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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皱眉,她看到什么了?她竟然看到琤琤了!所以,他们嘴里的天才儿童就是琤琤?

当晚,红红迫不及待跑进家门,气喘吁吁拉着江桃。

谢振江的腿一直不见好,江桃伺候够了干脆不伺候了,有空就跑出去玩,眼下她跟人约了打纸牌,见红红跑进来,她脸一冷,“跑什么跑?你弟呢?”

“妈,琤琤!琤琤!”

江桃皱眉,“什么琤琤?我问你弟人呢?”

红红顾不上那些,她知道妈妈就喜欢听隔壁苏惟惟家的事,便急道:“妈,琤琤去梁小妹班上上课了,他这次考我们的数学卷考了一百分。”

江桃整个人都着了,差点跳起来:“什么?这怎么可能呢!他才3岁,怎么能上一年级?你是不是看错了?”

“没,没,我们学校的人都知道了,说他是天才儿童。”

刚割完猪草的刘玉梅听到这消息,差点炸了。

☆、第41章 第 41 章

刘玉梅红着眼嚷嚷起来:“琤琤才三岁, 怎么会跟你们一起读书?他一个小孩去了能干嘛?这不是故意捣乱吗?他只会影响你们学习!这学校真是一点王法也没有!”

“就是,”江桃也义正辞严起来,“他上课捣蛋, 肯定会影响其他学生。”

“要我们红红跟这样的人在一个年级,也不知道这些老师是不是昏了头!”

俩人越说越气, 便跑去学校闹了一通, 年级主任听到他们这话,忍不住掀眼皮,“你们是梁琮琤小朋友的亲戚?”

“总之, 他上一年级会影响我们孩子!”刘玉梅梗着头。

年级主任不解,“据我所知,你们的孩子一个在幼儿园一个在一年级别的班,怎么都影响不到你们啊,要不你们说说,他是怎么影响你们的?”

刘玉梅一滞, 冷声:“这孩子才3岁, 就跳到一年级来读书, 大家心里肯定不服气, 凭什么一个3岁小孩跟我们家8岁的一起读?再说了, 这小孩调皮捣蛋的,谁保证会不会影响到,你们小学的入学年龄不是8岁吗?不满年龄根本不让上学的, 凭什么他才3岁就可以上学?”

年级主任听笑了, 这几天不是没有家长来询问过这事, 他都一一解释了,那些都是跟梁琮琤一个班级学生的家长,怕小孩调皮捣蛋影响学生上课,年级主任许诺,如果琤琤真的适应不了,他会调整这件事,可他想不明白,刘玉梅的孙女明明不跟琤琤一班,怎么还怕影响?

“他已经4虚岁了,过年就5虚岁了,虽然是小了点,可这次跳级本来就是带着试验性质的,你问我为什么不满年纪能跳级,很简单,你家孩子要是智商超长,8岁能做13岁的题目,那现在也能跳级去初中。”

刘玉梅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这不符合规矩!再说了我孙子在幼儿园读书,要是我孙子会小学题目,是不是也能跳级?”

年级主任觑了她一眼,“是!你孙子要是通过考试我也可以让他跳级。你别总是拿年纪说事,人家外地的天才班,12岁的小孩就上大学了,放在我们这,要18岁以上才能考大学,你怎么不去问问国家为什么让那么小的孩子上大学?你以为每个人都是天才吗?别的不说,就说你家小孙女,这么大年纪了,数学考试不也就考了80分吗?你知道琤琤考多少分吗?100分!”

年级主任见她们一副刻薄相,心里不喜,说话难免冲了些。

刘玉梅和江桃被怼了,也不敢说什么,回去时刘玉梅气得嚷嚷:“江桃,你现在什么事不干,回去给我教壮壮,一定要让他会做一年级试卷!让他去一年级考试!让他也上一年级!”

她的孙子孙女怎么能被那死女人的孙子女儿给压下去?梁小妹她是不放在眼里的,一个考试考了29分的小孩能有什么出息?这种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这个琤琤,竟然是年级主任口中的天才?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江桃心里也堵得慌,晚上回去就把壮壮拉过来教算术,可她连初中都没读完,根本不知道怎么教小孩,壮壮长这么大还不会数数不会背古诗呢,她一下子这么严厉,壮壮也吃不消。

江桃连着教了好几天,可壮壮笨的跟猪一样,这也不懂那也不懂的,数数都数不好,就更别提加减法了,江桃越教越气,越气就越要教,弄得壮壮看到她就怕,一见到她就哭。一周下来,壮壮不仅毫无进步,还变得胆小怕人,至于考试……

壮壮因为不会写数学经常被江桃打手心,他现在一紧张就会尿裤子,更别提考试了。

很长一段时间江桃都阴着脸。

对于这些事,苏惟惟不关心也懒得过问,自打刘玉梅知道她妹妹就这样走了,根本没给她这个姐姐带来任何好处后,刘玉梅吃饭就再也不喊她们了,苏惟惟也乐得轻松,终于不用晚上窝在被窝里啃方便面了。

快到年关时,梁敏英略显失落地进了门。

“怎么了?”苏惟惟拍拍她的肩膀,温声问。

一听到嫂子温柔的声音,梁敏英就忍不住把心事一股脑倒了出来,“嫂子,我对不起你。”

“什么事?”苏惟惟把家里一个破旧的矮脚凳拿出来,准备当柴火给烧掉,省得放在家里占地方。

梁敏英也习惯了她动辄扔东西的行为,便道:“之前工厂不是欠我们假领子的钱吗?我要了很多次他们就是不给,这次我又过去要,那个会计很嚣张,问我有没有证据,还说再敢胡搅蛮缠就报警抓我,可能是知道我和蒋东来闹掰了,没了靠山就敢这样对我了。”

苏惟惟没太大感觉,这种事她前世遇到的不少,知道生气没用所以也懒得生气。

“那你有什么打算?”

梁敏英是未来的服装业大佬,著名设计师,苏惟惟总觉得应该引导她往这方面发展。

“我能借到一台旧的缝纫机,我想着要不要趁年关做点衣服手套出去卖。”

苏惟惟笑问:“衣服手套?一台缝纫机,你一个人做,一天能做多少?”

梁敏英沉吟:“如果做手套,一天十副可以吧?”

“行,那我算你一副手套赚一块钱,你做了手套总要拿出去卖吧?假设你做一天卖一天,一个月也就能赚一百五左右,这还不算刮风下雨,不算材料人工,而冬天很快就要过去了,到时候做手套肯定不赚钱了,你再换别的未必就好卖,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就算折腾一辈子也没法成为有钱人?”

梁敏英有片刻没回神,一个月一百五还不算多吗?嫂子竟然瞧不起一个月一百五?可他们家现在一个月一点收入都没有,她要是能赚点好歹能贴补家用。

昨日她接到了梁明中的来信,梁明中报喜不报忧,可她能感觉到,住着地下室追求梦想的梁明中肯定好不到哪去,作为家里的大姐,梁敏英每日看着嫂子为这个家付出,自己心里有愧,也想分担家庭重负。

她哪里敢奢望能成为有钱人呢?她就想先赚点钱补贴家里。

“嫂子,你的意思是……”

“我问你,是零售赚钱还是批发赚钱?”

当然是批发了,批发是上游,梁敏英做过服装多少懂一些。

“那是有库存好还是没库存好?”

“当然是没库存了。”可是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空手套白狼真能赚到钱嘛?像梁敏英这样一辈子没出过县城的人,理所当然把县城当成全国,总觉得大家都是这样做事的,从工厂里批发衣服去外面档口卖,赚点辛苦钱。

苏惟惟笑起来,她前世就喜欢空手套白狼,当然随着人们越来越聪明,空手套白狼要赚到钱还不违法是越来越难了,但这个年代不一样,这是赚钱的黄金年代,这时候资讯不发达,人们也没后世那么聪明,想要套白狼,还是有办法的。

“您的意思是……”

“我听说有些城市的物价特别高,我们这里十块钱的东西,那边能卖三四十,也正因为如此很多人利用差价赚钱,我还听说现在苏联国内极度缺乏物资,基本上我们卖什么人家要什么,当然去苏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在国内还是能搞搞的,你对服装业十分了解,也知道我们这边服装的批发价格,何不去外面走走,看看到底有没有能做的生意?”

梁敏英不敢相信地看向苏惟惟,说起来她还算去过县城,可苏惟惟很少出门,这样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却总是能像人生导师一般,在关键时刻给她指引,原本她总觉得眼前有一团迷雾,这迷雾挡住了她的去路让她不知如何往前,可现在梁敏英忽而觉得眼前的路渐渐清晰起来。她不想靠男人就只能靠自己,出去闯荡怕什么?反正家里有嫂子她心里毫无牵挂,只要是能赚钱的事她就愿意做。

“现在年关,各地肯定缺货,价格也高,那我明天就去买火车票出去转转。”梁敏英想去上海,听说那边服装好做,她厂里的师傅都说上海钱好赚,就是对服装款式要求高,她一直想去那边看看。

“行,家里有我,如果你那边谈好的话,我这边可以直接联系车把货给你送过去,这样你就不用来回跑了。”

这样肯定好,否则她一来一回会耽误很多时间。

如果真能行,那一车货物只怕就要赚很多钱,到时候赚了钱她就跟嫂子平均分。梁敏英不由激动起来,当晚也没睡好,次日一早就去了火车站买票,年关回来的人多,去大城市的人却不多,梁敏英很快买到了坐票,次日就收拾好去了上海。

送走梁敏英,苏惟惟心里松了口气,既然是书里的大佬,那么有主角光环加持,梁敏英的运气肯定不会太差,再说这年头只要胆子大就嫩更赚钱,以前那些知名的倒爷,哪个不是赚的满当当的?她只是配角,未必能有那样的气运,同样的事如果她来做说不定就会被公安抓到,由梁敏英这个大佬来做的话,肯定不会有太大问题,毕竟梁敏英未来的路已经摆在那。

次日竟然降雪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果然不是闹着玩的,硬币大的雪花纷纷下落,等到中午,雪已经没过脚背,这种天气学校肯定停课,苏惟惟也就没让孩子们去上课,梁小妹听说可以不上学,激动坏了,带着琤琤在门口打雪仗。

苏惟惟步行去了村子口的肉店,怕这几天物资缺乏干脆多买了几斤肉。

等回来时她将一部分肥肉炸至金黄,榨出荤油来,剩下的猪油渣则留着炒青菜包饺子吃。

天正冷,哪怕梁小妹棉服厚棉裤,却也依旧冷得够呛,她搓着手跳进厨房,一种难言的香味飘来,梁小妹眼睛跟雷达似的很快锁定食物,那猪油渣的香味勾得她馋虫都出来了,原本就空的肚子眼下更是缺油水了。

梁小妹舔着嘴唇儿,眼巴巴盯着草锅边上冒着热气的猪油渣,馋道:

“嫂子,这是做菜用的吗?”

苏惟惟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馋了,当即点了下她眉心,笑道:

“小馋猫,每次我做饭你第准时第一个闻到香味的。”

梁小妹嘟着嘴搂着苏惟惟撒娇,唔,嫂子身上好好闻哦,好暖和,让人忍不住就想蹭蹭。

她也蹭了,“嫂子,这不怪我,怪就怪你做的饭实在太香了,我嫂子人美做的饭更是好吃,天底下都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么心灵手巧的女人了。”

我的妈呀!鸡皮疙瘩都要下来了,可世人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梁小妹深谙其道,苏惟惟也被哄得乐呵呵的,当即捏了块猪油渣塞进她嘴里,还小声叮嘱:

“赶紧吃,千万别让琤琤发现了。”

梁小妹一愣,当即感动的不要不要的,琤琤是嫂子的亲儿子,可嫂子竟然背着琤琤给她好吃的,看来在嫂子心里,她梁小妹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梁小妹当即使劲点头,苏惟惟又捏了块给她,她嚼了嚼,炸的酥脆的猪油渣在嘴里蹦出难言的香味来,那种味道勾着她的味蕾,让她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透着舒坦二字。

苏惟惟也不小气,给了她一小碗,梁小妹就这样抱着碗吃了小半碗的猪油渣。

在乡下,猪油渣是稀罕物,都是留做菜用的,可她竟然这么奢侈吃了这么多,吃完后她果然不冷了,身体热乎乎的,心里更是暖和的不行。

“记住!”苏惟惟挑眉,“嫂子说什么来着?”

“不能让琤琤知道!”

苏惟惟眯着眼,满意地点头。

当下,琤琤面无表情走进来,别看他个子小,气场却不小,梁小妹做贼心虚赶紧往外跑,临走前,梁小妹给了苏惟惟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嘘!这事千万不能让琤琤知道。

外面还在下雪,琤琤的头发上都是白花花的雪花,苏惟惟笑着用围裙帮他擦干净,声音温柔:“我家儿子饿了吗?”

琤琤原本不饿的,眼下闻到这猪油渣的香味,当真觉得肚子里空了,他眨眨眼,苏惟惟笑着捏了块猪油渣在他嘴里,琤琤嚼了嚼,满足地眯着眼,不由在苏惟惟身上蹭了蹭。

苏惟惟笑起来,“小东西还挺会吃,还要吗?”

琤琤点头。

苏惟惟看看门口,捏了块快速扔进他嘴里,还趴在他耳边低声道:“嘘,小心别让小妹看见了,她刚才要吃,我没给。”

琤琤别提多满意了,梁小妹这个马屁精就知道拍马屁,每次跟他抢惟惟,现在惟惟把好吃的猪油渣都给了他,一块也没给梁小妹,是不是证明在惟惟心里,他这个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琤琤抿着唇,说不出的愉悦,苏惟惟给了他一个小碗,嗯,就是刚才梁小妹吃的那个。

他端着小碗一块块往嘴里捏,嘴角高扬根本压不住,吃着梁小妹吃不到的猪油渣,不是一般的爽。

他吃饱后,苏惟惟特地提醒:“别忘记妈妈说的话哦,不要告诉小妹。”

琤琤勾了勾唇,他才不会告诉呢,他跑到家门口,瞥了眼梁小妹,嘴角忍不住扬了扬。

梁小妹心虚地不敢看他,生怕琤琤看出来她吃过猪油渣。

俩人都是一样的心思——嘘,千万别让他(她)知道!

作为惟惟最宠的孩子,他们走路的步伐都不一样了。

厨房里,苏惟惟依旧笑眯眯地做着饭。

☆、第42章 第 42 章

这雪一下就是一天一夜, 次日停了一阵子,到傍晚又开始下了起来,等雪停时, 已经有大腿深了,农村没水的河很多, 下这么大的雪孩子们很容易陷进去, 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苏惟惟便没让俩孩子往外跑。下雪天买东西不方便,好在她囤了些肉和豆腐, 平常就揪点蔬菜做豆腐火锅吃,再不济可以包饺子,倒是可以支撑几天。

停雪这天早上,周保国一早挨家挨户喊门,组织村民去扫雪。

刘玉梅天亮后才开门出来,嘴里还嚷嚷:

“我们家振江腿还断着, 需要人照顾, 这家里不能没人啊。”

张桂花嗤了一声, “那你说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村正在建铁路, 今年雪下的大, 上头要求每个乡镇扫铁路经过的路段,保证后期施工顺利,按时通车, 你家振江又不是伤一天两天了, 每个人要是都跟你一样找借口, 那谁还愿意去?”

江桃也不乐意,谁愿意给别人做事啊,又没有工钱的。

“我这家里还有俩孩子呢,再说我一个年轻女人去扫雪……这种事我做不来啊。”

周保国就看不惯这种没有集体精神的,往年组织扫雪,就刘玉梅和江桃最会偷懒。

他皱眉:“你家里有孩子,人家惟惟家就没有嘛?你看看人家惟惟,天不亮就拿着铁锹跟我一起铲雪,人家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瘦比你娇弱,人家还一句话没说呢,你竟在这嚷嚷!”

周保国天没亮就打着手电起来扫雪了,扫到现在手都僵了,一口热水没喝,遇到江桃这种怕苦怕累,一遇到事就往后缩的人,心里自然生气。

江桃被他一通训斥,说不出的难堪,尤其是周保国拿她跟苏惟惟比较,还说她不如苏惟惟年轻,不如苏惟惟漂亮,不如苏惟惟瘦,不如苏惟惟娇弱。

江桃脸都白了,只能不情不愿地拿起铁锨。

等她走到铁道口,就见一身红棉袄的苏惟惟站在铁道上,茫茫白雪中,她红衣艳丽,肤白胜雪,浓眉乌发,容貌昳丽。真招人恨。

张桂花端了碗姜茶递给她,“来,惟惟啊,喝点姜茶。”

石桂英见状,立刻笑道:“我这有更好的,惟惟你看桂英婶子带了什么?”

苏惟惟和张桂花都凑过去,石桂英打开锅盖,一股浓郁的红糖味传来,那锅里装着满满的红糖水,上面还飘着几颗红枣,味道可比姜茶好闻多了,苏惟惟眯着眼冲张桂花笑,“桂花婶子,要么我就喝这个吧?”

张桂花嘟囔着:“你呀,女人多喝点生姜好,你可别不信邪,你说你天不亮就跑起来铲雪,要是冻坏了身体可怎么办?全村这么多男男女女,哪个干活不比你强?人家都当没听见喊声,就你,心眼实诚,一早就跟你保国叔一起铲雪了。”

苏惟惟搓着冻僵的手,她在农村生活习惯了,早就习惯早上5点起床,今早她听到周保国喊,便从床上跳起来帮忙了,原以为大家都会来,谁知来了才发现竟然只有她一人,这不,被张桂花和周保国夸了半天。

“我又没做什么。”

张桂花见了姗姗来迟的江桃,瞪了她一眼,意有所指:“惟惟你就是太实诚了,做了这么多都说没做什么,有些人什么都没做呢,就开始喊苦喊累了。”

江桃被噎的不敢还嘴,农村这地方讲的就是一个口碑,你什么样不要紧,重要的是别人说你什么样,这苏惟惟就是占了这点优势,明明没做什么,可口碑就是意外的好,谁都夸她。

而她呢,明明做的不错,可谁都说她不好,江桃心里更郁闷了。

江桃心里不舒服,她儿子比不上琤琤就算了,她也比不上,这苏惟惟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周保国给每家划了路段,梁家需要铲15米左右,全家人算在一起,苏惟惟任劳任怨地走到铁道边上开始做工,江桃见状,懒洋洋地挥动铁锹。

那么勤快干什么?又没好处的,再说一家人做这点地方,凭什么她要做那么认真?偷懒不好吗?

过了会,刘玉梅和梁富贵也过来开始铲了,江桃嗑了几个瓜子,刘玉梅忽而拉拉她的衣服。

“你傻啊,你快回去看孩子去,这里我们在就行。”

“可……”走了会被人说的吧?再说张桂花和周保国本就看她不顺眼。

“说什么说?咱们全家铲这点地方,我跟你爹在就行,再说了这不是有苏惟惟吗?”

江桃推了几句,便笑眯眯回去了。

她一走,刘玉梅也找了个借口拉着梁富贵回去了,梁富贵一开始不肯,这种事谁要是不上前以后被人知道了要笑话的,他这样把活推给儿媳妇也不是个事,毕竟儿媳妇是个寡妇,死去的梁鹤鸣曾是他最疼爱的大儿子,这样做总归不厚道。

刘玉梅阴着脸,“咱家门口不要扫的吗?堆了那么多雪,大人小孩来来往往都很容易摔着,今天不扫明天就都结冰了,不用我说你也懂吧!”

梁富贵叹了口气,家里门口的雪确实不少,可这里……

他最终没坚持,扛着铁锹走了,等苏惟惟抬头就见刘玉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了,白雪皑皑的这段铁轨上就只有她一人。

十几分钟后,来发姜茶的张桂花眉头紧皱,“你爹娘呢?”

苏惟惟笑笑,“可能是家里有事吧?刚刚娘拉着他们走了。”

张桂花脸顿时黑了,组织这种活动就怕村民没一点集体观念,大家都来铲雪,也不是梁家一家,人家全家都上阵,可梁家倒好,一家人全跑了,把这么多活丢给寡妇,这说出去像话吗?

张桂花气骂:“你就这么老实让他们欺负?你早上四点多就来了,这要是干下去肯定得感冒!”

苏惟惟叹气,一副隐忍模样,“我能怎么办呢?我在这家里又没地位的,我就是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在家里连个为我撑腰的人都没有,其实我也不怨爹娘,娘爹要是嫌这活累不想干,要我干我也没意见的,就是每次铲雪时总是忍不住想起鹤鸣,以前每年下雪时,鹤鸣在时总是第一时间站出来跟保国叔一起扫雪,他话不多,干活却不含糊,我想着我是他老婆,现在鹤鸣不在了,怎么也不能给他丢人啊。”

她不说还好,越说张桂花越是心疼,又不免想起梁鹤鸣在时。

梁鹤鸣在时又当爹又当妈的,一直拉扯几个弟妹,平常家里的活是他干,孩子是他照顾,还得想办法赚钱读书,这么好的人去了一趟省城忽然就这么没了,村里谁提起他不落泪?张桂花是看着梁鹤鸣长大的,万万看不惯别人这样欺负他的遗孀。

再说苏惟惟带这么多孩子已经够辛苦了,刘玉梅和江桃就是冷血的也该这么狠心啊。

张桂花把人叫过来,“你们看,这太过分了!把所有活都丢给惟惟。”

惟惟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我没事的,这点活干不了多久的,最多是多干几个小时。”

这可把其他人心疼坏了。

“刘玉梅真够黑心的!”

“那江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以前富贵叔不是这样的,怎么娶了刘玉梅人也不像以前那么好了?”

“要我说这也不难办!”石桂英因为上次水仙的事,本来就对刘玉梅有意见,现在有机会报复,当即站出来说,“桂花,惟惟家情况特殊,他们家虽然没分家,可惟惟跟他们一直是两个灶台吃饭的,要我说这铲雪也不能划在一起,我看梁家这段路应该分成4份,惟惟就铲其中的一份就行,喏,就这一段。”

她画了个印子,谁都看得出石桂英偏袒苏惟惟,梁家要扫的铁道大约15米长,苏惟惟这一段也就3米左右。

但是所有人都没意见。

张桂花觉得有道理,“他们不想干就能不干了?给他们留着!惟惟啊,你把活做完就可以走了,剩余的留给他们做!”

大家都表示赞同,苏惟惟见众人为她撑腰,只能一脸为难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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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梅正坐在屋里嗑瓜子,一想到今天活没干还出了气,她这心里就痛快。

这会苏惟惟应该在满头大汗地干活了吧?苏惟惟多吃点瘪才好!睡觉以前苏惟惟总是给她使绊子?

江桃在家扒花生米,也不由哼着小调。

一直到下午都没人来找他们,想来这事是过了,谁知道晚上天都黑了,周保国却忽然敲了他们家门。

“你们家的雪怎么还没扫?”

“我们家雪?”刘玉梅愣了,“不是扫完了吗?”

“扫完什么?你扫了吗?”周保国反问她。

刘玉梅吞吞吐吐答不出来,“这不是有苏惟惟在吗?我们老梁家不管派谁去只要把雪扫完就行。”

“怎么?你还不知道呢?”周保国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知道什么?”

“后来重新划分了,你和苏惟惟那边分开扫,她扫她的,你们扫你们的!”

刘玉梅和江桃脸色发白,愣了很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跟她们说?现在天要黑了,忽然让他们去扫雪,这得扫到什么时候?

“叫你们偷懒!天黑后你们就摸黑扫吧!我可告诉你们,明天上头要来检查,这雪要是扫不完,你们今晚就别睡觉了!”

刘玉梅和江桃恨得牙痒痒,连忙抱着铁锹往铁道上跑,谁知到那就见他们那段路上堆得一米高的雪,像是别人铲雪时随手弄过来的。

要知道铲掉的雪都要用推车运走,别人铲的雪堆在他们这,别人就不需要用推车运了,省了不少事情!

而他们……

刘玉梅要哭了,几人哭丧着脸骂:“肯定是苏惟惟那个小贱人!她把她那所有的雪都铲到这来了!”

“太狡猾了!太狡猾了!”

他们干到凌晨才把活干完,等回去时几人身体冻得没了知觉,次日家里所有人都感冒了,就连小孩都没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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