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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夫人惯来是最喜欢自己这个外孙的,此时见他过来也顾不得再去计较萧知的言行举止,忙朝人挥手,等人又凑近些,便握着他的手,亲昵嗔道:“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回来这么久,怎么也不知道来家里看看我?”

“公务忙,耽搁了,日后得空我会多来看您。”陆承策的声音没有起伏,和以往没有什么差别。

王老夫人大概也习惯了,闻言也只是笑道:“我这也就罢了”她一边说,一边朝崔妤那边看了一眼,跟着一句,“可马上崔家丫头要嫁给你了,你可不能总是忙于公务,冷落了人家。”

她辈分高,年纪又大。

旁人听到这话,自然跟着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崔妤本来还因为萧知沉寂的脸,此时也不禁露出了几分羞色,她半低着头,余光却还是忍不住朝陆承策的背影望去,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管他对那个女人如何念念不忘。

她都会想法子让他爱上她。

只有她。

这样的话,陆承策这段日子并没有少听,祖母那,母亲那,就连向来严肃的父亲,以及龙椅上的那位都同他说过类似的话。

以往听到的时候,他没有什么感觉。

可今日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下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手突然抓住了心脏似的,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不远处那个背靠大树的红衣女子看过去。

那人仿佛并不知道这儿在说什么,又或者是根本就不在意,白皙又纤细的指尖握着手中的酒盏,连看都没看过来。

看到她这幅无动于衷的样子。

陆承策薄唇微抿,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甚至他根本不清楚为什么要朝那边看过去。

她不是阿萝。

纵使有时候言行举止再像,也不是。

他的阿萝

面对他的时候,绝对不会是这样的表情和态度。

那处已经有人在喊他了,今日崔省也在,旁人,他可以不理会,但崔省是他的好友,他却是不得不过去的。

等他过去之后——

歌姬也已经重新换了一首曲子了,琴音铮铮,鼓声咚咚。

王老夫人余光瞥见身旁半点礼教都没有的萧知,本来就对她十分不满的心,此时更是不满到了极致,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竟然如此嚣张?

不过再嚣张也没用。

若是陆重渊今日在,她或许还会收敛一些,可这个丫头也不知道是天生胆子大,还是真的没脑子,明知道到这边不会有好果子吃,偏还一个人过来。

“日常都是这些曲子,老身都有些听厌了”她开口。

那边歌姬一听这话就脸色发白的跪在了地上。

王老夫人却没有理会那个磕头的歌姬,反而是把目光落在了身边萧知的身上,十分慈祥的说道:“萧丫头,不如由你和音一曲,这几个乐师都是打江南来的,曲子和你的声音都十分契合。”

她虽然语气和蔼,但言语之间却是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

原先说话的一些人瞧见这边的阵仗后,都纷纷停下了声音,往这边看过来,大多都是看好戏的模样,也有如陆宝棠这类不加掩饰面上的讥嘲。

陆承策却皱了眉。

他张口想说些什么,但还不等他开口,就被身边的崔省按住了手,“无咎,你今日是怎么了?”

身边好友发来疑问,紧跟着是一句,“你以往最不爱管闲事,何况,你外祖母是什么脾气,难道你不清楚?”

陆承策起身的动作一顿。

他转头朝萧知的方向看过去,恰好看到她望过来的视线,平淡无波。

心下仿佛突然被针扎了下。

不等他明确自己如今是个什么情况,那边萧知就已经收回视线,懒懒开口,“老夫人想听我唱歌吗?”

萧知仍旧靠着大树坐着,手里握着酒盏,脸上挂着笑。

只是她那一份笑意并没有抵达眼底。

“萧丫头是不愿吗?”王老夫人言笑晏晏的看着她,摆得仍是那副慈祥模样,就仿佛是一个长辈在要求晚辈做一些事。

身边看戏的贵妇人们也纷纷开了口,“老太太让你唱,那是抬爱,何况咱们这种宴会,最爱这些风雅之物。”

“陆五夫人以往没参加过,可能不知道,以前那些先人可是最爱这些了,喝得兴起的时候,高歌一曲都是常有的事。”

“五夫人今日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总得让大家认识认识你”

身边碎碎细语不断,其实笼统概括下,就是两句话,“我们是风雅之人,做得是风雅之事,让你唱歌是看得起你,你要是不肯,以后恐怕咱们这个圈子是迈不进来了。”

啧。

萧知心下忍不住发出一声讥笑。

瞧瞧这些所谓的勋贵世家,都披着人皮了,偏说出来的话,干出来的事,都不像是人做得出来的。

旁人说得越热烈,她脸上的笑便越灿烂。

仍旧靠着大树。

待把这场中之人的模样都看了一遭,这才面向王老夫人,笑道:“我若不愿,老夫人,您又待如何呢?”

这大概是王家这位老夫人,生平头一次被人这般落脸面。

她脸色微沉。

不等她开口,王家的大夫人就开口了,“陆五夫人,母亲是为你好,你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总得做些事,日后相处起来也方便啊。”

旁人也纷纷说道:“陆五夫人可莫践踏了老太太的一番心意。”

为她好?

把她当做歌姬一样,让她在众人面前唱曲。

萧知随手把手中的酒盏扔进河里,在众人的惊愕下,仰着下巴,笑了,“我喜欢,我愿意,那才是为我好,我若不喜欢,不愿意,被你们按头做着,那就是强人所难。”

“都说王家百年勋贵,最讲礼数不过,如今看来”

她把那些人一个个看过去,嘴角一弯,笑道:“好似也不过如此。”

她这话太过大胆。

许多人都惊的没有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各个都变了脸色,这,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大胆?她知道这是哪儿,知道这是在跟谁说话,啊?

尤其是王老夫人,她向来最看重脸面,也最专。制不过,以前哪有人敢这样在她面前大放厥词,还不是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这个人——

她气得胸腔起伏。

原本以为萧知为了打入京中这个圈子,就算再不肯,也只能就范,哪里想到她是一点都不怕,她就不担心得罪了王家,以后她没有好果子吃吗?

“你——”

王老夫人伸手指着萧知,气得直打颤。

不等她说完,原先一直侯在一侧的一个丫头突然高声说了一句,“这位夫人说得没错,什么百年勋贵,不过就是一群不把其他人当人看的畜生!”

这个声音太激烈,一下子就把众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就连王老夫人也停了说话的声音,她皱着眉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王家服饰的丫鬟从树后走了出来。

她瘦弱的小脸满是仇恨与不平的愤懑。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个丫鬟打扮的少女,伸手指着王老夫人,然后是王家两位夫人,最后落在王氏身上,厉声骂道:“你们这群人,自诩名门望族,却罔顾人命,害死了我的姐姐!”

“你们赔我姐姐的命!”

萧知起初没有理会那个丫鬟,直到这句话才转头看过去,在看到那个丫鬟的时候,她的脸上也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喜儿?

她怎么会在这?她不是消失不见了吗?

她是怎么进来的?还有她身上这套衣服又是谁给她的?

心里就跟有无数个疑问。

她抿着唇,皱着眉,看着喜儿。

身边的如意也是一脸惊愕的样子,她拉着萧知的袖子,似是想说什么,但观如今的场景,也知这会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好按捺住心思,跪在萧知的身边,朝喜儿的方向看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知知:当我不在乎的时候,那么我就是全世界最靓的崽,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靴靴。

明天见啦。

第76章

喜儿先声夺人, 加之这话太过劲爆, 以至于根本不等王家那些人反应过来,周遭就已经开始沸沸扬扬的议论起来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害死了你的姐姐?你姐姐是什么人?”

“谁害死你姐姐的?”

王老夫人听着这些声音,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她看着喜儿脸上的愤恨, 心下一个咯噔, 也不顾周遭那些人在说什么,立马扬声发了话, “哪里来的人, 满嘴胡话?还不快拿下!”

她这话一落, 旁边的声音倒是一静。

那些王家的奴仆也总算是收回思绪, 纷纷应声,打算去捉拿喜儿了。

如意看着这幅画面,身形一动,脸上也跟着流露出紧张的神色,生怕喜儿这才出场就要被人拿下了, 只是不等她动身, 就被身旁的萧知不动声色的按住了。

“主子”她压低嗓音。

萧知没有看她, 只是按着她的手背,望着喜儿的方向,红唇一张一合,是无声的两字, “等着。”

如意见此, 便也未再说什么了。

那边王家一群家仆已经上前去捉拿喜儿了。

可喜儿是什么人?

她自幼生长在乡下, 身体灵活的跟个泥鳅似的,加上这阵子好吃好喝,精神气也恢复了不少,这会一边在一群人贵妇人身边逃窜,一边继续看着王老夫人骂道:“你这个做贼心虚的老太婆,倘若我说的不是实话,你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亏你还整天拜佛念经,一副慈悲心肠的样子。”

“你就不怕我姐姐半夜找上门,要你们的命吗?”

几句话把王老夫人气得半死,她半边身子都靠在了丫鬟的身上,这会伸着手指着乱窜的喜儿,抖着声音,已是一副气到极致的样子:“还不快拿,拿下!”

可她说得简单,那些家仆做起来却难。

今日是茶会,来得都是贵客,尤其大部分还是女客,那个喜儿像是知道哪里最安全似的,一个劲地往女客那边跑。

她身材娇小,又不怕得罪谁,行动起来自然容易。

他们却得顾忌许多。

因着这一层关系,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喜儿胡乱逃窜,拿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些女客对喜儿也有些避讳,她们想逃得远些,生怕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做出一些什么事,可今日摆得是席地宴,前后不是吃的,就是人。

想逃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好在喜儿并没有打算对她们做什么。

眼见自己安全了,她就继续扬声说道:“众位贵人不必担心,我恨得只有王家,想要对付的也只有王家。”

“我知道王家权大势大,纵使她们私下做了什么,我拿他们也没有办法。”

“所以我才会想出这一招。趁着今日茶会进来,揭露王家的所作所为,让大家看看这个百年勋贵世家背地里是怎样的丑恶嘴脸!”

王老夫人一听这话,本来就气得发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了一些,她咬着牙撑起了一些身子,生怕那件瞒下去的事会被旁人知晓,忙对着周遭的奴仆厉声骂道:“你们这群废物,家里好吃好喝养着你们,竟连个人都抓不住!”

“去,去把她拿下!”

她此时早已没有平日那副仪态和风度了,整个人看起来就跟个疯婆子似的,就连王家那两位平日端得一副很有教养模样的夫人——

这会也是白着一张脸,跟着骂道:“没听到母亲说什么吗?去,快去拿下!”

而王氏母女这边。

两人这会也都白了一张脸。

她们也是知道旧情的,所以在喜儿说出那番话的时候,立刻就变了脸色。

王氏还算能够维持,可陆宝棠却连手里盛放果酒的杯盏都掉在地上了,好在此时众人都被喜儿吸引了注意力,并没有发现她的失态。

自然。

萧知是看到了的。

她闲来无事,便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王家一众人的神情,当然,她也没有忘记王氏母女。

原本以为这事只有王氏知道。

可如今看陆宝棠的这幅样子,想来她也是知晓的。

萧知嘴角一撇,心里对她的厌恶又多了一些,平日里那些小打小闹尚且可以用贪玩来形容,但涉及人命,她事先都可以如此坦然。

那么就不能说她是因为年纪小,贪玩了,而是她的心,本来就是坏的。

要不然当初在崔家的时候,陆宝棠也不会对她做出那种事。

萧知心中厌恶不已,也懒得再看这对母女,收回视线,继续朝喜儿的方向看去。

今日来会宴的这些宾客虽然有些忌惮王家,但他们也都是京中有名的勋贵世家,还不至于真的怕了王家,这会眼见王家几位主子这幅模样,不禁都有些皱起了眉。

这王家平日里把什么仪态、风雅挂在口头上。

还每个月都要办这种风雅的宴会,自己把自己当做正道。

可现在呢?

一个个就跟个疯婆子一样。

而且那个丫头还没说什么呢,就摆出这幅样子,难不成那丫头说得都是真的?这王家私底下还真杀了什么人不成?

众人心下一个咯噔,看着王家那些人的目光也多了一些莫名。

其中一个言语还算直爽的贵妇人,更是直接开了口:“王老夫人,依我看,倒不如让这个丫头把话说完,今日这么多人,自然不会让一个丫头瞎编乱造,污了王家的清名。”

她这话说完,旁人也纷纷开口,应道:“是啊,还是让她把话说完吧,这丫头若说得是谎话,就连咱们也不会绕过她的。”

不管这些人是出于什么心态。

但显而易见的是,王家人的确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对喜儿怎么样了,倘若他们还是枉顾这些人的意思,非要拿下喜儿,那不管王家有没有做什么,宴会结束,这事都会传出去。

最为明智的做法就是留下喜儿,让她把话说清楚。

可是——

王老夫人手里紧握着一串佛珠,那上头刻着佛印的珠子压得手心都疼了,她望着喜儿,牙齿咬得蹦蹦响。

她就是担心这个丫头真的知道实情,担心但不管她怎么想的,她现在的确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拦不得,阻不住,只能咬着牙看着喜儿。

除了王家一众知晓情况的人,这会所有人都看着喜儿。

“好了,你且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先开口的一位夫人见王家那边停了声,便看着喜儿问道。

“多谢几位夫人帮忙。”

喜儿还算有规矩的朝她们先道了一声谢,可就在她抬头,面向王家那些人的时候,原本还算清秀的小脸立刻露出一副怨恨的模样,一双眼睛更是死死盯着王家那些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事情发生在今年年初。”

“今年年初的时候,王家两位老爷去了城东太仆寺主簿的家里,还留了一宿。”

“太仆寺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