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皇上最知道她的。如是,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到皇上的脸上,后者只是懒懒地睨了她一眼,端起茶水轻啜起来。

“怎么了?”皇太后打量着她。

“回太后,奴婢的琴弹得不好…。”声音越来越小。

“没关系,琴是需要多练的,再说,皇上的女人怎能不懂琴呢?”

“奴婢遵命。”程乐乐几乎是哭着说出这四个字的,起身往古琴的方向挪去,十指搭在琴弦上。稍动,琴声便由她的指尖滑落,自是比不上歌姬,但也不至于太难听。

皇太后微笑着,倾听着,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她起身行了过去,温和道:“手指要贴紧琴弦往上拔弄,这样琴音才会清灵。”说着将右手放在琴弦上拔弄了几个音调道:“就像这样子。”

“明白了。”程乐乐点头,皇太后没有要她停下的意思,她只能再弹一次了。

几十回合后,皇太后总算想起该回宫休息了,这才笑意连连地离去,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她要常到长寿宫陪陪她老人家。

皇上也起身准备离去,抬足往来时的方向走去。突然很想吃许久没吃过的如意糕了,如是回头冲程乐乐道:“朕突然想吃如意糕了。”

很显然,她似乎没有听见,正边走边低着头对十只手指头吹着气。

“你怎么了?”皇上停下脚步,拉过她的手察看起来,十只细嫩的手指头,红得几近发肿了。

“弹琴至于弄成这样吗?”他蹙着眉,将她的手指抬到嘴边,轻吹着。

“没事,可能是奴婢的指法不对。”程乐乐忙抽回手背到身后,开玩笑,那么细的琴弦玩上一两个小时,不痛才怪呢。这话她当然不敢说,转尔呵呵笑道:“皇上想吃如意糕吗?奴婢给你做好送到理政殿去。”

皇上瞪了眼空了的双手,不悦道:“不用你送,你今晚给朕留门就行了。”

“那多麻烦,还是奴婢送去吧。”

“朕就喜欢麻烦!”皇上气急攻心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快步离去。这死女人,居然敢拒他于千里之外?真不明白她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程乐乐长叹一声,抬步穿梭在这奢华的宫墙内院,里面还有许多地方都是她没有去过的,想要走完,只怕得要上几天。

“乐乐,不能再往前了。”身后的红玉扯了扯她的衣解,后怕到。

程乐乐望了一眼前方稍显破败的院子,道:“为什么?是鬼屋吗?”如果是,她更要去瞧上一瞧了。

“比鬼屋还恐怖。”红玉搓着双臂,压低声音道:“是冷宫,一般人是不可以靠近的。”

冷宫?程乐乐提起裙解便往里走去,对红玉的惊乎充耳不闻。院内,破败的宫墙,萧条的院子,和别的地方比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呵。

几个目光呆滞的女人正坐在一颗老梅树下,连望着程乐乐的时候都是呆滞的,程乐乐心头一紧,一股同情迅速地由心底冒上脑门。

正当她杵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时,突然从屋里冲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大笑着抓住程乐乐的手摇晃着:“乐乐,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乐乐,只要你带我离开这里,我保正以后都乖乖的,我发誓!”

程乐乐被她晃得一阵头晕目眩,被她紧紧地抓在手里的手臂传来一阵刺痛,她强忍着全身上下的不适,打量着她,凌贵人?!

“凌贵人?你还好吗?”程乐乐问出口,问完便发觉这话多余了,看她目前的状况,怎么可能好?

“不好,乐乐,我不好,好多人要杀我!乐乐,皇上对你那么好,你帮我求求他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说着抓住程乐乐的手又是一阵猛晃,晃得程乐乐站立不定,急道:“放开,凌贵人你放手。”

“你答应我呀!”

一直不敢进院门的红玉慌忙从门外冲了进来,将程乐乐从凌贵人的手里抢了出来,拖着也快步往院门退去:“乐乐,凌贵人疯了,我们赶紧走吧!”

程乐乐被拖着狼狈地逃出好远之后才停下脚步,低喃着开口中:“疯了?”

“你看里面哪里还有正常的女人?”红玉喘着大气道。

程乐乐惊愣着盯着她,忍不住回头多望了一眼那破败的宫墙,疯了,就更没有走出冷宫的可能了。

凌贵人…,她摇摇头,往栖凤院的方向走去。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自己也成为里面的一员。

走进栖凤院的时候,远远便能听到东院传来的一阵优美的琵琶音律,程乐乐一惊,快步往屋里走去。操音者,原来是王心影,她轻笑一声睨着她:“恭喜呀,荃选侍。”

“你是在挖苦我吗?”程乐乐哀叹一声,在她身旁边坐下。时隔半月,王心影的琵琶倒学得有模有样了。

王心影收了琵琶,睨着她万分失落的脸劝慰道:“乐乐,你别再痴情下去了,昱王他根本不适合你,皇上也不可能放你到他身边去,他那么宠你,你为何就不能开开心心的留在宫里当皇妃呢?”

“我根本就不爱他。”

“人心是可以改变的。”王心影拍了拍怀里的琵琶接着道:“就像你从小喜欢钢琴,可是现在你还不是放下了,转而喜欢琵琶了。”

“心影你错了,我根本就不喜欢琵琶,是皇上赏赐的,如果你喜欢,我还可以将它送给你。”

“那么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昱王三五年之内都不一定回得了皇城。”

“我也不知道。”

王心影拍拍她的肩,叹息道:“你可别太嚣张了,皇上必竟是皇上,惹急了他不但你活不成,昱王也很有可能遭殃。”

“心影,你知道吗,上次宁城兵器出事故,是皇上故意弄的,荣王也有份参与。”

王心影一愣,讶然地盯着她,良久才苦笑着开口:“乐乐,他们兄弟之间的斗争,我们不参与,不关注,不理睬,好吗?”

“当然好,不管他们做了什么,我们都是好朋友。”程乐乐笑道。

“有了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王心影起身:“好了,我该回去了。”

“小心点啊。”程乐乐送她出院门,王心影走了几十步后,回头,盯着她道:“乐乐,我要结婚了。”

“真的?!”

王心影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侍寑

月挂高空时刻,一直被程乐乐遣去大门口望风的红玉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了,指着大门结结巴巴道:“皇…皇上正往这边来呢。”

程乐乐腾地站起身子,忙道:“快把烛火灭掉一些,你先下去睡吧。”

红玉点着头跑了,院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程乐乐打量着屋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在皇上前脚跨进的那一刻,她一急,趴下身子往床底滚去。

皇上扫视着空无一人的屋子,目光落在圆桌的如意糕上,径直往内阁走去,内阁亦是空无一人。他轻笑一声,扬声道:“程乐乐,别躲了,快出来。”声音不大,但威严。

程乐乐整颗心都玄到了嗓子眼,根本顾不得他的命令,趴在床底下一声不吭。

皇上的声音再度响起:“朕刚刚看着你灭烛火的,再不出来可要治罪了。”说完,抬脚狠狠地踢了一脚床柱。

程乐乐被吓得惊叫一声,不管了,死都不能出去。“皇上不离开,奴婢就不出去。”

“你敢?”皇上差点又要狠踢一脚床柱,想想踢断了很有可能将她压死,便很及时地收了脚。

“皇上,奴婢把如意糕做好放桌上了,您请慢用。”用完赶紧走吧!

“朕数三下,你若再不出来,朕可要叫人拆床了。”皇上的声音冷了几分,如意糕?这个时候他还吃得下如意糕?

程乐乐豁出去了,两眼一闭,道:“您数十下奴婢也不出去。”

“为什么?”

“奴婢不想做选侍,不想做皇上的女人。”

“是因为昱王?”

“奴婢不敢隐瞒,正是。”

“可是你一开始就属于朕的,如果你觉得选侍头衔太低,朕可以依了皇太后的意思,封你当皇妃。”只要你心没不再拈念昱王,不再提他!

“皇上,奴婢从来就没有属于过皇上,奴婢不小心闯入新月宫,被误当成秀女选秀。来到南越国,奴婢见到的第一个男人便是昱王…。”

“够了!”皇上怒喝一声,程乐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说这些话?!昱王?!他绝不会将她拱手让给他!

皇上强压住心底的爆怒,走出外阁,冲守在门外的玉公公道:“派人侍候荃选侍沐浴更衣,抬到朕的寝宫。”

“奴才遵命。”

皇上冷哼一声,甩袖往院门口方向走去。一直在院子里披星赏月的凤贵人正皇上一脸怒容地走出来,含笑着迎了上去,轻柔地唤了声:“皇上,您怎么了?”

皇上驻足,停下脚步斜视她一眼:“凤贵人今天可是哪又不舒服了?”

凤贵人脸上一窘,忙退到一边弯腰送驾。

程乐乐听闻皇上离开前的那句话,吓得赶紧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怎么会这个样子?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荃先侍请随奴婢沐浴更衣去。”一位年纪稍长的宫女领着一群小宫女走进内阁,在程乐乐脚下跪下。

“我不要!”程乐乐揪紧衣襟后退一步,惊恐地盯着她。

“皇上有命,奴婢不敢不从,委屈主子了。”年纪稍长的宫女磕了个头,一招手,连同身后的宫女们齐齐将程乐乐围住,簇拥着她往浴房走去。

程乐乐挣扎了一翻,见不管用也就不再白费力气了,任由她们在她身上弄来弄去,最后以一种最正棕的侍寝方式抬到皇上的寝宫。

躺在明黄色的大床上,身上只盖一层薄被的程乐乐的心跳动得越来越快,而且毫无规律。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如何脱身的办法。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殿外传来几声沉重的脚步声,她知道一定是皇上来了,揪紧被单的指节开始泛白,额角有密密的汗泣渗下。

皇上进来便看到她这副颤抖不已的模样,轻轻一笑坐在床沿上,睨着她的眸子满是笑意,道:“乐乐,怎么紧张成这样?”

说着用手去揭她额角的汗粒,程乐乐一惊,往里挪了一挪,惊恐地瞪着他。

皇上的手僵在半空中,一丝不悦闪上脸庞:“朕就这么让你讨厌吗?”他的手落下,落在她雪白的香肩上,轻柔地抚摸着。

“皇上,请您放了奴婢。”程乐乐泣声道,泪水由她的眼角滑落,一副可怜惜惜的模样。

“程乐乐,朕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皇上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眼前的女子,他是真心想爱,想疼的呵。

“放开我!皇上!求你放开我!”程乐乐哇哇大叫地挣扎着,双手握成拳,一下下地砸在皇上的背上。

皇上却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今晚,他必须得到她,只有她的身体属于他的,心,才有可能收得回来。

程乐乐感受着他温热的吻落在脸上,颈间,心中绝望得快要死掉。脑中早已是空白一片,一声长啸由她的嘴里溢中:“杨君逸救我——!”

果然,吻停下了,只稍停了那么一下,更粗鲁的掠夺袭来。她的一声杨君逸已经彻底将皇上惹毛了,他的吻不再温柔,他的抚摸也不再是带着宠溺。

程乐乐知道今天自己是逃不了了,古代女子的贞操观念那么强,被一个男人占去就再不可能跟另一个人。只是,要她在后宫里生活一辈子,她宁愿死去。

想到了死,她抬手往头上摸去,发现头上并没有可以帮她解脱的发钗。其实,古人用这种方式侍寝,怕的就是哪位女子会对皇帝行凶,婢女们早在她进来之前就卸光她身上所有的东西了。

侍寑2

皇上一边抚摸着她的身子,一边在她耳边冷硬地开口:“程乐乐,你可知道他是个无心的人,他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一个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

程乐乐根本理解不了他的话,此刻的她,只想死!

迷蒙中,她看到皇上头顶纯金打造的头簪正闪耀着光茫,她忘了哭泣,屏息等他不注意的时候伸手拔了下来。手臂转了个方向奋力往脖子上刺去,不巧的是她的小计谋被皇上看穿,皇上明眼手快地抓住她往脖子上刺的手,顿时间从情欲中清醒了,瞪着她。

“皇上,让我死了吧,求您成全。”程乐乐用模糊的泪眼望着他,乞求着。

皇上的心瞬间寒到了极点,高举她的手臂痛恨地瞪着她:“程乐乐,你宁原死也不留在朕的身边?”

“是的。”程乐乐如实地开口。

皇上挫败地闭了闭眼,放开她的手,睁眼时,目光被一束红光吸引,那是程乐乐手腕上的血玉。此刻正闪耀着妖媚的红光。

皇上大惊,重新抓上她的手,认真地沈视着那一块血玉,颤声问道:“这块玉你是从哪来的?”

程乐乐扯着丝被裸好身子,不明白他的反应这什么这么大,呐呐地开口:“我不知道从哪来的,从小我妈,不,我娘就把它戴在我手上了。”

皇上哈哈大笑一声,转身走出内阁,进来时手中多了一把剪刀,也不问程乐乐是否愿意,剪断栓玉的红绳子,玉便到了他的手上。

程乐乐已经不敢再质问他为什么抢她的东西了,只要他今晚放了她,玉拿去就算了吧。

皇上冷笑着理好服饰,冲门外喊道:“来人。”

“奴才在。”

“送荃选侍回栖凤院。”

程乐乐高兴坏了,不停地磕头谢恩,感动得一塌糊涂。也许是太过感动了,皇上脸上那一抹残忍的冷笑她并没有发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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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红玉便告诉她皇太后招她到长寿宫去,程乐乐生怕她再抓她练琴去,只好称病不去了。

想不到的是,皇太后居然亲自到栖凤院来看她了,吓得她赶紧躺床上装病。

皇太后握着她的手,关切道:“乐乐啊,你可不能病倒呀,皇上他离不开你。”

“太后别这么说,奴婢担当不起。”程乐乐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道。

皇太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哀家可是将皇上托付给你照顾了,可别让哀家失望呀。”说着停两秒才接着道:“做皇上的女人,不仅要知书达礼,还得多才多艺,可懂?”

“奴婢懂了。”学琴,学画,想想这些,程乐乐就觉得头大。

皇太后说了一大堆关于这一类的话后,带着满意的笑容起驾离去。程乐乐深呼口气,呆呆地瞪着天花板,目前,她最希望的就是王心影快点结婚。荣王结婚,身为兄弟的昱王没道理不回来吧?

数着日子过活,总是最痛苦的。

王心影说要举行一个西方的花园式婚礼,她只好帮忙张罗一切结婚事宜了。

婚礼是在一个晴朗的白天举行的,虽然这种婚礼得不到这些古人的认同,可是,当两个新人说出相互间的誓言时,程乐乐还是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一生忠于你,爱护你,同甘,共苦…。”

王心影开怀地扔出的花球落在程乐乐的怀里,皇上哈哈大笑道:“程乐乐,看来下一位就到你了。”

程乐乐苦笑,道:“新娘子做了弊,不准了。”

“谁说的,我可没有作弊。”王心影哇哇大喊道。

婚礼在哄闹中结束,看着王心影幸福,程乐乐打从心底替她高兴。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外加电闪雷鸣。

人家说结婚当天下了雨,是一种不吉利的征兆。

王心影早被幸福冲昏了头,根本无心留意外面到底怎么样了。

这是程乐乐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二场雷雨,第一场雨是她来的第一天。望着窗外的雷雨交加,一阵心异样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

淡淡的,但是很痛。

一种不知明的想法促使着她走出屋子,淋着雨爬上马背,马儿箭一般地驶出荣王府,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奔驰着。

昱王府的大门依然是紧闭的,程乐乐使尽全力地拍打着厚实的木门,只到她的双手发红,徐伯才姗姗来迟地开了门。

额头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的,不知是水还是汗,他用袖子擦了一下,错谔地瞪着门外一身湿透的程乐乐,良久才反应过来,屈膝跪地道:“老奴见过荃选侍。”

“我要见杨君逸!”程乐乐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道。

徐管家慌忙摆手:“不!不行!”

“你让开!”程乐乐越过他,往里院跑去。

“荃选侍呀,您不能去呀!昱王已经睡下了。”徐管家慌忙追了上去,扯着她的衣角。

“还我去见他,求求你!”程乐乐扑通一声跪在水洼中,呼呼磕头。

“不行!真的不行!”

“我自己去找!”杨家乐起身,往上次她去过的南院奔去。南院,依然是那么的诡异,轰响的雷鸣如一只张开大口吞食生灵的野兽,对南院虎视眈眈,似乎下一次就会将之吞没。

程乐乐像无头苍蝇般奔走在一间间的房门前,南院好大,房间也好多,在她急得就要哭出来的时候,右手边一个房间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她慌忙跑过去,推门而入,房间很黑,依稀能看到蜷在门边瑟瑟发抖的一个人影。要影娇小的一看便知是女人,而房间角落的一张大床上,两束绿光勿明勿暗。

这种绿光对程乐乐来说并不陌生,她缓步往那绿光走去,眼睛稍稍适应了室内的黑暗。一个闪电划空而过,挤过门缝撒在床上的人影身上。

诅咒

她见到了她第一天来这个时代的那一刻,床上的杨君逸,似在忍受着一种极大的痛苦。一声怒吼由他的嘴里溢出,紧接着,程乐乐便被扑面而来的气浪推倒在地。

程乐乐惊叫一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杨君逸喘着粗气,冷冷地命令道:“出去!”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一股强大的气浪由他体内漫开,冲体而出。他的手紧紧地攀着床沿,忍受着这股强大的痛楚。

“杨君逸,你怎么了?”程乐乐并不出去,爬到床前,在夜幕下打量着他。抚摸着他半裸的身子,他的背部好烫,汗如雨下。她毫不考虑地将自己冰凉的身子覆了上去,试图替他减轻一点点痛楚。

“快点出去!”杨君逸再次命令道。

程乐乐并不听他的,紧紧地抱着他坚决道:“我不出去!”

话音刚落,气浪再起,瘦小的她便被甩出几米外,头部重重地撞在桌脚上,顿时晕死过去。

“乐乐!程乐乐!”杨君逸焦急地喊着,她为什么就是那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出去?他滚到地上,搂着她的身子,惭惭地也随之失去知觉。

外面的雷声惭小,雨势渐轻,房内,相拥的两人终于得以安静,终于睡去。

第二天,晨曦刚至,天气大好。杨君逸被一阵女子的笑声吵醒,睁眼,便见无花正在房内载歌载舞,疯疯癫癫地大笑着,她,昨晚被吓疯了。

杨君逸的目光落在怀里的人儿身上,程乐乐睡得正香,被撞红的额角正渗着血丝。他抱紧了她的身子,疼惜地抚着她苍白的面容。

昨晚,她一定吓坏了。

“君逸,告诉我昨晚发生什么事…。”程乐乐脸贴着他的,幽幽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