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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大佬,要去给人看场子,要贪那120块钱?苏惟惟气得差点吐血,还有这谢振江,到底捣什么乱!

苏惟惟扶着梁小妹的手站稳身子,“小弟,你初中都没毕业,好歹要把高中读完吧?你哥死得早,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把你们兄妹六个拉扯成人,你要是现在就退学了,我怎么跟你哥交代?”

苏惟惟说完,擦擦眼角莫须有的泪。

梁小弟一时不忍,他虽然跟嫂子接触的时间不多,可他却听说了是嫂子卖血给二哥读书的,嫂子为了这个家起早贪黑,带着他们这帮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妹,他梁小弟不是铁石心肠,他也很心疼嫂子,他也不想忤逆嫂子的,毕竟二哥说了,以后要把嫂子当老母亲供着!切不可怠慢!

可问题是那学校他真的待不下去了,谢振江说的对,上学浪费钱还出不了头,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他下来给谢振江打工,以后一个月至少几百块,怎么混都比考大学的人强。

梁小弟说出自己的想法,苏惟惟又一次扶额,几百块?你可是动不动管理几十个亿资金的人,你有点远见行吗?苏惟惟沉默片刻,最终叹息一声走了。

梁小弟知道自己伤了嫂子的心,内疚得一夜没睡好,晚上,他忽然听到鬼哭声,那声音凄惨无比,听得他走下床,顺着那声音走过去。

那声音是厨房传来的,梁小弟壮着胆子打开厨房的门,就见一个女人点着蜡烛跪在那,边上放着几尺白布,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是苏惟惟,这么晚了嫂子跪在地上做什么?

苏惟惟边烧纸边哭道:“鹤鸣,我对不起你,你看小弟才多大年纪就要辍学了?你走之前嘱咐我要带好小弟,但我辜负了你的嘱咐,心里实在内疚,小弟要是真的辍学了,我也没脸见你了,明天我再劝他一次,如果他还是执意辍学,那我二话不说,就用这七尺白布吊死在这!”

梁小弟被吓得胆都破了,苏惟惟在那很认真地拉扯白布,一看就是认真的,她是真的有要上吊的心,要是嫂子真的上吊了,那他就是罪人了!

火纸越烧越旺,梁小弟被吓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当即缩着身体跑了。

次日起床,苏惟惟的眼睛还是肿的,梁小妹疑惑:“嫂子,你眼睛怎么肿了?是不是哭过?”

苏惟惟瞥了眼神助攻,哽咽道:“嫂子怎么会哭呢?没有的事!”

“嫂子,你真的没事吧?我看你好像不太高兴,是不是小妹惹你生气了?”

苏惟惟拍拍神助攻的肩膀,擦着眼角不说话。

梁小弟低着头,半晌才下定决心站起来,“嫂子,我辍学的事……”

苏惟惟摆摆手,努力扯起嘴角笑:“小弟啊,嫂子昨晚想了一夜,你既然真的不想读了嫂子也不能强求,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回来做工吧?至于你哥那边……那是我的事,你不要管,我会跟他交代清楚的!”

梁小弟吓得后背发麻,交代什么啊交代!他哥一个死人那怎么交代?嫂子这明摆着是不想活了!

梁小弟连忙说:“嫂子,我昨晚想了一夜,我不该辍学的,辍学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哥,我错了,我收回昨天的话。”

苏惟惟却不领情,只一直摇头,“小弟啊,你不用安慰嫂子,嫂子知道你心意已决,没事,不读书也可以做点别的,你放心,嫂子追求民主自由,绝不会勉强你做自己不愿意的事,你就辍学吧!”

“不不不!嫂子!真不勉强!我不想辍学了,我要读书!我要去学校!我我我……我现在就去!”梁小弟拎起背包就往学校跑。

梁小妹疑惑道:“我四哥怎么了?搞得跟见鬼似的!”

“谁知道呢?”苏惟惟摊手,揉了揉自己的肿眼泡,昨晚眼睛被烟熏的到现在还是肿的。

这几天谢振江春风得意,他从厂里骑了辆旧摩托车,每天骑摩托车上下班,配上那身黑皮衣,架势十足。早上吃饭时,谢振江不屑道:“小弟,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梁小弟拼命摇头,“我要读书!”

他不想再被嫂子吓死!赚钱什么的不重要,保命要紧!

“我说你真是没用!读书浪费钱不说,读出来也还是没出息,你跟着我多好,一个月能拿一百多,到时候娶老婆盖房子的钱就都有了,你看我,我没学历还不是照样做厂长吗?那些读书的人有几个比我混的好的?我跟你说,人啊不要总是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你跟我一样,就是个没用的人,读了也读不好,还不如……啊!谁踩我?”

谢振江忽然脚被狠狠踩了一下,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一抬头,苏惟惟一脸无害的表情,眉眼弯弯的,“不好意思啊,谁叫你的脚非要垫在我脚底下呢?我说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谢振江总算见识到了!他气的正要说话,却见江桃的脸陡然沉了,那表情像是要吃了他似的,他哪里还敢再跟别的女人说话,只得缩着脖子继续吃饭了。

入秋后温差大,晚上天气凉,苏惟惟给琤琤洗完澡,想帮他穿上秋衣,琤琤在她的教导下有了性别意识,衣服被苏惟惟扒光后,趴在床上把屁股撅得高高的,双手还护住小jj,就是不肯让苏惟惟穿。

苏惟惟故意逗他,“别啊!妈妈又不是没看过!要么妈妈闭上眼睛帮你穿?”

琤琤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在看苏惟惟到底有没有撒谎。

苏惟惟闭上眼睛,“喏,你看我眼睛闭上了吧?那你快过来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了。”

琤琤这才钻到她怀里,谁知苏惟惟眼睛忽然睁开一条细缝,琤琤“啊啊啊啊”地叫起来,捂着下面的大象鼻子,转过身把小屁股对准苏惟惟,苏惟惟笑个不停。

“下次你直接捂住妈妈的眼睛就行了,小笨蛋!”

琤琤羞红了脸,鼓着嘴不说话。

哼!他才不是小笨蛋呢,他已经把梁小妹书上所有课文背下来了,数学书也都学会了,他听梁小弟背课文,还偷偷背了好几篇呢,他就是不会说话而已,妈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他比梁小妹那个笨蛋聪明多了?

苏惟惟不让梁小弟跟谢振江去工厂,谢振江只好从别的村又招了一个,蒋东来这个修车厂是用老厂房改造的,占地面积大,车子多,3000块钱买来的旧车坏车泡水车,修理好再转手能卖一万多,修车虽然不容易,可也不是难事,这蒋东来一转手每辆车都能赚个七八千,乖乖,这是什么概念啊!

“蒋老板?”谢振江很客气。

蒋东来很受用,“最近辛苦你了,今晚有批货到要连夜卸货,你晚上要留在这看一下。”

谢振江忙不迭答应。

他也想知道蒋东来这车是从哪来的,这才是关键,只要他能搞明白,以后他就能办一个自己的修车厂了,他谢振江不是傻子。想到这谢振江给家里带了话说晚上不回去。

当晚谢振江跟着蒋东来去江边运了十五辆车下来。

十五辆,这一翻新就是十多万块钱啊!

十万是什么概念,他谢振江以前种地,一年也攒不下两三百,当厂长后一年不吃不喝能有三千块钱,十万他这个厂长得不吃不喝攒三十年!这么多钱,蒋东来就这样赚到了?谢振江次日一直睡不着觉。

“你跟着我好好干,过几天等你干好了,我就给你点股份,到时候把厂挂在你名下,让你分红。”蒋东来很大方。

谢振江激动地直搓手,“哎!我一定好好干。”

次日睡觉时江桃转身面对着他,“你怎么了?看你翻来覆去没睡着。”

谢振江把这事一说,江桃立刻跳起来,惊道:“能赚十万?这么多钱啊?”

“可不是!我谢振江就要转运了!桃子啊,等我分红了,你这厂长夫人穿金戴银都配不上你这身份,咱们两年就能当万元户了,就从农民摇身一变成了这村里的首富,到时候我给你买一件貂皮大衣,让你风光风光!”

江桃只觉得最近这运气太好了点,她现在手头有两三百块钱,已经觉得是巨款了,真要成了首富,她可就比苏惟惟这种人好太多了!到时候她坐着小汽车穿着貂皮大衣,能把苏惟惟甩下去十万八千里!乖乖!她这好日子就要来了!

秋天的早晨,橘红色的日光倾泻而下,让苏惟惟觉得这火烧一样的天边美的有些不真实。

她搓了搓手,骑了好几个小时的自行车才赶到了市里,眼下这手都握麻了,腿也酸疼的厉害。市一中就在市中心,这年头城市还没扩张,基本上就老城区那巴掌大的地方,哪怕是市里,从城东走到城西也没多少距离,苏惟惟很快找到市一中的门卫室,笑嘻嘻地给门外大哥塞了几个黄澄澄的大石榴。

“都是家里种的,您尝尝。”

“谢谢嘞!”门外也都是本分人,笑道:“您找谁啊?”

“我想找高三复读班的梁卫东。”

门外一怔,立刻用惊讶的眼神看向苏惟惟,这高三的复读班可不好进啊,听说教育局局长找关系都没把家里的亲戚塞进去,当初考试招了七十个人,如今这班里还是七十个,也就是说成绩不好的想进去门都没有!人家说了,复读班这些人,今年肯定都是重点大学,这哪家要是出个重点大学,可不让人羡慕?

“您可有福气,这梁卫东是您的……”

“我家弟弟!”

“那我给您叫去!”

梁卫东正在背英语单词,听到班主任说有人找他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到苏惟惟的瞬间,梁卫东激动道:“嫂子!”

苏惟惟原本就比梁卫东矮一个头,这一个月没见,梁卫东好像长高也变结实了。“学习怎么样啊?”

“挺好的,今天上午刚考完语文和数学,下午要考英语。”这一个月他贪婪地吸收文化知识,越是学习他越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差距。

“加油!嫂子看好你!对了,你试卷抄下来没有?”

梁卫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a3的白纸,正反两面抄的密密麻麻的,好在他字写得工整,布局看起来很舒服,这样的卷子可以直接拿去复印了。

“太好了!”苏惟惟很激动,她笑得很灿烂,让梁卫东有种错觉,好像这天下就没有让她难过的事。

俩人又聊了家里的事,听说苏惟惟没让梁小弟辍学给谢振江打工,梁卫东深感嫂子有远见。

“天上不会掉馅饼,我们老师说最近对经济犯罪打击很严,只要超出市场价很多的东西,都会被判定为投机倒把。”

苏惟惟笑起来,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好,梁卫东这种读过书的人就能理解,很多钱不是你想赚就能赚的,巨额利润总是伴随巨大的风险,如果没有这点眼力都没有,最后只会惹火烧身。

她揣着试卷笑道:“我这就去卖试卷了,下午我再来拿。”

☆、第21章 第 21 章

苏惟惟骑着自行车先去了离一种较近的区中学, 这所学校虽然离一中不远, 可生源却跟一中没法比, 学校每年高考都考得很烂,今年市里主抓教学,给学校下了死命令,要求学校提高教学质量, 务必重视高考升学率。

教导主任头都要秃了,让她抓教学,她哪年没抓啊?可问题是她就是想抓也找不到门道,像他们这种城市,消息闭塞, 每次都等考试了才知道政策变化, 重要的是好老师少, 七几年的革命闹得老师断了层, 老教师呢知识储备又跟不上政策变化,这几年高考题难, 老师们有心无力,他们学校的升学率一直不行。

不过差的也不止她这所学校, 去年下面某个贫困县,整个县城才考了10个大学生,你说上头不上头?

门卫进来说了几句, 教导主任皱眉道:“什么?有人找我?谁啊?”

“就一个年轻女人, 这是她写的纸条, 说您看了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 苏惟惟看到了这里的教导主任张笑,张笑同时打量着这个穿着浅蓝色粗布衣服的年轻女人,虽然宽大的衣服遮住了她的身材,但张笑就是有种感觉,被包裹在破旧衣服上的身材一定很出众,正如她这张脸一样。

“你说你有一中的考卷卖?”张笑一脸狐疑,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找上门说要卖考试卷的人。

苏惟惟知道自己主动找上门就等于交了主动权,她把张笑拉到一边,“张主任,您可知道一中的复读班今天进行了一次摸底考试?”

“复读班的考试?”张笑皱眉,复读班的老师是从高考工厂来的,老师会教又会考,她是由衷佩服的,可她作为一中兄弟学校的教导主任,竟然不知道一中摸底考,你说这说得过去?只怪一中教导主任说他们主张轻松面对考试,不给学生压力,结果呢?转头就偷偷月考,真够狡猾的!

“可不是,数学和语文,您看这数学题目,您看这题,复读班的班主任说了,这题高考命中率很大!这一张试卷,满满都是考点啊!!”

张笑狐疑地看了片刻,越看越激动,这张试卷抄的很工整,一开始她怀疑这是苏惟惟为了卖试卷故意骗她的,可细细一看,这些考题又偏又怪,别说苏惟惟了,就连她都出不来这种题目,一中的老师果然有水平!作为高三数学老师,张笑深知自己的水平有限,有时候出卷子十分为难,摸不准那高考题的思路,再加上消息闭塞,无法给学生一手考题资源,现在有了这试卷,就能弥补他们教学上的疏漏,对高考大有好处。

张笑不是没从一中弄过试卷,她有几个朋友在一中教书,以往都是这些朋友给的卷子,但朋友给的一般比一中要迟好几天,这种绝密试卷,朋友也不敢泄露,所以她已经很久没拿到一中试卷了。

“你这卷子……”张笑眼神灼热地看向试卷,她已经能想象得到学生做这些题的反应了,绝妙的试题配合学生被虐后的哀嚎痛哭,那是她每次月考后都要回味的高光瞬间。

苏惟惟笑笑,“张主任,要是学生能吃透这考点,高考分数至少能提高几分吧?我呢就是吃个跑腿的钱,弄一份试卷不容易,还得分一部分给抄试卷的老师,所以,你一张试卷至少给我五十块!”

“五十?”五十块不算高,但一门试卷五十,这七八门试卷至少得好几百了,确实也不低了。

张笑想了片刻,蹙眉道:“这样吧,我跟校长商量一下。”

“好嘞!”

二十分钟后,张笑急匆匆赶来了,“校长说了,有其他科目的吗?一起打包买!”

-

苏惟惟把一百块钱装好,连同上次梁敏英给她的假领子分成,她手里已经有四百多块钱了。

原本她想把区中学的试卷反卖给一中,但区中学很差,卷子就算搞到手肯定也没人要。

可她卖了一中试卷心里有愧,想来想去,只能等下次去外地的市中学找人抄卷子,再卖给一中的学生学习,互通有无。

当晚她在招待所住了一晚,次日继续等梁卫东的试卷,这时候理科试卷有七门,除了必学的语数外政治,还得考理化生,而文科是四目必学科目外再加两门历史地理,比理科少一门,苏惟惟这才察觉到自己失策了,应该再找一个文科班的人帮她抄试卷才是,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中午,苏惟惟和梁卫东碰了头,他笑着扬了扬手里的试卷,“嫂子,你看这是什么?”

苏惟惟一愣,喜道:“历史和地理?你找人抄的试卷?”

苏惟惟不是个情绪外放的人,她笑的并不算灿烂,但这一刻,梁卫东敢肯定苏惟惟是发自内心的激动,毕竟她这一笑眉目弯弯,露出洁白的牙齿,实在是夺目。

梁卫东确定自己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不禁回神:“我找人帮我抄的,不过我答应了给她五块钱一张试卷。”

“钱不是个问题。”

这试卷字迹工整一看就是女孩子抄的,苏惟惟笑眯眯道:“这女孩子一定喜欢你吧?”

梁卫东猛地脸一红,“嫂子,你别开玩笑,我们就是普通同学,再说我这人不管是长相还是家庭都那么普通……”

苏惟惟翻白眼。

对哦,普普通通梁卫东!他都不照镜子的吗?

“你啊,我就开个玩笑,再说有人喜欢不好吗?你下次可别这么妄自菲薄了行不?”

梁卫东不自然地点点头。

苏惟惟把试卷递给了张笑,又跑了一家中学,但这家学校的教导主任不在,苏惟惟便没多等,下傍晚,一中门口到处是推着自行车的学生,这时候的学生十分质朴,笑容也灿烂,让苏惟惟一下子穿越到自己高中时,按她前世的年纪算,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身处高中的学生总是不明白为什么苦逼压抑的高中生活值得铭记,但多年后大家总能理解那些怀念过去的人。

正值春光不自知,过了总会想念那阳光的温度。

“那不是梁卫东吗?”

“好帅哦!!”

“他鼻梁好高,我听说他每天四点多就起床背书了,真的很刻苦。”

“这就是复读班那个梁卫东?我们班女生议论的那个?”

“是是是!就是他,很多女生说他帅。”

苏惟惟侧目,就见梁卫东往这边走来,难怪那么多女生犯花痴,梁卫东五官分明,鼻梁高挺,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要靠才华,他身上有种学者气质,混合着一种难言的性感,有种时尚男模的既视感。

“嫂子!”梁卫东俯视着苏惟惟,笑问:“等很久了吧?”

“还行,你考试考得怎么样?抄试卷不会耽误你考试吧?”

“不会!”这一点梁卫东很自信,他向来要求自己早点考完,有多余的时间检查时间,给苏惟惟抄试卷时他一直在检查,所以对他影响不大。

“那就好。”苏惟惟笑着递了个袋子过去,梁卫东略显惊讶,里面是学习用具,两盒条酥,一袋子散称的饼干和油炸果子,梁卫东长这么大,家里人对他关心甚少,他的父母兄妹从没来学校看过他,每次同学家里送东西来,梁卫东总会想,他这辈子只怕体会不到这种关心了。

可现在,嫂子填补了他的空白,他终于知道被人看望是什么感觉了。

梁卫东喉头紧了紧,“嫂子,家里没钱,你有钱就留着自己用,别花在我身上。”

“这能花多少钱?再说你给我抄的试卷还赚了点呢,你钱花完了没,我再给你一点?”

梁卫东压住她的胳膊,坚决摇头:“我钱一分没花。”

他执意不要,苏惟惟这才作罢。

等梁卫东走,一旁的女生围过来,叽叽喳喳的:

“你是梁卫东嫂子吗?”

“嫂子,你能帮我把信送给梁卫东吗?”

“嫂子你好漂亮,你能不能帮我跟梁卫东说一声,我想请他看电影。”

“……”苏惟惟哭笑不得,这帮小女生还真是嘴甜,一口一个嫂子的,她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梁卫东回到寝室,室友见他拎着一袋食物,明显惊讶了一下,虽然大家条件都一般,可他们的家长经常来探望,每次都送些零食,男生宿舍没那么多讲究,大家都一起吃,但从前他们给梁卫东零食梁卫东从没吃过,其实他们心里明白,梁卫东不过是怕没法还礼罢了,跟梁卫东同村的人说他娘和大哥都死了,大家猜测他家里的日子很不好过,这还是他家第一次来人。

“你家里来人了?”

“嗯。”梁卫东笑笑,把袋子敞开,“你们吃吧。”

“哇!这么多好吃的!”大家一人拿一点,梁卫东下铺问:“是谁来看你的?”

“我嫂子。”

“你嫂子对你真好,买的饼干口味特别好吃。”

梁卫东勾了勾唇角,“是的,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苏惟惟把最后两门试卷送给张笑,九门试卷打包价格是四百元,去掉给文科生的十块钱,也还剩三百九,现在苏惟惟身上有六百多块钱,这是她攒了好久才攒到的巨款。

有钱了底气足了,走路都觉得轻松,她把复印来的九张试卷放在书里夹着,小心翼翼的,生怕把试卷弄丢了,现在这九张试卷就是那下蛋的母鸡,她还指望这些试卷给她赚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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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惟惟不在家,琤琤和小妹俩孩子不敢睡觉,把头蒙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偏偏梁小妹嘴贱还讲了鬼故事,把琤琤吓得总觉得屋里有很多鬼。

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一只手猛地抓起梁小妹的衣服,梁小妹哭着喊:“我要死了,鬼要吃小孩了,琤琤你告诉嫂子,说我外套口袋里还有2毛钱,叫她别忘记烧给我买糖吃。”

琤琤虽然怕,可他比梁小妹冷静很多,迎着皎洁的月光,他隐约看见那鬼的脸,那人怎么看怎么像他那无敌美丽的妈妈惟惟。

噗嗤一声。

苏惟惟笑出声来,她不是故意要吓小孩的,眼下都十点多了,她以为俩孩子都睡了,便抓着梁小妹的衣领想把她往里推推,谁知道梁小妹真是个宝藏女孩,竟然说了那么一通遗言。

“背着我藏了2毛钱私房钱?”

梁小妹吓得不轻,眼下自己没被抓走,私房钱还没了,她痛心疾首:“我昨天捡到的,怕你骂我就不敢交给你。”

琤琤张开胳膊搂着苏惟惟强行撒娇,苏惟惟捧着他的小屁股抱他,话说最近琤琤胖了很多。

苏惟惟笑笑:“怎么到现在没睡觉?”

“害怕!”梁小妹搂着苏惟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晚上必须要靠着嫂子才能睡着,闻着嫂子身上的香味,她当下打了个哈欠。

琤琤也在苏惟惟怀里蹭了蹭。

这一觉三人都睡得很好。

次日一早,江桃神秘兮兮的把刘玉梅拉到一边,“妈,你昨晚听到什么动静没?”

刘玉梅一个激灵,顿时心虚地低头,难道昨晚江桃听到她屋里的动静了?她就说那破床板不抵用!

☆、第22章 第 22 章

“江桃啊, 你……听到了?”刘玉梅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江桃点头, 皱眉道:“那么大动静,谁听不到啊?”

江桃就这样直勾勾盯着刘玉梅,像是有很多话要说,刘玉梅被看得老脸一红, 她跟梁富贵早在住一起之前就勾搭上了,说起来他们最大的孩子也不到三十岁,俩人生孩子早,他们今年也就五十不到,最近没活干, 这精力就旺盛, 昨晚梁富贵非要压着她那什么, 她觉得都一把年纪了小心被孩子听到, 谁知果真被人听到了!

刘玉梅心虚地点头,好像一下子矮人一截了, “那个江桃啊,其实那动静也不算大吧?”

“怎么不算大?我都害臊!你说这都是做女人的, 怎么好意思呢!”

刘玉梅被儿媳妇骂的抬不起头来,当即支支吾吾,脸臊着看向别处, “其实这事也不怪我, 就是你爹他……”

“妈你说什么呢?这事怎么扯上我爹了?”

刘玉梅一愣, 吞吞吐吐:“你不是说这事?”

“什么事?我说的是昨晚苏惟惟很晚才回来, 你没听到动静吗?偷偷摸摸地开门,生怕我们知道了,今早我问梁小妹,她那张嘴比蚌还紧,愣是一句没透露。”

刘玉梅猛地松了口气,当即气骂:“你说的是那个小蹄子啊,我就说她不安分,她那么晚回来,肯定是出去约会去了!”

俩人都吃过苏惟惟的亏,心下对苏惟惟恨得牙痒痒,只可惜一时找不出证据来。

秋意渐浓,一早,苏惟惟穿了件外套,骑车去了镇上的中学,这中学就是之前梁卫东上学的地方,梁小弟也在初中部读书,学校的学生并不少,可或许是因为消息闭塞的关系,升学率低的可怕,连续三年没考出一个本科生来。

苏惟惟找去了校长室,她等了半小时,校长才开完会回来。

“你是学生家长?”这么年轻的学生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