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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真是又让人生气又好笑,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开始篇幅登报猜测,现在舆论带起来了,说澄清还要我们拿出证据来反驳。”

说来说去,也就是有人想搞臭霍成厉的名声,章秋鹤养了不少姨太太的事,盛州谁不晓得,但有谁敢说他。

“学生那边怎么样了?”抗议在哪个时代都有,对他们不能武力镇压,也不能完全的视而不见,之前苏疏樾就建议吴孟帆在大学找几个学生,从他们的嘴里传播小道消息,至少能让舆论不是一边倒。

提到这个,吴孟帆就笑了起来:“姨太太的主意太好了,那些情绪激愤的大学生,不止打算在警察局抗议,还计划着来公馆抗议,今天全都散了。”

本来吴孟帆以为说完苏疏樾会高兴那么顺利,却见苏疏樾敛容屏气,并不为这件事高兴。

“姨太太觉得这样不好?”吴孟帆试探地问道。

“吴副官觉得如果一群人今天还恨得想把你杀了,明天就会因为过路人暗示两句你不该死,就完全放弃杀你的念头?”

苏疏樾提出这个方法只是为了循序渐进,见到效果那么好,只会觉得他们有更大的计划。

听到苏疏樾的话,吴孟帆忍不住佩服苏疏樾,本以为她见到事情轻松解决,就不会想那么多,没想到她看事比他想的深多了,不像不同的内宅女人。

“姨太太不必担心他们有别的计划,其实他们能散的那么快,是因为白瑾轩白公子从中周旋,他让这些大学生要用脑子思考,不能报纸说什么就听信什么。”

说完,吴孟帆观察苏疏樾的表情,想看到她听到白瑾轩名字的反应。

“只是他做完了这一切就被白家人压回了白家。”

苏疏樾的神态明显有了变化,但却不是小女人的那种感动,眼神连复杂都算不上,而是似笑非笑,像是觉得事情好玩有趣了一样。。

就此看来,他能放心自己的上司不会头上发绿。

苏疏樾的确不怎么担心白瑾轩,他在历史上又不是小人物,白家人也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毁了他。

“白先生思想高洁,在他妹妹跟父母都不站出来的情况下,作为学生老师让他们懂得思考,这样的人让人敬佩。”

苏疏樾觉得别人那么好,她也不能吝啬:“等到官司告一段落,以大人的名义给白先生送份礼物吧?”

吴孟帆忍不住笑了笑:“是应该送。那些学生去打听了事情的始末,姨太太你在律师事务所说的话,已经传开了。”

至于还不知道“自己会给白瑾轩送礼”的霍成厉,闻着周围的□□味指腹搓了搓鼻尖,扫了一眼在旁边逃跑过程中眼镜片被磕碎的特派员,拖这人的福,出了盛州以后暗杀就没停过。

“霍将军的身手做个维护治安的局长,实在是太可惜了。”特派员一只眼睛差点被打瞎,此时安全了还有精神调侃霍成厉。

霍成厉扯了扯嘴角:“督军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是华夏的官,章督军也是华夏的官,怎么能章督军让霍将军做什么,霍将军就做什么,这不就成了章督军结党营私,培植私人势力。”

霍成厉低着眸,睫毛的阴影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见他不答话,特派员还要想说可惜,就见霍成厉玩起了□□,小巧的手/枪在他的手中转动,银色外壳在夜色中泛肃杀的寒光。

特派员还记得霍成厉用这把小巧的枪崩死了多少人,呐呐住了嘴话题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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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律师用王岱岳,苏疏樾不是让人把他请到霍公馆,而是投了拜帖,亲自去他住的地方。

王岱岳住在一个旧胡同里,汽车进不去,宋管家提议雇辆黄包车,不过几步路,再者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苏疏樾真的不得能接受黄包车这种把人当车使,就打算走过去。

胡同虽然旧,地下的青石板都斑驳的露出石头原本的颜色,但打扫的很干净,没什么恶心的污渍。

两侧的红砖爬满了不知名的小花,风一吹还能闻到别人家的菜香味。

胡同里偶尔有孩童跑了跑去,看到苏疏樾这个生人会好奇地看上一眼,被看得多了,苏疏樾觉得好玩也盯着他们看。

苏疏樾还挺喜欢小孩的,特别很喜欢他们纯净的眼睛,这会她跟一个三四岁的小妹妹对视,看着看着那个小妹妹就扑到了她的身上。

“你身上香香。”小女孩不认生,倒在苏疏樾身上,还不忘夸人。

苏疏樾笑出了声,把她抱了起来:“你身上也香。”

住在这个胡同的人跟有钱沾不上关系,苏疏樾今天过来已经尽量穿的简单,没带任何钻石首饰,但跟这些穿着粗布褂子的小孩相比,在这个胡同依然格格不入。

见苏疏樾把孩子抱起来,宋管家表情惊讶,这个娃娃虽然不是鼻涕邋遢,但身上穿的衣服洗的发白,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

“你是来这里找谁的?”小女孩歪着头的问。

“我找王岱岳,王律师。”苏疏樾配合地回答。

“我知道他住在哪里,我家也在那!我带你们过去。”

地方在哪宋管家早就打听到了,但小女孩热情的牵着苏疏樾指路,宋管家也只有跟在后面,让小女孩带路。

等到了地方,苏疏樾看向宋管家,宋管家摸荷包,摸出两个铜板,让小女孩去买糖吃。

“走路别太快了,小心跌倒。”

见小姑娘蹦蹦跳跳,苏疏樾怕她摔了,见她跑回家松了口气,抬眼看到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盯着她看,微微颔首转过了头。

“姨太太真喜欢孩子。”宋管家见状笑道,“大人到现在都没子嗣”

苏疏樾本来还开心着,听到宋管家暗示笑容就收敛许多,在这个时代留下血脉,还是她现在这个身份,她光是想都觉得害怕。

苏疏樾用敲门来结束这个话题。

王岱岳穿的还是上次见面的那套西装,人依然很精神:“家里有点乱,苏姨太太不介意我们直接去书房谈事情。”

苏疏樾点了点头,踏进门槛就见刚刚在边上看她的路人也进了门,不由好奇地看着他。

看到苏疏樾的目光,王岱岳看了看好友,见他没拒绝的意思,就介绍道:“这位是唐树唐先生,我与他合租这套房子。”

“树仁,这位是苏姨太太,是我新接案子的委托人。”

几人都没注意到王岱岳说了唐树的名字之后,苏疏樾的眼睛亮了,她之前就觉得王岱岳的名字熟悉,原来是因为他是唐树的好友。

唐树,民国有名的笔杆子,课本历史书提霍成厉只是用了几段话,加起来也就一张纸的篇幅,而唐树却是存在在语文课本中的人物。

需要学生背诵他的文章,揣摩他文章思想的那种人物。

第24章 文章

“是在盛州大学客座教授唐树唐先生吗?”虽然已经确定了, 苏疏樾为了表现正常, 表情疑问地问了遍。

王岱岳知道好友的性格, 代替地回道:“树仁是盛州大学的客座教授, 苏姨太太读过他的文章?”

苏疏樾脸上绽开笑意,梨涡微露。

“唐先生的文章我读过, 针砭时弊, 字字珠玑,唐先生的思想和追求让我很佩服。”

苏疏樾说着都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写作文, 及时刹脚。

“今天能遇到唐先生我很高兴。”

对待苏疏樾的热情, 唐树只是简单地点了下头,宋管家在旁边看着有些不舒服,什么唐先生他连听都没听过。

王岱岳知道好友寡言,笑着打了圆场, 就请苏疏樾去了书房。

只是一转身没想到唐树也跟着进门了, 不由疑问地看着他。

“我想旁听,苏姨太太不介意吧?”

唐树看向苏疏樾, 苏疏樾自然没什么好介意的。

王岱岳却不明白唐树对这个案子怎么感了兴趣, 之前他去调查苏家的事情, 苏家二房的确不是好东西,但同时查出来苏疏樾也不是什么爱护弟弟妹妹的好姐姐。

如果不是苏疏樾爱慕虚荣, 看到家里没了大洋心慌, 苏家二爷总不可能强买强卖她。

王岱岳是律师, 对待的是事件, 苏疏樾不管是突然醒悟还是如何, 他都会接这个案子,但是唐树是文人。

在知道苏疏樾脾气与其他骄纵小姐没什么不同,就没有再跟他了解苏家的官司,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看苏疏樾容貌出众?

王岱岳扫过苏疏樾娇媚的五官,摇了摇头,他的好友不是那样的人。

“这是我整理的资料。”苏疏樾把手上的纸袋打开,“这里面有医院的伤病鉴定,也有卖了我弟弟人的供词。”

“我去医院的时候,医院说苏昌俊已经出院了?”王岱岳边查看资料边说。

“毕竟上了报纸,我怕有人骚扰我弟弟,再说医生说可以回家休养,我就把他安置在了安静的地方。”

“不在霍公馆?”王岱岳对苏疏樾的感官很好,但是想到打听到的那些事情,就有些怕苏昌俊和苏蝶儿成了她的工具,等到把苏家祖产拿到手,就把他们抛开。

苏疏樾没想那么多,以为王岱岳是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笑道:“我的身份王律师也知道,如果我是公馆的女主人,我弟弟在霍公馆养病没事,但身份不合适,所以我就在附近给他们找了个地方。”

“我可以去看看他们吗?有些问题我可能需要询问他们。”

“当然可以。”苏疏樾微笑点头。

看着苏疏樾干脆没心防的样子,王岱岳再想了苏家佣人放任家中人欺负那两个孩子,只能期望她这会是突然醒悟。

“有这些资料,这场官司不难赢。”

“难的是如何让这场官司真的赢。”苏疏樾接话说道,“现在的舆论王律师也清楚,官司就算是打了判了我们胜,也不是真正的申诉。”

现在的司法系统不像是后世那么公开,没有电视网络这一类的手段,外面现在把白的说成黑的架势,他们更愿意相信官官相护,苏疏樾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赢了诉讼。

“苏姨太太是打算?”

“除了苏家的事情,王律师能不能帮我告这几家报纸。”苏疏樾拿了份名单给王岱岳。

“告是可以,但怎么逆转舆论。恕我直言,霍局长公班时间,在外动枪,他现在又不在盛州,这些天白家也没有出面澄清的意思,除此之外报纸上关于霍局长行事作为的评论,病,并没有什么偏差”

苏疏樾现在算是明白霍成厉的名声有多差了,王岱岳愿意接手苏家的案子,但关于霍成厉就明显排斥。

“什么叫没偏差,那些都是瞎话,我家将军哪儿都好!”苏疏樾没言语,宋管家受不了护主,“我看你这个人是不是没甚真本事。”

王岱岳皱眉看向宋管家:“王某只是实事求是。”

“宋管家先劳烦你在外面等我。”苏疏樾截住了想继续辩论的宋管家。

宋管家见她表情严肃,如今苏疏樾跟霍成厉越来说得上话,宋管家对苏疏樾的态度早就跟以往大不相同。

听到她的话,犹豫了下就在外面等候。

等到人走了,苏疏樾才说:“我想告报社,是告他们不实事求是,我打官司是为了公道,却被他们说成借势压人,他们这种不求真的做法,我不相信我是唯一一桩。”

“你的意思是?”听到她不是因为霍成厉,王岱岳表情恢复了正常。

“我已经让将军的副官去查这些年报纸博噱头乱下的标题,不加求证写的新闻稿件,查出五件以上就收集资料开始告这些报社。当做个警示吧,告诉世人报纸上的内容也不是都可信的。”

说着,苏疏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经过这件事让我知道了颠倒黑白多让人恶心,许多人不会像我一样打官司站出来,很多人就那么算了,所以才想了告报社这件事。”

虽然不能把霍成厉在大街动枪的事当做官司之一,但只要她胜诉了,报纸上写的关于霍成厉那些事可信度就变不高,能转移不少的注意力。

至于彻底帮霍成厉洗白,她要是真那么做了,霍成厉估计会想弄死她。霍成厉有兵又有权,章秋鹤信任他的其中一点,就是他名声差,被说成是他的走狗犬牙。

要是他成了什么民心所向的好官,估计章秋鹤就会听从别人的话,来整治他了。

王岱岳目光热切,他不愿为霍成厉做事,但却为百姓做事。

这次的舆论也让他看清了纸媒影响,能打这个官司对他来说很有挑战,也很让他兴奋。

“苏姨太太,你”王岱岳话卡在嘴里,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这苏疏樾到底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刚刚在胡同口,苏姨太太抱了起来一个撞在她身上的小姑娘。”坐在一旁安静了半晌的唐树突然说道,看向了苏疏樾,“苏家的佣人说你厌恶小孩,对两个异母的弟妹恶言相向,但我更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一切。”

苏疏樾有些愣,不明白唐树的意思,再看笑容尴尬的王岱岳,才恍然大悟。

说起来苏昌俊对她表现的太依赖,苏蝶儿也不再那么怕她,她都忘了原主之前跟他们关系不好的事情。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我想帮忙。”

唐树说完,苏疏樾眼睛一亮。

“当然需要唐先生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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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从胡同里出来的时候,苏疏樾心情愉悦,看天天蓝,闻花花香。

回到霍公馆,看到还有小报在骂她都不生气。

这些天苏家二房看到了翻身的希望蹦跶的特别厉害,这报纸登的就是采访苏疏欣的内容。

在她的嘴中苏疏樾跟欺男霸女的恶霸差不多,胸无点墨,脑袋空空,只晓得骄奢淫逸。

除了苏疏欣,白宣苓对她现在的状况也发了“慰问”。

给她送了一封信过来,信里的内容写的文雅,但翻译出来的意思大约就是,让她不要以为学会了小提琴又如何,没有家世背景,她往身上插得凤凰毛,始终会掉下来。

顺便让她不要勾引白瑾轩,要不然她会不念同学情分,让她过得更惨。

这封信让苏疏樾看的感慨万千,吴孟帆知道白宣苓给她送信问了一声,苏疏樾直接被信纸扔给了他。

“你说白小姐会不会因为气我,继而生出嫁给了将军的念头。”要是这样,她可就是大功臣了。

吴孟帆看信看的眉头直皱:“没想到白小姐是这样的人,她的名声在盛州一直很好,还有人捧她是盛州的第一名媛。”

吴孟帆折起信纸:“这封信需不需要送给将军?”

苏疏樾没想到吴孟帆会那么站她这边,讶异了下便摇了摇头:“白宣苓值钱的是她姓白,她的性格如何,任何要求娶她的人都不会太在意。”

“这”早就知道的道理,吴孟帆不知道怎么竟然还让苏疏樾来提醒,吴孟帆忍不住多扫了苏疏樾几眼。

她拿着纸笔在写写画画,宽大的衣袖滑到了手肘,手上戴的和田玉镯衬的肌肤晶莹无暇。

低眸认真的模样,沉静温润,岁月静好。

吴孟帆不知道怎么,突然觉得她这样的女人不该是男人的玩意。

她的社交手段,她的知识水平,还有她应对危机时的眼界,该是正房夫人才对。

如果苏家没有败落就好了,怎么也是祖上出过翰林的人家,完全配的上当将军的正房夫人。

苏疏樾不知道吴孟帆在想什么,此时正在写她打算登在杂志上小说的故事大纲。

她跟唐夫人说想要杂志的几个版面,唐夫人虽然一口答应,但也明说了不可能给她大标题。

如今唐树出手,他的文章难求,杂志社那边直接说了会大方配合。

唐树的文章厉害,但苏疏樾并没想着全部靠他,为了不浪费自己要的版面,苏疏樾计划着还是把她之前想的故事给写出来。

舆论暴力不是某个时代的特定产物,随着各类媒体的发展,信息越来越流通,为了博眼球,断章取义的事只会多不会少。

民国这个时期还算是好,记者不算是泛滥,纸媒还算是个受人尊敬的行业。到了现代电视台都是承包制,什么都在泛滥,黑白颠倒屡见不鲜。

几个故事写下来,有些是事实案例的短故事,有几个就是苏疏樾看过的电影书本,不可能一次登刊,苏疏樾让佣人送到杂志社选择。

刚送过没多久,唐太太就挂了电话过来:“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那么多想法,不过是个电车让位,你都能写的那么轰轰烈烈,把一个小姑娘写得人人喊打。”

唐太太一说,苏疏樾就知道她看的是哪个故事了,是苏疏樾看过的一个电影,电影的女主角查出癌症,在公交车上没有给老人让位,因为有人通过手机录像上传到了网上,导致事情越闹越大。

女主角在这件事中有苦难言,在记者断章取义的报道下,女主角就成了个道德败坏,破坏别人的第三者,最后结果是女主自杀。

苏疏樾稍微改动,把传播媒介改成了报纸,拼借自己的记忆尽量把故事写的生动。

“这个故事也是我听闻的,我最多就是个讲述人,不算是我写的。”

“所以这些稿子的笔名都不相同?”唐太太打电话来还因为这个问题,苏疏樾送的几篇稿子,全部用了不同的笔名。

但是一看文章手法措辞,就知道是同一个人。

“不是我想的故事,我总不能揽功。”

唐太太其实也不相信苏疏樾能有那么好的文采,本来就想着她是找人代笔,闻言才觉得一切理所当然,劝道:“疏樾你这就想岔了,你以为如今华夏的真正的美女作家有几个,漂亮的女人又要打扮又要社交,哪有那么多功夫静下心写文章。”

“唐太太的意思是?”

“就用你的名字多好,为你的名声锦上添花,就跟法语和小提琴一样。”说着,唐太太笑了笑,“我当然知道法语跟小提琴都是疏樾你的真本事,但是文章说是你写的也不会有人抢了去。”

苏疏樾从头到尾就没想过,借用几个警示的故事让自己扬名,听到唐太太的说法只觉得有趣,三言两语打发了唐太太,就没再记得这事。

四日之后杂志出刊,隔天苏家的案子开庭,这才是值得苏疏樾关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