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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凝看到阳光下大刀反射的银光,刀锋迎面而来,寒气逼上脸颊,心里苦笑,怕是真的难逃一劫了。

☆、第9章 第九章遇险

刀锋迫在眼前,电光火石间傅清凝只来得及身子往后仰,仰身时脚下一滑,她心里只想骂天,却已经收势不住往后倒去,下一瞬,身子结实的摔到了地上。

对面拿刀的黑衣人一击未得手,再次砍了上来,傅清凝的位置,还看得到他狠厉毫无温度的眼神。

刀锋又逼近,傅清凝身子刚落地,避无可避,身旁琴弦惊呼,“姑娘。”

说话间朝她扑了过来。眼前血光飞溅,傅清凝的脸上有温热的湿润感觉,还有一股血腥味直冲鼻尖。

傅清凝心里钝痛,“琴弦……”

对面的人并不放过她,一脚踢开琴弦,抬手又朝她砍来,傅清凝翻身一滚,背上一痛,显然是受了伤了。余光看到紫悦主仆两人正头也不回往林子边缘跑去,黑衣人中,一半人朝她们紧追不舍。更远一点的地方,有几人急匆匆跑来。再远一点,傅府的护卫也在飞奔过来。

刀锋再来,却被外力打偏了,然后傅清凝就看到拿刀的黑衣人身形滞了滞,缓缓倒了下去。

傅清凝却没松懈,顾不得背上的伤,飞快起身,扶着琴弦往后退,边上的黑衣人也发现了那边赶过来的人中有高手,两人反身应对,剩下一人抬手朝傅清凝再次砍了过来。

傅清凝心里骂贼老天,脚下不慢往后退去,背却碰上了阻碍,从触觉来应该是棵树,伤口碰上东西,她面色越发苍白,痛得哆嗦了下。就这么一顿之时,刀锋袭来,若是她不拦,那去势应该刚好在琴弦脖颈之间。

来势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下意识抬手去挡,下一瞬,肩上和手臂上一痛,血花飞出,阳光下飞出一道红,她被那刀势砍得摔在了地上,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好在那边的人已经赶了过来,剩下的的黑衣人几个回合就被打倒在地。面前这人也和护卫纠缠起来,她心里一松,放松之后只觉得哪儿哪儿都痛,痛得心慌,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晕厥过去。

“没事吧。”却有温润的声音传来,有些熟悉,不知是不是她过于疼痛起了幻觉,只觉得那声音里还有些疼惜。

傅清凝看了一眼对面蹲下来想要扶她的人,面前一团团黑暗里,赵延煜白皙的带着担忧的脸出现在眼前。她有些急,伸手去拦,“不用……”

赵延煜却已等不及,回身大声道,“赶紧去请大夫。”然后,一只手穿过她膝弯,另一只轻柔地揽过她的肩,低声道,“傅姑娘,事急从权,得罪了。”

话落,傅清凝只觉得身子腾空,竟然是被他抱了起来,鼻尖萦绕的血腥味中,一股清淡的墨香袭来,她脑子清明了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清凝痛得很了,只觉得过了许久一般,明明赵延煜抱着她已经在小跑,她却觉得到小院的路很长很长。

一阵忙乱,周围跟了许多人,有护卫,有紫悦主仆,还有赶来的小沙弥和僧人。疼痛里,傅清凝又觉得自己矫情,不就是受点伤,居然痛得恨不得晕厥过去。

等她被送到吴氏的小院,又有大夫过来帮她包扎好伤,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她趴在床上,看到傅清珠站在床前,边上吴氏直抹泪,“清凝,你疼不疼?我已经让人去告知你爹了,他很快就来。不怕啊,有你爹在呢……”

她不停地安慰,拉着傅清凝的手不敢松开,又道,“要是疼,就睡一觉,等你睡醒,应该就到了家了。”

于是,傅清凝真就睡了过去。也可能痛得太狠晕了。

等她再次醒来,她是趴着的。天色已晚 ,看着透过窗户洒进屋子的月光,挺熟悉的。她有些恍惚,等到背上和手臂上的疼痛传来,她才想起白日发生的事情。

“清凝,你醒了?”吴氏惊喜的声音传来。

屋中烛火亮起,傅清凝看到吴氏,又看了看窗户,“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

吴氏眼眶红肿,不知道哭了多久,不过此时她情绪还好,“我想守着你。你爹才刚离开,明日他会来看你。”

傅清凝笑了笑,“娘,我没事。”

虽然她痛得不行,隐约却还是知道自己受的都是皮外伤,不会有性命之忧。想起什么,又问道,“琴弦呢,她怎么样?”

吴氏帮她理了下额头上的发,柔声道,“我找了大夫仔细看过,她比你伤重一些,好好养着,不会有事的。”

傅清凝心里安定了些,“娘,今日多亏了琴弦,要不是她挡着,那刀就要落到我脸上了。”

吴氏闻言,一阵后怕,再三保证会照顾好琴弦。又恨恨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恶贼,敢在万安寺动手不说,还敢拿刀冲着你来。你放心,你爹已经报了案,刘大人已经派出官兵去周围的山头剿匪……”

傅清凝正色道,“他们拿刀直冲我来,看那模样是非要了我的性命不可,不一定是为财。”很可能是傅诚在外得罪了人。要不然不会上来一句话没有拎刀就砍。

吴氏若有所思,“你爹会查清的。”对着他们动手还好,敢对着傅清凝动手,不可饶恕,非得弄清楚了才行。

缓了缓语气,又道,“今日之事,多亏了赵公子赶得及时,要不是他拿腰间玉佩出手打偏了那对着你的刀,身边的书童又出手打伤你面前的那恶贼,只怕你的伤会更重。”说是救命之恩也不为过。

提起赵延煜,傅清凝心情复杂,“好好备上一份谢礼吧。”

吴氏欲言又止,想说赵延煜抱着她进门时一脸担忧不似作伪。不过看到清凝苍白的脸色和疲惫的神情时,转而道,“睡吧,别想那么多,好好养伤。”

傅清凝点头,又催促吴氏回去休息后闭上眼睛。其实她浑身都疼,方才又睡了大半天,此时根本睡不着,不过她也知道,要是她不睡,吴氏大概也要陪她熬着,干脆闭上眼睛养神。

过一会儿,吴氏帮她掖了被子,才起身离开。黑暗里,傅清凝睁开眼睛,听着门外嬷嬷满是怜惜道,“姑娘这一回怕是要留疤了。婚事上怕是……”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非得让他偿命不可!”吴氏的声音满是狠厉。

留疤算什么?

虽然浑身疼痛,傅清凝心里却轻松下来,比起丢了性命,留疤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至于带着伤疤不好嫁人,正好!她还不想嫁呢。

她仔仔细细回忆小说中的情节,半晌无果,里面可没提过有人追杀她啊。要是真有,她不可能毫无防备。倒是再过段时间后,傅诚会出事,然后整个傅家渐渐地没落下去,这个她心里有数,打算到了那时不让他跑这一趟,避过去再说。

傅清凝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看来不能太信赖小说中的剧情,自己的安危什么时候都很重要。不过敢在万安寺就动手,怎么看都不像是山贼,且吴氏每个月初五去万安寺根本不是秘密,有心人一打听就知道,那些人很可能还是冲着她来的。她轻唤,“留书。”

立时门就被推开,留书轻巧的进来,很快点亮烛火,“姑娘睡不着吗?可是有什么吩咐?”

傅清凝若有所思,“今日二姑娘可有受伤?”

留书帮她倒了一杯茶水,“没有,二姑娘说她去了前殿,没碰上黑衣人。”

茶水递了过来,一股药味直冲鼻尖,傅清凝只觉得满嘴苦涩,“这是什么?”

留书一本正经,“大夫开的药啊,说这个是祖传秘方,有助于除疤的,现在就开始喝,趁着伤疤还未合拢,效果最佳。”

傅清凝捏着鼻子喝了,又听留书道,“今日多亏了赵公子,只是……”她有些踌躇,还是道,“姑娘,赵公子救你的事,好多人都知道了。”

傅清凝心里了然,只怕现在那些对赵延煜有心的姑娘,这时该妒忌她了。

无所谓,什么都不如活着重要。“那紫悦姑娘呢,她可受了伤了?”

留书摇头,“没有,紫悦受了惊吓,不过她的丫鬟受了伤,还挺重,大夫说,很可能会……”死。

☆、第10章 第十章直接

傅清凝痛得昏昏沉沉,只是随口问一句,知道紫悦的丫鬟受重伤,也只是心里唏嘘。说起来今日她们四人遇险,就紫悦全身而退,运道可真好。

然后,她就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外头阳光正烈,她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帐幔,心里放松下来。就听到外头有小丫头低声议论,“都说昨日赵公子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我们家姑娘跑呢,可担忧了。”

立时就有丫头不以为然,“权宜之计而已。姑娘受了伤,走不动道儿,琴弦姐姐已经晕厥,要是赵公子不帮忙,难道要那些粗鲁的护卫去抱姑娘?”

先前说话的小丫头明显不服气,“虽是这么说,但男女授受不亲,大厨房的婆子说,今日去采买时,有人说我们家姑娘若是不嫁赵公子,只怕……”

“胡说什么?”留书斥责的声音传来。然后就是两小丫头求饶的话。

傅清凝还有些迷糊,听到这些话后,也不意外。当下虽然女子可当街对心仪的男子表明心迹,但男女大防还是挺严的,七岁不同席。不是未婚夫妻的男女可不宜靠得太近,哪怕未婚夫妻相约出游,也必须得有嬷嬷丫鬟陪着。

所以,昨日赵延煜抱着她一路小跑,说起来确实……有那对女子贞洁看重的,大概是不会愿意上门提亲了。

傅清凝自己倒没什么,就怕此事牵连了傅诚和吴氏,要是有人在他们面前说些不好听的,实在是无妄之灾。

留书进来后看到床上的傅清凝已经睁开眼睛,有些慌了,“方才那俩丫头胡说八道,姑娘可别放在心上,好好养伤要紧。奴婢已经让她们去找嬷嬷领罚了。”

见傅清凝似乎没上心,她暗暗松了口气,就怕傅清凝生气之后延误了伤势,宽慰道,“一大早夫人就过来看您了,老爷也来了,奴婢刚刚才送了老爷离开。”老爷夫人还是很担心你的。

傅清凝听出来她的意思,心里温暖,她趴在床上,根本不能动,想了想问道,“二妹可有来过?”

留书垂下头,“今日早上来过,她来的时候刚好夫人在,没让二姑娘进门。”

傅清凝挑眉,按理说以吴氏的性子,不会这么不给傅清珠面子,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让她进来看看然后找个理由打发她走才对。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留书有些踌躇, “夫人嘱咐过奴婢,不要跟您说这些,让您好好养伤。”

还真有事情发生啊!

傅清凝好奇,“什么事儿?你偷偷跟我说,我不告诉娘。”

留书是她的丫鬟,哪怕有吴氏嘱咐过,她也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谁,看了看门口,起身去关上了门,才走回床边蹲下,低声道,“昨日姑娘回府前,老夫人就接了娘家侄子的义表少爷过来,想要……过继给老爷。”

傅清凝讶异,老太太这是想要做什么?

想着过继她娘家的侄子。当傅诚和吴氏是傻子不成?

就算是要过继,傅家没有合适的人选,吴氏娘家总有吧。

留书也有些气愤,继续道,“被老爷一口回绝,不由分说就把义表少爷送了回家。”

傅清凝点点头,这才对嘛。

接下来的日子,傅清凝就窝在床上养伤,不时听说老太太和吴氏两人斗智斗勇,非要争个高低。还有就是……外头对于她和赵延煜的传言,愈演愈烈。

傅诚一早就查过,没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实在是赵延煜名声太甚,关于他的一切都被人刻意放大,总有许多姑娘在意他。因为这个,许多人都知道了赵延煜抱着傅清凝回小院子的事情。

十日后,傅清凝已经可以下床,大夫说了,她的伤要多走走才好得快。她扶着留书的手去看了琴弦,她伤得重些,现在还起不了身,傅清凝再三嘱咐她好好养伤之后才起身出门。

正准备进屋呢,就看到小丫头着急忙慌的跑进来,留书见了,冷着脸斥道,“芽儿,做什么慌慌张张的?”

芽儿也是傅清凝院子里的丫鬟,她平日里最是喜欢听八卦,喜欢打听,因为这个没少被琴弦她们训斥。有时候她打听来的事情挺有用,所以才留她到现在。

听到留书的训斥,她偷瞄了傅清凝一眼,规规矩矩过来跪下,“姑娘起身了,奴婢去给夫人报信。”

留书缓和了面色,又看到芽儿偷看傅清凝,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芽儿低着头,“奴婢去正院找夫人,刚好看到府上来了客人,夫人很生气,奴婢看到夫人似乎生气了,不敢再听,这才跑回来。”

客人面前生气?

吴氏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究了?

傅清凝来了兴致,问道,“什么客人?你知道吗?”

芽儿实在不愿意说,闭上眼睛,一咬牙道,“是……严夫人,似乎是在说亲事什么的。”

傅清凝面色冷了下来,那日紫悦找她之后她就受了伤,还没来得及找严悭的麻烦。

严悭和紫悦过从甚密,就凭着这个,这门婚事就不会成。还闹得紫悦跑来找她,简直欺人太甚。

傅清凝一拂衣袖,抬步就走,“看看去。”

留书有些不安,也不敢拦,只得跟了上去。

正院中,此时气氛凝滞,吴氏坐在上首,冷声道,“此事不必再提!我家中还有事,就不留表姐了。”

严夫人则有些尴尬,“表妹,此事确实悭儿有点不对,但清凝被刺杀谁也不想,她如今受伤留疤,又和那赵公子扯上关系,名声上……悭儿让我来,也是有弥补的意思,我家老爷也是这个意思。以后清凝就是我严家主母,谁也越不过她去。”

傅清凝有些惊讶,本以为严夫人是来推拒婚事,没想到她还想要求娶。

不过,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严夫人的意思。如今她背上和手臂上肯定留疤,名声还成了那样,严家还愿意求娶……这是想要傅家承情,一辈子都和严家捆在一起,且还是傅家追随严家。

吴氏冷淡道,“不劳烦表姐操心,清凝如此,实在配不上严家主母之位。”说话间看到傅清凝出现在门口,她抬手端起茶杯,送客的意思明显。

严夫人有些惊讶,她自觉放低态度,诚意足够,以傅清凝现在的样子,能嫁进严府做以后的主母已经是她的运气,可以说是错过就不会再有的事儿。吴氏若是真疼女儿,应该就不会拒绝才对。

但吴氏态度实在冷淡,她一转眼,看到傅清凝出现在门口,笑着道,“清凝可好些了?这些日子,悭儿几次催我上门来看你,他可担忧你了。”

傅清凝抬步进门,面色苍白却带些浅笑,“劳您担忧,已经好多了。”她有些不耐烦,这么个和青楼女子纠缠不清的人,傅清凝实在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婚约之事,不必再说。侄女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严公子和紫悦姑娘是密友,就凭着这个,我就不愿意这门亲事。”

提起紫悦,严夫人面色僵硬了下,勉强笑道,“悭儿那日和人谈生意刚好碰上了紫悦初夜拍卖。清凝,你有所不知,那日得中的是全老爷,他是个暴戾的。等闲姑娘落在他手中都不会有命在了。悭儿看不过,救了那紫悦一回,又怜惜她才做了她靠山,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等日后帮紫悦找门合适的亲事……”

脸皮真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本事,傅清凝一辈子都学不来。

她嗤笑一声,“若是紫悦不是貌美的花魁只是个农妇,我就不相信严公子还有心思救人。天底下苦命的人多了,他救得过来吗?”

这话毫不客气,严夫人面色隐隐难看,“清凝,你是个好姑娘,若是当时你在,也会伸手帮忙的……”

“砰”一声。吴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严夫人抬眼看了过去,就听吴氏冷笑道,“严夫人可真会说话,我家清凝如何会看到舫中女子?嬷嬷,送客!日后严夫人再来,不必禀告。我们傅家,没有这门亲戚。”

☆、第11章 第十一章赎身

这是和严家断绝来往的意思?

严夫人面色青白交加,“雨慧,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你就真要如此?”

吴氏别开眼,“送她出去。”态度实在冷淡,竟是连送客二字都不愿意说了。

严夫人无奈起身,看向傅清凝,“清凝,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就愿意看你娘为你担忧?还和严家决裂?生意上的事情哪怕你不懂,也该知道和气生财的道理吧?”

傅清凝垂着头,语气柔和却疏离得很,“严夫人,我双亲健在,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吴氏更怒,冷笑道,“嬷嬷,赶她出去!”

严夫人面色不好,如果真要是被赶出去,那也太难看了些。她无奈起身,“雨慧,可能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清凝受了伤,我也不好受。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们。”

说完,飞快走了。

看样子还是怕被赶出去的。

傅清凝有些烦躁,最不喜欢打着为她好的名义说教,尤其严夫人和她仔细理论起来根本就没什么关系。

上首的吴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收回视线看向傅清凝,“清凝,和严家的这门婚事,哪怕你愿意,我也是不答应的。”

傅清凝毫不意外点头,就凭着严悭和紫悦的关系,这门婚事他们就不可能。不过看吴氏的模样,倒不像是因为这个疑惑。

“我和她是表姐妹,从小算是一起长大,她最是傲气的一个人,我今日如此落她脸面她居然还能好声好气,其中肯定有事。”吴氏神情疑惑,语气却笃定,又看向傅清凝,不赞同道,“你还在养伤,别到处跑,回去歇着,这些事情有我和你爹呢。”

吴氏一样说教,傅清凝听了却只觉得温暖,笑着道,“娘,我听说祖母故意为难你了?”

吴氏不以为然,“她闹不出什么事儿来的。昨日知州夫人带着官媒上门来提亲,她知道后立时就缓和了语气。”

傅清凝倒是不惊讶,傅清凝最后是嫁给刘家嫡次子了的。只是现在似乎比小说中快了许多,“给二妹妹提亲?”老太太还是清楚,傅清珠的婚事,还得是吴氏来打理。

吴氏点头,摸着傅清凝的发,“放心,长幼有序,你还没定亲呢,轮不到她。”

傅清凝哑然,真心实意道,“娘,没必要如此……”她现在这样,亲事上肯定难。

吴氏对她很有耐心,正想要劝呢,傅诚面色慎重的从外头进来,看到傅清凝有些讶异,“清凝,你还在养伤呢,怎么就跑过来了?赶紧回去歇着!”

傅清凝:“……”她好了许多,过来请安本就是应该的。

吴氏白他一眼,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傅诚看了一眼傅清凝,欲言又止。

傅清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傅诚这样看她,很明显这件事跟她有关系,立时道,“爹,我也想听。”

傅诚认真看她一眼,并没有如以往一般拒绝,“你被刺杀的原委我查出来了。”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冷冽了些,“都是因为严家的亲事而起。”

傅清凝心里隐隐有些预感,她首先排除了傅清珠,因为她在吴氏的眼皮子底下,还做不了这样的事。再和她有关的傅家的生意和亲事了,那日那些人没有对吴氏动手,应该不是傅诚在外面结下的仇怨。直接冲着她来,很明显是因为她本身。

吴氏怒气冲冲,“方才我就应该让人撵她出去!”

傅诚抬手帮她添水,“别生气了。不是因为严夫人,是揽窈舫的紫悦。”

“紫悦如何会有这样的本事?”傅清凝和吴氏几乎是异口同声。

傅诚冷笑,“她那样的身份,认识些亡命之徒有什么奇怪?那为首的人是她裙下之臣,从前年开始就追捧她,出手大方,紫悦见过他几回。这一次她知道了清凝和严悭的亲事,起了妒心,让那人派人劫杀清凝。”

傅清凝半晌无语,“那我不嫁,她也不可能嫁入严家。”做个妾室倒是有可能。

吴氏挑眉,看向傅诚,“会不会是因为她怕清凝做了严家少夫人之后她进不了门?”

傅诚叹口气,“多半是如此了。还有,傅家的生意近几年来蒸蒸日上,无论是底蕴还是生意都要厉害些,两家婚事若成,只要有我在,严家那边是不敢对不起清凝的。”等于绝了紫悦进严家的路。挡人前程如同杀人父母,紫悦有那人脉,铤而走险拼一把,完全说得过去。

吴氏就后悔,“我就不该让清凝和他见面。当时我想着表姐她和我一起长大,也是看着清凝长大的,对她挺喜爱,有这么个婆婆清凝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一些……”

她越说越悔,眼泪都掉下来了,傅诚满心疼惜,伸手拉她的手安慰。

傅清凝心里也不好受,吴氏这些年虽然的傅诚真心相待,但老太太那边时不时就给她添添堵,尤其是最近傅清珠回来以后老夫人简直疯了一样。兴许就是因为这个,吴氏才会想着帮她寻个和善的婆婆。她忙上前,安慰道,“娘,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吴氏擦擦眼睛,恨声问道,“那贼人可抓住了?”

傅诚点头,“全部抓进了大牢,刘大人那边我打了招呼,绝对不让他们好过!”

吴氏白他一眼,“我问的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