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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苏疏樾没好脸色,但跟他护短没冲突。当着他的面质问他女人, 霍成厉冷清地目光射向莺莺。

“霍局长”娇滴滴的女人哪受得了霍成厉威慑力的目光, 退了一步, 表情怯怯,如同受惊的鸟儿。

莺莺今天是特别打扮过了, 浅金桃红二色旗袍,头发梳起, 露出额上美人尖, 一双美目格外灵动。

苏疏樾在旁看到她小鹿般的目光, 身为女人心都软了软。

之前她觉得自己演技不错, 但是跟这些从小讨生活, 一颦一笑都是练出来的“演员”,她还是有许多需要训练的地方。

苏疏樾特别移了一步, 把现在的局面看得更清楚。

“班主, 你就是那么教手下规矩?”霍成厉语气不温不火, 但那股气势就叫人不敢插科打诨。

“局长大人,这”班主慌张,他的想法跟莺莺差不多,都以为苏疏樾是吃醋硬跟霍成厉来戏班子,哪想到苏疏樾一旁一声不吭,没说争风吃醋,霍成厉倒是肃了脸。

“莺莺不懂事,不会说话,还请局长大人和苏姨太太谅解,莺莺你还不过来赔罪!”

“莺莺?”听到这个名字,霍成厉觉得有几分熟悉,眉头微皱,“今天唱戏的角?”

“对对对!”班主惊喜地推着莺莺上前,“今天就是莺莺为大人唱赵盼儿。”

“妆呢?”霍成厉扫视莺莺,进门到这会才算是正眼看她。

唱戏的行头扮起来众所周知的麻烦,莺莺一张脸白白净净,半点装扮也没有,等到弄好至少要一个小时,“难不成我来错了时间,还是你们戏班子觉得我霍成厉分量不够,得让我等你们?”

在旁看戏的苏疏樾眨了眨眼,没想到面对莺莺这般可人的女人,霍成厉还会有那么火气。

班主面对霍成厉的怒火,差点拉莺莺跪下,打了自个脸两巴掌。

“局长大人特地过来,我就想让莺莺为局长大人奉杯茶,都是我疏忽,莺莺你还是不快去上妆,别叫局长多等!”

“霍局长,我”莺莺哭的梨花带雨,看看霍成厉,又看看苏疏樾。

明显是觉得霍成厉不怜香惜玉,是因为她做了什么。

苏疏樾被看得无辜,干脆转头去欣赏院子里的樱桃树,公馆的两棵被她吃干净,这边果子看起来红彤彤的,不晓得甜不甜。

霍成厉坏了兴致,目光越发越冷,班主在他的目光下瑟瑟发抖,觉得鼻子吸气都艰难不少。

“我只是想与局长说说话,再扮装为局长唱戏”莺莺抽泣解释,“局长不是说期待莺莺的新戏,莺莺早就排了新戏,一直巴巴的等局长过来当第一个观众”

女人的哭腔,粘腻吵耳,霍成厉连看都没看她,不耐烦多留,转身走了两步,见苏疏樾没跟上。

转头见她看着樱桃树发愣,险些气笑。

“苏疏樾,我缺你吃的了,让你看野樱桃也能露出那么副馋样。”

霍成厉少有连名带姓的叫她,他的语气里还带着未消的怒意,周围听着的人,都觉得霍成厉的炮火要转向苏疏樾,让她吃顿挂。

没想到本该害怕的苏疏樾,目光投向霍成厉:“不看戏了?”

“不然?难不成你要上台唱给我听?”

霍成厉不喜欢浪费时间做无意义的事情,刚刚在大剧院等苏疏樾就是破了例,这会花钱消遣还要等待,他气的能拆了这戏院,能等就有鬼了。

苏疏樾扯了扯嘴角,理都没理他,直接先走一步。

霍成厉看着她的背影,跟了上去。

发生的这一切没点合理的地方,专程来的贵客进院子五分钟不到就走了,班主被士兵拦着也不能追上去道歉,急的自冒冷汗。

见人都走了,班主回头就扇了莺莺一巴掌:“这就是你说的霍成厉对你情意绵绵?!”

莺莺捂着脸,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定是苏姨太太不喜欢我。”

“什么苏姨太太不喜欢你!我看霍局长根本就不记得你卸了妆的样子!”

莺莺动了动嘴唇,霍成厉每次来听戏都叫她上场,她卸妆奉茶的时候,他还夸过她嗓子好听。

但今日看来他竟然真把她当做了戏子,纯是觉得她嗓子好,连她的模样都没什么印象。

莺莺不愿意相信这个可能,捂着脸跑出门想去追霍成厉。

毕竟是班里的台柱子,班主虽然生气但也不可能完全不管她,陪着她一起追出去,可惜汽车尾巴都没见着。

“你别作妖了,得罪了霍成厉我们戏班子每个人都吃不了兜着走,等会我就送礼赔礼道歉看看霍成厉能不能大人有大量算了,礼物还是送到苏姨太太哪儿去,她看起来是个心软的。”

班主越说,莺莺就哭的越厉害。

“下次霍成厉再来,我定不接待他。”

“做梦吧你,哪还有下一次!”班主气的跺脚。

戏园子坐落地方就在大街上,莺莺哭成这样,少不得有人看到讨论,等到传到苏疏樾耳中的时候,她已经成了让霍成厉“散尽后宫佳丽”的祸水妖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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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补你。”

上了车,大约是火气发了出来,霍成厉心情好了不少,主动与苏疏樾搭话,还打算定下下次一起看戏。

“不用了,刚刚那场戏就足够有意思。”苏疏樾摸着手腕,霍成厉捏的那只手她戴了玉镯,现在镯子碰上去就疼,但没有肥皂水这玉镯又不好摘,她只能伸手护着。

霍成厉侧眼看了眼,莹白的皮肤娇嫩的不行,他知道他力气用的不小,但也不至于拿出对付男人的力气。

可苏疏樾的手腕却有了一块青色。

“抱歉。”霍成厉干脆地道歉,“你指示我属下做事,日头大火气重,我就来了气。”

她就说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发火,原来是因为这个。

出事她求助吴孟帆是理所当然,不看吴孟帆难道看他不成,霍成厉的道歉没让苏疏樾舒服,反而让她更气。

“将军是暗示我勾/引吴副官?”

勾/引这个词对女人来说是重词,霍成厉眉心皱起:“我没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将军你放心,我不傻,知道你不允许,我离开霍公馆没好处,犯不着跟你玩这种小花招。”

虽然那么说,苏疏樾还是免不了生气,她还以为他从医院到城里找她,是为了退一步,算是他们合作一个好的开始,哪想到他依然自我,并没有给她多少尊重。

“将军要回医院吧?不如让老张直接送将军你回去,我可以在前面路口做黄包车回公馆。”苏疏樾忍着发怒,看着路口指示说道。

霍成厉知道自己突如其来的暴躁不对。如苏疏樾所想,他特意接她看戏,就是为了给彼此一个台阶,却没想到他会因为一个眼神就发了火。

他不大就带着一帮人打打杀杀,血腥的东西见的多了,要不是心里有毛病,总会影响性格,何况想当头表现的就不能像是普通人。

他的早年暴躁起来,生生抽死人不是没有,摔砸东西更是小儿科,亳州的宅子被他拆过几次。

后面地位慢慢高起来,他知道他这种性格不能放纵,才压制了许多。

可以说他已经许久没有生气了,至少面上不会。

“不用。我不回医院,回公馆。”霍成厉凤眼阖上,头靠在靠枕,手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按压太阳穴。

“可是”

苏疏樾余光扫过他的动作,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匀称,不由在心里惊叹,当兵的是不是都有这种随时想休息,就能休息的本事。

等到了霍公馆,霍成厉依然闭着眼,手已经放在了腿上,军装依然规规整整,赤金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好像是下一刻就能清清醒醒的去参加什么会议。

司机看向苏疏樾,反正他是不敢叫人。

苏疏樾盯了霍成厉一会,比划让司机再转几圈。

缓慢溜达了半个小时,再次路过霍公馆的大门,男人微哑的声音响起:“到了还要往哪里走?”

声音代表了霍成厉逐渐清醒的过程,到了最后一个字落音,苏疏樾见他脸上没半点休息过的痕迹,眼瞳依然深邃如夜。

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大门口,踏入门扉,霍成厉不急着回楼上:“不管你相不相信,刚刚的行为并非我愿。”

说完就叫宋管家准备消肿的药膏。

霍成厉再次抛来示好的信号,苏疏樾略微犹豫:“将军可是这几天休息不好,公馆库房有安神香,要不然晚上点一些试试。”

两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既然是合作的关系,而且她还属于低一头的那个,又何必闹得太僵。

霍成厉都能控制自己的脾气,她只该比他好,不该比他差才对。

再者如果讨厌霍成厉,她就不会去看他的野史传记,作为历史人物来说,苏疏樾不否认她是对霍成厉有好感的。

当然这种好感只是指,她阅读各种书籍在脑海里拼凑出来的枭雄形象,纯粹的慕强心理,跟男女之情无关。

刚刚他在车里疲惫休息的样子,跟她脑海里的乱世枭雄形象重叠,种种加起来,她就决定了退一步。

“将军可以先试试熏香,要是嫌味道重,在城里寻个按摩师傅拔火罐,或者是推拿筋脉,应该也有帮助。”

“你吩咐佣人去办。”

苏疏樾点头应下。

“管家,叫个人出去买几筐樱桃回来。”霍成厉上楼的步子顿了顿,看向一旁杵着的苏疏樾,“短不了你吃的。”

还记得她在别人院子里,看着别人樱桃树发愣的馋样。

目光扫过苏疏樾轻抿起的唇,霍成厉突然想起之前接吻,她嘴里淡淡樱桃的甜香味:“要嫌弃不够,盛州市面上全部的樱桃,我都出得起钱为你包圆。”

走到了楼梯的尽头,霍成厉才动手开始松衣扣,苏疏樾看着他的背影,一头雾水。

这算是霸道将军宣告全城的樱桃都为她承包了吗?

第37章 理想

王岱岳找报社打官司, 期初那些报社还心存侥幸,学生抗议大不了当做没听见没看见, 打算躲过这一阵。

等到霍成厉翻身, 救了章秋鹤,发现了潜藏在盛州军区的间谍, 局面就一面倒了。

报社老板大大方方的认错, 给了被害者赔偿,虽然报社因为这事看似受的影响不大,但是在盛州百姓的心里,报社的权威性大了折扣。

王岱岳知道这些人都是怕开罪霍成厉,但是并不否认自己跟民众们的努力。

霍成厉风头正盛是一方面, 他们努力抗争也不是无用功, 垮了几个靠报不实新闻发财的小报, 而且这件事传到了别的省会,也有学生有样学样,开始调查搞抗议。

这个时代报刊杂志就是百姓的口舌,如果报社不具有真实性,为了吸人眼球瞎报道, 那就成了扼住了所有人咽喉的桎梏。

这事传到了中央, 听说已经有官员提议, 成立专门的监管部门。

王岱岳来找苏疏樾说这件事, 苏疏樾觉得一切在自己的料想之中, 又在自己的料想之外。

她想过这事闹的风风雨雨, 一定能带出不少的影响, 当影响真的出来,她又惊讶一颗地雷能带来那么大的波动。

说起来还是因为这个时代充满这勃勃生机,或许还有人在泥泞里昏睡,但奋发向上的也绝不是寥寥的几人。

“如今的效果,跟唐先生的影响力,和王律师的努力分不开关系。”

王岱岳打量地看着苏疏樾,见她那么轻易的把功劳推了出来,沉思片刻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有时候忍不住想苏姨太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倘若真像是她的那些同窗所说的那么不堪,对待事物又怎么会那么有远见;要是只爱跟官太太们逛商场贪图享乐,有怎么会名声功劳看得那么轻。

他现在算是理解了唐树的话,比起旁人恍若亲眼见到的叙述,更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

“为什么要想我是什么样的人?”苏疏樾微微疑惑。

苏家的事后,之后她就没再跟王岱岳接触,为了放松还每日约着太太们一起打麻将、喝下午茶,但王岱岳笑容愉悦的就像是她干了什么大事。

王岱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前几天拜读了《风月》上面的那篇关于学校禁锢思想的文章,受益匪浅,现在的华夏需要新思想,需要火花的碰撞,愚民统治已经残害了百姓太久”

王岱岳一边夸赞,一边用佩服的目光看着苏疏樾。

苏疏樾知道他是误会了,在他说完,也跟着说了对这个故事的见解。

苏疏樾本意是向王岱岳证明,自己从别处听了这个故事,作者并不是她,但是王岱岳却像是没察觉的跟她讨论起教育体系。

王岱岳来霍公馆拜访苏疏樾,依着苏疏樾的身份,两人自然不可能关着门在房间里讲话。

两人坐在客厅的欧式凳上,相距了一张桌子。

事无不可对人言,两人说的大大方方。

这段日子苏疏樾与外头人见面,都是这般接待,霍公馆的佣人们都习惯了。

而唯独不习惯的应该是在家休养,还没去上班的霍成厉。

二楼的红木雕花楼栏,霍成厉端了杯烫开的茶水,依着栏杆,低眸看着楼下侃侃而谈的女人。

那么远的距离,视力再好看别人的面部表情都是模糊。

但奇怪的是霍成厉却能看到苏疏樾神情上的自信。

两人的对谈零零碎碎的传到楼上,听苏疏樾说教育目的是培养健全的人,人人都有享受教育的权利,霍成厉眉头微挑了下,但却没停留继续听下去,而是转回了室内。

吴孟帆跟着进了屋,看着上司面色淡然地打开军务处理,犹豫片刻:“将军,属下有话想说。”

霍成厉抬头瞟了他眼:“有话就说。”

“将军不在盛州的这段时间,属下见到的都是如同今天这般的姨太太。属下知道将军怪属下自作主张,为姨太太说情,我只是佩服姨太太而已。”

“接着说。”霍成厉似乎对这个话题有些兴趣,放下了手上的东西,直视吴孟帆。

“以前属下还觉得姨太太配不上将军,甚至是侮辱了将军,巴不得她在霍公馆消声灭迹,但是如今的姨太太,却让我觉得只有她这般的女人配的上将军。”

外头传霍成厉流连花丛,与盛州许多社交小姐都交情匪浅,但是跟在他身边的吴孟帆知道的一清二楚,自己的上司并不是传言般来者不拒。

与社交名媛吃饭上报,对他来就跟其他官员交往一样,是社交需要做的一部分。

吴孟帆一直觉得这样的上司,值得十分好的伴侣,而不是像白宣苓那样表里不一的女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罚你。”霍成厉淡淡说,“你虽然怜悯苏疏樾,但我下发了军令,你就是怜悯也没有影响任务,至于你这条命是你自己的,你死了,我会可惜失去一名亲信,但我无权干涉。”

“将军”

“保持清醒。”

霍成厉提醒吴孟帆,把桌上白家的信件扔在了他的怀里:“去安排吧。”

这张信件是白家暗示霍成厉,几天后章秋鹤为他举办的庆功宴,白宣苓还没有找到舞伴。

吴孟帆表情尴尬,觉得自己似乎是给苏疏樾帮了倒忙。

而楼下苏疏樾已经跟王岱岳说到了尾声。

“有个外国学者说过,教育本身意味,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片云推动另一片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如果一种教育未能触及人的灵魂,未能引起人的灵魂深处变革,它就不能成为教育。”①

“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王岱岳低头琢磨着苏疏樾的话,并没有追问苏疏樾是哪位学者所说,因为若是真有人说了如此振聋发聩的话,又怎么可能籍籍无名。

苏疏樾口干抿了口茶,就见他抬头朝她微笑,“我不知道太太在胆怯什么,我相信出自太太笔下的故事,都是太太听闻,但是我不相信太太的这番见识,也是由别人硬灌进脑子。”

在王岱岳有力的语气下,苏疏樾怔了怔。

“太太能不能试着写文章,抒发自己对这个时代,对这个社会的见解,我想让更多人知道我们今天所说的一切。”王岱岳鼓励地看着苏疏樾。

“咳”苏疏樾有些呛住,觉得王岱岳看高了自己,遇到唐树和得到唐树帮助时,她虽然动摇了,但是后面她想的还是简简单单的过完这生。

她没有那么大的抱负,更没有像是王岱岳和唐树那般的思想。

她所说的这些理论不过是拾人牙慧,她若真是一个他们所想那么厉害的人,又怎么会在发现自己穿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的讨好霍成厉,代替原主当个老实姨太太。

“我”

看着王岱岳期待的眼神,苏疏樾有些说不出话,

等到王岱岳走了,苏疏樾还撑着脑袋坐在窗台边。

残阳西沉,旧金色的光辉照入室内,霍成厉下楼就见了呆愣愣的苏疏樾被照耀成了金人。根据他听到的那些零碎的话,轻而易举就能猜到她这是因为刚刚那个律师的话在动摇。

那个律师有句话说的没错,这个女人有个很怪异的地方,对待有些不确定不明白的事大胆的不行,但自己擅长的事反而胆小如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