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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要钱,她二叔倒是一直牢记这个重点,直到刚刚离开前,还在暗示,然而在老娘的一再努力下,重点被偏移得可真是太远了。

  苏凉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说道:“爸,会不会你真的不是亲生的啊?要不要抽空回咱们村去问问那些年纪大的?”

  苏父也正在考虑呢:“是得回去问问。等你们订婚之后,咱们回了港城,我打电话回去,让你王家三叔帮忙问问。”

  苏母既紧张又忍不住惊喜:“要是真的,那就太好了。以后她就不是妞妞的奶奶了,也就不用再被她耳提面命,说什么孝敬不孝敬的话了。”

  明景晏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岳母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不管是不是亲生的,苏凉奶奶毕竟养大了他,这份母子关系,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断掉。但是,这不是苏凉的责任和义务。

  这家人,果然是勤恳又善良。

  明景晏忍不住笑了起来,也说道:“打听消息的话,我有个熟人特别擅长,还是交给他吧。”

  苏凉立刻来了兴致:“私家侦探?”

  明景晏戳了一下她的脸颊:“电视剧看多了吧?国内没有这种东西,那是违法的。正经的叫做‘调查公司’,可以帮忙打探一些消息,不过仅限于公民的合法知情权,像爸爸这种情况,就很合适。”

  苏凉“哦”了一声,又说道:“你人脉真的好广啊,这种生意人都认识。”

  “那可不?”明景晏很骄傲,“毕竟你老公聪明又帅气!”

  苏凉:“……呵。”

  回到家之后,进了卧室,明景晏才问道:“你真的有个堂姐,小时候夭折了?”

  苏凉一听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回道:“这事儿的确是真的。我也是偶然从邻居大伯娘那里听说的。我那个堂姐比我只大了六七个月吧,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不是我奶奶弄死的,毕竟是我二叔二婶第一个孩子,哪怕是女孩儿,也很有用,长大了可以赚钱帮弟弟娶媳妇儿啊,是不是?”

  “不过呢,这事儿跟我奶奶也脱不了干系。好像是我二婶怀孕六个月的时候,两个人打架,我二婶被她踹了一脚,摔倒了。当时虽然万幸没有流产,但婴儿的发育肯定受到了影响,导致堂姐一出生就不太健康,没活多久。”

  苏凉又说:“我妈好像是误解了,以为这事儿就是我奶奶干的,所以,从我出生就盯得可紧了,在我没上学之前,几乎是天天带在身边,从来不让她碰我一下。”

  明景晏舒了一口气:“可吓死我了!”

  周日的订婚宴,奶奶和二叔二婶果然没有来。

  苏凉正想着让人去酒店看看,他们都在做什么,是不是想卡着时机使坏,明景晏就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他们来不了的,放心吧。”

  苏凉眨了眨眼:“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被拘留在派出所了,起码宴会结束前,不会被放出来的。”

  苏凉十分惊讶:“啊?”

  明景晏笑了一下:“待会儿再说,客人们快要来了,咱们得出去了。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你只要知道他们不回来了就行了。”

  苏凉立刻笑的眉眼弯弯,点了点头:“嗯,我跟爸妈也说一声,让他们别再担心了。”

  张诚是卡着点来的,只有他一个人。

  苏凉看了过去,脸上带着微笑,心里却“扑通”“扑通”跳跃了起来。

  明景晏牵着她的手,抠了抠她的掌心,示意稍安勿躁。

  张诚走了过来:“恭喜。”然后递给苏凉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挑了个吉利的,希望能合你的眼缘。”

  苏凉笑道:“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请坐,你看看喜欢哪个位置,都可以坐。”

  张诚点了点头:“你们忙,不用顾及我,我坐出租车来的。”

  苏凉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张诚就主动走到角落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等回过神,苏凉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今天的确意外地顺利呢。

  随即,苏凉抬起眼对着明景晏甜甜一笑:“我有种预感,今天一定会很顺利,那些烦人的家伙,一定不会来的。”

  明景晏捏了捏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就开杠了:“你可别立fg,好的不灵坏的灵。”

  苏凉毫不客气,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背。

  明景晏“嘶”了一声:“口红要蹭没了。”

  苏凉松开了嘴,轻哼了一声:“捏我脸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把我粉底都给蹭没了呢。”

  明景晏立刻回道:“你皮肤这么好,有没有粉底影响不大,但是口红还是看得出来的。所以我说涂点唇蜜就好了嘛。颜色这么鲜亮的口红,一看就是化了妆的。”

  苏凉惊讶地看他一眼:“你还分得清唇蜜和口红了?”

  明景晏可骄傲了:“我又不是煞笔直男,稍微研究一下就懂了。不就是颜色和质地的区别嘛,多简单的事儿。”

  苏凉:“呵。”

  明景晏摸了摸西装口袋,掏出来一支口红,弯了弯腰,小声说道:“别动,我帮你补一下缺失的颜色。”

  苏凉很不信任他:“你要是敢恶作剧,回头还是继续分居吧。”

  明景晏微微一僵,随即哈哈笑了起来:“怎么会呢?你看我这么老实!”

  苏凉“嘁”了一声。

  明景晏倒是真的认真帮她补了口红,然后又掏出小镜子给她看了看,很得意的样子:“我就说吧,我技术还不错的。”

  苏凉笑了起来,踮起脚抱着他的脖子,快速亲了一下他的唇角,然后又松开手:“老公你真聪明!”

  明景晏顿时就忍不住飘了:“再叫一声?”

  苏凉“呵”了一声,将他的脸挪开:“醒醒,我们该过去了,爸妈都在那边站了大半个小时了,你觉得咱们继续在这偷懒合适吗?”

  明景晏遗憾地叹了口气,牵着她的手走到会场门口去了。

  然而,一直到婚宴结束,大家快快乐乐地去吃自助餐了,还有一些赶时间的,已经陆陆续续来跟新人告别了,会场一下子空了将近三分之一,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甚至都没人提起张诚这个人。

  等到将客人都送走之后,苏凉和明景晏回了更衣室,才说起来这件事。

  “二叔二婶和奶奶果然没来啊,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因为二婶跟人偷↓情的事情,他们又打起来了?”

  “对啊,回了酒店打起来的,动静太大被客人投诉,酒店经理去劝说,正巧就看到二婶正在被殴打,便报了警。而且,酒店害怕出事,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他们的说辞。所以,他们就只能在派出所待着了。”

  苏凉“啧”了一声:“真是不长记性,还以为B市是我们村呢?你随便说两句什么家务事,别人就关起门来不管了?”

  说话的这会儿,明景晏已经快速地将衣服换好了,又去帮忙苏凉拆头上的发饰,将首饰收起来,拿着名单开始核对,免得一会儿漏掉。

  “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其实昨天爆出来二婶偷人,苏凉就该想到的,他们回去之后肯定不会和平。

  “哪能啊?我又不是神棍。”明景晏回道,“只不过,就算没有偷人那事,我也做好了别的准备,他们迟早还得闹腾一晚上,然后今天就直接在派出所度过了,殊途同归。”

  苏凉咂舌:“就知道你不会毫无准备。但是,江晚晚居然没来,这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啊。她这次要是不来的话,以后想要再见到你,可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明景晏顿时就觉得不对劲了:“苏凉,你这是在指桑骂槐啊?”

  苏凉:“我这是实事求是!”

  “哼。”明景晏扭过头不理她。

  苏凉忍不住笑了一声,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哎呀,生气了?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她可是在肖想我的男人,要生气也是我生气啊。”

  明景晏正要拍开她的手,突然就察觉到了什么,拽着苏凉的手,突然回转身,将她抱进了怀里,低下头,扣住她的下巴:“苏凉,你是想在这里——”

  刚刚将拖尾礼服换下来,苏凉身上只穿着一件裹胸和安全裤,不能更清凉了。

  明景晏一低头,就先看到了脖子以下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眼睛就挪不开了,甚至还企图伸手过去揉一揉:“看上去,应该有C了吧?”

  苏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伸向了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试试?”

  明景晏顿时浑身一颤,感觉遍体生寒,紧张得不得了:“你可要小心点啊,还没用过呢,要是不好用了,吃亏的可是你。”

  苏凉:“……闭嘴。”

  但是感受着手心里这东西一直在变化,苏凉也觉得不太适应,连忙松开了手,转身去找常服换上。

  一边穿衣服,苏凉又问道:“你要不要问问,江晚晚那边,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情了?还是我去问问张诚?”

  明景晏:“他能知道什么?跟他接触的都是中介公司雇佣来的第三方合同工,拿钱干活儿,主顾的信息都不会知道。你要是实在在意,等会儿我打电话问问就是了。”

  苏凉穿好了裙子,将核对好的首饰一起装进行李箱,上了密码锁之后,苏父就打电话来了,说是她奶奶和二叔二婶过来了。

  苏凉也没着急下楼去,而是问道明景晏:“还有哪些没核对?给我一部分吧。”

  “没事儿,就剩最后这几件了。”明景晏拒绝了,又说,“下去休息吧,一会儿车子来了,咱们就走。”

  苏凉又说:“我去见二叔他们。我爸说,他们刚刚到了,说要找我谈谈。”

  明景晏并不惊讶,说道:“要不,你稍等几分钟,咱们一块儿过去?”

  苏凉摆了摆手:“不用,好歹现在他们还是我的亲人,一直逃避能有什么用总得想个法子让他们老实待着,这就是个好机会。”

  明景晏笑了一声:“你立威的好机会?”

  苏凉很得意:“那可不是!”

  明景晏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好吧,那就把立威的机会让给你。”

  苏凉二叔坐立难安,已经在一楼进门左边的桌子旁,焦躁地等待了好一会儿了。

  苏凉奶奶也前所未有的安静,今天从派出所出来,就一刻不停地赶往这里。来到这里之后,就没有多说一个字,老老实实坐在角落的位置里,不停地吃东西,像是要把这份昂贵的自助给吃个够本似的。

  不过这倒是让苏父苏母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不撒泼不乱说话,想吃什么想吃多少,都没问题。然而太老实了,反而越发让人难安。

  苏凉奶奶自然也知道,大儿子和儿媳一直看向他们这边,并不是特别关照,而是防备。

  她倒是有一肚子的不满想要发泄呢,但是她也明白,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也只有苏凉和大儿子一家,是他们唯一的依靠了。

  昨晚离开派出所,一回到酒店,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联系了给他们递消息的人。既然这个人能够知道苏凉和她对象的这么多事情,十有八↓九就是B市的人,很有可能还是跟她孙女婿不合的人。

  但是,无论他们用手机打,还是用酒店的电话拨打,都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三人不信邪,甚至去了酒店大堂,借用了客人的手机,依然还是这样的结果。

  三个人又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过来,他们被抛弃了。

第60章

  因为这事儿,回到房间之后,母子两人、婆媳两人又大战了一场,动静大的让隔壁房间的人忍不住纷纷去投诉,酒店客服来劝了好几次,甚至威胁说要不接待他们了,这才消停下来。

  其实苏凉奶奶和二叔巴不得退了房钱,自己去找个便宜点的地方住,但人家说了,就算是退款,也是要退回到订房的原账户里面,而不可能给他们现金。

  孤立无援,身上也没有钱,可不就只能老老实实呆着了吗?

  苏凉奶奶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却是难以入睡。

  她还以为,已经没有人记得,她这个大儿子,不是最初的那个了呢。

  但是很可惜啊,就算如此,他们跟那个有钱的大小姐,也并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

  苏文昌睡到半夜,被尿憋醒了,去了一趟厕所回来之后,正想抽根烟,却发现没有了,心里没来由地就烦躁起来,然后就去了隔壁房间。原本是苏钰在睡来着,但是今天晚上,他媳妇儿却是睡到了那边。

  摸到了床上,苏文昌正要动手,却被踹了一脚,随即是苏凉二婶的怒骂:“滚!”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她也不想再伺候这个垃圾玩意儿了。

  苏文昌一下子就火大了,这贱人偷人的事情还没好好跟她算呢,现在居然还嚣张起来了?一边想着,怒气横生,一巴掌就挥到了对方脸上:“给我老实点!”

  然后,两人再次扭打了起来。

  苏凉二婶拿起桌子上的烧水壶,直接对着苏文昌的后脑勺砸了过去。趁着他晕乎的一瞬间,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又忙着去找别的可以打人的东西。

  苏文昌却是被打的昏了头,直接就搬起房间里的椅子,对着二婶的后背就砸了过去。

  隔壁房间的客人再次被惊醒,忙不迭地就打电话给了前台客服,顺便投诉了。一晚上被吵醒两三次,这谁受得了?

  酒店值班经理大半夜就匆匆赶了过来,报了警,亲自送他们去了派出所,确定他们要在派出所呆一夜之后,这才赶回去睡觉。

  一夜未睡,又被民警折腾着做各种记录,直到凌晨的时候,才堪堪眯了一会儿,最多也就两个小时的时间,三个人几乎都要熬不住了,所以来的时候,一脸菜色加疲惫。

  苏凉走过来的时候,二叔苏文昌立刻就抬起头来,讨好地笑了起来:“妞妞。”

  苏凉笑了一下:“坐呗,吃吧。好歹是我的订婚宴,来者是客,宴请客人是应该的。虽然,某些讨厌又不识时务的客人并没有收到请帖就来了,但是大喜的日子,我们也不会吝啬一顿饭,自然会让人吃饱。”

  然而三人就当没听到,继续大快朵颐。这饭菜也太好吃了,比他们住的那家酒店的,要好吃多了。要是不吃个够本,以后再去哪里吃?

  苏凉也不在意,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吃。

  明景晏还在更衣室打电话,直接就问道:“真的跟江流集团有关系?”

  “不好说,但是太巧合了。现在一切都还不确定,等调查吧。”

  明景晏“啧”了一声:“这是不是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边的人笑了一声:“不管怎么说,祝你订婚愉快,百年好合。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去,不管多忙。”

  “你也就嘴上说说。”

  “我今天为什么没能去,你心里没点数?要不是苏钰这事儿,我至于连周六日都在加班?你说这都是谁造成的?”

  明景晏立刻转移了话题:“如果有什么好消息的话,记得告诉我。”

  两个人说完挂断电话之后,明景晏便去找苏凉了。

  刚走过去,苏凉二叔二婶和奶奶就站了起来,往外走了。

  “谈好了?”

  苏凉摊手:“本来就不是我能解决的事情。”

  明景晏也没再问:“那咱们也回去吧。”

  二婶单独找过来一点都不奇怪,苏凉点了两大杯奶茶,给了她一杯,自己和明景晏喝一杯。

  “妞妞。”二婶脸上的淤青更加显眼了,好几处破皮的地方倒是不再流血了,但也看着让人心惊胆战的,脸色也颓败了不少,看上去像是突然老了好几岁似的。

  苏凉睫毛忽闪了一下,将心里的叹息压下,当初奶奶拿自己家的钱去养活他们一家子的时候,二婶也是帮凶来着,苏凉又不是圣母,压根儿就懒得心疼她。

  “苏钰的事情,我们帮不上忙。”

  二婶讪讪的,绞着手指,咬了咬下唇,踌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我就是想问问,最终能是个什么结果。”

  明景晏回道:“不好说。”

  苏凉主动解释道:“我们确实不想帮忙,你儿子什么德行你能不知道?但,就算是把私人恩怨放在一边,我们也不好插手。于情于理,这个案子我们都应该避嫌,毕竟那份文件是我公公带过来的。之前帮你们去派出所打探消息,已经是我们所能尽到的最大努力了。”

  二婶当场就哭了出来。

  苏凉冷着一张脸,继续吸溜吸溜喝着奶茶。

  明景晏看她:“我去买个汉堡套餐?想吃什么口味的?”

  苏凉拒绝了:“不要,我想吃日料,正在看呢。”

  苏凉的确正在盯着手机,手指时不时上下划一下。

  明景晏探头看过去,果然是在看附近的美食,便也伸手指了指其中的一家:“要不,去这家?我同事提过,说是有几样做的挺地道,寿司口味也多,有你喜欢的鱼子酱。”

  苏凉点了下收藏:“我再看看别的。”

  二婶坐在那里,觉得无比尴尬,最终也只能说道:“你爸爸的事情,我可以将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苏凉这才放下手机,抬眼看她:“二婶,您说的这些,对我来说,一点诱惑力都没有。因为,我也是村子里长大的,知道这些事该问什么人。而且,一定会比您所知道的,要更加详细且真实。再不济,我们还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二婶咬了咬下唇,又说:“我知道你们有钱,可以花钱请人打探消息,但是,这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就连苏文昌都不清楚。村子里的老人,也未必听说过什么。我是在江家大小姐江晚晚去我们那扶贫的时候,老太婆闹腾了好一阵子,惹人嫌弃,才有人说起来。”

  “但我也没听说多少有用的信息。只知道,那一年大伯生了一场病,医院都说活不了了,让他们要么去大医院撞撞运气,要么就让孩子安安静静走。家里丧事都准备好了,没过多久,婆婆却抱着大伯回来了,说是孩子运气好,遇到一个赤脚医生,给治好了。”

  “当时大伯才两岁多还不大到三岁,小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样儿。再加上大病之后,大伯有大半年的时间都没出过家门,也就没人起疑。”

  “苏凉跟江晚晚长得像,我婆婆非要闹着上赶着去认人家当孙女儿,当时我只觉得她不要脸,反正这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就没多想。后来我回了一趟娘家,跟我爹娘说起来,才知道,大伯很可能不是原来她那个儿子了。”

  苏凉心里一紧:“他们怎么说的?”

  “我爹说,当时那个孩子生病的时候,我爷爷也伤了腰,在镇上医院里住了好多天,好多次都听说,那个孩子确实不太好了,就算去了大医院,恐怕也没什么希望了。而且,就算活下来,以后也是个智障儿了,高烧烧坏了脑子。”

  “再加上她对江晚晚格外执着,非要去做什么亲子鉴定,我爹娘就说,大伯肯定不是原来那个孩子了。再不要脸,她也不至于打自己脸吧?要是大伯是亲生的,家里头有些什么亲戚,她还能不知道?要是老苏家能有那么有钱的亲戚,她早没皮没脸地贴上去了!”

  这倒是。

  苏凉对这话深以为然,她奶奶就是这么个物种,为了钱,她什么都能做的出来,能守住法律底线,也不过是因为她见识浅薄也没有文化,所以也就没有犯法的脑子而已。

  明景晏若有所思,坐在那里,喝着苏凉的奶茶,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儿。

  苏凉又问道:“难道做亲子鉴定,不是用的我的样本和江晚晚做对比的吗?”

  二婶愣了一下:“是吗?这个我不清楚……”

  明景晏却是突然说道:“这个等我去问问,感觉还有些事情对不上似的。”

  苏凉也点了点头:“是啊,好奇怪。”

  二婶也不知道哪里奇怪,只是说:“你们要是还想问清楚细节什么的,我可以跟我爹娘打声招呼,让他们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不要钱。”

  苏凉笑了一下:“但是要我们把苏钰捞出来是吧?二婶,你这就不厚道了。要是小偷小摸的,我还能舔着脸去找找我的老师啊领导啊,看看他们有没有认识的人,然后再花个几万块钱,让苏钰免去在看守所里受苦。现在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啊,您没听到吗?这事儿公安局都管不着了,是国家有关部门在负责,具体哪个部门咱都打听不到,您想什么呢?”

  二婶心里“咯噔”一声,忍不住害怕起来,但更多的依旧是茫然。她知道这事儿很严重,比以往苏钰每次在学校和镇上偷了东西都要严重,但具体有多严重,她心里并没有切实的感受,以她的人生经历和知识水平,也无法去衡量。

  苏凉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又说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并不比你们多,也是只能等待有关部门的消息。当然,您要是特别着急,不相信我们的话,也可以去随便一家律师事务所咨询一下。B市这么多律师事务所,可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二婶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太懂这些事,所以才来问问你们。”

  明景晏终于开口了:“您要是真心想听我们的意见,那我说一句实在话。”

  苏凉眼皮一跳,掐了他一把。

  二婶却说:“你说,我见识少,很多事情都不懂。”

  “这儿子算是废了,您可以跟苏文昌离婚,重新找个男人结婚,再生一个吧。不管你是想让他给你养老,还是指望他有出息,给你长长脸,都没指望了,废的不能更废了。趁着还能生,赶紧养个小号吧。”

  苏凉:“……”

  二婶一脸懵逼,显然没料到他会说这个:“啊?”

  “儿子教成这样,虽然作为母亲你肯定少不了要背锅,但主要责任,还是在他奶奶和父亲吧?我也看得出来,这个家里,你说了不算……”

  苏凉又掐了他一把,有这精神,去怼她奶奶不是更好吗?她二婶在家就是个透明人,怼她有什么意思?

  二婶脸色惨白,趁着她眉梢嘴角的淤青,显得格外可怜。

  明景晏却丝毫没有察觉似的,继续说道:“那也就意味着,这个儿子对你也没有多少尊重吧?不对,连母子感情都很少吧?”

  二婶嘴唇哆嗦了两下,脸上的神色更加犹豫,却还是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依然是我的儿子,作为母亲,我不可能放弃他。”

  明景晏:“我没让你放弃他啊,只是要你将生活的重点偏移一下,别再将全部的时间精力心思都花在这个不成器的垃圾身上了。”

  二婶顿了顿,才又说道:“你是说,想让我离婚?怎么可能?你不知道,当初为了给苏文昌娶媳妇儿,他奶奶几乎是连哄带骗,还给了我们家不少钱,离婚?简直就是在做梦!他们要是能同意才怪了。”

  “你同意就行。”

  二婶再次犹豫起来。显然,她很心动。苏文昌这个垃圾玩意儿,她就没看上过,浑浑噩噩过了这二十多年,早就认命了。唯有这一趟B市之行,让她突然再次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然而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也随着唯一的儿子被拘留,再次被深埋。

  但是现在,有人说帮她离婚,逃离这个恶心的家和这个废物男人,谁能不心动呢?

  二婶最终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只说:“我再想想。”毕竟是养了二十年的儿子,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了?

  明景晏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二婶立刻抬起头来,眸子里带着些微光彩:“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们。”

  “你哪个夭折的女儿,到底怎么一回事呢?”

  二婶眸子一闪,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主意:“你们帮我让苏钰早点出来,我把那个老太婆弄进去,怎么样?”

  苏凉顿时愣住。

  明景晏反应倒是快:“你要指控她杀了你女儿?可是你要想清楚了,这都二十多年过去了,早就没有证据了,警察查案子靠的是证据,不是嘴遁。”

  二婶又犯难了,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不过这倒是个你可以利用的事件。你可以让村里人都知道,你离婚,是为了那个死去的女儿,至于要怎么说,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村子里的人想听到什么,要用什么说辞才能让他们站在你这边。”

  二婶再次打起精神来:“我知道了,谢谢你。”

  两人去了日料店吃午饭,等待上菜的时候,苏凉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明景晏也看着她:“苏凉啊,虽然你老公我聪明无敌,但是你自己说的,要跟我肩并肩,要一起开发专利,所以,也好歹动一动脑子呗?”

  苏凉“呵”了一声:“这两天没打你,飘了是吧?”

  明景晏叹气:“你看看你,都听不得一点实话。”

  苏凉瞪着他。

  明景晏只好说道:“给你个提示。——她来的时候,是找我们做什么来着?她走的时候呢?”

  苏凉顿时恍然大悟,虽然牙疼,却也不得不佩服:“论不要脸,果然还是你强。”

  ——可不是嘛,被明景晏这么一怂恿,二婶已经对她儿子的事情心不在焉了,全心全意都在想着怎么离婚,怎么开始自己的第二春……

  “这是智慧!你想嘛,既然她都有了情夫了,而且还因此嫌弃苏文昌不中用,那就是对他不满很久了,只不过碍于一些原因,她一直没敢有这个想法。而且,我找人在村子里打听过了,这个儿子跟她也不是很亲,动辄又打又骂,根本就没当成自己亲妈来对待,母子感情在这二十年里面,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而且,她那个情夫,并不是什么混混或是懒汉之类的,而是其他村里一个鳏夫,妻子去世很多年了,有个女儿,跟你一样大,在外地打工,已经有男朋友了。家里虽然有点穷,但是人本分,脾气性格都不错。”

  苏凉:“嗯……”

  道理她都懂,但是这种骚操作,她还真的想不出来,果然还是太单纯了。不过,一下子变得清净了,极品亲戚也正在内讧,没有空来骚扰她,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订婚之后,苏凉和明景晏只休息了一天,就赶回了港城,还带了一大堆的喜糖和礼物,准备分给研究所和项目组的同事们。

  苏父苏母也恢复了之前上班下班的生活,虽然苏凉搬到明教授的公寓去住了,但两个人大部分时间,早餐晚餐还是在这边吃,一家人每天都能见面。

  唯一烦人的就是,苏凉二叔三五不时打电话过来,询问他儿子怎么样了。为了不让他们去烦苏凉,苏父每次都是好言好语地应付着。

  回到港城之后,一周的时间,苏钰那边的案子才算是有了进展。

  这时候,苏凉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订婚那天,江晚晚没有出现了。——江流集团被调查了,涉嫌窃取国家机密。

  苏凉十分惊讶:“难道苏钰非要带走文件,是江晚晚授意的吗?”

  “这不好说,我估摸着不是。她要是有那个脑子,至于白送你五千万?”

  苏凉看着他,拿出晶体棍子,敲了敲桌子一角:“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明景晏:“……她给你五千万,那是因为你可爱啊!”

  苏凉:“勉强过关,继续说。”

  明景晏:“……”虚伪,太虚伪了!人类的本质果然还是虚伪,就喜欢听好听的话,哪怕是假的,也不愿意听不太好听的真话。

  但是,明教授他不敢反驳,他怕这一棍子下去,自己就得恐婚了。

  “苏钰那几天里,联系最多的人,就是江晚晚,而且,十分凑巧,江流集团因为股份被外人买走,一直在想办法通过各种关系打听这方面的消息,生怕是国家出手了。所以,这事儿就这么凑巧。”

  苏凉不太信,狐疑地看他:“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吧?”

  明教授义正言辞:“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了,我就是一个研究员,还能左右江流集团高层的想法啊?我连见都没见过他们!”

  苏凉也不跟他争辩,反正江晚晚倒霉,她也很高兴。

  “那苏钰呢?”

  明景晏回的漫不经心:“他没什么事儿,顶多再有半个月,就会转移到你们老家的监狱去了。”

  苏凉眨了眨眼:“监狱?真的判刑了啊?”

  “你以为呢?盗窃首饰可能不是什么大事儿,东西都还回来了,也就拘留几天的事情,但是窃取国家机密,那可是刑事犯罪。”

  苏凉倒是明白,这个罪名一旦确立了,确实是要坐牢的,这还是情节轻微的情况下。但是没想到,苏钰这个蠢货,竟然真的被坐实了。

  “要坐牢多久?”

  明景晏回道:“还不知道,不过也不会很长,肯定在五年以下。”

  毕竟,苏钰并没有来得及打开那份文件,并没有看到里面的内容。再加上,他跟任何势力任何组织,都并没有过任何接触。这件事情,也确实纯属意外。

  苏凉若有所思:“这样。”

  明景晏看向她:“你有什么想法?想让他在里面多待几年?”

  苏凉摇摇头:“那倒不至于。苏钰就是个没种的缺德货,不用很久,一两年的时间,就足够他长记性了。而且,有了案底,他们一家想要在村子里生活下去,也不太容易。到时候,他就会消停了。”

  这一家人,她太了解了,欺软怕硬。

  作者有话要说:苏凉:棍子我就放这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想好了。

  明教授:……我太难了!

第61章

  苏凉早就想过,早晚有一天,也让他们尝一尝,作为被欺侮的弱者生活,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

  所以,苏凉从一开始就知道,想要脱离这个吸血的家庭,就只能认真学习,考上一所重点大学,然后再努力读研究生、读博士,彻底离开这个城镇。就算无法成为爽文中“国家帮我虐渣”的大女主,至少也能够跟家人生活在一个这一家子无法触及的地方。

  这是苏凉三十五岁之前的目标。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实现了。

  想到这其中多半是明景晏的功劳,苏凉就很高兴,主动抱住了他的腰:“老公,你真好。”

  明景晏没忍住,立刻就飘了,转过身低下头蹭了蹭她的眉心:“再叫一声?”

  苏凉“呵”了一声,掰开他的胳膊:“你是变态吗?”

  明景晏很冤枉:“我们已经订婚了,叫老公不是应该的吗?叫一声可以,两声就变态了?那你以后是不是打算,以后每天只喊我一次啊?”

  苏凉:“呵,狡辩,这是一回事吗?”

  “怎么不是了?”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开始收拾公寓。

  按照正常的工作进度,他们起码还要在这里住两年的时间,自然是要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布置一下。之前明景晏就已经将家具全部换新了,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整理装饰小物。

  “这个放在这里吗?”

  苏凉看了一眼:“好啊,把这些花瓶都放到木架上吧。你先把这些小东西都放到合适的位置,然后把百合插进瓶子里,放到门口的桌子上。我去收拾下厨房。”

  明景晏应了一声。

  刚收拾好,两个人正准备回去苏父苏母那边吃饭,明景晏突然接到了喻女士的电话。

  “江流集团的董事长,想要跟你们谈谈。”

  明景晏:“谈什么?”

  “那份文件,把江晚晚扯进去了,现在说不清道不明的,需要一个证人。他们觉得,你和苏凉最合适。”

  明景晏:“那就让他觉得吧。”

  喻女士“噗嗤”笑了一声:“既然你们不愿意,那我就让你爸帮忙推辞了。”

  明景晏:“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我能愿意才怪了!他们家也够不要脸的啊,这都敢求上门来,您没告诉她,她闺女可是拿了五千万买我们赶紧结婚?”

  喻女士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觉得你跟苏凉挺愿意接受这五千万的‘侮辱’,所以就没跟他们提这事儿。”

  “那倒是,正好我还缺钱呢,现在家里最有钱的是苏凉,虽然都是薅猪毛薅来的。我没钱就没话语权,这道理您应当比我明白。要是她再来送五千万的话,我肯定很欢迎。不过当证明人,那就算了,不熟,不了解,不敢胡说八道。”

  喻女士哈哈大笑起来,又揶揄他:“早就让你好好做研究卖专利,不听父母言,现在知道吃亏了吧?”

  明景晏叹气:“我哪知道苏凉这么会薅猪毛啊,明明就是个农村贫困少女的人设来着。虽然我钱不多,但凑吧凑吧,两三百万还是有的,唉……”

  苏凉踩了他一脚。

  明景晏立刻闭嘴。

  喻女士那边突然传来嘈杂声,仿佛在跟人商量什么事情,明景晏看她忙,正打算挂断,那边突然很严肃地应了一声,然后说道:“小景,稍微等一下,五分钟后我再打给你。”

  明景晏不明所以,却仍是应了下来:“好,我跟苏凉正打算去吃饭呢……”

  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挂断了。

  明景晏也没在意,母亲一旦忙起来,经常被中断通话,从小到大,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便也没有在意,继续跟苏凉说着话,往岳父岳母那边走去。

  “什么事情啊?”

  “没什么事,还没说完呢,那边就忙起来了,估计一会儿再打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