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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赏梅宴(三)

“苹果在黄箱子里。”水玲珑笑着道。

侍女的职业操守极好,哪怕惊诧也只露出了欣喜:“恭喜水小姐,您得到了三十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他们没听错吧?水玲珑居然一口气得了三十分?那么难的题目,她是怎么猜对的?而即便她公布了正确答案,他们依旧想不通啊。

水玲溪死死地揪住衣襟,几乎要撕碎了它,但当着众人的面,她笑得分外柔和,有意无意地轻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是不是误打误撞了。”

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陆依依面色一沉,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蒙的?”

水玲珑不疾不徐地道:“首先,我们知道只有一句话是真的,红箱子说苹果在它那里,而蓝箱子说苹果不在红箱子那里,二者观点相反,说明必有一真、一假,不管谁真谁假,反正剩下那句一定是假的了。”

剩下的是黄箱子之言——苹果不在它那里。

反过来就是——苹果在它那里!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诸葛钰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眸里掠过一丝赞赏,侧目看向她,越看越觉得今日的她真的很美,淡淡的妆容,将五官的轮廓勾勒得完美无瑕,她本肤色极好,而今上了胭脂更如霞云映雪,一阵冷风吹过,她清香的发丝飞到了他脸上,如羽毛一点点挠过心间,痒痒酥酥,令人悸动。渐渐地,他的身子有些燥热了。

水玲珑将发丝拢到耳后,冲诸葛钰浅浅一笑,当所有人都瞧不起她时,只有他坚定地站在她身旁,或许他也不过尔尔,声名更是狼藉,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比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更倾向于结交逆境中不离不弃的盟友。

软而冰凉的触感自脸上消失,诸葛钰的心莫名地有了一丝空落,体内的燥热愈加明显,他深呼吸,用内力给压了下去。

云礼此时也看向了水玲珑和…诸葛钰。一个卑微庶女,一个纨绔世子,站在一起怎么立时有了一种无坚不摧的磅礴之势呢?

水玲溪捏得指节发白,脸色也尤为苍白,可她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与其跟贱丫头置气,倒不如多答几道题,反正她还差十五分就能成为冠军了。

水玲珑瞟了一眼水玲溪,见对方已经开始选题,于是她指向一个七十分的彩条:“就它了。”

题目是:在乡下有一个谎言部落和一个真言部落,谎言部落的人只会撒谎,而真言部落的人只讲真话,有一天,先生遇到了一名胖子和一名瘦子。

先生问胖子:“你是真言部落的人吗?”

胖子说:“M。”

先生知道M的意思是“是”和“不是”其中一个,但到底是哪个他记不太清。

于是先生问瘦子:“他说的M是什么意思?”

瘦子答:“他说‘是’!但先生,他是谎言部落的人,你别被他骗了!”

请问,到底谁才是真言部落的人?

此题一出,再次掀起了一片惊叹,七十分的题目果真非同凡响,它的难度远远超越了上一题。其实在场的才子佳人并非没人答得出来,但他们需要长时思考和推敲,偏文试中效率尤为重要,谁也耗不起。

水玲珑凝眸,沉思了一、两分钟的样子,尔后笑着道:“瘦子是真言部落的人。”

侍女对比完答案,惊喜交加:“恭喜水小姐,成为这一届的女中诸葛!”

不远处的高山楼台上,一名白衣男子凭栏而立,他的五官异常俊美,浓眉斜飞入鬓,明眸深邃如泊,气定神闲,举止优雅,只是他眉心微蹙,略显恹恹之色,说他堪比西子美,他偏又隐隐透着一股与天比高、与日争辉的顽强斗志。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定着红梅园的方向,琼树绿叶,红花遍枝头,看不清她容颜,只有那袅袅身姿、裙衫翩飞,似仙似魅。

嫩黄本是阳光的颜色,不知为何,他却觉着并不适合她,隔了老远他也仿佛能从她身上感受到那股不亚于严冬的冷意,而这种冷意,竟让他有了一种似曾相似的错觉。

“世子爷,该喝药了。”越斌递过一碗黑乎乎的汤汁,他与世子同岁,自幼追随世子,对世子的心思偶尔也能猜中几分,他顺着世子远眺的方向看去,道,“那是礼部尚书的庶长女,名为水玲珑,就是她破解了您设下的天龙棋局,原先我以为只是个巧合呢,您命里的贵人怎么可能是一名女子?今日一见,方知我错估了她。”

“女子未必不如男。”荀枫咳嗽了几声,“她身旁的男子是谁?”

“哦,镇北王府的诸葛世子,跟水小姐议了亲的。”想了想,越斌又道,“正在合庚帖,还没纳吉,算不得定亲,若八字不合,这门亲事也是成不了的。”

荀枫接过药碗,面无表情地喝下,目光却片刻未曾离开红梅园中那抹倩影。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鲲之于深海,无人晓其磅礴,然鹏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水玲珑,我若助你出海,你能否扶摇直上九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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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玲珑成为新一届的女中诸葛,而她仅仅答了两道题,这一劲爆消息几乎轰动了整座瑞雪山庄。

大家看水玲珑的眼神不再那么冷冽了,也开始有人主动与水玲珑搭讪,其中不乏一些风流倜谠的世家子弟,但每每此时,诸葛钰都像一尊杀神,用刀子般犀利冰冷的眸光将那些臭苍蝇吓得不敢上前。

水玲珑扭过头,狡黠一笑,呵呵,专业灭蝇二十年。

水玲溪输掉了文试,自然也输掉了大多数人的期盼,未来太子妃居然比不过一个小小庶女,连带着云礼的面子也丢了几分,反倒是诸葛钰长了脸。

接下来还有一场武试,比的是击鞠,也就是打马球。分为红队和蓝队,每队五人,在不发生殴打的情况下将球击入对方的球门,虽是团体合作,但谁击球数量最多,谁就是这一届的武冠军。

击鞠是水玲溪的强项,她从五岁开始学习骑马,七岁便跟丞相府的表哥们练习击鞠,毫不夸张地说,她击鞠的水准不亚于她的文采。

她原本打算收获双冠军,如今已输了一个,剩下的她无论如何也要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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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热情参与,咱们的评论区总算火热了一把!

嘻嘻,渣男出来鸟!这次咱们写一个比浩然哥哥强大滴渣男!

【第二十二章】赏梅宴(四)

武试选的是文试前十名,若其中有人自动退出,则按分数顺延,今天第十名恰好来了葵水,而第十一、十二和十三名的分数又都一样,于是经太子云礼和组委会讨论之后,决定让三公主顶了那个空缺。

红队:水玲珑、郭蓉、姚欣、吴兮雯和三公主。

蓝队:水玲溪、陈宣、陆依依、武莲儿和栗彩云。

当成员表一出来,诸葛汐懵了,看不出来玲珑这么厉害,一下子捞了个文试第一。她只盼武试赶紧结束,药效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便会彻底发作,她可不想水玲珑当众出丑。

球赛的服饰、球仗和马匹全部由瑞雪山庄统一提供,与寻常世家的厢房不同,这里设有专门的更衣室,一个大房间,右侧用帘子和雕花木板隔成若干个小空间,侍女捧着衣衫从左侧的通道走过。

郭蓉拉着水玲珑走到中间的换衣间,两名侍女捧着她们的衣衫紧随其后,郭蓉突然转过身,双手接过:“我来吧,你们退下。”

“是!”任务完毕,侍女们便也不在这儿呆着了。

“怎么好麻烦你?我自己来拿。”水玲珑说着要去接郭蓉手里的衣衫。

郭蓉抬了抬胳膊:“你是文试冠军,许我巴结你一下,成不?”

笑呵呵地说完,她打了帘子进入小隔间,把衣衫放在了桌上,尔后背对着水玲珑,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药粉,一边轻轻地洒在衣衫内侧,一边说道:“三公主与我们一组,我们胜利的希望还是蛮大的,不过要争夺武试冠军,你也不能只顾着配合三公主,我但凡拿到球都会传给你,你一定要多进几个球,明白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了连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颤抖,做完这些,她捧着自己的走出来,讪讪笑道,“我也去换了,你抓紧时间,马上就要开始了。”

水玲珑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郭蓉,你对我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她笑得很甜、很纯真,但不知为何,郭蓉的头皮就是一麻,有种冰冷的小蛇盘踞其上的错觉,郭蓉打了个寒颤,强笑了笑,适才进入自己的小隔间。

水玲珑的笑容一收,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她一个小小庶女如何高攀得起郭家嫡女的橄榄枝?可她也不是鞋底谁都能踩的,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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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场地设在红梅园以东的一块大草坪上,三公主早已换上劲装进入了场地,哪怕她只是个替补,但与生俱来的皇族优越感还是令她不知不觉间成为了红队的领袖。

她看向策马而来的一行人,笑得可人:“谁是水玲珑?”

前世这位皇族嫡系公主的命运并不怎么好,先是嫁给了威武将军为妻,没过多久,将军战死沙场,三公主当时已有三月身孕,陡闻噩耗,伤心过度导致流产。三公主终日以泪洗面,不愿在京城呆下去,皇上便许三公主和亲胡国摄政王府的巴图世子,谁料,巴图世子根本不好女色,在家里圈养男宠无数,三公主恼羞成怒,挥剑杀了所有男宠,巴图气得理智全无,对三公主拳脚相加,三公主就这样被巴图活活打死了,享年不过二十一岁。

正是那次变故,使得大周和胡国缓和了几十年的友邦关系再次决裂,云礼代天子出征,欲要替三公主讨回公道,结果半路死在了荀枫的算计下。

水玲珑敛起翻飞的思绪,在马背上福了福身子,道:“回三公主的话,臣女是水玲珑。”

三公主歪着小小脑袋,如陶瓷娃娃般可爱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真是人不可貌相!”

水玲珑,默!

场地东面的山坡上,是一排排整齐的座位,观众们全都拭目以待,云礼和诸葛钰也在其中。二人比邻而坐,但没多少共同话题,简单交流几句之后便把目光投向了场地中央,比赛已经开始。

吴夫人有意疏远宣国公府的人,吴兮雯便死死防住栗彩云。

陆依依和武莲儿不敢拦三公主,也无需拦郭蓉,便转头去拦姚欣。

倒是陈宣话不多,胆子却大,频频从三公主手下抢球。

而郭蓉的确信守了承诺,只要拿到球便传给水玲珑,虽然她传得并不怎么准,可加上之前在文试时郭蓉就一直在水玲珑身侧,众人自然而然地将她们看成了好友。唯独诸葛钰一脸警惕,不大看好这种行径。

其实双方都明白各自的种子选手是谁,虽说大部分人做不成武冠军,但获胜方也是能得到瑞雪山庄送出的丰厚奖品的,是以,大家配合得还算不错。

锣鼓声响,只剩最后五分钟。

水玲珑、水玲溪和姚欣各进三球,陈宣和三公主各进两球,栗彩云、武莲儿和陆依依各进一球,其他人成绩为零。

水玲溪不由地有些急了,她已经输了文试,决不能输掉武试!一个贱丫头怎么配跟骑到她的头上?她给郭蓉使了个眼色,郭蓉会意,把刚刚抢到的球“失误”地传给了她。

此时水玲溪离对方的球门尚且遥远,一击击中的可能性不大,带球跑路又有被抢去的危险,最稳妥的法子是传给对面的陈宣,但一想到陈宣已进两球,若再进一球便和她分数一样,她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一边策马,一边用球仗带球前行,然而就在她快要跑过中线时,三公主用力一击,球飞向了水玲珑,水玲珑此时的境况与水玲溪先前差不多,她也在中线附近,但她毅然选择了把球传给位置最佳的姚欣,哪怕姚欣已进三球。

姚欣奋力一挥,球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对方的球门!

锣鼓声响,最后一分钟,但大局已定。

楼台上,越斌感叹:“还是水大小姐的胸襟宽些,水二小姐就是太自私了,所以说好人是有好报的。”

荀枫咳嗽了一阵,苍白着脸,似是而非地笑了:“专为别人着想和一笑泯恩仇的那是傻子,聪明人则懂得如何优化自己的利益,这跟胸襟没多大关系,水玲溪输在不够睿智。”

这是他亲自设定的博弈游戏,大家既要携手打败对方,又要彼此争夺武冠军。出乎意料的是,水玲溪没找到的帕累托最优被水玲珑给找到了。如果水玲珑一心想着自己夺冠,结局极有可能是球再次被抢,而她、水玲溪和姚欣没有分出胜负,红队和蓝队也没有分出胜负,也就是说这一届不会有武冠军和获胜队伍,瑞雪山庄的高价礼物谁也得不到。

等于,水玲珑是零,她的队友也是零。

但现在,武冠军哪怕被姚欣所夺,但水玲珑和其他三人都不再是零了。

真是个既聪明又理智的人,他有点儿迫不及待想见她了。

水玲溪气得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不是让郭蓉在她衣服上动了手脚吗?她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水玲溪给郭蓉使了个眼色,趁机让郭蓉抢过球,郭蓉像先前那样传给水玲珑,却用尽全力扬了扬球仗,顿时,球朝着水玲珑的脸直直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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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累托最优——在没有使任何人境况变坏的前提下,使得至少一个人变得更好,被喻为“公平和效率的理想王国”,以意大利经济学家帕累托的名字命名。

关于文文里被屏蔽的章节,表示最近审核的文文太多,需要等待72小时…呜呜…泪奔…

亲们先收藏好不好?咱们回头补看那几章也一样的。

【第二十三章】纯爷们的范儿

寒风凛冽,吹得众人的衣袍呼呼作响,所有人都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惊失色,但没人怀疑郭蓉居心叵测,全都认为这只是一场意外。

荀枫的心微微一颤,可他远在数里外的楼阁,无计可施。

云礼心神一动,打出了一道劲风。

诸葛钰淡淡一笑,也打出了一道劲风。

两道劲风在空中激烈碰撞,那原本该砸向水玲珑的球却突然朝水玲溪飞了过去!

再想补救已来不及,只听得水玲溪一声惨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云礼眉头一皱,看向了诸葛钰,见他一脸无辜,云礼温润的眼眸里掠过一丝莫名的暗涌,却没说什么。他不说,不代表心里没有想法。一直以来,诸葛钰在他眼里都是个不务正业的小纨绔,可诸葛钰若真如传闻中一般不堪,刚刚那一股比他的更雄浑的内力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届的赏梅宴,水玲珑和姚欣分别获得文冠军和武冠军,但前者的风头远远盖过了后者的,谁也没想到一个名不经转的庶女能够取得这样理想的成绩,先前关于她怎么、怎么不配做镇北王府世子妃的言论也少了许多。

至于原本该受大家瞩目的水家美人水玲溪不仅输得一败涂地,还摔得四仰八叉,又肿了脸,形象全无,成为赏梅宴史上最丢脸的千金。

去更衣室换过衣服后,水玲珑往瑞雪山庄的大门口走去,在那儿,她“不小心”撞到了云礼。

云礼欲要伸出手托住她:“怎生这样不小心?摔了可怎么好?左手的伤势如何?让我看看。”

水玲珑忙后退一步:“没事了,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这时,诸葛汐走了过来,亲热地挽住水玲珑的胳膊,仿佛二人认识许多年似的,她给云礼打过招呼后对水玲珑乐呵呵地道:“玲珑啊,欣儿能得武冠军多亏你相让了,姚家可许久不曾这么威风了呢!我这个做大嫂的代替她感激你一下,来来来,我送你回府。”

笑得这么诡异,能有好事?不过最后究竟害了谁,水玲珑说,我可不负责!

水玲溪受了伤,云礼于情于理都要送她回府,毕竟二人的婚约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天子赐婚,想毁也不成。

毁?云礼自嘲一笑,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戴了面纱的水玲溪在陆依依和武莲儿的搀扶下走向了云礼,郭蓉灰溜溜地跟在后边儿,两件事她都办砸了,心里实在虚得很。

几人给云礼见礼之后,便悄悄退下了,云礼扶住水玲溪,水玲溪见周围再没外人便软软地靠进了他怀里,含泪哽咽道:“殿下…玲溪给您丢脸了,请殿下责罚!”

云礼拿出帕子给她擦脸,可一握在掌心便察觉到了质地的不同,他使用的是微厚的绢帕,不应有如此凉薄的触感。他打算抽回手,却已然来不及。水玲溪闻到了帕子上的女人香,她一把抢了过来,长睫一颤,笑道:“殿下,我自己擦,弄脏了您的帕子真是抱歉,改天我洗好了再给您送去。”

这帕子明明不是他的,莫不是刚刚那一撞——再多的解释也无济于事,尤其他想明白利用了他的人是水玲珑之后更加不乐意解释了,他摇头:“不了,你若不嫌弃便留着吧,我送你回府。”

水玲溪靠着他的胸膛,娇羞一笑:“多谢殿下,殿下先上车,我与朋友们交代几句随后就来。”

告别云礼之后,水玲溪神色一肃,迈步走向了郭蓉的马车,一进入车厢,她二话不说先甩了郭蓉一耳光:“难怪你一件事也没办成,你根本就没想过陷害水玲珑,你一直想害的是我,对不对?我警告你,不要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太子殿下是你这种身份能够高攀的吗?你以为郭家还是百年前跻身十大家族之一的名门望族?醒醒吧你!郭家早已四分五裂,而你郭蓉的父亲,也不过是我父亲手下的一条狗!你若再不知天高地厚,我会让你们这一家彻底从京城消失!”

马车里,水玲珑静静倾听着那边的动静,唇角扬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现在的郭家的确不复百年前的兴旺,甚至可谓萧条,但按照前世的记忆,过不了多久,郭家长子郭焱便要从战场凯旋,受封威武将军,得到皇上的大力赞扬和青睐,并尚了三公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郭家再次崛起,而水玲溪今日得罪的郭蓉也将一跃成为贵女中炙手可热势绝伦的人物。

水玲溪下了马车,郭蓉哭得梨花带雨,丫鬟桃儿小心翼翼地道:“小姐,你的帕子怎么会跑到太子殿下的身上?是不是谁陷害你了?”

郭蓉吸了吸鼻子,愠怒道:“陷害也只能是她干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不过是怨我没替她办成事,故意找了个由头治我。除非我威胁到了她的太子妃之位,不然尚书府和丞相府都不会管我和她的小打小闹,她真是够歹毒!”

瑞雪山庄临近大门的拐角处,姚成正在给诸葛钰灌输驭妻心得,这小舅子虽说纨绔不羁、不懂礼数,但对他还是挺不错的。

他唾沫横飞地道:“小舅子你也快成亲了,我掏心窝子跟你讲几句,女人啊都犯剑,你越对她好,她越不含糊你,反之,你越不理她,她越是巴巴儿地往你身上凑!就说你姐姐吧,她彪悍不?嗯?在你们府里连王妃都治不住她,可她自从嫁了我,在我无比强硬的驭妻政策下,乖得跟那什么似的!我说东,她不敢往西,我说西,她不敢往北!所以啊别看你媳妇儿今天出了风头,可回头你还得治她!别让她把眼睛长头顶上去咯!咱纯爷们儿,就得有纯爷们的范儿!懂呼?”

诸葛钰挑了挑眉:“哦?哦。”

小…小…小兔崽子不信是么?

姚成望着诸葛钰渐渐远去的背影,抹了抹额角的冷汗,三两步上了自家马车,那里,诸葛汐正靠在软枕上,她把水玲珑一送上镇北王府的马车,便寻如厕的借口离开了,算算时辰,药效一刻钟后便会发作。

诸葛汐斜睨了姚成一眼,抬起腿,慵懒地问道:“都跟钰儿说了?”

姚成的肃然之气瞬间瓦解,他讨好一笑,坐在榻上,把诸葛汐的腿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捶着:“嘿嘿,娘子啊,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自从我娶了你,在你无比强硬的驭夫政策下,我乖得跟那什么似的!你说东,我不敢往西,你说西,我绝对不敢往北啊!”

诸葛汐忍住笑意,单脚一钩,他倒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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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词是敏感词汇,为了不被电脑给扫描屏蔽,只能用同音字代替,请大家谅解。

【第二十四章】嫁妆

瑞雪山庄的礼物说是十天后送达,水玲珑想,十天后,她或许能见到荀枫本人。重生后第一次相遇,她,很是期待。

却说诸葛钰自从喝了冷逸轩手里的酒之后他就发现自个儿有些不对劲了,似乎…燥热得厉害。没经历过女人的他实在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直到他掀开马车帘子看见水玲珑端坐在里边,而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她“拆吃入腹”时,他才了悟自己被算计了!

冷——逸——轩!

“今天…”

“谢谢你”三个字尚未说完,水玲珑便觉眼前一暗,帘幕放下,诸葛钰已消失不见,他逃一般地离开,乃至于掉落了东西也没发觉。

“我有那么可怕么?莫名其妙!”水玲珑俯身,把地板上的物件儿拾入掌心,这是一个女子用的绞金丝手镯,做工很普通,质地却上乘,不像在外面买的,倒似他亲手做的,但据它的色泽可推断它已有些年头。

水玲珑的第一反应是:诸葛钰有心上人。

诸葛家原是北方喀什庆部落的领袖,他们占地为王,不臣服朝廷,喀什庆的民众信奉神灵,唯诸葛姓氏独尊,每当朝廷派兵讨伐喀什庆部落时,沿途的百姓,不论男女老少,不论病弱强壮,皆自发地拦在在朝廷大军的正前方,朝廷总不能对大周子民进行残忍的屠戮,双方的战争便进入了胶着状态。当时的征北将军是冷家家主冷煜安,他曾多次与诸葛家和谈,可收效甚微,最终,冷家嫡女冷幽茹嫁给诸葛流云为妻,并诞下长女诸葛汐和长子诸葛钰,喀什庆部落才最终投诚了朝廷。

朝廷为安抚喀什庆的百姓,免去他们二十年税收,并保留了诸葛家在喀什庆的领导地位,庶次子诸葛流风做了新一任喀什庆的族长,嫡长子诸葛流云则入京受封,成为镇北王,那一年,诸葛钰五岁。

五岁的孩子肯定不懂什么情啊爱的,而入京后,诸葛钰根本没接触过外姓女子,所以水玲珑想,这镯子也不是给心上人的。

想着想着,马车抵达了尚书府,水玲珑怕下人贪财拿走这镯子,于是留在身上打算下次当面还给诸葛钰。

长乐轩。

水玲溪伏在秦芳仪怀里,哭得嗓子都哑了:“娘,那个贱丫头真是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娘你一定要替我出口恶气!呜呜…”

秦芳仪不气吗?她当然气,想她堂堂丞相府千金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儿却输给了董佳雪一个商女的女儿,丞相府的脸都被水玲溪给丢尽了。她没训斥她,她倒好,反过来诉苦了?若在以往,水玲溪一哭,秦芳仪铁定心软,但眼下秦芳仪已被府里的事弄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闲工夫跟一个即将出嫁的庶女儿较劲?

老爷新纳了一房贵妾不说,还许了对方有温泉的暖香院,老爷难道不晓得那是她心爱的院子?好不容易踩下一个周姨娘,又蹦出一个兰姨娘!更要命的是,年关将至,水敏玉和水敏辉都要从锡山书院归来,一想到自幼在老夫人膝下长大的水敏辉,她的头都是痛的。

“好了,乖女儿,今年输掉明年再赢回来便是,跟一个庶女较劲未免有失身份,太子殿下亲自送你回府就已经表明态度会待你一如往昔,你就别觉得委屈了。”秦芳仪摸了摸她肿得像猪的脸,又道,“这几天你不要出院子,等脸消肿再说。”

“娘!我…”水玲溪还想说什么,秦芳仪已经吩咐画意送她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多时,水航歌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任何不忿。

秦芳仪心中一喜,女儿虽说丢了脸,但到底是内定太子妃,老爷说什么也得给太子几分薄面,她给水航歌奉了一杯茶:“相公,这是你最爱喝的龙井。”

“嗯。”水航歌在榻上坐好,接过茶杯,思付着这事儿要怎么开口,就见秦芳仪已命诗情在浴室放了热水,他可没打算在这儿过夜!他清了清嗓子,道,“那个,玲珑这回给尚书府挣了脸面。”

对此,秦芳仪并不否认:“是啊,玲珑是个乖巧的孩子,日后我会多多关照的。”

心里却想着,镇北王妃给的聘礼又会贵重好多吧!

“咳咳咳,我的意思是,她如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了,在嫁妆上要丰厚一些,免得惹人诟病。”

秦芳仪最大的毛病便是贪财,此刻听水航歌这么一提,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握紧了帕子,皮笑肉不笑道:“老爷说的对,原先的嫁妆我已给你过目,再加一处庄子和一间铺子,如何?你放心,我会捡好的挑。”

一处庄子、一间铺子?水航歌不免有些失望,他的俸禄他存着了,秦芳仪的嫁妆自个儿锁着了,算起来,这宅子里的吃穿用度都花的是董佳雪的钱,现在董佳雪的女儿出嫁,秦芳仪却连一点像样的嫁妆都不给置办,原先底气不足的他一下子来了火气:“把东街和南街的五间铺子,还有通县的两处庄子给玲珑做嫁妆!”

“相公!”秦芳仪花容失色,“那…那些都是最好的铺子和庄子,全给了玲珑,玲溪怎么办?”

“咱们的庄子和铺子还少吗?你再挪别的划到玲溪名下。”

“相公,玲溪是要做太子妃的,她的嫁妆若比一个世子妃的还不如,丢的可是太子的脸!”

此话一出,水航歌的神色便有了几分松动,镇北王府再好,终究是臣,还是得替太子效命,但一想到老夫人强硬的态度,向来孝顺的他又不忍拂了老夫人的意思,其实他真不明白老夫人为何偏袒一个庶孙女儿偏袒成那个样子。

就在水航歌左右为难之际,门外,画意说刘管事求见。

却是姚成、冷逸轩、镇北王妃、三公主以及平南王世子荀枫纷纷送来贺礼,庆祝水玲珑成为赏梅宴的文试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