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跑过去责问,“这花儿开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摘了它?”。

少女看向了他,笑颜如花,语调轻扬,“我摘了这花,便是这花的福气,被我闻它香味,更是这花三世修得的缘分,你这样一个俗人,又怎么会知道?”

“这花被你摘下来,便是连命也没了,又怎么会高兴?”他恼怒得有点急。

“你又不是花,怎么知道它并不会高兴?”

他对于她的蛮不讲理,更是气愤,义正言辞的道:“你也不是花,又怎么知道它会高兴了,说不定这花儿这个时候正是痛苦不已,啊,你看,那花上有水珠,保不定就是痛得哭了出来。”

她却扑哧笑出声来,“花泪?哈哈,花泪,我生平还是第一次听见一个男人把露珠说成是花的眼泪,笑死我了…”

一凡忽的睁开眼,曾经的记忆如流水,却来回的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

“一凡,我们…我发现我爱上他了。”白洛开了口,眼睛却是敢盯着镜子中的一凡,也看到他闭眼,看到他睁开眼时眼神深处的那抹带着悔意的忧伤。

是后悔放她出岛吗?

“那我怎么办?”一凡极为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白洛的话还没说完,一凡却连续前进几步,抓住了白洛的手腕,“绿萝,跟我走,你和他只是一时,而我们,却是好几年。”

“一凡,别这样。”白洛也不忍心,只是,此时才发现一凡的力道比她大得多,她的手根本无法从他的手掌心里抽出来。

“我看着你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思,你应该知道,这次你出来,我也想让两人分开点日子,好好的想想。”说到这里,一凡停顿了片刻,纠结的神色绞着白洛的眼睛,“你不应该这样…”

白洛沉了声。

“你知道雷北捷爱的人是白洛,她现在没回来,终究是会回来的,到时候,你该怎么办?与其将来痛苦,还不如如今放手,避免伤害。”一凡缓声劝道。

而白洛这些日子里想的、纠结的,便是这件事,此时被一凡说出来,她的心,动摇了。

“给你和雷北捷一个机会,看看他会为你做到什么程度,也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一凡放软了语气,声音颤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凡也没再多说,只是看着白洛的眼睛。

白洛最后还是点了头。

一凡带着穿了一身婚纱的白洛出了新娘化妆室,只是,要从雷家离开的时候,却在侧门口遇到了穿着一身新郎装的雷北捷。

白洛眼看着雷北捷一点点的转过身来,那个两秒钟完成的动作,落在她眼里却被分割成了足足十分钟。

对视了十分钟。

“念念,你要去哪里?”雷北捷也没出手来抢,站在原地,鹰眸阴沉,双手背负在后,好像并不是在质问,而是在问一个寻常的问题,类似于‘吃过饭了吗?’。

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聚集在前厅,甚至西南地带摩擦出了大事,雷君铭已经带着人前去镇压,连弟弟的婚礼都还没参加完。

侧门口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三人。

“我…”白洛被他平淡的眼神看得慌,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选择了,原本已经要逃婚了,但是,在这里看到雷北捷那阴沉眼神,她的心又动摇了。

她很讨厌现在这样摇摆不定的自己,可是,有些事,却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绿萝。”一凡也喊了白洛。

而雷北捷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却突然大笑出声,仰天大笑,笑出了眼泪,看得白洛想朝雷北捷跑过去,可是,一凡拉着她不让她跑过去。

“一凡,放手。”白洛急了。

“一凡?哈哈。”雷北捷笑得更疯魔了,简直到了癫狂的状态。

白洛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看到这样的雷北捷,她是真的担心他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一脚踩在了一凡的脚背上的穴道上,趁着一凡脚痛的时候,她趁机抽出手,朝雷北捷跑了过去。

“你怎么了?雷北捷,你别吓我,别这样。”白洛想去碰雷北捷,但是,雷北捷却不让她碰,最后在她快要哭了的时候,雷北捷将她抱进了怀里,死死的。

而在这前一刻,一颗子弹却从一凡手里的枪射出,打向的是白洛的后脑勺,雷北捷急忙抱住白洛,一个转身,让自己的后背对准了一凡。

而与此同时,一颗子弹从旁边打出,火速的朝着那颗要打向雷北捷后脖子的子弹打去,两颗子弹在空中相碰,准确的将一凡打出来的那颗子弹打偏。

雷北捷也抱着白洛闪到了一边,同时,从围墙旁边跑进来了整齐的一队特种兵,纷纷挡在雷北捷的身前,手中的冲锋枪齐齐对准了一凡。

“不要。”白洛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惊呼。

一凡朝她开枪的瞬间她也感觉到了,只是,还没等她动作,雷北捷已经护住了她,直接将他自己的后背对准了一凡打来的子弹。

她的心,这一次,沉底的沉沦了。

她也不想了,不想再去纠结那么多,一个肯为了他而死的人,足够了。

而一凡的那一枪,她不想去想太多,就当是一凡先前说的那个机会,看看雷北捷能够为她做到何种程度。

“一凡,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我,要嫁给雷北捷!”白洛望向一凡,语气说得很郑重。

而雷北捷也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欣喜,只是放在白洛腰部上的手加紧了好几分,脸色更是阴沉了十分。

“刘振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喜欢用这招,七年前,我会为洛儿挡那一枪,今天,我还是会这么做,只是,这一次,却不会如你所愿了!”雷北捷冷冽的道,浑身冷气爆发,“新仇旧恨,全部加上,今天一起算个总帐!”

杀妻之恨,夺妻之恨,毁记忆之恨…总总加上来,他今天非得和他算个清清楚楚!每一分都要十倍百倍的还给他!

白洛压根听不懂雷北捷说的是什么,但是,隐隐她却听明白,雷北捷恢复了记忆,她清楚的记得雷北捷说过他是六年前失去记忆的,那七年前的事他肯定记不起来,而他如今记起来了,只能说明他恢复了记忆!

想到她刚才想去触碰他,而他不让他碰的画面,她的心一冷,但是,想到他用命救她的一幕,她的心却又是一热,一冷一热中,她终于头疼得再次晕了过去。

雷北捷看到白洛晕了过去,心里虽然担心,但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白洛昏倒的缘由,将白洛交给了走出来的傅雅,“妈,照顾好洛儿。”

傅雅歉意的看了雷北捷一眼,抱着白洛走了。

“厉害,没想到还是被你猜到了我的身份。”刘振宇一改刚才忧郁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恢复了记忆,没想到你恢复了记忆,我故意在血清中加了忘掉记忆的强力药,你也记起来了,让我不得不佩服你对白洛的那份深情,只是,可惜,白洛她是我的妻子!生是我刘振宇的人,死是我刘振宇的鬼!你这辈子都休想和她结婚!”刘振宇疯狂的大笑。

“是你的妻?你妻子已经被你自己亲手杀死了,如今的白洛,是我雷北捷的老婆,我和她,不仅会结婚,而且,还会让全世界都知道!至于你,今天既然放你进来,那就不会再给你溜出去的机会!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这次还来抢,刘振宇,你的谋略,我也佩服!只可惜,棋差一招!”雷北捷拍了拍手。

高飞被两名士兵押着走了出来。

“主上…”高飞脸上被揍得铁青,几颗牙齿也被打掉了,说出这两个字还有点漏风。

高飞被抓,也代表着高飞带来的人全部被雷北捷擒拿了。

刘振宇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错了哪步棋,其实,那步棋就是雷子枫早就知道了他今天会来,再加上西南地区这两天突然动乱,更是对这起了怀疑,虽然雷子枫没有和雷北捷详细的说明一凡的事,但是,也将这个任务交给了雷北捷来处理。

白洛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雷北捷,她想起来,雷北捷却按住了她,“洛儿,再躺会儿。”

白洛的眼球一缩,“你喊我什么?”

“洛儿,事情很长,待会儿我慢慢和你说,但是,你记住,你是白洛,是我最爱的女人,你再休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雷北捷握着白洛的手柔声说道,低头,在白洛的额头洛下一吻。

“一凡呢?”

“他不是一凡,是刘振宇,现在他已经被我们抓了,具体的事,等婚礼完,我再详细和你说好吗?你现在别想太多,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再头痛晕倒,为我考虑下好吗?”雷北捷的声音分外的轻柔。

“好,我什么都不想,只想着待会儿做你的新娘。”白洛甜甜一笑,这次是真的什么都不想去想了,知道了自己是白洛,而也知道雷北捷爱的人,至始至终都是她一个,这就够了,其他的,让雷北捷来处理吧,让他做她的天,为她撑起一片蓝天。

“久久也是我们俩的孩子。”雷北捷又说道,“她和小太阳当我们的花童,现在正在外面喜滋滋的玩耍呢。”

“真好。”白洛眼角流下泪,喜极而泣,她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上天竟然会送给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七月初七这一天,万里晴空,一片喜庆,整个东海市的海滨布置成了天蓝色和白色,极为的好看,赏心悦目,这全部都是雷北捷亲力亲为准备的,大到场景布置,小到一个摆设,他都亲自设计。

在海滩上,婚礼举行。

牧师站在婚礼台上,看着一对新人,“雷北捷先生,你愿意娶白洛小姐为妻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我愿意。”身着一身新郎装的雷北捷,身姿挺拔,帅气逼人,深邃的鹰眸深深的凝视着一身白色婚纱的白洛。

听到这三个字,白洛的脸一红,心里更是涌出很多很多的甜蜜,眼角流出了泪花。

“白洛小姐,你愿意嫁给雷北捷先生为妻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白洛看向雷北捷,抿唇一笑,点头,“我愿意。”

雷北捷激动的抓紧了白洛的手,这一刻,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即使日月更迭,时光成回忆。

观众席上,掌声一片,雷家不少人流了泪,白老爷子,也擦了擦眼角,白天河和霍思雨都被请来了,只是,霍思雨没和白家的人坐在一起,周可烟也请来了,周可烟是笑得最灿烂的那个,同样的,也是流泪最多的那个。

她的女儿,经历了重重困难、纠结,终于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结为夫妻,她真的很替她高兴。

小久久也在下面用口型说:“妈咪,要幸福哦。”

然后低头赶紧用裙子擦眼泪。

“现在有请新娘新郎交换戒指。”

雷北捷拿出一个精致的大喜红色小盒子,盒子打开,里面的钻戒展现在众人眼前,也映入了白洛的眼球,如一道闪亮而刺眼的光一般,刺入她的眼球,钻进她的大脑,唤醒着那沉睡已久的记忆。

这一颗钻戒,是当初雷北捷向白洛求婚时的那颗足足有二十克拉的无色D级钻戒。

时间一晃而过,白洛会过神来,再次看到这枚戒指,除了激动,还是激动,“你怎么找回来的?”

听到这句话,雷北捷眸子中掠过惊喜,“从刘振宇那里弄来的。”

“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猜。”雷北捷薄唇一勾,眸光中透着一抹谁也看不懂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