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上一章:第 82 章
  • 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下一章:第 84 章

“警…警告王妃?什么意思?”岑儿的脑袋瓜子转不过来。

乔妈妈的眸子里流转起丝丝寒意,望向无边夜色说道:“若我猜的没错,世子爷虽远在江南,但府里发生的事儿瞒不过他的法眼,安郡王请封入朝为官的折子一定被世子爷给驳回了,世子爷这是在拿安郡王做筏子敲打二夫人!前段日子,二夫人把世子妃的贴身丫鬟叫去湘兰院瞎使唤,还不止一次两次!那十多日,二夫人在府里地位陡增,世子妃威信扫地。直到墨荷院有丫鬟聚众闹事,世子妃以雷霆手段杖毙了余婆子又惩治了三名丫鬟这才扳回了局面。但不管眼下如何,世子妃受过气是不争的事实,而这气是谁给的?二夫人!至于二夫人到底是不是受了王妃的挑拨才敢对世子妃发难的,世子爷应当不清楚,可二夫人动用柳绿她们几个做苦力时,王妃是点了头的,所以,毋庸置疑,王妃是帮凶!”

“啊?”岑儿瞪大了眸子,“既然世子爷想替世子妃讨回公道,怎么还对王妃这样好呢?跟对二夫人完全不一样!”

乔妈妈又戳了戳她脑门儿:“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几时才能学乖一点儿?世子爷对咱们王妃用的是‘先礼后兵’的策略!他的意思非常明确:‘母妃,如果你认为是我不够孝敬你,所以你才刁难我娘子,那么好,我日后加倍孝敬你;但倘若我孝敬你了,你还不买账,抱歉,我今儿能戳二婶的心窝子,将来也敢教训你!’”

岑儿似有顿悟:“难怪世子爷会将安郡王压得这样狠,敢情都是做给王妃看的。”世子爷可从没如此在乎过谁!

“到底不是亲生的!”乔妈妈看了岑儿一眼,再次望向无边夜色,叹道,“我只知世子爷打架厉害,没想到心计也能玩得这样高明!”从前她真是看走了眼!

乔妈妈回想了一下王妃苍白的脸色,摇摇头,一个连炸药都敢往身上绑的人,谁真敢和他对着干?

诸葛钰回了墨荷院,这才清理了胡子,并换上亵衣来到床边,定睛一看,就发现她不知何时踢掉了半边被子,白花花的小腿儿露在外面,触手一片冰凉。

他拉过被子给她盖住腿,又解开亵衣,将她冰冷的脚丫子贴在了自己温暖的肚皮上,一瞬间的冰凉令他倒吸一口凉气,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水玲珑迷迷糊糊的,先是梦到自己赤脚走在雪地里,冷得发抖,尔后突然踏上一块暖和的软地,她便挪动着脚丫子,拼命汲取着暖地的温暖,这儿凉了换那处,那儿凉了再挪另一处。

诸葛钰就看到水玲珑的脚丫子在他肚皮上乃至整个胸膛肆意作乱,直到他一片冰凉,而她双足暖暖,她嫌弃地哼了哼,不暖和了!缩回脚进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美梦。

诸葛钰看了软榻上的多多一眼,要说多多也是个没骨气的,明明诸葛钰是个陌生人,还不只一回压了它的主人,它却连嚎一嗓子都不敢。诸葛钰浓眉一挑,摸了摸肚子,这女人是不是想要孩子了?居然养起了宠物!还是毛茸茸她最讨厌的那一种!

一念至此,诸葛钰觉得自己必须再加把劲儿!

他勾唇一笑,掀开被子一滑而入,在她睡梦中又给了她一次极致欢愉。

诸葛钰回来的消息翌日传遍了王府,水玲珑醒来时,诸葛钰已经去墨荷院给老太君请安了。

枝繁进屋伺候水玲珑梳洗,笑得眉眼弯弯:“世子妃要不要多睡一会儿?世子爷说您不用起的,他很快便回,老太君派人传了话,您也不必前去请安。”

什么叫做她不用起,他很快回?难道他想和她睡一整天?心里泛着嘀咕,却有一个小小的角落溢出些许欢喜,连带着白里透红的脸上也有了淡淡笑意:“睡够了。”

冬天太冷,穿上绣芙蓉红肚兜在铜镜前晃了晃,得出结论——“按摩的确是丰胸的最佳手段”,尔后赶紧穿上了衣衫。

洗漱完毕,水玲珑问向了枝繁:“我昨晚忘了问你,岑儿到底会不会武功。”

枝繁想了想,道:“奴婢按照您的法子试了,她稳妥妥地接住了鲛人泪。”

水玲珑按了按眉心,那晚潜入董佳琳院子并董佳琳弄上吊的人就是岑儿无疑了。

枝繁打开食盒摆饭,一笼水晶蒸饺,一盘木耳炒肉,一份十六色什锦拼盘,一碟奶油葱花卷,一碗三鲜面,并一杯世子爷专程命人送来的羊乳。

水玲珑今儿心情好,便将羊乳倒了半杯给枝繁:“美容养颜,营养丰富,蛋白质和钙质含量极高,也能长个子。”

枝繁僵着手臂端起半杯令她汗毛倒竖的羊乳,讪讪笑道:“奴婢…十六了,长不了个子了。”所以还是主子您自己喝吧!

水玲珑瞟了瞟她飞机场似的前襟,道:“能长胸!”

枝繁被弄了个大红脸,屏住呼吸,将羊乳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水玲珑仍处于长身体的年龄,吃了一碗三鲜面,并半盘木耳炒肉和两个水晶蒸饺、几筷子十六色什锦,葱花卷没动,奶油做得不纯。

其实三鲜面的味道也一般,没钟妈妈的手艺好,可惜墨荷院没小厨房。

水玲珑含了薄荷水漱口,又用帕子净了手,枝繁撤下桌上的膳食,换上一应鲜果和一杯音韵茶:“大小姐,王妃病了!”

水玲珑随手拿起一瓣橘子,没吃,撕起了上面的白色橘络:“昨儿逛街的时候还好好儿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枝繁含了一丝笑意地道:“不清楚呢,请大夫看了,听说得休养很长一段时间。”这意味着王妃没法子出来捣乱了,“嘻嘻,是不是王妃亏心事儿做多了,老太爷惩罚她了?”

水玲珑笑了笑,没回答她的问题:“红珠最近有什么动静?”

枝繁摇头:“没动静!”老实得很!

水玲珑狐疑地挑了挑眉,没动静?难道红珠大闹墨荷院,不惜和柳绿打得彼此都差点儿破相,仅仅是单纯得争对柳绿吗?王妃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地除掉一个丫鬟?

提到红珠,枝繁便想到了柳绿,她踌躇片刻,在心里做了番计量,最终道出了柳绿的异状:“大小姐,柳绿昨儿回来得晚,而且神色特别慌张,奴婢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说,还跟奴婢吵了一架!也不知…她是不是被二夫人给收买了!”

她可以和柳绿做朋友,甚至是非常贴心的朋友,但前提是二人的立场完全一致,一旦枝繁觉得柳绿脱离了她们的阵营,枝繁就不再顾及那些稀薄的朋友情分了!毕竟友谊再好,不敌小命一条,一如儿女情长,不及胸脯四两,同样的道理。

水玲珑的食指敲了敲桌面,思索着事情的蹊跷之处,打算直接把柳绿宣来盘问一番,这时,钟妈妈禀报尚书府的王妈妈来了。

王妈妈贴身伺候老夫人,若非急事,她断不会离开老夫人旁侧,今儿…居然来王府了?

水玲珑唤来柳绿,在明厅见了王妈妈,王妈妈给水玲珑恭敬地行了一礼,讨好地笑道:“奴婢给大姑奶奶请安!大姑奶奶万福!”

水玲珑指了指一旁的冒椅,和颜悦色道:“王妈妈坐,柳绿奉茶。”

柳绿就从进屋就神色恍惚,水玲珑下了命令她也没听见,还是枝繁戳了戳她胳膊,她才霍然回神,枝繁小声提醒了一句,她忙走进偏房给沏好茶给水玲珑和王妈妈各奉了一杯。

水玲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王妈妈捧着茶杯说道:“我今儿来是想奉了老夫人的命接柳绿回府探望她爹的,柳绿爹昨儿夜里喝多酒从山坡上摔了下来,好像…快不行了!”

柳绿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我爹…我爹…出事了?”

柳绿的爹出事便出事,着人带则消息就是,至于放不放柳绿回家探亲应当她这做主子的说了算。可来报信的竟是在府里地位十分尊贵的王妈妈,且老夫人直接越过她下了命令,老夫人何时对柳绿的事如此上心了?水玲珑的眼神闪了闪,淡淡笑道:“老夫人恩典,柳绿赶紧回屋换身衣裳,稍后随王妈妈去探望你爹。”

柳绿忍着眼泪,福了福身子:“多谢大小姐!”出了明厅!

水玲珑打了个手势,枝繁也退下,屋子里只剩她和王妈妈,她开门见山道:“王妈妈,你与我说实话,柳绿的爹当真重伤了?”

------题外话------

求票票呀!求票票呀!

谢谢:kaixin050318(6钻)

——票票——

violet1422(2)

佛山高明行(2)

282…337(2)

249…945

woshizyjm

annefan

xiaowugui123

ai759823000

kaixin050318

苏梁永红

137…6035

appele

peggyzongye615

135…8333

【119】抉择,又晓真相

王妈妈拧起了眉毛,若有所思道:“是柳绿娘说的!昨晚柳绿娘突然来找老夫人,说是有话单独与老夫人谈,老夫人没让奴婢和翡翠跟在身旁,所以,她们谈的内容奴婢并不清楚,柳绿娘走后,老夫人便给奴婢下了这趟差事,让奴婢赶早来王府接柳绿回去探望她爹!”

密谈?柳绿在他们家是个什么处境水玲珑再清楚不过了,那一对薄情父母压根儿就没拿柳绿当过人看,他们眼底只有阿义和一个年仅七岁的弟弟,阿义死后,他们得了一笔安家费呜呜咽咽哭了几天,尔后一门心思全扑在了小儿子身上,对柳绿自始至终冷淡得很,仅仅在柳绿交出每月的份例银子时柳绿娘才会给个笑脸。就这样的关系,柳绿娘非得请柳绿回家探亲?

水玲珑狐疑地蹙起了眉:“你仔细想想她娘的表情,可真哀恸?”

王妈妈很努力地把柳绿娘从进福寿院到出福寿院的神色回忆了一遍,弱弱地吸了口凉气,道:“这个…奴婢瞧不出来,她一直拿帕子捂脸哭啊哭的,好像是很哀恸的样子。”

水玲珑的眼底闪动起晦暗难辨的波光,片刻后,悠悠地道:“杜妈妈的丈夫张伯在我的酒楼里做掌柜的,办事挺得力,才几个月的功夫已经慢慢赚回成本了,今儿正是他想我汇报账目的日子,说是傍晚时分,我就不留王妈妈了!”

傍晚时分?现在是早上啊!难道大小姐…王妈妈的眼珠子滴溜一转,起身恭敬一福:“奴婢明白!”

王妈妈带了柳绿出府,一路上,柳绿都战战兢兢的,仿佛头顶悬了一把尖刀,不知那一刻绳子断裂尖刀便会刺穿她的脑袋!

王妈妈看她这副噤若寒蝉的样子,笑着安慰道:“话说得重些才好领你回府探亲,但我估摸着你爹还有救,你别太担心了。”

她娘的性子她晓得,一分能说成三分,三分能夸大成七分,她爹估计是真伤到了,但应当不致命,眼下她担心的是自己的小命啊!

低着头,生怕有谁认出她来似的。

即将跨过二进门时,余伯突然推着诸葛流云走了过来,诸葛流云贵气天成,哪怕坐在轮椅上也给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柳绿还没看清来人就觉得脑袋一沉,脊背一凉,好似一座冰山压在了背上。

王妈妈早听说了诸葛流云的伤势,一猜便猜出了对方的身份,赶紧福着身子行了一礼:“王爷吉祥。”

柳绿闻言抬眸望去,一下子撞进了一双仿佛凝了一层冰的眸子,吓得双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王…王爷!”

余伯停止了推轮椅的动作,诸葛流云意味不明的视线落在了柳绿满是冷汗的额角,淡淡笑道:“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柳绿壮着胆子用余光瞟了瞟诸葛流云绑着纱布的右手,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王爷果然要发飙了,她的小命真的休矣…

王妈妈一头雾水,不明白二人在打什么哑谜,貌似柳绿见了王爷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而王爷看柳绿的眼神也特像猫见了老鼠似的,透着一股子霸道和戏谑。

良久,空气里静谧得连风都弱不可闻,柳绿的膝盖麻得几乎失去知觉,诸葛流云才好似漫不经心地道:“去哪儿?”

柳绿吞了吞口水,颤声道:“回王爷的话,去尚书府。”

诸葛流云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不走!

他不走,她俩也走不得!

王妈妈的眼神闪了闪,忙福了福身子,道:“柳绿的爹昨晚喝多酒从山坡上摔了下来,伤得有些严重,怕见不着女儿最后一面,所以老夫人请柳绿去尚书府一趟,过后,奴婢会亲自送柳绿回王府的。”

这回,诸葛流云终于走了!

柳绿如临大赦,王爷没杀她!天啦,这是不是代表她的小脑袋以后都稳妥妥地搁脖子上了?

王妈妈深深地看了柳绿一眼,又回望了诸葛流云的背影,总觉得这俩人有点儿…不对劲儿!

“你这丫头!胆子大了啊?连王爷都敢咬!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就不怕王爷一发火把你亲爹亲娘亲弟全都砍手砍脚做成人偶?”福寿院内,柳绿娘拧着柳绿的耳朵,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老夫人坐在罗汉床上,悠闲地喝着茶。

柳绿疼得“哎哎”直叫,试图拿开她娘的手,她娘却拧得越发紧,快要揪掉她的耳朵。昨晚一个陌生人送来一封信,说王爷看上柳绿了,柳绿抵死不从,关键时刻还咬伤了王爷,王爷并未当场发怒,估摸着是真心想收用柳绿,起初她还不信,可瞧她这副支支吾吾、眼神慌乱的样子她就知道那人没有撒谎!

柳绿娘觉得,那人应当是王爷派来的!柳绿宁死不从,王爷没法子便想到从她这儿着手,只要她说服柳绿跟了王爷,日后荣华富贵还少啦?

柳绿皱着眉头,含泪道:“谁告诉你的?”

柳绿娘哼道:“除了王爷,还会有谁?”

柳绿一怔,王爷…就这么想得到她?她把他咬伤了,他不杀她倒也罢了,或许是看了世子妃的面子,但他要不要这么犯贱,非得得到她?

老夫人放下茶盏,终于开了口,表情甚为欢愉:“好了,如花似玉的女儿你也下得去手,弄疼了怎么办?”笑着看向柳绿,“过来,我瞧瞧。”

柳绿娘松了手,眉宇间有点儿得瑟!她就知道以女儿的姿色只要给她机会,她便绝对能钓一条大鱼!原本想着女儿给世子爷做通房即是顶好,谁料女儿真是猛啊,直接迷倒了王爷!

柳绿惊魂未定地走到老夫人身边,老夫人亲热地拉着她在罗汉床上坐好,柳绿大惊,她是奴才,怎能坐主子的床?下意识地欲起身,老夫人按住了她,和蔼地道:“柳绿啊,你爹受了伤,短期内无法劳作了,一家子的重担全都落在了你娘一人身上。”

柳绿暂时还没从惊悚中回过神来,木讷地道:“我的份例银子都会给我娘的。”

老夫人的眸子紧了紧,似有一瞬的怒火,却化为唇角一抹平易近人的笑:“你那点儿微薄的收入怎么撑起偌大一个家呢?”看了看柳绿娘,见对方点头,她眼神一闪,语重心长道,“你爹的这回伤得太重,请大夫和买药就得好几十两银子,这倒也罢了,好歹你爹娘是府里的家生子,我看着老太爷的颜面帮衬一、二也无不可。但你下边儿尚有一个稚龄弟弟,你娘肚子里又揣了一个不知是男是女…”

“啊?娘!你又怀了?”柳绿惊愕地打断了老夫人的话,她娘到底多能生啊,算上那些夭折的,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了!

柳绿娘摸了摸微红的脸,笑比哭难看:“呃…哦…哦!刚查出来,准备等满了三个月再告诉你的!”

老夫人被柳绿一打断,内心有所不喜,这咋咋呼呼的毛丫头,也不知王爷看上她什么了?哪怕有几分姿色,也太没规矩了!偏她还不识抬举,伤了王爷!好在王爷宰相肚里能撑船,否则,一个尚书府够不够给她陪葬?!老夫人压制住心底的负面情绪,挤出一个柔和的笑:“你娘怀身子需要进补,且做不得重活儿,你爹卧病在床根本干不得活儿!你弟弟交给谁带?又怎么带?难不成又养成阿义那样的?这不是太令人心寒了吗?”

提到突然横死湖中的阿义,柳绿低下了头。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又摸了摸她鬓角的发,用一种看自己最亲近的孙女儿的眸光,继续循循善诱:“王爷二十年没纳妾,可见是个长情之人,他能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你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你家人考虑,不是?你伤了王爷,王爷不计前嫌,将消息带到了尚书府,比起二话不说把你抢回院子的官僚,王爷的做法真真儿是太尊重你了!做人啦,贵在有自知之明,你拒绝一次是天真烂漫,拒绝两次便是矫情使然,说句不该说的,男人喜欢你,你是个宝贝,你的贪、痴、念、恨、蛮、怒在他心眼儿里都只有两个字——‘可爱’!可一旦他不喜你了,你就是根草!打扮得再花枝招展于他而言也不过烂泥一坨!你现在不趁着王爷含糊你从了他,等他自个儿失了兴趣,再想起你伤他一事时,呵~那怒火,就不是你们一家五口招架得住了!”

话音刚落,柳绿娘万分配合地跪在了地上,用抹了洋葱水的帕子擦了擦眼睛,泪水瞬间决堤:“呜呜…柳绿啊…我这做娘的求求你了…你别惹恼王爷…从了王爷吧…不然…我们全家…都得给你陪葬啊…呜呜…可怜你未出世的小弟弟喂…”

声情并茂,死不要脸,影帝级演技,连老夫人都暗暗称赞!

柳绿垂下眸子,不想理她娘!

柳绿娘见火候不够,站起身便嚷道:“让我死了算了!我亲生女儿闯了祸,自己不买账,害得我们全家受牵连!我不如早死早投胎,两眼一闭,你们怎么折腾我看不见心不烦!哎哟喂!我是造的什么孽呀!十月怀胎我容易么我?白眼狼啊!不顾亲爹亲娘死活!只想着自己风流快活…”

“够了!你少说两句!吓着孩子了!这事儿咱们只能劝,最终决定权在柳绿手里,哪有亲娘以死相逼的?”老夫人挺身而出,化作正义勇士,开始很好地维护柳绿的利益。

这红脸白脸一唱一和,端的是天衣无缝、催人泪下!

柳绿心乱如麻,不自觉地便拽紧了手里的帕子:“或许…不是王爷递来的消息呢!”这事儿有点怪,直觉告诉她昨晚来送信的人不是王爷所派,可如果不是王爷,又会是谁?

“老夫人!外边儿来了位大夫,拿着王府的牌子,说要见您。”翡翠在门外高声禀报。

来的是镇北王府的大夫,姓胡,上次水玲清高热也是经由他诊治的。

他进来给老夫人行了一礼后便道明了来意:“听说柳绿的爹摔成重伤,王爷命我给他好生医治,需要什么药材也由镇北王府出,还请老夫人行个方便。”

老夫人和柳绿娘心头狂喜,恨不得抱着胡大夫亲上两口!现在,即便告诉她们那信是甄氏派人送的,她们也不会信了!在她们看来,王爷八成是对柳绿动了真心,这才想了一招又一招,柳绿这回不飞上枝头变凤凰都不行啦!

可问题是——

柳绿爹没摔伤啊!

柳绿娘和老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笑盈盈地道:“哎哟,我住的地儿太简陋了,恐误了您的尊眼,您且在这儿等着,我叫几个婆子将我那口子抬过来!”

老夫人就点了点头,给胡大夫看了座儿,又唤了翡翠奉茶。

柳绿娘火急火燎地回了屋,柳绿爹正靠在竹床上喝烧酒吃小肉,哎呀呀,女儿被王爷给看上了,日后随便给点儿打赏都够他喝上一个月,要是女儿争气些,再给王爷生下一男半女,他下半辈子就不用愁啦!

“你个死鬼!还在喝呢!麻烦上门了!”柳绿娘一进屋瞧着他这副吊儿郎当的*丝样就恨不得用鞋底抽他几耳光!

柳绿爹一口酒堵在喉头,呛咳得满面赤红:“咋啦?女儿不同意?”

“哼!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货,我能搞不定?”柳绿娘便有些得瑟,他们夫妻俩都属于放在和人擦肩而过也没谁会多看一眼的对象,偏生了个女儿闭月羞花,最重要的是——孝顺!

柳绿爹知道这是说服女儿了!他忙放下酒壶,给功不可没的娘子捏了捏肩:“那到底是啥麻烦?”

柳绿娘的神色一肃,侧过身子面向他道:“王爷得知你重伤,派了王府的大夫给你治伤,可你好模好样,要是传到王爷耳朵里,咱们是不是那个什么…犯了‘欺君之罪’?”

柳绿爹一惊,跳了起来:“哎呀!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

“回来的路上我想了个好法子,只需要你稍稍配合一下,咱们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和阿威的锦绣前程就全都到手了!”柳绿娘神秘兮兮地一笑,起身从角落里拿起洗衣服的棒槌,尔后不怀好意地看向了他。

柳绿爹骇然失色:“你…你…你要做什么?”

紧接着——

“啊——”

“啊——”

“啊——”

“啊——”

“啊——”

老夫人很热情地招待了胡大夫,并当着他的面儿不停地夸赞柳绿:“…你不知道呀,这丫头打小是个能干的,在我跟前儿那么多年,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却耳濡目染了良多…”

柳绿满脸黑线,我小时候就在外院做洒扫,何时耳濡目染了您的琴棋书画?再说了,您一土鳖您会那些玩意儿么?

胡大夫正襟危坐,时而笑着答上两句。

老夫人有自己的打算,原先把柳绿的老子娘捏在手里,是想着有一天水玲珑能用到柳绿固宠,虽说柳绿和水敏玉闹了点儿乌龙,但柳绿的身子是干净的,此去王府,她仍旧坚定坚信柳绿能被诸葛钰看中。眼下,诸葛钰没看中她,倒是王爷来了几分兴趣。她一直很努力地巴结水玲珑,就是希望水玲珑助水沉香走出冷宫,偏水玲珑总和她打马虎眼,她心痒难耐却又无计可施。这下好了,柳绿直接晋级为王爷的枕边人,她哪里还需要巴结水玲珑呢?

不多时,柳绿爹便被几个粗使婆子用担架给抬进了福寿院的厢房。

胡大夫一看,浓眉一蹙:“这…不是摔的吧?”

柳绿爹在柳绿娘假公济私的暴打下早已晕厥,柳绿娘笑呵呵地道:“哦,先摔了一跤,然后又和人打了一架!”

王妃生病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老太君、甄氏、安郡王、诸葛姝、水玲珑等人纷纷前去探望,她精神不好,就靠在床头,众人问话她爱理不理,众人自讨没趣,灰着脸离开了清幽院。

诸葛流云没去看她,诸葛流云认为这个女人就是在和他怄气!

诸葛钰亲自在床前端茶倒水,嘘寒问暖,倒像是比亲生儿子还亲,府里的下人直夸世子心肠好、孝顺娘,一时间,他贤名远播,连皇帝都在朝堂上大为夸赞,当然,这是后话了。

诸葛钰留在清幽院,水玲珑先回了墨荷院,她不清楚诸葛钰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并非王妃亲生,据她的观察,诸葛钰待王妃是极敬重的,他那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性子,竟然真地沉下心来给王妃侍疾,她始料未及,便和大多数人一样,认为王妃是自然“生病”,浑然不知始作俑者正是那个在床前忙得殷勤的人。

当水玲珑回到墨荷院时,诧异地发现华容来了,而在华容身旁,是一名身体结实、不苟言笑的中年妇女——袁妈妈。

曾经,在宫里出了玉妃一事后,诸葛汐唯恐她心机深沉会害了诸葛钰,便打算让袁妈妈来她身旁伺候,其实也就是监视。她毫不客气地与回绝,甚至不惜与诸葛汐大吵一架,就不知今儿袁妈妈缘何来此了。

二人给水玲珑见了礼,水玲珑和和气气道:“你们是来替我大姐探望王妃的么?”

华容笑着道:“是啊,听说王妃病了,大少奶奶便差了奴婢前来问候,顺便和王爷商议了一下墨荷院小厨房的事。”

小厨房?水玲珑的眼神儿亮了几分。

华容点头,笑容可掬:“是的啊,大少奶奶说今时不同往日,世子爷为官辛苦,应酬颇多,回来经常赶不上饭点,膳房离墨荷院远了些,单独传膳需等很久,比不得小厨房方便。”

这个理由…非常充分!

水玲珑勾唇一笑,仿佛信了华容的说辞:“大姐有心了,改日我一定登门道谢。”

华容却忽而笑容一收,正色道:“大少奶奶说了,墨荷院的下人都不怎么知晓世子爷的口味,是以,从即日起,袁妈妈将会管理小厨房,专门给世子爷的膳食。”

华容原以为水玲珑会拒绝,她连一连串的借口都提前编排好了,谁料水玲珑十分干脆地来了句:“有劳袁妈妈了。”

袁妈妈欠了欠身,道:“替世子爷和世子妃效命是奴婢的福气。”

水玲珑笑意更甚,袁妈妈是诸葛汐身边一等一的心腹,如此屈才做一个小厨房的老妈子,谁说不是诸葛汐怀疑王妃对她的膳食动了手脚?也许诸葛汐还没掌握任何证据,水玲珑也不指望她掌握什么证据,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就足够了,等到时机成熟,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袁妈妈是府里的来人,除了尚书府的丫鬟有些面生,其他人都认识她。袁妈妈和大家打了声招呼,便去往了水玲珑给她安排的房间,单独一间,在钟妈妈隔壁。

水玲珑的心里快要乐歪了,早上还想要个小厨房来着,下午便有了!诸葛汐也引起警惕了!一切都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这王府果然旺她!

喜滋滋地进了屋,没多久,余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