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姻缘树上抛许愿条…

那个许愿条除了姻缘方面的,还能写什么?

写健康一生、家宅平安之类的挂姻缘树上?别开玩笑了!

“凤渊辰…你、你这个骗子!”云暖暖惊怔地看着树上的布条,须臾之后回过神,一脸气愤地瞪向了他。

居然趁她不留神的时候,哄她将许愿布条扔到树上!太可恶了!

凤渊辰眼底下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世,但脸上却尽是无辜的表情:“暖暖,我什么时候有骗过你?”

“那你告诉我,你在许愿条上写了什么?”云暖暖扯着他的衣袖,一脸狐疑地问。

凤渊辰一本正经轻咳了一声,语速缓慢地说道:“许的愿望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说了就不灵验了。暖暖,难道你不知道吗?”

云暖暖:“…”

最后一句反问,让她彻底无语。

…上面写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着凤渊辰脸上的笑容,云暖暖忍不住低头腹诽。

“哼!不说就算了。”她傲娇地哼了一声,扭过头,“我…”

再也不要理会他了,这家伙实在不可饶恕!

只可惜她后面那句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凤渊辰一句话轻易化解掉了:“暖暖,回去后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准备。”

声音戛然而止,云暖暖不觉怔住。

“暖暖?”凤渊辰看着她一派发长的举动,似是疑惑地挑了挑眉,出声试探道,“你不是说饿了吗?难道你现在…又不饿了?”

“不是不是!才没有!”云暖暖赶紧扑上前抱住了他的手臂,矢口否认道,“我要吃蒸虾饺豉油鸡牛腩萝卜红烧鱼翡翠豆腐…”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美食的名字,说完抬起头,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凤渊辰。

凤渊辰微微一笑,低首伏在她耳边,小声道:“好,只要是暖暖说的…我都依你。”

云暖暖总觉得凤渊辰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有着弦外之音——尽管她不怎么情愿,但是美食当前,最后还是乖乖被他牵着走了。

至于节操什么的…那是什么?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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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供奉着月老庙的殿宇是凤渊辰和云暖暖的必经之路。

但是在他们经过那个地方的时候,却看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正站在一棵挂满红线的树下,脸色阴晴不定,盯着红线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危险,好像跟那棵树有深仇大恨一般。

黑衣男子身上飚出的森森冷气,方圆几里也能清晰地感受得到。

…这人是怎么回事?

云暖暖带着一丝好奇地向黑衣男子的方向扫了一眼,恰好看见了刚从月老庙出来、愉快地啃着一个苹果的殷九九。

看见黑衣男子,殷九九眼睛一亮,立刻将苹果扔到地上,脚步飞快地朝黑衣男子跑了过去。

“左…叔叔!”

猛然发现了凤渊辰和云暖暖的存在,殷九九一惊,脚步陡然刹住,赶紧改口,欲盖弥彰地说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扑了上前,抱住了黑衣男子的大腿,眨着好奇的黑眼睛,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是跟苏姐姐吵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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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九紧抱着黑衣男子的大腿,而后抬起脑袋,用极其无辜的眼神看着他,笑容中带了几分幸灾乐祸之色。

她的话让黑衣男子瞬间阴沉了脸色,身边一尺之内更加寒气逼人。

可是殷九九像是早已经习惯了黑衣男子的低气压一样,丝毫不感到畏惧,反而笑嘻嘻地继续说了下去:“哎呦!左叔叔,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了,莫非苏姐姐又对你…”

她狡黠地朝他眨了眨眼,故意欲言却止,成功让黑衣男子的脸色再进一层阴暗。

“殷、九、九!”黑衣男子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说出了殷九九的名字,眼中寒光一闪,抬脚就要往抱着他大腿的小姑娘踹去。

殷九九察觉到他的想法,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往旁边闪躲。

黑衣男子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直接就赤手空拳的向她攻击过去,即使殷九九身影灵活地躲过他的一次次进攻,但还是禁不住大惊失色,边逃窜边大喊:“哎,左叔叔,你冷静些啊…”

话未说完,又一阵凌厉的风扫过,吓得殷九九直接跳到树后躲了起来。

不过站在不远处的云暖暖倒是看出来了,虽然黑衣男子看似杀气腾腾,但他每次出手攻击殷九九都是攻击无关要紧的部位,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意思。

所以,眼前这幕黑衣男子追着殷九九上窜下跳的情景,倒像是…两人在闹在玩?

眼前极不和谐的一幕让人瞠目结舌。

凤渊辰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拉过身边的云暖暖,语气平静地说道:“暖暖,我们回去吧。”

“好。”云暖暖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就要任由着凤渊辰拖着自己离开的时候,又禁不住犹豫地回头望了一眼。

可就是这么一眼――

“哎!等等!”

一抹亮丽的红色突然跃入了云暖暖的眼中,她眸光一闪,赶紧扯住了凤渊辰的衣袖,急切地问道:“凤渊辰,你有没有带银子?”

“银子?暖暖,你要银子做什么?”凤渊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老庙周围都是山村乡野,到了夜晚,外面的店铺也差不多打烊了,银子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处,为什么突然提到了它?

云暖暖没有回答凤渊辰的问题,只是急切地在他的衣袖里翻来覆去,但寻找了好一番却什么也找不到,只好抬头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有就给我嘛。”

由于这次出行隐藏了身份,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一向不喜将银子带在身上的凤渊辰也带了些少碎银防身,已被不时之需。

看着似是在撒娇的云暖暖,他叹了一口气,还是解下了腰间的钱袋递到她的手上。

拿到了钱袋,云暖暖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立刻提起裙子,心情愉悦地跑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少女。

少女一身红衣打扮,长相明艳若桃,,正带着一脸看好戏的笑容看着黑衣男子追逐殷九九的那一幕。

许是看得过于投入了,她并没有察觉到云暖暖的接近。

就在云暖暖快要走到红衣少女跟前的时候,她却犹豫地停下了脚步,磨蹭着应不应该继续上前。

这样…是不是太唐突了呢?

内心挣扎犹豫了片刻,云暖暖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走了上去,试探地开口问道:“姑娘,你手里的那种烤鸡…可以卖给我吗?”

听见云暖暖的询问,红衣少女微微一怔,有些惊讶地回过头看向她,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唔?”

瞬即,她的眼中划过一抹意外之色:“你是说,你要买…我的烤鸡?”

云暖暖点了点头,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她:“能卖给我吗?”

“当然可以!”

说到“卖”,红衣少女眼睛亮了,立刻跟云暖暖谈起价格来。

大概做米虫的日子久了,云暖暖并不清楚银子的换算。红衣女子报了一个价格,她就迷迷糊糊点头答应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从钱袋里数出银子付给红衣女子后,云暖暖心满意足地抱着热乎乎的烤鸡回到凤渊辰身边。

“好了,我们走吧。”笑意满满地将钱袋交还给凤渊辰,云暖暖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回去。

凤渊辰看着她的身影无奈一笑,任由她拉着自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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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饱!”

酒足饭饱后,云暖暖惬意地将自己浸入了浴桶中。银纱一般的蒸气将云暖暖白皙的肌肤染成了绯红色。

热水洗去了她一身的疲倦,云暖暖又在热水里玩了好一会儿热气泡泡,才恋恋不舍地爬出了浴桶。

披上浴袍,她放下了卷成发髻的长发,走出了浴室。

然而才走进房间,一双长臂突然环住了她的纤腰,她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跌入一个一个怀抱。

“呀!凤渊辰你干什么…”云暖暖发出一声惊呼,有些恼羞地看向身后将她抱着的凤渊辰。

一双长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她差点跌落古井前及时拯救了她。

凤渊辰凝视着她透红的脸蛋,促狭地低笑出声:“暖暖,你吃饱了,那我总要收回一点利息对吧?”

“…利息?”什么利息?

云暖暖一怔,随后猛地反应过来,不由涨红了脸。她形式地推了推他,小声道:“那你先放手。”

可是没有想到,她的举动落入了凤渊辰眼中,却变成了欲拒还迎…

凤渊辰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了云暖暖的双唇,将她的惊呼全部堵在了里面。

一抹红晕慢慢的从云暖暖的脸颊蔓延到颈脖,最后连耳垂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他没有放过她周遭的任何一处地带,恣意妄为地席卷她所有的感官,直到云暖暖觉得整个人都要融化在他怀中…

两人顺势滚到了床上…

一夜春风过去,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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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房间内,照明的烛光已经熄灭,只在周边留下点点滴滴的烛印,在透过窗纱映照而进的阳光照映下,泛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有风透过窗的缝隙吹进,半透明的幔帐轻轻拂动,依稀露出里面的一双人影。

这时外面有几声清脆的鸟鸣传来,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幔帐中的人影动了动,被子滑了下来,瀑布般的乌发顺着外露的肩膀倾泻而下。

已经醒来的凤渊辰小心翼翼将云暖暖圈在怀里,几缕如丝缎的般的秀发披散在他的身上。

睡梦中的她咂了两下小嘴,在他怀里蹭了蹭,很是安心。

他黑眸带笑地凝注着云暖暖熟睡的容颜,把她往怀里拥了拥,下巴在她柔软的发间蹭了蹭,嘴角轻轻上挑,禁不住轻笑出声。

轻轻拍了拍怀抱中的小人儿,凤渊辰俯下头,在她微蹙的眉眼间落下轻轻一吻,再小心地托起她的脑袋,慢慢将颈后的手臂抽了出来,将她安稳地放回到床上。

给云暖暖盖好了被子,凤渊辰掀开被子下了床,披上衣服后,推门走出了房间。

外面,早已经有人在守候。

见凤渊辰从房间出来,飞沂等人立刻迎了上去,“王爷…”

凤渊辰立刻抬手阻止了他的话,放低了声音说道:“我们到偏厅里说,飞沂你跟本王过去就可以了,其余人守在这里保护王妃。”

“是。”

只要稍微想想,并不难明白凤渊辰的意图,他不想打搅云暖暖休息。

在他下达了命令后,除飞沂外的其他人很有眼色各归其位,而凤渊辰则领着飞沂走向了偏殿,推开一间房子的门,走了进去。

“说吧,飞沂,你打探到什么。”

绕到案桌后坐下,凤渊辰抬眸一脸凝重地看向面前的飞沂。

“是,主子。”飞沂低下头,拱手回答道,“属下按照王爷的吩咐派人跟踪邪王一行前往边境,到目前,邪王和邪王妃已经抵达了边境跟夜老将军汇合。但据探子观察,他们并没有串通外敌的行为举动,只是前往边境探亲。不过,据潜伏在迦夜阁的暗线回报,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什么奇怪的地方?”凤渊辰沉声问道。

飞沂犹豫了一下,继续禀告道:“邪王和邪王妃在民间大肆收购硫磺,并通过私营商队不断将已经收购到的硫磺秘密运往京城的菊花园和邪王府中…”

凤渊辰眼中掠过一抹意外之色,微微皱了皱眉,“硫磺?他们要那东西干什么?”

硫磺除了制作过年过节的炮仗和炼丹之用,还有其他的用途吗?

“这层属下尚未打探到,还请王爷恕罪。不过除了硫磺之外,邪王和邪王妃还向夜老将军索要了少量的硝石和木炭…”

凤渊辰眉间染上一抹凝重之色,沉默不语。

飞沂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属下在过路的武林人士那里得到了这个…”

他说着,从怀中翻出一本蓝皮本子呈了上前。

凤渊辰接过蓝皮本子,封皮上“江湖八卦”那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立刻映入眼中。

封面上画着的白面和尚让他不适地皱了一下眉。但片刻的犹豫后,他还是翻开第一页。那里,赫然是一个大黑标题――

邪王妃身陷艳|色门,旧爱怜华仙子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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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第一页上龙飞凤舞的这一行字,凤渊辰捧着蓝皮本子的手明显一僵。

他下意识抬眸扫向面前的飞沂,但飞沂依旧一动不动地微垂着头,似是一座雕像般站立着,随时等候着凤渊辰的指令。

凤渊辰黑眸底下掠过一抹深思,眉间的异色很快消失不见,神色也恢复如常。他停顿了一下,还是继续翻了下去。

这本刊物的第二页,是一则重要公告。

主笔人正是《江湖八卦》大名鼎鼎的写手之一酒肉尼姑。

[重要告示:由于笔者的**酒肉和尚近日蜜月假期中,所以《江湖八卦》的一切报道均有笔者酒肉尼姑代笔。

因近日事务繁多,最近八卦的内容可能会有所缩减,为此从本期开始,本刊随刊附赠脑残丸一颗,请各位读者多多见谅。

另因笔者阅历尚浅,文笔稚嫩,若有任何不足之处,欢迎各位来信指正。

投稿地址在本刊封底处有刊登。]

第二页全是跟第一页标题不相符的无关要紧的内容,而重要的内容,是从第三页开始的。

[众所周知,邪王妃风流成性。天下谁人不知她从来都是流连花丛,却片叶不沾身。

但在不久前的宫廷宴会上,邪王妃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当众调戏了麟涟国的白雪公主。

然而吃干抹净之后,邪王妃却翻脸不认人。可怜的白雪公主伤心欲绝,但已经认准了邪王妃的公主怎么会愿意放过她?白雪公主如同一个怨妇般日夜堵在邪王府门口,用衣袖掩脸,任凭邪王府的吓人怎样赶都不远离开。她就这样堵在门外,如怨如诉,用行动来要求邪王妃对她负责。

白雪公主一事很快便在京城中传开,更闹得沸沸扬扬,邪王妃好色成性的真面目也因此被揭穿。

她这样做,如何对得起痴痴等了她二八年华的怜华仙子!?笔者不禁为怜华仙子感到不公,也为将二八年华全投入在邪王妃身上的她而哀叹。

而邪王妃在玩弄完白雪公主的感情后,惨遭到白雪公主逼婚――这是她未曾料到的。

许是感到颜面无存的邪王妃打晕了邪王,连夜带着行李仓皇逃出了京城。

不过,到了这里,笔者不禁深思,向来沾花惹草的邪王妃为何仓皇而逃?

若是像平时那般,将白雪公主纳入后宫中,邪王妃不仅可以解决掉一个麻烦,还能坐享齐人之福,何乐而不福?可是邪王妃却没这样做,莫非是邪王极力反对,还是白雪公主善妒?

非也,非也。

虽与邪王妃成亲多时,但邪王早心有所属。

而笔者通过各种途径打探到,在宫宴之上,白雪公主曾明确表示愿意与其他女子共享一夫,并不存在“善妒”之说。

可邪王妃却俨然拒绝白雪公主想进入自己后宫的请求,这是为何?

这不仅让人联想翩翩。

或许,邪王妃的匆匆离去,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本刊特派成员隐藏身份,偷偷混入了邪王妃一行中,几番折腾,终于打听到邪王妃连夜逃出京城的原因!

**竟然是如此残酷――

邪王妃连夜出逃,不过是为了将毒手伸向更多的无知女子,残害她们的身心!

表面上,邪王妃说是要前往边疆探望年迈的父亲夜老将军,但实际上,邪王妃每到达一个地方,就开始沾花惹草,青楼和怡红院是她到达每一处必定光临的地点。

一路上,邪王妃遇到不少抛绣球招亲、卖身葬父的少女,对此她荤素不忌,照单全收。不仅接了女子们的绣球当了上门姑爷,还跟卖身葬父的少女春风一度。

但令人气愤的是,一旦邪王妃完事后,就会使用如同对付白雪公主那一招――将那些可怜的、无知的、无辜的女子们狠狠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