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野笑了，转过去十分讨打的笑，“你身边果然不是谁都能坐的，分数要考得比你这个倒数第一还低，这有多难啊。”
虞贺：……
他凝视眼前的少年，身上股淡淡的奶香味，明明是说些挑衅的笑容，嘴角边有个浅浅软软的圆旋。
上个敢这么说话的人已经被他揍趴了，但他很奇怪得并不生气。
苏野旁边的男生赶紧拉住他，压低声音，“别招惹他。”
“嗯。”
苏野转过来，短暂聊天之后了解到他的新同桌叫庄楠，beta。
庄楠提醒他，“别惹虞贺，他比赖浩还难对付，三年来就没看他对谁客气过。”
“行，我是来学习的。”苏野摊开寒假作业，“我先补会儿作业。”
—
酒店
床上的男人有着深刻立体的五官，眼睫毛抖了一下，他皱眉睁开眼睛。
伸手揉揉宿醉后疼痛的太阳穴，视线逐渐清明，回忆也一点点清晰。
席妄眼眸中的温度逐渐冰冷，他单手撑起身体，衬衫的边角发皱，多了分斯文败类的味道。
他站起来走进浴室，用冬日的冷水泼脸，水滴顺着完美的五官流下来，在紧绷流畅的下颌线聚集，眼中冷冽得有几分可怖。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冷声道：“……既然他们敢给我下药，那就要承担后果——取消和逸达的一切订单。”
“是，总裁。”
那边尊敬的问道：“还有其他吩咐吗？”
席妄望着镜子，脑中浮现昨晚断断续续的画面，他撞上了个Omega，那人身上的信息素很甜，还奶凶地扯着他的领带让他还钱。
“再帮我查个人……”
第003章 信息素外泄
挂断电话后，席妄收拾好自己的仪容，走出去。
酒店大厅正好在开早会，
领队的大堂经理，“大家早上好。”
员工们：“好！很好！非常好！”
声音整齐响亮，大堂经理很高兴，正好看见旁边晃过去个人影。
他一看，大惊，“席总裁，您怎么有空过来考察？真是招呼不周啊！”
席妄只好顿下脚步，冷淡地“嗯”了声再走。
大堂经理想不明白，“这席总怎么有空过来，还心情不好的样子，你们昨天谁接待的？”
昨晚那个前台妹子也在，她透过人群认出席妄就是昨天晚上那个Alpha，弱弱的举起手。
大堂经理问：“哪儿没服务到位了？”
妹子想了想，得出结论，“床上。”
大堂经理：？？？我们是正规酒店。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酒店门口，席妄坐上车，司机随即询问：“总裁，是先回公寓还是回公司？”
“回公司吧。”
车辆缓缓开走，开向市里最中心的商业街，这里有两栋气派的办公楼，上面气派恢宏的“席氏”。
席妄走进公司，目不斜视地快步走进，乘坐私人电梯上到总裁办公室。
抱着文件的女职员，“你有没有发现总裁今天上班穿的西装和昨天是同一套？”
另一位也注意到了，“昨晚不是逸达的聚会吗？他家千金难道真的和总裁成了？”
女职员撇嘴道：“那女Omega不就是死缠烂打，仗着什么青梅竹马的感情，哪里配得上我们总裁。”
“也是，那女的就个俗字。”
席妄从电梯出来，秘书站起来鞠了个躬，“总裁。”
“等下把行程表和要改的文件送进来。”
“好的，”秘书沉吟了下，道：“今天一大早前苏氏的苏总过来说想找您合作。”
席妄淡淡的，“有预约吗？”
“没，不过他说见不到您，他就不走。”
席妄道：“那就让他等着吧，我没时间见他。”
会客室
苏义山昨天就过来了，被通知席总去和逸达聚会，所以他今天特意一早就过来。
自从苏家破产后，苏义山见过太多的事态炎凉。
其实他过来也没指望能和席氏谈成合作，只是他无路可走，又听说席氏有意向招标室内装修公司。
苏义山最初就是建筑出身，而且对本市行情熟悉，他有信心能做好这个项目。
这时外面传来高跟鞋的声响，苏义山立即站了起来，却只见秘书走进来，“抱歉，我们总裁暂时没有时间见您。”
苏义山也猜到这个结果，但依旧很失望，“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您转交给席总。”
秘书收下，“我会找机会交给他的。”
等苏义山走后，秘书随意地把名片夹进文件夹里，每天来求见的人怎么多，如果他不是看在苏家以前的份上，他甚至连会客室都进不来。
——
苏野终于把作业补好，交上去。
侧过头问他的新同桌庄楠，“这节什么课？”
庄楠趴在桌子上，揉揉眼睛，“你说什么？”
苏野：……
开学的第一堂课，他环视整间教室，老曹把座位按成绩分了之后，很清晰地可以看出从前到后的巨大区别。
前排唰唰做笔记，后排千姿百态地在睡觉。
苏野道：“没事，你睡到口水耷拉桌子上了。”
庄楠摸了把嘴角，什么都没有，瞪他一眼，“等我睡饱了再和你算账。”
苏野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后座，虞贺也闭上眼睛，双手自然下垂，没趴桌。
他的睫毛很长，安静不动的样子像幅画，这家伙长得真好看，忽略性格的话绝对是校草级别。
这时他突然睁开眼睛，瞳孔剔透地倒映着窗边蓊郁的香樟树，他轻挑嘴角，像极绿色的藤蔓植物，阳光清冽。
暖暖的风吹过来，“你这是在偷看我吗？”
苏野：“……”
虞贺懒懒地勾了下嘴角，“要看就光明正大看，我又不收钱。”
苏野：“你知道我在你脸上看到什么吗？”
虞贺：“帅气？”
苏野：“是满满当当的自恋。”
他转回去，刚翻开书，后衣领子就被勾住。
虽然没有碰到脖子，但指尖只要再往前挪点点，就是Omega最脆弱的后颈。
苏野特别不自在，“我要上课。”
“那正好。”虞贺不留余地地打击道：“下午检查笔记，同学之间帮个忙。”
苏野果断拒绝，“不帮。”
他拽着自己的衣领，硬生生从虞贺手里抽出来，蹭蹭两下把椅子往前挪。
苏野开始看书，他发现……看不懂。
又强打精神继续看下去，上辈子在末世那样的环境他都坚持下来了，学习难道比打丧尸还要困难吗？
只是不久之后，苏野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脑袋昏沉，意志告诉他不能睡。
虞贺在后面就看见那颗脑袋一点一点像是小鸡嘬米，每次担心他会直接磕到桌子上时，那小脑袋又重新抬起来。
看得他都忍不住想点个赞，够坚持。
昏昏沉沉之后，庄楠突然醒了，苏野被他吓了一跳。
“该放学了。”
果然庄楠的话音刚落，放学铃声就响起来。
“吃饭，苏野还愣着干什么，你忘记我们学校就一个食堂，去晚了你就等着蹲在墙角吃吧。”
上课的时候没见他这么积极，苏野站起来走出去，正好眼角瞄到虞贺插着口袋往右边走。
“你不是说就一个食堂，他怎么往那边走？”
庄楠：“虞贺啊…他向来都不吃食堂的，午休也不在课室，真是羡慕。”
食堂果然和庄楠说的一样，不止是人多，简直就是人山人海，唯一那么点饥饿的感觉在看见满堆的人头就饱了。
庄楠大概从他表情看出来此刻的心情。
他没觉得哪里不对，在苏家没破产前，苏野也是被捧在手心里，哪里有和人挤过食堂。
庄楠：“你在这占位置就行，我去打饭。”
“好。”
苏野坐在椅子上，冬天的天气他穿了件校服外套，里面是件薄长袖，这个时候他却觉得很热，热得他很难受。
他抖了抖上衣领子，但并没有什么用，他往庄楠走开的位置望去，却没看见人。
这时坐在苏野隔壁桌的男生疑惑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红烧排骨还是清蒸鲈鱼？”
他对面是个beta，对气味没Alpha那么的敏感。
男生：“傻啊，明明有股信息素的味道，你没闻见吗？”
起先他还不敢确认，直到扭头看见坐在隔壁的苏野，眼眶红红的似有水光，谁不认识三班这位漂亮的Omega。
信息素的味道极淡，似有若无地像是根细线勾住神经，很甜却一点也不腻，混了点淡淡的奶香味。
苏野也闻到味道了。
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发情期到了。
这不能怪他，穿越过来不过半个月，他从来没有经历过Omega的信息素外泄。
再加上昨天的那份报告，说明他的信息素不会对Alpha产生影响后，他干脆把一直放在包里的抑制剂也拿了出来。
没人告诉他，Omega的发情期会这么难受。
里面的空气太闷。
就算他的信息素对Alpha不起反应，他也要想办法把身上的味道盖一盖。
苏野裹紧校服外套的拉链，起身走出去，食堂离医务室的路程并不远。
他打算去医务室拿抑制剂。
庄楠打完饭回来，疑惑地没看见人。
他皱眉，空气中似乎还停留着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
这个味道极淡，却格外格外的好闻。
第004章 体检结果出错了？
苏野循着原主的记忆，来到医务室，门上挂了个牌，“午休时间，请就诊的同学等候。”
里面有窸窣的声音，苏野立即顿住脚步。
“老师，是你回来了吗？我能走了吗？”
某个身影一瘸一拐地走出来，两人四目相对后，赖浩咬牙切齿，“你还敢过来？”
由于隔的距离比较远，赖浩没第一时间就闻到信息素，他似乎对自己今天早上被个Omega打了十分不服，“早上你耍阴招，现在你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苏野根本没把这人放眼里，只是这奇怪的感觉从简单的发热蔓延至骨骼，像是全身力气被抽出。
他忍住喘息的念头，放狠话，“那你就过来，说不定我今早的话就能应验了。”
赖浩想起早上，某处又是一阵疼。
他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个Omega，还是一瘸一拐地过去。
凑近了些，信息素的味道就很明显了。
赖浩愣住，“你……”
这味道太不容忽视，除了刺鼻的消毒水味就是这股甜甜的信息素。
这很明显就是苏野的发情期到了。
这味道几乎瞬间让赖浩脸红，他身体在叫嚣着靠近眼前的人，连关键部位受损都没阻止他靠近的决心。
苏野皱眉，赖浩的反应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喂，你老实点，别过来。”
“你身上的味道好甜，“赖浩靠近，痴迷地说：”你的信息素真好闻。”
赖浩的表现让苏野顿生疑惑。
如果说昨晚的那个男人是因为喝醉酒产生错觉，那赖浩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他是beta，一般的信息素并不会对他产生强烈的刺激。
……天。
他不禁想到——难道他的信息素不能对Alpha产生反应，反而对beta很管用？
苏野没停留，果断在赖浩扑过来的瞬间，“砰”地关上门。
他小跑几步就开始喘气，完完全全是个弱鸡体质了。
但他不敢放任下去，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他急需要抑制剂。
苏野喘息了十几下，硬撑着继续走。
手机里只加了庄楠一个同学，而庄楠是个beta，看见赖浩那傻样，他怎么敢让庄楠过来。
转角处，苏野撞上个温热的胸膛，对方身上有淡淡的阳光气息和Alpha独有的强势气息。
他反射性就软了腿，舒服地想要哼唧。身体像是被按下开关，争先恐后想往那人身上贴，他站都站不稳。
手腕被拽住，避免他往后栽倒。
虞贺拉着他，少年尚未完全发育但已经骨架抽条，他只穿了件短袖，外套束在腰上。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紧绷。
从十五岁ABO开始分化，Omega基本每月都会有一次发情期，在未被标记时只能使用抑制剂控制。
发情期没有被标记，没用抑制剂还乱跑。
虞贺算是见到了还有这么心大的Omega。
一缕信息素飘过来，少年如黑潭般深沉的眼眸变了变，他松开苏野，往后退了两步。
拉开两人的距离，虞贺紧绷的面部线条才舒缓，“你味道怎么这么浓？”
苏野怎么知道，他第一次产生这种无力无助的感觉，整个人在下坠，想要抓住眼前的人。
虞贺瞥他一眼，“就你这种娃娃脸还敢装横。”他解下腰间的校服扔过去。
苏野的视线一黑，宽大的外套盖在他的头上，他慢吞吞伸手把外套挪下来抱着，直愣愣看着虞贺。
“把你自己裹紧了。”
虞贺又往后退了两步，好像苏野是什么生化病毒，他拿出手机，“老师，我是虞贺，我在医务室附近……好，我现在带他过去。”
虞贺挂了电话，“走吧，医务室有抑制剂。”
苏野哼哼两声算是答应，慢腾腾地跟在后面，他看着前面少年打碎的黑发，劲瘦的腰，慢慢停下脚步。
“怎么了？”
虞贺回过头，身后的人抱着他的校服，眼睛整个红红的像小兔子，嘴唇很红，眼巴巴地望着他也不说话。
胸膛在起伏，隐约都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
“难…受。”
苏野走不动了。
虞贺沉默了片刻，他走过去，低声道：“抓住校服的袖子。”
他自己则抓住另一边的袖子，汗滴从他的额角滑落，“我带着你走，坚持下。”
在冬日的暖阳下，香樟树筛洒下斑驳陆离的光斑，人行道边，黑发高瘦的少年握着校服外套的一角，他的身后跟着个乖巧纤细的少年。
这段路不长，可走到最后，虞贺和苏野两个人都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汗。
医务室的老师是Omega，他赶紧把苏野关进单独的隔间，“你太不小心了。”
他说着给苏野推了支抑制剂，“你这信息素等级有A级了吧，换做是普通Alpha根本没法控制自己，会引起混乱的。”
苏野没听明白，“A？”
怎么可能，他昨天做的检查分明说他信息素异常，而且原主之前的信息素也只是在普通的C级。
“对，这只是我的猜测，有空可以去重新做个体检。”医务室老师说完站起来，“你在这休息会儿，我去看看虞同学。”
苏野凌乱了，难道体检结果出错了？
第005章 信息素超甜
医务室老师走出去，环视之后没看见虞贺的影子，却听见旁边哗啦啦的流水声，便明白了。
看来没什么事。
“老师。”
不知道从哪里又钻出来的赖浩，“厕所里面是谁啊？”
医务室的老师咦了声，“你怎么还没走？早上告诉你躺半个钟就可以回去上课。又趁病逃课？”
“当然不是，”赖浩又问了遍，“里面是苏野吗？”
老师正要回答，厕所的门咔哒一声滑开，一道高瘦清隽的身影走出来，黑色的眼眸沉静。
在冷白的皮肤下，耳廓却掩盖不住的泛红。
赖浩：“你怎么在这？”
虞贺冷冷瞥他一眼，表情比平时更加不屑一顾，直接从他身旁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