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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接也不成,孝道在呢。当今以孝治天下,皇后还每日都要去给太后请安呢,赵延煜不让他爹进门,除非这官不想做了。

大门口处确实是赵瑾,还不止他一个人,身后浩浩荡荡带了二三十人。

傅清凝先是被这花红柳绿的场面惊了下,余光一扫,里头还有几个熟人,当初的如颜荔枝烟儿还全部都在。

她心里隐隐叹口气,笑着上前,“公公,您要来怎么没有先让人说一声,我们好去接您。”

赵瑾大手一挥,“不必这么麻烦,延煜他们事务繁忙,京城我还算能找着路。”看向门口的守卫,“现在我可进去了吧?”

守卫致歉,伸手一引。赵瑾满意了,率先往前走,“听说这里面住的全部是刑部官员?”

傅清凝含笑跟着,“是。”

赵瑾四处看看,颇为满意,又问,“延煜如今已做到了侍郎一职?”

他还打听得挺清楚。

傅清凝又笑,“是。”说实话,傅清凝对这个公公实在不喜欢不起来,虽然她一开始是因为他那么多女人还有觉得于氏委屈才不喜他,后来就是纯粹觉得他爱惹事,从一开始的花重金买下如颜,到后来的让邱氏母女进京,尤其是后面这件事,傅清凝每每想起,真恨不得这世上没这个人。

当然了,这个是她私底下的想法。

很快到了大门口,傅清凝引他进门,“公公,娘今日要去城外的寺庙祈福,时间有点紧,立时就会走。”

赵瑾点点头,“我们前天夜里下了船一路坐马车过来,又累又饿。你赶紧让人备饭菜,再让人准备院子。”

傅清凝看了看后头乌泱泱一片花红柳绿,一时无言,想了想,觉得不能让赵瑾觉得这很容易,直言道,“公公,我们家人不多。主子连下人加起来也才十几个人,家中的饭菜可能不够,且这院子也不大……”

赵瑾不耐烦听这个,挥挥手道,“你看着安排。先安顿下来再说,伺候的人不够就去买,饭菜就更简单了,拿银子上街什么买不着?至于院子嘛……”他回身看了看后头,“她们一人一间房还是要的。”

一人一间房?

侍郎府中小院子挺多的,先前傅清凝还说这么多院子,他们家人少,大部分得空着,如今看来,大概得住满才行。

她默默盘算了下,只是一人一间房的话,还是住的下的,甚至还有空余。不过再采买下人的话就有些难了。

让人给他们送了饭菜去,傅清凝去于氏的屋子,她觉得很有必要跟她说说赵瑾这边的情形,免得她见了生气。

于氏正在穿衣,因为是去寺中,她从里到外都是素色,一身纯白色的兔毛披风穿在身上,衬得她似乎年轻了许多,听了傅清凝的话后,点点头道,“先这么着吧,然后我会想办法的。”

傅清凝还是挺相信于氏的,含笑看着她上马车离去。

说来可笑,赵瑾和于氏这对夫妻大半年不见,根本就没有人提过要去看看对方。于氏这一去,可得晚上才能回来了。

这边送走了人,那边丫鬟又来唤,说老爷有请。

傅清凝进门,赵瑾背着手站在堂中,问道,“你二弟三弟他们呢?”

傅清凝默然,默默吐槽,这爹当得太不走心了。嘴上却道,“他们住在翰林院官署,开始还住一个院子,后来二弟成亲后就分开住了。”

她多嘴一句,主要是提醒他赵延展成亲的事。

赵瑾点点头,“眼看着就到了腊月,平日里他们事务繁忙分开住也罢了,如今要过年了,我特意从梁洲赶过来,为的就是一家团圆,你让人给他们送信,让他们都尽快搬过来住。”

傅清凝笑着应了,又道,“如此一来,这院子就紧张,可能要委屈几位姑娘了。”

赵瑾点点头,“去吧。”

傅清凝出门后觉得奇怪,这话怎么都有点对着管家吩咐事情的感觉啊。问边上的留书,“留书,我是不是成了管家?”

留书眉心微皱,“夫人,你还有心情说笑,老爷一来,偏院那两人不闹起来才怪。”

对哦,邱氏母女就靠着赵瑾才能活得滋润,被“虐待”了这么久,如今靠山来了,可不就得闹嘛。

傅清凝扶着头,“我头疼。”早知道赵瑾会来,她说什么也不会让赵延煜离开。

留书有些慌,“夫人,很疼吗?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

傅清凝摆摆手,“我回去歇会儿就没事了。”

等赵瑾再想要找傅清凝说话时,得知了她头疼的消息,之后就没再问了。让管家去请个大夫来,那些丫鬟中,有几个病了,最要紧的是,他那个孩子,就是才几个月大的赵延煜的弟弟,也病了。

这么冷的天,从梁洲到京城这一路,别说孩子,大人颠簸一路都够呛,可不就得病嘛。

傅清凝午后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下,先前她只顾着带着赵瑾进门,还真没看到哪儿还有个孩子,可能是人家护的好,而她也没在意这回事。

晏儿都三岁多了,如今多了个小他两岁的叔叔,这上哪儿说理去?

“孩子病得重吗?”傅清凝好奇问。

留书帮她拿衣衫,“没事,大夫来看过,说是有些着凉,可能还有点水土不服,喝了药应该会好。”

傅清凝点点头,又问,“沐央回来了吗?”

留书轻微的点了下头,“得了您的吩咐,沐央立时就去了,早就回来了,说已经给大人带了信。”

傅清凝放松下来,就她可搞不定赵瑾,还是赵延煜自己来。

赵延煜果然回来得很快,傅清凝起身没多久他就到了,先来看了傅清凝,“别生气,凡事有我呢。”

傅清凝失笑,“我生什么气?”就是有点麻烦。

夫妻两人正说话呢,沐雪急匆匆进来,“夫人,老爷让管家去外头找绣楼的掌柜来,说是要给……那些姑娘裁衣。”

傅清凝哑然,和赵延煜眼神一碰,收回视线,默默给他添一杯热茶。

赵延煜接过茶杯,疑惑问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傅清凝满眼同情,摆摆手让留书出去,低声道,“我可是听娘说过她把家中的银子都带来了,就剩下铺子和铺子那点存货,你猜你爹独自在梁洲这么久,又带着这么多人来京城,现如今他还能剩下多少银子?”关键是裁衣就裁衣,他带着那么多女人,就是一人一件,赵延煜再多的俸禄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是的,赵延煜因为刑部事务繁忙,根本就没有再做生意了,倒是傅清凝和于氏手中各有几个生意不错的铺子。

赵延煜沉思,傅清凝低声道,“你不会让我出银子吧?”

赵延煜抬眼瞅她,傅清凝退后一步,正色道,“我和你是夫妻不应该分你我没错,但是公公的丫鬟裁衣……我要是给了银子,岂不是让娘伤心?”

赵延煜轻笑一声,“合着我出银子娘就不伤心?”应该会更伤心吧!

“那怎么办?”傅清凝摊手,“现在外头那么冷 ,冬衣和夏衣价钱完全两样。”可以说两件夏衣的价钱买不来一件冬衣,若是毛披风,十件夏衣也买不来一件。

赵延煜起身,“我看看去。”

傅清凝不好拦着,其实这事情吧,应该于氏来管,他们到底是晚辈,闹大了对赵延煜名声不好。

赵延煜去了赵瑾的院子,不知怎么说的,掌柜就没请了。他回来时,手中还捏了一把银票。

傅清凝惊讶接过,“不会是公公给你的吧?”

赵延煜笑了,“给了就收着。”

傅清凝数了数,足有五六百两,不算多却也不算少了。她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给你银票呢?”

赵延煜坦然靠在椅子上,闲闲道,“我就说家中的银子都是娘收着的,平日里的花销都是你出,他带那么多人来需要吃喝,我不好让你贴。”

当初在贡雨街那边,赵瑾想要问赵延煜要银子,赵延煜似乎也拿这个借口跟他要过银子,还真要来了,虽然不多就是。

赵瑾似乎很避讳赵延煜花她的银子。

傅清凝先是一喜,随即皱眉,“这样不好。”

赵延煜抬眼疑惑看她。

傅清凝指指桌上银票,“你倒是拿来了银子,我估计这些是公公全部的家底了。他跟你,指定盘算着从娘那边拿银子呢,等娘回来,该吵起来了。”

赵延煜无奈,“娘有办法对付他的。”

傅清凝上下打量他,“那也不能就这么麻烦推给娘啊。”

赵延煜失笑,刮她鼻子,“难道你以为我不拿这些银票,他就不问娘要银子了?再有,你以为他上京城来真是为了过年一家团圆?”

不待傅清凝回答,赵延煜已经做了总结,“我猜他是梁洲那边过不下去,到京城来找娘要银子的。先前二婶她们来,本来也是因为银子。”

只是还没说出口就被于氏赶出去,后来就闹出来这么多事。别提银子的事了,现如今还在偏院呢。

想起邱氏母女,傅清凝扬声问,“留书,二婶她们去找老爷了吗?”

留书进门,低声道,“我就没让她们知道家中来了人。”

傅清凝失笑,戳她额头,“滑头。”

不过早晚会知道的,这一场指定得闹起来,时间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万,明晚上见

☆、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半夜讲理

留书太乐观了, 以为没有人特意跟邱氏母女说,她们就会晚知道。

但是院子里突然来了那么多人进进出出吵吵闹闹, 别说隔着院子,就是隔壁的邻居丁夫人家中应该都能听到动静了。

晚上, 于氏回来,赵延展两兄弟也到了, 傅清凝备好了膳食, 准备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赵瑾坐在上首, 看到于氏一身素衣, 皱眉道, “一家人都在呢,你一身素衣像什么话?又不是守孝!”

于氏冷笑,“我倒是想守孝。”

赵瑾面色慎重,“啪”一声放下筷子, “你什么意思?咒我早死?”

声音动静都颇大, 惊得桌上的人都看了过去, 纪瑛儿还抖了抖。

于氏见了, 上下打量他,“你不是读书人吗?怎么也会在桌上摔筷子的?这就是你读出来的礼仪?不愿意吃出去!”

屋子里沉默, 边上伺候的下人都垂着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气氛凝滞, 赵延展拉着纪瑛儿的手轻拍,赵延善低着头看着面前的碗,赵延煜闲闲看着,并不出声阻拦。傅清凝有些担忧, 拉了拉他袖子,他疑惑的看了过来。

傅清凝眼神示意于氏两人,赵延煜笑了笑,站起身去拉于氏,“娘,今日去城外吃了素斋吧?那素斋不抵饿,别饿坏了,赶紧吃饭。”

于氏还是很给赵延煜面子的,顺从的坐下端起碗,招呼众人,“吃饭吃饭。”

赵延展率先端起碗,纪瑛儿和赵延善也去拿筷子,眼看着桌上人都准备用膳了,赵瑾不满道,“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于氏淡然,“吃饭就吃饭,是你要找茬。爱吃不吃!”

赵瑾气得面色青白,甩袖离去。

于氏见了,安抚众人,“别理他,填饱肚子要紧,他可多的是人愿意陪他吃饭。”

赵延展和赵延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右边的拱门处,收回了视线。

今日他们一来,傅清凝就让人跟他们说了,宅子右边的各院子中住的都是赵瑾带来的丫鬟,刻意跟他们说这个,主要是让他们避嫌。那些丫鬟都年轻,赵延展兄弟两人又是十**岁的年纪,万一遇上冲撞了,又是一场麻烦。

现在看到赵瑾往那边去,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氏闲闲道,“看他模样,应该是去蕊姑娘那边了。”

听到这句话,赵延煜三人的面色都不太好,蕊姑娘是赵瑾在任上有人送来的,就是给他生下幼子的那个丫鬟,曾经还跟赵延煜提过想要纳她为妾。

人家那边有女人有孩子,也能算是一个家。那他们算什么?

桌子上气氛有些沉闷,主要也是用膳的时候不宜讲话,一刻钟后,于氏放下筷子,清咳一声,众人都看了过去,“非是我要跟你们的爹闹,方才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都说不喜一个人是看哪里都不顺眼的,我今日从城郊刚赶回来,没来得及换衣衫,这都是一家人,这衣衫是素净,但也没失礼,吃完饭我就回去换,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偏偏他就发作一通……我们夫妻大半年没见,他看到我第一句话是这个,说实话,我很寒心。”

她语气淡然,但莫名有股哀伤,屋子里更加安静,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静静听着,“我不得你们爹待见,当然,我也不待见他。我知道你们夹在其中为难,往后你们想怎么对他都行,不用顾及我,无论他多不靠谱,他始终是你们的爹,这是改变不了的,没有他就没有你们,别落人话柄伤了自己的名声。”

赵延煜起身,扶着于氏坐下,又帮她倒了一杯茶,“娘,别伤心。我们陪着你。”

几人忙附和。

于氏破涕为笑,又高兴了起来。

没有人再问起赵瑾,屋子里气氛缓和下来。膳后,于氏回房歇了,她今日确实累。天色不早,赵延展兄弟俩今天要留宿了,傅清凝给他们安排了院子,纪瑛儿陪着她一起,看着丫鬟在那边铺床,纪瑛儿有些忐忑,“嫂嫂,我还没有正式拜见公公,我有点怕。”

还真是,今日傅清凝午后睡醒了忙着安排晚膳,都没注意这个,“二弟怎么说?”这事情应该是赵延展带着她敬茶磕头。

纪瑛儿有些为难,“一开始夫君说晚膳前给公公磕头,谁知道还没有坐下来呢,公公和娘就吵起来了。现在……夫君说不着急。嫂嫂,这怎么能不着急呢?”

傅清凝想了想,道“这样,明日早膳的时候你再敬茶。”

纪瑛儿有些紧张,“嫂嫂,公公会不会不喜我?”

“怎会?”傅清凝奇怪道,“你挺好的啊。”还有一句话傅清凝没说,纪瑛儿可是御史府得宠的女儿,赵瑾只要脑子清明,就不会不喜她。事实上今日赵瑾都没问起赵延展的妻子,可见他根本没把这三兄弟会娶什么样的妻子放在心上。就拿她来说,还是长媳呢,一个商户出身,赵瑾也从来没给过她脸色看。

做人能如他一般随性,丝毫不关心妻儿,也是本事。

傅清凝本以为吵过这一场后,想要再见面应该是第二天了。没想到当天夜里,她都准备歇了,外头留书的声音响起,“夫人,老爷说想要见你。”

傅清凝都躺下了,赵延煜皱眉,吩咐道,“这么冷的天,让老爷早些睡,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留书应声去了。

几息后,院子外面突然起了喧闹之声,傅清凝和赵延煜对视一眼,说着就要起身,“你歇着,我看看去。”

赵延煜按住她,“你都睡了,还是我看看去吧。”

傅清凝没再坚持,她很怀疑外头闹事的人就是赵瑾,一般人留书她们也不会让她们进后院。

“让她出来,我倒要问问她,她嫁入赵家这么多年,我可有亏待过她!”

赵瑾的声音。

傅清凝再装傻也不成了,裹了披风出门,一眼就看到赵瑾挥开留书,大踏步进门,后头跟着哭得泣不成声的邱氏母女。还有个不认识的女子怀中抱着个襁褓不远不近的跟着。

事情很明显,邱氏那边找赵瑾告状了。

得,一时半会儿掰扯不清,睡觉是别想睡了。

看到她出来,赵瑾推开赵延煜,上前两步,质问道,“延煜媳妇,我这个做公公的没有为难过你吧?”

傅清凝点头,“自我嫁入赵家,您对我一直挺好的。”

“那就好。”赵瑾伸手一指邱氏,“你爹娘总教过你要孝敬长辈吧?你这么对你二婶和堂妹,这就是你傅家的教养?”

傅清凝的脸冷了下来。

赵瑾说她什么都可以,甚至指责她不敬长辈,训斥几句也可,但是他不能顺带嘲讽傅家,这跟说傅诚和吴氏的教养有什么区别?

那边赵延煜不由分说一把拽住他就走,“爹,你喝多了。怎么能这么说清凝,又关傅家什么事?这里头的事情挺复杂的,不是二婶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赵瑾甩开他,“那你说怎么回事?今日不说清楚,谁也别想睡 !”

傅清凝双手环胸,闲闲出了廊下,“公公有吩咐,自然不敢不从。要不然我傅家教养岂不是又有问题?”

赵延煜听她这话语气不对,拉住她劝道,“清凝,你别生气。”压低声音,“你跟他犯不着,气坏了身子是你自己的。”

一行人很快到了前院堂屋,赵延展夫妻俩和赵延善都来得很快,反倒是于氏最后到,进门就道,“大半夜的不睡觉,闹什么?”

“闹什么?”赵瑾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我让弟妹到京城来见见世面,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难道我不该生气?都言子不教父之过,你们如此对待长辈,我是这么教的?”

邱氏身上只着了单薄的旧衣,冻得瑟瑟发抖,见众人望过去,只低着头哭,“大哥,是我闯了祸。他们这么对我也是应该的,我早就想要回乡去找你,可是大嫂不让,也不给我出路费,平时防我们母女跟贼一样,东西丢了,先到我们那小院子去搜……要不是我身上一枚铜板都无,我早就带着延喜离开了……”

嘴上说着不怪,但满口怨气,说到底还是在告状。

果然,赵瑾听到这话更怒,“你们反了天了!这日子不想过了,是不是?”

于氏丝毫不惧,“你拍什么桌子?这日子不过了又如何?”

“你说得轻巧,一大家子不要开销?京居不易,你让这两个蠢货来短短两日就害得延煜进了刑部大牢,要不是清凝连夜跑去找证人,延煜还有没有命在都不知道。就这我还能给她们一口饭吃,还是看在她们是赵家人的份上,要不然,我杀了她们的心都有!”

提起这个,赵瑾满脸疑惑,看向一旁的赵延煜,“他这不是没事?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这话邱氏很是赞同,立时打蛇随棍上,“大嫂,攀扯延煜的事确实是我不对,但我是没办法呀,我要是不这么说,他们就会打我们母女板子呀。我们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样的罪,身子本来就虚,那板子打到身上,岂不是要丢了命?”

于氏冷笑,“可你说了之后,那板子就打到了延煜身上!”

这样扯下去,扯到天亮,也扯不出个头来。傅清凝靠在椅子上,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

身为晚辈就是这点不好,赵瑾要指责他们,他们也只能受着。别说她一个儿媳妇,就是赵延煜这个儿子,也不好随意插嘴。

邱氏知道翻这些旧账自己没理,转而道,“那我们母女吃糠咽菜这么久,也算赎罪了吧。我不要求多,每顿一盘荤菜总可以吧?”

于氏似笑非笑,“我说闹着大半夜做什么呢?不就是想吃肉嘛,直接明说,我让人给你送就是了,绕这么大一个弯,不嫌累人的,又不值多少银子。”她语气嘲讽,带着微微的不屑。

赵瑾皱眉,“银子银子,你就知道银子。你把家中的存银和铺子里的盈利全部拿走,现在铺子经营不下去,已经关了几家了,我说你到底想不想过日子了?”

于氏冷笑一声,不答话,别开视线不看他,这一转眼,就发现门口角落处站了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当下皱眉,“那是谁?”

这屋连伺候的下人都没有,一开始就挥退了一些,后来有眼力见儿的都自己躲出去了。

屋中从于氏进来就吵得厉害,谁也没注意那边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