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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亭叹了口气:“苏太太呃……从来没有见过什么苏太太,我想这个孩子的夭折对苏医生来说一定是打击很大,不然他不会耿耿于怀。机缘巧合我看过那个画像,所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总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真的有几分相像。”

徐妧:“那是真巧,可惜那个孩子没有长大,不然有个人长得很像,总觉得很玄妙。”

她和他闲聊着,又问苏医生什么时候去的德国,越问越是心惊。

谢云亭:“你对苏医生的事很好奇?”

他说的太对了,不过还不能承认:“我不是想去医学院学医么,可惜名片被我弄丢了,想多知道一点苏医生的事,说不定以后去医学院了,还有机会投到他门下。”

谢云亭想了下:“要不,我再问问苏医生?你模样讨喜,说不定他回心转意。”

徐妧顿时笑了:“好啊,你帮我问问也好。”

谢云亭还有点犹豫:“最近不太好,苏家那两个旧铺子不值钱,但是三味草堂的老字号,是苏家的根本,苏医生想重振苏家门风,必须得把那两间铺子赎回去,还有三味的牌匾。这个节骨眼上去问他也不太合适……”

当然不合适,千万不能因为她这点小事,耽搁了她妈的计划。

他故意提起了那两间铺子的事,徐妧点着头一点亏不吃:“商会的事我不懂,我妈的事我也不过问,如果苏医生为了那两间铺子苦恼,那就让他委托律师事务所吧。我听说现在很流行委托律师,没看那些报纸么,上面动不动就往委托律师做各种事情。”

既然敢正面刚的话,那么徐柔手里一定有挟制苏家的东西。

徐妧才不怕他们真的委托律师。

她只是想打听更多苏医生的事,可惜说来说去,也没从中打听出些别的。

只能迂回,问苏医生平时行迹。

从谢云亭口中,得知苏医生受邀坐诊玛利亚医院,礼拜三和礼拜五会诊,其余时间除了礼拜天以外都在医学院。

一路往南,她问着他关于苏医生的事,他有意无意问着徐柔的事情,闲聊了一路上,一直回到了城中。

谢云亭直接把徐妧送到了大帅府的门前。

时间可不早了,都两点多了。

徐妧赶紧下车,对他摆了摆手:“三叔再见~”

谢云亭也轻摆了下:“一会儿见。”

她也没仔细品他说的这句话,才要转身,谢云亭又叫住了她。

“徐小姐。”

徐妧回头:“嗯?”

谢云亭隔着副驾驶与她相望:“顾良辰一心想留在军校,但是他身体多有旧伤,陈校长不愿留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和帅府通过电话了。一会儿若是大帅问起,你可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说他同意顾良辰继续军训。当然了他若问起你为什么在那里,你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他可真是太贴心了。

细腻而又温柔,徐妧点头,对着他摆手:“多谢!”

谢云亭勾着唇,那眼里的笑意始终没有离开过她身上:“行了,进去吧。”

徐妧点头,欢快地对他挥了挥手,赶紧往院里跑了进去,时间不早了,下午的家宴不知道开了没有,徐妧进门可算抓到个丫头,问了,说是老爷去医院给老太太接了回来,这会家宴也摆在后院,快开宴了。

快,就是说还没有。

徐妧松了口气,家宴过后,才是晚宴的开始。

她没有去老太太院里,直接回了洋楼。

晚宴还没有开始,邀请函应该已经发出去了。

徐妧上楼,叫了香秀到一边说话。

“你看见老爷的邀请函了吗?听说都请了谁么?”

香秀哪里知道那些,不过,这个小眼线也能看住事情,悄悄和徐妧说了,邀请函是大帅府的老秀才书写的。

说起这个老秀才,是大帅府原先的教书先生,后来孩子们都去学校,不兴在家里教了,秀才就闲了下来。大帅府不差他一口饭吃,平时就帮衬着做点文职零活,因为他写字好看,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顾修远一想卖弄的时候,就让他上。

这次的邀请函就是他写的。

徐妧立即下楼,老秀才住在洋楼后身的耳房里面,他看护着大帅府的西门,平时都没有什么人走动的。院里没有人注意到他,徐妧径自走了耳房来,老秀才正拿着酒盅喝酒,迷糊的。

徐妧走进耳房,里面都是酒味,她立即扇了扇鼻尖清风,总算才能忍受一点。

老秀才喝的晕乎乎的,看见是她,扳着个脸:“大姑娘来干什么,这些个地方,单单我住了个发配边疆的地儿,都没地方坐的。”

耳房里面到处都是酒味,徐妧上前:“谁给你名单照着写的吗?”

老秀才嗯了声,算是答应了:“是啊,照着写的,太太给的,说是按着名单抄,那不是名单吗?在那,那呢!”

说着,将压在窗边的一纸宾客名单扯了过来,晕乎乎地举了徐妧面前,给她看。

徐妧赶紧接过来细看,一窜受邀名单当中,果然没有苏家。

晚宴的名单当中,没有一个姓苏的。

按说是不应该的。

莫名的,有一种微妙的直觉告诉她,苏家和徐柔之前的关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就是那两间铺子,也很有问题。

不知道铺子怎么到了徐柔手里,徐妧很了解徐柔,什么东西到了她手里,那都要榨出最后一点可利用价值。可苏家在旧街口的两个药铺,已经闲置很久了,她始终没有动过,买下来之后就放在原处。

即使是蜘蛛罗网网了到处都是,徐柔也没打算卖过。

一直这么放了这么久,今年她打算卖掉了。

然后苏家动了心思来赎,结果按着徐柔的意思,这药铺就要毁了做别的了,至于他们家的老招牌,那就是砸了烧火,也不会让它再回苏家。

徐柔说她与苏家不熟,可苏医生两次相遇,她似乎都有意躲开了。

她说她不认得苏家人……

徐妧将那受邀名单看了个仔仔细细,沉吟片刻转身就走。

这个时间,顾修远才给老太太接回来,大帅府的人多半都在后院里面,她重回洋楼,直接上了三楼。

楼上安安静静的,一时半会不会有人回来,徐妧在客厅转了一圈,走到徐柔的门口轻敲了下,当然没有人应声,她直接推文而入。

卧室房门没有锁,徐妧左右看看,到处寻找小盒子。

徐柔有收集小东西的习惯,越是小的东西,她越是要整整齐齐收在盒子里面,平时在她房间,也玩过卡片什么的,都放在各个的小盒子里面。徐妧走了梳妆台前,打开了抽屉。

抽屉里,果然摆着几个小盒子。

平时时候,徐妧从来不好奇徐柔的抽屉里都有什么,没来找过东西,此时看着抽屉里面花花绿绿的小盒子,随手拿起来个这就打开了来。

里面都是小石子,她扣上盒盖,再打开另外两个,一个里面装着金首饰,一个里面装着两个印章。

除此之外,抽屉里面再没有盒子了。

徐妧上上下下,把徐妧的卧室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

她仔细回想当晚,徐柔看见苏瑾瑜名片时候有什么反应——似乎并没有,徐妧今天奔波了大半天,浑身疲乏酸痛,她扑了大床上面,将脸埋进了枕头当中,使劲蹭了蹭。

枕头上还有徐柔的味道,略香。

徐妧两手抱着枕头,就那么压在身下,手才到枕头下面,不经意碰到了个东西,一下坐起来了。

她把枕头移开,就在枕头下面,静静躺着一张名片。

都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

可徐妧还是拿起来看了眼,那上面的苏瑾瑜三个字一入眼,她鼻尖一酸,差点落泪。

☆、三合一章节

第四十一章

顾修远和徐柔夫妇回到洋楼上的时候, 已经是三点来钟了。

因为把老太太接回来了,所以家宴推迟了一会儿, 很显然,顾修远今天心情还不错,上楼的时候不知道和徐柔说了什么,粗犷的声音传出去很远。

徐柔心情还不错, 轻轻地笑。

然后顾修远开始唱小调,他那音调也太不像话, 一上楼就被徐柔推开了。

徐妧就坐在沙发里面织毛衣。

一针一针的, 低着眼帘。

到了楼上, 徐柔立即坐了女儿身边来:“又重新起头了?这次是什么呢?”

徐妧往她身上比量了下:“给你织个毛衣,我想织个格子的,结果发现编织图案太费线了, 直接用彩线大平针,可以织海浪一样的图案, 看起来更自然更好看。”

徐柔靠了女儿肩上:“还是我女儿心灵手巧。”

顾修远在旁直眼馋:“闺女, 那有我的吗?别偏心啊!”

徐妧笑眯眯的:“有啊, 一个一个来, 都有的,都有的。”

顾修远哈哈大笑,顿时拍了拍自己胸膛:“到时候老子穿毛衣出去, 可要叫人羡慕死喽!”

徐柔起身瞪了他一眼:“叫你那些姨娘织去,别没事叫妧妧磨手指头,给我织一个就得了, 哪有你的份,滚滚滚~”

顾修远笑意更浓,瘫在另一侧沙发上面。

“我就不滚,闺女说给我织毛衣,怎么就不行了,这件事不能依着你,因为是闺女的事,闺女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顾修远万万没有想到,活了这么大岁数,还能白捡一个闺女哈哈哈,老天爷果然待我不薄!”

徐妧蓦然抬眸,看了他一眼。

随即,又低了眼继续织毛衣。

心中的郁结之气一下消散了很多,别说苏医生和徐柔的关系还不能确定,她脑袋里面脑补的那些事不一定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样,如果徐柔不愿意让她知道,那她为什么要去知道?

这么多年了,如果真是她的那样,那一个含辛茹苦养了她十几年的妈重要,还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白捡一闺女的便宜爹重要?

这两者没法比较,谁也不能超过徐柔的地位。

更何况,或许是她脑补太多,根本不愿再想下去。

一针一针织着毛衣,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徐柔挨着她身边,闭上了眼睛:“今天起早了,头疼,我得眯一会儿。”

顾修远大咧咧的:“那就回房躺一会儿。”

徐柔嗯了声,捏了捏女儿的脸,转身去了卧室。

顾修远在沙发上看报纸,姿态惬意。

徐妧手上的动作顿住了,她抬头看了顾修远好几次,还不知道他得了消息没有,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正是犹豫着,对面的报纸低了一低,顾修远听着卧室没有什么动静了,先开口了:“闺女,你去看你二哥了?”

棒针差点戳到手指头,徐妧抬头:“嗯,我是去找谢云亭的,顺道看看二哥,他受了点伤,陈校长说要他退学。”

顾修远将报纸放下了,叹了口气:“三个儿子,一个去参军,两个去参军,就不能消停地留家里一个?老小那样,还晕血,其实打心里我最疼你二哥,他从小就聪明,还有血腥像我,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啊,真的说不好,当爹的哪能不盼着儿子平安。”

没想到顾修远还有细腻的一面,徐妧放下了棒针:“可是,二哥他有自己想做的事,总该给他一个机会,将来他毫无遗憾。”

本来都不想给顾良辰说话的,她还是心软了。

很显然,军校已经打过电话了,顾修远什么都知道,此时他不耐烦地扯了领口,略显烦躁:“按着老子的性子,去也就去了,是老太太心疼,那么大岁数了,不愿她伤心。”

其实这还真不是能劝的事,徐妧理解当爹的当奶奶的心,她把顾良辰的心意传达到了,还细细宽慰了几句,就像谢云亭说的那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剩下的,就看顾良辰的命了。

顾修远答应了说晚宴结束后亲自见他一面,考虑考虑。

很快,鞭炮声起,家宴开始了。

徐柔推开房门睡眼惺忪:“我刚要睡着,算了不睡了。”

顾修远连忙上前扶住了她:“晚点回来再睡,不是说还要听戏吗?戏台都搭好了,今天晚上好好热闹热闹。”

说着,回头叫了徐妧,三人下楼。

顾修远是为了哄老太太高兴,家宴还是摆在老太太屋里的,徐妧跟着顾修远夫妇到后院的时候,老太太还抹着眼泪,她心情不好,眼睛哭得红红的,已经被人搀着坐了大圆桌旁边。

都到了,纷纷落座。

老大老二不在家里,姨娘们都没有什么可争的了,赵姨娘和林娘坐在一起,沈姨娘不敢坐,站了老太太身边,偌大的一个桌子,徐妧和徐柔坐在一处,顾修远挨着老太太。

圆桌上一桌子的菜,老太太没有动筷。

顾修远在旁边劝着她:“妈,今天的云栖生日,让他给你磕头。”

老太太没说话,光拿眼角瞥了顾云栖一眼,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穿着锦缎袍子,更像个富贵公子哥,一听顾修远这话,连忙走了老太太的面前,跪下就开始磕头。

“云栖给奶奶磕头,奶奶万安。”

外面炮竹声不断,老太太心烦,不过这个头还是受下了:“行了,磕什么头。”

顾修远在旁边直提醒着她:“小孙子过生日,您准备的红包呢!”

其实这些都是他准备的,才入席之前,强塞了老太太手里的。

老太太把红包一送,到底还是依着儿子了:“给给给,拿去吧!”

顾云栖把红包接了手里,又咣咣咣磕了三个头:“谢谢奶奶!”

他起身之后,顾修远也给了一个红包,到赵姨娘那了,送了书本,一看就是随手准备的。沈姨娘始终没有入座,就站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着,端茶倒水,忙前忙后的。

顾修远还哄着老太太高兴:“娘,一会还摆戏台唱戏呢,儿子背您出去听听?您不是最爱听戏了么?”

一高兴又叫了娘。

叫了一辈子的娘了,最近有时候为了逗老太太就按新兴的叫妈,老太太总能被他逗笑。不过此时,她却一点笑意没有,听说还要摆戏台唱戏,顿时回眼瞪着他了。

“你就糊弄我吧,啥时候把良辰给我带回来?你给老娘个准话!”

“娘,今天是云栖生日,老提良辰干什么,他在军校里,好着呢!”

“怎么个好法?”

“……”

老太太回身看着他,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我就这么个心尖尖,还被你送走了,他在那边吃苦受罪,你们倒好,过什么生日?良辰前几日过生日怎么不见你们操办操办,今天想起来过什么?还搭戏台子唱戏,没完没了?我看你们这是在我心口上捅刀子呢!”

顾修远生生挨了一下子,不痛不痒的,还笑着:“娘,莫生气莫生气,那孩子大了谁能管得了,他愿意去就去吧,好歹家里不是还有一个么,让云栖陪您说话,他晕血,打死都不能去的。”

不说顾云栖还好一些,提了他,老太太更是一肚子气,她恼怒之余,一把将面前的饭碗拂落,在地上滚了几滚摔了一边去了。

“滚滚滚,都别在我这碍我的眼!”

她这突如其来的脾气,让在场的几个人都面面相觑。

顾云栖站在顾修远身边,低着眼帘看不出什么,沈姨娘都要哭了,直看着顾修远,那边赵姨娘和林娘互相看了眼,也不敢吱声。徐柔已经动了筷,她忙了大半天是真的饿了,这边闹了这么大动静,她就像没听见似地。

顾修远的脸色顿时不好了,也和老娘杠上了:“那年年给良辰过,云栖年年借光一起过生日,今天单独给他过一次怎么了?娘,都一样的孩子,您不能太偏心,我也不愿意良辰走,则正已经走上这条道了拦不住,那良辰再去,我也难受。”

一个大男人,家里一团乱的,他也不好过。

不过,老太太哪里有太多别的心思,她不过就是宠爱孙子罢了,听了他的话气更大了:“你是孩子亲爹吗?你说的那叫什么话?则正去的时候我不叫去,不是你让去的吗?不是你说的家里还有良辰陪我吗?这才多长时间,这个你又送走了……我不管,你痛快把人给我带回来,赶紧给他说门亲事,让他消停地在家结婚!”

这更是没边的话了,赵姨娘在旁接了一句:“娘,良辰才十八,不急呢!”

她向来头脑简单,张口就说,惹得老太太一记怒目:“放屁!哪有你说话的份!”

赵姨娘不吱声了。

徐妧坐在一边,不禁为这样的家庭赶到悲哀,看着明明应该是五世同堂的幸福大宅院,结果窝里乱,幸好她没有出生在这样的家里。回头看了眼徐柔,她妈连眼皮都没抬,正专心吃饭呢。

说不定是忙了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徐妧默默夹了点菜,放进了她碗里。

徐柔这才抬眸,对着女儿眨眼,母女二人相视一笑。

第四十二章

老太太发了一通脾气,顾修远只得好生哄着,答应她亲自去去把顾良辰接回来,这才算完。

一桌子的饭菜,老太太不吃,回了床上歇着,剩下这些个在她屋里,也没什么心情吃饭。顾修远坐了云栖身边,一手揽着他,招呼大家吃饭,徐妧也饿了,没有客气,挨着徐柔和她一起吃饭。

沈姨娘脸色不好,实在高兴不起来。

顾修远还安慰着顾云栖:“别听你奶奶胡说,她就是想你二哥了,给你办生日宴会呢,高兴点啊,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了饭,一会儿你的小伙伴们来了,好好招待招待他们,外面还请了戏班子唱戏,咱们高高兴兴的。”

顾云栖乖巧地坐了他身边,轻轻点着头:“谢谢爹惦记我,我没事的,爹还是多安慰安慰奶奶吧,他可能是担心二哥,所以才发脾气的。”

顾修远欣慰地抚着他肩头:“还是云栖懂事,不像那两个叫人操心,吃饭吧,一会儿带妹妹去看戏。”

这次的戏台也搭建在洋楼楼侧,只有宾客能看得到。

说起来也很用心了,赵姨娘在旁呵呵地笑:“是呀,云栖懂事,可不像我们良辰,从小到大呀,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哪有他那样的,打娘胎里就能折腾,也别说老太太偏心,实在是他让人操心,放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