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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他的腿,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怎么了?”

陆重渊见萧知盯着他的腿,一副出神的样子,便出声问道。

说话的时候。

他轻轻抿起了唇,就连扣在扶手上的手也不自觉握紧了些,难不成这丫头竟是发现了什么?怎么可能呢?柳述和庆俞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她怎么可能会发现?

“啊,没什么。”

萧知连忙收回心里那些无端的惆怅思绪,重新换了一个明媚的笑,看着陆重渊,“我们进去吧。”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推着陆重渊往前。

门敞开着。

外头挂着一块“李家食肆”的旗帜。

陆重渊这是带她来吃东西?萧知还真的有些没想到,不过她也没说什么,继续推着陆重渊往里头去,能够看到一个干净的院子里摆着一些桌子、椅子。

还有一男一女在洗菜说话。

大概是听到声音,男的先转了头,刚想说一句“还没到时间”,但声音还没发出,瞳孔已经睁得很大。

“都督?”他惊讶道。

说完,他忙把手里的活计一放,搓干净手,快步朝人走来。

萧知发现这个男人虽然走得很快,但要是细看的话,他的右脚是有些跛的,正有些诧异这个男人和陆重渊的关系,就听到他“扑通”一声,单膝下跪,行了军礼,激动到:“您,您怎么来了?”

“你已不是我的下属,没必要同我行这么大的礼数。”

陆重渊坐在轮椅上,闻言也只是淡淡发了一句话,相较男子的激动,他的情绪显得有些过于平淡了。

可男子却没有受挫,起身之后,仍是激动得说道:“就算属下离开军营,您也是我的主子,一辈子的主子”一边说,一边招呼起身后的女子,同她说道:“秀娘子,你快过来,同我一道拜见都督。”

那被叫做“秀娘子”的女子,性子有些胆怯。

不过听到这话,她还是乖巧的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小跑过来,朝陆重渊等人行了一道礼。

庆俞笑道:“好啦,李信,五爷今日就是过来吃个饭,你们这一道礼数,那一道礼数的,我瞧着都难受。”

“是是是,都督,您快请进,属下这就给您去准备吃的”李信一面说,一面打算引他们进去,目光落在萧知身上的时候,一顿,“这位”

“这是夫人。”庆俞帮忙回道。

虽然早就知道都督已经成婚了,但之前他打听过,是个孤女出生,那会他还总觉得都督受委屈了,倘若都督没有受伤,就连王公贵族都能娶得?

何苦娶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女呢?

可眼前这位年轻女子,且不说长相不俗,就那一身贵气,也是寻常人没有的。

还想再看。

却收到一抹凌厉的视线。

李信心下一颤,忙收回视线,恭恭敬敬地朝她拱手一礼,“夫人。”

萧知笑了笑,柔声道:“不必多礼。”一行人进去,等李信夫妻去沏茶的时候,萧知就问陆重渊,“五爷,这是你以前的属下吗?”

“嗯。”

陆重渊不大习惯说别人的事,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闷葫芦。

萧知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最后是把目光落在了庆俞的身上。

庆俞会意,便笑着说道:“他早年是五爷身边的近侍,去年战役的时候,伤了右脚,军营里不可能养受伤的人,所以李信就被遣送回来了。”

“五爷知道他的近况后,就让属下帮了李信一把,如今他就在京中开了一家食肆。”

“其实——”

庆俞一顿,偷偷看了陆重渊一眼,眼见他不曾说话,便又继续说道:“夫人在京中不知道,咱们的军营是十分残酷的,你要是有用的时候,就得时刻准备好战斗,可你要是伤了手伤了腿,甭管您以前立过多少功,在旁人眼里,你就是一个”

后面两字他不敢说。

“其实当初有不少人都被朝廷遣送回来,那些将士以前也为大燕立过不少功,但受了伤之后也只是拿了一笔没有多少的抚恤金,都是五爷在私下帮衬,才让那些将士们余后的日子好过些。”

“五爷他”

还想帮五爷再说几句好话,可后头的话还没出口,陆重渊就已经淡淡发了话,“多嘴。”

庆俞只好闭了嘴。

可即便他不说,萧知也已经听明白了。

虽然早就因为这段时日的相处改变了对陆重渊的看法,但也没想到,这个男人曾在私底下做过这么多事,这个男人啊,看起来冷的要死,一点都不好相处,但其实,心肠比谁都要热。

有些好笑的握住他的手。

嗓音也柔柔的,“这些都是好事,五爷干嘛不许庆俞跟我说。”

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在外头,萧知这样毫无避讳的握着他的手,陆重渊的神情有些不自在,隐隐还有些别扭,但他舍不得挣脱她的手,便任由她握着。

良久。

他才说道,声音也温软了一些:“这些不算什么,何况,我也没做什么。”

“可是——”萧知的眼睛弯成月牙的样子,声音也娇娇的,“我觉得五爷很棒啊,特别棒,特别好。”

“可能你觉得这些不算什么,但对那些受伤了的将士而言,这却弥足尊贵。”要不然刚才那个李信也不至于在见到陆重渊的时候,这么激动。

李信正好端茶进来,看到两人这幅亲近的景象,惊得连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他何时见过都督同人这么亲近过?

别说这样坐在一道握着手了,以前那些女人只要靠近一点点,就能被都督毫不留情的直接甩手扔出去不过吃惊归吃惊,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把茶水放在桌子上,替他们倒了茶。

然后接了萧知的话说道:“夫人说得没错,当初要不是都督帮衬,我现在恐怕只能留在山里,靠种田打猎为生了,也就不可能娶到秀娘了。”

他余光看了一眼在外头切菜的年轻女人,脸上不自觉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很快。

菜就上来了。

三菜一汤,都是些家常小菜,旁边还放了两壶李信自己酿的酒。

萧知原本以为这些外头的食肆做出来的菜不怎么样,但没想到吃了一口,味道竟然意外的有些不错,她略弯着眼,同陆重渊笑道:“五爷,很好吃哎。”

“五爷以前是来吃过吗?”

“嗯。”

陆重渊点头,“我以前来吃过一次,李信的厨艺还可以,他那位夫人也是个不错的,想着这里的口感清淡,你应该会喜欢,便带你过来尝尝。”

萧知笑眯眯的点头,她的确挺喜欢的。

大概是吃到了好吃的东西,她今日缠绕在心头的那丝烦闷都去得一干二净了。

刚想倒一杯李信自己酿的青梅酒,可手刚刚伸过去就被陆重渊握住了,疑惑的眨了眨眼,“五爷,你做什么?”

“不许喝酒。”陆重渊拧着眉,沉声道。

“可是,我很想尝尝看”

萧知有些不舍的看着那壶酒,隔着盖子,她都能闻见那股子香气了,而且她也很久很久没喝过酒了,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和人打着商量,“我就喝一点点,就一点点嘛。”

陆重渊抿着唇,望着她。

他本来对她就没有什么抵抗力,尤其是被她用这样一幅楚楚可怜的脸盯着的时候,更是连一丝拒绝的话都说不出了,也罢,今儿个这样的日子,就算她真的想借酒浇愁。

他也随了她了。

抽回手。

萧知见他同意,脸上的笑变得更加明媚了,她笑着给自己倒了一盏酒,扑鼻而来的青梅香,在这炎热的夏日,让人仿佛眼前一亮,轻轻抿了一口,那股子混着青梅的酸甜味道,更是让她神清气爽。

虽然说只喝一点点,但萧知本来就是有些贪杯的,既然拿到了酒,又怎么可能真的只喝一点点?

恐人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她一边抱着手里的酒杯,一边哄着陆重渊同她说话,让他转移注意力,“五爷,你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军营里的,打仗的,还有你在西北的时候我都没去过西北,都不知道那儿是什么样的。”

陆重渊哪里会猜不到她的小心思,但既然已经决定了,他也就乐得纵她。

他其实并不是那种多话的人,但见她想听,也就缓缓同她说了起来,“我是十五岁去的西北,那会我是一个人去的,也没有什么功名,是从最低做起的。”

这事。

萧知知道。

那个时候,陆家那位大公子死了,所有人都以为是陆重渊害死了那位大公子,全家人都拿他当眼中钉肉中刺,又怎么可能会帮衬陆重渊同朝廷讨个功名?

何况。

就算他们要帮他,恐怕陆重渊也不愿意。

“我那个时候身体很弱,倒是被不少人欺负过”他云淡风轻的说着过去,看到萧知收缩的瞳孔,也未曾把那些苦难的过去延伸下去,只是笑着说起往后的事,“可我不要命,又有一股子狠劲。”

“每次打仗,我都冲在最前头,久而久之,立的功劳越多,官位也就越来越高了。”

萧知听得有些酸涩,他那会才十五岁,原本也是勋贵世家出生,却没有一丝倚仗,一个人跑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知道受了多少欺负才长成现在这样。

不想让他再回忆这些苦难的过去,她勉强扬了一个笑,同他说道:“那西北呢?我听说那儿风景很好。”

陆重渊点头,“那儿风景的确不错。”

至少比起这个繁华却压抑的皇城要好的多。

两人,一个人问,一个人答,陆重渊虽然言语不多,但句句都说在关键处,萧知竟也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把那副从未看过的西北景象在脑海中描绘出来。

酒壶已经空了。

萧知原本还有些清明的脑袋,这会也晕晕沉沉的,她强撑着想把眼皮撑开,但怎么撑都撑不开。

陆重渊察觉出她的异样,停下说话的声音,皱了皱眉,问道:“你醉了?”

“我没醉。”

萧知晃着脑袋,磕磕巴巴的说道:“我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可以喝三坛”她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四,又摇了摇头,改成一个三,“三坛桂花酒呢。”

“才,才没那么容易醉呢。”

还说自己没有醉?

陆重渊无奈的看着她,她若是清醒,又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还宫里,她倒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他会发现她的身份。

虽然。

他早就猜到了。

伸手,把她额前的头发轻轻捋了一回,柔了嗓音同她说道:“乖,把酒杯给我。”

萧知虽然醉了,但还是很听话的,眨了眨眼,见他一脸温柔的样子,也就顺了他的话,“哦”

陆重渊伸手接过酒杯,置于一侧。

原本是想喊庆俞进来,打算带她走了,但想起这段日子的苦闷和烦乱,他突然想再多待一会,只有她不清醒的时候,他才可以肆无忌惮的望着她。

伸手,抚向她的脸。

他的手指冰凉,可她的脸却热得发烫。

刚刚抚过去的时候,萧知被冻得打了个颤,脸也偏开了一些。

陆重渊握着她的手,桎梏着她的动作,难得的强硬,“不许躲。”

萧知倒也乖,真就不躲了,但她的语气难免有些委屈,就连眼睛也跟蒙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似的,“你凶我。”

这便是凶她了?

倘若她知道他曾经想过的那些手段,岂不是得怕他怕得要死,稍稍松开了一些力道,却还是没有放开对她的桎梏,就这么抚着她的脸,问她,“你是谁。”

“萧,萧知。”

陆重渊看着她,“说真话。”

“唔”萧知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语气含糊得说道:“不,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哥哥说,不,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会把我当做要怪的。”萧知说完,眼圈就红了起来,那里头的金豆子也一颗颗往下头砸,“唔,我想哥哥了。”

陆重渊被她的眼泪一砸,本来还对她有几丝怨气的心,冷不丁就抽疼了一下。

叹了口气,他把人揽进自己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我不会把你当做妖怪,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不用害怕。”

“真,真的吗?”

萧知抬头看着他,小脸上还布满着泪痕,嗓音也因为哭过的缘故变得绵软了许多。

等到陆重渊点头。

她像是又犹豫了好一会,这才偷偷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那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许和其他人说。”

热气喷洒在他的耳廓上,有些痒,陆重渊握着萧知的腰不自觉收紧了一些,听人呼疼,忙又松开,他垂眸望着她,眉眼温柔,嗓音也柔了许多,“好,我谁也不说。”

“其实”

萧知低着头,绞着自己的手指,犹犹豫豫又好久,才说道:“其实,我,我是顾珍。”

说完。

她偷偷看了一眼陆重渊,见他一点都没有惊讶的样子,奇怪道:“你,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呀。”

陆重渊笑道:“我早就知道了。”

“啊?”

萧知一愣。

她仰着头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水汪汪的眼睛,都是化不开的惊愕。

陆重渊就这样望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她微乱的头发,不等她说话,就继续问道:“那你现在还喜欢陆承策吗?”

萧知一听这个名字就皱起了眉,就连声音都冷了好多,“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真的?”陆重渊不敢肯定,抿着唇,又问了一遍。

“你们从小青梅竹马长大,还有三年的夫妻情意,你你真的,不喜欢他了吗?”

醉了的萧知,还是有些小脾气的,那是掩藏在她心底,属于顾珍的性子,她一脸不高兴的看着陆重渊,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都说了不喜欢了,你还问,他这么坏,我干嘛要喜欢他?你,你也一点都不好,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她才多大的力道。

陆重渊的身子一点都没偏,反而让他顺势握住了萧知的手,“那你现在喜欢谁?”

他的语气有些艰难,说得也很慢,像是从喉咙底部翻滚了无数遍才吐出来的字,带着紧张和害怕,以及一抹藏不住的急切,问她,“你喜欢,陆重渊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

醉了的知知简直是妈妈的心头宝!

明天见啦。

第81章

“你喜欢陆重渊吗?”

萧知望着陆重渊眨了眨眼, 仿佛没有听清似的。

陆重渊见她这般, 本就紧张的心更是悬在了高空,他的手掌紧贴着她的胳膊,喉咙像是被无形的东西摁住了似的, 很难受, 就连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起来, 可他还是望着她,一眨不眨地, 逼问道:“说啊。”

“你喜欢他吗?”

人醉得时候, 其实还是会思考的, 就如萧知现在这样, 明明已经醉得晕晕沉沉了,但陆重渊同她说的那些话,她还是听得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