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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妧嗯了声,带了些许鼻音。

出了洋楼,发现司机也换人了,顾云栖这个百事通说大哥带着二哥去的军校,因为要住校军训,所以可能有几天看不见这两个人了。

看不见,眼前清净。

二人乘车去国中,就此分开。

徐妧有点伤风,鼻尖红红的,进了学堂,有点浑浑噩噩的,坐了一会儿,学堂里始终不能安静下来,她一手揉着额头,拿了一本书来看。

民国时期的课业不像现在这样,课本上多是文言文,看了两眼,拿笔做着笔记。

才写了几个字,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赶紧拿了手帕出来。

陆嘉南趴在桌子上睡觉,听着她的喷嚏声,在后面踢她的椅子:“徐妧,你怎么了伤风了?”

徐妧嗯了声,没有回头。

陆嘉南起身走了她的身边来,把自己的帕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拿帕子掩着口鼻:“不用了,谢谢。”

她始终很有距离感,陆嘉南这个老好人都很无力了:“我只是关心你,看你伤风了难受想照顾你,但是你三番五次拒绝我的好意,别人对你展露善意的时候,你是不是都要这样拒绝啊?”

徐妧懒理他的脾气:“好意我收下了,别的不用。”

陆嘉南才要说话,李老师拿着教鞭进来了,学堂当中还有人说着话,她拿着教鞭敲了敲讲桌:“安静!安静!”

这才好一些了,徐妧吸着鼻子,目光一动,立即瞥见学堂门口站着的女孩。

她随即怔住。

李老师看了陆嘉南一眼:“下面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萧雅同学,进来吧,可能在座的同学们都不认识她,但是她在女中还是很出名的。”

萧雅一手还扶着拐,一条腿借力艰难地走过来站住了:“大家好,我是萧雅。”

李老师很温柔的样子:“慢点,我给你安排一个位置。”

说着看向了徐妧,自从来国中之后,徐妧一直都是一个人坐的,此时她看见萧雅忽然想起这本书的开头,就是她们坐在一个课桌上说话。

之前她们就是坐在一起的,李老师看陆嘉南的那一眼,有点意味深长,看来萧雅是搭上了陆嘉南这条线,因为被他撞了,换得了来读书的条件,兜兜转转,没想到还是有了这样的一幕。

不过,这一次,徐妧不打算避开。

她没必要一直忍让避开,遇见了,拒绝就是:“李老师,换个位子吧,我伤风了,还有点严重,不好和别人一起坐。”

李老师,点了点头,目光环视一周。

这个时候,陆嘉南站了起来:“让她和我坐一起吧,也方便照顾。”

李老师顿时笑了:“好,那萧雅你和陆嘉南坐一起,毕竟你们也认识,就像他说的那样,方便照顾。”

萧雅谢过老师,走了过来。

陆嘉南已经拉过椅子了:“坐吧。”

徐妧吸了吸鼻子,有点头疼,其实刚过来的时候,她是有两个朋友的。

不过因为徐妧性子太软,多半都是拿钱支着的,她没有再深交下去,现在看着周围同学,不过都是点头之交,真是很违和。

也没有真实感。

可能是伤风有点难受,徐妧有点小娇气了,她想回家。

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之前的徐妧,为什么那么渴望被爱,因为她缺失的不仅仅是父爱,还有更多人的认可。李老师走了之后,椅子的左侧被人轻轻敲了敲。

徐妧回头,萧雅两手合十,拄着桌面,正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徐小姐,我觉得,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呀,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害她一无所有的人,能喜欢得起来吗?

徐妧点头:“没有什么误会,是不太喜欢你。”

似乎没有想到,她这么直截了当,萧雅眼帘一动,眸光当中立即蓄起了水雾,她眼底的那颗泪痣,更显得尤为动人。

陆嘉南看着,于心不忍,看着徐妧叹了口气:“她已经很可怜了,自强自立的一个姑娘,你为什么不喜欢她,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说出来伤害她?”

他的同情心已经开始泛滥了。

萧雅故意当着他的面结交徐妧,不就是想着两全其美么,要么徐妧顾及脸面与她结识,要么拒绝,引起陆嘉南的注意。

徐妧目光浅浅,也不戳穿她的心思,只是对陆嘉南轻笑出声:“谁能让所有人喜欢呢?这世上的人,也不都喜欢我,这有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不许人说了?”

说着,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陆嘉南?”

陆嘉南下意识答应了一声。

徐妧笑意更浓:“如果现在我说,我同样也不怎么喜欢你,你受到伤害了吗?”

“呃……”陆嘉南语塞,竟然被徐妧逗笑了,“怎么没有受到伤害,我很伤心呢!”

说着还捂着心口一副心痛的模样,笑闹起来,又恢复了平时阳光少年的模样,徐妧摇着头,随即回眸,不再理会背后的两个人。

很快,萧雅哽咽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我不好,其实我很喜欢徐小姐的,只是想和她做朋友而已。”

陆嘉南轻车熟路地安慰着她:“没事的,她今天伤风了,身体不舒服,所以可能就……呃,你别在意,明天等她好一些了,我跟她说。”

一个苦情小白花,一个阳光滥好人。

天造地设,让他们一起吧,挺好的。

说什么?

徐妧集中注意力,将身后这两只抛之脑后。

一天过去,到了下学时间,司机来接,徐妧要去商会,和顾云栖分开走了。

司机开车把徐妧送到商会门口,她下车时候,徐柔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徐妧上前:“妈,以后不用等我,我自己可以。”

经过这一天,她嗓子已经好多了。

徐柔今天西裤高跟鞋,短发下面还戴着两个大环耳环:“不是担心,是我想多看看你,你这么快就长大了,一想到也许你很快会恋爱结婚,我就有点遗憾,也不知道我能陪你的时间还能有多少。”

二人并肩而行,徐妧站住了,她定定看着徐柔,没有说话。

徐柔拉她不走,也回头看她:“怎么了?”

徐妧想了下,握紧了徐柔的手:“妈,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这样的话,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徐柔伸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乱想什么呢,我才检查过身体,好着呢!”

徐妧一手捂着额头:“那你怎么总是说奇怪的话,我是想现在医疗水平已经好很多了,听说玛利亚医院外聘的那个苏医生,是从德国回来的,如果……

这一次,不等她说完,徐柔已是皱眉:“苏医生?你知道他很多?”

徐妧只是从谢云亭那里听说一点,不愿意多生枝节,听徐柔说自己身体没问题,多少放下心来:“我听说过一点,他回国苏家宴请了很多人,说北城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还有人说他的名片万金难求一张呢,结果这么好的机会,被我弄丢了。”

徐柔拉着她往前走:“胡说八道。”

徐柔在北城生活的这几年,可谓是八面玲珑,北城有头有脸的人都认识她才对,徐妧好奇地看着她:“苏家的晚宴,你去了吗?”

徐柔:“没有,我和他们不熟,也不认识什么苏医生。”

徐妧哦了声。

到了商会楼上,徐柔细细叮嘱她注意事项,今天要学对账的,母女同心,一个真心教,一个诚心学,一边说着话一边上了三楼。

长廊上,遇着要下楼的伙计,看见徐柔了,忙站住了:“徐老板,苏家来人了,还是那两间老铺子的事。”

徐柔瞥了他一眼:“昨天我怎么说的?”

小伙计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可是今天……”

不等他说完,徐柔步下生风,已经从他身边走过。

徐妧落后一步,看见徐柔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她才要上前,不等门全打开,徐柔转身退了回来。

四目相对,她神色还有一丝慌乱。

徐柔的手从额角一下滑落到耳边,捂住了自己的半边耳朵,声音很低:“我耳环不见了一只,你看见了吗?”

耳垂微红,上面真的缺了一只。

刚才还在的,徐妧:“我没注意。”

徐柔推了她到隔壁房间门口,打开房门让她进去:“你进去坐一会儿,一会儿我过来找你。”

徐妧点头,随后乖乖走了进去。

这应该是一间普通的招待室,徐妧环顾一周,随即背靠了墙上,她轻轻将房门打开一条小缝,侧耳细听。

长廊上,有点反常的徐柔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高跟鞋声消失了。

很快,隔壁的房门被人打开了,徐妧听见刚才的伙计用十分抱歉的声音笑道:“苏先生请回吧,药铺的事我会转达的,徐老板来过电话了,她今天有事不能回商会了。”

苏先生?

徐妧将房门打开更多,侧身站在门口。

一个很低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很遗憾,那请转达徐老板,药铺我们苏家势在必得,我的时间很宝贵,以后不会再协商此事,如若再不归还,将由律师事务所接手。”

是苏医生!

徐妧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长廊上,男人长身而立,正背对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调整更新时间,从明天开始,固定更新时间为中午十一点,每日三更。

☆、三章合一了

第三十二章

商会的小伙计还一脸笑意, 很显然是油盐不进:“苏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转达给徐老板, 只是眼下,她不在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您方便的话,请留下您的名片,等徐老板回来, 我也好交代。”

苏瑾瑜却再没有与他扯皮的意思。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回头看了眼长廊尽头, 然后伸手轻拂了下衣领, 将手上的墨镜戴上了。

“不必了, 我会请律师接手。”

说完, 匆匆离去。

徐妧此时已经回到了房间里面, 她心下惊疑, 不过还是关上了房门,走到木椅上坐下来了。

很快, 有人敲门。

徐妧:“请进。”

房门一开, 露出了徐柔的笑脸来:“妧妧,走吧, 今天妈让你马叔叔教你对账。”

徐妧没动,直截了当地问她:“妈,你刚才是在躲着苏家人?我都听见了,人家要送律师函给你, 什么铺子,是我们的还是苏家的?”

徐柔温柔笑笑,走了她面前直接将她扯了起来:“说起来这药铺当年是可是我光明正大争过来的,我不认识什么医药世家,我只认得钱。现在我想甩手出去,他们想拿回去,那就来竞价,别说律师,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随便处置。”

徐妧:“那你为什么躲着人家?”

徐柔一手揽过了她的肩身:“当然要躲着他了,苏家掌管旧街那两间药铺的是苏家二房的,从前我们打过交道,很难缠的个人,如今他不出面,他以为我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和他们浪费口舌呢,犯不上。”

说着直接拉着她,出了这个房间,往前走了几步,进了刚才的那个办公室。

小伙计就站在门口:“徐老板,苏先生临走时候说……”

不等他说完,徐柔已是嗯了声:“我听见了,随他们告去,什么苏家老字号,现在这两间铺子姓徐,当年百年老字号的牌匾都让苏家老二输了我了,有字据的,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听他们那个。”

话音刚落,桌前一声轻笑:“徐老板,这些话你刚才怎么不说?”

桌前坐着一个青衫男人,一手账本,一手算盘。

他戴着个圆框眼镜,斯斯文文的。

从小到大,这个男人她还是比较熟悉的,徐妧在徐柔背后探出头来,对他摆手:“马叔叔。”

男人见是她,忙招手:“你也来了?你妈说让你跟着我先学对账,没想到她是动真格的了。”

徐妧嗯了声:“能跟着马叔叔学点什么,机会难得。”

马文才,可以说他是徐妧的领路人,也是她的前夫。

二人离婚之后,他先一步再婚了。

徐柔在他面前,还是很放松的:“不跟你学跟谁学啊,北城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小算盘,哦不老算盘,毕竟,你现在也是老马了。”

马文才被他逗笑,无奈地摇头:“是,我是老马了,徐老板口下留情。”

他笑过,又看向了徐妧:“妧儿,听说你来商会了,珍珠说要来看你。你有段时间没回去了,你奶奶也念叨着你呢!”

珍珠……奶奶……

徐妧鼻尖微酸,以为她在这个世上,除了徐柔再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人了。

没想到听见马文才这么一说,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她继承了不仅仅是徐妧的记忆,还有她的情感,其实马家待她不薄。

马家老太太有三个孙女,即便如此也很喜欢她。

那老太太可不像是顾家老太太,都是表面功夫,她是真的喜欢女孩,知道疼惜女孩,珍珠是长房那边的老三,一直和徐妧不错。

可惜了,马文才离婚以后很快再婚,徐妧再没回去过。

此时她坐了他的身边,真是五味杂陈。

马文才打开抽屉,拿了另外一个算盘出来:“我教你打的算盘,还会吧?”

徐妧点头:“当然。”

马文才抬头对徐柔笑笑:“忙你的去吧,孩子交给我,我当年怎么带你,现在就怎么带她,你放心吧!”

徐柔在桌上重重敲了敲:“不行,不能凶她。”

马文才登时对她摆手:“走走走,我怎么教是我的事。”

徐柔叫了伙计一起往出走,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叫了他一声:“老马,不许凶咱闺女哦!”

马文才从桌子上拿了个砚台,作势要摔,徐柔飞快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徐妧拿了算盘过来,严阵以待。

马文才却是将手上的东西都放下了,他定定看着她,满意地先点了点头:“还行,没瘦,我以为你得适应一段时间,看来适应得还好。”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只钢笔,随意拿过一个本子,在上面画了一个圆:“将来你是要继承你妈的那些产业的,那些是她是一点点打拼来的,不能败坏,所以你必须知道,怎么管理它们。”

徐妧点头:“嗯。”

一旦进入正题了,马文才的神色就郑重起来了:“还有,商场如战场,都是瞬息万变,必须将眼光放长远一些,还要有强大的心态,这也是之前我反对你妈娇惯你的理由之一。娇纵任性冲动的人都做不了大事,但是你你妈总是说,她年轻的时候吃过的苦太多了,这辈子不愿意让你再经历那些。”

徐妧心底动容,眼帘微动。

马文才:“你看,我一说这些,你情绪立即触动了,切记,任何时候,不论是谁,都不要轻易地被人影响,逢人三分笑,别让他们看透。”

徐妧点头,笑面以对:“好。”

这孩子一点就透,还是可教之才的,马文才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对,就这样,以后不论什么时候,顺境也好,逆境也罢,即使人生艰难,也要笑看风云过。”

当年就是他将徐柔带入的商场,现在来带她,当然尽心尽力。

“比如说新开业的德意林餐厅,你必须以一个管理者的目光去看待它……”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五点半,敲门声起。

马文才让进,在伙计的身后,一个女人穿着旗袍,拿着提篮走了进来,她进门就看见了徐妧,微怔之余,欣喜溢于言表。

“妧妧真的来了啊,亏得我们今天也来了,不然还见不到了。”

说着回头招了下手,很快,一大一小都冲到了门口来。

马文才顿时抚额:“你把那个两个也带来了?”

这女人是他的新太太,一大一小呃……见着徐妧都扑了她面前来,说扑一点不为过,大的是堂姐马珍珠,十八了,一点淑女的模样没有,长得甜美,性格像个假小子。小点的才十岁,是马珍珠的跟屁虫弟弟,马钰。

很快,徐妧就被马珍珠给抱住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一点也不想我们啊,怎么一次都不回去看看!”

马钰在旁边略嫌弃地看着这一幕:“嗯,真是没良心,我就说不来,谁要来看她……”

他正在换牙期,缺了颗门牙,一说话漏风,嫌弃丑轻易都不开口。徐妧哭笑不得,在他脑门上弹了一指头:“没大没小,叫姐。”

马太太把篮子放了桌上:“我带了点水果,你们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