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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门从里头打开,几个带着微笑彼此说笑着的工作人员走了出来。

“辛苦了。”邢九占站起身,虽然还是一贯的面瘫着,但却在用蹩脚的日语向那些走出来的人一一地问候。

每一位也都回敬着“谢谢”。日本人的礼貌早已世界闻名,邢九占虽然心里不是很适应的这样的客套,但是作为乔冕的助理还是应该尽好自己的本分,心里就算再抗拒也得要求近乎苛刻,从她答应来到乔冕的身边,担任助理这一职的那天起,就已经这样要求自己了。

“冕,刚刚你回答的几个问题真是太精彩了。”最后走出的北川晴子和乔冕亲密的挨在一起。

乔冕反笑道:“那也得你翻译的好才行啊,幸亏请你来了,如果是不熟悉的人,我肯定不能回答自如。”?

“真的么,真开心听到冕这样说!”?不可否认,北川晴子这般发嗲的声音让人听了格外舒服。

经过邢九占身边时,乔冕习惯性的取过杯子,连想都没想,一口倒进了口里,还是不冷不热的温度…不过比那个冰山面瘫强多了。

邢九占默契地伸手,接过乔冕手里的空杯子转身进了洗手间洗杯子。

乔冕不喜欢一次性的杯子,所以不管走到哪,邢九占都会准备一个保温杯,里头通常是她亲手泡的薏仁水、大麦茶之类的健康饮品。

北川晴子看着走进洗手间的背影,带着暧昧的笑意问道:“冕,你这个助理还真是二十四孝保姆呢!”

乔冕连眼皮都不抬的回道:“她本来就是我们家司机的女儿。”

“司机的女儿啊…原来是下人啊!”

“没错!就是个下人。怎么,一个下人而已,也引起了你的关注?”乔冕饶有兴趣的将视线转向她。

“呵呵,冕,你可得小心了!我总觉得啊,你的这个小助理似乎对你抱着不一样的情愫呢!如果被她这样的人喜欢上,应该是件很头疼的事情吧!”

乔冕好似听到了多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地笑了起来:“你想太多了,她可是个万年冰山面瘫女,对谁都是那副德性。”

4.1误会与错觉

北川晴子微笑地再一步贴近乔冕,在他的耳边道:“这女人看女人可是最准的哦,虽然是一副无表情的脸,可是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东西可是骗不来人的呢!”

刚刷完杯子走出来的邢九占不仅看到了两人亲腻的姿势,还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不动声色地又退回了洗手间。

乔冕看了一眼北川晴子,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邢九占被别人这样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小学起围在他身边的女生就有说过“邢九占喜欢你”之类的话,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了,邢九占要是真喜欢他不会连一点马脚也不露,那些所谓的眼神根本就不能证明什么,邢九占本来就是面瘫,礼貌上与人说话时的对视她也是极少的,一旦和熟悉的人对视,也都是死死的盯着对方不动神色,大概是这样才会被误会喜欢自己吧。

乔冕让她预订的法式餐厅,毋庸置疑是要和北川晴子一起去的。

回去时坐的是北川晴子的保姆车,北川晴子大发慈悲地准备先送邢九占回酒店。

保姆车内很安静,邢九占和乔冕都沉默的看着前方的道路,东京的街道不宽,又赶上上下班高峰期,这条通往酒店的路显得很拥挤。

“你…脸色好像有些不好。”乔冕忽然看向邢九占说道。

怔了下,邢九占对乔冕这突如其来的关怀并不感到惊讶,顶多有些诡异。她转过头对上乔冕直面而来的视线,脸上的表情依旧——面瘫。

啧!乔冕给了邢九占一个白眼,继续看着前方的道路。

在乔冕身旁默默观察邢九占一举一动的北川晴子露出了不屑的笑意。

把邢九占送到酒店的大门口,乔冕与北川晴子就共进晚餐去了。

打开房门,她拖着疲惫的身子缓慢地走进房间,关上门,打开灯,还真是寂静的可以。

身体其实并不是很累,心却是累的。尽管胃部像是搅拌机一样发出让她冒出冷汗的疼痛,她也还是决定趴在酒店舒服的床上不要动。

想要继续深造的想法这段时间越加强烈起来,可是也不能就放着乔冕不管,这个乔家的少爷从小大都不是什么善类,成名之后的形象也和本质的他似乎根本挨不着边,如果换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在身边,迟早有一天得出事,不是把他的消息卖给报社就是受不了他的脾气来个一拍两散,乔爷爷估计早就估摸到了,这才安排她来到他的身边。

?“她本来就是我们家司机的女儿。”

“司机的女儿啊…原来是下人啊!”

“没错!就是个下人…”

呵呵,对乔冕而言,自己只不过是乔家司机的女儿,是个名副其实寄人篱下的下人,有什么东西梗在了喉咙,呼吸都跟着困难起来,有什么东西淹没了眼角…

邢九占紧闭双眼,将手臂搁在眼睛上,抵挡刺眼的灯光,都怪这灯太亮,才让她有一种流泪的错觉,只是错觉!

4.2不一的夜景

迷糊中听到敲门的声音,这个时间大概是酒店的客房服务吧,邢九占快递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抹干眼角的湿润狠狠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脸。

“乔冶?你…”邢九占把着门框的手紧了紧。

“今天早上到的日本,过来谈一个项目。”乔冶微笑着不动声色地一路走到了落地窗户边,从高处俯视东京的夜景。

邢九占回过神来,轻轻地皱了皱不好看的眉,一路低着头走到了乔冶的身边。

“从这里看东京的夜景也不错哦!”乔冶依然微笑着,他和乔冕虽然是表兄弟,但是长得却一丁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乔冶的容貌是如莲花般清雅润华,肌肤也是雪白到如凝脂般细腻,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便是——清俊贵气。

也不理会乔冶的话,邢九占有些警惕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住这?”

乔冶有点好笑地看着邢九占:“哦,这家酒店有乔氏的股份,乔冕来东京不住这儿还能住哪?”

邢九占点点头,她并不知道这家酒店有乔氏的股份,事实上在从小在乔家长大的她对乔家了解的少之又少,在邢九占看来,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乔冶笑着朝邢九占眨了眨眼睛:“我猜你这几天都没能出去好好逛逛吧,东京可是一座非常有魅力的城市哦!走,我带你出去溜达溜达!”

邢九占确实也想着到四处逛一逛,第一次来东京总不能哪都没去就回去了吧,指望乔冕是不可能的了,自己一个人也没那个兴致…

还在思考,乔冶直接把行程都想好了:“去东京塔吧!”

乔冶不是风风火火的人,但是只要有了计划就会很快的实现它。

邢九占跟着乔冶来到了位於东京港区芝公园,展示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以巴黎艾菲尔铁塔为范本而建造的铁塔,棱锥体形的铁塔由四脚支撑,塔身涂成澄黄和乳白相间的颜色,在夜色中鲜艳夺目。

登上了东京最高点——东京塔的瞭望台,一个??米见方的房间,四周用整块的大玻璃镶装,向下俯视,整个东京一览无余,西边美丽的富士山,在夜色和灯光的衬托下,更显神秘。

乔冶扬起眉看着邢九占:“没来错吧,既然到了东京一定来要这里看看夜景。”

邢九占百年难得一见地露出了笑意,很浅,但是对乔冶而言并不陌生;与乔家两兄弟一同长大的邢九占在外人眼中看来,她与乔冶之间更有那么点青梅竹马的意思。

事实上就时间上,邢九占与乔冶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及乔冕的一半,乔冕从小就不待见乔冶,总是想着法的欺负乔冶,就算是同样让自己讨厌的邢九占,他都得硬拉到身边,越是乔冶在乎的东西,越是这样。

当然,只有邢九占自己知道,她与乔冶之间的感情并没有看似的深厚,乔冶这个人你可能挑不出他任何一处毛病,但是只要靠近却总让人有敬而远之的念头。

尽管如此,她与乔冶之间又似乎有着一种不明所以的默契,或许是因为同样是寄人篱下的处境而产生的共鸣,又或许是两人的性格中都夹着那么一丝表里不一。

4.3不被允许的

下了东京塔,乔冶又带着邢九占去了日本东京繁华的涩谷夜市,夜市里内囊括大江南北综合小吃,从牛排、铁板烧到蚵仔煎,琳琅满目;各式店铺及地摊挨家紧临,小吃摊、服装店、精品店、鞋店、唱片行,只要市面上流行的在此都能找到。

这里的人潮总将狭窄的通道挤得水泄不通,人群中乔冶和邢九占人手一份小吃,乔冶看着邢九占认真地吃着还时不时地张望有意思的玩意儿,会心一笑。

像这样两人一起在拥挤的夜市边走边吃也不是头一回了,这事还是由邢九占打的头,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乔冶一直被乔冕孤立着,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邢九占也是不被允许跟乔冶玩的,虽然是这样被限制着,但是有一回邢九占还是领着乔冶去了自己常去的夜市,吃了自己常吃的三色丸子。

那个时候邢九占也没多想,就是觉得乔冕是不可能和她一道去夜市那样的地方,乔冕嫌脏,一个人逛夜市又显得孤单,小孩总是希望能有一个伙伴,到哪里都能在一起。也就是这么简单,就把乔冶给捎带上了。

“给!”

邢九占才把手上的东西吃完,乔冶就已经重新给递上了一份,邢九占一看,是自己最喜欢的三色丸子,于是很快地接了过来直接咬了整个到嘴里品尝。

“原来还有这么好吃的三色丸子啊!”果然日本的小吃还是要在日本吃才地道。

乔冶好像很开心,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很爽快地也咬了一颗三色丸子进了嘴里。

别看乔冶现在吃的这么爽快,他第一次吃三色丸子的时候还是被邢九占给强迫的,其实邢九占也没怎么强迫他,只是说了一句:“不脏,吃吧!”

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了。乔冶送邢九占到了酒店的房门口,简单的道了声晚安,邢九占就开门走了进去。

???“你跑哪去了?手机也不知道带在身上,你又不会日语,一个人吓跑什么啊!”邢九占这才刚踏进房门不到半步,乔冕的爆喝声就迎面而来…

看到一脸惊讶的邢九占的同时,乔冕敏锐地皱起了好看的眉;乔冕不是嗅觉灵敏的人,但是有一个人的味道他却能在百米之内闻到!

乔冕突然猛地推开邢九占,果然在她的身后看到了不该出现在此的乔冶;看着眼神犀利直视着自己的乔冕,乔冶倒是一派心平气和的模样还不忘嘴角向上微微扬起,不带一丝挑衅。

“我说呢大晚上的你怎么会有这个性质跑出去,原来是有人带着。”低哑而又冰寒的声音从乔冕的口中吐出。

站在一旁的邢九占抿了抿唇不说话,乔冶接着乔冕的话说了下去:“明天你把九占借给我一天,她第一次来日本想带她四处逛逛。”

“她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观光的。”乔冕的视线越发的犀利。

乔冶很绅士地点了点头,直接无视乔冕把视线转向了邢九占:“早点休息,明天上午十点,我过来接你。”

还不等邢九占回应,“砰”的一声,乔冕狠狠地把房门给关上了。

4.4瞬间的爆发

房门被乔冕关上之后,整个房间都笼罩在骤然又冰冷的气氛,乔冕无视邢九占有所觉悟地把脊背绷紧,走到一旁的沙发旁优雅地坐了下来,这才冷冷地开口:“去了哪里?”

“东京塔、涩谷夜市…”邢九占就着问题回答。

乔冕冷笑出来:“东京塔?去看夜景了吧!”右手狠狠拍上一旁的茶几,上面摆放的花瓶抖了抖发出清脆的响声。?

“邢九占啊邢九占,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你真以为乔冶是真心领着你去玩的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从小到大都喜欢和我对着干,和你说过不止一次了吧,你怎么就不信呢你,还是说你真的丫对他把心给掏出来了?”

可是乔冕这头越说越激动,人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了,朝着邢九占走了过去:“你是缺爱还是怎么地,明知道是个陷阱还非得往里头跳,你丫虽然长得丑也不至于这么糟践自己吧,非把自己整成个被人利用的悲情女主啊!再说了,就你这样能成女主么,女十号都轮不到你!我告诉你邢九占,你别做梦了!”

“乔冕!”被乔冕这样说邢九占多少是有点狼狈的,本能的开口想要阻止他。

乔冕说到兴头上了,哪里还管邢九占,毫不留情地继续讥笑:“你到底要被乔冶利用多少次才会醒悟啊你?白痴都看得出来他纯粹是在利用你,随便给你几个笑脸就能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也只有你这种饥渴的女人才会这么轻易的被他套住!”

乔冕没有发现,邢九占的嘴唇微微发着抖。

“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是能吸引男人,也不用到现在还一个男朋友都交不上!”

“乔冕…”邢九占开口的时候,发抖的声音里多了一些乔冕以前没有听到过的东西,“你别总把别人当傻瓜…是不是真心待我好,我能分得清楚,不用你告诉我!”

邢九占没有给乔冕适应的时间,她直视着乔冕的双眼:“看不起我的人就只有你而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朋友也好,是下人也罢,你都一样瞧不起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爸在你们家工作,要不是乔爷爷的安排,你根本不会希望我出现在你的视线中。有我这样的人跟在你身边,让你觉得很丢脸吧?”

乔冕瞪大了双眼看着对他说话的邢九占,反应不过来,真的反应不过来,以前也不是没有今天这样类似的情况,甚至指着邢九占的脑袋,说出更难听的话也是有点,每一次邢九占都只是低下头随他发脾气。

乔冕的脾气邢九占是知道的,在气头上那真是顾不得其他的什么不地道的话都能往外说,也就只有对着乔家老爷子时能收敛一些。

就因为如此,从小到大邢九占都不会和乔冕计较,过了也就没事了,可是这一次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连邢九占自己也说不上来。

听着乔冕说着那些侮辱的话,邢九占的拳头握的紧紧地,她强烈的希望这一次能够如同以往的任何一次,忍过就好了,最后却在某个积压已久的点上瞬间爆发。

4.5逃似地离开

“从小就是这样,虽然你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明着欺负我,可是每次他们动手的时候,你都在一旁看着…”

小的时候乔家院子里总是会有四五个以乔冕为首的小帮派,只有邢九占一个女孩,所以一起玩过家家时,乔冕每一次都演爸爸,邢九占就演妈妈。

乔冕每一次都会很不爽的掰断洋娃娃的手,邢九占也不做声,看似专心地翻炒小饭锅里的沙,游戏结束后乔冕都会很不开心的宣布再也不玩过家家了,可是没过多久提议玩过家家的还是他。

后来他们长大念书,日渐疏远,乔冕成了到哪里都是焦点的人物,而邢九占则成了到了都受排挤的小丑。

大概是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非常不愿意和邢九占成为同桌的男孩,不许她越过桌上三八线,只要犯规就拿铅笔朝她一顿猛扎。开始邢九占也不理会,想想忍忍就过去了,只是那么一次,她忍无可忍地还了手,同桌的男孩勃然大怒,举起文具盒朝着邢九占的胳膊砸去。

周围的同学一阵惊呼,慌乱中,邢九占看见了一双熟悉的黑眸。

只要他愿意,只要他开口,那么不仅是这一次,今后她也不会再受到欺负了。

邢九占在心里呼喊他的名字——乔冕。

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动作,甚至连一个字也没有发出。

?“哐当”的一声,铁皮做的文具盒硬生生砸在邢九占的胳膊上…

等到晚上洗澡时,邢九占发现手臂上积了很大一块淤青,难怪她会那么疼,那么疼。

想起过去的种种,邢九占竟然笑了,这还是头一回乔冕看到邢九占这样的笑脸,有些不屑、有些自嘲。

“真是…不会有人比你更虚伪了!”

原来这个面瘫女也有不面瘫的时候,原来这个面瘫女也有也有反驳的时候,原来这个面瘫女竟然是这样看他的!虚伪!没错他就虚伪了,在外人面前他可以虚伪的一塌糊涂,可是唯独在她的面前他不必虚伪,所以她没有资格,一丁点资格也没有。

乔冕好像被戳中了暴怒的顶点一样的疯狂起来,把周围所有能抓到的东西都摔得稀巴烂。有一种被看穿之后的恼羞成怒,被邢九占这样没资格的人赤裸裸指责的怨恨…

然而在乔冕胸口翻腾着的情绪并不是仅仅只有这些。

这个在他眼里面瘫的丑女,一直以来都不是软弱的人,他知道也清楚,她不回应他给责难或难堪只是因为不屑罢了,可笑的,这样一个被他轻视的女人却能够因为几句话而激怒他…

安静下来的乔冕看着满屋子的狼藉,突然意识到,他或许应该感谢多年以来,邢九占保持着惜字如金外加面瘫的处事风格,如果不是这样,就以邢九占字字见血的风格来说,非把他气短命不知道多少年。

邢九占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就这么看着他,没什么表情,干这么看着。

乔冕被看的有些毛了,却不再发作,转身逃似地离开了邢九占的房间。

5.1低调的寿宴

?第二天,乔冕闭口不提昨晚发生的事,一大早就提着行李来敲邢九占的房门,结果不到十点,邢九占就跟着乔冕去了机场。

?????直到上了飞机,乔冕才像松了一口气一般开口道:“这部电影二个月后会在中国开拍,从岩井导演那要了翻译好的剧本,拿着回去先看熟了再说…”

?????说完之后即用眼角瞟了坐在他身边的邢九占,啧,还是那张面瘫脸,不过也好,至少不是那种让他感到暴怒的表情,他真的不喜欢邢九占那样带着不屑和自嘲的笑。

?????乔冶是知道乔冕的脾气的,也算准了乔冕肯定是带着邢九占回去了,等接到酒店给的信后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

乔冕回来的第三天乔家老爷子大寿,按照老爷子的意思自然是怎么低调怎么来,就着一家人聚聚的意思给通知了下去,这天晚上人就都到齐了。

李香青也就松了口气,平时乔丰研和成婕这对夫妻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乔丰研自然是忙着乔氏的业务,而成婕也就是表明上忙着什么妇女协会的破事,实际上别有洞天,这么多年下来,成婕在面上也都过得去,乔家人也就习以为常了。

今天成婕也是够给面子的,一天都没踏出乔家一步,就等着晚上这顿家庭寿宴,礼物也是早早的备好了;乔老爷子虽然不是什么文化人,但也是跟着共产党走过来的,对老爷爷有着深厚的感情,他喜爱收集一切关于毛爷爷的东西,成婕就是个会来事的人,在没生乔冕之前就开始帮着乔老爷子收集,这二十几年下来还真够开个小展览的。

这次的礼物是老爷爷身前用的烟斗,成婕说费了不少劲才弄到的,不是有钱就能买的。老爷子挺开心的,拿着把玩了好一会儿。乔丰研虽然没成婕那么多心思准备礼物,但是送给自家老爷子的礼物自然也非凡物,他知道老爷子喜欢喝茶,于是特意让人到武夷山拍走了那颗前年茶树上,一年只产一罐的大红袍。

相比之下乔秀研的礼物就寒酸了许多,但是也是她一跪三叩到雍和宫求来的护身符,这也难怪她了,年纪轻轻的就成了个寡妇,带着个拖油瓶回到了娘家,虽然是自个的亲爸亲妈,可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么一来一去多少都有那么点寄人篱下的意思;事业上也是,挂靠在乔丰研的公司当个有名无实的副总,权利都没有一个经理大。

乔秀研知道自己这一生也就这样了,但是她还有一个希望,那就是她的儿子——乔冶。

乔冶这孩子从小到大都很贴心,给了乔秀研不少安慰,当然她也知道从小到大儿子跟着她在乔家的日子虽然表面上吃得饱穿得暖,实际上却是受轻视的存在。

成婕这个嫂嫂对她就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乔丰研又因为当年她不听劝告嫁给了一个乡下小子而一直耿耿于怀,乔丰研看不起乔冶的爸爸,自然也看不上乔冶,小的学大的,最后连乔冕对乔秀研这个姑姑和乔冶这个表弟也是各种看不上。

5.2玛格丽特花

一顿饭下来李香青比寿星还高兴似地一个劲的给孙子乔冕夹菜,她疼孙子是出了名的,从小就不准乔冕他爸妈碰他一根头发,就连老爷子教训起乔冕来都得顾及她。

乔冕从小就精得很,在外头再怎么胡来,到了李香青跟前那就是个蜜罐子,说什么都能把李香青逗得哈哈笑,从国外回来后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在人前尽显绅士风度,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贵族的气息,可是到了李香青跟前还是该怎么蜜罐子怎么蜜罐子,一点边也没辙,李香青还就吃他这套。

乔冶在这方面就没什么天赋了,总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在人前也不怎么爱说话,总给人距离感,从小到大李香青这个做外婆的抱过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整顿饭下来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饭后大家聚集到客厅一边看新闻联播一边吃水果,乔冶就安静地退了出去,走到院子的花园里。

乔家院子里的花园多数是李香青亲自在打理,这几年李香青年纪大了也就教给专门的园丁管理了,花园里种的花大都是艳色,只有在挨着后门的那一块是邢九占种的玛格丽特花。

这些花大概是乔冕出国的那段时间邢九占种下的,那天阳光不错,乔冶路过花园碰上了在花圃中忙碌的邢九占。

“种的是什么?”

“玛格丽特。”邢九占站直了身子,察了察额头上的汗珠,她已经在这儿折腾快一个小时了。

“还是个洋名?”乔冶踏进花圃,蹲下身看着土壤中的种子。

“你也乐意叫它蓬蒿菊或木春菊,原产地在澳洲,是西洋人所谓的少女花,它之所以有个洋文名也是有典故的…”

乔冶抬起头凝视邢九占,阳光背对着他折射过来,昏暗的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听到她沉沉的声音:“十六世纪挪威的玛格丽特公主非常喜爱这种小白菊,所以特别以她的名字为此花命名。”

“为什么选它种?”

“它花期特长,能从春天一直开到秋天。”

后来乔冶才知道玛格丽特是一种可以预测恋爱的花朵:在欧洲乡下的农庄里,少女手持一只玛格丽特,依序摘下它的花瓣,口中同时并念着“爱我、不爱、爱我、不爱…”当数到最后一片时,就可以对恋情作出占卜。

“哟,兴致这么好赏花呢!”

乔冕一向不大喜欢这样的家庭聚会,这会儿趁着新闻联播把老爷子的注意力给分散了一些,才能溜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乔家的花园可是乔冕小时候的根据地,现在回来的时间是变少了,但是每回都少不了在这花园里溜达溜达。

在花园里溜达的时候也能碰上乔冶多少让乔冕有些郁闷,也懒得搭理他,可是看着乔冶盯着花圃里的小白花看的那么入神,眉头时不时地微皱,嘴角却渐渐向上扬起,一副思春的模样叫乔冕看着非常的不爽。

很显然,被人打断追忆过往时光的感觉同样非常的不爽,但眼下乔冶却眯起双眼,笑着问:“你知道这是什么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