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贵人瞪着她离去的背影,又气又无奈,好呀,才一个晚上,架子果然见长了,既敢这般对她说话!

刚躺到床上,程乐乐就悔死了,自己怎么那么不能忍?!

招惹了她,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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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乐乐还在睡时,凌贵人便被容妃的婢女带走了。

凌贵人刚进凤舞宫,便被里面的气氛震慑住了,躺在地是浑身是血的婢女,正是她院里的小月。

容妃的身后,排成排的宫女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型具。

“媚儿叩见容妃娘娘。”凌贵人颤声施礼。

容妃睨了她一眼,目光掠过她头上仅有的那根玉钗时,气不打一处来。几步上前,一掌挥在她的鬓上:“去你的一心一意!”

玉钗落地,碎成两半,凌贵人那一头乌黑发亮的青丝散落胸前后背。

她被吓坏了,身子抖得像筛糖。

凌贵人

容妃绝美的脸上尽是残忍的笑意,俯下身子咬牙切齿道:“你一心一意?本宫头上可是戴了三支金步摇,岂不是三心二意?后宫里的所有女人,就只有你凌贵人对皇上一心一意么?!”

凌贵人大哭着频频磕头:“容妃娘娘饶命!是乐乐的意思,不关媚儿的事!”

容妃冷笑:“你倒懂得推责任,本宫想弄死一个丫头,还不至于要用这种理由。”

凌贵人怔忡地抬起泪眼,望着她,她要弄死自己么?

“娘娘,媚儿再也不敢了。”

凌贵人的哭声回荡在豪华的宫殿中,她不想死呵!

“本宫不是那么善妒的人,这也不是什么大罪,算了。”宫妃优雅地后退两步,由宫女扶着坐回榻上。

凌贵人错愕地盯着她,忘了哭泣,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顿时喜出望外,深深地磕下头去:“谢容妃娘娘。”

“别谢得太早。”容妃轻笑,瞟了一眼浑身是血的小月道:“放蛇入凤贵人的院里,试图杀害凤贵人,这宗罪,怕是本宫也救不了你。”

凌贵人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次提起,望了一眼淹淹一息的小月,再次痛哭出声。她就知道,容妃怎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求饶已是徒劳,凌贵人只是流着泪,心中不停地呼唤着:乐乐,救命????救命???。

“偏偏这蛇又伤了龙体,倒霉的孩子,你让本宫如何救你?”容妃故做轻叹口气,用手拨了拨香炉里的香气,重重地吸了一口。

“不!娘娘,媚儿不是故意要伤龙体的!不是的!”凌贵人急道,弑君可是死罪,她担当不起。

容妃拍案怒道:“可皇上差点因你丢了性命!”

“娘娘,媚儿知错了!知道了!”

“本宫掌管后宫,就不能容忍此等事情发生!”容贵人烦躁地一甩手:“来人,把凌贵人送到冷宫去!”

“不!娘娘!不要!”凌贵人嚎哭着,挣扎着。入了冷宫,她的一辈子就算完了,到头了,那是多么可怕的地方呀!

她的哭喊起不了丝毫的作用,在众目癸癸下被带离凤舞宫。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昨天还是开开心心的,皇上还赞了她,今天就要入冷宫了?一夜间,全都变了!

“皇上!救命!皇上!”她哭哑了声音,只能低喊着,如果皇上会在这一刻出现,该有多好?那她就有救了!

“凌贵人!”睡醒出来寻她的程乐乐错愕地瞪着被反手押着的凌贵人,出了什么事?

“乐乐!救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凌贵人如看到希望之光,慌乱地喊着。

“走!”太监押着她,从程乐乐的面前走过,程乐乐愣在原地,耳中不断冲入的是凌贵人惭行惭远的哭声,喊着程乐乐三个字。

凌贵人

栖凤院的东院已显冷清,红玉哭了睡,睡了哭,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睡着了。

程乐乐拿着签字笔,在纸上不停地画着。

一加一,九加九,五斗加五斗,到底是什么字?什么字?

怎么会有那么复杂的字谜?还是根本就没有谜底?

门外有脚步声靠近,是玉公公,从程乐乐为皇上吸出蛇毒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用冷漠的眼光看她。

“婢女程乐乐护驾有功,皇上有赏??????。”

赏了什么程乐乐一个也没听明白,她也不要什么赏赐,这,只会给她招来横祸!

程乐乐谢了恩,玉公公道:“皇上请你到理政殿一趟。”

“奴婢遵命。”

她跟在玉公公的身后到了理政殿,皇上依然是那个造型,伏案苦写。

“奴婢叩见皇上。”程乐乐跪地施礼。

皇上抬眸看了她一眼,将毛笔放在砚台上,绕到程乐乐身边,执起她的手:“好些了么?”

“谢皇上关心,好多了。”她抽回手,依然低着头。

皇上看着已空了的手,也不介怀,含笑道:“你救了朕的命,朕很感激,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

“放了凌贵人。”程乐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皇上似是知道她会这么说,也不讶然,道:“今天不提凌贵人。”

不提,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程乐乐重新跪了下去,淡然道:“护驾本是身为奴才的职责,奴婢不敢邀赏。”

“可是不赏,朕心里过不去。”皇上盯着她的头顶,心底有些微的不悦,她总是在刻意保持与他的距离,为什么?

“奴婢救的不是皇上,而是一条人命,换成是宫女太监,奴婢也会这么做。所以恳请皇上不要心存感激,不要赏赐,更不要铭记于心。”

“你这是在自保?”

“算是吧,求皇上成全。”

皇上仰头一笑,道:“程乐乐,以你的聪明才智,后宫争宠谁都不是你的对手,为何要怕?”

“奴婢不明白皇上话里的意思。”

“不明白?罢!你先平身。”皇上单手托起她的身子。

“谢皇上。”

“后宫也许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皇上,奴婢只想做苍海一粒小小的沙石,平淡,安稳。”后宫不可怕?程乐乐冷笑,只怕是比地获还可怕!

“你想要平淡,朕会成全你。”皇上话中明显带情绪,退回案前,落座。

“谢皇上,奴婢告退。”程乐乐识趣地跪安,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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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读者朋友们,猜字开始啦~~~,各位小主请把答案写在评论区~~。猜对的才有机会得到皇上的临幸哦~~~哈哈~~

字谜

荣王看了一眼程乐乐写在纸上的字谜,笑了。道:“当年本王想了三天三夜没睡,就为想这个字谜??????。”

“结果没想出来?”王心影接口道。

荣王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当年,只有皇上一个人想出来了,而且只花了两天时间。

“还以为你万能呢。”王心影瞟了他一眼失望道。随即转向程乐乐,调笑道:“我的高才生,论聪明,你不是全校第一的么?”

“我这不是时代变了么。”程乐乐没好气道。

王心影哈哈笑道:“我就喜欢看你脑子短路的时候,这个时候才能感觉我俩的距离不那么遥远。”

“王心影,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挺恨你的!”程乐乐抬腿往她腰上踹去,王心影闪身避了开去。两人便又开始追赶起来,荣王头痛地摇摇头,执起桌上的白纸黑字,重新沈视起来。

“乐乐,听说皇上赏了你不少宝贝,什么时候拿出来押上?”王心影停下脚步,搓着手笑道。

程乐乐敛了嘴角的笑容,无奈道:“凌贵人被打入冷宫了。”

“冷宫?真有冷宫的存在?”王心影错愕地盯着她。

程乐乐点头,她也没到过,长什么样子并不知道。

“凌贵人犯了什么罪?”她记得凌贵人一向老实,不至于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才对。

“也就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程乐乐从简道,想起凌贵人那肝肠寸断的嚎哭,喊着她名字时的绝望,心中一阵毛骨悚然。

“看来后宫真的很危险。”

“所以,我死都不会成为里面的一份子。”

“以后不是找不着人打麻将了?”

“你这人有点良心好不好?还顾着你的麻将!”程乐乐翻翻白眼,没见过比她有良心的人了。

王心影受不了地瞟了她一眼:“皇帝自己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你瞎操什么心?”

她也不想呀,可脑中不断浮出的却是凌贵人那无助的容颜,谁让她生来就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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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光很圆,柔和的银光洒在亭台楼宇间,照亮了万物。

程乐乐走在街头上,很是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走这么一遭。是因为凌贵人?还是因为她自己?

立在昱王府的青石抬阶前,她仰着小脑袋,打量这宏伟的大门。朱红的厚实木门紧闭,门前并没有门童守门。

难道里面没人么?程乐乐心想着,上前敲了敲。木门因为过于厚实,不管她用多大力敲,声音却依然很小,根本没有人来开门。她无奈,走到石阶旁找了块石头,狠狠地砸在门上。

等了片刻,还是没有人,当她准备再次将石头砸向门上时,门突然开了。

程乐乐一愣,举起的手僵在半空中。

开门的是一位老者,同样是一愣,看了她手中的石头一眼,打量着她。

诡异的夜

“大叔,你好,我想找一下昱王爷。”程乐乐扔下石块,尴尬地开口。

老头一句话也不说,拉开木门将她让了进去,领着她往侧院的方向行去。院子很空,一路行来,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程乐乐只觉心中有些发毛,堂堂一个昱王府,怎么会静谧成这样?比成荣王府的人来人往,这里倒像没人往的大空院子。

“姑娘请。”在一个拱门前,老头迟疑了一下,冲程乐乐做了个请的姿式,随后转身离去。

程乐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底更是慌得利害,把她扔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呀!

没得选择,她只能壮着胆步了进去。园内,漆黑一片,漆黑?程乐乐愣然,抬头望向空中,明明月亮就很圆,很亮。刚刚一路走进来,更是连灯笼都不用撑的。

独独这个院子,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被这反常的现象惊呆了,甚至想要拔腿就跑!可是脚步却像生了根,移动不了半步,是好奇心使然么?也许是吧!

黑暗中,只有两簇微弱的绿光,直直地冲她射了过来。这绿光,她见过,在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天,在新月宫内。

“原来真的是你。”程乐乐强压住心底的震撼,挪动脚步往那绿光的方向行去,绿光越来越弱,随即消失。

程乐乐看到了昱王一如平常般冷漠的帅脸,月光下,略显苍白。

而原本漆黑的院子,似一个沉睡的婴儿正在苏醒,渐渐地注满了晕光。

“你胆子不小。”昱王瞟了她一眼,冷笑。

“其实我现在还在心跳加速。”程乐乐如实道,“刚刚是怎么回事?”

她的每一步靠近,昱王的心中就像多了一根银针狠狠地扎入。他后退一步,以减轻这磨人的痛楚。

“你又流汗了。”程乐乐将丝帕递了过去。

昱王并没有接,瞪着她:“你来做什么?”

程乐乐不答反问:“你得的是什么病?我是说在新月宫那次。”

“你的任何问题,我都不会回答,所以请把你的好奇心收起来。”昱王愠怒道。

“你为什么讨厌我?这总能回答了吧?”是因为她没事灌他吃了胃药和感冒灵片?至于那么小气吗?

“我不讨厌你,如果你下次再到这来,也许我会讨厌。”昱王盯着她,说着违心的话。他想她,更怕她!

爱,只会让他死得更快,从小,他便知道这个道理。

“其实你不必这么防我,我不会死赖着你不放的。”

“那就好。”

程乐乐气结,气嘟嘟地瞪着他。

“跑来这里惹一肚子气,何必呢?”昱王调笑,看着她甚是可爱的表情。

程乐乐想起来此的目的,决定不与他计较这些小事,调整了情绪道:“其实我来,是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昱王注视着她,失笑:“从进来开始,你的问题就没有断过。”

“这回的问题与你的秘密无关,只是一个字谜。”

“说说看。”

“一加一,九加九,五斗加五斗,是什么字?”

昱王依然注视着她,沉吟着,头脑正快速地运转。良久后,问道:“是谁给你出的?”

“太后。”是谁出的有关系吗?

“这样吧,明天我再跟你要答案。”那么多人都想不出来,他一时半会也不可能猜得出来。

昱王用衣袖拭去额上的冷汗,忍着心头的剧痛往前几步,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轻轻画了起来。

字谜2

“‘碧’字?”程乐乐惊呼,为什么?她还是不懂。

“至于为什么是碧字,你自己悟。”

“为什么大家都猜不出的字谜,你那么容易就猜到了。”程乐乐望着他,眼中有着无尽的钦佩。

昱王轻抿唇角,道:“太后当年封头衔时,取的就是碧字。”

原来如此,程乐乐了然地点头,母子情深啊!只是,昱王与太后,似乎是单方面的情深。太后对他,可是无情至及呀。

其实他也挺可怜的,想起枉死的杨子凡,难道他真的是杨子凡的前世?

“天晚,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昱王道,径自往院外行去。

程乐乐嘻笑着跟了出去:“连水都不给一杯喝,就要赶我走么?”

“徐伯,给程姑娘倒杯水出来,用大杯。”昱王一甩手道,一直藏身于回廊下的徐管家应了声,进屋去了。

“王爷。”另一座院门处,一位女子轻移莲步款款而来,手里端着托盘,行礼道:“无花给王爷做了宵夜,王爷要趁热吃吗?”

“她是谁呀?”程乐乐打量着眼前的美女,道。

无花微愣,不知所措地盯着程乐乐。

“她是皇上赐给我的女人。”

程乐乐‘哦’了一声,随即道:“无花姑娘,我正饿着呢,宵夜可以给我吃吗?”

无花更加无措,结巴道:“可以???当然可以???。”

“谢了啊。”程乐乐瞧也不瞧昱王一眼,将碗接了过来。小小地皱了一下眉,怎么是莲子粥呀?她最讨厌喝粥了。

头一仰,咕嘟嘟地喝了个精光,将碗递回无花的手中:“味道真是不错。”

“告辞了啊。”她抹了一下嘴,冲昱王摇摇手,往大门的方向行去。

昱王瞪着她的背影,紧绷的脸既得到了些许的缓解,嘴角漫开了淡淡的笑意。明明就是不爱吃,明明就是不饿,她这赌的是哪门子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