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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吧,若是可以的话,记得歇息一阵。”

“五叔的事是重要,但你的身体更重要,要是熬坏了身体,也就什么都没了。”

等到陆承策点头。

崔妤也就未再多言,她看着陆承策离开,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才转身回屋。

***

而此时通往四房的一条小道上。

李氏正一个劲地碎碎念着,“真是便宜他们了,这样都能平安无事的回来,老天爷可真是不长眼。”

她向来是不加掩饰对陆重渊和萧知的恨意,左右这会除了陆四爷和陆崇越之外,也就几个信得过的丫鬟、婆子,她这样说几句自然是没事的。

原本以为不会有人回应她的话。

倒是没想到,这次刚说完,身边就传来凉凉的一声,“是啊,老天爷可真是不长眼!”

说话的人是陆崇越。

他那张消瘦且苍白的脸,此时是一派阴沉的模样,双手紧握成拳,眼中却好似有两聚火焰。

李氏看着看着,心下猛地就是一跳。

联想起那日陆崇越说的话,她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起来,难不成这次陆重渊和萧知出事,和崇越有关?只要想到这一茬,她就感觉那颗心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张口想说些什么。

但观看四周环境,她还是压着心里的惊惧闭起了嘴巴。

直到回了四房。

李氏挥退一众丫鬟、婆子,然后径直朝陆崇越的屋子走去,刚走到门口,他就听到一阵瓷器花瓶摔在地上的声音外头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她推门进去,一室狼藉。

陆崇越看她过来,停下手中的动作,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自打他从北郊回来后就心性大变,平日里的礼仪全忘掉,就连该有的尊敬和规矩也都抛之脑后。

可李氏这会也顾不上这个,关上身后的门,就压低嗓音问道:“崇越,你老实跟我说,陆重渊遇刺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陆崇越手里还握着一块砚台,听到这话,脸色微变,“你胡说什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把砚台扔回到桌子上,他似是不耐烦的说道:“你要是没事就回去睡觉,我要休息了。”

“崇越!”

李氏连忙拉住陆崇越的袖子,焦声道:“我是你的亲娘!你跟我说实话,这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陆崇越抿了抿唇,他想抽回自己的袖子,但看着李氏这幅焦急的模样,终于还是说道:“就算与我有关又如何?他们把我害成这样,我就是想让他们死!”

眼见李氏脸色惨白,就连呼吸也颇为困难。

他稍稍压制自己的情绪,道:“行了,这事,你也不必管了,当初我找人买凶并未以真面目示人,没人知道我是谁,就算那些人被抓了,也栽不到我的头上。”

这也是他到现在还可以这么泰然处之的缘故。

他只是恨——

恨陆重渊和萧知的好命。

派出这么多杀手都杀不掉他们,摔下山坡都能毫发无损,真是不公平!

“可是”

李氏还是有些担心。

陆重渊那是什么人?他真的查不出来吗?

陆崇越见她这幅模样,只当她不信任自己,脸色一沉,也懒得再同她说什么,“就算有事,也扯不到你们的身上!”说完,他就拂袖离开了。

李氏连着喊了几声,也没见他留步。

她咬了咬牙,只好离开,走到外头的时候,她也没有回屋,反而去了陆四爷的屋子,早在很久以前,她跟陆四爷就分居睡了。

她打心里看不去陆四那副懦弱不堪的样子,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也只能去跟他商量屋子里的下人都被打发出去了。

李氏抹着眼泪说完这桩事,然后看着陆四爷说道:“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要是陆重渊真的查出什么,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崇越。”

“那我们的崇越就完了!”

陆四披着一件外衣坐在椅子上,这会正不住咳嗽着,闻言,他是先喝了一口参茶,然后才一边咳嗽,一边说道:“他怎么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

李氏是来问他要主意,可不是来听他说陆崇越的不好,“行了,你就跟我说,你有没有办法?”

“咳——”

陆四又咳了一声,“我能有什么办法?五弟若查不出来也就罢了,可他若是查出来,咳,别说他不会放过崇越,就连母亲也不会放过他。”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怎么就嫁给你了?要不是你那个”

话还没说完。

屋中的咳嗽声一顿,紧跟着一道凌厉的视线朝她看来,李氏心下一惊,她从未在陆昌平的身上看到过这样的气势,话也说不出半句,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着喉咙似的,很用力,快把她的喉咙都给捏断了。

好在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

那种逼人的,凌厉的气势就消失了,李氏仿佛真的被人捏住过喉咙一样,这会大口呼吸着,就连后背也冒出了一层冷汗,她紧紧握着手里的帕子朝身边的男人看去。

见他还是往日那副脸色苍白的样子,就连眉梢眼角也是一派懦弱不堪的样子。

心下惊疑不定。

难不成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李氏心里想道。

像,又不像,张口还想再说,但想到刚才那副画面,她还是避让开了那个名字,冷着嗓音说道:“你怎么说也在给国舅爷做事,要是崇越真的出事,你就给我去求国舅爷。”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有事!”说到最后,她已经近乎命令了。

可陆四却只是惨白着一张脸,声音虚弱得说道:“我虽是替国舅爷做事,但国舅爷根本不认识我”

这话倒也不是假话。

李氏紧握着帕子,心有不甘,又问:“那你说怎么办?”

陆四:“若是五弟真的查出,我也没有办法。”

“你!”

李氏看他这幅样子,就气打一处来,这个没用的东西,平日里对着陆家这些人唯唯诺诺也就算了,现在儿子出事了,也没有一丁点办法,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他!

咬着牙又骂了一通,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李氏也只好气得拂袖离开。

等她走后。

原先一直佝偻着脊背,咳嗽着的男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他端坐在椅子上,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身上的气势却不似以往那般平庸,手搭在桌沿上,他垂着眉眼,轻轻敲着,良久,他才看着不远处的烛火,缓缓道:“陆重渊的命,还真是好啊。”

***

翌日清晨。

萧知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刚刚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晕晕沉沉的,看着头顶熟悉的帷帐,也没能反应过来。等脑中涌现昨日的画面时,她才变了脸色,转头朝身边看去,没有陆重渊的身影。

连忙掀开被子坐起身,随手拿过一件架子上的衣服披在身上。

外头的人听到动静,忙打了帘子走了进来,看到萧知起来的时候,无论是如意还是喜鹊都惊喜道:“主子,您醒了!”

两个丫头担忧了一晚上,眼睛肿得厉害,眼下也都是一片乌青。

这会纷纷扑了过来,拉住人的手,红着眼眶说道:“主子,您没事吧?”

看到两个丫头这幅样子,萧知心下也有些感慨,她稍稍缓和了一些自己的情绪,柔声答道:“我没事。”又问,“五爷呢?他怎么样了?”

这次声音焦急了一些。

昨儿个她在山洞睡着后,虽然隐隐听到一些动静,但眼皮子压得厉害,一直睁不开。

也不知道陆重渊怎么样了。

如意抹着眼泪,答道:“五爷没什么大事,现在正在书房,由老先生诊治。”

知道陆重渊在书房,萧知一刻都等不了了,忙道:“我去看看。”

说完。

也不顾两个丫头在身后喊她,朝书房小跑过去。

她这会披头散发,脸都还没洗干净,一路过去的时候,那些丫鬟、婆子看到她都愣住了,一声声“夫人”都是等人走远了才喊出声。

萧知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不好看,但她是真的担心,担心陆重渊出事,担心他受的伤太严重气喘吁吁跑到书房门口,她伸手推开门。

屋子里的三个人听到声音都朝她看过来。

瞧见她这幅样子出现的时候,三个人都有些怔楞。

最后还是陆重渊先回过神,他坐在轮椅上看着她,眉眼有些弯,笑着朝她伸出手,说道,“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呀。

第91章

看到庆俞和师父都在。

萧知的小脸倒是忍不住又红了一些。

刚才一路跑来的时候, 没什么感觉, 现在看到陆重渊好好的坐在那边,她的思绪倒是也回过来了。

然后。

就是小脸通红,心生羞赧。

她从小到大, 虽然行事颇有些肆意, 但礼仪规矩在京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何曾有过这样丢脸的时候?衣服乱糟糟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就连脚下的鞋子也在因为跑过来的时候踩了出来, 现在脚后跟都还出着呢。

实在是

太丢人了。

萧知的小手揪着门, 脸红红的, 不肯进去。

“夫人。”庆俞朝她拱手一礼,倒是十分识趣的说了一句,“我去厨房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

说完。

他朝几人拱手一礼,就往外头走去。

柳述倒是还没离开, 他朝仍旧站在门外的萧知看了一眼, 皱了皱眉, 倒也没像以前那样赶人走,继续转过头和陆重渊说起话,“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就是这双腿, 还得好好养一阵子, 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毛病。”

声音跟以前一样, 还是冷冰冰的。

但若是细察的话,还是能够感觉出,柳述对陆重渊的态度较起往日还是好了一些的。

昨儿个知道萧知出事的时候,他急得差点就要亲自出去找人了,最后是如意好说歹说把他劝住了再后来,大半夜的时候,他看到陆重渊抱着萧知回来。

他的傻徒儿倒是睡得昏沉,身上也没有什么伤。

反而是陆重渊——

身上、额头全是伤,一双腿更是嗑得血肉模糊。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以前讨厌陆重渊,一来是因为陆重渊在外头的名声不好听,二来是因为他是陆家人,可这段日子,他冷眼旁观看下来,纵然他再不想承认,也能看出这个男人对阿萝是好的。

要不然昨儿个两人从山坡上摔下去,阿萝怎么可能会毫发无损?

叹了口气。

柳述收起自己诊病的医箱,也不再多言,转身往外走去,路过萧知的时候才有些心疼,又没好气的说道一声,“跑这么着急做什么?难不成他还会飞走不成?”

“还不进去?”

这话说完,他在萧知诧异的注视下,独自离开。

“还不进来?”

陆重渊好笑的看着萧知,然后驱动自己的轮椅朝她的方向过去,他先弯腰替萧知穿好脚上的鞋子,然后握住她的手,发觉她小手冰凉,又皱了眉,直接把人拉到自己的怀里。

低着头,握着她的手,慢慢搓着,“如意,喜鹊呢?她们就这样纵着你过来?”

越说。

他的眉头就拢得越深,声音也越沉,“也不知道给你多加件衣裳。”

听到这个声音,萧知也晃过神来了。

她收回思绪,和陆重渊解释道:“是我急着过来,她们没追上我。”说完,发现自己的坐姿,还有陆重渊的动作,小脸又红了一些,就连耳朵也粉嫩嫩的。

她轻轻挣了挣,没挣开,便小声说道:“快放我下来,别压着你的腿。”

陆重渊却不肯松手。

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说清楚了事,也敞开了心扉,他恨不得日日夜夜抱着她才好,哪里舍得松手?就这样抱着她,一边替她搓着手,一边柔了嗓音说道:“这么关心我?”

“起来看见我不见,就急着跑来见我?”

眼见怀中人的小脸越来越红,他心下微动,喉间也似有难忍的痒意,凑近她,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见她双肩微颤,又压低嗓音问道:“怕我出事?”

两人之间,纵有亲吻,却也只是浅尝辄止,还没有这样孟浪的时候。

萧知整个人仿佛脱了一层力,身子软软的,脸滚烫的,最要命的就是那双耳朵,就跟被开水烧开了似的她靠在陆重渊的怀里,挣不开,也不想挣了。

没瞒他,轻轻嗯了一声。

担心他,关心他,并不是什么难以说出口的事,她的小手揪着陆重渊的袖子,一双清亮的杏儿眼望着他,点点头,“我担心你,也怕你出事。”

想到刚才师父说得那番话。

她本来还有些羞怯的脸,又多了几分焦急,“师父怎么说,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

陆重渊笑着宽慰她,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当初那双腿是因为中了毒,又长久没有行走才会迟迟没有反应,后来诊治了一段时间也好得差多了,只不过一直被他压制着如今。

不过是因为昨日撞到了那块大石头,有些骨折,才会跟以前一样,动不了。

但休养一段日子,也就好了。

可萧知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她只当陆重渊这是在安慰她,红着一双眼睛看着他的小腿,“都怪我,要不是我非得让你跟我一道出去,也就不会碰到这样的事。”

“那么我们也就不会遇刺。”

如果没有遇刺,陆重渊自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本来腿就没治好,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

越想。

她的眼眶就越发红。

到后来,甚至抑制不住掉起了眼泪。

一滴滴滚烫的眼泪砸在陆重渊的手背上,他向来看不得萧知哭,何况这次还是因为他的缘故心疼的把人揽进自己的怀里,如往常一样,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心里也有些自责。

要不是他想出这样的法子,她也不会难受成这样。

相处这么久。

陆重渊自然是了解她的性子,他的小姑娘看起来娇娇软软的,但其实并不是那种喜欢哭的人,以前就算昏迷不醒,就算在梦里,难受的要死,也只是咬着嘴唇,压抑的哭出几个音节。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别哭了。”

陆重渊一边扶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慰道:“这事与你没什么关系,就算这次不去,那些要杀我的人也总会想办法的。”

“何况,我们不是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