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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柔这是要把过去都割舍掉了?

苏瑾瑜一脸急色,再无一点喜色:“她现在在哪里?”

☆、重新开始吧

第八十五章

从德意林餐厅出来, 苏瑾瑜没有和徐妧去办理转让手续。

在他眼里,那两间铺子早已经是徐柔的了, 就算徐柔对苏家做了什么, 那也是她应该的,这么多年相欠,岂止是两间铺子可以抵消的。

现在徐柔放手了, 他反而慌了。

他觉得,这是徐柔想撇开过往的一种心理表现,急得跟什么似的,非要亲自去找徐柔, 徐妧叫他也没能拦住, 急急忙忙地就走了。

徐妧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她享受着一个人的世界, 窗口的位置能看见窗外,是整个西餐厅最好的位置。

落地窗前,徐妧喝着果汁。

那文和陆嘉南早已经走了,其实, 他是萧雅投的潜力股,这么多年了,没有个结果,他和萧雅也都是受害者。只要跳进了这滚滚红尘,都是受害者。

只要有所图,不论是图钱,还是感情, 包括她爹妈,都是受害者。

徐妧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弗雷德克先生走了过来,坐了她的面前。

弗雷德克先生一直在北城,他在德国是有家室的,据说女儿今年才十岁。

徐妧对他的家庭感点兴趣,很有礼貌地和他打了招呼:“弗雷德克先生,您有多久没有见过女儿和太太了呢,想她们吗?”

弗雷德克先生点着头:“当然,不过我们虽然不在一起,但是我们的心是在一起的,我和太太非常相爱,我也非常爱我的女儿。”

西方人更能表达自己的爱,徐妧看着他笑,眉眼弯弯的:“很羡慕您,和爱人的感情这么好。”

弗雷德克先生提起自己的爱人了,话题就展开了许多。

他给她讲述自己的故事,说和爱人是在街头一见钟情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一次相见,还都能带给彼此浓烈的爱。

徐妧静静听着,等他终于停下来了,这才开口:“恭喜您,您找到了一生的伴侣,那我能冒昧地问您一句,保持婚姻的保鲜秘诀又是什么呢?像我妈,她感情很丰富的,但是您也看见了,她婚姻不顺,三段婚姻,不能善终。”

弗雷德克先生想了下,随即笑了:“婚姻哪有什么秘诀,无非是爱,两个人有相同的生活目标,相互牵挂,相互迁就,或者,成为共同的利益体,那样的话就能长久。”

徐妧:“冒昧地问一句,那您和太太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有共同的生活目标,还是因为你们是共同的利益体呢?”

弗雷德克先生幽默地指了下自己的大胡子:“我太太特别爱我的大胡子,我的胡子每年都不一样,可能是因为这个,我们才能一直保鲜吧。”

他很幽默,成功逗笑了徐妧。

徐妧一杯果汁到了底,她才要走,餐厅门口的铃铛叮铃一声,进来了一个人。

谢云亭一挑门帘走了进来,他穿着灰色的毛呢大衣,身形高挑,冷眼一看,还有点陌生,再仔细看,原来是剪短了头发。

他一进门没有看见徐妧,独自一人走到了楼梯这侧的角落里。

徐妧以为他约了人,就和弗雷德克先生说着话,没过去打招呼,坐了一会儿,谢云亭要了一杯咖啡,跟侍者说是一个人,他拿了本书,静静坐在那里,好半晌都没有动。

弗雷德克先生有事上楼了,临走之前又给徐妧添了一杯果汁,徐妧也从窗侧拿了本书来看,静享着这短暂的安宁时光。

时钟指向十二点半,徐妧才放下书,站了起来。

刚巧谢云亭站在柜台边上结账,一回头看见她了,对她笑笑:“没想到会遇见徐小姐,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来喝咖啡,一个人?”

徐妧点头,也笑了:“三叔也一个人?”

谢云亭付好钱了,走了过来,与她并肩往出走:“嗯对,有的时候想一个人静一静,坐一会儿。”

说着问她去哪里,说可以送她。

徐妧今天偷懒,不爱去商会,也不想回大帅府,但是又不知道能去哪,迟疑了下:“我也不知道想去哪里,刚才自己坐了一会儿,觉得好没意思。”

谢云亭帮她挑起了门帘:“我这个年纪,或许是因为家里催得紧心烦,你这小小年纪的,因为什么呢?”

走出了西餐厅,他带着她走到了车边,帮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徐妧感激地笑笑,随后上车。

谢云亭脱下大衣放了后座上,他上车离开,她也没说去哪里,他也随便逛逛。

徐妧倚在窗边,看着他才想起来,一早上在谢家,并没有看见他,忙问了一句:“今天去了谢家,怎么没有看见你?”

谢云亭一手扶着方向盘,脱去了大衣,他里面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显得他温润许多,那双桃花眼总是似笑非笑的。

“一早上去了望海寺,去给我去世的老爹上香,跟他说了一会话。”

“说什么?”

“二哥说我不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像我这样都不成家的,等我老了,侄子侄女都不管我,到时候连爹妈的坟头也不让我去上坟,看我怎么办,我赶紧跟我爹说了,问他我是不是不孝。”

原本应该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从他口中说出来,也引人发笑。

徐妧强忍住笑意:“三叔,你平时都这样的吗?”

谢云亭故作咋舌,做了一个浮夸的表情:“谢允没有跟你说过吗?我二哥经常说我是谢家的浪荡儿,说我是个异类,若是一见我就想笑,那就对了。”

提到谢允了,徐妧想起来了,谢允的确说过,说他三叔是个特别有趣的人。

在这个年代,二十六七岁还不结婚的男人不多了,她笑了笑:“今天心情不那么好,真得好好谢谢你,多谢了。”

谢云亭车速很慢,故意说道:“我听二哥说,借着这次谢郡订婚,也想把你和谢允的婚事一起定下来,那以后咱们也算一家人了,不用客气。”

徐妧更是笑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谢小姐和顾则正或许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但是我和谢允,还是算了吧……”

谢云亭闻言,登时减速,把车停了街边来。

他瞥着她,脸上都是错愕:“怎么呢,按说我这侄儿,和你家世也算相当,模样相当,他人还不错,很有责任感,为什么呢?为什么算了?”

徐妧抚着心口,那颗心跳动如常:“从情理上讲,没有心动的感觉,我和谢允或许是真的合适,但不论什么时候,我们之间,总是差一点点火候,说不好这种感觉。从我的角度说的话,我想我不愿意订婚什么的,我想一个人,我想一直做我妈的坚强后盾。”

她也不知道这些对别人说不出来的话,怎么对着谢云亭就能说出来。

很显然,他也经常陷入这种困扰当中,与她大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谢云亭笑着摇头:“可惜了我那好侄儿。”

徐妧也笑,看向窗外。

她没有回头:“那你呢,你为什么不结婚,没有好的对象吗?”

谢云亭轻笑出声,好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他开车在新商圈绕了一圈,再转回来往大帅府门前来了,徐妧没吭声,到了帅府门前,他果然停车。

两个人都坐在车上,都没有动。

谢云亭看着前面帅府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叹了口气:“从前是觉得有朝一日我会离开北城,生死难算,所以一直没有结婚的打算,后来一个人习惯了干脆就一直一个人,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处,活着坦荡荡,死去无遗憾。”

一本书终究有到头的那一天,他说得没错,尤其像她,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怎么可能真情实感地去恋爱呢。

徐妧嗯了声:“了解。”

两个人相对无言,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了,但是又好像说了什么,都笑了起来,时间不早了,就是做梦也该醒了,徐妧打开车门,下了车。

在门口对着谢云亭摆手作别,他笑着点头,掉头离去。

走到门口了,徐妧被老罗拦住,说是她亲爹来了。

这两年因为苏医生的殷勤,大帅府都知道他是徐妧的亲爹了,没想到他真的来大帅府寻找徐柔了,几乎能猜到他来会说什么,但是徐妧却不想去看去问。

因为结果是注定的,徐柔的心意,不是谁都能拉回来的。

并且,对于徐妧来说,她是一万个支持徐柔的。

先不想回洋楼,徐妧就走在梧桐树下,走着走着,走到了后院去。

老太太的这个院子,她可有几天没来了,楼下的围栏处,还是从前那个围栏,徐妧走过去站住了,看着光溜溜的菜园子,低头倚在了围栏上面,看着地上的积雪出神。

很快不知道什么东西打在了她的肩头,她下意识抬头,只见楼上人影一晃,顾良辰从二楼直接翻杆而出,瞬间就落了她的身边来。

徐妧怔怔看着他,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顾良辰手里还拿着两个小石头子,随手扬了一边去,一本正经地拍着手:“我若是知道今天会是这样的局面,那天遇见你,就不该放开你。”

他在说什么?

徐妧看着他,侧身而立。

她没有说话,顾良辰上前一步,执起了她的手来,勾住了她的手指头:“喂,要不,我们重新开始?”

☆、啦啦啦啦啦

第八十六章

他从天而降, 他一下落了她的身边。

徐妧错愕地看着顾良辰,这一幕似曾相识, 不仅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她被土匪劫持的时候,顾良辰在人群当中走向她的时候,他护着她, 后背留给土匪的时候,他的温柔统统给了她,危险则留给了他自己。

她看着他,看着他牵起她的手来, 勾着她的手指头。

“要不, 我们重新开始?”

他眸光当中两团火焰,徐妧的指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 一下抽回了手。

徐妧登时皱眉:“顾良辰,你说什么胡话。”

顾良辰向前一步,把她抵在了围栏上面,他就站在她的面前, 目光沉沉:“我说什么,你应该清楚,你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对吗?”

他再向前,她伸手抵在了他的胸前:“别再向前,顾良辰,我警告你, 我们是兄妹。”

他身形一动,按住了她的手。

掌心之下,是他那颗跳动着的心,一下一下强有力的心跳震动着她的感知:“很快就不是了。”

徐妧这时想抽出手来,抽不出来,她推了他一把,这点力气根本推不动他,顾良辰顺势握住她手,紧紧抓住了她指尖。

“你看似软弱,其实顽固得很,你拒绝了谢允,是因为什么,你不喜欢他,还是他不够喜欢你,所以你才不答应?从我第一面见到你,你假装不认识我,到我看着你时刻维系着的乖乖女的模样,其实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你不是那样的姑娘。”

徐妧没动,抬眼看着他:“你知道什么了?我是什么样的姑娘?”

顾良辰紧紧握着她的指尖,慢慢一点点把她整只手都握在了掌心里面:“徐妧,要做秘密朋友吗?”

徐妧还是没动:“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什么秘密朋友,我不缺朋友。”

他一臂撑在她身边的围栏上面,身形欺近,一低头,呼吸就近在咫尺了,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旁,顾良辰薄唇微动,轻吻就落了她的耳垂上面。

他的声音随即在她耳边响起:“这样的朋友。”

徐妧的胸前略微起伏着,她想抽手出来,顾良辰却是握得很紧,她往后退,可后面退无可退,索性也退了,抬眼看着他,她随后转过身去:“这句话我就当没有听见过,顾良辰,别玩火。”

他轻笑出声,她刚才说的话似乎愉悦到了他:“你怕的无非是打扰到你妈的生活而已,你努力维系的所有表面,都是想过平静日子,但是你又不甘于这么平静,那为什么不试试?”

他话音才落,楼上天台上忽然传来了一声喊叫:“二少爷!二少爷?刚才还在这里呢,哪去里呢!”

不等徐妧动作,顾良辰一把她扯了墙根底下,两个人紧紧贴着墙边,站在楼上的天台上,刚好凸出那块,往下看的话根本看不见。

徐妧下意识翘着脚尖,顾良辰一手横拦在她肩前,楼上的丫头叫了两声没有找到人,这就走了。

又过了两分钟,楼上安静了下来。

顾良辰这才放开了她,他两手插在口袋里面,低眸看着她:“我今天已经确认过了,你也可以自己摸摸看,你的心跳声。”

她抿着唇,怒目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无聊!”

顾良辰不远不近地跟了她的身后:“朋友,你慢点走,小心看着点脚下。”

徐妧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他轻笑出声,漫步在青砖路上,前面的人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顾良辰一路送她回了洋楼楼下,他没有进去,就站在楼下的雪人中间,扬起脸来看着楼上。

徐妧脚步飞快,直接上了三楼。

到了楼上,看见苏瑾瑜和顾修远坐在一起喝茶,这才想起他今天来找徐柔来了,她真是忘了个干干净净,走了三楼落地窗前,她把身上的大衣挂起来,往楼下看了一眼。

楼下的那个人,立即发现了她,他对她摆了下手,她立即后退,不再看了。

过了两分钟之后,徐妧这才再次上前,顾良辰还没有走,他两手都在口袋里面,仍旧扬着脸看着楼上。

她没动,生怕别人发现异样,对他摆了下手,让他离开。

背后的两个男人都看着徐妧,顾修远甚至起身走了过来:“你看什么呢?楼下怎么了?”

徐妧连忙回身靠了窗边,尽量遮住了一些:“没事,我看我那两个雪人,好像小了一圈。”

顾修远向左,她遮住了些,他向右,她又移动了脚步。

冷不防苏瑾瑜也起身走了过来,他往楼下看了眼,徐妧下意识回头,楼下两个雪人并肩站着,而顾良辰却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长长地松了口气,步子轻松不少,回过头来坐了沙发上面,语调轻松不少。

“我妈呢?”

顾修远往卧室指了一指:“她回去拿东西去了。”

说着,从口袋里面摸出一盒烟来,抽出来一根递给了苏瑾瑜:“苏医生来一根。”

苏瑾瑜连忙推拒:“谢谢,我不抽烟。”

顾修远拿出打火机给自己的烟点着了,随手把烟盒扔了茶几上面:“那感情好啊,徐老板就喜欢不抽烟的男人,像我戒烟戒几回都戒不掉,她都不让我在她跟前抽烟的。”

正是说着话,徐妧打开房门从卧室走了出来。

她手里还拿着小扁盒子,到了苏瑾瑜面前,这就递给了他:“差点找不到了,这么多年了,再苦再难的时候我都没有当掉,就想有朝一日你回来了,亲手还给你。”

苏瑾瑜接过去看了眼,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对手镯。

他合上盖子,放了茶几上面:“我拿它干什么,当初我娘给你的,那就是你的。”

徐柔走过他的身边,坐了一旁:“你妈是当着你的面,不得不给我,我要它干什么,拿回去还给你娘,孩子小的时候,花了她一些钱,用来生计了,那两个铺子还给你们就当抵了,这手镯拿回去,从此以后,我们就算两不相欠了。”

苏瑾瑜当时站起来了:“这些东西,一样我都不会要,那两间铺子已经抵给你了,为什么要还回去?这不像你。”

徐柔在旁喝着糖水,唇边都是笑意:“自从病了一场,我觉得,我看开了。”

苏瑾瑜看了徐妧一眼,见女儿在一旁低着眼帘,突然叫了她一声:“妧妧,你下楼走走,我有话想对你妈说。”

很显然,是有不想让她听见的话说,徐妧点头,转身下楼。

等她走了,顾修远这根烟才按了烟灰缸里:“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的,闺女什么都明白,你这样,她心里会有想法的吧?”

苏瑾瑜起身走到楼梯处,往楼下看了眼,亲眼看着徐妧去了一楼,这才回身:“你们有没有觉得,徐妧是不是太安静了,她和同龄人都不一样,乖巧得不像话,她懂事,凡事都为了她妈着想,我和她谈了下,发现她根本不相信任何男人,也不相信婚姻。禅衣,我这辈子没能和你在一起,是遗憾,我也没觉得你追求你自己的幸福有什么过错,但是你几次搬家离婚,孩子是不是因此对男人产生了不好的负面情绪?”

他这么一说,徐柔登时愣住。

她低下了眼,两手交握在了一起。

顾修远在旁拍手:“苏医生说的有道理!”

徐柔瞪了他一眼:“滚!你跟着起什么哄!”

顾修远搓着手:“我不想离婚嘛!”

苏瑾瑜在他们面前踱着步,他甚至有点烦躁:“离婚与否还是得你们做好决定,这件事我不能参与,但是我希望你们能考虑一下孩子,尤其是徐妧,她需要稳定的生活,来肯定人生。”

顾修远连忙给他倒茶:“不不不,苏医生,这件事你必须参与,妧妧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管不行。”

徐柔冷笑一声:“她不相信男人,我想是因为她没有一个负责人的亲爹吧,她小的时候就这么乖巧,现在二十年了,苏瑾瑜,你跑来跟我说,她不信任家庭,不相信男人是因为我?”

苏瑾瑜连忙上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怪你,当然是我的错……”

不等他话说完,徐柔恼怒不已:“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说着一扬手拂过桌上的水杯,连带着那镯子的盒子一下掉落了地上。

顾修远就在旁边,下意识伸手去接,可惜没来得及,镯子摔了地上,碎成了八瓣。

徐妧下了一楼,又觉一楼气闷,她直接走了外面去,寒风卷着雪点迎面扑来,这样反而令人更加清醒,她身上是早上穿的红色毛衣,有点冷。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回楼上拿件衣服的时候,一块小石头块扔了过来,滚过石阶上面,又滚了她的面前来。

徐妧回眸,顾良辰根本没有走,只不过,他刚才是躲了楼侧去。

此时他鼻尖微红,身上披着件妮子大衣。

见她目光,他脱下大衣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