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逐月默了几秒钟，才缓缓地开口：“我知道，那些人说的我也从不在意，谢谢老师关心。”
宁琅嗯了一声，转身踱开了。
虞逐月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宁琅那个眼神，钱蔚旻Duang地一下蹦到了她跟前：“小月！你怎么那么吊！吊炸天！啊——数学满分还不够！还全科满分！啊！！！”
虞逐月淡定地捂住了耳朵。
不等钱蔚旻表达完她的激动，更多的同学涌了过来，表达他们的惊叹和崇敬之情。
“月哥！受我一拜！”
“太牛逼了！”
“我真想看看吴芳萍的脸色，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怀疑，高智商就是这么吊……
求收藏球留言……我想哭……
☆、打脸虞思羽
……
聚在一起的人太兴奋了，制造的噪音太嘈杂，虞逐月不由得拧紧了眉，捏了捏鼻梁。
见虞逐月表情不对，钱蔚旻直接蹦到了自己的桌子上，大喊一声：“停！”
果然世界恢复了清静。
虞逐月朝着钱蔚旻投去感激的一瞥，钱蔚旻顿时就受到了鼓舞。
“你们别吵吵！小月喜欢静！有什么问题，回头一个一个来问，别挤在一起像鸭子一样叫得人头疼。”
“好的旻姐！”
……
人群总算是散了，虞逐月这才觉得可以喘口气了。
而虞思羽，在看到班上贴成绩时，她习惯性地以为自己是年级第一，却没想到那一栏写着2。可是，尹天烈的名次在她下面，比她差一名。
是谁，竟然抢走了自己的年级第一？年级里，什么时候冒出来了一个能超过自己的黑马了？
虞思羽本来想找吴芳萍问问，但是吴芳萍一直到放学都没出现。
收拾好东西，听着几个人恭喜她又考了第一名，虞思羽心里并没有几分高兴。
“对了，思羽，虞逐月的成绩你知道不？也不知道这次考了个几分啊！”徐媛尖酸地说。
诸静宜笑得十分夸张：“我想她在十一班，应该没那么大落差了，她在垫底的中间也不那么明显了！”
“哈哈……就是！难怪她去了十一班！”
虞思羽心里有事，也没阻止两个人的肆意嘲笑。
走到楼梯口，就看到虞逐月和钱蔚旻手挽手走了过来，钱蔚旻十分激动地说着什么，虞逐月却显得异乎寻常地冷静。
“逐月！”虞思羽露出笑容，决定将心底那意思不快暂时抛开，从虞逐月身上找点平衡。
虞逐月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示。
虞思羽耐心地等着虞逐月来到跟前，才温和地问：“这次考得怎么样？”
虞逐月难得好脸色地回了一句：“还行。”
钱蔚旻有些着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虞逐月扯了一下。
虞思羽心里猜着，虞逐月考的不怎么样，所以钱蔚旻急着为虞逐月辩解，心里顿时有些开心起来。
“还行是怎么样？上次数学考了二十多分，爸爸很生气。你要是再没考好，就算是住校了，爸爸也会来学校找你的。”
虞逐月吐了口气，看了钱蔚旻一眼，钱蔚旻像是接收到了信号，立马说：“这次你爸爸应该挺高兴来学校的，因为小月考了第一名！全科满分的年级第一！哇！要是我考这个成绩，我爸妈肯定要直接冲到学校，请所有老师吃饭！”
钱蔚旻噼里啪啦地说完，才觉得爽了，刚刚憋死她了。
虞思羽的表情由温和的假笑，一点一点变成惊愕，满脸不敢置信，还问：“什么？”
虞逐月靠着楼梯的扶手，闲闲地说：“你说你期待我的进步，所以我就进步了，你难道不为我高兴吗？”
钱蔚旻也想起来了，这是考试前虞思羽对虞逐月说过的话，现在虞逐月全部还给她了！虚情假意的关心，被狠狠地甩回了虞思羽那张虚伪的脸上！太爽了！
虞逐月赛高！
果然人家打脸都比自己要有技术，打得爽多了！
虞思羽的眼神闪烁了好几下，一时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很快眼睛眨了好几下，好像一时之间还没法接受这个消息。
她身后的徐媛和诸静宜先忍不住了：“不可能！”
钱蔚旻翻了个白眼，说：“不信去看啊！我们班还贴着名次表呢！”
真是痛快！看到虞思羽和她的狗腿子吃瘪，太爽了！钱蔚旻甚至想大笑三声。
“假的！肯定是假的！”诸静宜跳起脚来喊。
徐媛也不断摇头：“骗人的，你们骗人！”
虞逐月欣赏了一番她们的表现，很快就觉得索然无味了，说：“走吧！”
钱蔚旻搂着她的手臂，几乎要蹦着下楼去了。
虞逐月两个人刚走到转角，虞思羽突然喊：“站住！”
虞逐月停住脚步，歪着头看着她，想听听她还要说什么。
虞思羽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逐月，你不能这样，就算是为了气我，也不能作弊啊！”
虞逐月拧眉看了她几秒钟，并没有觉得很意外。从心理学上来讲，震惊之后不相信，是正常的反应。
虞逐月抬起眼，语气淡漠地说：“虞思羽，管好你的嘴巴，不要时时刻刻想着给我扣黑锅。你还不值得我牺牲我的人品，拉低我的道德底线去作弊。至于是不是真的，以后还有很多考试，你会在一次一次被碾压的过程中，慢慢地接受这个现实的。”
说完，虞逐月头也不回地下楼离开了。
虞思羽和身后几个同伴沉默了几秒钟，诸静宜才尖声说：“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虞思羽沉着脸，没有搭话，虞逐月的话，在她耳边回荡着，“一次一次被碾压……”，“慢慢接受这个现实的”……
肖楚和程诺也没说话，诸静宜就拉着徐媛叽叽咕咕地说虞逐月可疑的地方，反正打死她们都不信，虞逐月会超过虞思羽和尹天烈。
几个人来到球场，就看到了几个矫健的身姿在球场上颇为引人注目。
赵昀先发现了她们，一边擦汗一边过来笑嘻嘻地问：“嘿！几位美女表情不太好啊，有什么不开心的，让我帮你们排忧解难啊！”
另外几个人也慢慢靠了过来。
诸静宜最忍不住了：“他们说虞逐月考了年级第一，你们信吗？信吗？真是笑死我了！”
可是她却笑不出来。
几个男生也很惊奇：“真的？就是思羽的那个转班了的妹妹？”
相对于女生，他们并没有太注意过虞思羽的妹妹。
徐媛面色不佳地点了点头。
赵昀笑了一声，说：“那有什么？这次考试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下次再考回来就是啦！我相信思羽和天哥的实力！”
董光昊也附和了两句，他们确实不明白，为什么人家考次第一，几个女生就丧着脸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一旁的秦朝凯保持了沉默。
尹天烈搂过虞思羽，温柔地问：“就为这事儿不开心？”
虞思羽忙收拾了一下纷乱的心情，看了一眼几个人，露出忧愁的模样，摇头说：“如果……如果逐月是靠自己的能力，考了年级第一，我只会开心。可是……她因为和我赌气，就作弊，我很担心。成绩差没什么，人品差了就不行，这是做人的根本。”
尹天烈非常赞同地点头：“确实是这样。不过，她已经那么大了，快成年了，你不应该事事都为她操心的。难道以后你还要操心她工作，她嫁人生子？”
在尹天烈心里，虞思羽一直以姐姐的身份，操着亲妈的心的。
虞思羽似乎很难过，很纠结，过了一会儿，她才说：“这件事我放不下，今天不跟你们出去了，我要先回去了。”
尹天烈摸了摸她的头，说：“好，我送你。”
这样一来，球打不成了，一行人就虞逐月年级第一的事情，很快热聊了起来，很快一致认定，虞逐月肯定是抄成了第一，不然以她以前的成绩，怎么可能考得到第一？
虞思羽捕捉到了几个人的话，心情也好多了，看来不止自己觉得，大家也觉得虞逐月是作弊得来的。自己没必要太担心了，因为虞逐月根本就没那个实力。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秦朝凯一路都沉默着。他心里盘桓的，是之前听说的那个五分钟做完英语试卷的传言。
等到上了自家的车，虞思羽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了。
到家以后，虞武义主动问起了虞思羽的成绩，虞思羽的成绩，是令他开心的一个点。
“怎么样？是不是又是第一？”虞武义眉开眼笑地问。
虞思羽点了点头，瞥见虞思超要说什么，一个眼锋甩过去。
虞思超咽了咽口水，将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虞思羽坐下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对虞武义说：“爸爸，我有个很严肃的事情要告诉你。”
虞武义心情正好，说：“什么事？”
虞思羽似乎斟酌了一下，才说：“这次，逐月靠作弊，考了年级第一！”
“什么？！”虞武义拿下口中的烟斗，眼睛瞪得溜圆：“她竟然这么大胆了？！”
虞思羽显得又痛心又忧心的样子：“我也被惊着了。说起来，也是我的错，之前我说期待她的进步，她和我赌气，就用了那样不正当的办法。”
虞武义想都没想就说：“那不是你的错，你也是为了她好。”
虞思羽心中知道虞武义不会怪她，嘴上还在自责：“总的来说，也是我这个姐姐没看好她。”
“你也高三了，哪有那么多时间管着她？这事儿……这事儿怎么办？”
“当然还是去学校和老师当面解决了！”虞思羽眯了眯眼睛说，“认错态度良好的话，老师应该能理解。”
范仁晶听着两个人的话，悄悄推了推虞思超，低声问：“怎么回事？虞逐月真作弊了？”
虞思超垂着头说：“没有，没听说这个事情。”
范仁晶想了想，突然有笑的冲动：“哎呀，没想到两姐妹先掐起来了，真是妙！”
作者有话要说：啊……心好累，今天换榜，因为收藏数不够，我新文就这么轮空了，写文的积极性受到了打击……有一种努力得不到认可的挫败感，唉……
☆、反扇一巴掌
在虞思羽的描述下，虞武义还以为，虞逐月作弊的事情，已经是老师盖章认定，而且全校皆知的事情了。
感觉十分丢面子的虞武义，终于想起了要履行以下做父亲的职责，第二天就抽空来到了一中。
虞武义对一班的教室熟门熟路，但是对十一班的却不知道，最后只好找人帮自己去叫虞逐月，他自己在花园里等着。
虞逐月听到有人找，却不知道是谁，钱蔚旻还挤眉弄眼地说：“肯定是你的崇拜者！”
这次考试，虞逐月一鸣惊人，就算是有人怀疑她作弊，但更多的人见老师们没怀疑，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因此，虞逐月一下子就有了一批崇拜者。
虞逐月下了楼，来到了花园，就看到了躲在树后面抽烟的虞武义。
大概是觉得作弊这个事情太丢脸了，虞武义不太好意思见人。
见到虞逐月，虞武义积攒了一天一夜的火气，立马就上来了，脸色一沉，说：“你倒是还有脸来见我！”
虞逐月眼神冷漠，反唇相讥：“你都有脸来，为什么我没脸见？”
虞武义没想到虞逐月还敢和自己顶嘴，脾气更是躁得不行了，直接举起了右手，想都不想就要给虞逐月一巴掌。
虞逐月眼神一冷，手一抬，死死地捏住了虞武义的手腕。
虞武义没想到，虞逐月看上去细骨伶仃的胳膊，竟然有那么大的力量，他完全动弹不得了！
“你——你敢拦着老子！”虞武义另一只手立马就挥了过来。
“啪！”
虞武义瞪着虞逐月，满脸的不敢置信和愤怒：“你竟然敢打我？你对你老子动手？！”
虞逐月狠狠地甩开了他的另一只手，虞武义控制不住地踉跄着倒退了两步。
虞逐月语气冰冷：“你还记得，你是老子，是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扇自己的亲生女儿，你又有几分做老子的样子？”
虞武义捂着脸，羞恼又愤怒，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看着虞逐月，感觉眼前这个女儿，陌生无比。
“我是你老子！想打就打！你个不要脸的婊*子，考试作弊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我凭什么不能打你？！你他娘的都是老子生的，老子让你死你都得去死，何况扇你几巴掌！”虞武义虽然被打了，气势上却一点都不想输。
虞逐月的眼神更加冰冷，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容：“让我去死？如果我要死了，你，虞思羽，虞家所有人，都会给我陪葬的，你放心好了。”
说完，虞逐月嘴角的笑容更明显了。
虞武义看着她的笑容，没来由地就觉得浑身发寒！在这九月燥热的太阳底下，他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虞逐月说这话的时候，是有着十分的底气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虞逐月说到就能做到。
虞逐月嘴角的笑容渐渐隐去，她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说：“既然你没有履行作为父亲的义务，最好也别行使作为父亲的权利。陌生人，是我们之间最好的关系。”
说完，虞逐月也不理会虞武义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直接转身回了教学楼。
这里监控拍不到，虞逐月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就算是拍到了，也不过是花点时间去监控系统删了视频而已。
上楼的时候，虞逐月心里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原主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退。
虞逐月从小父母双亡，由亲戚们带大，也不太懂父母亲情那套，于是她用了法律上的权利和义务来衡量这段关系。既然虞武义没有履行到从身心上关心照顾她的义务，她也就不会让他有做父亲的权利了。
回到教室，钱蔚旻见虞逐月的表情不太好，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见了让你不开心的人啊？”
虞逐月轻轻地点头。
钱蔚旻想问问是谁，可是虞逐月完全没有要说的意思，她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于是，她生硬地转了话题说：“小月，我想请你帮个忙。”
虞逐月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想你在学习上帮帮我……”
没想到虞逐月没犹豫就直接答应了下来：“没问题。等我刷完这几本资料书，我会给你整理一份复习纲要。”
“不用那么麻烦！”钱蔚旻忙说，“就是平时给我讲讲题就行。”
虞逐月的眉头拧起来了，语气有些严肃地说：“你的问题，根本不是在几个题目上，而是基础不牢靠。就算是我给你讲一百道题，提升的效果也不会很明显。你不能因为复习的工作量大，就想要偷懒。”
钱蔚旻张口结舌，自己是怕耽误了她的时间啊！她却以为自己是不肯用心！天大的冤枉！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就麻烦你了。”钱蔚旻知道，如果她再拒绝，虞逐月可能就以为自己不把她当朋友了。
虞逐月说：“没关系，反正也挺无聊的。”
半个月的时间，上次买的那些资料，虞逐月差不多刷完了一半，对于高中知识的范围，虞逐月也有了一些概念了。通过给钱蔚旻整理复习的纲要，能够把知识整理一下，那样，高考满分的几率能够无限趋近百分百。
没错，虞逐月觉得，自己如果不能在高考中拿满分，简直是丢研究院的脸。
放学后，虞逐月告诉钱蔚旻自己有事，不和她吃东西了。
她收到了手机APP拦截的快递信息，她的快递已经到了代收点，她要去把东西取来。
这些书，都是她以前没时间读的，国内不好找，本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雇主帮着买的，没想到还真都买到了。这里面有些书要么绝版了，要么市面上极为少见，看来不明身份的雇主，也是有本事的人。
虞逐月打车到了代收点，用短信的取件码取了件，又打车回了学校。
在校门口遇上了认识的男生，人家主动帮她把书送到了教室。
虞逐月自己倒是没急着回教室，因为虞武义闹了那么一场，虽然她没有原主对生父的孺慕依恋之情，可是也像平白无故遇到了一个奇葩，被找了一场麻烦一样破坏心情。
她想了想以后，还是打车去了德善园，想自己吃个汽锅鸡，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