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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傅清珠眼中的脆弱,傅清凝想了想,道,“二妹妹,其实你这门婚事……你有家财,又是女户,完全可以招赘。”

傅清珠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对于傅清凝的话,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傅清凝也不强求,每个人想法不一样,她也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她自认为这话真心,没准别人会觉得她看笑话呢。

傅清珠出门后上了马车,马车中是有人的,一个年轻的白衣公子,满脸肃然,看到她上马车,忙上前伸手去拉,等她坐好,迫不及待问,“如何?她们有答应吗?”

傅清珠摇摇头,“大伯母说,她和吴大人不认识,只是同乡,最多同族,没有交情,根本说不上话。”

刘承闻言,一巴掌拍在小桌上,“可恶!”

傅清珠垂着头,有些沮丧,“是我没用,帮不上你和伯母。”

刘承面色缓了缓,“不怪你,是我娘被曲家连累,也累得你跟着我担惊受怕。”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也不知道那吴大人是不是真的清风明月?”

傅清珠眼睛一亮,“可不可以送银子?”

刘承摇摇头,“我只会读书,且我爹出身寒门,平日里公正廉明,哪里有银子?”又叹息,“我爹的性子,就是有银子,大概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低,黯然神伤的模样。傅清珠看了心里不忍,她喜欢他意气风发的骄矜模样,见不得他如此,脱口而出,“银子我有。”

话出口,她有些后悔,但看到刘承眼中一瞬间亮起来的光,狠了狠心,“我那边有些银子,你拿去试试。”

刘承激动的一把抱住她,“珠珠,你对我真好。”又放开她,手指向天,“我刘承发誓,此生绝不负珠珠,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傅清珠满心激动,又有些羞涩,“别说这种话,我信你就是。”

门口发生的事情傅清凝是不知道的,见吴氏精神短,她就出了正院,却并没有回房,而是直接去了前院。

书房中,傅清凝坐在上首,看着面前的老大夫,“我娘的身子确实在好转?”

老大夫微微欠身,“是,夫人一开始身子亏损严重,且年纪大了,这胎很可能会保不住,现在情形已经好了许多,只要由那圣手再调理一段时间,应该能保孩子存活。”

傅清凝有些忧心,“你意思是,若是离了那个大夫,我娘就有些危险?”

老大夫没有抬头,“老朽无能,愧对老爷,不能保夫人母子平安。”

傅清凝跑这一趟,问大夫能不能保吴氏母子平安是其次,最要紧是问吴氏的身子到底有没有好转。这个孩子对傅家尤其重要,她也希望她嫁人后,傅诚和吴氏也还有人陪,所以,吴氏的胎容不得一有点闪失。

傅诚那边,看来真得等吴氏平安产子之后,才能让那大夫离开。

新来的吴大人今年才三十岁,年轻朝气,做事利落,来了没两日就开堂审理曲氏包庇死犯甚至帮助他们假死脱身一案。

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可审,那么多证人呢,曲氏辩无可辩。吴大人又是个刚正的,无论谁求情都没用,刘大人又摆出一副避嫌的模样,公堂上他虽然旁听,却是一句话不问不说,真的只是旁听。

曲氏辩解自己毫不知情,全是有心人设计陷害。反正一句话,就是不认罪。

案子审到这里僵住,由于此事牵连很大,影响颇广。围观百姓众多,众目睽睽之下不好用重刑,真要是那样,就是屈打成招了。

案子牵连的人多,几番问下来,天色已晚,只得押后再审。如此审了两日,反正就是车轱辘话,后来曲氏也被用了些刑,但她就是咬紧牙,一开始不认罪,后来干脆沉默不说话。

她如此强硬,众人看在眼中,都觉得会不会是冤枉了她,勾结衙差放走死犯的另有其人。

而在梁洲城中能无声无息放走死犯的,除了刘知州外,不做他想。甚至还有人暗地里猜测,兴许是他们夫妻两人合谋。

刘大人稳坐在一旁,一本正经的沉默着。看不出他的想法。

当日夜里,曲子录父母于家中暴毙,看起来就像是得了急症一般。

第三日一大早再审,众人本以为又是一日无用功,没想到刚刚升堂,曲氏就跪地认罪,吴大人满脸疑惑,让人送上状纸,她一点没争辩,也没看状纸,生无可念一般,只伸手画押。

见状,众人一脸茫然,议论声此起彼伏。

吴大人也不含糊,立时就按律判曲氏包庇死犯以同罪论处。曲氏放走过两个死犯,且都是抓回来后立即斩首,本应该一样。但她是女子,只判了流放。不过一个妇人流放几千里,能不能到地方都难说。

就在衙差要押着她往城门口去时,她突然回身,眼神紧紧看着刘大人,“你答应我的事,希望你做到。要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话含义颇深,围观众人面面相觑。刘大人垂眸,淡然道,“放心,我定会照料好承儿。”

众人恍然。曲氏哈哈大笑,满脸嘲讽,转身走了。

曲氏当日就被衙差带出了梁洲城,她走时还是有人去送的,不过都是面生的丫鬟等在城门口,送上一个包袱或者是荷包。

傅清凝得到消息后有些恍惚,没想到这样一座压在她头顶上的山就这么被搬走了。

至于刘大人,则启程前往京城,先去请罪,至于是个什么结果,谁也不知。不过他的家眷都留了下来,还住在原来的知州府。而吴大人则接替了他,成为了新的梁洲知州。

知州大人上任,和原来的刘大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街上巡逻的官兵还是那些人,百姓一样安居乐业。当然了,对于梁洲城中各富商来说,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吴氏坐在桌上,有些忧心忡忡。傅诚在她对面喝汤,傅清凝也喝,最近吴氏的饭菜都是清淡汤水居多,寡淡无味,吴氏都是勉强喝下去。于是,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心思,她和傅诚也经常陪着她喝。

吴氏担忧道,“听说严家送去后衙的丫鬟吴大人收下了,我们怎么办?”

傅诚见她如此,忙道,“你别管这么多,我心里有数。”

吴氏讶然,“你不会也送丫鬟吧?”

傅诚白她一眼,“你夫君我是那么没谱的人吗?我管别人送什么,吴大人是瑜洲人,送个做瑜洲菜的厨娘,也就差不多了。”

傅清凝:“……”还真是别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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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强卖

吴氏哑然, 半晌才道,“也行吧。”反正只要表达了欢迎他的意思也就足够了。

傅清凝并不担忧这个, 傅诚做生意多年, 要说为人处事,肯定是不用她来指手画脚的。

“也不知道吴大人是个什么性子。”吴氏想了想又道,“他来的时候, 似乎是轻装简行,没有带家眷的, 对不对?”

傅诚随意点点头,继续喝汤。

吴氏叹息,“男人啊,都是一样。”

傅诚抬起头,不服气了, “我不一样。”

吴氏笑了,却是冷笑,“你不一样?你敢说你最近没有事情瞒着我?”

傅清凝缩了缩身子,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谁知她不动还好,一动吴氏就注意到她了, “还有你, 你也瞒着我。都说女儿家贴心, 我看你是贴你爹的心,帮着他欺瞒我。”

傅清凝唰的起身,一溜烟跑出门,“不关我事, 都是爹吩咐我不让我跟你说的,找他去!”

不管什么事,先推了就是了。要不然吴氏又要唠叨半天,她还不敢反驳。

最近吴氏身子好了许多,傅清凝放心了些,这边得了空,那边她就盘算着开铺子了。严家的铺子在昨日终于腾了出来,一间铺子太小了,做酒楼肯定是不行的。

傅清凝打算先去看看位置和铺子大小,再盘算一下卖些什么。

近来傅清凝身边又多了个丫鬟,名沐雪,她还有个哥哥叫沐央,都是会武的,是傅诚特意花了大价钱买来给她配的护卫。也是因为近来傅清凝学做生意,动不动就往外跑,而傅诚自己也忙,没空陪她,怕她出事才配的。

傅清凝当然不会拒绝,自己没本事,就要学着不给人添乱,再说,这对兄妹平日里并不多话,都是沉默做事情那种,傅清凝并不讨厌他们。

沐雪和留书陪着她出门,驾车的也换成了沐央,很快到了永合街。

永合街上很是热闹,大部分都是富贵的马车来来去去,不过也有普通百姓过来闲逛,那种衣衫普通没有带丫鬟随从的就是了。

傅清凝直接到了严家的铺子门口,本来三间的铺子腾出一间来,显得有些闭塞。

她看了一眼隔壁精美的瓷器铺子,抬步进了空着的那间。

这铺子是以前和隔壁那两间一起卖瓷器的,平日里保养的极好,屋里的木料都是暗红的亮色,擦得干干净净。博古架和桌子之类摆瓷器的家具都还在。傅清凝走了几圈,心里正盘算呢,门口处突然涌进来好几个强壮的伙计。

沐雪一脸戒备,挡住傅清凝。沐央也从门口几步赶了进来。

这边如临大敌,那为首的人四十岁左右,拦住想要动手的几人,一脸和气,但说出的话却并不和气,“傅姑娘,这屋中的东西都是我们东家的,现在就要搬走。”

留书皱眉,“你们的东西我们又不要,非得我们家姑娘来的时候,你们安的什么心?”

那中年男人一脸无奈,“姑娘,人手不够,实在对不住。”

虽然是道歉,但众人动作却不慢,飞快搬着东西出门。留书气急,他们分明就是故意,还想要追上去质问,傅清凝伸手拉住她,“别闹。人家要的就是我们去闹。”

大概严家觉得傅清凝买这铺子用了手段,这故意在这里膈应她呢。她是个姑娘家 ,要是和一群伙计闹起来,哪怕她没错,也好说不好听。不就是搬个桌子,犯不上生气。

傅清凝转了一圈,心里有了数。思量着出了门,正准备上马车,余光看到隔壁热闹的瓷器铺子中的瓷瓶,脚下一顿,抬步走了进去。

看到她进门,方才那中年男人笑着迎上来,“傅姑娘,可是有什么需要的?”

严家虽然近来走下坡,但他们家的瓷器却是多年累积下来的手艺,真心不错。傅清凝看着精美的图案,摆摆手,“我随便看看。”

中年男人有些忐忑,亦步亦趋跟着。

傅清凝余光看到他神情,心里好笑,这是怕她为难他吧?

她可真是进来看瓷瓶的。她手中拿着一枚手指那么大的白瓷瓶,瓷胎细腻,她正看得专注,门口又进来两人。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妇人,一身绿色衣衫,料子普通。傅清凝扫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看着手上的瓷瓶心里盘算着。

其实她打算做胭脂,要说赚钱,还是女人的钱好赚,无论是养肤膏还是各种颜粉香料,女人都是喜欢的。不说各富贵人家家中的夫人小姐,就是普通农户家的姑娘,有了银子也盘算着买些回去备着。

她这边沉思,突然边上响起争执声,抬头就看到方才进来的那普通衣衫的妇人站在一套茶具前,她身旁的丫鬟正和伙计据理力争,“我们看看也不行?”

伙计寸步不让,一脸严肃,“可以看,但是不能上手摸,本身就是茶具,要是不干不净的,我们卖给谁去?夫人也别难为我们,我们也是不好办的。”

嘴里是为难,但面色并不是那回事,一脸严肃中隐隐带着些不屑。周围的伙计五六个,都习以为常,包括跟在傅清凝旁边的中年男人,只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傅清凝皱皱眉,她平日里买东西,接待她的人都很客气,以前她不觉得如何,后来有了上辈子的记忆也觉得正常。但是现在看到这伙计对待这位夫人……以后她铺子开了,伙计对待客人不能是这样的态度。

不干不净?这是说她们主仆呢。

丫鬟怒气冲冲,正要再说。那位夫人抬手止住,丫鬟不甘心的闭上嘴,退了一步。

那夫人淡然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不买,是不能碰的,对吧?”

伙计点头。

那夫人点点头,带着丫鬟转身,看样子打算离开。

傅清凝也收回了视线,将手中瓷瓶放了回去,瓷瓶还没放回,靠近门口的地方却传来清脆的瓷器撞击地面的声音。

傅清凝手一顿,差点以为是自己手滑。

她将瓷瓶放回,这才看向门口,就看到方才出门的那对主仆正扭身回头,皱眉看着地上的碎片,而伙计拦在她们面前,并不让路。

伙计率先道,“你们得赔。”语气认真,不容拒绝。

主仆两人对视一眼,丫鬟怒道,“我们根本没碰上,不关我们的事。”

伙计振振有词,“方才这里并没有人。你们从这里过它就摔到地上,兴许是你们没注意的时候袖子扫到地上了也未可知。”说到这里,他放缓了些语气,“这些杯子都是有数的,我负责这边,要是坏了,就得我自己赔。但是我家中母亲还病着,只等着月银拿回去救命,根本赔不了。且方才只有你们主仆路过……这杯子并不贵,一套二两银。”

那夫人气笑了,双手环胸,“若是我不买呢?你待如何?”

伙计拱拱手,“你们怕是不知,我们东家在这梁洲城中已经好多年了。再有,新来的吴大人公正廉明,想来会为小人做主的。”

傅清凝皱眉,走上前去,方才她虽然没有看到杯子是如何落地的,但余光却看到主仆两人分明已经过去了才听到瓷器的碎裂声。

她虽然不缺银子,却也知道二两银一套的茶具不是谁都买得起的。分明就是伙计看出这夫人能买得起这茶具而使出的强卖计策。

“那可能我也要为这位夫人做证,方才她并没有碰上这杯子。”傅清凝上前几步,这伙计既然敢这么做且做得熟练,肯定不是第一回了。真要是彻查起来……反正严家和傅家结怨已久,严家不好过,她就高兴了。

那夫人的面色微妙,有些复杂的模样。不过傅清凝和伙计都没注意到。

伙计面色变了变, “傅姑娘,确实是这夫人碰掉了的。”

傅清凝点点头,“但是夫人说她没碰到,不如我们去报官,让吴大人查查看?”

中年男人闻言,忙上前几步,瞪他一眼,“没眼力见的,滚到一边去。”然后看向傅清凝,“傅姑娘 ,这茶具不是什么好物件,知州大人整日那么忙,不好劳烦他的,这杯子我赔了。”

那夫人含笑问道,“不用我买了?”

中年男人摇头,随意摆摆手,“不用了,赶紧走吧。”又看向傅清凝,态度恭敬了许多,“傅姑娘,您有什么喜欢的?小的给您算便宜些。”

事情这么快解决,傅清凝有些失望,强买强卖什么的,要是闹到衙门去才好呢。至于买东西,她现在心里还只有一个念头,瓶子其次,里面的东西好才是要紧。脂粉方子这些,她还得去寻摸呢。

于是,她随着那位夫人出门,打算回府了。

一出门,那夫人却站在一架普通的青棚马车处笑看着她,“姑娘,多谢你方才帮我解围,要不然我就得买下那套茶具了。”她抬头看了看天色,“今日天冷,我请你喝杯热茶,聊表谢意?”

傅清凝笑了,“不用,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顺便帮严家添堵。

“要的。”那夫人笑容满面,圆润的脸上眉眼弯弯,“我们家老爷常说,要知恩图报,不过是茶水而已。”

傅清凝又拒绝,“真的不用,我出来久了,该回去了,要不然我娘该担忧了。”

那夫人并没有因为她一再拒绝而生气,笑着道,“我们家老爷刚来梁洲,且近日繁忙,都没空陪我逛街,我见姑娘和我挺有缘分,不如你陪我逛逛?”说到这里,她想起什么,“对了,看我这记性,我们家老爷姓吴,是瑜洲人。”

作者有话要说:唉,悠然家里早上六点半就停电了,现在是手机最后一点电,晚上的更新得看啥时候来电了,大家不要等了。悠然会在来电的第一时间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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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知州夫人

傅清凝再要拒绝的话没在喉中, 瑜洲人,姓吴, 还是刚来的……

她偷偷瞄了一眼这夫人, 衣衫简单,布料只是普通绸缎,头上也只一支银钗, 实在朴素得很,也难怪方才那伙计先是鄙视又是强卖, 根本没把她放在眼中。想想原来的知州夫人曲氏,浑身绫罗,衣衫首饰包括妆容无一不精。

面前这位,和那位吴大人比起来,大概只有年纪合适了。

说起来吴大人来了还没几日, 平日里并没有见他穿过常服,来回都是一身官袍。对了,他还是住在后衙的, 这样说起来,他说不准也是个朴素的。

“吴夫人?”傅清凝试探着唤道。

吴夫人含笑点头, “是我。现在可以去喝茶了吧?”

傅清凝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

送上门来的和知州夫人打好关系的机会, 她没理由拒绝。

茶楼清幽,傅清凝看着坐在对面的吴夫人,有些想不通。兴许是知道她的想法,吴夫人放下茶杯, 笑着问道,“怎么?看我不像是知州夫人?”

傅清凝点头,“确实不像。”

吴夫人笑容更深了,“你倒是坦诚。就不怕我生气?”

“夫人肚量大,不会跟我生气的。”傅清凝实话实说,刚才伙计那样针对,她都没发火,也没露出自己身份让伙计致歉,可见她的气度。

吴夫人又笑,笑着笑着叹息一句,“世人先敬罗衣后敬人者多矣。我们家老爷朴素惯了,平日里能饱腹能穿暖就行,我自然夫唱妇随,不好坏了他名声。今日我刚到梁洲,想着出来买些茶具,没想到……”

她摇摇头,“严家瓷器在京城都隐隐有流传,没想到梁洲永合街的铺子里居然还有人在强卖,实在是让人失望。都言上行下效……”

话没说完,但未尽之意很明显,下人如此,都是跟主子学的。言语间对那严家很是看不上眼。

傅清凝觉着,自己虽然讨厌严家,却也不用在吴夫人面前贬低,反正知州一任三年,来日方长,严家是什么样的人,她早晚会知道,如果现在就跟她说严家如何如何,倒显得自己小人。只招呼道,“夫人喝茶。”

吴夫人端起茶杯,姿态优雅浮去茶叶喝了一口,傅清凝余光看到她动作,这样的礼仪,等闲人家可养不出来。人家夫妻只是习惯朴素而已,并不是用不起精贵东西。

傅清凝突然想起,吴夫人还不知道自己身份呢,忙道,“夫人,我姓傅,我娘还和吴大人是同乡呢。

吴夫人闻言,有些讶异,上下打量她一番,“听说梁洲首富傅家老爷只得一个独女……”

傅清凝笑了,“首富是众人传出来的。各家底蕴都比我们家深厚。不过夫人所说的傅家,应该就是我家了。夫人以后得空,可到我家寻我娘说话。”

吴夫人点头,随即问道,“那个厨娘,是你们家送去的。”

傅清凝有些惊讶于她的直白,送礼这样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才对。不过还是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吴夫人赞道,“我们家老爷很喜欢那厨娘的手艺,他在京城几年,始终没找到合胃口的厨娘,等我回去,将她的赎身银子送来。”

见傅清凝要说话,她抬手止住,“可不能拒绝。要不然我们也不好收人了。”

傅清凝就不再说了,倒是有些好奇严家送去的丫鬟,不过这事情却是不好问的。要是丫鬟的事面前的吴夫人不知道,她这边一问,不是捅破了?

她觉得吴大人收了丫鬟对不起夫人,但在当下这样的事情却是很寻常的。

对面的吴夫人已经道,“不只是你们家,凡是送上礼物的人家,我们老爷都要回礼。不会白占人便宜的。比如严家送去伺候的丫鬟,我们家老爷送去了李家,李家送来的丫鬟,我们家老爷送去了孙家,再把孙家的丫鬟送去严家……”

傅清凝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忙拿帕子捂住嘴,要是喷出来就太失礼了。她是真心没想到,知州大人还有这种办法。

吴夫人见她如此,无奈摊手,“我们家大人初来乍到,各家送礼表示欢迎,这礼物若是不收就太失礼了,反正还礼就行。只别的东西倒也罢了,可以拿差不多的礼物还回去。但丫鬟什么的,我们家就没有貌美的,老爷没法还礼,只能转送,说起来反正各种礼物也是你送我,我送他,他送你的。传来传去,就是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