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饭卡哼着小曲走出宿舍,时暮眯眯眼,注意到周植口袋里鼓起一个小包。

“你口袋里揣的什么?”

周植后背僵了下后,连忙摇头:“没啥,一点私物。”

话音落下,匆匆离开宿舍。

时暮皱皱眉,低头继续看书。

周植很快把几人的饭买了回来,他一份一份摆好,“这是深哥的,这个是暮哥的,这是新同学的,我帮你多要了一份汤,你切记喝啊!我要先出去找我兄弟办点事,就不和你们吃了……”

交代一番后,周植又匆匆忙忙离开了宿舍。

时暮拉开椅子坐下,把多出的筷子送到了夏航一手上,桌上的饭差不多都一样,时暮随便拿了一份拆开包装吃了起来。

“你还吃得惯吗?”

夏航一点点头:“比我妈做的好。”

她嚼着干包子,人看着桌上的那碗热汤忍不住道:“周植真是的,为什么不给我买汤。”

她晚上吃不了多少主食,一般都会喝点清淡的小米粥或者汤。

夏航一眨眨眼,默默把自己没拆开的那份推到她面前:“那给你,我也不喜欢喝汤。”

时暮有些不好意思:“不太好吧。”

“没事。”

都这样说了,时暮也没在推脱,暗暗想男主果然是个好人。

一旁的傅云深见了,冷哼了声。

时暮没搭理他,低头小口小口喝着汤,喝着喝着,时暮就觉得不对味起来,平常学校熬的肉汤都很清淡,今天这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有些腥,却也很香,说难喝吧,又喝的停不下来;说好喝吧,那个味儿又让人难以接受。

她很想知道里面到底加了什么,却死活尝不出来,不知不觉一碗汤就见了底。

见时暮喝的香,夏航一弱弱说:“不够的话我再去给你买一份。”

“……”男主果然善良。

傅云深又是一声冷哼。

“……”不像是反派大佬,活像母猪成了精,就会哼哼。

唉,为啥不是和男主做兄弟呢?任务目标要是换一个,她估计早回家了。

饭吃完了,周植也从外面回来了。

她把垃圾丢到桶里,随口一问:“你去哪儿了?”

“我兄弟没钱了,我去给他送了点。”

时暮笑了声:“没想到你心肠这么好?”

周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这个兄弟人挺好的,一年前他们家破产了,现在奶奶生了重病,好说从初中跟到我现在,不救济一下不厚道。”

周植自认自己是纨绔二代,和善良大度沾不了边儿,但唯有仁义不能丢。虽然那些兄弟跟着他是为了钱,可也给他当牛做马过,该帮还是要帮,毕竟几千块对他来说只是洒洒水。

“不说正在,饭你们吃了吗?”

时暮点头:“吃了。”

周植哥俩好似的凑到了夏航一身边,胳膊搭在他柔弱的肩膀上,模样鬼头鬼脑的:“我们学校的饭怎么样,好吃不?”

夏航一回忆了下那个味道后,点点头:“还行。”

他一拍大腿,笑得和抓到小绵羊的狼一样得意。

过了八点,宿舍楼热闹起来。

门外不断串联高亢的男高音和哐啷哐啷的追逐打闹声,反观415,看书的看书,看电脑的看电脑,安静得很。

不知是夏夜闷热,还是晚上吃太多,时暮觉得身上燥的厉害。

她长呼口气,看向傅云深:“你能帮我开下窗吗?好热。”

傅云深微微抬眸。

她热得很,脸上升腾起轻薄红霞,桃花眼波光潋滟,诱人至极。

他定定看着,竟有些出神。

时暮见他半天没动静,终于没了耐心,赤脚下床来到阳台通风。

夜风吹过,燥热没有丝毫缓解。

时暮心烦意乱,扯过晾晒的睡衣进了浴室。

傅云深盯着她背影,眸光若有所思。

“深哥。”窝在上床的周植鬼鬼祟祟看了眼正戴耳机听歌的夏航一,诡异笑了两声后,冲他挥手,“你过来。”

“不去。”拒绝的果断。

周植压低声儿:“你来,我有话和你说。”

他一声接着一声吼,傅云深没了耐性,丢下书走过去。

周植生怕隔壁床听见,伸手挡住,低低和他说着悄悄话:“我和你讲,我把那个鹿鞭煮了。”

傅云深一怔,瞳孔微微张了张,“你煮哪儿了?”

周植很是得意:“汤啊,就放了一点,阿姨说吃不坏人,中年人吃了大补,年轻人吃了会燥,我寻思着放哪儿也浪费,不如给新同学……”

“操!”傅云深没忍住,拉着他衣领把人从床上拽了下来。

周植后背朝地,摔得连连哼唧。

夏航一摘下耳机,忙看过来。

“深哥,你干嘛……”周植捂着屁股,委屈得很。

傅云深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双瞳眸阴恻恻的,周身气势危险,看的人不住脊背生寒。周植吞咽口唾沫,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下次再做这种事,就从这里滚出去。”

他语气很冷,不像是再说假话,而是充满威胁的警告。

周植抿抿唇,还是没敢吭声。

他就是担心贝灵被人抢走了去,到时候暮哥该多难堪,人家一对儿郎才女貌的,突然插入一个算什么事儿,这才想着给夏航一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这里谁说了算,结果……

结果被傅云深这么一骂,回过味儿了。

他以前是喜欢欺负人,欺负弱小,可现在不行,要还像以前那样,是会让415的两人瞧不起的。别人瞧不起他无所谓,万不能让俩个兄弟讨厌。

“我知道了。”周植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一脸正色到了夏航一面前,“夏航一,对不起。我今儿不应该整你,不应该故意让你跑腿儿,也不应该让你喝鹿鞭汤。”

夏航一有些懵:“啊?”

周植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喝的那碗汤加了鹿鞭,不过没事儿,冲个凉水澡估计就好了,我问过,没害处的。”

夏航一眨眨眼,有些茫然:“我没喝那个汤啊。”

这下子轮到周植懵了。

傅云深冷笑声:“你那个汤给你暮哥喝了,想必他会感谢你所作所为的。”

“……”

“…………”

日了狗了!

第45章

热。

她几乎把水温调制最低,仍无法缓解身体深处的燥热。

时暮闭着眼,难过的发出几声低吟。

大脑里,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你可以出去把他们三个要了,那时候,我们将无人能敌。]

“你闭嘴好吗?”时暮皱眉,恶狠狠咒骂着中二的蛊虫。

只是奇怪,她根本就不知道欲望是从何而来的,按理说魅蛊还被缠藤蛊控制着,也尚未年满18,怎么会这么……

“时暮,你还好吗?”

浴室外,敲门声响起。

时暮抹了把脸上水珠,着急忙慌穿上了那条晾在一边的假晋江。

“我还好。”一开口,她就赶紧闭嘴了。自己的声音变得像喝了春药的孟浪男一样,沙哑婉转,听的人一阵恶心。

站在门外的傅云深揉揉眉心,低叹声:“周植把鹿鞭给你煮了,你开门,我把东西给你。”

“……”

鹿鞭???

时暮真实的震惊了。

她就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奇怪,敢情……不知不觉喝了鹿鞭大补汤!

鹿鞭壮阳,按理说对女性反应不是那么剧烈,问题就是……时暮是魅蛊体质,欲望是正常女性的三倍左右,喝下的滋补鹿鞭汤刺激到了魅蛊,自然而然,她不正常了。

时暮气恼锤了下门,“你告诉周植,让他脱裤子等着。”

听到这话的周植哆嗦了几下,直接跳到了对面夏航一床铺,此刻他看夏航一格外顺眼,像章鱼一样狠狠缠在他身上,眼神哀求,“我叫你一声哥,一会儿那两个人搞我,你可要帮我啊。”

夏航一点点头:“放心,我会帮你打120的。”?

没看出来,这也是个牲口啊!

周植心里无望,索性卷着铺盖滚下床,开门溜出宿舍,准备去小弟那儿凑合一晚上,怎么着都要躲过今天这节骨眼吧。

望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傅云深语气不屑:“没出息。”

敛目,继续敲门:“开门。”

“老子洗澡呢!”时暮低吼声,手忙脚乱找着浴巾,“你进来干啥?”

“你说干啥?”

顿了下,时暮说:“帮、帮兄弟爽一次?”

“……”

“操,时暮你真是满脑子那玩意。”

时暮嘿嘿笑两声,“你把东西放门口呗,万一我的大晋江让你自卑怎么办?”

傅云深咬咬牙,硬是忍住了踹门进去打她一顿的冲动,把东西放门口后,傅云深转身上床,并且背对了浴室。

感觉外面没人后,时暮小心压开一条缝,伸手把门口的东西勾了进去,等看到那东西时,她彻底傻眼了。

粉色飞机杯,还有……护手霜和风油精。

护手霜的作用她懂,无非是用来润滑的,风油精又是干什么!防止蚊虫叮咬。

“傅云深你大爷,你给我这玩意做什么!!”

她气急败坏,傅云深笑容玩味:“一个人玩也要刺激点不是?”

刺激你继母!!!!

时暮恨得磨牙,问题来了,她一个假鸡配用工具吗?配吗?配!配几把!!配假几把!!

体内很难受,难受到全身虚脱,但要不弄出点动静,傅云深肯定会怀疑她有问题。

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时暮呜咽声,闭着眼心一横,活用五指姑娘自己纾解。

好说是妹子,做这事儿还是要避讳的,时暮把水开至最大,声音压制最小,持续一段时间后,舒服了。

[没出息……]

魅蛊有些鄙夷。

时暮高冷一个字:[滚。]

缠藤蛊难得和魅蛊统一了阵线:[丢人。]

时暮依旧高冷一个字:[滚。]

她撸了把头顶杂毛,看着那粉红色杯子出神,想了想,直接拿起那条家假晋江,往上面挤了护手霜,对着杯子扎了进去。

时暮关闭水声,大声叫嚷:“啊呀~!哎呦喂~哎呦喂喂!”

生怕外面两人听不见,她嚎的要多大声有多大声,要多陶醉有多陶醉。

村里来的夏航一没见过这世面,刺激的脸都红了,结结巴巴:“你们城、城里人都这么玩儿的?”

傅云深再牛逼也是个纯情少年,耳根通红,“只有他一个城里人。”

他妈的,城里人的脸都被丢尽了。

咔嚓。

门开了。

时暮穿着睡衣,脸蛋微红,眼珠子很亮,嘴角上扬,精神抖擞。

啪。

时暮把洗好“用过”的被子砸到了傅云深身上,“谢了,兄弟。”

那上面还滴着水珠,傅云深一阵恶寒,伸出脚踹了下去,冲她吼着:“别丢我床上!”

“嘿嘿嘿,你不好意思了呀!”

时暮捡起杯子跳上床,趁机把人压在身下,那杯子就距离他脸五公分的位置,“叫爸爸,不然我也让你体会一次。”

时暮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傅云深洁癖那么严重,肯定会对这玩意臣服。

他下巴绷直:“下去。”

“不要,你叫我声爸爸我就下去。”

他怒极生笑,语气平淡了几分,“你真不下去?”

时暮被这个眼神盯的后背发麻,依旧硬着头皮:“不、不下去,都是你们害得我吃那玩意,你要是不叫我爸爸,我就把这东西戳你脸上,你试试。”

说着,握紧了杯子。

两人的气氛有些诡异,上铺的夏航一大气也不敢出,他轻咳声,“时暮,算了吧,我相信你是这宿舍最厉害的。”

厚脸皮,最厉害。

“不行,必须叫!”

事关兄弟值!

粗略估计,从开始到现在只赚了2000多兄弟值,要是那1500没了,就只剩下五百了,五百还玩个屁啊!

傅云深也不挣扎了,浅笑盈盈看着头顶的时暮,他甚至把身体放松,手臂垂低,神情非常惬意,“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叫你爸爸。”

时暮扭头,赌着气:“你管我。”

他唇边带笑:“我叫你爸爸,你就开心了?”

“开心。”时暮拼命点头,“非常开心。”

“好吧,我叫你一声,但你也要让我开心开心。”

时暮一脸傻白甜:“真的?“

傅云深应允:“真的。”

时暮眼珠子亮的和发光的水母一样,“行行行,你只要让我现在开心,以后随便你怎么拿我开心。”

“……”这整一个傻子。