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男人,萧焕自认为自己一直都很俗气,好整以暇,勾着点儿笑好奇地等着陆辞仙要怎么挽救他这后宫失火。

置身于风暴正中的袁六内心无限悲催。

操他妈的这不关他的事啊!!

少年突然微微一笑, 依然是这一副处变不惊的稳重,一把嗓子温柔而低沉:“如意,别胡闹了。”

就是嗓音里面含了点儿淡淡的威慑之意, 让人绝不敢反驳他这话里的意思。

王如意虽然又娇又呆, 但毕竟也不是个傻的, 知道乔晚这么个态度肯定有她的用意在里面,立刻噤声。

不论如何,坚决不做拖辞仙哥哥后退的猪队友!

不过这么一看,倒像是陆辞仙无意中流露出来的那点儿威严,震慑了自己的情人。

但同时,少年又扶起了怀中乔晚的肩头,掌心里蕴了点儿灵力,帮乔晚烘干了身上的衣服, 极尽温柔与呵护,这才整整衣袖,微笑地看向了面前这一干人等。

“初来贵派未曾想过给贵派带来了这么大()麻烦,失礼之处,还望贵派海涵,不过在下不过一介小宗门的山长,倒是经不起贵派这么大阵仗前来迎接。”

这里面,除了袁六,当属陆辟寒最年长,萧焕次之,陆辞仙年纪最小。

但陆辞仙这行为处事,不卑不亢,就算身处在这一干某种程度上,嗯,“位高权重”的人面前,依然不落下风,甚至不痛不痒地刺了两句昆山这守备情况。

躺着也中枪的袁老六默默地捂住了自己膝盖。

没办法,这事儿的确是昆山没做好,只能立正挨打。

陆辟寒显然也听出来了少年嗓音里那淡淡的嘲讽之意,但陆辟寒是什么角色,盯着乔晚的目光微暗,但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把这翻涌的情绪给全压了下去,眸色未动,淡淡地回敬了一句:“陆道友客气,不平书院人才济济,这阵仗不平书院担得起。”

听上去这话倒像是在暗指不平书院人太弱鸡,前来昆山的这么多宗门里面儿,也就只有不平书院需要这么大阵仗护着。

萧博扬眼里也略含了点儿探究,不八卦是不可能的。

但看这陆辞仙行为处事极为冷傲,但对乔晚倒是十分爱护。

这么一想,萧家小少爷顿时有点儿怀疑人生了,乔晚这从哪儿找来的冤大头。

最终,还是袁六有点儿遭不住这诡异的气氛,主动提议:“这儿毕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陆道友你确定要在这儿说话?”

“来者是客,陆道友是我昆山贵客,雨下得这么大,不如先回门内,喝杯热茶休息休息,其余的,之后慢慢再谈。”

陆辞仙却是莞尔一笑:“你怎么看?”

这话问的竟然是乔晚!!!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又都炯炯有神地落在了乔晚身上。

这陆辞仙对乔晚还当真爱护?

萧焕不动声色。

一个男人,尤其是像陆辞仙这样的男人,身边总有几个美人相伴,虽说他这口味独特了点儿,但好歹也没超出个男人的范畴,就不知道这陆辞仙究竟是当真是对乔晚情有独钟,还是三心二意,多情薄情,反复无常之辈了。

陆辞仙,或者说是乔晚,冷笑了一声,“怎么?我脸上有东西?萧公子看够了吗?”

萧焕何等厚脸皮,也不恼怒,短促地笑了一声:“陆道友英姿勃勃,姿容郁美,在下一时间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不平书院势力薄弱,但陆辞仙这人在他和陆辟寒面前,竟然也毫无自卑怯弱之意,已见了点儿枭雄的影子,或许有朝一日,这少年能成为盘踞一方的宗门首领也未可知。

前脚还游刃有余,莞尔和陆辟寒,萧焕这一干心狠手黑的妖孽们过招的乔晚,后脚已经精分到轻车熟路,游刃有余给自己大号撑场子。

少女面不改色,一板一眼地回答:“回去再说。”

眼角余光落在了地上死无全尸的姚贵昌身上,乔晚心里微微一沉。

她没想到,姚贵昌竟然这么烈性,宁死也不肯说出这背后的主使是谁,事到如今,线索已经断了,她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对方在昆山肯定有眼线,就是不知道,在场这么多人里面,有没有人也是他(她)的眼线。

她刚刚下手这么雷厉风行,也有震慑和威胁之意。

有什么招数尽管冲她来,她没怕的,但是不能动她的人,动了她的人,就要做好被找上门来寻仇的准备。

不过她还得做两手准备,要是这人没被恐吓到,在见证了她为“情人”“暴怒”之后,反倒用他的“情人”如意做饵就麻烦了。如意是个娇傻的性格,保险起见,她得把矛头全对准到自己大号身上。

开玩笑。

当初她还是个死宅大学生玩网游的时候,双开做七夕任务还做少了?

乔晚面瘫着脸麻木地想,精分秀恩爱谁不会,信不信她还能秀出新高度来。

由暗部弟子在前面开路,这一路上稳稳当当

陆辟寒在前,走得很慢,也很稳,夜雨淋身,寒气入体,他时不时咳嗽几声,但眼角余光一直落在了队伍后面乔晚和陆辞仙身上,枯瘦如柴的手攥紧了剑柄,面无表情,面皮绷得紧紧的。

而往后看,是晶莹秀丽的脸上落了蒙蒙细雨的裴春争,乌墨的发丝柔顺地贴在额前,眼睫低垂,脸色极为难看。

但在这诡异的气氛压迫之下,愣是没一个昆山弟子敢吱声的,就算他们内心快特么被小猫爪挠死了!!

这陆辞仙是怎么和乔晚勾搭上的?!

但偏偏,陆辞仙和乔晚却恍若无人般地偶尔交谈两声,根本没意识到这诡异的气氛。

乔晚:“你受伤了。”

陆辞仙露出了很浅的笑:“无妨,我先送你回去。”

暗部弟子开道,走进昆山山门,这就苦了一干翻墙(?)夜游的昆山弟子了。

刚翻墙出去,打算见个道侣,喝个酒,摸个麻将什么的,一看黑漆漆的雨夜里,这一队队神情肃穆,冷厉肃杀的暗部弟子们,一众夜游弟子,一个哆嗦,集体炸毛,撒丫子一路蹿出去三里远。

我了个擦!!

暗部这尼玛是疯球了吗?!!大晚上全出来抓人了?!!

不过幸好这一干煞气腾腾的暗部不是来抓夜游的。

鉴于玉清峰离山门最近,到了玉清殿殿门前,陆辟寒刚刚站稳脚步。

下一秒,就看见个窈窕的身影,迎了出来。

“大师兄!”

前面动静闹得有点儿大,这动静,就连穆笑笑也听到了点儿,这才急急忙忙迎了出来。

目光落在这一行人身上的时候,微微一怔。

萧焕神态自若,莞尔微笑:“笑笑。”

穆笑笑顿时红了脸,垂下了白皙柔软的脖颈。

她和萧焕虽然有婚约,但实际上也没见过几次面,她与萧焕之间,还不如与萧绥来得熟悉。不知道为什么,萧焕这人,她总觉得有些琢磨不透。

“天冷雨大。”少女提着盏灯笼,软软糯糯道:“大家先进殿再说吧。”

袁六摆手:“不用了,我这儿还要先回问世堂复命。”转身带着一队暗部弟子,脚底抹油地开溜。

眼看这一队暗部弟子,脚步整齐划一地又披着夜雨离开了,穆笑笑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乔晚身边的少年身上,脸上露出点儿好奇之意,但却是顾忌到了什么,眼神又从少年身上滑开了,落到了乔晚脸上。

上前一步,眨着卷翘的眼睫,嗓音软软的:“师妹你也真是的。”

少女板着小脸一本正经,似娇似嗔地教训道:“你今天这番擅作主张地偷溜出了玉清峰,可知道大师兄有多担心?”

陆辟寒咳嗽了一声,目光淡淡一瞥:“进去再说。”

进了玉清殿之后,才听到陆辟寒冷冷地问:“师尊呢?”

话音未落,殿前突然转过了一道冷清如雪的嗓音,周衍一身单衣,白发如瀑地冷不防出现在了长廊拐角:“我在。”

萧焕立刻上前行礼:“真人。”

外面下着夜雨,周衍却只穿了件薄薄的单衣,打扮颇为闲适。

定九街上的这些动静,在进山门前,陆辟寒就已经提前通知过他,不过却没说乔晚和陆辞仙的关系,只是说乔晚与陆辞仙颇为熟稔。

少年也微笑,上前行礼:“真人。”

气态从容平静中又含了几分淡淡的莫测,虽说是行礼,却半点儿没露出居于人下的卑弱。

气氛一时间突然陷入了僵硬。

在这僵硬的气氛之下,乔晚又一本正经地开始精分:“正好,我有东西给你,你稍等片刻。”

像是压根没察觉出来这古怪的气氛,快步离开了偏殿,过了一会儿,怀里又抱着匹淡蓝色的布回来了。

周衍浑身一震。

这是……裁冰绡!!

“给。”恍若未觉周衍的目光,将裁冰绡少年怀里一塞,乔晚面色平静:“我第一眼就觉得这布衬你。”

她自始至终就没打算和穆笑笑抢这匹裁冰绡。

周衍神情巨震,脸色也有点儿难看。

或者说,乔晚她根本就没把这匹布放在眼里过,他送她的这匹布,对乔晚而言,不过是随便送人的玩意儿。

周衍垂下眼。

这所谓的“争夺”和穆笑笑的“谦让”一时间都在这动作下,变得分为可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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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山公选课

陆辞仙没在玉清殿里多待, 含笑着收了布,像是没察觉出来周衍和陆辟寒脸上的神色变化。

“我已送你到此, 今日就此别过,你我明日再见。”

乔晚立即道:“我送你出去。”

少年长腿一跨, 径直转身走出了玉清殿里。

目睹着乔晚和陆辞仙一走, 长廊里又陷入了沉默,墙上嵌着的灯台,光辉融融,摇曳出模糊的光影,同殿外这雨打回廊的清音相互衬着,倍显暖意。

这气氛让穆笑笑心里略有点儿不安:“师父……大师兄……”

没想到周衍又开了口, 却是让她先退下的:“笑笑,你先下去休息。”

穆笑笑愣了愣,虽然有点儿犹豫, 但也看出来了这气氛有点儿不对劲, 乖乖地“嗯”了一声, 踩着一双翘头的云履下去了。

于是,这殿里就真正只剩下了周衍和陆辟寒两人。

周衍问:“这就是陆辞仙?你怎么看。”

陆辟寒也没藏着掖着,目光幽深地淡淡下了个评定:“此人性格桀骜难驯,但看上去倒不像本性如此。”

周衍皱眉:“你是说他虚张声势?”

陆辟寒冷冷道:“我没这么想。”

虚张声势这不算个什么好词,比起虚张声势,陆辟寒更愿意说他是心机深沉。

年纪轻,修为高,有这骄傲的资本, 试问修真界哪个少年英才没点儿傲气的,但陆辞仙却不像是个性使然,更像是有意为之。虽然行为处事表现得冷傲了点儿,但和人相处时,礼节上面却没有多少疏漏,叫人挑不出错误。

“年纪尚浅,但行为处事却滴水不漏。”话说得有点儿多了,陆辟寒又咳嗽了两声,这才缓缓喘匀了一口气,继续:“此人心机深沉,又似乎对昆山抱有莫名的敌意。”

周衍又问:“他和乔晚交好?”

“弟子不这么想。”陆辟寒眼神更冷了点儿:“如果他真在乎乔晚,就不该当着众人的面,将矛头全对准到她一人身上。”

这不像是爱护和宠爱,更像是特地拿来挡箭用的。

陆辟寒和周衍商讨的同时,萧焕也刚回到客房歇息。

刚解开这身上的蓑衣,就瞥见了屋里灯下坐着的人影,萧绥正一脸被狗日了的阴沉表情。

萧焕脸上立刻就带了点儿笑,随手把身上的蓑衣往衣架上一搭:“怎么?脸色怎么这么差?是谁欺负你了不成?”

萧绥脸色阴沉:“大哥,乔晚……”

“乔晚欺负你了?”萧焕惊讶,“这乔晚看上去不像是能欺负你的啊。”

他能说什么?

萧焕心中一梗,微感心塞。

总不能说他是去找乔晚的麻烦,结果反倒被灰溜溜地给赶了回来了吧?

萧焕细细地端详了一眼自己弟弟的表情,最终确认了。

自家弟弟,这是在外面受委屈了,跑他这儿来让他给撑腰的。

“可惜了,阿绥你来晚了一步。”

对于萧绥这惹事儿能力,萧焕只能苦笑:“可惜了,阿绥你来晚了一步。”

萧绥一愣,立刻问道:“怎么说?”

“陆辞仙来了。”

萧焕微微一笑,在萧绥身边儿坐了下来,抬手揉了揉自家弟弟这乌黑的脑袋。

“看阿绥你这幅表情,想来还是不知道了。”

萧绥脸上这被狗日了的表情更突出了:“大哥!”

萧焕笑道:“嗨呀,我差点儿忘了,阿绥已经长大了,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抱歉抱歉,是大哥失礼了。”

萧绥不爽地默默捋平了自己脑袋上的毛,说生气倒也谈不上有多生气。

毕竟是自家大哥。

嗯,半亲的。

并非一母同胞,萧绥对自己这大哥倒是十分的信赖,萧焕自小就对他好,他小时候不懂事,觉得萧焕虚伪,假得要死,仗着爹爹的宠爱老是变着法的折腾萧焕,非要揭下他这层虚伪的面具,萧焕非但不生气,反倒还对他一如既往的好。

每回犯了错,也是大哥替他在爹那儿打掩护,甚至不惜自己背黑锅,久而久之下来,萧绥就顺利被萧焕给攻略了,从此之后,唯大哥马首是瞻。

陆辞仙?

把这三个字放在嘴里细细地咀嚼了一下,萧绥迟疑。

“这是不平书院的?”

虽说他为人暴躁,缺心眼了点儿,但他也不傻,这回来昆山为的就是能在同修会上好好表现一番,提前就把这些热门人选给打听清楚了。

陆辞仙上昆山了?怎么会和乔晚牵扯到一起?

听完萧焕的复述,萧绥心里咯噔一声,脸色有点儿泛绿。

萧焕拢了拢微湿的乌黑的发丝,见着自家弟弟这精彩缤纷的脸色,掀唇一笑:“陆辞仙这一来,的确是搅乱了昆山这一山的风风雨雨。”

“他……”萧绥迟疑地问:“人怎么样?好不好对付?”

“比阿绥你有心眼得多。”

萧绥脸更绿了。

萧焕那总是没心没肺,优容风流的贵公子模样突然正经了不少,淡淡地给了个和陆辟寒如出一辙的评价:“陆辞仙此人心机深沉,阿绥你少去招惹他。”

“这提剑追杀,威慑的何止是背后主使,还有这暗处对闻斯行诸打主意的多少人,立起来的又是不平书院这么个小书院的威风,至少今天这事儿传出去之后,那些对不平书院尚存点儿鄙薄之心的,此后恐怕多少都会有所改观。”

不过今天这事,倒是帮他确立了个信息。

这些小宗门的,与人交际,讲究的都是个明哲保身,低调做人的道理,既然陆辞仙一来就敢这么张扬,就代表他有底气,有野心,想借这机会,打响不平书院的名声,就代表他想要让不平书院日后位列于诸多宗门之中。

有野心有手腕的人,他这弟弟可对付不了。

“那乔晚……”萧绥犹不死心。

他这脸面都丢在了乔晚那儿,青年面色阴沉,他好歹也得讨回来才是。

“乔晚?”萧焕笑意盈盈地问:“你打算怎么对付她?”

萧绥惊了一瞬,错愕道:“大哥,你不是说陆辞仙和乔晚……?”

“你受欺负了,难道我这做大哥的还能看着你被欺负不成?”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萧焕无奈地叹了口气,“陆辞仙虽然与乔晚我关系匪浅,但我这又不是让你与乔晚正面硬碰硬,这点道理你难道还不懂吗,阿绥?”

“更何况,”萧焕笑道:“他看上去倒不像对乔晚有多看重。倘若他真看重乔晚,就不会推出来拿她当靶子使唤。”

萧焕眼角堆着段优雅的笑意,弯了弯唇角:“要我对付乔晚,必定要毁其名声,坏其根基,间其亲,夺其友。”

萧绥看着萧焕这白皙如玉的肌肤,默了。

自家大哥这外白内黑,内里黑到淌着芝麻馅的人,果真恐怖如斯。

“还请大哥指教。”

萧焕温和道:“乔晚是魔域帝姬这身份,阿绥你难道忘了?”

“但当初乔晚跳下太虚峰,与魔域决裂这事儿,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萧绥皱眉,“再说,她回昆山之后,前脚有真人在前面拦着,后面有陆辟寒和马怀真周旋。我担心这件事不能伤她根基。”

萧焕:“真人昔日与我萧家有约,真人那儿你倒不必担心。决裂那也分真决裂还是假决裂。”萧焕微笑,“就算是真决裂,你难不成还不会使些手段让它成假的吗?”

而这个时候的乔晚,还不知道这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不过她披着陆辞仙的马甲这么招摇行事,她猜,肯定有不少人在暗中揣度。

不过乔晚心态还算稳。

为她这一言一行颤抖吧,反正再怎么揣度,也揣度不出来她是个精分。

现在摆在面前的一个难题就是,她来昆山已经有这么多天了,是时候得去上课了。

昆山这大课的授课方式和现代大学的公选课有点儿类似,课业她已经拉下了不少,如今算是个“新学期”,她还得重新选课。

这回去的是公共大课,教室设在了真武峰上,足够宽敞。

一大早,乔晚就面无表情地闪进了“教室”里面,趁着人少,迅速占了个座,忽略了稀稀落落飘来的诡异的视线,皱眉陷入了沉思。

前辈要她拿到剑谱这事儿必须得提上议程了,怎么攻略周衍这是个难题。

像穆笑笑那样走娇软贴心小棉袄这一挂明显已经行不通了,难免还有点儿东施效颦的嫌疑。

如果是李前辈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