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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风极冷,从门缝里刮进来,吹得众人手脚冰凉。

兰姨娘跪得腰背酸软,泪汪汪地望着水航歌,水航歌心有不忍:“扶兰姨娘坐着。”

秦芳仪的素手一握,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田妈妈先站起身,再扶了兰姨娘起身,在水玲清的下首处坐好。

水玲清胆儿小,不敢说话。即便她想说,水玲语也不让。上次就因为妹妹的一句无心指控,害得她们被水玲月给嫉恨上了,现在水玲语是一百二十个小心,生怕妹妹再次惹祸上身。

她们是府里最低贱的主子,不像大姐姐八面玲珑,既讨了祖母欢心,又得了世人称赞。哪怕是为了将来能许配一个不算太差的人家,她们也只能汲汲营营、步步小心,大姐对妹妹的救助之恩她不是不明白,但这不足以让她挺身而出为大姐得罪府里更尊贵的主子。

或许,她可以给她一个胭脂配方,水玲语这么想着。

两刻钟后,赵妈妈回来了:“夫人,什么都没发现。”

水玲月一怔,怎么可能?

这时,刘管事领着杨大夫进来了,杨大夫给尚书府看了二十年的病,向来公允,名声极好,他的话一般不会有人质疑。他用帕子捂住手,接过镯子,仔细检验了一番,眉头一皱:“的确有毒。”

水玲珑看向杨大夫:“请问杨大夫,是什么毒?”

杨大夫答道:“是花叶万年青的汁液。”

此话一出,秦芳仪和水玲溪皆勃然变色!

花叶万年青并非大周物种,它来自西洋,外型美观,气味独特,可谓有价无市,前年有人巴结水航歌倒是送来了几株,但一则,它的汁液有毒,二则,它喜欢温暖的环境不好养活,是以,只有福寿院和长乐轩的小暖房里才有。

水玲月已经完全吓傻了,明明是毒虫散,怎么变成了花叶万年青?

水玲珑福了福身子,故作疑惑道:“听说老夫人院子里有几株花叶万年青,我一直好奇想观赏来着,但老夫人怕我孩子气忍不住去碰,是以从未允许我进过暖房,而最近其他姐妹们也都不曾去过福寿院,当然也拿不到花叶万年青了,真不知这镯子上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她故意不提秦芳仪的院子,因为按照大家的认知,她对秦芳仪的院子是一无所知的,可她不提不代表大家不会去想,尤其秦芳仪此时看向水玲月的眼神已经恨不得吃了她似的,足见其内心有多窝火了!

秦芳仪的暖房向来由信得过的下人打理,只有她和玲溪能自由出入,偏水玲月仗着自己是贵妾的女儿,时不时也在里边儿占点便宜,只要做得不过分她忍忍便也由了她。可瞧瞧,她都做了什么?

“要是玲珑没送给兰姨娘,而是自己戴了,今天出事的就是她!届时,我们怎么跟镇北王府交代?”

“我没有,冤枉啊,母亲!”

“哼!玲珑有没有去过老夫人的暖房一查便知,她何须撒谎?而我的暖房,除了你、我和玲溪三人,再没谁进过,难不成我污蔑自己的宝贝女儿?又或者玲溪自己污蔑自己?”

水玲珑徐徐一叹:“玲月,上次是二妹,这次是我,下次会不会是三妹和五妹?你难道非要把自己弄成府里唯一的千金才肯罢休吗?”

唯一的千金?秦芳仪的心砰砰一跳,霍然忆起从寺庙回来时,三姑娘和五姑娘的确遭遇了危险——

“你…你是不是想做太子妃?”

水玲月扑通跪在了地上:“啊——母亲!我没有!”

她哪敢觊觎太子妃之位?她只是想做世子妃而已啊!

水玲珑挑衅地看了看她,四目相对,水玲月的脑子里霎那间闪过一道思绪,她恶狠狠地看向水玲珑:“是你!是你陷害我的!你栽赃我,你好狠的心!水玲珑你不得好死!”

“住口!”水航歌雷嗔电怒,拍案而起,“我看你是疯了,这种失德的话也讲得出口!这府里你也别呆了,省得闹得鸡犬不宁!刘常!把这个小畜生给我送到庄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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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家觉得太平淡了,一定要留言说出来哦!

故事写到现在,不晓得大家喜不喜欢,挠头…。

【第二十九章】入宫

“老爷!周姨娘求见!”

水玲月最终幸免于难,没被赶出尚书府,却被关进了北苑最僻静的佛堂,这还是看在周姨娘怀孕的面子上。

这么一来,有孕的周姨娘被推上风口浪尖了,不仅秦芳仪,就连兰姨娘都有点儿怀疑这个姐姐的居心叵测。

周姨娘的境地开始变得无比艰难,三少爷的死哪怕过去多年她仍历历在目,想要在秦芳仪眼皮子底下生养孩子简直比登天还难。可宅子里的几座大山她能依靠谁呢?思前想后她觉得只能依靠身子有了好转的老夫人,但她一个小妾根本入不得老夫人的眼,那么,她只能先巴结备受老夫人垂青的大小姐了。

可一想起今天大小姐对水玲月做的事,她又有些咬牙切齿。她甚至怀疑过,大小姐反击四小姐是顺便,逼着她曝光有孕的消息,成为大夫人的眼中钉才是目的,可转念一想,她有孕的消息瞒得死紧,大小姐必定不知,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

水玲月回了玲香院,柴房内,杜妈妈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塞了块抹布,门被打开,光线投射而入的霎那,杜妈妈像见了救星似的扑了过去:“唔唔…唔唔…”

叶茂和枝繁架住她,不让她冲撞了水玲珑。水玲珑早吩咐枝繁盯紧杜妈妈的动向,所以才能在杜妈妈藏毒药时逮住她。

水玲珑背着光,容色隐在暗处,令一双幽静深邃的眼眸像豹子一般发出精明锐利的凶光,偏日洒在她周围,又勾勒出了一圈柔和曲线,这人,立刻有了一种琢磨不透的诡异。

“四妹被关进佛堂了,她是主子,所以能活,可你是奴才,唯有一死。”她的声音不大,却莫名地,能让人惊恐。

杜妈妈吓得浑身颤抖,拼命磕头。叶茂拿掉她嘴里的布,她忙颤声哭求:“大小姐,奴婢保证以后再不做对不起您的事了,是四小姐说她做了世子妃就让奴婢做她的贴身妈妈进入王府,奴婢一时贪心便应了她,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

水玲珑冷冷地看着她:“反正对我来说,杀不杀你无所谓,但对你来说,生存的机会只有一次!”

吩咐了阿如和阿春好生看顾杜妈妈,水玲珑带着叶茂和枝繁回了自己的卧房。

午膳时分,周姨娘身边的丫鬟银杏送来一盒上等的香膏,算作赔礼。

水玲珑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送回去。”

枝繁有些纳闷,大小姐的目的不就是逼着周姨娘投诚,好联合周姨娘整垮大夫人吗?她确定自己没会错大小姐的意,可大小姐为什么要拒绝周姨娘呢?

这时,叶茂打了帘子进来:“大小姐,三小姐派人送了一个胭脂配方来了。”

水玲珑的眼睑忽而上抬,思付片刻后笑了笑:“收下吧,给她回一匹浅绿色蜀锦缎子和一匹暗青色云纹缎子。”

浅绿色是给水玲语的,暗青色却是给冯姨娘的,没有冯姨娘,她也拿不到秦芳仪暖房里的花叶万年青,但她和冯姨娘的合作不能太多,再多些冯姨娘就危险了。对于一个用感恩的心襄助她的人,她没必要扯着对方上刀山下火海。

用过午膳,水玲珑换了一件鹅黄色对襟短袄、白色曳地长裙,头挽一个单螺髻,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她的容貌不算出挑,再花哨也无济于事,倒不如从气质上着手。

在府门口等了一会儿,老夫人在王妈妈和翡翠的搀扶下缓步而来,水玲珑恭敬地行了一礼:“祖母。”

老夫人看向她的衣着和发髻,露出一个赞许的眼神,不浓妆艳抹、不花枝招展,衣料未必上乘,却生生穿出了一股子清新典雅的贵气,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你娘把你教得很好。”

老夫人说的是“娘”,不是名字或“姨娘”。

水玲珑心中微喜,面色却不见丝毫骄躁:“多谢祖母夸赞,我娘在天之灵一定甚感欣慰。”

上车后,老夫人耐心与她讲解了许多宫里的规矩,前世她做过皇后,对皇宫的了解程度不亚于老夫人,但老夫人愿意与她说,她便洗耳恭听。

“…反正啊,你跟着我就行,我做什么你做什么,进入关雎殿后就不用紧张了,玉妃娘娘极为和善,你又这般聪颖,娘娘啊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聪颖?水玲珑眨了眨眼,流去眼角一线惑色。

马车一停,便有机灵的小太监上前打了个千儿,笑呵呵地道:“奴才小德子给老夫人请安!给大小姐请安!老夫人您的气色看着可比去年好了许多,奴才就知道您福泽深厚,要长命百岁的!您瞧,老天爷还派了个如花似玉的孙女儿承欢您膝下,您往后啊,大把的福要享呢!”

老夫人被说得心花怒放,嗔了他一句,但也给了一锭银子:“你这张贫嘴倒是越发伶俐了。”

小德子深鞠躬:“谢老夫人赏!”

小德子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模样生得很是俊俏,尤其精气神儿特好,人道看奴才猜主子境况,玉妃在宫里过得必然不差。

小德子领着二人及其奴仆走入宫门往关雎殿而去。

再次踏入这个埋葬了她一世幸福的地方,水玲珑骨子里的血液都因愤怒和悲怆急速沸腾了起来,同样的路,同样的天气,荀枫的誓言仿若还在耳畔回旋,他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向金銮殿,完成登基大典,以及他们迟来了数年的大婚。礼成过后,他牵着她的手说:“玲珑,我来这里几十年,这一刻才真正觉得我属于这里了。”

当时,她以为他是因和她夫妻圆满才如此高兴,而今想来,他却是感慨自己做了皇帝。

都过去了,她不会再嫁给他,也不会再失去一双儿女。

突然,北面传来一阵喧哗。

“七殿下!奴婢求您了,您赶紧下来吧!太危险了!”

“不危险,很近的,我马上就能够着那枚果子了。你别吵我,一边儿呆着去!”说着,七皇子踮起脚尖,继续朝湖面上的垂下的枝桠伸出双手。

水玲珑循声望去,却是面如冠玉、眼若明星、美得像个陶瓷娃娃的七皇子,站在太液池边要去摘挂在枝桠上的一枚果子,而他周围除了一名胆小如鼠的宫女再无旁人。水玲珑自问良心还没泯灭到对一个孩子见死不救的地步,她给老夫人打了声招呼,快速行至他身旁,强行把他抱到了一丈开外。

落地后,七皇子恶狠狠地瞪着她,发现她模样面生,打扮又不似宫女,“你是哪宫的新妃?居然敢对本殿下无礼!当心本殿下诛你九族!”

这臭脾气怎么跟诸葛钰一样一样的?水玲珑摸了摸他的脑袋,他身子一仰,避过,红着脸道:“男人头,女人腰,只能看不能捞,你没听过吗?”

哦,亲爱的殿下,您才刚满九岁。

水玲珑笑出了声,好一会儿才回归正题:“殿下您是要摘那里的果子吗?”

“是又怎样?”

“殿下,以您的身高和手臂的长度摘不到哦。”

“胡说!本殿下看它挺近的!怎么会摘不到?本殿下摘给你看!”

水玲珑拦住了他:“殿下,在您摘果子之前,先帮我解一道题,好不好?我可是听说所有皇子里面,属您最聪明了。”

小孩子都经不起夸,七皇子骄傲一笑:“我当然聪明了,什么题,说来听听?”

“一对夫妇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儿子,请问另一个也是儿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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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能性是多大咧?此题绝不是脑筋急转弯,是正常题目,上过教辅书,有米有人可以猜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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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亲情有价

“一对夫妇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儿子,请问另一个也是儿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当然是一半啦!”七皇子脱口而出,这么简单的题也来考他?

“你确定?”水玲珑含笑问了一遍。

七皇子不满水玲珑质疑他的态度,怒喝道:“你说的是可能性,那么就是一半!”

水玲珑微微一笑,用树枝在泥土地上画了一个表格。

——头胎、二胎

一:儿子、女儿

二:儿子、儿子

三:女儿、儿子

“殿下您看,一个家庭中有两个孩子但其中一个为儿子的有以上三种情况,可只有在第二种下,一个是儿子,另一个也是儿子,也就是说,另一个也为儿子的可能性是三成,不是直觉认为的一半。”

“啊?居…居然是这样…”七皇子难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

见七皇子的神色有所松动,水玲珑继续循循善诱:“七殿下,很多时候猜测和第一反应是不靠谱的,要经过精确的测量和分析才能得到标准答案,好比您的手臂不足二尺长,可池子与那根枝桠却超过了三尺之距,看着近,实际却是够不着的。”

言罢,水玲珑亲自走到湖边,探出手去捞垂下的枝桠,但她根本摸不到,更遑论一个九岁的孩子了。

七皇子还是有些不服气:“我…我…我只是没有认真审题,我要是仔细想想,也能按照头胎和二胎这样去演算的。”

水玲珑淡淡一笑:“殿下是觉得自己的一世英明毁于一旦了,是么?但殿下你知不知道,题目做错了可以抵赖,英明毁掉了可以洗白,惟独生命是不能重来的,七殿下珍重。”

语毕,丢了颗小石子儿入湖,“噗通”一声,它沉下去再也没漂起来。

七皇子盯着湖面的涟漪,吓出了一身冷汗…

而另一边的假山后,老夫人和小德子简直快要吓晕了,七皇子是皇后幼子,平日里宠得跟命根子一样,别看玉妃受尽皇恩,可在皇后面前根本不够看。当七皇子说要诛水玲珑九族时,老夫人几乎吓掉了半条命,好在瞧这架势,七皇子是收回成命了。

老夫人看向小德子:“德公公,你看…”

小德子福了福身子,道:“老夫人放心,奴才什么也没看见。”

三人离开后许久,七皇子才霍然回神:“哎!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个宫的新妃呢?我让我母后升你位份啊!”

“小七,跟谁说话呢?”云礼刚从皇帝的御书房走出,就听宫人禀报七皇子在湖边闹腾,他便匆匆忙忙过来了,却见他叉腰大喝,也不知在与谁叫嚷。

七皇子扭过头:“大哥,父皇最近是不是纳了好多新妃?”

云礼一怔,选秀刚结束,父皇的确选了不少官家女子充盈后宫,但小七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他没急着回答,而是看向了地上的字:“这是什么?”

七皇子把先前的事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言辞间难掩对水玲珑的崇敬和喜爱,云礼温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狐疑,这道题他只听荀枫谈起过,荀枫说这是他游历西洋时偶然学到的,可宫里的女子为何也会知道?他并不相信这只是个巧合,也不相信一个宫妃能拥有如精妙的智慧,是荀枫教的?

阳光明媚,云礼的心底却爬过一层严寒…

关雎宫内,水玲珑和老夫人拜见了玉妃,玉妃薄施粉黛、淡扫蛾眉,与水航歌的浓眉大眼相比,她柳眉纤纤、凤眸狭长、红唇小巧,更似江南女子,因她素有贤德之名,从不恃宠而骄,是以深得帝心。

“给玉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老夫人和水玲珑给玉妃行了一礼。

玉妃起身,亲自将老夫人扶起,声若大珠小珠落玉盘,煞是悦耳:“母亲快别多礼。”

老夫人站直身子,玉妃又伸出手扶了扶水玲珑,笑得温和:“这是我那素未蒙面的侄女儿吧,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水玲珑依言抬头,露出与这个年龄完全相符的天真笑容。

玉妃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阵,发现较之水玲溪的倾国倾城,她显得姿色平平,可那双水灵的眼眸却别有一番沉静内敛的深意,玉妃笑道:“眉清目秀的挺好看,老夫人能痊愈真是多亏你了,欣儿,把锦盒拿来。”

欣女官双手奉上一个锦盒,水玲珑含笑接过,打开,里面尽是时下最流行的首饰和珠宝,与秦芳仪送给她的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水玲珑感激一笑:“多谢娘娘。”

三人坐下,家里长短聊了一阵,最后,玉妃终于忍住羞涩切入了正题:“玲珑啊,你帮我看看,我为什么入宫五年了还不曾有孕?”

水玲珑先是一愣,继而想起老夫人的袒护和玉妃的示好,须臾,她凉薄地笑了,她就说一个庶孙女儿的嫁妆怎么能跟水玲溪的相提并论?老夫人甚至毫不留情地斥责了疼进骨子里的水航歌…

大宅子里的亲情,果然都是有价的!

水玲珑冷笑着抬头,却在看向玉妃的一霎换了一副局促不安的态势:“娘娘,我真的不是大夫,只是偶尔得了个治疗肺痨的方子,却也不是对谁都有用,老夫人能痊愈那是老夫人福泽深厚,与我关系不大。”

玉妃试图从她的脸上瞧出什么破绽,但令她失望了,水玲珑的眼底除了紧张,没有半分慌乱或闪躲,她不由地摸上自己的小腹,悲怆一叹:“唉!难道我此生真的没有做母亲的机会了吗?”

一个时辰后,老夫人与水玲珑拜别玉妃,临走时,水玲珑状似无意地低喃了一句:“我曾听人说过,月事完了第十天到第十五天比较容易怀孕,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大胆猜测,如果玉妃的身子没问题,那么就是行房的日子不在受孕期内。

她们一走,小德子立马将水玲珑救下七皇子的事和盘托出了。

玉妃听完,脸色变得凝重:“她真没对七殿下言明身份?”

小德子摇头:“七殿下问了,但大小姐没说。”

玉妃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眼神闪了闪之后,意味深长地道:“不要将此事声张,她是本宫的家眷,省得让人觉着她是得了本宫的授意才去巴结七殿下和皇后的。本宫虽得皇上垂怜,口碑也好,却一直不受皇后待见。正因为如此本宫才没成为众矢之的,而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本宫想过安稳日子可就难了。沉香殿那位可是死死地盯着本宫,等本宫犯错呢!”

水玲珑和老夫人往宫门口走去,碰巧,在御花园旁碰到了坐着软轿回往沉香殿的香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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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命理相克

二人忙与其它宫人一样退至一旁,恭谨地福低身子,以作回避。

正一品妃位中德妃之位空悬多年,皇上一直没提拔新的人选,玉妃和香妃同一年入宫,又同为正二品妃,前者受皇上宠爱,后者得皇后赏识,二人可谓是德妃之位最有利的竞争人选,按照前世的记忆,胜出者是贤名远播的玉妃。

香妃看也没看边上的人儿,傲慢地目视着前方,但在和水玲珑擦身而过时,却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铃兰香气,香妃的柳眉一蹙,不知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去。

此时水玲珑已扶着老夫人迈开了步子,香妃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她自嘲一笑,姐姐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还活着?

回到尚书府,水玲珑意外地碰见了安平,他低头左看右看似在寻找什么。

安平偶一抬头也看到了她,连忙走过来行了一礼:“大小姐。”

水玲珑平静地问道:“你怎么到尚书府来了?可是世子爷有什么事?”

安平挠了挠头,把找镯子的事给说了出来,怕水玲珑误会,他没讲镯子是诸葛钰的,只说是他娘的遗物,那日马车送水玲珑回了府,今儿他便来附近转悠,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

水玲珑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个绞丝金镯子,浅笑着问:“是它吗?我在马车里捡到,原以为是你家世子爷的,打算亲手还给他,却不曾想是你的,抱歉,让你苦找。”

安平顿时狂喜,今天是最后一天,找不到镯子他和一堆兄弟都得被赶出王府喝西北风去,大小姐可真是他们的救星啊!

他深鞠躬,激动地说道:“大小姐,您的恩情安平和一帮弟兄都记住了,日后若有机会,一定会努力报答您的!”

这么激动,还说不是诸葛钰的?水玲珑清浅一笑,转身进了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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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府的书房,诸葛流云一袭藏青色锦服,背靠着椅背,面色十分凝重:“既然八字不合,就另择良配吧。”

一个道士这么说他兴许不信,但三个德高望重的高僧也认为他们命理相克,他想不信都难。

冷幽茹徐徐一叹:“要说这姑娘与前面三个当真不同,他是钰儿自己看对眼的,真这么舍弃了倒是可惜。依我看,这八字合不合未必关键,前面三个明明是合得来的,却还是不幸辞世,这合不来的,说不定…”

诸葛流云神色一肃:“道士说了,是她命硬!要克钰儿!她主水,钰儿主火,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一她把钰儿克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也不知哪句话刺激到了冷幽茹,冷幽茹的心针扎一般的疼,她见事情已经没了转圜的余地,遂不再多言,但钰儿的名声烂成这样,找个门第还不赖的容易么?好像尚书府还有其他的庶女,也许可以合个庚帖试试?

安平推门而入时,诸葛钰正斜倚简榻上,容色甚是沉静,与那个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判若两人。

“爷,找到镯子了。”安平双手呈上,末了,附上一句,“是大小姐找到的。”

诸葛钰拿过镯子,看着上面几处磕损的地方已被打磨得发亮,断裂的绞金丝也重新接上,他似乎可以想象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在油灯下,玉手纤纤绕指柔的娴静模样,想着想着,心跳突然加速了起来。

“爷。”安平小心翼翼地道,“枭一从书房听到消息,说你跟水小姐八字不合,这门亲事…不成。”

咔!

珍藏十五年的镯子被捏成了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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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玲珑与诸葛钰八字不合的消息很快传入了尚书府,没大肆宣扬,因为镇北王妃还指望从这儿再挑一个媳妇儿,是以也就秦芳仪和水航歌知晓此事。

已经好几天没踏足长乐轩的水航歌今晚破天荒地歇在了秦芳仪的院子,秦芳仪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周姨娘和她同岁,周姨娘能怀孕,她为什么不能?因此,她卯足了劲儿取悦水航歌。

水航歌打着心里的小九九,也是卯足了劲儿弄她,想把她做晕得晕晕乎乎好谈事,可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几个回合下来,秦芳仪越战越勇,倒是水航歌累得腰脊酸软,不得已上缴了“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