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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忠厚昨晚上听宋大宝说了一嘴,知道她今天上山除了割猪草外, 还要摘一些野菜回去,他年纪太小,分不出来什么是野菜什么是野草,便将自己看到的那些觉得像是野菜的东西摘下来拿给宋大宝看, 问她这是不是野菜。

小孩子的好奇心很重,而且张忠厚的这种行为也并不是在瞎捣乱,他是真的想要帮助宋大宝,不过因为他分不清楚什么是野草,什么是能吃的野菜,所以这种行为看着才像是在捣乱。

宋大宝没有丝毫不耐之色,耐心地回答着张忠厚的问题。

“这个是地蛮子,叶子边缘的刺太多,根也太老了,这不能吃,不过摘回去剁碎了喂鸡还不错。”

“这个是草藤子,味道有些苦,也不能吃。”

“这个是野豌豆苗,不能吃,不过要是入了秋结了豆子的话,可以摘了做豆粉吃。”

宋大宝极为耐心地给张忠厚解释着他拿来的那些草是什么,那张漂亮的面孔上没有丝毫不耐之色。

这些年她经常上山来了,对山上的东西都很熟悉了,所以在张忠厚询问她的时候,她也能回答上来。

在乡下地方,为了口吃的大家都忙忙活活的,再加上现在这个年代并不像后来那么重视教育,小孩子差不多都是跟杂草一样地养起来的。

张忠厚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候,他们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探知欲望,遇见那些不懂不会不知道的东西就会像其他人寻求答案。

然而现在大人们都忙得很,恨不能一个人掰成几个人来用,在面对小孩子那些奇奇怪怪层出不穷的问题时,几乎没有人有耐心去回答他的问题。

虽然张忠厚在家里面很受宠,但是因为条件限制,即便他受宠也有个限度,家里人也不会耐心地回答他那些问题,张忠厚之所以这么喜欢宋大宝,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每一次只要跟宋大宝在一起,不论自己问什么问题,她都会耐心地回答他的。

这么一会儿功夫,张忠厚已经问了不少问题了,不过宋大宝对他的态度始终如一,并没有像是其他人那样子冲他发火——要是他在家里面喋喋不休地询问这么多的问题,早就挨了一顿呲儿了。

“大宝姐姐,你可真厉害,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我以后要是像你一样厉害就好了。”

小家伙显然没有点亮夸人这方面的天赋技能,夸她的话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不过宋大宝知道张忠厚完全是发自内心地在夸赞她,她笑了起来,伸出手摸了摸张忠厚的头。

“我们家忠厚还小呢,等你长大了,会跟我一样厉害的,不对,应该说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应该会比我更加厉害的。”

被宋大宝这么一夸,张忠厚立马嘚瑟了起来,他扑上去抱着宋大宝的腿,仰着头看向了自己喜欢的不得了的大宝姐姐。

“大宝姐姐,你真好,我最喜欢大宝姐姐了。”

宋大宝笑着摸了摸张忠厚的头,牵着他的手继续往上山走去。

在这期间一直都找不到机会插口表达存在感的闹闹:“……”

这姐弟二人是不是忘记还有他在了?

闹闹有些心塞,不过张忠厚询问的那些问题他也回答不上来,在闹闹看来,所有的野草除了大小高矮之外,其他的都差不多,他还没有那个本事只看一眼就能分辨出那些野草叫什么,能不能吃。

在城里的时候,闹闹一直都被人夸奖着,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个聪明的小孩子,而他所接触到的那些同学们,也没有一个比他聪明的。

其实闹闹心里面还是有些自傲的,他也觉得挺厉害的,然而这份自傲维持到见了宋大宝后,便都被打击的丝毫不剩了。

宋大宝的年纪比他小,人却比他聪明,他会的她都会,而他不会的她也都会,每次跟宋大宝相处过后,他就会发现两人之间的差距变得越来越大。

大宝那么聪明那么厉害,他跟她相比较起来,好像差得越来越多了。

闹闹叹了一口气,不过他也没有气馁,眼瞅着宋大宝拉着张忠厚走远了,自己被落下来一大段的距离,闹闹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了上去,跟宋大宝并肩而行。

“大宝,你怎么认识这么多野草的?我一个都不认识,你能教教我吗?”

宋大宝有些讶异地看了闹闹一眼,开口说道:“你又不在乡下生活,认识这些做什么?”

昨天他想要学着喂猪,今天又想要学着认识这些野草,他一个城里生活的孩子,认识这些做什么?

虽然宋大宝也觉得多学一些是好事情,不过对于那些本就不需要跟这些东西打交道的人来说,认识野草,分辨其能不能吃,其实是种很鸡肋的能力,毕竟闹闹是城里面人,爷爷爸爸都那么有地位,他这辈子除了到她们家住两天外,估计没有什么机会在乡下生活,认识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压根没什么用处。

闹闹挠了挠头,说道:“我要在你家住两个月呢,你教教我呗,等我学会了也能帮你忙。”

见闹闹坚持要学,宋大宝也没有打消他的积极性。

虽然学了也没有什么用,不过既然他想学的,宋大宝也不介意多教教他。

就这样除了张忠厚外,闹闹也加入了辨认野菜的学习小组中。

三人边说边走,脚程不知不觉地快了许多,闹闹正准备去拔路边的一株野花的时候,宋大宝先一步伸出手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是狼毒草,有剧毒的,你别碰这个。”

闹闹闻言,顿时愣住了,他呆呆地那一丛开着紫色小花的野草,不太确定地问道:“这有毒吗?这花开的真好看,怎么会有毒呢?”

宋大宝解释道:“在野外地方,大部分长得好看的野草都是有毒的,这是狼毒草,也叫做断肠草,枝叶根茎都有毒,传说中神农尝百草的时候,就是因为吃了断肠草才中毒死去的。”

阻拦住了闹闹后,宋大宝让他带着张忠厚后退几步,自己则把镰刀从背篓里面拿了出来,准备将这一丛狼毒草给割了。

看到宋大宝的动作后,闹闹吓了一跳:“大宝,你做什么?你不是说那有毒的吗?你怎么又去碰它了?”

宋大宝都说那丛草有剧毒了,她怎么还能去碰?要是中毒了可怎么办?

张忠厚也跟着一起喊道:“大宝姐姐,你别碰那个,要是伤到你怎么办?”

听到他们两个的话后,宋大宝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笑着说道:“我带着手套呢,没事儿的,这儿长了一丛狼毒草,我得把它给割了,要不然留着也会是个祸害的。”

这块地方距离他们割猪草的地方并不远,要是有人误割了这些狼毒草,将其跟猪草混到一起,那可就糟糕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认识狼毒草的,再加上上山来割猪草的基本上都是年纪不大的孩子,要是有人看着狼毒草长得好看,手贱摘了可就麻烦了。

听到宋大宝如此说,闹闹和张忠厚连个也就没有拦着她了,二人站在一旁,紧张兮兮地看着宋大宝,不停地跟她说着让她小心之类的话。

不过是割个草而已,倒是把他们两个都紧张坏了。

不过割草的活儿宋大宝是做惯了的,因为知道狼毒草有毒性,她便更加小心了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这一丛狼毒草给割掉了。

她将狼毒草踢到一边儿的空地上面,等太阳出来晒一晒,这草也就死透了,处理完了狼毒草的问题后,宋大宝朝着闹闹和张忠厚招了招手,三人继续往前赶路。

他们来的算是比较晚的,割猪草的这块儿地方已经有不少人在了,不过这块儿的猪草长得茂盛,再加上生产队里面也没有几家人养猪,因此大家也没有什么可争抢的,各自找了个地方后,便开始割起草来。

闹闹原本想要帮宋大宝忙的,然而他连镰刀都没有拿过几次,宋大宝怕他伤到自己,便拒绝了他的好意,自己一个人忙活了起来。

闹闹抱着张忠厚坐在一旁,看着宋大宝唰唰唰地割着猪草,只觉得心里面格外不是滋味。

自己居然这么废,连这么点儿小忙都帮不上。

割猪草的活儿并不算多累,埋头干活儿也有些沉闷,大家一边忙活着便一边聊了起来。

闹闹发现在这么一群人之中,宋大宝受到的关注度最高,谁都想要跟她聊两句,看得出来大家都很喜欢她。

而宋大宝也是有问必答,跟大家相处的十分和谐。

然而大约是有人看不下去他们的氛围如此和谐,很快便有人开始找起茬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第 89 章

五年前宋仁杰把宋仁礼推进了水塘里面, 宋仁礼的脑袋上面磕了个大洞, 缝了七八针,也因此落下了个头疼的毛病, 每逢阴天下雨, 头就疼得像是要炸开了似的。

宋二河和牛小花就只有宋仁礼这么一个儿子,因为宋仁杰的事情,宋仁礼落下了这么大个毛病,那夫妻二人岂能饶了宋仁杰?

二人寻了个机会,将宋仁杰从家里面弄了出来, 然后狠狠地将他给暴揍了一顿。

如果不是宋青树和王香芹两个发现了他们的夫妻两个做的事情,二人拼了死命拦着,怒急之下的宋二河和牛小花两个能把宋仁杰给生生打死了。

然而宋仁杰虽然逃过了一死, 可却仍旧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的脸上被牛小花用钉子划了长长的一道伤疤, 因为钉子上面带着铁锈的缘故,他的伤口没有愈合好,留下了长长的一道伤疤。

这下子宋仁礼是毁了容,而宋一江和松二和两兄弟因为孩子的事情, 从那之后兄弟两个便结成了死仇,从此之后便老死不相往来。

年纪还小的时候, 宋仁杰不其实还不太明白脸毁了对他来说会有多大的影响,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年岁渐渐增长,脸上的那道伤疤变得越发狰狞可怖, 在加上他的脾气不好,生产队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都不愿意跟他玩儿。

那些孩子们避如蛇蝎的样子伤到了宋仁杰,而他从那之后也明白了自己毁掉的脸给他带来些什么。

宋仁杰的性格开始扭曲了起来,五年的时间过去了,此时的他完全变成了一个脾气暴躁,说话尖锐无比的人。

原本已经十六岁的宋仁杰该下田干活儿去拿工分的,生产队像是他这么大年纪的男孩子基本上都当成正经劳动力来用,他这么大的男孩子,拿的工分都抵得上成年人了,一般人家是不会舍得放这么一个劳动力在家呆着的。

然而宋仁杰却不同,他是宋一江和王福云唯一的儿子,加上他的脸又被毁了,脾气大一些他们夫妻两个也能体谅,加上他们夫妻现在身体还壮得很,他就算不下田也没什么的。

不过不下田干活儿是不下田干活儿的,可他这么大一个小伙子,也不能就这么在家里面待着,说出去也不像话,夫妻两个便舍了脸去求了宋福来,给他安排了割猪草这种轻省的活儿。

宋一江和王福云两个为宋仁杰操碎了心,为了这么孩子夫妻两个也把方方面面地都给考虑到了,他们自觉已经做到了最好,可是宋仁杰却依旧不领情,已经扭曲的内心之中充满了浓浓的怨恨之意。

现在早就已经过了上工的时间,宋仁杰方才姗姗来迟,然而见到最茂盛的几块地方被占据了后,宋仁杰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那些人凭什么要占据最好最茂盛的地方,那他来了割什么?

宋仁杰的心里面不停地往外冒着邪火儿,整张脸也都不受控制地扭曲了起来,他满肚子火儿正愁没地方发呢,结果又看到有两个人居然屁事儿没有地坐在石头上面看热闹,他心中的火气更旺盛,盯着那两人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了似的。

他都要来割猪草,这两个人凭什么能不干活儿在一旁闲待着?

宋仁杰为数不多的理智被浇灭了,他站起身来,大步朝着坐在石头上的那两人走了过去,然后从后面狠狠地推了他们一把。

看着那两人摔倒在地上后,宋仁杰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来,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就朝着不远处一个矮个子男孩走了过去。

“你到另一边儿去割猪草,这块儿地方是我的了。”

宋仁杰已经十六岁了,他长得人高马大的,个头跟成年人也差不多了,被他叫住的那个男孩子只有九岁大,宋仁杰这么一凶,那个小男孩根本不敢跟他对着来,他瘪了瘪嘴,拎着自己的背篓就想换个地方。

然而宋仁杰却得寸进尺地拉住了他,劈手从他的手里面夺过了背篓,紧接着将里面已经装了半背篓的猪草倒进了自己的背篓里面。

那小男孩哪里想到宋仁杰居然已经无耻到了这种地步,那是他费劲儿扒拉地割了半天才弄来的猪草,他凭什么抢他的?

就算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儿呢,宋仁杰欺人太甚,那个小男孩气得脸涨得通红,鼓足了勇气朝着宋仁杰吼了起来。

“我都把割猪草的地方让给你了,你凭什么还抢我的猪草?你把猪草还给我。”

宋仁杰看着还不到自己胸口处的小男孩,满脸恶劣地开口说道:“我就是不给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说着宋仁杰便狠狠地推了那个小男孩一把,看着他摔倒在地上后那狼狈的模样,宋仁杰猖狂地大笑了起来,只觉得堆积在自己胸口的那些郁气消散了不少。

被人抢了割猪草的地方,又被人抢了猪草,现在又被对方狠狠地推倒在地上,小男孩心里委屈的要命,嘴巴一撇便哭了起来。

而周围的孩子们看到这一幕后,却都敢怒不敢言,宋仁杰长得人高马大的,人又疯得很,他们这些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因此也没有人敢贸然上前去。

显然宋仁杰也是知道这一点儿的,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根本不怕得罪人。

都是些小屁孩子而已,能翻得出来多大的风浪?还不是任由着他嚣张?

闹闹抱着张忠厚坐在石头上看宋大宝割猪草,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从身后狠狠地推了他们一把。

这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在倒下去的时候闹闹只来得及护住张忠厚的脑袋,他还没有来及做别的,两人已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闹闹的手磕在了地上,一阵钻心的疼痛感传进了他的大脑之中,闹闹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指关节被地上的碎石子蹭破了,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他刚刚倒下来的时候护住了张忠厚的脑袋,这一下磕下来,张忠厚的头怕是会直接被磕烂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子,张忠厚依旧吓得不轻,他的嘴巴一张,哇哇大哭了起来。

闹闹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了,他急急忙忙地做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抱着张忠厚哄了起来。

“忠厚不怕,没事儿了,不怕不怕呀……”

他哄了一会儿后,张忠厚终于止住了哭声,只是他到底是被吓到了,虽然不哭了,可是整个人却不停地往闹闹怀里面拱着,一边拱一边小声喊着宋大宝的名字。

“大宝姐姐我害怕,我要找大宝姐姐……”

“好好好,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宝姐姐,你别怕别哭,马上我们就去找她。”

闹闹说着,便抬头朝着宋大宝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宋大宝是割猪草的好手,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她所在的地方离这儿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并没有听见张忠厚的哭声。

闹闹正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哪知道闹闹突然发现了他手上流血的伤口,刚刚恢复了一些的张忠厚被吓到了,嘴巴一瘪便大哭了起来。

“哥哥流血了,大宝姐姐你在哪儿呀!”

张忠厚这一嗓子喊得声音极大,正埋头割猪草的宋大宝听到这声音后,扭身朝着闹闹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刚刚他们两个还好好的,现在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出什么事情了?

这不看还好,结果扭头往那儿边儿一看,却发现原本坐在石头上面的闹闹和张忠厚不知道怎么坐在了地上,而张忠厚那孩子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张着嘴嚎啕大哭着。

看到这一幕后,宋大宝愣住了,她急忙将怀中的猪草放进了背篓里面,然后自己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大步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宋大宝便到了他们两人跟前,离得近了宋大宝才发现闹闹的手指关节被磨破了,此时正往外流着血,她的脸色刷得一下变了,急声问道。

“闹闹,忠厚,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两个怎么了?”

宋大宝一来,张忠厚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他一骨碌从闹闹怀里面爬了出来,双手一张,抱着宋大宝嚎啕大哭了起来。

“大宝姐姐,有坏人欺负我们,大宝姐姐我害怕……”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靠山回来了,张忠厚抱着宋大宝的腿大哭着,一边儿哭一边儿将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宋大宝。

“闹闹,是这么回事儿吗?”

宋大宝摸了摸张忠厚的头,目光转移到了地上坐着的闹闹身上。

闹闹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怕宋大宝担心,下意识地把手藏在了身后。

“对,刚刚我们正好好地说着话,有人从后面狠狠地退了我们一把……对不起大宝,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忠厚,这才让他受惊了。”

宋大宝摇了摇头:“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发生了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你的手怎么了?给我看一下。”

闹闹原本不想把手给宋大宝看的,不过最后实在拗不过她,便将手从背后伸了回来,放在了宋大宝面前。

宋大宝先摸了摸张忠厚的头,安抚了他两句后,之后方才将目光放在了闹闹的手上。

闹闹这双手显然是没有做过活儿的,手指头白皙细长,养的极好,跟乡下人的手完全不同,即便是宋大宝这样子得天独厚的皮肤条件,也比不上闹闹的光滑细嫩。

这是一双很漂亮的手,然而正是因为漂亮,他手指关节上的那些擦痕百年显得越发触目惊心了起来。

闹闹的手伤得挺重的,有两个地方甚至都擦掉了一小块肉,不过因为手上没有太多血管的缘故,手背上的伤口倒是没有再怎么往外流血。

然而此时宋大宝的心情却极为差劲儿,他们两个完全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究竟是谁那么心狠手毒,居然会对他们两个下手?

“告诉我,是谁做的?”

宋大宝阴沉着一张脸问道。

见宋大宝的情绪不太对,闹闹没敢把那人是谁告诉宋大宝,他怕宋大宝去找人拼命,然而闹闹不说,张忠厚却把事情给捅漏了。

“是那个坏蛋推我们的,现在他又在欺负人。”

宋大宝顺着张忠厚所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她看到了宋仁杰,还有那个被宋仁杰欺负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宋小海。

这人倒是有‘出息’的很,一个接一个地欺负小孩子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其实乡下小孩打打闹闹是很正常的事情,小孩子手脚没轻重,受伤也挺正常的,然而已经十六岁的宋仁杰显然不在孩子的范畴内,他现在这么做就是以大欺小,倚强凌弱。

“忠厚乖,你跟闹闹哥哥待一会儿,大宝姐姐给你报仇去。”

宋大宝哄了张忠厚两句,让他去找闹闹,之后又把身上装满了猪草的背篓放了下来,自己则拎着镰刀朝着宋仁杰走了过去。

“大宝,你别冲动。”

见宋大宝一副要跟人去干架的样子,闹闹慌了神。

小姑娘的个头还没有他的高,就这么冲过去的话,吃亏了可怎么办?

闹闹急忙将张忠厚从地上抱了起来,着急忙慌地追着宋大宝去了。

宋小海被宋仁杰推倒在地上,他又急又气,心里面委屈的不得了,一着急就哭了起来,就在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儿响了起来。

“哭什么哭,你就这么大点儿出息吗?要是你继续这么哭下去,以后别说是我的朋友。”

听到这声音后,宋小海愣了愣,他抬起头来,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睁大眼睛看着那个站在了自己身前的人。

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居然是宋大宝。

宋小海胡乱地擦了擦眼睛,着急忙慌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宝,他欺负我,他抢占我割猪草的地方,还抢我的猪草,他还推了我个大跟头,大宝,他太欺负人了。”

说着说着宋小海又想哭了,可是想到宋大宝刚刚说的那番话,他擦了擦眼睛,把连绵不绝泛出来的哭意给忍了下去。

他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宋大宝说到做到,如果他继续哭的话,以后她绝对不会在跟自己做朋友了。

宋大宝冷着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两步远的宋仁杰,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厌恶之色。

其实宋大宝并不想跟宋仁杰对上,倒不是因为宋大宝怕他,而是因为这人疯得很,整个就是个精神病,要是被他缠上的话,就意味着数不清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