周王世子,而是他?

陈文锦气得肺都要炸了。

只有世家名门的嫡小姐才能配得上他,这世上怎么会有黎月澄这种卑鄙恶毒的女人。

这边黎月澄与陈文锦狗咬狗,那边徐令检已经出了后花园,带着他的侍卫由小厮引着,顺着抄手游廊朝外院走。

回想刚才疯狂的举动他不由勾起了嘴角,虽然看不到卿卿的脸,但是在暗中也别有一番滋味。她初承恩露,身子肯定吃不消,明天他要送药进来,再叮嘱陈文锦立刻将事情办好,最好是一天也不要拖。

只有这样他才能立马像他表明心意,他许她侧妃之位,她必然要高兴坏了。

徐令检志得意满,怡然自得地跟在小厮身后。

抄手游廊的尽头,穿堂那边就是外院了。

堪堪走到抄手游廊的尽头,一个丫鬟从穿堂里走了出来,她回头道:“小姐,当心台阶。”

后面的小姐一步一步走了出来,徐令检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你!”他声音凌厉,脸色铁青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懂殿下的话。”纪清漪她眼神凛冽,嘴噙冷笑:“那殿下觉得我该在哪里呢?”

她洞若观火的眼神,带着浓浓嘲讽的语气,让徐令检脑中刺刺的疼。

刚才那个不是卿卿,他碰了别的女人,碰了就碰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就算计策失败,她也不应该是这个态度,那只能说明她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计谋。

好个陈文锦,竟然敢摆他一道!

徐令检脸色铁青,带着滔天怒浪,离开了平阳侯府。

这一夜,太夫人的院子灯火通明。

太夫人、平阳侯端坐在主位上,黎月澄与陈文锦跪在下首。

太夫人落在黎月澄身上的目光跟刀子一样。

她养着她是为了重用她,没想到她竟然眼皮子这么浅,勾搭文锦。

不听话,坏了她的计划,竟然还妄图做平阳侯府的二奶奶!

太夫人冷哼一声,脸色阴沉道:“月澄,这些年来,陈家待你不薄。今天的事情固然文锦有错,你又何尝没错?你若真那么清白,又何必跑去见文锦?”

太夫人此言一出,黎月澄就知道自己想嫁给陈文锦做正妻那是不可能的了,她泪流满面,磕头如捣蒜:“姑祖母…月澄知错了…您赐月澄一条白绫,让月澄自生自灭吧。哥哥那里,月澄会修书一封,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的。”

今天的事情,可不止一个人两个人看到,太夫人老奸巨猾,绝不敢轻易弄死自己。她可不是纪清漪,她还有哥哥,她做的事情,全都提前告诉了她哥哥,只要她有个三长两短,她哥哥立马去顺天府击鼓鸣冤。

平阳侯却道:“文锦,你怎么说?”

“爹,祖母。”陈文锦恨不能黎月澄死,却不得不捏着鼻子说:“此事都是我的错,我愿意娶月澄给她一个交代。”

“你这还算是句话!”陈雍面色微霁:“只要月澄愿意嫁,我这里没有二话的。”

太夫人却很不高兴:“聘者为妻奔则妾,无媒苟合跟明媒正娶怎么能一样!侯爷,你也太儿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