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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必回来。

就在那个辽阔,民风淳朴,没有争斗的地方过完下半辈子吧。

夜里的风又大了一些。

萧知收回视线,加快步子回到住处。

虽然在王府住了也有一段日子了,伺候的人也都是喜鹊、如意这些旧日里用惯了的但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这个没有陆重渊的地方。

也是因为分开让她发现。

她十分怀念,怀念五房,怀念跟陆重渊住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等明儿个把杨叔叔和杨严都送走了,她也是该回去了,也不知道那个傻子这些日子怎么样,说放她离开,他真能舍得?

还是——

他真以为她会离开?

脸上挂着一抹笑,脚下的步子倒是没停。

“您回来了。”

如意正提着一盏灯笼,抱着一件披风从里头出来,见她回来便连忙迎了过去,“还以为今日王爷又要留您下棋,便想着给您送件披风,免得过会夜再深些,您在路上冻着。”

等人进屋后,她把灯笼和披风放回原地,又问道:“我让厨房给您煮碗姜汤?”

萧知笑了笑,“我哪有这么金贵?”

“对了——”她坐在铜镜前,一边卸着头上的珠钗,一边打算让如意把东西收拾一下,可话还没说完,余光便瞥见不远处的轩窗。

轩窗那处原本摆着的兰花盆栽看起来被人移动过,地上还有一滩泥沙。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透过铜镜朝屋中打量,果然瞧见拔步床的帷幔侧有一个黑影,隐约还能瞧见一角绣着金线的墨色衣角。

是她熟悉的衣角和纹路。

如意等了半响也没等到萧知的回答,便出声询问道:“主子,您方才要说什么?”

萧知笑着收回目光,没有揭露什么,她继续卸着头上珠钗,微垂的眼睫遮挡住眼底的笑意:“没什么,去打水吧,我今日有些累了。”

“是。”

洗漱完。

又换了夜里穿的衣服。

萧知便让如意退下了,她现在跟陆重渊待久了,倒是也不大习惯有人守夜,底下人也都习惯了。

如意给她留了一盏烛火,就关上门退下了。

萧知便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一丝呼吸都听不见,直到她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才听到一阵很细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从背后转到了跟前,还是很轻,若是不细察根本发现不了。

一阵轻微的动静后,那个脚步声最终停在了床前。

即使闭着眼睛,萧知也能感受到两道灼热的目光,男人仿佛是在犹豫,在床前停了半响,才慢慢伸出手,轻轻把眼前的床幔给掀起来了。

然后——

萧知感知到他坐在了床边,不敢靠得太近,只挨着一个边。

他看了她半响有余,最终伸手,把她放在被子外头的手藏到了被子里,又帮她把身上的被子掖了一回,做完这些事,他也没有收回手,就放在靠近脸颊的锦被上。

似是想触碰她的脸,但又像是一直在犹豫,刚刚伸出来又缩了回去。

可最终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他终于下定决心把手覆在了她的脸颊上,一寸一寸,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就这样虚虚描绘了一番她的五官和面容萧知都有些算不清楚他这是描了几遍了。

刚想睁开眼,她的嘴唇就被人吻住了。

那是一个凉薄而又炙热的吻,明明他的身上如往常一样冰冷,甚至还有几丝夜里的峭寒气,可他嘴唇的温度却十分炙热,仿佛带着浓烈的不舍,如一把熊熊烈火燃烧着那些冰寒。

偏偏他怕惊醒她,硬是屏着呼吸。

外头的风有些大,不住拍打着木头窗棂,而屋中的两人各自屏着呼吸,谁也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

直到萧知的脸上落下一滴眼泪。

来自陆重渊的泪。

萧知心底一顿,心口一下子有些堵得慌,还有几丝连绵的痛意从心口泛开,察觉到陆重渊要坐直身子,她率先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两人四目相对。

她眼下是一片清明。

而陆重渊却稍显慌张,他有些错愕地看着她,似是没想到她竟然醒来了,喃喃道:“你”

想到刚才自己那番行为举止。

他的脸又白了些,避开她的双目,有些不敢直视,“我”

“你什么?”

萧知握着他的手腕,没有松开,见他逃避的样子,有些心疼,口中的话却还是没停,她就躺在床上,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压着嗓音说道:“陆都督夜半闯入我的闺房,是打算偷了香就走吗?”

“我不是”

大概感情就是这样。

若你能得到喜欢人的回应,自是所向披靡、一往无前,可若是没有得到喜欢的人回应或是还不确定纵然你平日里再厉害,在这段感情中也会处于弱势。

而此时的陆重渊便是这样。

他在外头是多威风的人物啊,如今却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似的,窘迫、尴尬,还有一些不知所措。

他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沉默半响也只是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明日就要离开了,我想,想再来看看你没想过会把你吵醒。”

他原本只是想近距离的看看她,刚才那一吻是情之所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也不知下次再见到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情景,所以才会忍不住。

他张口,声音有些轻,“抱歉。”

这个傻子

萧知心口的那股子疼意更是在这一瞬间弥漫到了极致,她看着他这幅样子,眼眶都红了,梗着嗓子说道:“谁跟你说我要离开的?”

话音刚落。

原先一直低着头的陆重渊猛地就抬起了头,他似是不敢置信,好半天才喃喃道:“你,你说什么?”

她,她不打算离开?那她的意思是

萧知看着他这幅样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抓着他的手腕,翻了个身,低头看着他还呆怔着的样子,突然道:“和离书呢?”

和离书?

陆重渊脸色一白,嘴唇也跟着颤抖起来。

他紧抿着薄唇,似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在萧知的注视下,默默从袖子里拿出那一份一直藏着的和离书要递给她的时候,他还有些犹豫。

萧知却直接抢了过去。

她看也没看那份和离书,直接当着他的面,对半撕开。

“你”陆重渊神色呆怔。

萧知没说话,亲了他一口,然后在他呆怔的注视下,又亲了一口不知道亲了多少下,她才握着手里撕碎了和离书,目光灼灼地对着他说道:“现在和离书没了,我离不开你了。”

“陆重渊——”

她看着他,脸上挂着笑,道:“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永远绑着我了,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不知道是不是被突然的喜悦砸昏了头,陆重渊呆了好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跟傻了似的,仍旧呆呆地看着她须臾。

他才讷讷开口:“不走了?”

萧知点头,脸上也跟着绽露出一个笑。

屋中昏暗,可她脸上的笑却十分灿烂,她埋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轻声道:“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他在这。

她能走到哪里去?

腰被人抱住。

萧知能够感觉到男人的手颤抖的有些厉害,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不等她开口说话,就被人紧紧拥在了怀里,仿佛用了他所有的力气似的。

但她还是能够轻易地察觉出,男人在用力抱着她的时候,还是留了些力道,生怕会伤到她一样。

脸上的笑越来越深。

她没有挣扎,用同样的拥抱回馈于他,在外头晚风敲打着窗子的时候,她埋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陆重渊,我爱你。”

“爱我?”男人的声音很轻,似乎还有些颤抖,他抱着她,问道。

“是,我爱你。”

我将用我的余生,爱你。

只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和好啦!

这次真的甜甜甜啦,为了庆祝知知和五爷和好,这章都发红包~

第115章

翌日。

西南王离京。

同行的还有柳述。

如今陆重渊的腿已经治好了, 萧知担心师父留在京中会被人发现, 便把人托给了杨善。

知道柳述还活着的时候,杨善是吃惊的,但他也没有多问, 知知好不容易才拜托他一件事, 他怎么可能会拒绝?自是一番保证, 让她放心。

柳述若是愿意同他回西南,他自然会让人颐养天年。

若是不愿

他也会遣人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

京郊。

杨善一行人已经出城了, 这会他坐在马上, 看着身后的马车, 脸上还是流露出浓浓的不舍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女儿, 还没有好好相处过几日却要面临分离,他怎么舍得?

但舍不得也没用。

他能看出她和陆重渊的感情深厚。

为了自己的私欲,让小两口分离,他实在坐不到。

马车停下,萧知由如意扶着走下马车, 她手里拿着一个包袱, 径直走到杨善跟前, 然后把手中的包袱递给他。

“这是什么?”

杨善见她过来,忙翻身下马,倒是收敛了一些悲伤的情绪,只是看着她递过来的包袱有些不解的接过。

“您膝盖不好, 我这几日做了几对护膝, 两对天丝做得是夏日用的, 还有两对妆花缎做得,里头放了棉花,适合天气凉的时候用”她一字一句地同人说道。

如今她身边的亲人越来越少。

今日一别,日后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再相见,她女红不好,能做得也就这么一些小东西。

杨善一听这话,忙打开包袱,看着里面四对做工虽然不算精致但十分工整的护膝,眼眶都红了,手颤抖着抚过那几对护膝,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萧知看着他这幅样子,又笑了笑,柔声宽慰道:“天气越发凉了,您要注意身子,少贪杯,早些睡。”

看了看他鬓边的几缕银丝。

原本还想再劝说一番,最终却只是说道:“您得长命百岁啊。”

杨善的眼睛从护膝上移开,落在萧知的身上,看着她像极了那人的面貌,有些哽咽得应道:“好。”

大概是兔死狐悲。

他这一年多的确有些不顾忌自己的身子,甚至想过有朝一日真的为国尽忠也无不可,但如今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

杨善却觉得,是该好好活下去,他还没有看到她生儿育女,怎么能够就这样离开?他没有看到她长大,但可以帮她养育她的孩子。

若是男孩。

他还可以教他骑马射箭。

想到这。

他脸上的笑也深了些,握紧手中的包袱,朝她点头,“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的。”

萧知放下心也就未再多言,又朝他福身一礼,然后走向杨严。

杨严在最前头,瞧见萧知过来也连忙翻身下马,问道:“知知,你怎么过来了?和父王说完话了吗?”

“说完了,有些东西交给哥哥,便过来一趟。”萧知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如意的手中接过一对护腕,“时间匆忙,只来得及做一副,哥哥每日拿着枪,容易伤手,您日后上阵的时候记得戴着护腕,能护着一些总归是好的。”

刚才遥遥看到父王拿了护膝,没想到自己也有。

杨严有些呆呆地从萧知手里接过,握了半响也没回过神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礼物呢。

他跟父王都是男人,平日里也都是混在军营里,就算碰到生辰,也都是一大帮男人坐在一道喝酒吃肉,送礼物太矫情倒也有些姑娘给他做荷包、香囊的。

但他怕被人缠上,从来都没收过。

十八岁的少年,这会握着这幅护腕,竟是一刻也忍不住,直接戴在了手腕上,大小正合适,上面绣得翱翔天际的苍鹰也是他最喜欢的,“真好看。”

他笑着抬头,露出洁白的牙齿,和她说道。

本来想抱抱她,但手刚刚伸开,就发觉有一道视线穿过众人落在自己身上,杨严错愕地看过去,就看到了坐在马车里的陆重渊明明那个男人离得那么远,什么都没有做。

但杨严就是感觉有一把利剑悬在自己头顶,压得他心慌慌的。

轻轻咳了一声。

他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手,然后弯下腰,压低嗓音,悄悄和萧知说道:“知知,要是陆重渊欺负你,你记得写信给我,我来给你报仇”

大概是觉得两人的武力值不在一个层次,他默了默,又补充道:“我可以偷偷给你报仇。”

明面上比不过,他还可以暗着来!

就算真的比不过,也不能让他欺负了知知!

萧知看他这幅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弯了眉眼,她笑着说了一声“好”。

再往后。

便是同柳述去告别了。

只是不等她掀开车帘,里头就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外头风大,早些回去吧。”老人的声音透过车帘传出来,虽然冷淡,却夹杂着一些藏不住的悲伤。

萧知悬在半空还没握住车帘的手一顿,她抿了抿唇,还是没有掀起。

可她不掀,里头有人却忍不住,喜鹊偷偷掀了一角,扬着一张泪痕斑驳的脸看着她,一边哽咽一边喊她:“主子。”

以后京中的事还多着。

萧知担心喜鹊会发现什么,便寻了个借口,以让她照顾柳述为由,让她一道回了西南这个丫头心诚,可也就是太赤忱,在这样一个充满着阴谋诡计的地方,实在不合适。

“哭什么?”

她握着帕子替人擦拭干净脸上的泪,“又不是见不到了?你先去西南帮我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等以后我去了,你就可以带着我去玩了。”

“就跟以前似的。”

她说的以前是原身和喜鹊的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